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月!”
安和公主眉眼被升起来的雾气泅湿了,眼中泛起了潮意。
她本是想要严厉呵斥他,结果因为声音染了情,而变得娇娇的,像是撒娇般的轻唤。褚明月听不得这样的声音,所以眉眼一道染了情,将池中的水都荡在了外面,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咬着脖颈的齿松开了,带着炽热的吻一寸寸描画着眼前人的面容,察觉到她欲要离开的动作,抬手固定着她的后颈。
"夕照姐姐。"少年隐忍的沉息自唇边溢出来,唇齿皆是缱绻的情意。
“闭嘴!”
安和公主被像恶狼叼猎物般地吻,听见这个称呼,心中的气焰愈渐大了。她暗自狠狠咬着他的舌尖,但现在浑身酥软,咬人跟轻柔似的在逗乐。所以耳边响起了他愉悦地浅笑,听见这一记笑,她便觉得自己更加软了。
"夕照姐姐,别唤我名好不好。"他眉眼带着湿意,得寸进尺地说着: “每次一唤我名字,我便更忍不住。”
他食指蹭着她的后颈,含弄着她的柔软的唇。安和公主忍不住颦眉,环着他脖子的手用力抓着他的肩胛,直到留下了一道一道血痕。
褚明月以额抵祇着她的额,泛着潮意的眸观着她脸上失神的表情,轻轻勾了唇。
"夕照姐姐,我是不是比广陵好?"带着幼稚的炫耀。
安和公主从方才的景色中回了神,现在已经提不起一丝的力气了,闭眼偏头不想答他的话。
褚明月嘴角的笑落了下来,将她的翻过身,动作带着压制的意味,捏着她的下颌再次吻了下去。
安和公主艰难地趴在池壁上,指甲紧紧扣着地上白玉莲花,还得迎合他猛烈的吻。
这个年纪的少年最是年轻气盛了,一点刺激都没有办法受,所以使劲折腾,非要听她讲出那样的话来。
池壁上不开口,他便换地方,窗边,矮案上,但凡是能折腾的地方都去。
最后安和公主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办法动弹,偏生他还不甘心,含着她的手指舔祇着模仿那些行为。
"你!你!你,你好……"安和公主终于受不住了,哽咽着,鼻尖是都通红的。
褚明月这才满意地松开,低头吻了吻她哭得通
红的脸,抱着人躺在拔步床上,哪怕是挨着这样近也要紧紧相拥着。
两人终于歇息了下来,而天边早已经落了暮色,没有宫人敢进来点灯,所以殿里暗沉沉的。
安和公主虽然觉得被狗抱着的滋味不好受,但比狗咬着好,索性就这样让他这般姿态。
"夕照姐姐方才是想要寻死吗?"安静了良久后,年轻的帝王才缓缓开口,如狼般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眼前的人。
鬼才寻死,方才是她听见孩子在哭,想要出去时不小心绊到了裙摆滚了下去而已。
本来是不想要开口应答的,但是担忧他又发疯,无奈只能耐着好脾气好生道: "不小心绊倒了。"
爱信不信。
果然他是不信的。
“呵,最好是,夕照姐姐若是死了,受苦的也是小月见,最好好生活着,只要你活着一日,她便是昭阳最尊贵的公主,若你不在了,她便是最低贱的奴。”他的声音恍若深夜袭来的梦魇,带着刺骨的寒意。
安和公主闭着双眸不应答他的话,他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正欲要再次开口威胁,耳边想起了她轻轻的睡息。
手顿了顿,他还是将人转了过来,面对面相拥着。
皇后禁足,柔妃和鲁昭义一起御前冲撞,一个被降了位份,一个被被纂夺了位份打入了冷宫,受利的只有公主殿的人。
太傅听闻此事赶紧入宫求见,帝王以卷宗堆积为由拒之,他无奈只好求去了公主殿。太傅刚从公主殿走出宫一会儿就得到消息,皇后的禁足解了。艳阳高照的季节,太傅只感觉到了寒意。
好在帝王虽然荒唐,但在正事上从未含糊过,他如今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时间一晃便过了两年。
这两年的时间里,众人都知道了,宫中最不能碰的地方,便是公主殿。那里是禁区,碰一下便会触犯龙颜。
若说公主殿的那位受宠程度如何,宫中的人全都能——数出来。
其中最荒唐的是,公主殿中的那个无名无份的孩子生了病,经由庸医诊断,需要尊贵之人幼子的心头血。
昏了头都帝王都能一眼不眨,将皇后刚诞下的孩子,直接过继在公主殿中。为此皇后跪在公主殿一连三日,里面的人都未曾出来。她心如死灰之际,里面的人这才娇
娇柔柔地抱着孩子走出来。
两年未曾见过了,本以为会见到形如枯骨,美人迟暮的模样。皇后没有料到,她还是一如往常般美得令人感到惊心动魄,如今相比之前,多了不少的羸弱美。安和公主抱着尚未足月的婴孩,身边跟着一个才刚到大腿高度的小拖油瓶出来。
甫一出来看见了孩子,皇后便神情癞狂地上前要抢。
