手握今日暴涨的收益,躺在床上美滋滋的入睡,池屿做了个梦。


    梦里的他抱着活财神爷的大腿,身边的金条堆成了小山,金光灿灿的围着他。


    正乐着往怀里抱金条呢,好死不死的,他抬了下头。


    然后看到——财神爷的脸居然是江准的模样。


    ……萎了,谢谢。


    财神爷那么喜庆的形象,怎么换上了江准那个面瘫脸?


    池屿直接被吓醒了。


    怎么做梦都是江准???


    看了眼时间,窗外的天都还没亮,池屿没睡几个小时,此时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又失眠。


    池屿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耷拉着眼皮,坐在电脑前开了游戏。


    ‘x-island’


    调整了游戏参数、换了鼠标的抓握方式,池屿沉着脸,在训练营里,朝着靶牌的准心,一枪、又一枪,不厌其烦的射击着。


    他拿了一把消音m24。


    拴狙,每开一枪就需要补一发子弹,收镜再开镜,节奏很慢。


    配上消/音器的枪口补偿,m24的声音清脆如订书机一般,“咔哒。”


    池屿的耳机音量开的很大,每开一枪,那悦耳的枪声带着熟悉的记忆,直戳戳地往自己心房上撞。


    曾经,江准握着自己的手,胸膛贴着肩膀,唇角落在耳尖上方,教自己瞬狙。


    一遍又一遍、一枪又一枪,帮自己找寻自己怎么也练不好的肌肉记忆。


    明明是大神队长在面对新队员时,一本正经、毫无杂念的基础教学内容。


    却教的池屿脸红心跳,脊背都浸出一层细密的汗。


    “累了?”江准的声音突然在耳膜边炸起,“先休息,明天再来,在过于疲惫时训练,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感受到身边的热度离开,池屿一时没忍住,鬼使神差的回了头。


    和所有应该发生的剧情一样,嘴角蹭过了唇边,一片温热。


    池屿还没反应过来,电竞椅就被江准一把推开,往前滑了一下,小臂直接磕到了桌沿上。


    “啊……”池屿轻呼。


    江准皱了皱眉,看起来不胜其烦。


    “以后,你自己练习。”


    池屿捂着小臂,看着转身离去的江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卷起袖口,小臂上被磕出一道青紫色的痕迹。


    疼。


    池屿揉了几下,蓦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池屿想。


    队长哥哥……是觉得我在骚扰他吗?


    池屿又想。


    记忆回笼,池屿看着靶牌中心上细密的弹孔,始终打不到一个点上。


    焦躁的情绪又涌了上来,没了耐心,直接退出了训练营,开了单人四排的竞技模式,冲到人最多的地点就开始刚枪。


    一连开了多把,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池屿才从游戏中退了出来。


    “我的哥!你到哪儿了?表演赛都快开始了!你人呢!!!”


    孟维一声破锣嗓,当即把池屿的魂儿喊了回来。


    “这就来。”


    “你不会还没出门吧?!我的天爷啊这都几点了!!你快一点啊!再晚都赶不上入场了!!!”


    池屿把手机扔到一旁,简单洗漱了一下,随手抓了个外套准备出门。


    表演赛的地点定在沪市新区的一个体育馆内,距离稍远,打车很堵。


    池屿看了看导航给出的规划,比起打车,搭乘地铁过去,能节省二十多分钟的时间。


    还能节省一百八十块钱。


    “不用换乘、地铁直达,那当然是选择地铁啊。”


    池屿没再多思考,往头顶扣上了一个棒球帽,随手把烟塞进兜里,开门就往外走。


    秋日的暖阳透过老旧的胡同口照了进来,从阴暗的楼栋走出去,被明亮的阳光刺的有些炫目。


    池屿眯了眯眼,等视线清明,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笔直的长腿。


    ……


    怎么又是江准?


    池屿默默地抬头。


    江准一身熨帖的正装,依旧是正直高冷、不苟言笑的模样,安静地站在那里,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


    啧……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跟个雕像似的。


    池屿在心里默默吐槽。


    见池屿从楼栋中走出,江准往前跨了两步,顿了顿,干巴巴的开口:“一起。”


    池屿:……


    你这两个字后面,怎么的也得是个问号吧?


    你这肯定句的语气算怎么个事儿?


    池屿扬了扬头,突出的棒球帽的帽檐快戳到江准的下巴上。


    “你这是在蹲点儿啊、还是查了我的行程啊,”池屿扯了扯嘴角,眼里却没带笑意:“不论哪一条,都不像你这个正人君子能做出来的事儿吧?现在变成跟踪狂魔了吗?”


    “……不是。”


    “不是什么?”池屿嗤笑:“不是跟踪狂?”


    “不是跟踪狂你蹲在我家楼下干什么?你又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去哪儿?背地里偷偷查我行踪了?你之前不是最不耻这种‘小人’行为吗?”


    一连几个质问甩过来,尤其是‘小人’二字咬的极重,有被内涵到的江准手指蜷了一下,很轻,池屿没看到。


    “平台给了我表演赛的名单。”


    “呵,”池屿轻笑一声:“所以,你是受邀参加一场表演赛,在名单上看到了我的名字,一时突发奇想,跑到我家楼下,来接着我一起过去?”


    “……不是突发奇想。”


    池屿反问:“那是什么?”


    江准的手指又蜷了一下,半晌,没有回答。


    “你现在的行为很奇怪啊,”池屿早已习惯了江准动不动就沉默,却还是因为得不到回答有些心烦,手指点了点人的胸口,故意道:“还是你想起了什么,回味了一下,突然觉得还不错,想回头再来尝一下?”


    江准没动,任由池屿的指尖戳着自己的胸膛。


    池屿见人持续沉默,勾了勾嘴角,刻意在人胸前刮了一下。


    他可太知道江准最烦什么了。


    果不其然,他的手腕立马被人握住,从原来的位置挪开,按了下去。


    腕骨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有点硬。


    池屿低头扫了一眼。


    江准的手指上有一枚戒指,素圈儿,猜测他或许带了些时间,上面还有一些微小的划痕。


    应该就是夺冠那日他看到的那枚。


    池屿缩回手,冷笑着瞥了江准一眼,还略带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袖口,毫不遮掩地与江准划清界限。


    江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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