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姆仁爱医院 1
“现在的媒体根本就不懂内情，为了流量和头条，什么伤天害理、不顾真相的新闻都敢往外报！要我说，他们这个行业就应该被彻查，好好再学习一下什么叫做新闻的真实性！”
“比起说什么，想要我们关闭阿卡姆精神病院的事情，这群狗屁不通的小报记者和编辑倒不如赶快来看看病！”
“他们的脑子怕不是比小丑的还有问题，直接让我们关掉阿卡姆？这屁话连小丑都说不出来，小丑可都会在外面浪荡久了、觉得腻歪了、都还会时不时就常回家看看呢。”
“这样吧，持新闻记者证来阿卡姆看病，我们可以大发善心，给他们打个18折。”
“什么浪费，什么搁置，我们阿卡姆明明就在正常的运转着。他们不知道阿卡姆对于哥谭的重要性，就这么嚷嚷要关，就没想过后果吗？”
“市长，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你可不能被媒体的一家之言蒙蔽了啊！”
“这事件重大，听闻市长你从华盛顿回来，我立刻就来跟你解释了市长？市长？市长你有在听吗？”
哥谭市政厅，市长办公室内。
阿卡姆疯人院的院长奎西·夏普已出现多时，针对近期媒体的新闻报道喋喋不休，尝试和市长交流。
言语恳切，说道激动之处时，甚至挥舞起了手势。
让旁边记录对话的迪克不免后退半步，保持住了距离。
很怕疯人院的院长也有什么精神疾病，伤害到他们这群无辜的公职人员。
在市政干活可真的不容易。
但是在猫头鹰法庭干活要更不容易。
好在想要打探的都打探得差不多了，凯恩少爷也不再想给市政做免费的劳工
而且，他意外地，从那个曲棍球杰森的手里拿到了解药。
想到那个神秘的解药，以及离奇出现的杰森，迪克不免将目光悄悄挪到那边的市长身上，若有所思，不知道市长是否也发现了什么。
市长，虽然总是感觉她很多情况都不靠谱，实际上，却是一个很神秘很捉摸不透的家伙。
本以为她是个颇有手段的强者，但相处久了却表现得好似新手小白。
本以为是纸糊的老虎，但相处得再久了，不免总怀疑她好像什么都知道。
和各方都有牵连，似乎一直都是在营造出弱势小白的形象，实际上在浑水摸鱼、打得一手好牌。
但是
嘶，还是不明白。
再看看。
并不知道迪克复杂得好像过山车的内心活动。
从华盛顿回了哥谭，又开始了自己平静的坐班日常。
纽约会议开完了，暗杀计划经历了，总统的告别仪式结束了，他的时代也跟着落幕了。
但原本的生活还是要继续。
撑着下巴，特梅姆的目光没有焦距，虚晃地落在眼前桌子上不知名的文件上，不加掩饰地出起了神。
奎西院长说的口干舌燥，拿起水杯润了润嗓，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嘴：“市长，您听明白了吗？”
特梅姆的动作没有变化，依旧眼神失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过她的专业技能还是让她给出了回应：“啊↗他们怎么能这样的啊↘”
“是吧，市长你也是这么想的吧！现在的新闻媒体真的太没操守了！就做了那么点简单随意的调查，就敢说我们阿卡姆什么都不干，但是开销却巨大，怀疑我们故意捞油水”
“说的是啊，难为你了，我也是这么觉得。”
“还说什么反正也没有生意了，阿卡姆疯人院本身形象也不好，不如直接彻底关闭，或者推翻了干别的，比如教堂什么的，这也太荒谬了！”
“真的吗？真的假的，怎么能这样啊，这人也真是。”
市长双眼放空。
迪克的记录快要记不下去了。
他的笔在纸上顿了又顿，死活找不到一句能够写上去的、稍微有点价值的话。
市长回复一栏，很是空空荡荡。
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
奎西院长顺了口气，停下了自己单方面的喋喋不休，探起了特梅姆的口风：“针对这个事情，市长您的建议是？”
有点累，特梅姆又换了个双手交叉的姿势。
听闻后，稍许地停顿了几秒。
“我不是一个专业人士，所以我的很多建议都不够专业。对于这个关闭阿卡姆疯人院能为哥谭带来什么，实际上我也很难给出一个确切的回复，毕竟正如一开始所说，我不是很专业。”
“那有关阿卡姆究竟是开是关？”
“关于明天的事，我们后天就知道了。”
这可真的是个毫无进展的对话。
预约的见面时间，很快就因为这充实的对话而飞速地度过。
由于接下来还有其他方面的代表要来，迪克放下纸笔，清了清嗓，准备送客了。
临离开之前，针对于这次的对话，奎西院长并不是很放心。
尤其是在得知市长接下来的的会面，是在近期和阿卡姆作对的教堂主教之后，危机感席卷了院长的全身。
于是，在转身走出办公室的前一刻，奎西院长意味不明地放出了唯一一句狠话。
“市长，您也不希望市民们知道小丑他们压根没从良吧。”
关键词正确，迪克警觉地眯起了眼睛。
“您也不想让雇佣兵们知道，他们被您卖了还傻呵呵地给您数钱呢吧？”
关键词正确，特梅姆警觉地眯起了眼睛。
但当好不容易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分出多余的关注时。
视野里就只堪堪捕捉到了一个远去的背影。
特梅姆沉思片刻，差一点就以为全部是自己的幻觉了，不免侧头问向迪克：“那谁？”
迪克大为震惊。
您刚刚完全没在注意的吗！
就这都能完成一整个长达两小时的会面？！
开眼了。
特梅姆挠挠头，努力查询脑子里为数不多的记忆：“他是不是说了什么阿卡姆来着，阿卡姆咋了？”
迪克拿起谈话记录，敬业地做着前情回顾。
事情要从阿卡姆疯人院说起。
作为哥谭市最大的反派收容中心，在现任市长登任之前，它备受瞩目，并得到了来自韦恩集团的一大笔投资，专门用于进行相关的药物技术研发、疯人院的防御系统升级
而在市长上任之后，轰轰烈烈修建的哥谭游乐场，更是直接带动了一波阿卡姆的发展。
他从医疗机构，变成了观光+医疗+科研的复合型机构，一时间赚的盆满钵满。
但是像这种靠旅游观光业拉动的经济增长，往往有一个由低到高再到低的曲线趋势。
于是，当收入增长放缓，意识到这不长久之后，阿卡姆又去寻找起了新的业务。
市长鼓吹的[国际雇佣兵再就业项目]，契合又完美地蹦了出来。
阿卡姆院长紧跟潮流，揽下了这人才买卖、交流往来的大活，在这暴利的行业上发光发热。
于是，因为阿卡姆的病患多数都外出参与雇佣兵改造计划，本来接受了韦恩集团一大笔投资、甚至为了游乐场的观光项目重新建造的阿卡姆成了摆设。
病患所剩无几、甚至连鬼屋都不开了。
但是你知道的，我们需要钱。
阿卡姆的经费，一切还是按照正常运行那样制定数额，并熟练地扣款。
巨大的开销以及冷清的营业，让新闻媒体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他们在经过了调查之后，发现了问题的不对劲，直接就把事情爆了出来。
现在好了，事件被媒体报道，市内针对是否关闭、如何利用阿卡姆各执己见。
甚至有绝大部分的哥谭人认为，阿卡姆疯人院十分影响城市形象，支持将其彻底关闭，重新建设美好哥谭。
包括院长在内的许多投资人都不想放过这个油水，频繁出入市政，试图说服市长不要被民众的声浪影响。
特梅姆啊了一声，算是知晓了。
然后再次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
她现在还是想不太明白，为什么总统那么好的差事，竟然会让两位议长在国葬当天仓皇而逃，和追来的文官们拉拉扯扯。
难道新任总统也要什么被迫办暗杀体验卡吗？
这么危险的吗？
是哪怕她表示自己可以提供安保公司服务，也依旧不愿意上任的程度吗？
世风日下啊。
特梅姆，尝试思考为什么。
恢复了成年人的体型，迪克返回市政，并因为伯纳德的外差依旧继续，顺势就代理起了市长秘书的职位。
市长看起来对于阿卡姆的事情心不在焉，似乎还没有从葬礼抽身。
她还没注意到意[阿卡姆开支巨大、市政挥霍无度、市长纵容腐败]的新闻。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他有必要在关键的时刻，为特梅姆做出提醒：“市长，这件事情闹得不小，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带来很多麻烦。”
“唉，市长也很忙的，不要事事都喊着市长，”特梅姆啧了一声，完全不走心，“那往里塞点人，运转起来不就好了。”
迪克有些为难：“可是哥谭市内已经找不到病人了啊。”
管他是登记过的、没登记过的，出名的、不出名的。
在阿卡姆疯人院积极推行[雇佣兵改造计划]的期间。
全都被送走了。
特梅姆沉思片刻：“反正也离游乐场很近，要不改造成游乐场主题酒店呢？”
“这也是接下来会面要和您谈的，”迪克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要到了，“哥谭教堂的主教预约和您见面，估计是想谈谈把阿卡姆改造成教堂的事情。”
主教的意思是。
阿卡姆疯人院救赎世人的方式太暴力了。
要是改成收钱的酒店，也实在太庸俗了。
在这个世人都快忘记初心、犯下重重罪孽的时代，应该选取一种更加直接有效的方式，对世人的心灵进行净化，让大家赎罪。
将主的声音传遍哥谭，把阿卡姆改造成哥谭大教堂吧！
提起教堂的主教，特梅姆的表情顿时难以言喻了起来。
“我对主教这东西实在是没什么好感，”她摇摇头，是真的没有想继续见面的想法，很怀念当时的海关笑话，“有个神父笑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神父去世，算升职，还是降职？”
迪克陷入了沉思，好像确实听说过，迟疑地回答：“取决于神父生前有没有对小男孩用升职器？”
市长看了他一眼。
想到了什么谐音梗。
随即别开了视线。
市长你——
迪克的沉默震耳欲聋。
下一秒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工作人员探了探头，提醒：“市长，格雷森先生，哥谭教堂的主教到了。”
有了个不合时宜的地狱笑话在先，两人看向主教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审视。
而主教也确实没让他们失望。
他采取了和阿卡姆院长截然不同的战术。
才刚坐下，主教就绷住了脸，开口就是威胁：“您也不希望您不检修、不作为、捞油水的事情被市民们知道吧，市长。”
办公室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迪克的笔帽才拔了一半。
听闻后，默默地又将笔帽盖了回去，装作会话还没开始的样子。
这太难了。
大概是气氛过于凝重，在数了几十秒后，主教爽朗一笑，沉声解释：“刚刚，是上帝的意志在考验您。”
迪克暗自点头，觉得是时候了，再次拔开笔帽。
但特梅姆黑下了脸，并不想配合：“上帝是个什么狗屁东西，他还敢考验我？”
迪克又把笔帽扣了回去。
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之中，特梅姆缓缓抬手，置于胸前，神色犹如新闻报道那般伟大。
“能考验我的，只有国家和人民。”
迪克手上的笔开始在记录本上狂舞。
迪克：找到机会了！就是现在！咔咔写我的会议记录！（泪目
第62章
阿卡姆仁爱医院 2
无所吊谓。
单纯就是看你主教不爽。
你这甚至还不如人家阿卡姆疯人院的院长会做事。
看看人家奎西院长吧。
奎西院长深谙和市政往来的秘诀，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地配合跟着扯了两个小时的废话，最多也只是在最后玩一手[先扬后抑]的收尾绝活。
期间又是什么这是我们院新出的文创特产、您拿去帮我们测评一下，提点意见。
又是什么我们院最近和一家著名的医疗机构达成了合作，这是体验卡，您帮忙看看对面的质量和服务过不过关
这才叫做能够统领阿卡姆疯人院、真正掌控罪恶的男人。
再看看你这神职人员。
上来就拿什么上帝的旨意威胁人。
开局就搞[先抑后扬]就算了，在接下来的对话之中，你甚至都没有要赞扬市长的成分。
这就是你们神职人员求人办事的态度吗？
上帝到底存不存在，你们自己心里难道没点数吗。
在哥谭市，在现在的这个哥谭市，真正应该被当做上帝对待、真心请求给出帮助、虔诚地寻求支持的对象究竟是谁，还搞不明白吗？
是哥谭市长，让哥谭变得再次伟大。
虽然说其中确实有点子不小心的‘失误’，但这份殊荣已经够让上帝叫她上帝了。
怎么连扔进许愿池的硬币都没有？
她市长难道不比那个许愿池的王八好用吗？
你这求人办事的态度，不行啊。
直接刷掉。
“哥谭教堂啊，你这个哥谭教堂啊，要我说，也用不到那么大的地方吧。”
特梅姆故作为难，摇头，有自己的产业，双手一摊：“再说了，我们新哥谭大学里那个巴黎圣母院大教堂，不就够用了吗。”
是的，哥谭市，有自己的哥谭巴黎圣母院。
就在哥谭埃菲尔铁塔和哥谭比萨斜塔旁边，那修得可叫一个气派。
还不用办签证和护照。
现在别说哥谭本地的市民朋友们了，就连隔壁大都会的市民们听闻教堂建成之后，都定时定点、十分虔诚地组团去大学祈祷。
连法国人听了都不远万里、千里迢迢的跑过来围观。
加之大学城区域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更能考验信徒们的诚心，让他们在苦修中成长。
不过再过俩月就不苦了，正在修建的高铁可以搞直通了。
那可老红火了。
原本市内的小教堂才叫一个萧瑟清冷，濒临关门。
“如果市民们非想要个地方赎罪，非要个除了哥谭圣母院以外的地方，我们根本用不着再单独修一个。”
特梅姆双手抱胸，目光锐利，说出的话让人无法反驳：“我们市政可以在哥谭警察局门口立个牌子，就写[欢迎各位市民们前来小黑屋，面对手电筒和手持警棍的局长，讲述自己的罪孽]。”
哥谭警局大舞台，你有能耐你就来。
手铐脚铐给你带，黑门监狱为你开。
真正诚心要赎罪的人，那肯定得做出点实践吧？肯定是想自己的罪孽得到净化吧？
我们这里有一整套十分系统的物理净化。
将您的罪孽，按照不同时间的有期徒刑进行划分。
并送往特定的修行场所，执行劳动改造，通过劳动，达到身心的双重治愈。
哥谭警察局可正愁年底的KPI咋办呢。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连这都做不到，还好意思说诚心忏悔？
而且你们信徒来世间受苦受难，还要什么大房子，还要什么修建在游乐场旁边的大房子？
去游乐场玩的有不少小孩子，你这算盘可真的是打得啪啪响。
特梅姆冷哼一声，没有再想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干脆地收尾，结束对话：“年轻人，凡事不要全都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事情上。”
“伟大的总统史蒂夫不也说过吗，真正的生活和所有的美好期愿，都要靠自己用双手去耕耘才能实现！”
“有空去想怎么投机取巧，不如多去为人民做些事实！只有靠劳动获得的，那才是真正会令人愉悦的、欣慰的、感动的！”
“时间，会给出答案。时间，不会让努力奋斗的人失望！”
“让我们，让哥谭再次伟大——”
同志，紧握双手，目视前方，通往成功的梦想大门就在你的身后，它已经缓缓打开了。
对，没错。
迪克，送客。
激情澎湃地点点头，特梅姆脚下一用力，转椅顺势转了过去，只给主教留下了自己那高大的背影。
临行前，主教意味不明地让市长再好好考虑一下。
虽然不知道对方手里到底有自己什么把柄。
但市长不屑一顾，甚至还对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声，并且高举起胳膊，嚣张地竖起中指表明态度。
现在时代不同了，条件不一样了，真是什么人都敢来威胁她了。
要知道现在在哥谭市，连黒帮都不像最开始那样找她麻烦了。
你一个小主教，还敢享受和猫头鹰法庭一样的待遇？
她，哥谭市长，在努力了这么久之后，支棱起来了。
所以你想曝光她什么把柄？
会有让那群脑子不好使的雇佣兵们发现事情真相严重吗。
笑话。
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特梅姆怅然地目视窗外天空，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这一趟的纽约与华盛顿之行，让她收获颇多，到现在都没能从中抽身。
虽说之前从伯纳德那里听来了些科普，但是，总统这个职业，这么危险的吗？
嘶。
虽说各个组织频繁的暗杀很棘手，但是很明显，联邦方面撕破脸的背刺更难办。
本来特梅姆还在为自己没能保护住总统而感到心情复杂。
甚至在听闻史蒂夫可能依旧还活着时，她生出了想要带队解救史蒂夫的冲动。
但是再细一考虑，说不定总统还是不要回来会对他更好。
唉。
真是个苦差事。
怪不得两位议长连滚带爬的辞职了。
所以下一任的总统要怎么办，好像现在还没该怎么安排的消息？
挠挠头，特梅姆止住了自己越来越发散的思维，准备重新把注意放在手边的事情上。
美国总统什么的，离她太远了。
而且再说了，她压根就没有掺和进去的资格，她继续思考这个干什么。
有那个功夫，不如好好想一想怎么让主教闭嘴的事情。
嗯
主教想曝光她什么事情来着？
光顾着打嘴炮了，好像把最重要的一点给忘了。
眯起眼睛，特梅姆第无数次的，为自己坎坷的市长之路感到悲哀。
在她不受控制地又开始发呆摸鱼之际，送走了主教的迪克重返办公室，敲了敲门。
迪克在门口探出身子，提醒道：“市长，您有人找。”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市长这么忙。
幽幽地再次转过椅子，特梅姆都想说自己今天不准备继续接客了。
但在看清楚来人后，原本还毫无活力的市长不免挺直了脊梁，并立刻站起了身，谄媚地搓手：“老板娘，您怎么来了？”
真好，前脚说连黒帮都不来找她麻烦，后脚黒帮的代言人就过来了。
她这张嘴，怕不是在哥谭圣母院开过光。
猫头鹰法庭对[安格利亚就是总统暗杀事件真凶]的指认，还历历在目。
甚至他们都怀疑，史蒂夫·罗杰斯正是被她和她背后的组织带走，直到现在也都杳无音信。
大概是知晓她的心里活动，安格利亚声音轻轻，主动开了口：“我知道的不多，但他留在我的手里，总要比留在联邦强。”
对于这话，特梅姆无法反驳。
但其实，她主要在担心的，并不是这件事。
要知道几天前在纽约，猫头鹰法庭可是留给了她一个[曝光真凶就是安格利亚]的任务。
并且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现在法庭已经默认她办成功了。
特梅姆确实是临时把任务外包给了蜘蛛侠。
也不知道蜘蛛侠
糙
总统走的太突然，她忘问蜘蛛侠到底办没办成了！
所以老板娘到底是来问罪的，还是来问罪的？
市长不由得背后一凉，留下心虚的冷汗。
看在她和老板娘之前也算混得不错的份上，应该不至于太惨吧。
——哥谭市长的双面人生，再次火热上线。
面对邀请，安格利亚并没有坐下，似乎并没有要久待的意思，但同时也没有什么要来找麻烦的打算。
安格利亚没说话。
迪克还以为她是想单独和市长说点什么，很是会看气氛地后退了几步：“您继续，我去换茶。”
“不用这么麻烦。”
在特梅姆和迪克的暗中观察之中，安格利亚笑笑，说明了来意：“我只是来透露一个消息。”
酒厂制定了新的计划，准备在明天行动，对大都会的超人进行抓捕。
将这个秘密告知于市长之后，她并未多言，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特梅姆和迪克面面相觑，有点搞不懂她这暧昧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特梅姆本因为总统暗杀的事情，而对安格利亚观感复杂。
但这一番碰面下来，反倒有些更说不明白了。
她甚至还来提醒说超人有危险了。
好像，似乎和想象中的大反派不一样？
特梅姆叹了口气，不免感叹：“在当今这个世道，已经不知道靠什么去分辨一个人的好坏了，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啊。”
“比起这个，市长，关于主教和阿卡姆的事情，您真的该好好考虑一下。”
着眼与眼前，迪克不得不再次友情提醒：“如果这次事件不好好处理，会被认为是腐败，为形象带来糟糕影响”
“啊，真的吗，怎么这样啊。”
“市长，快回神。”
“啊，她说明天要抓捕谁来着，超超人？！”
终于发现了盲点，特梅姆猛地又站起身，用力一拍桌子，大声和迪克确认：“超人？！”
您真的没仔细听是吗。
迪克无奈地点点头，认真工作：“关于阿卡姆——”
“无所吊谓！实在不行就拿去当小丑他们的新员工宿舍，随便随便运行一下得了。”
特梅姆的心已经彻底不在阿卡姆上了。
她面色悲痛，紧握双拳：“那可是超人啊！总之我现在要思考超人的事情，如果超人也落幕了，那阿卡姆就有新用处了。”
用来存放彻底对生活失去希望，精神失常到连莱科特教授都救不回来的她。
到时候连小丑见了，都得尊称一声大哥。
“那什么，帮我请个明天的带薪休假，五点了再帮我打个下班卡，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熟练地将杂活扔给迪克，特梅姆快步冲出办公室，准备去再组织一个更辉煌可靠的安保班子。
她的脚步，还是头一次如此地急迫。
迪克怅然地看着除了自己以外，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为什么没人听他说话。
这种感觉，好空虚。
不过有关捕捉超人的这个信息，作为不透露姓名的超人支持者同好，他自然也不免有些在意。
在稍作沉思后，迪克拿出手机，给布鲁斯发了条提醒的短信。
如果说总统的事情因素太复杂，蝙蝠侠不方便插手。
同属于正义联盟，事关超人，蝙蝠侠总不能继续观望了吧。
毕竟如果真的得手了，说不定这次之后，神秘组织的下一个目标就会落到他们的身上。
布鲁斯很快就给出了回信。
【布鲁斯】：哦。
【布鲁斯】：这次的情况不同往常，需要立刻进行缜密计划。
【迪克】：说的是，我也这么觉得，麻烦你了。
【布鲁斯】：酒厂组织庞大，涉及全球，个人力量很难对抗。
【迪克】：真的假的，怎么能这样，真可怕，确实是很糟糕，这组织也真是。
【布鲁斯】：我需要助手。
【迪克】：好的，那我不耽误你时间，你快去找吧，我也该去工作了。等再有什么新的信息，我再来通知你，这期间请保持手机通讯畅通，哥谭市政祝您生活愉快。
【布鲁斯】：？
原来这就是市长的快乐吗？
体会到了。
放下手机。
迪克，不由得神清气爽。
是的，没错，被敷衍的时候很空虚，但敷衍别人总是快乐（低语
第63章
阿卡姆仁爱医院 3
哥谭，酒厂的根据点之一。
电子扫描虹膜，通过检验之后，杰森迈步，走进了堆满巨大玻璃罐的房间。
密密麻麻的玻璃罐里，装着模样与身形完全一致的、安格利亚的人造身体。
为方便对身体进行保存，充分与其中的液体接触，透明罐子里的‘人’一丝不挂。
即便再如何目不斜视，只是稍作抬眼，就不可避免地看见不该看见的画面。
杰森加快了脚步，即使已经在酒厂待了有好几个月，还是无法彻底适应这种环境。
他走到了最靠里面的位置。
盛放着史蒂夫·罗杰斯身体的玻璃罐，被放置在靠内的角落。
淡蓝色的营养液之中，这位美国队长终于难得地有了能够休息的时间，静静地陷入了沉睡。
双眼轻闭，眉头舒展，神态平和。
看着全然不像是正被留在敌对组织里的模样。
不过杰森对他没太大的兴趣。
他的视线向下，落在了坐在史蒂夫玻璃罐地上的安格利亚身上，目光微动，稍作提醒：“到时间了。”
原本她经常会去的地方，是那家街角的酒馆。
在昏黄的灯光下，坐在吧台的里面，慢条斯理地翻看着手里的书。
见他推门走进后，自然而然地抬眸浅笑，起身推来一杯酒，再闲聊些琐碎的事情。
但自从他们结束了前往纽约的任务、将美国队长带回来并安置在这里之后，她发呆的时间就明显变多了。
酒馆也关了门，大部分时间都是回到这个房间里，坐在装置前，看着里面的史蒂夫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有一会儿，安格利亚缓缓移开视线，看向杰森，有些疑惑：“天已经亮了吗？”
“嗯。”
“我知道了。”
朝她伸出手，习惯性地要拉她起身。
两只手才短暂地握了一下，很快便分开。
安格利亚拍了拍墨绿色的裙子，笑容一如既往地浅淡，只当是去做些习以为常的任务：“走吧，去大都会，很快就能回来了。”
她再没有别的反应。
杰森无言地点点头，抬脚跟在她的身后，朝着门外走去。
垂在身侧的手，则是不自然地握了握，还想将那凉薄的温度再多保留几秒。
待手心中的空气散尽，双手装作不经意间地插进外套的口袋里，习惯性地摩挲起了里面搜集到的芯片。
有了红头罩的遮挡，面罩下，杰森真实的表情被藏得恰到好处。
准确来说，每次和她见面，他都不免为自己戴着这个头罩感到微妙的庆幸。
他的目光，他的微表情，他偶尔不受控制的嘴角，都能被厚实的面罩挡得很好。
在杰森‘意外失踪’、蝙蝠侠又面临各方暗杀的情况下，为了搜集到相关的信息，迪克在市政做卧底，提姆在企鹅人的帮派做卧底。
这些事情，杰森在酒厂苏醒之后也都有所知晓。