“呀,停!一会儿我若是磕到了什么地方,你猜褚明月会不会找你?”安和公主抱着孩子立在原地,美人靥浅浅显露出来。
这话就像是铁锤般砸到了皇后的心,癫狂地表情定格在脸上,伸出去的手也僵在了原地,姿态分外古怪。
安和公主喜欢看人这样的表情,所以笑眯眯地蔽退了周围的宫人,算是给皇后留下了几分薄面。她顺道低头看着身旁的小拖油瓶,温声地教导着。
"小月见看见了吗?这样的表情才是最令人怦然心动的,她分明恨极了,却因为受限,所以无法做出任何会伤害你的事。"
长相乖巧的小女孩听不太懂,歪着头,茫然地眨了眨水雾蔓延的眼,那双眼眸和安和公主如出一辙。
她的表情成功让安和公主笑了,抱着孩子蹲在她的面前,怜惜地伸手拍了拍她。
“因为她爱褚明月,所以被束缚了,其实爱本身是无用的,可极致的爱也是无形的丝线,它能掌控一个人的思想和行为,能成为一把利刃,能手不沾血的杀死一个人,这下知道了吗?"
安和公主含笑地讲完了,观见眼前的人还是这副懵懂的模样,无言地撇嘴。安和公主抬眼小心翼翼地打量周围。
李嬷嬷没有在,所以她趁着现在没有宫人看见,抬手一巴掌拍在她的头上。
"小蠢货。"
她骂完人心情忽然就变得好了起来,抬眸看着一旁还僵住的人,美人靥再次露了出来。她站起身款款地行到她的面前,带着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她。
"小表妹呀,喜欢谁不好,偏生喜欢褚明月。"安和公主言语轻慢,低头逗着手中的孩子。稚子纯真,抱着手指便不撒手,咯咯地笑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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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话从何说起?"
安和公主闻言,眼含疑惑地歪头看她,见她脸上的求饶之色,着才弯着眼将疑惑散去。"雯儿妹妹,这话谦虚了,你如何没有害我,我被送进宫不正是你去同广陵说的吗?"皇后闻言面色顿时变得惨白,没有想到她竟然知道。
这是当年她为了讨好褚明月,而做的一件错事,自此以后在无数个夜晚恨得不能寐。
“哎。”安和公主见她表情可怜,觉得自己是个心软的人,便蹲在她的面前,让她看了看孩子。“瞧瞧,和我的小月见多像啊,就算是以后立在一起,也没有会怀疑两人不是亲姐弟吧。”她低
声地说着。
“可惜了我的小月见病了,现在是个傻子,所以需要尊贵之人的心头血滋养,你也知道,托雯儿妹妹的福气,我如今生不出来孩子了,哎,不过是随口和褚明月说了一句,瞧,妹妹的孩子出生得这般及时。"
眼前的人分明是含着友善的笑,皇后却觉得浑身侵泡在寒冰中,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她知道,她怎么会知道?
可她知道了,为何还是要吃被下过药的饭菜?那个药不仅会让人难孕,服用时间久了,会悄无声息地香消玉损。
皇后想不通,只能用带着惧意的眼看着眼前娇柔的美人,仔细看着还是能发现,藏在脂粉下的是毫无血色的面容。
"好心肠的雯儿小表妹回去吧,就将孩子给我,让我救救可怜的小月见罢。"安和公主蹙眉眼含水雾,柔得似乎被轻轻一推便会破碎。
皇后想让眼前的人破碎,可不敢,只能恨得牙齿直打颤。又是一个小蠢货。
安和公主无不怜惜地伸手,也拍了拍皇后的头,如同方才拍另外一个小蠢货一样,都带上了怜爱。
拍完人了就站起身,眼角的笑落了下来,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安和公主观赏了这样的表情觉得无趣了,主要是困了,最近吃好心肠表妹的药吃得有点多,所以总是犯困。
不想搭理跪着的人,她转过身抱着孩子往殿内走,身边依旧跟着个小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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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跟着个李嬷嬷。
“哎,下次罢。”趁着李嬷嬷不在。
公主殿的大门关上了,皇后失力般地跌坐在地上,身子一直抖不停,眼中都是悔意。
早知道自己招进宫的女人,是个连死都不惧的疯子,当时就不该走这一步的,但为时已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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