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呼吸粗重无律,听在她耳里如同狮吼,他双眼通红地盯着黑暗中的她,喉头干涩。
“对不住了小姐,我忍不了了。”
他早便吃了药,长久压抑着身体的变化,此刻终于有了释放之机,他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自己,扎头便咬住女子柔软的唇。
这贱货疯了不成?!
庄芸芸目眦欲裂,眼泪不受控制地狂飙而出,什么计谋与憎恨都顾不得,只想杀了眼前的男人!
“放肆!你敢继续,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男人再也听不进去她的话,庄芸芸不停想要反抗,突然房门被狂风冲开,她立刻侧头看去,只见女子身披月光,单手掐诀,一道术光穿透护院脑袋,他浑身一震,跌落下床没了气息。
扶璎缓步走近,庄芸芸瞪眼看着她,思绪绞成乱麻。
“他死了吗?!”嘶哑的声音含着无法抑制的憎恶。
“死了吧。”
扶璎的步子掠过地上的尸体,拂袖关上门,淡然自若地点起烛火。
榻上凌乱不堪的女子立刻收回目光,用虚弱的力气忙不迭地整理衣衫。
这女人怎么恰恰在此刻回来,若非护院已失去理智,绝无可能让她一击毙命。
扶璎椅坐在窗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很想知道,庄小姐与人苟且,怎么要挑在我房中?”
庄芸芸怒火攻心,下了榻扶住失力的身躯,道:“放屁,我怎会瞧得上这等贱种!”
扶璎略微压下眼睫,淡漠凝视着庄芸芸。
“所以,你为何在我房中?”
“这还用问?自然是被这淫贼掳来的!”
扶璎瞧见她愤愤然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
将罪责都推给死人,她倒是有一套。
“哦,这么说是我家中进了奸贼,我还要感谢庄小姐替我挡了一遭呢。庄小姐,想让我如何感谢?”
庄芸芸气得浑身发抖,这副轻描淡写的模样,无疑是对她最大的挑衅,她一头栽进自己的圈套,算她倒了大霉!
说起来,她明明看到晏寻清来过,他应当也在监视此地才是,为何见她受难也不出手相帮?!
“大师兄呢?”
扶璎抬起眉头,透出不解的模样。
“我未见过大师兄,怎知他在何处,你问起他作甚?”
庄芸芸埋下脸,阴沉道:“你今夜所见,决不许说给他人!”
“我还没有那种闲情去与人谈论庄小姐的私事。”
扶璎轻撑着脑袋,幽幽说道:“奸人已死,我也算回报了庄小姐。舍下遭此不幸,我还需收拾干净才行,唉,褥子也要换上新的,好生费事。”
庄芸芸眼下的皮肉都在抖动,她满面阴翳地撞出门,心中浪涛滚滚。
设计不成,反倒让扶璎看到她狼狈之态,落了把柄。
此人留不得,必须将她赶出天靖宗!
庄芸芸离开后,晏寻清悄然现身,将那护院的尸身扔出宗门焚烧殆尽。
“这奸人腌臜了师妹的眼,简直罪大恶极。”
扶璎垂睫微笑,平静如水。
“谢谢大师兄,帮扶璎免除一难。”
晏寻清低眸凝视着她,抬手悬在她柔美的面庞边停顿少顷,最后只拿指尖捋了捋额边碎发。
“庄芸芸心思恶毒,如此害你,你便这样放过她了?”
扶璎拢着袖缓行,叹息道:“她已自食恶果,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庄芸芸平日里小打小闹,她并不在乎。
但今夜这一番闹剧,足够让她心生杀意。
在这时候给她个痛快,倒是便宜了她,让心高气傲之人享受挫折才有些意思。
等她失去兴致那日,那位可怜的大小姐便可退下戏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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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内并未传出庄芸芸受辱的丝毫风声,更别提她设计陷害扶璎一事,那夜的一切都像被结界封锁一般。
可庄芸芸终日惶惶,深知扶璎不会那般简单。
她一面与同门弟子们虚与委蛇,一面在担心事情暴露的忧虑中煎熬度日,连之前想方设法巴结的晏寻清她都避之不及。
二哥的话或许是真言,晏寻清表面清高,却城府极深。扶璎那日晚归一定不是巧合,说不定就是晏寻清从中透露了些什么。
到了约定时间,她去往戒律堂,从庄永永手中取到了炼给扶璎的丹药。
“二哥,这药可否一举摧毁灵根,让她永远失去力量?”
庄永永闻言微顿,小妹的要求比以前更高,看来她与扶璎之间又发生了更加不愉快之事。
“不行,这药最多只能将其经脉封锁十二时辰,若是加重药性,气息便会变化,想要偷梁换柱便难了。”
庄芸芸凝视着盒中药丸,它与可短期提升力量的强元丹一模一样,若非是二哥拿给她,她定然不会察觉其中猫腻。
庄永永:“对于凝思、忘我这些低阶修士而言,强元丹已是少有可承受的增强战力的丹药,要在宗门大比上使用,它是最佳之选。”
“我明白,多谢二哥。”
女子眸中幽火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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