酒厂确实有很大的端倪，也的确是插手进蝙蝠侠暗杀的势力之一。
他刚醒的时候，对蝙蝠侠的心情很是复杂。
不过毕竟对酒厂这个组织也不是很了解，酒厂这个组织看起来不像什么好地方的样子，总之是抱着这样那样的心态留下了。
不过实际上，在这个组织的卧底时间并用不了多久。
甚至，他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继续再在这里卧底的必要。
啊？蝙蝠侠？什么蝙蝠侠？
啊？布鲁斯·韦恩？什么布鲁斯·韦恩？
你说那个前不久在餐厅，完全没有认出来他的那个男人吗。
不认识。
和他的卧底事业没有任何直接关系。
他现在依旧还留在酒厂，可跟那个男人没有任何直接牵连（
前往大都会的路上，杰森的余光不由得习惯性地落在了安格利亚的身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死了，还是依旧苟活着一口气。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在陌生的异国他乡，在无法感知到一切、神志恍惚之际。
涣散的瞳孔中，切切实实地倒映出了一抹绿色的身影。
如果说，那天在餐厅里，哥谭市长拍着水晶湖杰森的胳膊，感慨着说是她运气好才把对方捡回去的话。
换到他这边，应该就是他足够幸运地被
算了，好复杂，不想进一步思考下去。
杰森放空了大脑。
大都会和哥谭市离得很近，中间由一条跨海大桥连接，没有大费周章乘飞机的必要。
但是在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大都会时，他们并没像当初去纽约那样，立刻就行动。
相反的，安格利亚反倒是带着他，在大都会的街道上闲逛了起来。
就像只是单纯来观光那样。
她似乎并没有什么想要服从组织命令，去对超人下手的想法。
她好像就是单纯的在消磨着时间。
大概是有安格利亚昨天给哥谭市长通信的缘故，在得知今日会发生针对超人的抓捕计划后，大都会的市内，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制定了各种对策。
包括但不限于
街道上实时定点定路线监视的无人机，每隔几米就自发摆出的市民观测，与[踊跃举报可疑人士]的报警点，某些一看就是来自于哥谭的站岗警卫
大都会，已经渐渐变成了哥谭市的形状。
一个晚上就可以做到这么多吗？
余光观察大都会的变化，杰森有些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换做往常出任务，他和安格利亚应该是在商讨相关的对策了。
但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反而略显好奇地打量着路边商店的橱窗。
不过这样相处的机会难得，杰森选择沉默地跟在她的身边，也跟着一起消磨起了时间。
说来奇怪，他带着个红头罩挡脸，难道就不够可疑吗。
大都会的市民朋友们到底有没有在认真监督。
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又走出了几步，还是安格利亚先开了口。
“你还不准备回去吗。”
“回哪里？”
“回你自己的家，”她停下脚步，瞧了他一眼，进而补充，“韦恩总裁他们还在找你。”
这个话题提起得有些突然。
杰森从中品出了些意味不明的地方。
他在面罩后抿起了嘴，绷脸，不说话。
安格利亚似乎真的在给他提建议：“还有人在等你。而且你只是我的助手，不受酒厂的监管，如果你准备回去，我不会阻拦。”
杰森还有人在等他，但她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了。
唯一一个勉强算得上有时代交集的，也就只有史蒂夫·罗杰斯了吧。
“你呢。”
“我习惯了。”
习惯了这种无限轮回、渡过漫长无趣人生的日子。
即便真的有人浪费了一生待在她身边，于她而言，也不过是短暂的相遇。
与其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不如去陪伴更需要去陪伴的人。
杰森攥紧了手。
他不知道度过漫长的生命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几天以来，当她仰头瞧着终于能够歇一歇的史蒂夫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会是不免在想，若是自己也能这样闭上眼就好了吗？
但如果她真的需要一个可以按下的暂停键的话
面罩后，他无声地发誓：“尽我可能，让你合眼。”
“小的们！今天的目标都明确吗！把我们的口号再大声地喊一遍！”
穿戴整齐，防御设备十分健全。
站在大都会街头的高台上，特梅姆手持王老板出品的超大喇叭，激情澎湃地振奋着人心。
麦克尔和水晶湖杰森，两个老员工出场，一左一右地站在她的身后，发散着不详的威压。
平时根本没有机会出场，这次事关重大，弗莱迪也被要求在下面凑数。
就连某个社恐严重到极致的皮脸，也被迫紧抱着电锯，避着人群缩在了角落思考人生。
除此之外，在纽约事件中发光发热的雇佣兵们也再次出场，挤满了大都会的街道。
有了她的开头，一群哥谭本土雇佣兵高声大喊，给出了整齐的配合。
“听哥谭市长指挥，能打胜仗！听哥谭市长命令，弘扬哥谭特色友情！”
“超人不仅是大都会的，也是哥谭的，更是全世界的！”
“保护我方超人，哥谭市民人人有责！”
“本次超人应援活动，感谢大都会市长与大都会莱克斯集团的大力支持！哥谭市与大都会的友谊情比金坚！”
被这气氛渲染到，特梅姆热泪盈眶，握紧双拳：“再来一遍！”
大都会的本土市长，凯文市长。
虽然也站在旁边，但他的光彩被压制得彻彻底底，甚至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看着变得陌生的大都会，他陷入了茫然，尝试和特梅姆取得交流：“那个，哥谭市长，你们”
特梅姆举着喇叭，大声提醒：“为了超人，不放过一丁点的风吹草动！”
“是！”
“如有任何异样，立刻采取行动，绝不能让任何可疑人物得逞！”
“是！”
说道这里。
队伍之中的小丑手滑扔出了个炸弹。
大都会的街道轰隆一声，给出了艺术的配合。
“对，立刻行动，那个谁，你做的很好！”
“听着，如果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就算活着，也和死了没有区别！”
凯文市长瞳孔地震，尝试提问：“那个，也不至于”
你们这真的是来保护超人的吗！你们这是来带队轰炸大都会的吧！
再说了，超人他真的需要被保护吗！
特梅姆捏住眉心，哽咽：“当初总统暗杀的时候，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错误的思想可不能有啊，凯文同志。”
被迪克喊来的蝙蝠侠在远处举着望远镜围观，听着窃听器里传来的声音，磨磨牙，选择保持沉默。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别被那个小丑影响。
继续观察。
两位市长所在的地方实在太过于显眼，加之事先有凯文市长联络在先，传说中的超人很快就出现在了远处的天空中，并转眼间落地。
原本只在远处观望过的红披风骤然出现，让特梅姆眼前一亮。
随即而来的是手忙脚乱，扭扭捏捏，慌张激动的顺拐。
这是超人和哥谭市市长的第一次会面。
敏锐地察觉到了不远处蝙蝠侠的存在，超人摸摸脑袋，没想到会这么大张旗鼓。
他注意到了特梅姆的注视，热情地回望了过去，并给出了灿烂的微笑：“你好，哥谭市长。”
哦呼。
特梅姆的眼泪快要掉下来。
这种和偶像见面的情绪实在过于激动，让她把原本写好的[和超人见面必说的体面人发言稿]内容，忘了个精光。
快，哥谭市长，快把握住机会，和他说点什么！
为自己打气，顶着众人围观的目光，特梅姆清了清嗓。
随即激动又真心实意地向超人鞠躬：“请，请让我做你的狗！”
过于激动。
全场寂静了很久。
超人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
他有点震惊。
但很快就被这诚恳的情绪感染，觉得再如何，也要给出些回应才好。
所以他也真心实意地反鞠躬了回去，语气真诚：“不好意思，我，我已经有狗了。”
叫小氪。
超可爱。
有机会给你看。
特梅姆感动的热泪盈眶。
而远处的蝙蝠侠，面无表情，心情复杂地把窃听的蓝牙耳机摘下了几秒。
听不下去了。
蝠：（你们玩这么野吗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写到感情线就挠头，导致时间无限延长的我（（（（泪目点烟
扇自己一巴掌（为什么想不开，啊，我问你你为什么想不开（按住摇
第64章
阿卡姆仁爱医院 4
超人和特梅姆的初遇开场十分炸裂，但之后的相处竟是意外的和谐。
如果忽视掉现在大都会街道上插满的红色旗帜，红底白字的[守卫超人、人人有责]的条幅；
每隔几分钟就播报的寻找可疑人士的广播，有组织、有纪律、有目的、有激情的哥谭雇佣兵团队；
以及和他们站在一起的，以小丑为首的阿卡姆人才的话
那这次的会面，是会被某大都会小记者苦恼地挠挠头，然后很给面子地写下[哥谭市市长与我市超人亲切会晤，并就大都会安全隐患问题积极进行交流，共创美好城市]的和谐程度。
人在受到冲击之后，大脑会本能地开启防御机制。
于是大都会本地的凯文市长双眼放空，记忆卡在了狗的那段。
狗？什么狗？啊？
你们哥谭人都玩这么野的吗，这是可以和正主说的吗？
这不是什么不应该抬在台面上的话吗？
而且为什么正主超人的反应这么正常啊，他是误会了什么吗，还是说是他这个带着异样颜色眼镜的市长误会了什么。
戴着黄色的眼镜，看什么就是黄色的？
可是他没有戴眼镜啊！
说到底，狗到底是什么来着
大都会市长，今天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并感觉自己的神识正在逐渐抽离这个陌生的世界。
特梅姆不在乎凯文市长那边经历了什么，也不在乎远处的蝙蝠侠经历了什么，面罩下是多么不赞同的微妙眼神。
她双手在胸前交叉，神色安详，眼含感动的热泪。
传下去，超人要带她去看他养的狗。
好羡慕。
好想变成他的狗，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地在超人的身边汪汪汪，每天都能和超人亲密接触，接受超人的投喂，享受和超人在一起生活的日子。
啊，超人——
多么宽宏大量慈悲伟大胸襟开阔的男人！
面对她乍一听炸裂刺激的发言，竟然还会如此真诚地给出切合实际的回复。
光是那灿烂的笑容，就足够支撑她继续活在这个灰暗消极的世界上，啊，超人！
特梅姆和超人，接收到了大都会市长他们饱含深意、意味不明的注视。
总之，还好后面这一堆感言没有说出口，否则超人就真的要承受更多不该承受的注视，连夜登上大都会头条了。
[震惊，细扒那些年哥谭市市长和大都会超人的爱恨情仇！]
[大跌眼镜！没想到原来他们竟是这种关系！]
[世风日下，原来大都会的英雄超人背地里竟是这种人——]
在新闻媒体行业耕耘多年，不知道为什么，超人不由得感受到了一阵怪异的恶寒。
有种险些被同行背刺，艰难死里逃生的错觉。
奇怪，应该是错觉吧。
善良的超人决定暂且忽视刚刚的寒意。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那群雇佣兵身上，欲言又止，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作罢。
随即，目光紧跟着再挪到旁边那个格外显眼的绿毛上。
小丑，他认得。
隔壁哥谭市的世界级别顶流人物，那可太熟了。
虽然说很少有去哥谭市、甚至是和小丑接触的机会。
但每每看见这个绿毛，超人还是会立刻回想起这些年小丑和蝙蝠侠的爱恨情仇。
超人不经意地又朝蝙蝠侠在的地方瞥了一眼，有点搞不清楚现在这个情况。
蝙蝠侠在，小丑也在。
蝙蝠侠一直在岸上从良，而据说小丑在被哥谭市社会主义的光芒照拂过后，感受到了神秘力量的召唤，也上岸从良了。
这是一个即便拥有高智慧大脑，也想不透的谜题。
“那个，他是”超人还是没忍住，想再次确认一下。
小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你别告诉他，小丑和蝙蝠侠一起来，是专门为了保护超人的。
他有一点害怕。
特梅姆瞬间警觉，并站直了身体，拿出了考取诈骗师职业技能从业资格证的严肃态度。
注意，超人发问了。
这关乎到她的追星之路，这题必须得好好答。
特梅姆绷脸，认真的好像在接受什么国家级别的采访：“请组织和人民放心，我市小丑在时代新风建设工作中取得了突出成就，是我们哥谭市扫黑除恶队伍的一大主力！”
——为的就是打击非法势力，让没有从业资格证的不法分子蝙蝠侠伏法。
“相比其他麻木的人，小丑更具有一定的先进性，只是在此之前没有学习过共产主义的知识理论，没有接受到正确的引导，所以只能搞无秩序的破坏。”
——反资本家就是反蝙蝠侠、反布鲁斯·韦恩，小丑的立场那可是自始至终都很坚定啊。
“但现在不同了！在学习了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之后，小丑感触颇多，意识到只有无产阶级才能拯救哥谭，目前在积极团结哥谭市底层无产阶级”
——打倒以布鲁斯·韦恩为代表的寡头资本家，让哥谭再次伟大！
超人大为震撼。
重新戴上了蓝牙耳机窃听，听到不得了对话的蝙蝠侠也大为震撼，并面无表情地用力磨了磨牙。
行，整挺好，小丑你们最好是能再继续装下去，可别被他抓到什么暴露的苗头。
超人点点头，对哥谭市的重大变化也有些了解，听闻哥谭市长这么作保证，便又对她多信了几分，扭头开口：“既然如此，就没有继续藏起来的必要了吧。”
“用不到这么紧张的，事情可能并没有大家想象的糟糕。”
超人的口碑在大都会呈现两极分化。
所以今天来到这里一看，发现有这么多人为了自己站出来，积极应对所谓的[超人捕捉计划]时，超人顿感暖意，被感动席卷。
谢谢你们，他还能再为了保护这里奋斗个几十年！
但是因为他的事情，影响到市民们的生活，带来麻烦就不好了。
超人的提醒，让特梅姆瞬间眯起眼睛，跟着投过去了视线。
谁？！谁偷藏在那里！
可疑分子吗？
丑哥，快扔炸弹！
小丑好像闻到了熟人的味道，不会放过这个合法攻击的机会，配合的掏出了加量炸药。
不过还没等到小丑发挥的机会，也没等到蝙蝠侠做出些什么回应，一个并不陌生的身影就已经快步冲出，发起了攻击。
是红头罩杰森！
这个经常和安格利亚一并出现，很明显频繁参加组织制定计划的男人，让特梅姆顿时心生提防和警惕，立刻挥手示意安保部队们各就各位。
同志们，本次超人保卫计划最大的敌人已经出现。
他的出现为超人的身心安全带来了极大的威胁，我们一定要保护住超人这一伟大的成果！
现场的气氛剑拔弩张。
所有人举起了武器，肌肉紧绷，在哥谭市长的命令下眼冒红光。
看的旁边的超人一阵震撼，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习得这一技能的。
时间就这样僵持地过去了有1分钟。
骤然出现的红头罩，依旧还和事件中心区域保持着原有的距离。
甚至感觉好像还往另一边挪了挪。
但他确确实实地是在发出攻击，和目标人物拳脚相加。
诶，那个黑漆漆的身影，不是他们哥谭市的大英雄吗？
特梅姆挠挠头，挥手示意大家把武器放下，嘶了一声，没太搞明白。
不是说抓捕超人吗？
对面就派了这一个来？
而且那也不是超人啊？
这和当初纽约暗杀总统的阵仗相比，是不是差的有点太多了？
一众人没明白事情到底在按照什么发展，面面相觑地站在原地，保持观望。
那边打的有来有回，很明显，无辜被牵扯进去的蝙蝠侠也很诧异。
他可能很想大喊一声‘我不是超人’。
但红头罩并不在乎。
超人眨眨眼睛，也没明白，疑惑地摸了摸挠头，侧头和特梅姆确认：“这次真的是超人狩猎，不是蝙蝠侠狩猎吗？”
超人问了一个特梅姆无法回答的问题。
特梅姆说不出话。
超人还是有些担忧那边的情况，开口询问：“我们要不要行动应援一下？”
“咳，再观望一下，可能发生了什么，但现在或许不是我们出手的时机。”
特梅姆对此持保留意见。
并熟练地应用了公务员必备的四步走法则。
一众人看起了热闹。
还是凯文市长看不下去了，打破了这无尽的沉默，提议：“那是你们哥谭的超英吧，不出手帮忙吗？”
哥谭雇佣兵咂舌，呸了一声，给出了自己的态度。
你们骂的好脏啊。
另一边的阿卡姆人才们则是远远鼓起了掌，给出了精神上的应援。
企鹅人不忘初心，抓住时机，立刻置办了一个临时赌场。
小弟配合着宣传：“来！开押了！押蝙蝠侠胜还是押红头罩胜！”
“超人！你要来押吗？来感受一下我们哥谭本地的特色！”
“啊，什么，我也可以吗。”
“来来来——”
雇佣兵们火速涌去，激情澎湃。
真是不懂你们哥谭人。
一条街道相隔，隔开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直当摆件的水晶湖杰森转了转脑袋，目光落在那个疑似蝙蝠侠的身影上。
在思索了片刻后，缓缓地朝那个方向迈开了脚步。
前在纽约，红头罩杰森让水晶湖杰森把录音器给蝙蝠侠，但是他一直没有蹲守到蝙蝠侠，也没法和特梅姆解释这复杂的经历。
现在机会来了。
哥谭安保：散了吧散了吧，今天他们好像要抓的是蝙蝠侠，咱提前下班了
开心一点，蝠
超人押的可是你赢啊！（——
某次对小丑的采访——
小丑: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于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临终之际，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第65章
全美大选 1
我们仍未知道，在那些共同出现在同一画面的时刻，杰森和杰森之前到底交流了什么。
正远远地暗中窃听、结果突然就被当成攻击对象。
略显狼狈仓皇地打斗出角落的蝙蝠侠，也搞不明白是为什么。
这人谁啊？
为什么把注意放在了他身上，这次不是说目标任务是超人吗，他身上的蝙蝠因素难道是还不够突兀和明显吗？
当问出你是谁这句话时，很明显，对面的气压变得更低，出手更重了。
布鲁斯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在餐厅，和安格利亚还有市长聚餐时，似乎看见过他。
那时被市长的酒馆演讲震撼了身心，被忽悠了过去，没多想。
但随着对酒厂这个神秘组织的调查更加深入，注意到对方身上一些微妙的熟悉感，他有了个很大胆又很有可能的猜测，试探着确认：“杰森？”
下一秒，水晶湖杰森抬手按住了蝙蝠侠的肩膀。
在他的提防中，缓缓伸手，递了个录音器过去。
红头罩杰森沉默了半晌，停下了动作，看向水晶湖杰森。
两个杰森似乎又开始进行了什么旁人读不懂的交流。
现场变得一度很尴尬，三人面面相觑。
而随着他们之间熄火，另一边原本为超人而来的大队伍失去了斗志，聚众打起了牌。
超人坐在一群热情的雇佣兵之中，手里捏着一把抽来的牌，正很是认真地听着规则。
他们看起来相处得很和谐，玩得很开心。
顺着望去，小丑和超人坐在一起，已经在友好地交流并单方面的称兄道弟了。
就他一个人在认真对待这次的行动？
蝙蝠侠的脸，拉了下来。
很快，喊着“散了吧散了吧，蝙蝠侠不归我们管”，一众安保队伍完成了今日份的出差，在和超人热情告别后，原地从大都会解散，各去做各的事情了。
本次的行动，从头到尾都略显仓促和敷衍。
蝙蝠侠面色复杂地回了哥谭。
对决中，酒厂派出的神秘战士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辨认出是他们找寻已久的杰森。
而转交到他手里的录音器中的内容，也印证了这个猜想。
布鲁斯捏了捏眉心，扭头朝身后跟着过来、正双手抱胸的红头罩杰森，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过得好吗？
看起来指定不是很好，不行，这话听起来像在挑衅。
几个月不见，你又长高了？
不，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长高可以带过去的事情了。
一个15岁的少年，是如何变成20岁的模样的。
哦对，酒厂的复生科技与芯片计划。
布鲁斯不语，实际在进行着复杂的头脑风暴。
杰森看起来也并不是很想和他说话的样子。
他面罩后的神情看不清，在沉默并暗中微妙打量了布鲁斯有一阵子后，杰森终于开口，说明了来意：“我们合作。”
全体永生的芯片计划是个灾难。
在得知了酒厂的计划之后，蝙蝠侠肯定不会放任他们按计划实施。
而他也有另外的打算。
由于本次的超人捕捉计划失败，整个过程都过分地不配合组织。
在察觉到安格利亚的态度不对之后，酒厂也要采取其他的措施了。
收到了来自酒厂有关安格利亚的额外安排，杰森目光微动，准备借引蝙蝠侠和其他的势力插手，让事情尽快结束。
华盛顿，白宫。
会议室里开着电视，屏幕画面一闪再闪，由于事情过于重大，所有频道共同转播起了同样的新闻报道。
[紧急报道！紧急报道！]
[就在刚刚，英国首相于唐宁街10号遇刺身亡，现场情况一片混乱]
[据闻，8分钟前，法国总统于巴黎演讲时遇刺身亡，目前嫌疑犯正在追踪中]
[突发状况！现任日本首相与皇室成员均意外身亡，具体死因仍在调查中]
会议室里的几人抬头看向屏幕，沉默不语，似在沉思。
大都会的超人确实是躲过一劫，但新闻突发重大报道，针对多国总统/首相的暗杀计划接连得手。
伯纳德嘶了一声，没忍住自己的感慨：“我的天啊。”
汉弗莱摇摇头：“过分悲剧。”
阿诺德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轻飘飘地补充，帮忙定性：“是尽显无私伟大的死亡。”
在场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起。
现在有这么多意外在先，有关他们联邦出手要制裁史蒂夫·罗杰斯的事情，就能顺势地翻过篇去，将它在社交媒体上抹除了。
既然你们的注意都被国外的事情吸引了，那可就不能再骂他们联邦了哦。
这是多么伟大的奉献精神啊！
充分地彰显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国际合作精神，为几位不幸遇难同胞的伟大精神感动。
“联邦收到了些上报来的内情，本次的大选要更换重点，在候选人的筛查上做加强。”
罗杰斯总统身亡，下任。
很快，副总统意外身亡，参众两院议长接连辞职。
目前联邦正处于一个没有总统的状态，在这样的压力之下，不得不提前开启大选。
有了一个史蒂夫总统在前面做榜样，通过了这一阵子和[手腕强硬美国队长]的相处，联邦有了更深层面的顿悟，对之后的总统有了更加明确的标准和要求。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这种想做大事、并且真的下手去做大事的总统了。
他要是真的让俄罗斯倒退了70年，那可咋办啊。
他们还过不过了。
“就不应该给总统太大的行政权力，让一个化外之民管理国家，迟早要出大事，这次就是个教训。”
“现在国际局势难测，总统的选择更加要小心。”
“不过自然是要彰显民主。”
“当然，彰显美式民主。”
“我们需要有个体制，来保护生活中重要的东西，保证他们不落到化外之民的手上。”
\"追求稳定和社会的正常运转，预防混乱，制止分裂、屹立不倒。\"
“运作一个文明的、贵族的政府机器，偶尔再由竞选调节一下。”
“两党给出的人选都不太行。”
随手翻着交上来的参选人名单，汉弗莱抿嘴，尽数否定：“都是要搞事的人。区别不过是让美国在2个星期内毁灭，还是在3个星期内毁灭罢了。”
“这些都不太能满足成为一个合格总统所需的要素。”
他们需要一个好操控的傀儡。
“我们需要的总统，总得有优秀的特点。就比如说，可塑性强，灵活，随和。”
“立场不坚定，观点不突出，思维不敏锐，没能力改变现状。”
“公认的好操纵，懂得接受引导，将国家大事留给专家处理，关键时刻自觉出面应对媒体，有丰富的交流对话经验。”
“形象好，受人民喜爱推崇，即便意外上任也不会招来反对的声浪”
三人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一直播报着灾难新闻的频道弹出了新画面。
专门拿来调节观众情绪的新闻，格外地显眼。
画面中央，在大都会的哥谭市长热情地和记者朋友们挥手，友好交谈。
[喜报！在哥谭市长特梅姆的带领下，哥谭市成功侦破一起针对于大都会超人的抓捕案件，成功守卫了城市的和平！]
[在采访中，特梅姆市长表示，哥谭市将继续坚持伟大发展原则，更多地将力量投入到‘整顿社会治安，平凡冤假错案’上。]
[摆平地头蛇，开发房地产，增强下岗职工培训，破解失业难题，进一步加大哥谭市扫黑除恶力度，让哥谭市变为全美最宜居城市！]
[在与市长面对面对话的最后，特梅姆市长紧握双拳，向全体哥谭市民宣誓：“我要提高哥谭市的GDP，让人民都过上好日子!”]
[全场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特梅姆市长，一款来自哥谭市的显眼包。
伯纳德在电视上看到了熟人，摸摸下巴，不免发现了个盲点。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他们哥谭市长还挺上镜的，这形象太完美了。
但很明显，另外两人想到了更多。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阿诺德发话了，若有所思：“伯纳德，你家那个怎么样？”
“呃，挺好的嗯？”
你问什么？
伯纳德的表情一瞬间凝固，有了个很不敢想的猜想，倒吸一口冷气：“不会吧。”
他甚至还尝试看一眼手表，反复确认今天不是愚人节。
阿诺德倒觉得是个不错的人选：“形象很好，很出彩，不来参选一下实在可惜了。”
“哥谭市长？”
“对。”
“特梅姆？”
“没错。”
“哥谭市市长特梅姆？！”
伯纳德的三连反问让另外两人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不知道他在逃避些什么。
伯纳德的世界观收到了冲击，但意识到了盲点，略显懵逼地开口指正：“但是她并不符合参选要求啊。”
根据法律，统须年满35岁，在美国居住14年以上
“伯纳德，我们是个民主国家，”汉弗莱摸摸下巴，“现在情况较以往相比变化颇大，适当地调整标准，也不是不行。”
无所谓，官方年龄会标。
“两党推出的候选人之间竞争很激烈，选票可能”
“伯纳德，我们可是民主国家，得尊重大家的选择。”
无所谓，这东西可以偷。
到时候勉勉强强超出个700万选票就差不多了吧？
某足力健老头听说后连夜点了个赞
特市长，一个化外外外外外外外外之民
说不定真能让俄o斯倒退七十年（摸下巴
毛子狂喜
传下去，俄o斯操控阿美莉卡大选——
第66章
全美大选 2
紧张激烈的会议结束，几人在对候选人进行评估之后，将目光放在了名单之外的‘黑马’上。
当天，一架从华盛顿飞往哥谭的飞机，准时起飞。
当踏足到哥谭土地上的那一刻，在飞机上冥思苦想了许久，伯纳德还是满脸带着不解，大为震撼地依照身体本能前往市政厅。
不是，谁，谁被联邦看好，甚至还准备内定？
谁？
哥谭市的谁？
他们一定是想说[哥谭市的蝙蝠侠aka布鲁斯·韦恩总裁]吧。
伯纳德，今天也在逃避着可怕的事实。
他有点不太能够想象特梅姆变成总统的模样。
要完，美国要完。
对某个‘哥谭上司’的实际情况知根知底，伯纳德仿佛能就此看到阿美莉卡光荣的未来。
别的候选人最短2个星期之内让美国完蛋，市长她应该能在2天之内，就达成这个小目标吧。
几个月前，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刚一上任，就火速地通过了禁枪议案，差点把自己送进哥谭湾。
不过再仔细一想，经过了几个月丰富的市长生活毒打，特梅姆她能一个草履虫进化成经验丰富的草履虫，这一点还是很让人觉得励志的。
如果把整个阿美莉卡比作一个大型哥谭的话，说不定还真的能有几分契合感，有种市长一定能行的既视感。
伯纳德，如是为市长开脱，安慰着自己。
外差数日，再一次回到这熟悉的工作地点，伯纳德不免感慨万千。
“伍列先生。”
“嗯。”
熟练地和同事们点头致意，备受尊敬的伍列先生这次肩负着与众不同的任务，有备归来。
受联邦的安排，他身为市长秘书，要在这段期间保证哥谭市长不闹出什么幺蛾子，甚至还要助推一把，让她成功参加竞选。
一条未曾设想的道路，在伯纳德的眼前铺开了。
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在得到回应后，伯纳德推门而入，熟练开口：“市长，今早在大都会的新闻报道里看到您了，电视机上您的形象十分不错，要不要考虑在这方面再投入发展一下？”
比如说竞选总统。
一时没有回应。
顺着看去，特梅姆就坐在转椅上，还是那熟悉的摸鱼姿态，但现在却双手交叉，眉头紧皱，似乎是陷入了不解。
见伯纳德归来，她眼前一亮，终于找到了能够提供些帮助的靠谱人才。
没办法，迪克忙着去工作了，她总觉得因为这种小事让人家加班怪过意不去的。
伯纳德这家伙，出了好几天外差，那和带薪旅游有什么区别。
回来的正好。
“伯纳德啊，我有些事情搞不太明白，”特梅姆沉声，看起来好像要提起什么重大的事件，在伯纳德的疑惑中开了个头，“刚刚，猫头鹰法庭找我见了个面，没有多说，只给了我一张表。”
“我，不太明白这背后的含义。”
“表？”
“对，一张普通、但绝对不普通的表。”
很是严肃地再一次拿起桌子上的纸，特梅姆尝试参悟，但还是不太能行：“给了我一张美国总统竞选报名单。”
快，市长，你快品。
心眼子训练的机会又来了！
猫头鹰法庭这样做，一定有他背后的含义。
一定是和总统竞选离不开关系。
近期联邦发出消息，表示碍于情况特殊，大选提前。
那猫头鹰法庭就肯定是有要插手的意思，毕竟当初总统暗杀就有他们的手笔。
现在好不容易干掉挡路的，接任副总统又被暗杀，他们肯定是堵着气，不肯放弃。
但是为什么要和她说，这是想表达什么？
特梅姆眉头紧锁，努力思考，在某一瞬间突然灵光一闪，好像捕捉到了什么。
众所周知，她带领哥谭和中俄达成了友好的贸易关系，现在还经常在直播时和大伊万连麦卖货。
猫头鹰法庭一定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
“我明白了，”特梅姆恍然大悟，自信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他们想让我联系俄o斯，操纵大选！”
你可真刑。
深知不能低估市长的脑回路，但伯纳德还是不由得被她的发言震撼到。
差点就忘记这人擅长给自己挖坟墓了。
你真刑，还没正式参与竞选上任总统呢，就先给自己留下了一个[通俄门]的丑闻。
牛的。
伯纳德清了清嗓：“市长，我觉得他们并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我又猜错了吗！”
——随和，且思维不敏锐。
这个又，就很有灵性。
伯纳德面色不改，友情帮猫头鹰法庭做了翻译：“他们的意思，或许是想让您参加大选。”
说到最后，他强忍住想在喊一声‘我去’的冲动。
市长，他不在哥谭的这几天里，您老人家到底干了什么？
怎么就突然成为猫头鹰法庭的主推了，怎么就成功获取到他们的信任、混进去了？！
这倒是又一条乍一看是未曾设想的道路。
果然条条大路通白宫是吗。
大选提前的消息被放出，虽然总统这个职位自带暗杀体验卡，目前算不上是个好差事，但两党依旧积极筹备，为获选做准备。
从党内预选开始，到各党召开全国代表大会、确定各自总统候选人，再到总统候选人竞选，全国选民投票，选举人团投票
流程漫长复杂，而很不巧，哥谭市长顺利地卡在了第一步。
怎么看，怎么算，她都没机会挣到两党中任意一党的总统候选人提名。
联邦方面另有手段，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变得很凑巧起来了。
现在特梅姆开始尝试理解伯纳德的话了，陷入了沉思者的状态：“你认真的吗，今天应该不是愚人节吧。”
说着，还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日历。
有没有资格参加总统竞选，她自己难道心里还没数吗？
笑话。
别让整个阿美莉卡也变成笑话，好吗。
但伯纳德的神情很是认真，并且再一次重复了刚刚的话。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分钟的沉默。
“我可以吗？”
“您当然可以了。”
“可是我应该不符合要求的吧？”
“本次竞选对参选标准进行了调整，毕竟我们是个民主国家。”
“我配吗？”
“您今天还在全国频道上大放异彩。”
特梅姆大惊失色。
她坐直了身体，努力感受了一下刚刚突然照在自己身上的光辉，不确定地反问：“我这么牛？”
“是的。”
“那这表我填还是不填？”
“您觉得呢？”
“我还是觉得我不该瞎掺和”
伯纳德没有说话，用饱含深意的眼神看了过去。
这让特梅姆的语气变得不坚定起来了，试探：“但是多一份国家级的比赛经验，似乎也？”
——立场不坚定，观点不突出，公认的好操纵。
联邦，你们看人真准。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子。
特梅姆的千言万语都汇成了一句话：“我去。”
伯纳德缓缓地点头，不由得也跟着附和：“我去。”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去什么，但为了不显尴尬，也为了融入这个大家庭，推门进来的迪克也很是配合地“我去”了一声。
在成功吸引来两人的目光后，迪克眨眨眼，和许久未见的伯纳德打了个招呼，疑惑：“你们在去什么？”
1分钟后，得知市长可能要被安排着参加总统竞选。
迪克这次真心实意地脱口而出：“我去。”
特梅姆沉重点头：“我去！”
伯纳德没太明白，友情询问：“所以您是去还是不去？”
“我去，我去，我不知道我去不去啊我去！”
“我去！”
“我去！”
小小的市长办公室里，听取我去声一片。
迪克努力制止了自己继续我去的冲动：“参加竞选的意思是，您准备去体验一下不同的气氛吗，之后您还是会回哥谭的，对吧？”
市长你应该单纯就是陪跑凑数去的对吧！
你快说啊！
特梅姆不确定，被迪克的话牵走，迟疑又犹犹豫豫：“应，应该？”
在这个陌生领域的面前，两个小白看向了伯纳德。
咳了一声，伯纳德进行了科普。
猫头鹰法庭作为美国本土的势力，对联邦的插手渗透很强，两党与联邦中都有它安插的人手。
虽然不知道哥谭市长究竟是他们的主推，亦或只是个单纯的障眼法，不过这个入场券为联邦送的很及时。
当然，有关联邦决定这段，伯纳德没有透露。
这个消息砸得太突然，特梅姆有些手忙脚乱：“总统竞选，我该做什么？我没干过这行，没经验啊！”
“就像您往常做的那样，讨好选民，迎合媒体。”
末了，伯纳德补充，给予肯定：“您当初竞选哥谭市长的时候，做的就很好啊。”
那个让哥谭再次伟大的口号，简直就是深入人心。
现在您可以把口号改一改了。
让阿美莉卡再次伟大！
别说，还挺朗朗上口的。
特梅姆频频点头，接受了这个建议。
不过，很快，她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努力找回思考的能力。
“不对，这个有点突然，我再想想，万一不是这个意思呢，”她捂住脑袋，内心做着激烈的斗争，“万一是什么阴谋呢！”
你猜的很对。
看出了她的迟疑，伯纳德并没有立刻就要她确定的意思，不过他也立刻提醒：“您可以不立刻做决定，但在这期间，一定要扼杀任何会影响到您形象的苗头。”
“不能让它们影响到之后可能的竞选，也不能给媒体把柄，在关键时刻闹出丑闻。”
“除了一个[通俄门]以外，您没有其他的了吧？”
特梅姆挠挠头，感觉这话听起来有点不对：“[通俄门]不够严重吗？”
伯纳德面色不变：“这算是每次大选的保留节目，放心，会有候选人被扒出来通的更严重。而且您已经把通俄摆在了明面上，反倒坦坦荡荡。”
“其他的呢，没有吧？”
市长和迪克，在思索中心意相通，不约而同地想起近期哥谭主教和阿卡姆院长的事情。
那什么，激情辱骂上帝算什么狗屁东西，被抓住不作为不检修的把柄，应该问题不大吧？
那什么，雇佣心理医生进行引导性讲座，背地里进行雇佣兵人才买卖，应该也？
两人同时别开视线，略显心虚。
伯纳德不由得一惊。
他不在的这几天你们干什么了？你们干什么了？！
伯纳德：我让你叠buff，没让你往反方向叠buff啊！
市长，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啊——
第67章
全美大选 3
在沉默的这半分钟里。
伯纳德思考了很多。
“市长，您不会和猫头鹰法庭是一伙的吧？”
“我告你毁谤啊，我告你毁谤你信不信，”特梅姆握拳，起誓，言语铿锵正直，“大家都知道，我与罪恶不共戴天。”
虽然已不知不觉中混成了法庭的内部成员。
但哥谭市长始终告诫自己，不能和罪恶同流合污。
该被挂路灯的，就应该被挂路灯。
和那个不法分子蝙蝠侠一起。
伯纳德的眼神变得警觉了起来：“那你们两个心虚什么。”
“是啊！迪克，你心虚什么！”
“嗯？市长？”
“咳咳咳。”
“不过是一点点和阿卡姆疯人院与神职人员的小事罢了，哪有想的那么严重。”
如是自我安慰地说着，特梅姆迅速地把这事情略过。
并且转移注意力，伸手挪动鼠标，还是第一次点开哥谭市政的互联网主页，登陆了自己市长的账号。
伯纳德还在疑惑阿卡姆疯人院怎么了，又是怎么和神职人员牵扯到的关系，总因为这两人的反应而眼皮直跳。
联邦交给他的任务，顿时因为队友的特殊性，而凭空翻了好几倍的难度。
简单介绍一下市政的三人组。
市长特梅姆，负责阿巴巴的胡说八道，在电视上当显眼包。
文官职员迪克，负责给市长拍马屁，吹嘘‘这实在太厉害了’，给出真挚的配合。
市长秘书伯纳德，负责给这两位兜底。
今天的市长秘书也走在提防同事背刺的路上。
但特梅姆目光严肃地抿起了嘴，早已在这几个月的市长体验中，学到了处理特殊事件的小妙招：“放心吧，没关系的，我有办法。”
如何让一件看上去就很严重的事情翻过篇去，不被媒体和市民们讨论？
很简单。
用一个更大的事情盖过去！
这招很好用，连阿美莉卡联邦都在用！
于是市长终于打开了传说中的[网上市长信箱]。
说着大选情况很特殊，任何黑料都有可能被竞争对手扒出来当武器，不要掉以轻心。
但在看到特梅姆盯着屏幕的表情一变再变，最终很突兀地倒吸一口冷气的时候。
伯纳德的眼皮跳的更厉害，从业以来心情还是头一次这么像坐过山车。
他和迪克一并止住了话，看向特梅姆，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市长？”
特梅姆哇了一声，抬头感慨：“不愧是市长信箱。”
那可全都是市民们关注在意的、对城市影响十分重大的、基层中不可避免会发生并渐渐形成关键麻烦的、但市政完全不想插手管的问题。
伯纳德语气沉重：“所以都说，这种潘多拉的宝盒，您不要随便打开看了。”
趁我们并未开发[市长已读]功能，快当没发生过吧。
否则真的会出大问题的。
特梅姆为自己狡辩：“这不是情况特殊吗，这玩意儿我平时真不看，想都想不起来。”
迪克欲言又止。
说真的，你们这段对话拿出来，就能和[通俄门]组成搭档，一起被当成把柄了吧。
哥谭市民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而现在伯纳德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面对市长刚刚明显被冲击到了的表情，他不得不在意，开口道：“您刚刚看到什么了？”
不会真的是什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吧。
所以主教和阿卡姆院长又抓住了市长什么把柄，想搞什么大事？
哥谭市真是一天都不消停。
“倒也没什么，就是才知道有这事，被意外了一下。”
特梅姆挠挠头，顺手滑下去，近期有一大半的投诉和咨询都是这个话题：“市民们说哥谭市涌入了不少难民。”
严重影响城市好不容易带动起来的治安，对哥谭正处于上升期的形象造成了致命打击，希望市政尽快采取行动。
“难民？”
迪克诧异：“是最近的事情吗？可是市政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啊。”
“迪克，”伯纳德悠悠打断，帮他重拾刚刚掉了的逻辑观，“在市长信箱里频繁出现的问题，都是切合实际的问题，我们当然不可能第一时间知道了。”
“不然我们特地设置市长信箱做什么？”
说的好有道理。迪克为自己刚刚没能打开的格局道歉。
见他们两个还有心情来题外话，特梅姆也跟着乐呵呵了两声：“所以用不着管是吧，不是啥大事，我就往下翻了。”
“这怎么就不是坏事了。”
伯纳德摇头，看到了这背后会为哥谭市带来的灾难：“您知道哥谭会因为他们，变成什么样子吗？”
“他们会打着反对歧视、人人平等的口号，自顾自地寄生在这座城市，靠抢占本地市民的资源为生，带动一股零元购的风潮。手段暴力，行为恶劣，甚至还会摇身一变，在哥谭市彻底扎根，影响我们的本地人口比例啊！”
“一群化外之民在哥谭市生生不息，然后紧跟着就是艺术的没落，文化的毁灭，历史的终止”
“等等！有这么严重吗！太夸大了吧！”
伯纳德的目光写满了深意，紧跟着掏出来的案例让人无话反驳：“我们太知道难民的坏处了！毕竟美利坚民族当初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啊！”
糙，你说的好对。
迪克嘶了一声，很快就想到了紧跟而来的问题：“还有要多掏的财政成本，人力和物力的负担他们为什么会往哥谭跑啊。”
真的当哥谭市是个民风淳朴的好地方了？
真的就因为语言不通，靠着翻译器上网冲浪，所以被狡猾的网友成功欺骗了？
为本就不怎么富裕的市政财政捏了把冷汗，特梅姆一拍桌子，很想装看不见。
她尝试展现出市长的威严：“哥谭可不是什么拿来兜底的地方，真当我们没有推行公民信息档案建设吗？全给我排查出去！”
“咳，”迪克清了清嗓，低声提醒，“您记混了，这个政策我们确实是没施行成功。”
市民朋友们都不乐意。
蝙蝠侠在听说要证明和公开身份信息之后，也持否定态度，所以
特梅姆选择将刚刚的话撤回。
她重新握拳开口，身上写满了人性的光辉，义愤填膺：“我们就应该在哥谭和外地之间建一堵墙，把他们都挡外面！”
说的太好了。
这还是等您成了总统，用联邦财政修个更大的吧。
哥谭财政暂时掏不太起。
“既然这事儿影响这么大，就立刻安排哥谭警局干活，给他们清出去吧。”特梅姆点点头，为他们找好了下家，“就扔大都会去。”
您是真的不想去竞选了是吗。
伯纳德欲言又止：“然后到时候，就会有一部分人指责您种族歧视，没有国际合作精神”
“啊？可是大家不是都在赶吗！”
“那确实，就和通俄一样，是个保留环节。并且要比通俄更麻烦一点，两边都不讨好，是个选票杀手。”
是收容，还是赶走，都不好处理。
手段强硬地赶走，会被圣母骂歧视、冷血、没有善心。
而忍气吞声地收容了，又面对无处安放、财政成本增加、市内治安变差、本地市民怨声载道等问题。
这在任何一个城市、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个大问题。
哥谭市长的运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竞选还没开始呢，选票杀手先砸过来了。
伯纳德感到惆怅。
就在伯纳德思考该如何按照联邦安排，帮市长渡过难关之际，特梅姆自己也没闲着，抿着嘴冥思苦想，试图找到一个解决的好方法。
她摸摸下巴，尝试把目前的两个难题放在一起：“说起来，阿卡姆疯人院现在就正缺一个继续运作下去的契机。”
阿卡姆疯人院很大，一众难民能放得下。
“您想收容他们？那阿卡姆如何营业增加收入？”伯纳德皱了皱眉，提醒道，“后续的处理会很棘手，光是财政支出就是个大问题。”
更何况，现在市民们对于关闭阿卡姆的声浪就很大。
如果是以收容难民为由，继续开放运作。
别忘了，那花的可是市民们纳税的钱啊。
“那要是，收容他们的同时，还能为哥谭市带来经济呢？”
特梅姆在脑子里串了一条妙计，感觉十分可行。
在迪克和伯纳德不理解的目光中，她沉声，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草案：“首先，我们把他们都集合起来，对外来人员进行登记。”
“统一送往阿卡姆疯人院进行医疗救治和心理辅导，并在洗脑之后提供就业帮助，送往奥斯瓦尔德的工厂打工，以996的劳动抵消治疗费。”
“再以福利为由，给这些人买全套意外险，让他们一边在工厂接受劳作，一边改善体质。”
“等到体检符合标准，就筛选出来送往国际雇佣兵人才交易市场，同时以工厂意外失火爆炸为幌子，去申请保险赔偿”
这样一来，难民问题也解决了，市内公司企业也低成本运行起来了，市政财政不减反增。
岂不美滋？
伯纳德大为震惊：“您到底在路灯上挂了几年，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这不得被挂成人干？
当年骗人去旧金山挖金矿的资本家里是不是就有你一个？
撒旦背上纹的就是你吧！
嘶
突然感觉想到这个办法的自己好撒旦（赶紧敲木鱼（功德+1+1+1+1+1+
第68章
难民 1
你是一个难民。
原先居住生存的地方战火与暴力纷飞，已经不欢迎你了。
在面临着生存与生命的双重威胁之际，你一咬牙，决定铤而走险，离开这里，去别处生活。
毕竟有一句俗语说的好，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成功了就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失败了就大不了下辈子注意。
你叼着地上捡的树枝，就当是在抽烟，蹲在石头后面拿着好艰难才连上网络的手机，搜寻合适的去处。
大家都说阿美莉卡是个倡导自由和平等的国度，甚至才打出来名字，就弹出了各种[淘金潮]、[零元购]的tag。
在进行了一次精准搜索之后，之后再每一次跳转页面，就总有无数条说阿美莉卡能创造美好的链接蹦出来。
你动心了。
这时候的你刚接触互联网，还不知道有大数据精准推送这个东西。
你开始沉思，阿美莉卡那么大，该去哪个城市才好？
互联网问你对城市有什么要求吗，你结合自己的情况，打下了[没护照没签证]、[交通方式靠偷渡]、[除了身强体壮外没有任何才能]的关键词。
几乎是按下搜索的瞬间，互联网给你搜索出了一个据说99%契合度的城市
——哥谭市。
你在简单地了解了一下之后，发现哥谭市的民风淳朴，竟然是个机遇与希望并存的大都市，不免大喜过望，迅速转身收拾起了行囊。
依照互联网给出的最佳通行方式，你坐上了一艘驶向阿美莉卡的黑船，在海上满怀希冀地奔波了半个月，终于风尘仆仆地踏上了哥谭市的土地。
你仿佛能看见，美好的生活就在向你招手。
就在你沉思是在这家零元购，还是在那家零元购之际。
由于太过激动，没能注意到路过市民异样的眼神，以及他们默默掏出手机，拨打市政电话的动作。
于是，好不容易确定了一个合适的目标，还没等动手，印着GCPD几个字母的警车就已经鸣笛赶到。
一众扛着机关枪与加农炮的哥谭警察下车，将你团团围住。
他们的火力很充足，你完全不敢动，甚至还逃脱不开，只好按照要求抱头蹲下。
但哥谭警察们的态度很是和蔼亲切。
坐在警车上，他们和你说自己并没恶意，只是响应市政号召，对外来人员进行登记和救助。
就比如说身体健康检查，还有心理健康检查等等，他们会尽最大可能地保证你的健康。
但看着车窗外呼啸而过的景象，以及明显正在远离市中心、开往偏僻地区的路线，有一种不安席卷了你的心头。
你摇头，想证明自己身强体壮，绝对没有病。
但他们完全不听。
你说你没病，身边的哥谭警察摇头，用强有力的手按住了你的肩膀，沉声说不，你有病。
从上车开始，到下车被推攘着走进那家阿卡姆疯人院，所有人都在反复强调你有病，一定要好好治疗。
你感觉你自己都快不自信了。
你呢喃着[不应该啊，我肯定没病啊]，和其他似乎同样也是偷渡来的人坐在了一起，等待阿卡姆的医师进行检测。
等待期间，前方一阵骚乱，似乎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再之后，主持人拿起了话筒，语气意外惊喜，说什么[出于对各位的重视，阿卡姆联合市政，竟然特意请来了全美著名的心理学教授！这是福报啊！]
你们面面相觑。
但随着PPT上不断闪过那位教授的辉煌履历，你们不免稍微放下了心。
据说甚至还和FBI进行着重要合作，名为汉尼拔·莱科特的教授西装革履，脚步稳健地走上了讲台。
专业的教授水准就是不一样。
一堂讲座下来，其实你压根就没怎么记住莱科特都讲了什么，但对方所宣传的观念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深入人心了。
零元购是不对的，在当今这个社会，靠自己的双手去劳动获取报酬、创造价值才是正确的。
只有劳动才能创造价值，才能获得幸福！
这样的讲座，连续进行了一个星期。
你满脑子都是想劳动，但是又不知道去哪里劳动。
路过阿卡姆会议室的时候，你听见他们在里面开会，很是无奈地说什么[唉，没有学历也没有能力，去哪里给他们找工作啊。]
门开着，你不知道这都是他们故意的。
你陷入了焦虑，已经忘记了自己来阿美莉卡的初心，你满脑子都是想工作。
终于，一家名为[企鹅工厂]的钢铁厂前来合作，院方和他们的老板企鹅人达成了共识，你们终于有地方奉献自己了。
工厂提供食宿，给上保险，施行996的弹性工作制度，确保员工们能够随时随地创造价值。
而且你没有工资。
因为你还欠着阿卡姆疯人院一大笔心理咨询费、住宿费以及治疗费。
你开始了打工还债的日子。
工厂很会鼓舞士气，有自己的企业文化，每隔一个星期，都会有一次老板的演讲。
「多么美好的世界啊！」
站在高台上，工厂的老板奥斯瓦尔德伸展开双臂，以怀抱的姿态面朝下方所有人。
你朝自己身边看去，却发现其余的伙伴们正投身繁重的工作，脸上写满了麻木，浑身上下死气沉沉，一副全然见不到希望的模样。
即便听见老板在上面如此大喊着，木讷的脸庞似乎也挤不出更多其他的表情了。
老板摇摇头，必须得纠正他们这错误的思想。
「我说，这是多么美好的世界啊！ 」
「努力工作本身就是件美好的事情，正是有你们这些认真工作努力工作的人们存在，这世界才会变得如此美好，你们的人生也因此充满了价值！ 」
认真工作才会有价值，为了哥谭的未来，老板准备推出不下班政策。
你开始了起早贪黑的打白工生活。
起初，你只完成自己组规定的工作，其实这种下班了也能留有余力的感觉让你很喜欢，感受到了工作的魅力。
但很快，一股压力席卷而来。
在每星期的组会上，老板着重表扬了超额完成工作的其他组，甚至还给他们包了额外的红包做鼓励。
以及金光闪闪的、优秀员工的荣誉称号。
最开始，你们还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但很快莱科特教授就又来做了个讲座，从当天开始，工厂的劳作开始卷了起来。
也不知道在卷什么，但反正卷起来了。
每个组，每个部门的劳作折线图呈直线疯狂上涨，让老板乐得合不拢嘴。
为了鼓励这种风气，老板开始挨个找员工谈话。
你被叫进了办公室，你们组最近的效益不高，这让你有些忐忑。
但老板没有责骂，反倒很亲切地说什么[我的好兄弟]、[有志者事竟成]、[笨鸟先飞]。
你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人性的关怀。
[你愿意让周末变得更有价值吗？]
老板企鹅人如是问道。
你还是头一次和老板这样单独对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反正是胡乱地点了点头。
老板很满意，说太好了，告诉你周末也要记得上班。
你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看出了你的欲言又止，老板背着手，用激情澎湃的语气表示：[由于996工作制的实行，你们的美好生活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了！这是福报啊！]
这时候的你，还没有意识到，地平线更多的是在指那条可以看到、但永远也摸不到的线。
紧跟着，老板开始讲起自己当年背井离乡，白手起家的辛酸过往。
之后的半个小时交流中，你没有插话的机会，迷糊着走了出去，满脑子都是要为实现价值而奋斗的积极想法。
你开始以为厂子创造效益为终身奋斗的目标。
但随着劳作的加重，工作的繁多，时间的推移，你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看着日渐比不过别人的效益额，你能感受到老板的失望，但老板却依旧鼓励你，这让你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再后来，又有一批新的员工从阿卡姆被送来。
看着身强力壮的新人，你感受到了危机，开始了新一轮的卷生卷死。
就这样又过了一阵子，老板突然找上了你，跟你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兄弟，你毕业了。你已经顺利从我们厂子毕业了，已经是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了，要是再继续留在我们工厂，实在是限制你的发展。]
你不由得感到恐慌，因为在这一阵子的洗脑催眠PUA下，你已经有了离开这里就没有地方去的固有观念。
老板却拍了拍你的肩膀，告诉你这是福报。
[从哥谭市走向国际，地平线是不是更清晰了！我们厂子呢，和一家国际公司有合作，你由于出色的表现，成为了首批参加该项目的人员]
这家国际公司负责接送服务，在飞机上，你和其他人一起畅想起了美好的未来。
就连公司的前辈也很是热情，告诉你他们的生活因为哥谭市长变得多么美好，在之后要多努力地为市长奉献才行。
你为这种温馨的企业文化感动到落泪，似乎真的要摸到幸福的地平线了。
这时，你已经彻底忘记自己一开始来到阿美莉卡，是为了什么。
你满脑子都是要为哥谭奉献的积极想法，昂首挺胸地走下了飞机。
然后发现自己。
回老家了。
压榨员工、出卖队友。
犹太人听了下跪，吸血鬼听了流泪。
《哥谭市倾情翻拍，年度巨作——为o一辈子》
预计圣诞档火热上线。
讲个笑话
巴西奴隶解放后，原来的奴隶都获得了自由。
但是原来的奴隶主发现自由人相比奴隶，用工成本竟然降低了一半
这就难怪现在几乎没有奴隶制了
再讲个笑话
一名经济学家提醒资本家，压缩员工的休息时间，员工们用于消费的时间就会越来越少，消费欲望也会减退，再这样下去，就要消费不足了
资本家惊喜的说：什么？还能再压缩员工的休息时间？
【功德不足了，试图通过这种方式从你们身上进行功德大转移（阴险（攥手】
第69章
难民 2
百亿票房尽在掌控之中。
指不定几百年之后，等大家回过味，反应过来事情不对。
就会聚集起来，一脚踹翻[哥谭市长plus美国总统特梅姆]的雕像，在下面含泪发表[我又有了一个梦想]的辛酸演讲。
而现在，在计划的初步成型阶段，三个稍有不慎可能就遗臭万年的人面面相觑，有被这精彩的想法震撼到。
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
这就是你说的，你与罪恶不共戴天是吗。
看人真准。
“你们为什么都是这个眼神？现在哥谭市不就是这么实施的吗？”
特梅姆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两脸呆滞，双手一摊，举出了市内劳动改造的例子。
暴力、语言不通、且空有一身蛮力，这不就是另一种阿卡姆人才吗。
同样的受市长演讲和莱科特医生讲座的统一治疗，并在长期的传销洗脑中，逐渐自我欺骗，领悟到人生该如何创造价值的真谛，并怀抱着美好期望，奔赴各行各业，大放异彩。
你这能说是毁掉他们了吗？
这肯定不能啊！
这简直就是对他们进行了人格的再造，让他们彻底地爱上了生活！
福报啊！
这可是连上帝都做不到的事情。
福报啊！
犯罪率因此下降，各大行业因此招收到稀缺的人才，社会的齿轮随着运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福报啊！
接连的福报席卷了哥谭，并将在之后席卷全国。
特梅姆双手交叉，撑着下巴，沉声反问：“这难道不可以吗？”
这世界上没有不行的难民，只有不行的市政，以及不行的策划。
将这流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伯纳德摸摸下巴，不免感到赞叹：“也不是不行。”
迪克欲言又止：“难民也是人啊”
“是啊，但是他们之中大部分的零元购思想实在不正确，这样安排，不就正能让他们获得道德教育吗。我们甚至还给他们提供了工作，迪克，你也赞同[靠劳动创造价值]这个想法吧？”
迪克哪敢说不赞成。
特梅姆紧跟着点头，补充：“是啊，而且人哪有不念家的，他们都是因为被逼的没办法了才来的哥谭，等他们用自己的力量打出一片天地，就能回家奉献了啊！”
虽然说，不一定能有回去的机会。
虽然说，回去了可能也是站在对立方奉献。
但这是福报啊！
在一片福报声之中，迪克尝试顿悟，一时找不出他们两个解释的漏洞。
奇怪，怎么从各个方面各个角度出发，好像都没问题呢？
蝙蝠侠听了，连夜在市内安插几百排的路灯。
既然应对难民这个[选票杀手]的麻烦有了对策，大家也给出了沉默的赞成，于是问题顺势转移到了阿卡姆疯人院上。
比起那个制定有点副业、态度还很恶劣的主教，很明显，现在特梅姆更想稳住阿卡姆院长。
得想个办法先按照院长的想法，让阿卡姆疯人院能够顺理成章地继续办下去。
毕竟雇佣兵的力量实在大，她可是到现在都忘不掉那天在纽约，一众雇佣兵暗杀总统的画面。
生命是脆弱的，哥谭市长的格外脆弱。
这要是让那群哥谭本土的雇佣兵知道不对劲，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一场市长策划的市级传销项目
特梅姆背后不由得发凉，用力咳了咳：“那阿卡姆疯人院就能继续运营了，不错，一箭双雕。没有异议的话，就这么安排下去吧。”
“市长，单用这个理由拿出去，市民们可能不会满意，容易引起更大的反噬。”
“啊？”
迪克叹了口气，提起现在市内的口风。
大家之前和小丑他们积怨已久，久而久之怨气就转移到了疯人院上，支持关闭阿卡姆。
乍一听似乎没什么逻辑。
仔细品味过后，也确实是没什么逻辑。
毕竟你不能指望汇聚起来的群众们的声音有多少逻辑。
民意往往都是不讲究逻辑的，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律。
他们需要掏出一个强而有力的理由，向市民们证明阿卡姆疯人院有他必须运行的道理。
而收容难民这一条，很明显，并不合适。
用他们纳税的钱去养不相干、甚至还是去养影响市内市民自己生活的难民，这有点太蹬鼻子上脸了。
哥谭市肯定会因此迎来长期的罢工游街，成为全国乃至全球的笑话。
而且他们也不能一意孤行地强硬推行政策。
无论在与不在，罢工游街都始终在向他们招手。
特梅姆怅然地捂住了脑袋，很想逃避这个现实。
伯纳德品出了些盲点，若有所思：“哥谭市的市民们都支持关闭？这又是谁给出的结论？”
迪克递过去了一份报纸：“媒体做了调查。在民间有一个民意调查，显示市民们都支持关闭阿卡姆疯人院。”
迅速地扫了眼相关版块，伯纳德了然，有了办法：“那就再用民主的方法，做个新的问卷调查，显示他们反对阿卡姆疯人院。”
特梅姆抬起头，有些意外：“他们竟然还能又支持又反对？”
这就是哥谭人吗。
不亏是你们，一群阴暗的双标狗！
伯纳德笑笑，对这种操作自然早就见怪不怪：“我亲爱的市长，在阿美莉卡这个注重民主的地方，尤其又是在哥谭，当然能了。”
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捏在手里，伯纳德在市长办公室内踱步，亲身做起了实践。
他为自己的模拟做了个预先提醒：“市长，如果是超人拿着调查问卷来问你，你肯定是想给他留个好印象，不想犯傻的对吧？”
超人激情单推人闻言，挺直了脊梁，坐得更直了。
她的行动说明了一切。
“还有迪克，如果迎面走过来一位漂亮温柔、充满魅力的女性，想让你进行一个小小的调查问卷，你肯定也不想丢脸，对吧。”
迪克咳了咳，对此不给予否定。
伯纳德点点头，抖了抖手中的纸，老道地开口：“特梅姆市长，还有格雷森秘书，请问您担心市内的精神病患者增多吗？”
“那当然了。”
“请问您担心精神病患的犯罪率再度上升吗？”
“那当然了。”
“您担心在市内发生严重的凶杀案或是爆炸案吗？”
“这还用多说吗！”
“如今暴力思想潜移默化地影响着青少年，您担心这类潜在的精神病患无法在发育期被排查、最终成为危害城市的害虫吗？”
“太担心了！”
“您担心市政只忙于做建设市容市貌的表面功夫，对真正有实际意义的机构进行关停吗，我是指，像是医院诊所等重要的机构。”
“这实在是耸人听闻！”
“那您支持我们继续开办阿卡姆疯人院不，我们已经对他进行改造转型，正式改名成阿卡姆仁爱医院，您支持我们继续开办阿卡姆仁爱医院吗？”
“那必须支持！”
“嗯？”
好丝滑。
伯纳德信服地鼓起了掌：“您看，这太合理了。”
引导性调查问卷，最为致命。
甚至还改阿卡姆疯人院为阿卡姆仁爱医院，形象这不就焕然一新了。
伯纳德浅笑，做好了后续安排：“我们忽略前面的问题，直接发表结论。即在哥谭市民之中，有超过80%的声音表示支持阿卡姆仁爱医院继续开张营业。”
这支持率多高啊，多有说服力啊。
特梅姆大为震撼，开始对那个民主调查的词语感到陌生，张了张嘴，略显迟疑：“这会不会太不民主了？”
“市长，您在说什么啊，”伯纳德摇头，“我们阿美莉卡可是个真正民主的国家。”
迪克应和，已经在打工生涯中渐渐看清了一切：“没错，如果不考虑金融集团和文官集团间交换的香槟酒”
伯纳德沉声接住：“不考虑工业董事会里，那些专门为退休公务员准备的席位”
“不考虑工会领导人与政府的积极合作，对工人们进行的打压。”
“不考虑众议院、参议院、联邦内部、国会与法院无可指摘的中立性。”
特梅姆有被他们的脱口秀折服，欲言又止：“那阿美莉卡岂不是最不民主的国家。”
“哦!市长，你怎么能有这样不正确的想法！”
“世界上还有可还有英国的内阁文官、欧洲大陆的金融财阀、日本的农协、印度的湿婆党和拉丁美洲国家呢 ！”
特梅姆倒吸一口冷气：“原来我们真的是最民主的国家——”
伯纳德面色不改地摆手：“我可没这么说。”
“非洲还有原始部落呢。”
迪克不给面子，噗呲笑出了声。
他轻咳，辩解：“苦中作乐，苦中作乐。”
末了转移起了话题，可还没忘另一个关键人物：“那主教呢？”
“那个神职人员？”
“对。”
伯纳德对这类人员的塌房方式见怪不怪：“他单身就说他同性恋，他结婚了就说他出轨，他婚姻幸福就说他酗酒有心理问题，他如果还有神职人员的buff，那就更简单了，说他背地里进行可恨、违背公序良俗的小男孩交易。”
看了眼电脑桌上的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特梅姆顺手拿起遥控器，按开了办公室里的电视。
“那边倒是没什么，”她调到哥谭频道，哥谭日报的记者一如既往敬业，拿着话筒冲在了最前线，“奥斯瓦尔德他们还干私家侦探，所以就委托他们去查了一下。”
电视上，记者正义愤填膺地播报着[本市一神职人员因涉嫌**犯罪于今日被捕，实在是世风日下，令人寒心！]
特梅姆摸摸下巴，啧了一声：“我们哥谭市怎么会有这样的害虫啊！还好有善良的黒帮不，善良的社区工作人员抓到了他们！”
[面对警方与群众的指控，该神职人员表示自己并不知情，并一口咬定是哥谭市长的陷害，在之后的对话中，他不断提起数件有关对哥谭市长的污蔑指控]
特梅姆叹了口气：“好好一个神职人员，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呢，是不是心理有什么问题？”
[在对该神职人员进行测试之后，全美顶尖心理学教授汉尼拔·莱科特认为，该人存在严重的臆想症、狂躁症与精神分裂症，急需进行治疗。为避免造成伤亡，医务人员立即注射镇定剂，将其送往阿卡姆疯人院接受治疗。]
哟。
还是对家。
特梅姆向后一靠，倚着转椅，为哥谭市里存在这样的害虫感到惋惜：“人们可不会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
迪克和伯纳德看向她的眼神，开始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伯纳德不免又提起自己的来意，意有所指：“市长，您定会在全美大选中大放异彩。”
要不，再考虑一下？
当上总统，那你能得到的可就更多了。
特梅姆诶呀了一声，眼睛转了转，也在暗中算计着怎么搞才好。
她缓缓起身，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踱步徘徊，不免感慨这可真是个难办的抉择。
选，还是不选，这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这要是一不小心混成总统了可怎么办？
毕竟当初可真没想到能选上哥谭市长啊。
你说说，她这履历怎么就这么牛，这么辉煌。
市长心中感慨万千。
而在播报完某神职人员后，又有大事相继发生。
频道迅速转播，主持人的语气要较先前更激动数倍：[就在刚刚，在经历了本国总统/首相的刺杀案后，英法两国相继选举出了继任的新领袖。]
这段突如其来的播报引来在场三人的注意。
“怎么这么快？”
疑惑的话还没说全，下一秒切换的画面就让几个人突然止住声音，瞪大了眼睛。
[就在刚刚，新任法国总统夏尔·戴高乐，新任英国首相温斯顿·丘吉尔，分别发表了对全国同胞的演讲！]
腿一软，原本还悠然漫步的特梅姆扑通一声，当场滑跪，引来了迪克和伯纳德两人慌乱的搀扶。
糙，转身转猛了，世界真倒退了70年？！
这格局放这里，这他妈谁敢去参加竞选啊。
队长！队长你在哪儿呢！你快回来！
队长：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想用真爱，把我留下来（
第70章
道德真空 1
荒谬绝伦的事情出现了。
每一个随手点开电视，或者是随手点开广播的市民朋友们，都不免露出了思考人生的表情，并动作一致地看向了日期。
嘶。
起猛了，好像看见70年前的景象了，闭眼睛再重启一下。
不对啊，还是科技全免升级中的现代啊！
这个电台转播的荒谬程度堪比那年转播911，带来的震撼威力不亚于听闻小丑从良上岸。
这玩意儿不是特效吗。
不对劲啊，再看一眼。
随着更多的影像被发到网络上，有了英法两国本地人作证，在新一轮互联网狂欢中，世界进入了全新的魔幻现实时代。
全球震惊，被震惊到腿软，哥谭市长更是连夜发表了不准备参选的声明。
笑的，这个不对劲的时候、这个犹如脱缰野狗一样的国际局势，谁有那个勇气参选总统啊。
[特梅姆总统，请问您在任期间，您的同期竞争选手都是谁？]
[也就是戴高乐啊，丘吉尔啊之类的吧，哎呀，你也知道的，我们那个年代也就这几个人。]
糙。
这逼她装不动，让别人来吧。
震惊，世界倒退70年竟成真实，在遥远的俄o斯方向，一个手持镰刀的红色魁梧巨人带着红眼特效站起来了！
与此时正狂按人中给自己续命的特梅姆不同，互联网上的大家在瞳孔地震之后，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设定。
有个传说中的美国队长在前面打头阵就是不一样。
哪怕现在又看见了由黑白全新升级成彩色、有360p全新补帧到1080p的两位时代领袖，也仍有兴趣关心起其他。
他们都有了，那什么，我们的罗斯福总统挖出来了吗？
联邦该不会已经早选好继承人了吧。
来吧，顶替史蒂夫·罗杰斯的班，让阿美莉卡再次伟大！
阿美莉卡能挖出一个冰封70年的美国队长，并成功将其解冻，没理由其他国家挖不出来啊。
很合理，投了。
蝙蝠洞里，看着电视转播，蝙蝠侠也露出了稍许困惑的神情，散发着震耳欲聋的沉默。
这应该并不是他的错觉。
他眼睛微眯，从中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红头罩杰森证实了他的猜想：“是酒厂的芯片计划。”
准确来说，是芯片计划中的其中一项，复生计划。
“和美国队长类似？”
“不一样，”杰森否定，很确信这两位领导人已经彻底死亡了，“是人造身体，加上了他们曾经在二战期间窃取到的信息和记忆，创造出来的”
替代品？再生品？亦或是转生到了新身体上、沉睡了70年的本人？
这个问题太过于复杂，他给不出一个确切的名词去概括。
像这种死人复生的科技，本就无法用常规的道德去解释。
酒厂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了超越时代的水准，复生后的存在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生命，是不是不变的本人，他们没有定论。
就连杰森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算是什么。
他选择轻飘飘地跳过这个话题。
有了美国队长的案例在先，众人对这类人物再临的接受度大幅度提高，这也成为了酒厂计划的一部分。
借时代伟人的出现蒙蔽群众与政府，当选领袖。并在成功窃国之后，依照酒厂高层植入进他们身体内的芯片发出命令，配合执行芯片计划，植入全部人类的身体内。
“全体永生的芯片计划是个灾难，现在组织已经着手将计划进行实施，情况很糟糕，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杰森暗暗啧了一声，面罩后的视线落在蝙蝠侠身上，饱含些许意味不明的深意：“我在组织里不方便行动，单靠自己没办法完成目标。”
听好了，这一切都是为了世界核平，要不是他实在处理不过来，他是不会过来的。
一切都是为了世界核和平。
“人造身体只是虚晃，真正重要的是安置在体内的芯片。”
“酒厂有多个大型的芯片总数据库，用于存放安格利亚以及部分酒厂高层的记忆数据，这也是支撑他们实施计划的根本。”
只要他们有本事找出并干掉本体，或是捣毁数据库，酒厂的计划就自然落空。
但目前计划的重点并不在于找出那个未知的本体，而是制止芯片计划的继续实施。
在全球的窃国计划依旧在正式执行的初步阶段，趁着那些酒厂的棋子还未开始正式发力，直接中止它。
“酒厂安排了数量庞大的数据库基地，其中有真有假，用于混淆真正重要总库的具体信息。”
“我目前只搜寻到了可能性最大的几个，需要你们去做排查，”杰森话一顿，对上蝙蝠侠不知道在沉思什么的眼神，语气不由得异样地暴躁了些许，“你不信？”
他看起来像是会骗你的样子吗。
蝙蝠侠沉声：“我信。”
红头罩之后，杰森计谋得逞地眯起了眼睛，自有一番打算。
但他表面上依旧还维持着不变的烦躁状态，扔下一张标记着几个地址的纸，随后直接转身离开。
猫头鹰法庭最近有些小烦恼。
不由得对于这个变幻莫测的各国状况、哥谭现状、以及本国大选，感到些许的小迷茫。
看看那两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领袖吧，就说复生技术是真实存在的。
怎么他们就研究不出来呢，这可恨的酒厂，迟早要把他们变成自己的东西。
再有哥谭这阵子发生什么了吗，怎么刚难得地注意一下城市的情况，就发现那个绿头发小伙成正义使者，反倒是蝙蝠侠很少出现了？
甚至刚刚蝙蝠侠还走后门，来找了他们一趟，说什么要和猫头鹰法庭合作，一起对抗酒厂，并甩出了对面的部分科技报告与地址。
这有点太荒谬了。
怕不是他们这群老家伙真的保健品磕太多，已经出幻觉了。
但不干白不干。既然和蝙蝠侠有了共同的敌人，法庭不介意和这家伙稍作联合，共同努力。
毕竟当初他们就和酒厂合作过总统暗杀，成果十分喜人，相信这次也能合作的很好。
再然后就是本国的大选。
原本安插的副总统被干掉了，这让猫头鹰法庭有点感到寒心，没想到他们为了一个总统的位置，竟然大打出手成这样。
现在这个闹了鬼的形式之下，想要挑选出一个不负众望、各方面都达标的候选人可太难了。
就没有点好操控、忠心耿耿、表面上强势靠谱颇得群众崇敬、实际上软骨头干啥啥不行但就是听话诶？
手里这么多的棋子里，怎么哥谭市长意外地好用？
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小人物占据了组织内部的一席之地呢。
奇怪。
但他们烦恼的不是这人好用。
而是好用的这人在听说准备让她去选后，当场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声泪俱下地表示，自己已经跟全世界人民说了，不掺和进大选的事情里。
“笑的，”从小黑屋归来，特梅姆双手抱胸，安排迪克把办公室的暖风开得更大了点，“赶上这神仙打架的同期，谁敢啊。”
迪克还在为英法的状况啧啧称奇，闻言，还是有些微妙的遗憾在里面：“市长，您真的不准备参选吗？”
虽然说觉得市长出现在总统候选的队伍里稍显奇怪，但一定很有看头。
特梅姆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当然有合理的借口：“与总统相比，明显是身为一个小小的市长，更能为哥谭市做实事。”
“我不会去追逐那虚名，我只为市民们的福祉奋斗一辈子！”
“您四年任期。”
“奋斗四年！”
对，她就是这样发的推特，火速地把自己摘了出去。
自己只想为人民做实事，不想参与到复杂的斗争中去。
一个人不谋其位，坚持以造福国家为己任，说的就是她哥谭市长特梅姆。
在各方都忙着大选、并逐渐显露出丑恶嘴脸的时期，特梅姆这个发言在社交媒体上引起了轩然大波，让全球的人民都感受到了大公无私的光辉。
同时，按照计划好的安排，哥谭市的阿卡姆疯人院响应市长号召。
收容、治疗难民，并为其提供就业，成为了当前难民危机中，递交上来的第一份满分答卷。
现在无论她发些什么，哪怕是屁大点的小事，都能火速冲上热榜第一。
刚和联邦结束一通电话，走进市长办公室，看着特梅姆摆弄社交软件时，伯纳德实在是忍不住感慨。
不亏是玩弄媒体和流量的好手。
这一招以退为进，不仅没有对自己的形象造成损害，甚至还将其进行了全面的升级，无比风光。
甚至在嗅到了民意的方向后，候选人们开始笼络哥谭市长，想让她为自己说好话，拉选票。
于是新的一波投资合作降临在了哥谭市的头上，市内发展再一次腾飞。
让哥谭市再次伟大的口号竟得到‘兑现’。
互联网大为震惊，没想到阿美莉卡本土竟然还有如此神人。
推特上甚至办了个网络投票，询问本次的总统选举中你最想投给谁。
里面就特意加了个哥谭市长的选项，并且选票远超第二。
市长，不亏是你。
“在最新的报道中，您得到了个崭新的称呼，已经是哥谭市硬核狠人第一位了，”伯纳德真心实意地鼓掌，“远超小丑啊。”
这您都不收拾收拾去参选，反身一变，荣誉登任阿美莉卡的总统吗？
伯纳德摸摸下巴：“您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当然了，我是指除了真心实意想做实事，不求职位之外的部分。”
有了英法的事例，联邦那边瞬间就把对候选人的筛选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不是吹，没人比联邦更懂，摊上这样的总统会发生什么。
一个有抱负、有能力、有思想的美国队长，已经让联邦的精气神快被掏空了，可别再跟他们提什么罗斯福了。
吓人，真的吓人。
而且，联邦从中闻出了阴谋的味道。
他们临时追加了侦查环节，竟然真的从候选人里揪出了几个内置芯片的卧底。
受到了联邦方面安排哥谭市长迅速参选的来电，伯纳德看向特梅姆，等待一个回应。
市长别开视线，怅然若失：“那可是戴高乐和丘吉尔啊”
“那可是法国人。”
“他们会感激我们的，毕竟二战发展到了最后，是说英语的保障了法国人不说德语的权利。”
他们阿美莉卡真的是太伟大了，如果不是他们出力，现在戴高乐还用什么法语演讲啊，临时去学德语吧。
迪克嘶了一声。
要说毒，还是你毒啊，伍列先生。
角度很新奇，立刻抄到自己的笔记本上。
特梅姆握拳，顺势跳过了法国：“那可是丘吉尔啊，看着就腿软啊！”
“您不是还和美国队长见过面吗。”
“这怎么能一样呢。”
伯纳德面色不改，沉声：“相信您的本能反应，站起来，市长。”
没关系的，如果您到时候真的反应不过来，一时腿软了。
他们就发通稿洗白，说您老年痴呆，为您争取到老年足力健的代言。
啊不是。
就发通稿，说您为了国家日夜操劳，因而导致身体不佳。
有被说服到。特梅姆眼睛转了转，犹犹豫豫：“但是吧，就是吧，我这水准去竞选总统，多少有点不自量力了吧。”
“一没背景，二没财力，三没团队这几个参选的选项，我都不达标啊。”
“市长！您在说什么啊市长！”
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伯纳德困惑了片刻，感觉她一定是没有好好捋顺过自己手里的牌。
在当今这个时代，得媒体者得天下。
哥谭市长在互联网上还不够红火吗？
更别提市长本身和哥谭日报等媒体的关系就很友好，往来频繁，靠着给对方透露内部消息建立了深厚的合作友谊。
哥谭日报也很会做交易，给出媒体的配合，可谓是一个坚实的后援造势团队。
愿意和她站在一个阵营、助推她成总统的，肯定还有那位莱科特教授的身影。
有了市长牵线和给好处，对方和市政往来频繁，利益往来颇多。
包括但不限于[新哥谭大学心理院系荣誉院长及教授]、[哥谭市市级合作伙伴]、[黑帮与警局的包庇]等等。
他只需要‘不经意’地游说自己部分有权势的病人，就能给予竞选上的支持，反手搞到更多好处和荣誉。
同样有这种心态的还有企鹅人。
得市长助力，企鹅人一路向上爬，成为了哥谭の王，参与进诸多合作项目，捞取巨额油水，并坚信市长成为总统后，会捞到更多。
猫头鹰法庭提供背景支持，企鹅人的黒帮提供财力支持，各大媒体与行业教授提供团队支持。
去哪里找这么水到渠成的候选人啊！
天时地利人和尽在一个人身上，这是多大的荣耀。
特梅姆大为震惊：“我这么牛？”
阿尔弗雷德：他们跟我说一定能选出一个让我再次伟大的总统，我信了，然后过了两天之后，我看见了那个谁，那个哥谭市长
（一位美国小伙声泪俱下的控诉）
第71章
道德真空 2
市长的心灵收到了冲击。
末了，她咳了咳，继续装模作样地推脱：“但是吧，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太大的能力，要是成功当选了也不知道做什么啊。”
“市长，在您的领导下，哥谭市已经得到了全面且崭新的发展，这还不能说明您的能力吗。”
好一顿商业吹捧。
如果不是在场的几人都在市政混了好一阵子，说不定就真信了这些恭维的话了。
伯纳德抱着文件，站得笔直，脸上的笑容十分老成亲切：“就连市议会对您的评价也十分高，再找不出来第二个如此出彩的市长了。”
真的，再找不出第二个思维方式如此难猜，落脚点处处在预想之外的市长了。
不过好在经历了之前勾心斗角、互不信任的背刺和试探之后，市议会和市长都找到了彼此的舒适圈，现在维持着还算稳定的关系。
有了几次大动作带来的‘灾难’做示范，市长也明白了凡事都不能瞎搞的道理。
市政也愿意在一切无关紧要的地方上，给出让步。
市长就专心去投入到那些不痛不痒的基础建设项目中去，其余的则是都留给市议会处理，不再瞎掺和，十分地有自知之明。
甚至也已经养成了熟练应对媒体，为自己和市政开脱的好技能。
哥谭市长，有很强的自我训练能力。
相信等之后到了联邦，也会自我训练成一个很出彩的总统。
至于那时不时冒出来的、常人无法理解的脑回路，至于那些自掘坟墓的脑回路会不会给联邦造成冲击
伯纳德选择微笑，对此闭口不谈，同时也并没有要给联邦打预防针的想法。
他只是一个卑微的社会公器，盛放市长智慧的果实。
小小一个公务员，怎能妄议上司的水准。
他在哥谭服务的上司一跃成了总统，双方都好处多多，没道理去做那个扯对方后腿的犹大。
想开点，现在的市长已经摘掉了[神风敢死队阁下]的帽子，这不比一开始上任时强太多了吗？
伯纳德心安理得。
“问题是，你看啊，光是和一个小小哥谭市的市政打交道，我就已经精疲力尽了，这换成联邦了，实在不好找突破口。”
特梅姆敲着手里的笔，斟酌：“而且我也没有能够带去的智囊团，可谓是孤身一人，处于孤立无援的地步。”
两人对视，看懂了彼此的试探。
伯纳德笑笑：“有什么会比联邦的文官智囊团更出众呢。市长，您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到时候，联邦文官系统会直接为您服务。”
意思很明确，只要未来的总统全心全意地听从联邦的安排，联邦自然会成为支持她的坚固力量。
她依旧还是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思考。
联邦会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妥当，双方关系和睦地度过这四年的任期。
当然，如果合作的都很满意，您甚至还能连任，那就更好了。
特梅姆若有所思点点头，又朝前探了探身子，压了压险些勾起的嘴角，似乎还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我能得到什么？”
“为超人献上至高无上的荣耀。”
拿捏了。
“以及，”伯纳德一顿，又补充了两条，“掌权时，大权在握，瞒天过海。”
“卸任后，依然名利双收，运筹帷幄。”
“这不是你们文官的发展规划吗？”
“身为联邦文官的伙伴，您自然也一样。”
“我总得对得起我清清白白的良心吧！”
“清白的良心，你何时有了这种奢侈的想法。”
说的好。
特梅姆选择跳过这个话题。
进度和风险并存，给她再大的胆子，她也不敢把在哥谭搞事的这套拿去联邦。
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市长了。
已经领悟了作为就会带来风险，而毫无作为，则没有后顾之忧的道理。
改变代表毁灭。
有点子道理在里面。
特梅姆叹了口气，扭头看向窗外，依旧是一片阴暗的景象，不由得感慨：“何人能拯救阿美莉卡。”
这句话属实是带了几分真心在其中。
自史蒂夫·罗杰斯被确认[死亡]之后，能够堪得起大任、接任总统的人便不复存在了。
伯纳德颔首，浅笑：“您能拯救哥谭市，而整个阿美莉卡，不过是个大型的哥谭市。”
迪克眼神微动。
“说起来，”特梅姆嘶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个问题，“我已经在网上说自己不参选，造了一波势了，这突然就又掺和进去，是不是？”
不亏是她，这种双面人生从未改变过。
迪克清了清嗓：“市长，您确实是一直坚定着这样的想法，但无奈请您上任参选的声音实在是大啊。”
伯纳德点头：“在当今这个急需一位出色领袖力挽狂澜的局势下，人们普遍认为，只有您才能担起重任，拯救国家。”
特梅姆摇头：“一个人不谋其位，应以造福国家为己任。”
伯纳德和迪克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相继劝诫：“但当大家认为她更进一步，才能更好地为国家服务。”
“她也只能放弃私心，选择上位了。”
特梅姆挺直了脊梁，庄严肃穆地看向前方，久久不语。
“纵然总统这一职位困难重重，又面临层出不穷的死亡威胁，”她缓缓开口，“我仍会因为身上所被寄托的、人们的期愿，毅然参选。”
提起那个死亡威胁。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一位工作人员探身，递交了今日的报纸。
翻了好几页，才终于在某个版面的角落里，找到了个不起眼的小新闻。
[阿卡姆疯人院于昨晚遭受某一国际雇佣兵队伍的清洗，阿卡姆疯人院院长与不日前送往疯人院接受治疗的神职人员不幸遇难。阿卡姆疯人院今日彻底关停，并贯彻执行市政的改造项目，重新修建阿卡姆仁爱医院。]
伯纳德眯起了眼睛，好像想起了什么。
那个国际雇佣兵队伍，似乎是市长她的狂热支持者吧？
说起来，还有个很有意思的新闻。
由于哥谭市长发文声称自己不配参与竞选，担忧惨遭暗杀。
为了让老大能够顺利登上顶点，哥谭雇佣兵似乎干掉了雇佣兵公司的老大，自己翻身做起了负责人。
不过这个新闻听起来有点荒谬，他们都是按照fake news的标准，进行的澄清。
市政率先坚决否认的，一般都是真实的。
还好这个内部规则他们都不知道。
特梅姆向后一靠，对今日报纸的内容早有预料，手指敲了敲桌面，随口一提：“阿卡姆院长的位置空缺了啊。”
“啊不，现在已经是阿卡姆仁爱医院了。”
特梅姆似笑非笑，语气一如既往地随意：“阿卡姆仁爱医院的性质今非昔比，有关院长的选择，把关是不是应该再严格一下？”
“不然我们哥谭市美好的品德，未来的发展，甚至是他公正的灵魂，都会被影响的。”
很难不怀疑市长是不是背地里做了什么，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开口。
伯纳德把这条加进了市政任务之中，颔首应下：“是，市长。”
得知了酒厂的计划，蝙蝠侠找上了猫头鹰法庭。
表面上与对方假意联手，实则打着让这两个势力狗咬狗，互相牵制的主意。
在知晓芯片总数据库与本体的事情后，猫头鹰法庭很明显有自己的想法。
这群家伙的信誉度实在是低。
蝙蝠侠面无表情的背后，不免暗自咂舌了一声。
总之，感谢猫头鹰法庭的援助馈赠。
不过在集合的队伍之中，他竟然注意到了部分来自于其他国家的特殊人员。
自家正发生着轰动全球的领袖事件，与民众们的狂欢不同，英法日等方面竟然也派出了援助，参与酒厂势力的暗杀。
各国政府似乎也或多或少知晓些这项计划的内幕，他们的目的各不相同，永生的事情似乎渐渐不再成为一个少数人知道的秘密。
有了杰森做内应，他们对给出的几个地点进行了逐一排查与击毁，但却依旧不能确定总部在何处。
地图上最后的一个地址。
似乎对于他们的出现早有预料，地点内有酒厂内部的人员伏击，早已提前做好了准备，眨眼间便和联合队伍打在了一起。
一片混乱中，杰森俯视下方的景象，皱了皱眉，排除了又一个错误地点。
销毁了基地内的那堆数量惊人的身体，捣毁了数据库。
火光冲天，将这里席卷。
但是杰森却随着酒厂其余势力消失不见。
原本放在角落里的，史蒂夫的身体也不知何时被进行了转移。
在暗处观察全场，蝙蝠侠的眼神意味不明。
直到全员散场，火焰烧尽，重归寂静，他也没有动作，似乎在等待什么。
众人都误以为这是真正的基地。
很明显，误会的人里就包括那几个垂垂老矣的法庭权威。
队伍散去，几位带着面具的老人出现，误以为将就此接手酒厂的研究成果，得到永生。
但他们蹒跚地绕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找到。
数声枪响，凯恩少爷缓步自阴影出走出，勾了勾嘴：“竟然被酒厂和蝙蝠侠合起伙来蒙骗，你们这群老家伙，看来也走到尽头了。”
“尽早退位，把位置留给更有需要的人，是你们能做的最后的大事。”
“不用谢。”
各大家族的小辈也依次走出，俯身将地上尸体脸上的面具摘下，转而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们动作一致地转向了蝙蝠侠的方向，投去了无声却又莫名压迫感十足的注视。
“哇，我赶上了什么奇怪的仪式吗，看的我头皮发麻。”
清脆的少年声音骤然响起，蜘蛛侠一个倒挂，从房顶上方现了身。
顶着眼前蝙蝠侠无声的注视，蜘蛛侠和他友好地挥了挥手：“嗨，哥谭市的好邻居。”
凯恩少爷将其认出：“蜘蛛侠，你不是酒厂的人吗，现在跑过来做什么。”
这个身份被扒的太快，蜘蛛侠反身一跃，轻巧地落了地，并迅速和蝙蝠侠保持了距离：“等等！先别动手！我从良上岸了！”
就和你们那个小丑一样。
不是说哥谭人对这种事情都很包容的吗！
为什么第一反应就是动手！
清了清嗓，蜘蛛侠环顾了一圈已成废墟的基地，叹了口气：“你们都被那个红头罩利用了。”
由于超人计划失败，对于安格利亚的存在利用与否，酒厂重新做了考虑。
组织最终决定拔除掉这颗用处不大的棋子。
这个[安格利亚的思维]以及她的人造身体，都被酒厂抛弃了。
他们将销毁废弃身体的任务，交给了酒厂的下一任代言人，当做能否重用并升职他的考验。
也就是
“杰森。”
“利用你们完成任务，顺手还削弱了敌方的力量，”看了突然出声的蝙蝠侠一眼，蜘蛛侠摊手，耸了耸肩膀，狡辩，“别看我，谁能想到你们动作这么快啊。”
“我可是很努力的往这边赶了。知道机票有多贵吗，抢一个特价票可麻烦死我了，到时候你们给不给我报销？”
辞职之后，高昂的工资就与可怜的蜘蛛侠分道扬镳了。
说真的，有在想自己是不是不该辞职，应该继续再干下去。
今天的蜘蛛侠也在为存款流泪。
“这种处理结果，真能让酒厂满意吗？”
瞥了眼彻底废弃的基地，凯恩少爷很难不去算酒厂的损耗。
蜘蛛侠诶呀了一声：“所以我才说，我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啊。”
蜘蛛侠的态度暧昧不明。
不过他受到了安格利亚的恩惠，现在本叔也已经按照约定复活，他不准备再为酒厂做事这点倒是真的。
凯恩少爷终于认真搭理起他，扬了扬眉：“你辞职了？”
“对啊。”
“你得到复生的报酬了？”
“那可不。”
“哦，但是你辞太早了，立刻撤回申请，回去做卧底。”
生草。
你这个陌生的贵族少爷真的很讨厌。
“法庭给你开双倍工资，你能领两份。”
蜘蛛侠放下背包，从中摸出了一个手机，低头摆弄了起来。
那什么，不好意思，他钉钉账号被盗了。
那个离职申请其实是bug，现在终于修好了。
不知道操作了些什么，放下手机，蜘蛛侠反身和凯恩少爷比了个大拇指。
一切尽在不言中。
离开前，一直暗中听着的蝙蝠侠看向蜘蛛侠，终于开口询问：“酒厂复活的，到底是谁？”
蜘蛛侠拍了拍自己的包，重新背好，声音淡淡：“我不准备去想复活的究竟是不是他，只要他还能继续在我的身边，就足够了。”
“我宁愿活在自我欺骗的美梦里。”
嘀！从良上岸卡！
嘀！从良上岸卡失效！
小叽居，看到这个黑漆漆了吗
给他做罗宾助手，钱途大大的有——
第72章
窃国
“杰森？”
“情况特殊，出现意外了，跟我走。”
昏暗的街巷，红头罩拽着安格利亚的手，大步地朝着远离酒厂和哥谭的方向跑去。
俯身钻进提前备好的黑车，他猛踩油门，边注意着后视镜，边火速地冲了出去。
这种好像在潜逃的画面，让安格利亚有些困惑。
她微微皱起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杰森，你不应该是和蜘蛛侠一起脱离组织了吗。”
她履行了诺言，以自己身份的特权，兑现了蜘蛛侠想要的‘报酬’。
而复活后杰森体内的芯片也未被酒厂置入命令，近期组织内的状况似乎不太对劲，立刻让他们脱离，回归正常的生活是最好的选择。
不知为何，在和史蒂夫见过面后，一种难以言喻的疲倦便席卷了安格利亚。
她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地坐在史蒂夫的旁边，看着空气发呆，甚少去注意酒厂又在搞什么。
她没有什么继续帮组织做事的力气，自然也就没必要再留着他们了。
驾驶位的杰森攥了攥手，紧握方向盘，沉声：“我收到了组织高层的任务，他们决定销毁你的全部身体，并且关闭部分数据库。”
“你”
“他们给了我一张记录了各个仓库的清单，但只是人造身体的存放仓库，和数据库无关。”
酒厂高层行事谨慎，并不会轻易地信任任何人。
他花了一番力气，暗中搜集打探和数据库相关的信息，才好不容易凑出一份疑似存在的清单。
随即，他利用猫头鹰法庭和蝙蝠侠，排除掉数据库的假地点，最终终于锁定了最终的地点。
安格利亚静静地看向窗外的景象，并未因为组织的决定而出现什么情绪波动：“你带我出来，是想要阻止他们？”
“不，”杰森沉默了几秒，否定了这个猜测，“我要关掉它。”
“酒厂只准备关闭部分数据库，对你进行可控的[消失]，在之后有需要时，还会再次将你唤醒。”
“而我准备把全部的数据库都关掉，但与其相关的关键区块信息只有你知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安格利亚终于挪动视线，看向他：“为什么。”
车内安静了有一会儿，终于，杰森语气平稳地开了口：“因为这是你也想的。”
漫长的生命终会等到终结。
无论这终结能够持续多久，只要能让她尽可能地闭上眼睛，能够从漫长的旅途中抽身休息，就够了。
他只有不足百年的人生，那么至少在这百年的时间里，让她能够安稳地休息，不被任何打扰。
尽我可能，让你合眼。
杰森能读出她对与相识之人在不同时代再会的留恋，也知晓她的反常，不过是再度回想起了永生岁月里独自一人的孤单。
她只是太怕孤单了而已。
酒厂确实将芯片复生技术发展到了可怕的高度，但即便史蒂夫再次苏醒，两人也依旧存在生命的差距。
更何况，现如今的安格利亚，并非是当初与史蒂夫在二战时相遇的那个。
悲剧只会一直持续。
全体永生的芯片计划是灾难，即便拿给单个的史蒂夫也一样，他不想那样。
他想安格利亚真正解脱。
将庞大的记忆抽取出来，上传至数据库的[云端]。
此项计划的研发长达数百年，组织方面并不知晓负责开启和关闭的关键按钮究竟在哪里，没有彻底抹除安格利亚的权限，所以他们最多也只能关闭一部分。
这也是杰森必须要带她一起行动的主要原因。
抵达目的地，在戒备森严中借假任务混入其中。
看着牵着自己手、大步向前跑的杰森的背影，余光瞥过似曾相识的熟悉地点。
她突然有了一种分不清真实与否的错觉。
安格利亚没有想过彻底斩断思维，陷入沉睡的办法。
身为研究对象以及好用的代言人，组织对她依旧还有利可图，不会同意这种想法。
而且，同样也有一个显得朦朦胧胧、没那么确定的原因。
她对这个世界还有稍许的挂念。
明明已经再无曾经相识的人在了，却还是想再围观一番世界的景象。
但安格利亚能够读懂杰森的意思。
这也确实是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想的事情，但从未想过会有人愿意去实施。
她不该辜负他的心意。
躲避着监视的守卫，在巨大的电子机器房间之中，杰森的声音带了些急切：“是哪个？”
安格利亚走到了机器的操控器前，垂眸沉思，眉头微蹙。
她努力搜寻着这幅身体中与其相关的、为数不多的记忆。
闭上眼，将手伸向了某一个方向。
杰森屏住了呼吸。
在对曾经进行回想之际，有一些始终埋藏于角落的片段意外显露。
安格利亚的手停留在了按下的最后一步，她骤然睁眼，有想要去问的事情：“美国队长在——”
声音戛然而止。
杰森握住她的手，在迟疑的那瞬间用力按下，完成了最后的步骤。
而伴随一声破碎的声响，安格利亚向自己的胸口看去，那里不知在那一刻从后方受到了袭击，破了个巨大的洞。
有数位组织的黑衣成员自阴影处走出，却并未要向杰森出手的意思。
她目光微动，抬头看向杰森，明白了什么。
但杰森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也瞧不清面罩之后的神情。
两只手才短暂地握了一下，很快便分开。
思维数据库被迫关闭。
纵使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汹涌的倦意，促使安格利亚不受控制地闭上了眼睛。
阖上双眼，有个面庞却浮现。
那是一张年轻，但又因为刚从战场归来、而被搞得灰头土脸的脸。
他手里捏着一支蔫了的、稍显可怜的粉玫瑰。
在将花递给她时，史蒂夫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还是第一次瞧见她终于变得不一样的表情。
见花被接下，他摸摸脑袋，松了口气的同时顺势在床边坐下，又因为这顺势的动作而咳了咳，试图掩盖自己靠近的刻意。
[等到战争结束，世界重归和平，我一定会补给你一束完好又娇艳的花。]
提起战争之后，他有诸多想做的期盼在其中。
和平之后，他都想做些什么来着。
他似乎提起准备带着她回到布鲁克林，组建一个小家，平稳又幸福地度过之后的余生。
但是
[我要去遥远的战场执行任务。]
[你要是再这样灰头土脸地回来，或是缺胳膊少腿的回来，我可就不一定能认出来了。]
[就放心吧，哪怕我真的在战场上缺胳膊少腿了，只要还活着，我就会想尽一切办法爬回来。]
[如果你回来了，我却不在、都找不到对方了呢。]
[那我就去最高的地方，去所有人都能瞧见的地方，戴着一支粉玫瑰，告诉你我在哪儿。]
在失去意识之前，安格利亚终于想起自己保持这个模样的原因。
她一直延续着二战时用过的那张脸。
这是她能做的，唯一一件能够让他认出自己的事情。
即便再一次度过百年，即便记忆再次变得模糊，即便甚至忘了为什么是这副模样。
他们都在履行自己的承诺。
只是谁都没能想到，它来迟了70年。
意识消散前，安格利亚回忆起和史蒂夫的部分对话。
——[如果我有了孩子，我想给她起名叫做特梅姆。那是我很遥远很遥远以前的姓氏，有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这个名字，我不会忘记。她就是曾经的我。所以，如果在之后的某一天，你遇到了叫这个名字的女孩子，就把她当做我们的女儿吧。]
——[特梅姆，代表梦想吗，真的是个美好的名字。]
安格利亚微微张嘴，无声地说了什么。
一直想要得到死亡的永生生命，因为这段转瞬即逝的记忆，产生了留念。
她的身体尽数破碎。
一个芯片从半空中掉落，被稳稳地接住。
杰森收集起她的芯片，放在唇边珍视地轻轻落下一吻。
他低声：“晚安。”
“做的很好，杰森。”
“多亏了你，组织找到了彻底关闭的关键按钮，这样便顺理成章地关掉她全部的记忆，而不伤及其他。”
组织的人员开口，夸赞他任务完成的出彩，看向操控台：“原来是这样操作，刚刚已经按照监控画面，在真正的主机器做了同步操作。”
这里只是一比一复刻的地址，并非真正的基地。
杰森转过身，将芯片随手一揣，面无表情：“大选进展得如何。”
“很顺利。”
组织既然已经找到了真正永生的本体，就没有继续留着这些仿造品的必要。
待本体执行的秘密窃国计划结束，一切都顺理成章。
“[鸠占鹊巢计划]，近日便能取得丰硕的果实。”
“我们会成功统治世界，美国也已落入我们的手中。”
与此同时，特梅姆在准备着紧张又刺激的竞选环节。
而伯纳德已经在此之前做了科普。
“有关党派，主要的大头是民主党和共和党，总统也大多从这两党中选出。”
“但除此之外，也很多小党，比如说绿党、自由意志党、无党派人士等等也可以提名竞选总统，只不过都是全程陪跑。”
“直到上一届大选，是代表第三党国家人民党的史蒂夫·罗杰斯成功当选，让两大党在野。现在大选重新开启，两党都鼓着劲要当执政党。”
“不过现在他们在民众中的印象都不太好，而且内部候选人也都已经选好了，所以您此时就应该另辟蹊径，以别的身份参选。”
——独立候选人。
自美国开国以来，还没有一位独立候选人赢得过总统大选。
这和投选票时，各个稳定分为民主派、共和派红蓝血的州况相关。
有部分州对自己要支持的党派早已确定，选票十拿九稳会投给心照不宣的那一方，两党候选人主要是去拉那些摇摆州的选票。
另一种意义上的搞垄断。
这样一来，其他党派的候选人自然没有汤喝。
直到美国队长出现，搅局，开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先河，打破了原本的红蓝格局。
顺便就为之后的哥谭市长铺好了路。
甚至由于总统暗杀事件中特梅姆的无私援助，以及在这之前纽约经贸会议中史蒂夫对她的着重肯定，很多支持前任总统的民众也转而支持起了哥谭市长。
现在纵观局势进行分析，自带流量的哥谭市长，很有可能要变成那个第一人啊！
“全美50个州，每州2张固定选票，首都华盛顿特区有3票，即为103张票，余下435张票按每州的人口数分配，一共538张。率先获得270张选举人票的候选人，即当选总统。”
“最多的是加利福尼亚州，有整整55票，得克萨斯州34票，纽约州31票”
“各个州的选民们到投票处投出所支持人的小票，由州进行数票。遵守赢家通吃原则，其中得到票数最多的候选人，赢得该州民众普选的候选人，能够得到该州全部的选票。”
“布拉斯加州、缅因州则是按照普选票的比例分配选举人票，不过他们的总票数加在一起只有9张。”
而现在能够十拿九稳的就是，哥谭市所在新泽西州的15张选票，佛罗里达州的27张选票，以及有莱科特教授的‘小小帮助’，来自于密苏里州的11张选票，都能落在她的头上。
伯纳德临行前的鼓励还萦绕在耳边。
拿出当初竞选市长的精气神出来！
您当初那些脱口秀完全就是可以照搬啊！
那简直就是为了竞选总统而量身定做的啊！
在全国上下开展脱口秀演出，疯狂拉踩其他的候选人，这您当初竞选市长时不是做的很出彩吗！
相信自己，一定能行。
其余候选人的丑态越是毕露，您的形象就越高大。
在初选的脱口秀环节大放异彩吧，市长！
上台拉票之前，特梅姆在后台摸着下巴沉思，一边拿笔填着表，一边不免接连嘶了好几声。
这引起了陪同迪克的注意。
他有些疑惑：“您怎么了？”
“迪克啊，”特梅姆抬头，有自己的思索在其中，“我总感觉伯纳德不会真心帮我，我这去了联邦，还是孤立无助啊。”
总统上台后，要组建自己的团队，称之为总统内阁。
大多是总统在自己所在党派的内部成员里挑选。
但特梅姆一个独立候选人，去哪里找。
先前的试探中，伯纳德的意思是联邦会很乐意接手，直接组建一个联邦内阁一体机。
那这个总统也太没实权了。
“我觉得，再怎么我也得带个信得过的帮手去。”
特梅姆朝迪克方向探了探身子，酝酿了一番语言，斟酌开口：“任命副总统可能是轮不到我了，但毕竟我也是在为联邦扛旗，想提一个国务卿还是能行的，你看你？”
迪克你小子很有前途啊。
“有没有这个意思？”
迪克被惊雷砸中，大为震惊：“我去！”
“啊？你去！”
“我去！我去啊！”
特梅姆伸手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给出了自己的信任和鼓励。
随即，她把填完的单子随手扔给了迪克，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要去激情澎湃地脱口秀了。
迪克还在反复思索刚刚是不是自己的幻听，他本能地接住单子，扫了一眼。
一份登记表。
他的视线很快就落在某一栏上，仔细想想，好像一直以来都没这么注意过这个细节：“您的全名是”
抬眼望去，迎着光的背影一时晃眼，竟稍显陌生。
她双手插兜，轻飘飘的声音在这个瞬间，和那行字重合。
——安格利亚·特梅姆。
现在你已经了解到竞选阿美莉卡总统的大概知识了，快去试试看吧！
于是，我们又得知，说不定市长已经在这段日子扑街很多回了，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嘻
市长实际上才是那个不会死的本体，并且是酒厂窃国阿美莉卡的一个重要棋子
也是因为这独特的一层关系，队长在看见市长的名字后就想到了曾经，于是顺势注意到了前文市长发给他的举报私信
[鸠占鹊巢计划]，把棋子放进哥谭，不费吹灰之力，借敌对势力的力量，推她上位。
从宏观细数一下
1.卷一：一大笔黑钱最终流向了酒厂，酒厂获利
2.卷二：搬倒了哥谭所在州的州长、打击了猫头鹰法庭势力，集中了猫头鹰法庭和总统的对立仇恨，增加市长的可利用性，酒厂获利
3.卷三：利用猫头鹰法庭让总统下台，影响安格利亚心态；猫头鹰法庭安插在联邦内的势力部分暴露，遭受重大打击，酒厂获利
4.卷四：骗过联邦，打击联军反对势力，找到了关闭数据库的方法，窃国成功，并准备反手背刺联邦一手
原来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吗，酒厂（狗头）
至此，正文部分结束！
啊等等，之后还有一卷番外——（尔康手
设计大纲的最开始就确定了这是个充斥着反转和多方博弈的故事，于是故事就切切实实地停在了这卷的末尾，诶呀，本来是要用阴谋论咔一下结束的
咳
确实是这么想的
但那个什么，这就统治世界了可能不够正向，而且有个声音也在质问我，卡在这里良心不会痛吗（别开视线
所以正文结束了，但为了我为数不多的立意，会有个番外卷收尾
加油，至少要把队长挖出来！（攥手
第73章
水门事件 1
“司机，去阿美莉卡的黎明！”
精神抖擞地开车门，坐在后座，特梅姆才激情澎湃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刚刚开火的车子便猛地熄停，卡在了原地。
副驾驶的小白脸没有任何迟疑，一脚踩中刹车，并开始了无限的沉默。
司机，司机你不知道阿美莉卡的黎明在哪里吗！
你是觉得阿美莉卡这个地方没有黎明吗！
你就不能配合一下新鲜上任的美国总统吗！
特梅姆有细微的酸涩在心头萦绕。
半分钟后，她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咳了咳，重新给出了目的地：“去华盛顿特区白宫。”
车子终于再次启动。
特梅姆摇摇头，有为自己这一腔激动，却无身边人给出回应的状态感到怅然。
算了，也不能指望家里这几个社恐哑巴家里蹲。
光是说服他们跟着一起搬去白宫就已经很费力气了，特梅姆选择暂且遗忘这部分，去别的东西上寻求情绪回应。
比如说社交媒体和报纸。
顺手摊开今日的早报，头版最大的模块上就赫然印着她的照片。
以及[最新阿美莉卡总统登任！从哥谭市到华盛顿，让阿美莉卡再次伟大！]的加粗加大标题。
泰裤辣！
看着这标题，这些日子竞选的景象就不受控制地浮现，仿佛就是几分钟前发生的事情一样。
在阿美莉卡，有一个很浅显易懂的规则。
——要赢得竞选，需要两个东西。第一个是金钱，第二个我就不记得了。
某位竞选专家言。
竞选中没了钱，就像是人失去了氧气。
而如果没有第二个，可能就和金鱼没了自行车差不多。
打gg、雇员工、四处举办竞选活动、从遥远的义乌预定海量的竞选宣传周边
总统大选是个极其烧钱的活动，因此找到一个愿意出钱投资的[冤大头]，是成功竞选的重中之重。
说来都是缘。
大概是有[跟我混，之后当国务卿]的话术在先，这句话的威力不亚于在一只兔子的脑袋上绑了个胡萝卜，靠画大饼的方式引诱当事人跟着走，心甘情愿做助攻。
通往[联邦魔法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来的太突然，震惊过后，迪克方面自然也有了自己的思量。
他越来越能想开了。
从一个小小的蝙蝠洞，再到因为去做卧底调查而前往的哥谭市政，迪克感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运转有了更深层次的顿悟。
罗宾救不了哥谭市。
蝙蝠侠也一样。
他现在已经是个成熟的市政工作人员了，再不是那个穿的花花绿绿、看待世界只是黑白之分的那个小孩子了。
他，早已成长。
备受尊敬的格雷森先生，准备借此机会，跳出哥谭市，去见识一下更广阔的、更高层次的世界。
没关系的，总统任期最多8年。
等积攒完充足的工作经验，他再反身做一个转型升级，拿着辉煌的履历投身联邦文官事业。
加油，迪克，你的前途一片光明，那什么哥谭市迟早会变成尽在掌控中的地方。
目标是星辰大海——
在得知到迪克的大致想法后，布鲁斯内心大为震惊。
这种震惊程度不亚于不久前听见提姆说什么。
[三个月三个月又三个月，我快混成黒帮的头目了。说到这里，布鲁斯，多亏了这次的卧底行动，我感觉我成功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天职，我决定继续在这个行业耕耘下去。]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变成黒帮世界的布鲁斯·韦恩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了他们两个的案例在先，想到那个跟着酒厂大部队一起消失、甚至还反手利用了他们一波的杰森。
布鲁斯甚至怀疑杰森是不是也在打相关的主意，准备在内部进行控制突破，一路混到老大
怎么韦恩家的这几个都这么有想法啊，为什么罗宾们最后都转职去干别的了啊。
等等，你们都有自己的新征程了，韦恩集团谁来接手管理？
说着必须要支持孩子们的想法，管家挂着和善的笑容，在身后缓缓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
蝙蝠侠这个职业现在在哥谭没什么前途，最好的就业市场就是那个哥谭游乐场。
甚至里面的蝙蝠侠NPC，都好像是接受过迪o尼培训一样，闲暇时间甚至还能化身真·蝙蝠侠去打击犯罪。
现在蝙蝠侠谁都能上任了，但韦恩总裁可不一样啊。
您玩够了，就回来继承家族产业吧，看好你哦。
而且迪克要以联邦为奋斗目标，背后那不得有资本支持吗，您看，为了孩子的梦想，您要不再努努力？
布鲁斯无法反驳。
于是在本次的竞选中，韦恩集团给出了极大的资金支持，冲在了投资金主名单的最前列。
本地的大企业就是不一样，和市长结下了十几亿美缘！
除了韦恩集团的大手笔之外，猫头鹰法庭与企鹅人的黒帮也相继出手，把支持竞选的金额堆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几十亿美金的资金，gg宣传铺天盖地，够本就名声大噪的哥谭市长再进一步席卷全美，荣登本土顶流第一。
大概是大洋这边的活动太热闹，就连看热闹的俄o斯，都意义不明地打了gg。
伊万小哥看戏的笑容难以掩饰，直播间后面挂着的应援条幅不像是作假。
还是义乌出品。
[俄o斯暗中操控阿美莉卡大选]这个真假难分的必备环节，因为这种操作，逐渐偏向了娱乐段子的性质。
但是即便在这样的攻势之下，特梅姆的竞争对手也依旧屹立不倒，不是什么简单的男人。
大都会的富豪，aka超人的死对头，莱克斯·卢瑟也毅然参选。
这一波大都会VS.哥谭市、莱克斯集团vs.韦恩集团的对决，在某种程度上，激发了两个城市市民的竞争心。
市民们率先露出了必须要压对面一头的红眼特效。
在各方激烈刺激的厮杀中，这一届的总统竞选出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画面。
就比如说，民主和共和两大党都没能挺进决赛圈，两位独立候选人走上了决赛的赛场，针锋相对地撕起了逼。
闻所未闻，前所未有，但吃瓜吃的真爽。
特梅姆可太认得莱克斯·卢瑟了。
这是每一个超人后援会成员的敌人。
更别提她已经顺利登任了该后援会的主席。
顶着这份荣誉，她握拳，贯彻自己的原则
——拒绝同担！拒绝对家！拒绝心照不宣的跳脚对家同担！
糊比勿cue哈，奉劝part再多也捧不起来的跳水皇族别来focus我担，多专注自己哈，毕竟你的个人tag浏览量早就被秒了，不是一个level的别来硬蹭哈。
早看这人不顺眼，现在竟然能有合法拉踩攻击的机会，这竞选可真是来对了。
撕逼撕的非常畅快，尤其是
手机嗡地振动，特梅姆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来自特别关注人的短信。
发信人很是热情开朗地表示，自己已经到了工作地点，准备为阿美莉卡奋斗了，我们一起让阿美莉卡再次伟大吧！
特梅姆在车里仰头大笑三声，浑身上下写满了小人得志。
想不到吧，卢瑟总裁。
你当初决定参选之前绝对想不到吧，会在决赛撕逼的现场、在她的这一方，看见超人的身影。
每一位竞争总统之位的总统候选人，都会搭档选出一位[副总统候选人]，协助自己进行各方面的组织和拉票。
这位[总统候选人]也会跟着参加到辩论撕逼环节，给出助攻。
总统参选人成功当选，她的副总统候选人也会正式出任副总统。
一般来说，为了争取到不同群体的选票，这位搭档的选择都要与自己互补。
比如说总统候选人是男性，为了女性选票，他多会选择一位女性搭档。
如果总统候选人是为白人，那为了争取到少数种族的选票，他会选择一位黑人搭档，诸如此类。
个人候选人特梅姆挠了挠脑袋，虽然感觉联邦那边可能有他们的想法，但还是怀抱着美好期愿，写下了超人的大名。
无他，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群众不需要划分的那么复杂，不如就简单粗暴地分成正常人和不正常人。
由她面向不正常人演讲，由超人面向正常人拉票，这何尝就不算一种互补。
万一成了呢。
这不就成了吗。
现在，阿美莉卡的副总统就由超人光荣登任，成为了又一大热点。
哥谭市市长和大都会超人行成了奇怪互补，并神奇的真捞到了选票。
暂且不提这背后有没有什么背后推手，但牌面和流量是真的拉满了。
尤其是在决赛辩论时，由于超人也在现场甚至还参与了进去，卢瑟总裁的心情十分复杂，收到的精神伤害疯狂叠加翻倍。
他们阐述了各自不同的理念。
卢瑟表示自己当选之后会以人类为主，并向外星发动战争，冲向宇宙。
而特梅姆则回怼攘外必先安内，现在地球自己都一堆烂摊子，同志你得着眼于实际啊。
哎呀，不好意思，向总裁这样的有钱人资本家，肯定是不了解底层人民的详情的。
不是她说，到底是谁在和资本家共情，投资本家啊，资本家只会把大家当成韭菜噶，一群羊选出个狼还沾沾自喜，觉得对方能真心实意地为自己做事，是不是太魔幻现实了？
人家总裁轻轻松松就能搞出几十亿美金，给自己竞选造势，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啊。
什么，你说她哥谭市长不也凑出来几十亿吗？
笑话，她可没用来竞选，万一没选成功不就打水漂了吗。
所以秉持着要为人民做实事的心，她把这钱拿去在布鲁克林建大学了，名字就叫史蒂夫·罗杰斯大学。
支持率爆了。
嗤，看，败犬。
以超高支持率上任，并在上任当天晚上，在白宫发表就职后的首次电视讲话。
特梅姆抖了抖报纸，看着上面的报道，很是满意。
面对电视讲话直播，新上任的总统语气饱满，直抒胸臆，形象格外地伟大。
其中，那句引起了全体欢呼的感言最为突出。
[今天不止是将权力由一任总统交接到下一任总统，由一个政党交接给另一政党。]
[而是将权力由华盛顿交接到你们——人民的手中！]
哥谭市，看着电视直播的布鲁斯aka蝙蝠侠，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总感觉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等等，这不是贝恩的台词吗！
你刚上任就抄袭？！
你把哥谭市改成华盛顿，就直接拿来用了？
不知为何，布鲁斯一时有些看不到阿美莉卡的未来。
揉揉太阳穴，布鲁斯有诸多需要搞明白的事情。
安格利亚和杰森、酒厂关系，二战时期九头蛇涉及到美国队长的秘密任务是什么，现在美国队长又沦落到何处以及，新上任的总统，特梅姆到底属于哪一方。
现在这已经不是光局限在哥谭市能够解决的事情了，助推迪克去联邦便有这方面的考量。
不过碍于逐渐沦为打工人的迪克的繁忙，光靠这一个，人手力量还是不够。
除却与韦恩集团有牵连的议员之外，布鲁斯将目光放到了另一个可利用的人身上。
“你咋有我的联系方式？”
坐着免费的韦恩集团专机飞来了哥谭，彼此马甲早被凯恩少爷扒掉，现在彼得看着布鲁斯的眼神写满着困惑与提防。
背着小书包，彼得再一次为自己正名：“我是想从良的，但不是你们说从良太早了吗。”
蜘蛛侠现在被猫头鹰法庭扔进酒厂，又被酒厂扔进联邦，可是工作繁忙的三面间谍。
蝙蝠侠不会要搞他吧？
蜘蛛侠又做错了什么。
“我知道。”
布鲁斯眯起眼睛，说明了自己的意思：“我也缺个助手。”
手下人紧跟着递过去了一张黑卡。
“我是有节操的，不会因为你给我几个钱就出卖自己的灵魂。”
说着，彼得大步走出了韦恩集团，去最近的银行查了一番黑卡内的金额。
两个小时后，一个黑发的小伙精神地走了回来，在布鲁斯的面前挺直了腰板：“罗宾4号很高兴为您服务！”
“那什么，我刚刚调研了一下，听说前几任都是黑发蓝眼。”
就寻思把这钱挣得踏实点，更好地契合一下雇主的选人标准。
生怕眼睛不够蓝，他甚至戴上了美瞳。
对了，那个花花绿绿的制服是你分发还是他自己做？
问就是热爱工作。
放心吧，雇主，不就是去联邦窃取和总统相关的机密信息吗。
他蜘蛛侠就是专门为了这个行业而生的！
这就去把和水门事件相关的电影复习一边，保证做得比他们好！
蜘蛛侠·从良未遂·彼得：你觉得我会因为几个钱就出卖我的灵魂？您看人真准。
第74章
水门事件 2
根据白宫礼节，新总统上任后，现任的总统夫妇应当邀请前任总统夫妇在白宫漫步。
同时为了进一步作秀，双方还会共进晚餐，借此彰显彼此之间的友善和睦关系。
毕竟总不能闹出什么，两任总统看彼此不顺眼、极其不和的新闻。
至少明面上得说的过去。
但是，不提前任总统史蒂夫·罗杰斯有没有结婚，也不提现任总统是个单身人士，光是邀请到对方出现，就是个高难度的任务。
王老板沉思了几秒，拒绝接受所谓的通灵招魂业务。
此事不了了之。
而再次依据礼节，会面之后，前任总统就应该乘坐总统的‘空军一号’，在护送下返回老家。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业务提前办好了。
国葬的时候，空军一号就已经载着前任副总统的灵枢，原地起飞送他回了老家。
由于那次国葬也和下落不明、但被认定死亡的前总统绑定在了一起，此环节也不了了之。
前任总统灰儿都找不到，特梅姆没有践行这个流程的机会。
特总统，从哥谭市走向华盛顿，从市政厅走进白宫，轻装上阵。
轻装到没有团队，唯一能组成团队的成员就只有迪克和超人，堪称史上最寒酸的总统内阁班子。
候任总统的竞选团队应在六个月前开始，就着手规划新政府的过渡事宜。
但由于本次大选情况特殊，当选人情况特殊，团队便实际由联邦文官与国会插手安排。
从刚上任开始，在联邦方面的安排下，特梅姆便按照他们的要求，十分配合地发出了数条相应的行政指令。
这种不用动脑子，直接抄作业的感觉，让人非常着迷。
甚至特梅姆只是稍作瞥了一眼内容，然后就没有继续多想下去。
笑得。
压根就看不明白这些指令背后的含义。
要求日韩等盟国，分担美国实施安全保证的费用。
退出全球性的气候协议，协商新的条款。
以国家安全与保护为由，对进口钢铁和铝制产品分别征收25%与10％的关税。
每一个字都认得，但综合在一起之后就彻底变成了精英专业人士的语言。
特梅姆尝试理解，最终得出了一个[不就是加税加钱吗，问题不大。]
万幸这是专业队伍给出的答案。
否则光是从当初那3000%的枪税来看，现任总统指不定会大义凛然地拍着胸口，上来就发出增加1000%消费税的操作。
签署针对军备的行政令，增加“更多战机、战甲、舰船和各类资源”，以时刻预备“与外星人开战”。
等等，外星人？
不像是演的，果然你们还是把卢瑟总裁的话听进去了。
等等，现在的副总统超人他好像
没什么，这段当她没说。
大家都知道，超人是土生土长的阿美莉卡人，他成为副总统是完全符合要求的。
签署行政令，要求国务卿所在的团队采取“新审查措施”，今后150天内禁止所有难民入境美国。
不是削减接受难民的名额，而是直接禁止所有难民入内。
最后用来转移前几项注意的难民举措，可和之前在哥谭市施行的措施完全不同。
同时也有部分指令对前任总统史蒂夫的安排进行了中止，甚至在官网上撤下了前任总统相关的信息
作为从一开始就和特梅姆不对付的媒体，哥谭鹰报再一次加大喷子力度，发表了[论诈骗师总统不变的双面人生]的文章。
面对他们的指责和质疑，特总统给出的理由是：
我们当然不会推翻了，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了。我们只是在这期间进行调整升级，联邦有针对它的新计划，请耐心等待吧！
但截至目前，这一计划的面貌尚未可知。
一听就知道是等不到拿出方案那一天的鬼话。
不过本土公民的支持率并未因此下降，反而有所上升。
大部分群众们认为，新总统禁止难民入镜的政策十分地果断强势，极大程度地保护了我们本土的利益。
很有前一任总统美国队长的风格和气势。
爱了。
哥谭鹰报连夜转载[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文章，并附赠了三个黄豆无语的表情包。
这一波总统和联邦国会狼狈为奸、相互配合的嘴脸都要舞到全国人民的脑袋上了，你们怎么还看不明白啊！
自古以来，国会和总统都在为了权力和管理国家争斗，如此难得的和谐关系实在让人感慨。
联邦文官的午餐时间，手握刀叉，在聊到这位新总统时，联邦文官行政首长汉弗莱都会点头，给出高度评价。
哪怕这四年里，她的民生成绩，军事成绩，经济成绩，外交成绩，道德水准，政局稳定估计可能都不太成。
但联邦还是会在评估后给出高分，称赞她是六边形战士，一点也不怕当事人骄傲。
多么伟大又有成就的总统啊！
在这个遍地都是丘吉尔和戴高乐的世界里，您要比罗斯福还要出众！
“大多数上台的总统，要么是怀有过分极端的高尚理想，要么就是过分地相信自己的能力，非要大刀阔斧地搞出一番事业。”
汉弗莱端起酒杯，和伯纳德闲聊：“要么就像前任总统那样，直接占了这两点。只要是这种政客上台，可以遇见的就是他们完全不停意见，只会以自己的理念做决定。”
“看我们的新总统多好，训练有素。”
他们提起了一个这样好拿捏的接班人对国家的好处。
和特梅姆打过几个月交道的伯纳德笑而不语。
他只负责在上司说起这里时点头应和，把那点点不合时宜的实话藏在心里。
不过伯纳德也想到了这次重组总统团队，尤其是其中某位略显魔幻的人员：“不过目前的副总统是超人，这是不是”
有点子魔幻荒诞现实在里面了。
就算知道这个世界不那么的唯物主义，甚至真的有外星人和超能力者的存在，但这直接上任成副总统也太不唯物了。
你知道当红披风的超人现身在大选的电视直播里，为全球人民带来了多大的震撼吗。
看，阿美莉卡的副总统，他真的会飞，不是特效！
当看见了最初的名单时，联邦方面确实有被晃了一下，疑似在某个瞬间，好像透过超人看到了一位相识的美国什么队长。
大超类队。
不过很快，联邦就怀着微妙且有自有深意的想法，同意了副总统人物的安排。
“只是一个副总统的职位而已，这个职位的象征意义要远大于实际意义，分给他也没什么。”
“啊，确实是有种说法，认为副总统是[多余的政府官员]，是[被遗忘]的人，是[四轮马车上的第五个轮子]。”
兼任参议院议长，却在非票数相等情况下没有参与进去的权力。
辅佐总统办公，但只是总统竞选中拿来拉选票的平衡器，并非总统的心腹。
真想做点什么，也得等到总统出事、因故不能办公时，才能代行总统权力。
超人啦，也不会治理国家，更不可能一整天待在联邦。
就算待在联邦也干不了啥，就算想干点啥，副总统也没啥可干的。
想当就当吧，正好拿来洗刷一下我们联邦因为总统弹劾事件之后，变得不太能行的形象。
超人和美国队长多像啊，现在有这个吉祥物在了，你们可不能再说我们了哦。
不过比起副总统，反倒是国务卿的选择更意外。
联邦批准，认为年轻的国务卿会好拿捏。
一整个团队里可并不是只国务卿一个人。
光是国务卿手下就安排有近7万的职员，其中还有副国务卿、政治事务副国务卿、协调安全援助计划副国务卿、若干助理国务卿等等。
一个青涩的新人居高位，轻轻松松就被架空拿捏的结局，可以预料。
伯纳德依旧笑而不语。
把对迪克前途无量的评价咽下去，伯纳德本着谦逊原则，并未多说。
等之后若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他和这位徒弟之间的‘情谊’可就太有用处了。
两面捞，情况是多么的美好。
隔行如隔山，这很难评。
那就祝你成功吧。
“总统那边，就交给你了。”
“自然。”
哟，老伙计，三面捞。
白宫办公厅。
自上任以来，原本会在哥谭市四处乱跑的原市长，彻底失去了外出的机会。
认命地坐在办公桌前，面色严峻地握着笔，在堆起的一摞又一摞文件上疯狂飞舞。
不要误会，这当然不是什么重要的公务。
重要的公务不可能轮给总统，总统处理公务的手速也不可能这么飞快。
她得到了一份超过一千页的《美国政府政策性和辅助性职位》手册。
看着上面明确规定需要她重新任命职位的数目，特梅姆陷入了沉思。
新政府的主要组织部门，包含数千个职位和参众两院的1200个职位，都需要总统，亲自签字任命。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特梅姆陷入了签名的地狱。
总统超忙，忙着机械地进行签字工作。
已经到了完全不认得自己大名的程度，特梅姆头晕目眩地从文件上挪开视线，抽筋了的手默默地把笔放下。
这样不行。
她的视线开始在办公室地搜索，并顺势落在了站在旁边、虽然也捏着纸、但很明显就是无所事事的人身上。
“阿尔弗雷德，”特梅姆沉声，和善地开口，好像只是平常地询问着工作，很是亲切，“事务压力大不大？忙不忙得过来？”
成功看见某个熟悉的美国小伙抬头看了过来。
对面放下摸鱼的文件，竖起了大拇指：“忙得过来！”
你看这不就巧了吗。
这不是之前去哥谭的总统特派调查员、纽约经贸会议出席的工作人员吗。
这可太熟悉了。
特梅姆点头，很喜欢这个回答：“我忙不过来了，来分担一下吧，还有1100多个签名。”
“那什么，你先在纸上练习一下我的字迹，别露馅了。”
这不合适吧。
新任白宫办公厅主任，aka白宫幕僚长，阿尔弗雷德眨了眨眼睛，有些迟疑。
虽说实权在伯纳德手中，自己只是来充当吉祥物，但
你这好像不是他的工作内容？
“当然不会让你白写。”
特梅姆双手交叉，搭在桌子上，带着意义不明的哄骗：“我请你吃午饭。”
一顿饭就能骗来一个替写一千+签名的大冤种吗。
两人面面相觑，同时停顿了半分钟。
“这附近有家连史塔克总裁都超爱的芝士汉堡连锁店，可以送外卖。”
阿尔有被说动，但紧急别开了视线：“不了，最近在吃绿叶菜。”
“那多不健康，你的营养吸取的完全就不平衡啊，会营养不良啊！”
“芝士汉堡就”
“面包，蔬菜，肉类，这不是完美的健康饮食搭配吗！”
阿尔按捺住心动，语气沉痛：“最近胖了，在减肥。”
特梅姆的眼神写满了不赞同：“胖什么胖！你胖什么胖！现在就流行脂包肌的身材啊！”
“嘿，嘿，帅气的阿美莉卡小伙是谁！谁是帅气的阿美莉卡小伙！”
是阿尔——
#来自上司的欺骗#
说来奇怪，以前并没有get到阿尔，自打写了这本之后，竟然意外get到了小伙的美好
随着自己变得越来越阴暗逼，就越无法抵抗这种吵吵闹闹的阳光小伙（（（（（
不说了，去画梦女图了（手舞足蹈
联邦：（看不起超人）（且看不起迪克）（甚至很明显，也看不起特总统）
伯纳德：没关系，真出了事，我会出手为你们抬棺，顺便往上爬一爬（宽慰ing
查资料时看见的一段
[威尔逊总统的副手马歇尔曾大发感慨说：“副总统的唯一工作就是每天早晨按响白宫的门铃，然后询问总统大人的龙体是否安康。”
肯尼迪的副总统也曾抱怨自己“就像只该死的报丧乌鸦在肯尼迪肩上盘旋”。
美国人也将副总统的职位形象地说成“四轮马车上的第五个轮子”]
你们还挺会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报丧乌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奇怪地戳中了我奇怪的笑点：D
第75章
水门事件 3
帅气的阿美莉卡小伙听信了谄言。
在帅气的阿美莉卡小伙还没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坐在总统的办公桌后，坐在总统的转椅上。
手里握着原本属于总统的笔，挥舞着手腕，签起了总统的签名，做起了总统的工作。
很怪，这很难评。
工作能力十分超群，在笔下飞快地完成着KPI的同时，阿尔甚至还有力气关注起其他。
他一秒飞一个签名，在拼写的同时有些疑惑：“奇怪，是我的错觉吗，之前好像从来没听过你介绍自己的全名？”
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不论是在哥谭，还是在互联网，好像这位新上司的称呼就只用过那个特梅姆。
“啊，确实是很少说这个。”
特梅姆在办公室里背着手漫步，打量着办公室的布局，时不时还伸手摸一摸，十分地悠闲：“一开始是没人问，后来就算有人问了，一看情况不对，也不敢说。”
“情况不对？”
她目光怅然，也是没办法：“毕竟我和酒厂那位老板娘一个名字啊。”
又是什么灰黑色帮派，又是什么和猫头鹰法庭对立，又是什么被黑夜义警蝙蝠侠盯住，又是什么组织内部的斗争。
这谁敢大声说出来！
就算真的是同名，很明显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不应该，于是谨慎的逃避啊！
已经有宝o梦杰森的哥谭笑话在了，她不想自己也变成其中一个。
听着很离谱的理由，在细想之后，意外地变得能够接受。
阿尔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对这个名字有种别样的熟悉。
他手下签字的速度不变，却抬起头看向某个溜达摸鱼中的特梅姆，现在有了仔细端详的机会，再看她就觉得这张脸也开始变得似曾相识了起来。
他努力挖掘自己的记忆，觉得奇怪：“我们是不是应该，或许，可能在很久很久之前见过？”
不行，身为国家意志体，有很久远生命的他回忆不起更多的细节了。
诶，等一下，说起来他好像实际上才300多岁来着。
很年轻，不亏是他！
特梅姆大为震惊：“什么！原来当初在哥谭酒馆的时候，你那句话不是对老板娘说的，而是对我说的吗！”
阿尔摸了摸脑袋：“其实你俩都挺眼熟的。”
“这年头不流行中央空调了，小伙，身为阿美莉卡的联邦官员，请贯彻好洁身自好的原则。”
双手一摊，特梅姆选择跳过这个不靠谱的对话：“好吧好吧，就算在很久很久之前见过面，我现在也完全都不记得了，所以你就从零开始打副本吧。”
说着，她终于绕到了办公桌的旁边。
并在话音刚落的同时，下手十分自然且果断地按下了桌子上的某个按钮。
阿尔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看着那个小按钮沉思了片刻，总感觉好像有种异样的相识感在其中。
他沉默了几秒，选择否定自己那刚有苗头的猜想，从当事人那里找答案：“那个按钮是”
“哦，”特梅姆双手插兜，语气平常地就好像在说天气真好，“刚刚发射了o武器，把俄o斯炸了。”
真的和o武器的按钮一模一样诶。
那东西不是说好的是摆设，不会按的吗！
阿尔陷入了宇宙猫猫头状态。
特梅姆诶呀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开个玩笑，同志。”
那其实是一个点餐按钮。
o武器的按钮确实是轮不到她、也没有机会按。
但人的手是会痒的啊。
你们给她看了神秘小按钮，但是却说这东西不可以下手按，就是给您看一眼，这也太过分了。
所以在大胆地提出要求后，联邦文官们很是大方地批准，总统可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按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
合作很愉快，不就是个按下按钮就自动送可乐汉堡炸鸡的按钮吗。
你是总统，你想干啥都行。
在特梅姆按下按钮的3分钟前，一个平平无奇的黑发小官员避开监控，出现在了办公室附近的盲区。
从白宫外到白宫里，乔装打扮了多次，终于成功混了进来。
彼得暗自点点头，反手甩了个迷你小零件，竖起耳朵，开始了窃听。
边听，边在脑子里记下相关情报，并自主进行整合分析。
——新总统特梅姆，此人与酒厂原代言人同名，不排除与酒厂有相关牵连的可能性。
——同时从闲聊的语气与内容分析，此人失去过记忆，疑似年长。
各种换装扮演，混进白宫，暗中偷取搜集情报，是新上任蝙蝠侠罗宾4号蜘蛛侠的必杀技。
在这个钱难挣，屎难吃的时代，蜘蛛侠aka彼得会对得起每一份挣钱的工作。
尤其是最新的大雇主布鲁斯·韦恩，啊不，蝙蝠侠。
就放心地在哥谭市摇着红酒杯，等罗宾4号把机密信息与文件尽数传输给你吧！
他蜘蛛侠彼得·帕克，注定会因为出众的工作能力，成为老板的心腹，充分地证明自己。
钱来，钱从四面八方来，钱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听见了屋内按钮被按下，彼得眯起眼睛，手下火速地从背包里掏出了各种新鲜食材。
并在1分钟内完成了汉堡可乐炸鸡的组装与包装，摇身一变，端着餐盘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在总统和跟班有关于外卖员效率实在高的赞叹中，彼得拿着总统给出的小费，迈步退出，深藏功与名。
并继续起了自己的工作。
政府工作人员，外卖员，清洁工，园艺工
疯狂打着工的他，就是传说中的换装仙人。
放心吧，韦恩总裁。
你的心腹绝不会辜负那张黑卡的期望。
今天的彼得，也扎根在白宫，热爱着自己的工作。
并在又一位官员从总统办公室走出后，默默地在小本子上记下了一笔。
——下午14时39分，新任总统特梅姆结束了和美国国税局局长的对话，局长面色十分阴沉，此次谈话并不顺利。
抱着一摞打印纸，彼得混入人群之中，与正前往办公室方向的伯纳德擦肩而过。
用余光瞥了对方一眼，在一个拐弯后，一个矫健敏捷的清洁工出现在了窗外，开始了高空作业。
伯纳德走进去的时候，某个熟悉无比的原市长、现总统，正兴冲冲地和她的新幕僚凑在一起，对着手机自拍合影，不知道在留念些什么。
这种一进门就能看见他们都没在工作的日常，很有当初在哥谭市政时的风范。
这种轻松愉悦的合作关系，让伯纳德十分地着迷。
不过摸鱼的只有市长她自己。
新上任的年轻国务卿可是忙得起飞，尽自己最大可能上手工作呢。
在这新官上任就职、似曾相识的场景，伯纳德熟练开口，有句提醒一定要说：“总统，请尽可能不要在网络上泄露和白宫相关的情报与信息。”
熟悉，这太熟悉了。
当初市长刚一上任，要了个官方认证，然后就把通过禁枪议案的大胆决策发到了网上去，还关闭了私信功能。
万恶源头就在此处。
哪怕已经给出了对方已经成长的肯定，但伯纳德还是会不免警惕。
“由于新总统上任，联邦的大部分机构的职员都在进行更换，现在各方都想潜入白宫窃听情报，要注意别发生诸如什么[水门事件]的丑闻。”
要是真让他们偷到了什么[联邦背后协助总统偷取选票]、[联邦背后在民主党共和党与其余独立候选人团队内安装窃听器]之类的信息，那多不合适。
毫无任何负罪感，挖文官系统黑料并带着乐子人的语气编成冷笑话，是伯纳德的必杀技。
他继而补充：“行动请更加小心一点，不要让法国人和英国人他们知道太多内幕。”
刚和阿尔打出了不听人说话的aky组合拳，对今日的战果进行了留念，放下手机，特梅姆的心思并不在英法上。
她时刻都要提一提一位巨人：“那俄罗斯呢？”
“俄罗斯人会先我们一步知道阿美莉卡在干什么，这个我们防不住的。”
说的真好，下次别说了。
不愧是红色巨人！
在内心为此感慨，特梅姆面色不改，清了清嗓：“又见面了，伯纳德同志，这次要给我什么工作？”
从哥谭市政，到华盛顿白宫，有很多东西都变了，但又好像没变。
能够迅速接受并适应现在的工作，其中就有这份熟悉感的功劳。
如果将联邦比作市议会，将白宫办公厅主任比作市长秘书，将国务卿比作倾向自己、给自己打工的小职员迪克，这一切就变得非常简洁好懂起来了。
顺带一提隔壁没多远办公室里的副总统超人，顶替的是市吉祥物蝙蝠侠的位置。
看看，这才是她想要的城市大使，现在就是国家大使！
她一个追星人，究竟是何德何能，竟然享受到了这种殊荣。
感恩上帝。
伯纳德笑笑：“现在您是总统，手下有数十万的人为您工作，我来主要是来询问您是否有什么新指令的。”
高尚的文官，会始终将自己放在卑微打工人的位置上。
即便实际上，他们已经把总统的工作全部处理了。
有这友好的合作关系在，国会非常喜欢这位总统，甚至给出让她安装快餐传唤铃的特权。
说服联邦打破常规，是上任总统之后，最为显赫的成就。
但根据特梅姆本人所述，她认为自己上任以来的最大成就，就是竟然在3天内发了1892条推特。
把少之又少的重要信息夹在了无穷无尽的废话里，对全球人民做出了长期有效且持续性的信息轰炸。
单纯就是闲得慌，完全没事可做。
“说起来，我最近没事干，就看着那个职员名单思考。”
在伯纳德探寻的注视下，她意味深长：“我觉得这个东西吧，就是该怎么说呢，可得好好考虑啊。”
“虽然说我完全不懂名单上诸位的实际行情，那什么，完全不懂哈。但这个事关整个阿美莉卡，咱得好好考虑，是吧。”
伯纳德听出话外之音，旁敲侧击：“如此众多职员替换，能够准备的时间稍显得不够富裕，不能排除这其中或许有因为信息差和时间差而造成的部分当事人实际情况与联邦对其职业安排规划产生冲突的情况。”
“请问在人员的安排上，有哪部分存在类似的疏漏？”
想到刚刚那个试探不成、甩脸子离开的国税局局长。
特梅姆随手从桌子上捞出几张分开的纸，啧啧两声。
小小一个组织密探，竟敢质疑她？
big胆，不知道现在谁是总统吗。
双手合十成为你爹，单手比耶成为你爷。
立刻发配到中东埋沙子。
“有句老话说的好，世上只有死亡和纳税是不可避免的，不该睡的不要睡，该税的不要不税。”
特梅姆沉声，给出了充足的关键词提醒：“在这个零元购都要交税的国度，你说要是有的人，他背地里还有其他不正当的副业，甚至还借此逃税。”
“这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难堪大任啊！”
窗外擦窗户的某个工人一个踉跄，好险脚滑摔下去。
彼得：（心虚
#你心虚什么，我问你你心虚什么！#
在阿美，刺杀总统可能不会进监狱，但逃税不行
据说CIA甚至有个专门的部门，替被抓捕关押在国外的特工们交税（
美国国税局官网甚至有中文，还有官方渠道举报在外国的美国人偷税漏税，可以拿赏金（（（
但富♂豪们会通过做慈善，成立基金会来进行合理的逃税
现在我们再看一眼布鲁斯同志的人设
看着其中那个[慈善家]的大头衔，是不是就不知不觉地有了别样的猜测呢（摸下巴
讲个美式笑话
阿美莉卡政府为了应对能源危机，向全国征集利用废油井的方案。
一名科学家抽出了油井里的天然气，另一名科学家则拿出了从油页岩里开采石油的解决方案。
这时候，一个手拎公文包，带着金丝眼镜的瘦弱男子走了过来。他俯下身，捡起一块石头攥了一把 ——奇迹发生了，他的指缝间竟然滋滋地冒出了石油。
“太不可思议了！”两位科学家惊叹道，“您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对方扶了扶眼镜：“哦，我在阿美莉卡国税局（IRS）上班。”
#嘀，功德大转移卡#
第76章
虚拟首相 1
你FBI不敢管的，我来管。
你CIA不敢查的，我来查。
你们管得了的我要管，你们管不了的我还要管。
你问我是谁，这么狂妄？
我就是IRS！
先捕后查，王权特许，这就是IRS！
你们不敢抓的小丑，只要我们听说他没交税，我们就立刻提枪来抓，指不定哪一下就不小心走火。
你们管不了的企鹅人等黑灰色地带帮派的大佬，但凡他少交一美分的税，我们就能直接派特种兵过来先抓后查。
你们的那个什么韦恩集团，他
啊，他搞慈善和基金会哈，这个合理避税的空子钻得很精英，可恶，就先放过你一马。
“国税局可是个很有权威和执行力的地方，是一个对任何非法逃税都铁面无私不可原谅的地方，哪怕非法逃非法税。”
特梅姆握拳，语气铿锵有力，情真意切：“这样的一个部门，它在局长选择上可要仔细啊，不能选出一个自己都非法逃税的局长啊！”
故事要从几分钟前国税局局长和特总统的会面说起。
备受尊敬的局长刚一进门，还没开始寒暄几句，那饱含许多复杂意图和含义的眼神就率先出卖了他。
对方露出了一副[我们实际上还算熟悉，但既然现状有很多约束，碰头会面要小心，不能露出马脚，那就表现出我们不熟的一面]的神态。
特梅姆眯起眼睛，本能地感觉这人不会说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还没说个几句无关紧要的屁话，局长就开门见山地发表了自己委婉的质疑。
翻开文官系统专用词典，利用联邦系统官方翻译器进行翻译过后，大致意思就是
——为什么有很多关键岗位的既定人选都被临时更换，竟然按照联邦文官的安排做了选择？
“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我还是想要发表一下我的观点，在我仔细地听了你的问题，进过长时间的思考后，我其实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正如我一开始所说的，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但是我们国家有一整个专业团队，交给他们，我放心。”
——总统，你为何要和联邦文官站在一条线上，你不会是要反水背刺吧？
\"你说的对，但是你说的也不完全对。从某种角度来说，你说的有一点对，可是从另一个角度看，你说得不对。也不能说是完全不对，只能说离完全对之间还是有一点不对。\"
“他们为我服务，怎么会害我呢，人与人之间要多一些信任，什么，你说什么，联邦怎么会反水背刺我呢。”
——可别忘了是谁让你成为总统的。
“当然是阿美莉卡人民。”
——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总统。
她什么身份？你自己不都说了，她是总统啊，她还能什么身份。
特梅姆不听，甚至对于此些反问，她的回答一如既往。
区区一个局长也敢到她面前班门弄斧，真是不知好歹。
现在已经不流行树立叛逆人设，然后发展什么霸道总统爱上我的戏码了。
上一个试图这么表演的某位州长，到现在还在医院里躺尸呢。
刚上任就要遭受到下属爱の报复，这是什么最新款恋与阿美莉卡总统，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开脑洞了。
阿尔，本宫的头好痛。
特梅姆听了直摇头。
瞬间领会到了她的含义，伯纳德嘶了一声，试探地确认了一下：“您是说IRS的现任局长他？”
实际上，在本次换员的评估中，这位局长是属于无功无过、做的还不错的那类。
因此联邦并未准备对这个职位上的人进行太大变动，本意是依旧保留不变。
但现在可不一定了。
别管他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但只要总统发话，说他有问题，那他就是有问题。
这国税局局长的位置不就空出来了吗。
甚至这个即将发生的[空缺]，还是第一手的内部资料，目前除了总统和他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
职位大换血给联邦提供了很多便利，但在剔除掉了一些对系统不利人员、对现状进行可控洗牌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些内部斗争。
像这种大规模职位调动的主动权在联邦、而非总统的情况可真不多见，于是原本致力于讨好总统的一群人，转而去和文官们拉起了关系。
有不少能干的[大人物]们都在争岗位，是个利益往来互卖人情的好机会。
IRS的局长，这空缺出来的位置可真是不得了。
“我会传达您的指令，对此职位的继任人员进行重新更换。”
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将可以进行利益往来的几位[大人]排了个表，伯纳德很是迅速地批准了换人的未来。
无所谓那位局长都做了什么，找一找CIA，总会发现一些小惊喜。
伯纳德和特梅姆对上视线，面色不改地点头应下：“您有心仪的人选吗？”
“诶呀，这我不熟悉，你们来吧。”
表示自己这就去处理这个问题，在临出门前一刻，伯纳德都还有些为这几天的情况感到意外。
特梅姆刚上任时倒是很配合的听联邦安排，即便有可能引发民众的轩然大波，但也还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似乎并不太在乎民众支持率的反弹。
和睦，且无比地风平浪静。
落在联邦的眼中，或许这是一片欣欣向荣的美好景象，但伯纳德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很不对劲。
市长静悄悄，指定在作妖。
总统静悄悄，指定在作更大的妖。
不过说了同僚们也不会相信，所以卑微的文官选择把话藏在肚子里，并暗自提防。
挂着官方的职业微笑，伯纳德缓步离去。
特梅姆本人当然是在乎自己的声誉的。
毕竟每一个荣登阿美莉卡总统的人，都会不可避免地进入一个让全世界人民打分的名单中去。
史上最xx的总统，这样的攀比数不胜数。
谁也不想摊上个负面的评价，像是什么史上最没存在感的状态，史上被暗杀次数最少的总统之类的吧。
安排超人当副总统造势，安排迪克去国务院搅混水，安排凯恩少爷去国防部大展身手。
‘不经意’地按照联邦想法，拔除神秘组织的棋子，并和伯纳德进行友好利益往来，把不顺眼的人踹出去。
她觉得吧，自己现在已经是个非常成熟的政客了。
瞧瞧这一系列的操作是多么的丝滑。
君政客之道本当上手！
发出深沉的轻笑，在阿尔疑惑的注视下，特梅姆露出了抹一切尽在把握中的大聪明微笑。
她，另有想法，有个要把形象捞回来的大计划，并不急这一时。
从白昼到黑夜。万物都归于休息的夜间，在月光的照耀下，一个矫健的身影嗖的一声略过，影子在墙上转瞬即逝。
彼得在草丛中探出头，警惕地四处望了望，踮脚迅速地跑进了大楼。
月亮不睡他不睡，他是赚钱打工仙人。
在听了总统那处处没有自己，但又处处有自己的话后。
蜘蛛侠火速地掏出手机，靠着强大的大脑列出了个缴税清单，表演了一个当场缴税。
真可怕，他不想被踹门。
背靠着墙壁，蹑手蹑脚地向有可能关着机密文件的屋子靠近，彼得回忆起今日下午记录下的特别信息。
原IRS局长不得总统心意，将面临免职与被调查。
根据他蜘蛛侠多方面间谍带来的知识储备，在做了调查确认后，可以确定，原IRS局长实为酒厂的成员。
在此之前，此人已在阿美莉卡联邦潜伏多年，深得联邦信任，是个事关计划的重要人物之一。
就这么地被某个卑微的文官献祭了出去，不知道酒厂方面是不是会感到宇宙懵逼。
无声地啧啧几下发表感慨，彼得压了压眼罩，对自己现在的工作可谓是十分的热爱。
哥谭市罗宾4号做的事情，可和他纽约市民好邻居蜘蛛侠没有关系。
如是为自己开着马甲，彼得的脚步一顿，似乎在隔壁的房间里听到了不明的声响。
这个时间还留在白宫？
沉思了几秒后，彼得选择临时更换目标，朝着有声响的房间挪了几步。
门被开了个小缝，前面被沙发挡着，看不完全。
趁着有风吹过，门又嘎吱一声开了开的间隙，彼得灵巧地钻了进去，爬上了天花板。
房间里没有开灯，阴暗无比，唯有沙发方向有微弱的电子设备光芒。
一看就很可疑。为不打草惊蛇，彼得没有靠得太近，而是竖起耳朵，窃听起其中人的对话。
听起来很像是在说什么机密事项。
但是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奇怪，说话怎么还有bgm？
正沉思之际，bgm突然变得阴森，并在某一个节点突然地哐一声，吓得人一激灵。
强大的职业素养让彼得保持冷静，控制住了声带。
才刚为自己的控制力松了口气，紧跟着下面响起的好像鬼哭狼嚎的尖叫就让他一个不稳，好险喊出二合奏。
“呔！”
大概是被这高音尖叫吵得脑仁疼，随着啪嗒一声，原本还阴暗的房间顿时亮了起来。
特梅姆的手按在点灯开关上，碎碎念：“所以我说看恐怖片要开灯啊，你不听，现在”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沙发上阿尔的尖叫也突然暂停。
一手拿汉堡，一手拿可乐的两人，动作一致地抬头，看向了天花板。
有个一身花花绿绿的家伙，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刺眼。
彼得扒在天花板上，和大半夜在白宫里偷炫汉堡炸鸡可乐看恐怖电影团建的两人，面面相觑。
放心吧，蝙蝠侠！
他罗宾4号蜘蛛侠，就是老板蝙蝠侠的心腹
大患。
彼得：好耶老板发工服——
迪克：所以你猜我为什么不穿了（
蝙蝠侠：
第77章
虚拟首相 2
尊敬的布鲁斯·韦恩先生亲启。
见字如晤。
自哥谭一别，已过三日，万分挂念。
地下情报搜集工作困难重重，时常让我心生退意。
但每每想到我们的信仰与那红色的连接，便又重整旗鼓，万般热血涌上心头。
白宫内敌人诸多，戒备森严，隐藏与潜入皆实属不易，然再不透风的墙终有缝隙，今夜竟有意外收获。
深夜仍于白宫会议室碰头，定有机密文件相通，意识到此事重大，当即潜入窃听。
然敌人防范意识不可小觑，竟不幸落网，但请您放心，我绝不会透露与您相关的任何信息。
但有一言，望您务必重新考虑。
红绿色搭配的马甲短裤工装，真的不行。
含泪申请您再重新设计，求求了。
——您最爱岗敬业、爱到日夜不休的罗宾4号。
扒在天花板上、和下面两人面面相觑的这30秒里，彼得已经在脑袋里写好了要发给布鲁斯的信。
简直是字字泣血的程度。
别说下面的了，在白炽灯的灯光打下的这一瞬间，彼得自己就先被这颜色高饱和度的工服晃得眼前一晕。
免费的果然都不太行，真不能纵容老板在某些地方上的特殊癖好。
尴尬的气氛又维持了一分钟。
仰头仰的脖子酸痛，还是特梅姆率先看不下去了，很是贴心地给出了建议：“要不，你先下来？”
这么死命地扒在天花板上，就不觉得累吗。
“这，这不合适吧。”
“那你现在扒在天花板上就合适吗。”
“那什么，按照正常故事发展，我觉得我应该立刻跑路了。”
“说的好。”
对话十分的和谐。
有被提醒到，阿尔先反手关上门，又几步走到了窗户旁边，把窗户关的严严实实不留任何缝隙。
做好了这一切，他笑着比了个大拇指：“现在你可以下来了。”
配合地落地，站在特梅姆和阿尔的中间，彼得不是没想过找机会跑路这件事。
但当余光瞥见在场的其余几个带着面具的不详身影，以及盗版的金刚狼弗莱德时，他放弃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
不是，你们大半夜不睡觉，跑来白宫看恐怖电影是什么意思啊。
你们到底把白宫当成什么了！
就没有考虑过像他这种夜间来偷机密的人的感受吗，地下情报工作者的命就不是命吗！
两个完全不在乎的人嘬着可乐吸管，上下打量着这个穿着奇怪的家伙。
特梅姆想了想，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你是来白宫偷东西的？对家的情报贩子？”
“啊？”阿尔举着大杯冰可乐，感觉应该不对，“不能吧，那为啥要穿的这么显眼，一下不就被发现了吗。”
“哦对，说起来标配应该是夜行装，不该是花花绿绿的。”
特梅姆眯起眼睛，总感觉这个服装莫名的眼熟：“等等，也不排除真的是故意穿成这样行动的可能。”
阿尔眨眨眼：“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穿成这个样子去行动吧，不会真的有人觉得这样很帅，而且还很安全吧。”
他们两个相视一眼，发出了今日份的第一声爆笑。
被嘲笑的对象彼得抬不起头。
感觉笑话得差不多了，特梅姆伸手拍了拍彼得的肩膀，语重心长：“小伙子，光是这身衣服就能看出这行没前途，根本就招不到人，你尽快抽身吧。”
彼得眼含热泪，感觉这还不如直接喊来警卫，把他抓走。
精神攻击要不得啊。
就在彼得快要emo掉的时刻，他听见特梅姆说了句意料之外的话，诧异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我说蝙蝠侠让你来白宫干啥？”
“你怎么知道是蝙蝠侠！”
“哦，我就随便一诈，现在知道了，所以蝙蝠侠让你来干啥。”
阿西。
蝙蝠侠的心腹大患大为震惊，流下一行冷汗，并试图转身去寻找时光机。
直到一股蛮力按住了他的肩膀，咬着汉堡的阿尔对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几分钟后，彼得加入了他们的深夜团建队伍之中，跟着一起坐在沙发上，边吃边唠嗑，说明了来意。
“不是吧，”特梅姆嘶了一声，感受到了这行的压榨，“罗宾竟然要007？资本家都不敢这么剥削。”
彼得咬了口炸鸡，摇摇头：“都是为了生活。”
阿尔感慨：“超级英雄这个行业怎么这么不容易啊。”
超英打工人表演了一个现身说法。
为了不让老板太胃疼，彼得决定把团建的这部分删除。
他瞄了特梅姆一眼，对她很有印象。
之前在纽约，就是她让自己去给美国队长传信。
没想到那时还是哥谭市长，现在就升级成总统了。
奇怪，应该是个和酒厂内部牵连的家伙，但又是指认组织搞总统暗杀，又是踹掉了组织安插在联邦的棋子，难道是看酒厂不顺眼的内部反水成员吗？
彼得尝试分析一切。
特梅姆丝毫没有要在意他偷潜入白宫的意思，听说彼得的任务后，她摸摸下巴，反倒有了个想法：“我能雇你吗？”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也好奇九头蛇在二战时干了啥，和罗杰斯总统啊不是，美国队长又有什么关系，美国队长又和老板娘是怎么个回事。”
罗宾4号来的实在是太好了，这么出色的探子出现在眼前，不雇佣简直就不是人。
彼得大为震惊：“你可是总统啊，这用得着我去调查吗，不是动一动手指头，下面就有人送过来吗。”
他还想趁机走捷径，从总统这里打听点情报呢。
特梅姆眼露悲伤：“我也想从CIA那里搞点乐子，可是他们不让我看。”
说什么，有很多相关资料，在前不久的一场火灾中不幸损毁了，其中就包括您想要的部分，这真是万分可惜。
别用这个眼神看我们联邦，要怪您就去怪纵火的那帮人去。
其中肯定是还有钢铁侠炮轰外星人、导致意外走火的手笔。
涨知识了，钢铁侠竟成和小丑一样的背锅侠。
“二战？九头蛇？”阿尔抓到了关键词，“那有个家伙说不定能知道点内幕。”
他得到了特梅姆和彼得两人的好奇注视，便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张行程表：“我看看，正好明天有个圆桌会议，大家都会出席。”
针对以英法为首两位特殊首相/总统，以及目前国际形势相关状况，内部的国际圆桌会议顺势举行。
出场的都是阿尔、伊万等打工人。
但反正也无事可做，加之有想要吃瓜的好奇心促使，阿美莉卡总统特梅姆也跟了过来。
特梅姆乐子人地坐在其中一个座位上，旁听他们激烈地讨论。
“提起英法各家上司的特殊情况，我主张，各国联合起来，组成特别国际组织。”
“这背后一定是什么邪恶组织的阴谋，大家不可掉以轻心，”阿尔拍了拍桌子，热情高涨地站起了身，“就在我的带领下，抓出和打击控制这背后的邪恶组织，守卫世界的和平！”
穿着紫色军服的法方代表撑着下巴，语调微微拉长上扬：“虽然说背后确实有些正在调查中的复杂原因，但也并非全是坏事啊。”
绿色军服的英方代表双手抱胸：“而且不是你家第一个，开了让美国队长当总统的先河吗？”
“哈哈，不接受反驳！”
突然出现了70年的名人，在让众人为能再见他们而感到兴奋激动的同时，也引发了许多相应的调查。
这次不像当初打捞美国队长那样有理有据，而是突然又意外地现身，像是有什么背后黑手在助推。
说着支持联合开展调查，但实际上，各国有各国的心思，状况各有不同。
英国被夹在美俄之中，现在状况不太妙，始终没能遇到一个足够铁腕的上司，而现在正好补上了这个空缺。
法国也同样。
阿美莉卡没有再被过去的人上位，于是意图搅混水，并防止其他国家真因为新的当家上司而再次强大。
大家各怀心思。
重点不在于邪恶组织和他们想做什么，重点是借着邪恶组织的出手、搞出这样的局面，他们各自都能得到什么。
圆桌会议进行了很长一阵子，但多数时间都在斗嘴，并未取得什么特别实际的进展。
中场休息时间到。
等到阿尔走过来的时候，他的新上司面露深思，正在和对桌的人进行着面面相觑的试探。
准确的来说，在会议开始之前，大家都落了座并瞧见彼此的那一刻开始，这微妙的打量和欲言又止就出现了。
自打瞧见了这张脸后，穿着军装、金发大背头的德方代表就开始了自己的反复确认。
他想了很久，但想不明白。
阿尔还想说点什么，但很快，努力回想的特梅姆就终于从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找到了线索，语气写满了意外：“你是”
路德维希目光微动。
“洋芋蛋子！”
阿尔发出了又一声爆笑。
特梅姆已经快步走上前去，热情地握手致意，开始了相认：“木改铁，粘改焊，子弹变成钢芯弹，这不是曾经的合作伙伴吗！”
“你出图纸，我出机床，咱们一起做大做强。”她握拳，追忆起了怀念的往昔，万分感慨，“多么美好的一段时光啊。”
阿尔还在放声嘲笑刚刚所听到的外号，笑得直拍桌子，压根就注意不到路德维希微妙的表情。
确认完毕，再联想起刚刚的会议内容，路德维希不免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还打击什么邪恶组织啊，最大的头子不就在这里吗？
阿美莉卡你到底在高兴些什么！
你家的情况要比所有人都糟糕啊！
路德维希抖着手想指认些什么，但随着会议室里突然亮起的屏幕而失去了机会。
日方代表站在屏幕前，握着麦克风，鞠躬致意：“很冒昧打扰了诸位，针对本次的会议内容，在下的上司有想要与各位进一步说明的指示”
下半场的会议内容特殊，很快，一众身兼重任的联邦文官便也在邀请下赶到，走进了会议室。
特梅姆摸了摸脑袋，这才想起来对面也新换了上司。
嘶，奇怪，怎么没有什么大新闻报道呢？
和自家上司站在一起，伯纳德咳了咳，表示这很难评：“他们新首相很有创新感。”
一直白屏的屏幕终于有了变化，紧跟着现身的身影替伯纳德解答了这个难题。
由于首相和皇室成员都没了，在极度的放飞自我中，他们的民众们选出了一位绝对不会刺杀、并且真正被绝大部分人喜欢的首相
——一个二次元虚拟美少女。
无皮下，纯AI。
特梅姆揉了揉眼睛。
不确定，再看一眼水印。
酒厂制造。
再看一眼，不像演的
无所谓，各家有各家的炸裂（摇手指（什
第78章
虚拟首相 3
啊？
啥玩意？
等等，什么厂家制造？
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特梅姆扭头，朝着自己四周站着的文官们看去，试图从他们脸上参悟到什么。
但大家都是熟练的职业微笑表情，没有任何受到冲击后的震惊情绪流露出来。
这是可以冷静住、并且就当无视发生那样对待的吗。
特梅姆陷入了不解。
她看着屏幕中那个露着上半身的二次元美少女，总感觉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魔幻。
高超的人工智能也不是没有，像是史塔克集团的那位智能管家就是个很高端的代表，这不稀奇。
但是一个酒厂制造的人工智能，被一众民众投票，顺利登任首相，是不是就不对劲了。
药丸，真的药丸。
不知道他们的国民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
不过你还别说，这么一个元气满满的纸片人出现在屏幕里，确实是很让人不知不觉地就露出微妙的笑容，打心底感到亲切。
尤其是确认一切准备就绪后，屏幕里的虚拟首相主播用一句极其耳熟的话，做了开场。
[欢迎各位来到我的频道，我是日方首相主播！]
主播好可爱！
主播有什么才艺吗！
主播今天播什么？
火速给了自己脑门一巴掌，特梅姆从不切实际的互联网世界中抽身，再一次看向在场的其他人。
都已经是这么炸裂的开场了，这次再怎么也得有点不一样的反应了吧？
文官们都经过专业的训练，轻易不会笑。
此时都尽数面色严峻认真，并手握笔和本，准备开始记录。
这一刻，特梅姆看到了自己和专业人士们之间的差距。
她沉默了片刻，就当做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也跟着绷住脸，倒要听听这位虚拟首相会说出什么来。
说起来，那个酒厂组织应该是在场所有人的敌人吧，这是在看着敌人给自己开会吗，这合适吗？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虚拟主播笑着开场后，直接切入了正题：[诸位，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身边人开始记笔记了。
感觉自己似乎真的和这里格格不入。
特梅姆，努力尝试参悟一切。
[如各位所见，我并非人类，而是由邪恶组织酒厂研发出的一款人工AI，专门用于投入到日韩市场，顶替新的领袖位置。]
[根据组织制定的指令，在对各国实施窃国计划成功后，组织将正式启动芯片植入计划。各国新上任的上司，便是此计划中的关键一环。]
桥豆麻袋！
这个计划，是可以直接在各国圆桌会议上毫不避讳地说出来的吗！
你们也要去做坦坦荡荡、不说谎话的反派了吗？
[酒厂投入各国的人形领袖，皆为组织内部研发的、配备了相关芯片的人造生命。他们体内的芯片都输入了同样的一条指令，即配合组织推广芯片植入计划。]
[2天后，为了顺利植入芯片，酒厂将会放出他们研发的神秘病毒，并以芯片为新型研发疫苗为由，在民众之中进行普及植入，以完成他们统治世界的目标。]
这个熟悉的剧情发展，让在场的各国代表不约而同地转头，将目光投向了阿美莉卡。
整挺好，世界的hero真的很会给邪恶组织做榜样。
让人不免潸然泪下。
特梅姆从中听出了些许盲点，感觉这其中有忽视了实际情况的漏洞，默默吐槽：“这在阿美莉卡这个自由国家，不一定行得通吧。”
她的吐槽没有激起什么水花。
屏幕中的虚拟首相握拳，并弹出了一个[邀请您接受主线任务！]的对话框。
[倒计时2天，世界和平遭受大危机！请各位正义的伙伴联合起来，在酒厂散播神秘病毒之前，彻底阻止他们的计划！]
太诚恳了。
诚恳的让他们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这个邪恶组织故意在这里显摆，还是真心在诚恳地请求他们联合。
归根到底，一个对面组织的[成员]出现在这里说这种话，就已经很魔幻了。
暂且收笔，伯纳德始终面色如常。
但当他重捋了一遍自己都写了什么之后，特梅姆很真切地听见，他发出了一声深入灵魂的疑问。
“这是啥？”
幕僚长，原来你也！
[相信各位都已经对该组织有了一定的调查，对于我的发言，各位或许都有或多或少的了解。如有其他疑惑之处，各位可向我提出询问，我会对我自身拥有的数据进行相关搜索。]
[或许AI并没有生命，但当对人类进行了深度学习、输入到亿万人类的情感和支持后，便也有了生命。]
[比起组织植入的指令，在听取到了民众们的声音、进行了充分的调研后，我选择肩负起首相的责任，违背程序，站在这一方，成为正义の伙伴！]
暂且不知道日方的国民们到底教了这个单纯简单的AI什么，又在调研中提供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中二数据。
总之，为了进一步确认本次会议内容的真实性，联邦当即联系了人工智能领域的专家，喊来了托尼·史塔克总裁进行相关协助研究。
在确认的同时，各国也开始做起了两手准备。
如若计划属实，这便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简单。
为了阻止酒厂统治世界计划的实施，各国不得不进行联合。
这段正中了阿美莉卡的红心。
在对该跨国组织的规模有了更深的了解后，所有人都不免发出了同样的感慨：“那得有多少税没给我们阿美莉卡交啊！”
先阻止神秘病毒的散播，同步找出数据库，毁掉芯片计划，再打击这个愈发庞大的可怕组织。
此子祸害，不如直接拔除，或者充公，给我交税。
为保护世界的和平，世界警察义不容辞。
酒厂狡兔三窟，关键在于尽快找到控制病毒散播的根据地，以及他们那神秘的数据库。
美联邦紧急召开会议，确定本次大联合，要求立刻采取相关行动。
联邦方面同意给出配合，并派出了主持本次联合的重量级选手
——‘我们不是还有个超人副总统呢吗，反正他也很闲，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工作啊！’
在他们都忙活起来的时候，会议室门口，特梅姆和路德维希站在了一起，继续起了之前没来得及进行的叙旧。
路德维希站得挺直，一如既往地严谨认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见熟人：“这就是你之前说的，有可能去执行的组织任务吗？”
酒厂的前身之一，大型组织九头蛇的本部就在德国。
这个跨越了数百年的组织，和德国有着极大的联系。
而身为组织的最主要研究对象，特梅姆也要经常出没在德国，不可避免地会和路德维希有些长久的交情。
虽然说主要在合作的是组织，总体来说，还是你出图纸，我出机床的那种友好交情。
直到二战前夕，酒厂与九头蛇成功研发出了抽取记忆与初步人造身体的科技。
特梅姆当即眼前一亮，积极配合，准备将自己的记忆和脑干一起掏空。
于是她和同伙路德维希暂且告别，并表示清除记忆需要很久，而在成功之后，可能就直接借执行组织任务为由，去体验崭新的人生。
对了，期间组织好像是要以抽出去的数据作为什么蓝图，推出什么人造人计划来着。
了解不多，但管他呢。
不过你放心，他们为了实施什么机密计划，以防被认出来就用的其他模样，不长她这个样子，就当其他人看待啦。
反正那些都是复刻的分支啦，又影响不到本体，任由组织随便瞎搞啦，她准备跑路啦。
管他呢。
再会了，伙计！
竖起大拇指，如此不负责任地做了告别，在对面还在呆滞地尝试理解时，特梅姆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直到近期，以光荣总统的身份现身。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特梅姆一摊手，十分乐天派：“真不记得太多了，最多是那什么[去当总统]的任务，然后就是你们几个国家代表，其余的完全没有印象。”
这种脑干被挖空的感觉，真的很让人着迷。
本来都已经把酒厂利用得很彻底，顺利达成自己从零开始生活这种目的了。
跑路过后，她一开始没想继续再给他们干活，而是激情满满地搜罗着优秀员工，忙着自己的安保公司。
然后就把酒厂的任务忘了个精光。
然后为了给公司造势，参加了市长竞选。
然后和模样大变的伊万与王老板再会，展开了和谐的贸易合作，沉迷其中。
然后越是体验新职业带来的惊喜感，就越感觉好像哪里有些微妙，好像和哪里的安排不谋而合。
草，真就是个完美的闭合。
一开始和安格利亚老板娘见面时，她还没有多想太多，只是单纯以为是同名。
直到她沉思了很久，思考酒厂这个名字为何如此熟悉，又听闻同名老板娘是该组织的成员、并且参加了二战，并且对她的态度又是如此复杂
甚至看样子，还和美国队长有些勾勾搭搭、不可告人的往♂事。
这个垃圾组织到底以她为原型，瞎编了什么破同人出来？
完全不考虑本尊的心情吗！
所以那个老板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普通的智能机器人吗，这还会有自己的思维吗，和美国队长又发生了什么啊。
而且才区区几十年，这垃圾组织怎么就突然有了要统治世界的野望。
“说实话，在哥谭市和大都会要比在华盛顿快乐多了，”特梅姆目光惆怅，心情很复杂：“我本来，没准备真来当这个总统的。”
但是不想办法给酒厂邦邦两拳的话，心里是真的难受啊！
特市长，原来整了半天，你就在72章的末尾那里帅了1秒啊（泪目
太好了，你还是那个笨蛋！（狂喜（？
第79章
粉玫瑰 1
该如何看待那个衍生出的安格利亚老板娘，是个理不清的难题。
这种感觉很复杂。
看着像是在看自己，但由于并不完全是自己，又好像没在看自己。
但毕竟其中好像有一部分共享过去的记忆，导致又好像在看一个和自己有牵连的家伙。
当初是不是不应该那么的无所谓，拍拍屁股直接走人，直接放任酒厂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种游走在边缘的克隆智能人技术，果然轻易还是别碰为好。
这种奇怪的联系，硬要找一个定语的话，难道是数据血，血缘连接？
等等，从之前的日常接触中来看，好像看起来脑子更好使、脾气更温柔、整体更靠谱、一直不耐其烦地提供帮助的妈妈角色不是她啊，而是那个后研发出来的老板娘啊！
怎会如此。
不亏是能把美国总统迷倒的女人。
磕了。
随200，钱从联邦财政部出。
感受到了可怕的差距，被反攻了的特梅姆，缓缓地流下了没能耐的眼泪。
流泪过后，继续打发时间。
在大家都忙着去搞联合，拯救世界的关键时刻，身为阿美莉卡总统的她却毫无任何工作，无所事事。
被联邦习惯性地忽视到了一边，透明人特梅姆站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徘徊，时不时探头，在中间那个大屏幕上敲几下。
她啧啧称奇。
虚拟首相，太神奇了。
酒厂制造，必出精品。
这个玩意儿总不会再和她有关系了吧？
知道酒厂的技术厉害，但厉害到让手下AI都诞生自己的意识，有了崭新的生命，这也厉害太过头了。
合理猜测，这一波背刺连酒厂自己都想不到。
可怜这么庞大一个组织，为了自己统治世界、实现永生的愿望兢兢业业努力了几百年。
期间各种小心谨慎的谋划，把每一步都算计得明明白白。现在好不容易快见到胜利的曙光了，却被组织的内部成员反手一个背刺。
别的酒厂顶多注水，你这个酒厂注太平洋啊。
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也不知道是触发了哪个开关，原本还暗着的屏幕突然亮起，元气满满的虚拟主首相出现在屏幕中央，朝特梅姆眨了眨眼睛。
[您好，阿美莉卡的总统，请问有什么需要到我的地方吗？]
特梅姆挠挠头：“你不是去配合联邦制定计划了吗？”
[我可以对思维进行分割，同时游走在网络世界之中，在同一时间内进行多项回忆，总体数据会汇聚到处理器进行处理。]
好，好方便。已经连AI首相都打不过了，特梅姆一时看不见自己在这个行业里的前途。
不过只是稍许感慨了一句，她很快就又把注意放在这个虚拟首相的身上。
摸摸下巴，特梅姆清了清嗓，试探地开了口：“我能问点和酒厂相关的、二战时期的项目吗？”
联邦CIA那边是指望不上了，但这个人工智能好像很好打听消息的样子。
[当然可以，请您输入关键词，我会在数据库内进行搜索。]
特梅姆挠挠头，努力回想关键词：“呃，二战，美国队长，酒厂，九头蛇，安格利亚，战俘？”
[为您进行数据搜寻中，请耐心等待。]
就在特梅姆自己都觉得，这几个关键词好像还不够严谨，沉思要不要再详细一些时，[少女祈祷中]的等待条便读满。
[为您搜索出了1个对应词条！您或许想搜索的是：粉玫瑰计划。]
“？那是啥？”
[情报显示，‘粉玫瑰计划’是九头蛇针为应对美方神秘战士研究而制定的机密计划。在同盟军的瞭望台行动成功之后，为扭转战局，同时牵制同盟军极具威胁的神秘战士美国队长，此计划正式投入使用。]
特梅姆试图面色了然的点点头。
实际上压根没有听明白。
欺负文盲是不是。
这段她完全不熟啊，没印象啊，瞭望台？
那是啥？
“瞭望台行动为行动代号，实际为在1942年8月至1943年2月期间所进行的，瓜达尔卡纳尔岛战役。”
门口传来了友情的科普。
与军方牵扯甚广，目前在国防部工作的凯恩少爷出现，正巧听见了这段。
“此战役的胜利，是盟军在太平洋反攻的开始。”他走到了特梅姆的身边，打量起了屏幕里的虚拟首相，“由于美方的作战准备极不充分，时间急促，他们便派出了特别士兵美国队长。”
美国队长的出现，极大地摧毁并影响了敌方的计划。
这让九头蛇不得不分出注意在他的身上。
特梅姆哦了一声，随口一问：“不充分是有多不充分，比现在还不充分吗？”
“一张九十年前的海图，几张传教士拍的老照片，以及一本大概能与其相关的小说。”
讲真，你们到底是怎么赢的。
原来那个时候开始，美国队长就在负重前行吗！
特梅姆大为震惊。
而凯恩少爷耸耸肩，看了过来，再一次表示自己对总统的感谢：“多亏了您将我提拔到国防部，多亏您还拔除了联邦内部的部分棋子，我们的准备要比那次充分多了。”
“这倒是无所谓了，毕竟我们也有几亿的美缘。”
特梅姆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过她也对这小少爷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趁着现在四下无人，凑近，好奇地问了一嘴：“年纪轻轻就这么执着事业，是要成为世界の王吗？天龙人の王？”
这是一个很有前景的目标，凯恩少爷摸摸下巴，觉得也不是不行。
不过这还不是目前他最想做的。
面对总统对他行为本意的好奇，凯恩少爷浅笑，握拳：“在成为天龙人の王之前，我至少要拯救一次世界。”
啊。
特梅姆了然地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过去的眼神带了些慈祥。
果然是年轻人才有的积极想法。
现在成年人都想毁灭世界，只有年轻人才这么积极啊。
不过她还是不给面子地指了指屏幕，有很多槽点：“所以这样真的可以拯救世界吗？”
凯恩少爷笑而不语。
他和特梅姆对视，这句话倒是说得很认真：“只要您还未被策反，就依旧还有希望。”
“切。”
虽然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聪明到了什么地步，但特梅姆还是双手一摊，口是心非：“无所谓，我才不在乎世界的未来。”
“那你们就忙着去拯救世界吧，我还有其他要去做的事，就不掺和了。”
说着，她就要往外走。
“请等一下。”
凯恩少爷将她叫住，递了一张写着地址的纸过去。
他的神情十分老道，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一切：“比起您毫无头绪的四处乱窜，直接按照地址走，说不定会更方便一些。”
“至于其余的任务，我们会处理，所以放心去做您想做的事情吧。”
“为什么是这种眼神，您难道不是想去救美国队长出来，顺便再挽救一下那位和您同名的女士吗。”
空气静止了几秒。
特梅姆的心情很是复杂，很想在这个情况下说他猜错了，以此挽回自己的脸面。
但是可恶啊，他说的好对。
该如何接过这个纸条才不显尴尬，在线等，很急。
希尔德斯海姆被玫瑰花环绕，素有[玫瑰小镇]之称。
这里有世界上现存、最古老的一棵玫瑰，就生长在当地天主大教堂的一面墙上。
浅粉色的玫瑰爬在古朴的教堂墙壁上，在风中轻轻晃荡。
公元815年的仲夏，路德维希皇帝前往海西森林打猎。
在打猎期间，他不小心丢失了心爱的十字架，便发誓，若能再次将其找回，就会在发现它的地方建一座教堂。
灌木盛开，绿草如茵。
当他跟随指引，一身杀伐、手提染血宝剑出现在院中找寻遗失之物时，意外偶遇了簇簇花枝。
十字架挂在其中一朵野玫瑰的树枝上。
他似乎听见有人在说话，侧身瞧去。
不知在此处存活了多少年的少女模样依旧未变，正仰头打量着这些才刚诞生没多久的、柔软的浅粉花苞。
路德维希将教堂建了那里，使祭坛靠近玫瑰。
公元1929年的冬季，回望教堂最后一眼，她与这里与过去的人生彻底告别，转身离去。
公元1941年的春天，为执行九头蛇秘密任务，初生的安格利亚与此处擦肩而过。
在这个季节的匆匆一瞥里，花还才刚开始抽芽。
坐在颠簸的车中，她回顾那段共同拥有的、为数不多的记忆，知晓这里对自己有特别的含义。
但却遗忘了玫瑰盛开后是何模样。
公元1943年，远离希尔德斯海姆已久，面对史蒂夫·罗杰斯的询问，安格利亚出神了片刻，回答道——
[那便为我带一支粉色的玫瑰回来吧，这位轻佻又浪漫的美国军官。]
公元1945年，美国队长身亡，九头蛇计划却也宣告失败，安格利亚重返教堂。
在熊熊的火光之中，她沉默地仰望那依旧还没来得及盛放的玫瑰，任由火舌吞噬了自己。
公元2020年的盛夏，又一次踏足进名为希尔德斯海姆的小镇。
因为这里与预料中截然不同的安逸而感到意外，站在教堂下方向上看，特梅姆不免感慨：“真漂亮啊。”
话语一如从前。
路德维希站在她的身侧，沉声讲述起了那段她错过的历史。
“1945年，美国队长在一次空战中，由于飞机爆炸而坠海，被认定身亡。同年3月22日，即便这座德国城市并无重要的军事意义，也仍遭受到了盟军的轰炸，几乎被夷为平地。”
“生长着玫瑰的大教堂，毁于轰炸引发的大火。”
“人们为失去了这颗千年的花株感到痛心，却没想到，它的根部幸存了下来。”
“于是在战争结束后的第二年春天，它抽出了新芽，在一片废墟中再次绽放。”
希尔德斯海姆玫瑰，也被称为千年玫瑰。
1400多年过去了，它们仍然盛放。
纵然置身汹涌与黑暗，纵然正被欲/望与利益吞噬。
但在时代的嘶吼声中，总有什么东西是不会变的。
美国队长坚信的亦然。
他们坚信的亦然。
这里亦然。
确实是有千年玫瑰这个传说~
路德维希皇帝指的是路易一世，查理大帝的儿子
814年，路易继承查理大帝的皇位，但这个时候德国的前身神圣罗马帝国还没正式建立，还是法兰克王国
路易去世后，帝国陷入了内斗，并最终一分为三，这才各自形成了之后法、意、德的雏形
确实有很多设定没跟着aph那边走，本家并没有创立独立的法兰克王国意志体，但这边是有的~（不过没关系，毕竟也已经死了（冰冷的话语
诶奇怪，怎么突然飞到欧洲历史了（挠头
【那什么，既然在作话里提到了，那就附一些微不足道、甚至没有机会出现在正文里的小设定吧！】
1.公元400-800年期间，独自生活，唯一的朋友是法兰克王国的意志体
2.在与路德维希皇帝相遇后，似乎与其有些过往
3.路德维希皇帝去世后，法兰克分裂，原本的意志体也很快就逝去/死亡
4.之后与德国意志体路德维希相遇，出于很微妙的心情，和他结成了盟友
5.德国意志体路德维希似乎保留着一些[属于法兰克的、过去的记忆]
第80章
粉玫瑰 2
“我只说一次！死天然卷！”
“上个月加这个月的房租，带上利息和肾脏马上给我交出来！”
二楼门口，在气势十足的催债下，原本还死守着防线、紧锁着的门突然被打开。
伴随动作一致的两脚，银时被当场踹了出来。
他扑倒在地上，抬不起头。
将最该去背锅的人扔了出去，门迅速被合上，不带一丝犹豫。
“喂！新吧唧！神乐！你们就这样对待老板吗！”
没有回应。
咽了咽口水，银时搓搓手，心虚地抬头，尝试唤醒对面的善心：“那什么，现在首相都可以是虚拟二次元美少女了，现实世界的肾脏就不必了吧。”
“诶呀，你也知道的，现在日本的经济形式也不好，因为首相变成了虚拟二次元美少女，委托都接不到多少了啊，下个月一定，下个月一定。”
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愈演愈烈。
银时的声音顿时弱了几分。
“月底，月，月底”
门后的脚步声骤然靠近，唰啦一声，戴着眼镜的男孩儿探出头，在银时希冀的目光中开了口：“刚刚有人空投了一个信封过来，好像是委托信诶。”
“上面还有个猫头鹰的标识，你有什么印象吗？”
他挥了挥手里刚收到的信。
信封的正面，赫然印着个憨态可掬的猫头鹰。
银时大喜过望，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有印象也要有印象！来活了！来活了！”
灵类相谈所。
电视机里还在放着最新首相上任的新闻，握着遥控器，灵幻抬手将其关闭，还有种很微妙的魔幻感。
背靠转椅，灵幻双手交叉，撑起下巴，陷入了不解的沉思。
嘶，这不应该啊。
现在的总统和首相选举，都是这么小儿科的吗？
茂夫拿着书坐在一边，注意到刚刚电视里的新闻，突然想起了什么：“说起来，阿美莉卡那位总统好像是师父的熟人吧？”
“啊。”
这也是让他觉得荒谬的地方。
不明白，还是不太明白。
灵幻的困惑由此变得更深了。
叮咚一声，电脑桌面新弹出的邮件将他拽出了沉思。
“嗯？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委托吗？”灵幻拿过杯子喝了口水，另一只手挪动鼠标，随手点开，“我看看委托人是，新猫头鹰法庭国际联盟？”
“哟，哥们，咱们一起去吃拉面吧。”
[不了，谢谢。]
“哦。”
“哟，哥们，咱们一起去吃拉面吧。”
走在平平无奇的放学归家路上，做到对身边喋喋不休的重复发言熟视无睹。
齐木维持面无表情的状态，熟练地拒绝：[不了，谢谢。]
“哦，那我们一起去吃拉面吧。”
一款没有拒绝选项的拉面邀请。
整挺好。
不过很快，脚步一顿，齐木突然朝着某个方向侧头，并好像早已预料般的那样，抬手接住了飞来的信封。
完成了任务，一只猫头鹰的身影转瞬即逝。
完全不需要把它拆开，里面的内容就已经提前有了预知。
他捏着信封晃了晃，有些无奈。
[比起吃拉面，现在似乎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局部冲突愈发激烈的战场。
身为一名爱岗敬业、热衷赚钱的雇佣兵，丧钟忙于自己的事业。
扛着枪，在向敌对军队基地冲击的同时，他侧头夹着手机，不忘在这艰难恶劣的环境、以及时不时就断线的信号中谈起之后的业务。
“新立的规矩，上次的业绩实在过于突出难忘，所以近期不准备接任何官方相关的雇佣，也不暗杀总统，除非你们是额外的价钱。”
“猫头鹰法庭？也不是不行。”
反身一跃，开枪爆头，听着电话那头的雇佣内容，丧钟点点头，开始了熟练的报价：“200万美元起价，具体按你们全部身家的30%算现在就出发？”
“哦，那什么，往返飞机票顺便报一下。”
英国伦敦，白金汉宫。
虽然从前也不是没有来过，但很明显，这次要比任何一次都显得与众不同。
或许是由于首相换人，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生机，原本还阴雨连绵的伦敦在这几天接连放晴，一副万物复苏的美好景象。
坐在沙发上等待，华生的后背绷直，有些紧张和忐忑。
他咳了咳，小声问向身边的搭档，想再确认一下：“我们真的要和丘吉尔首相会面吗？”
夏洛克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不对劲。”
“我是说，我们要见丘吉尔首相？”
“这很不对劲。”
看似回答了他的问题，但实则两人各自的侧重点，似乎并非同一个。
华生察觉到了些许异样。
“说起来，往常这个时候麦考夫先生就已经到了，怎么还没见到他的身影？”
“他不在英国，去美国忙什么[机密事件]了。”
但对于所谓的牵扯到全球、事关重大、非官方力量无法处理的[机密事件]。
在给出这一串十分诱人的定语、把基调瞬间拔高过后，对方再无额外的说明。
强迫症作祟，夏洛克迫切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他们对视并尝试顿悟的思考中，一位手持柱杖、气势逼人的身影，缓步从二战的年代朝这边走来。
和麦考夫引荐而来的这对搭档握手致意，丘吉尔直接开口，说明了自己见他们的来意。
印有猫头鹰标识的委托信发往全球。
韦恩庄园，史塔克大厦，科德工业，不同的场所都出现了类似的画面。
顶尖的心理学专家、身兼超级英雄的多位总裁、正在西伯利亚发光发热的谜语人不同的个人力量都收到了特殊委托。
旧的猫头鹰法庭已经被取缔，为了应对现如今的困境，以凯恩少爷为首，在内部成员的一致肯定后，重新组建了新猫头鹰法庭国际联盟。
他们负责向官方外的合适人员发送任务委托，邀请他们配合搜查行动，找出真正的数据库地点。
各国的侦探和有识之士凑在一起，组成智囊组合，进行全球规模的验算分析。
各国官方给出极大权限配合，并配合进行秘密搜查。
而超出人类现有科技水平的部分侦查，则由超英和超能力者们辅助。
以原猫头鹰法庭小辈为首的贵族势力，以阿诺德、汉弗莱为首的美联邦；
以超人为首的正义联盟，新纳入的韦恩家族、蝙蝠侠与罗宾，内含小丑、哈莉、谜语人等在内的安保队伍；
以麦考夫为首的大英政府，日方的AI首相、万事屋与超能力者
为了组织酒厂的计划，众人聚集在了一起，组成了庞大的力量。
最终他们锁定了分布在不同国家的8个可能地点，立即对要派出的势力进行分配。
看着硕大屏幕上的8个红点，凯恩少爷抬手，率先将其中一个划分出来。
“位于德国的这处，已经提前被总统认领、并起身出发了。”
这个地点是真正数据库的可能性不大，但却是最疑似存在美国队长的地方。
总统亲自带队拯救世界，并趁机解救前任总统史蒂夫·罗杰斯。
不愧是曾经的哥谭市长。
搞大新闻、抢占热搜第一，简直是等级点满的天赋技能。
伯纳德有些意外：“总统？特总统？”
凯恩少爷笑笑，对他们的总统有种莫名其妙的信心：“虽然总统平时看着不着调，但在这种关键时刻，我们可以相信她。”
他们都很是相信，总统在这关键时刻，一定会很靠谱。
没错。
那就是他们阿美莉卡的
特有谱！
此时此刻，远在德国。
被寄托着厚望和期待，特有谱同志的状况，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顺利。
她正拽着一个推车撒开脚狂奔，仓皇逃窜。
推车上倒确实是放着个刚从培养皿里放出来的、似乎还在沉睡中的史蒂夫。
但状况真的不太妙。
在基地外望风的路德维希听见了全过程，于是特梅姆的对讲机中，传来了对方心情复杂但又深感无力的吐槽。
“都说先不要瞎动了！”
“咳，这不是好不容易找到总统了，激动吗。”
故事要从她在某个房间里看见史蒂夫说起。
他就静静地矗立在其中一个大玻璃罐子里。
解救美国队长aka.前任美国总统的功绩，近在眼前。
特梅姆当即就握拳，要当机立断、动作迅速地完成自己此行的任务。
犹豫就会败北，所以当她走到另一边那看着复杂的操作台边上时，只是稍作沉思了2秒，就自信地一挥手，按下了其中最顺眼的一个。
好消息，这确实是控制开关的按钮，史蒂夫的身体被放出来了。
坏消息，这里不止那一个，更是放着一堆本应被销毁的、安格利亚人造身体的地方。
感觉不对，特梅姆又按了隔壁的另一个按钮，试图把放着她们的玻璃罐子关上。
然后出于对科技力量的不尊重，也不知道究竟是触发了其中哪一个功能。
这些人造人全都从培养皿中掉落，并睁开了眼睛。
她们的目光没有焦距，也没有自主思考的思维，内置控制行动的芯片并没有任何相关数据的输入。
但却同步认定了入侵者，整齐划一地追了上来。
场面很怪异，很惊悚，对特梅姆很不友好。
拖着推车狂奔，眼皮因为这状况而疯狂地跳了起来。
意识到这重量实在限制腿速，特梅姆一边逃命，一边尝试喊醒推车上的史蒂夫，觉得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应对。
“队长，你快醒醒，看是，全是你的老婆，老婆的天堂！”
“队长！你睁眼睛啊！你一定醒了！你好歹看一眼啊！你难道不觉得幸福吗！”
“快说你幸福，好让我有个合理的理由把你扔进老婆堆里去。你去尽情的享受你退休后的生活吧队长，这难道不香吗队长！”
推车上的史蒂夫眼皮动了动，但并没有立刻睁开。
他的双眼紧闭。
并缓缓流下了一行冷汗。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队长。
队长：我不敢（
#你得支棱起来啊，队长！#
突然心血来潮回顾隔壁之前写的薇莉塔，上瘾ing——
但是为什么，原来那时我的精神状态还没有现在这么混沌吗！
震惊
那就继续在未知的领域狂奔吧（握拳
已经在创建文件夹，做爱豆那本的大纲和设定了
昔日对手成今日偶像
偶像圣经！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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