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是刘病已找上的霍光,而是霍光找上的刘病已。
不说汉昭帝刘弗陵死的突然，之后继位的刘贺行事荒唐，霍光顶着压力，硬着头皮把对方废除,之后的帝王,必须慎重以待。
要不然王朝短时间内连没三个帝王,就算他霍光有汉武帝的遗诏在手,也承担不起江山社稷动荡的责任。
选来选去,刘病已这个废太.子的唯一血脉就入了霍光的眼。
只是霍光没有想到,他找到刘病已,跟刘病已说起让他担任下任帝王时，刘病已面色古怪,说是高兴,不像，说不高兴，也不像。
然后没等霍光多说，刘病已就带着他来到一个奇怪的居所。
在这里，霍光见到了几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其中一个,更是让他梦回多年以前,他还年幼,那个人还在的时候。
那是他的兄长霍去病，封狼居胥，饮马翰海,陛下更是为其专门设立职位：冠军侯，何等的辉煌与荣耀。
那个人，说是无数少年心目中最大的英雄也不为过,而他身为对方的弟弟，心中更是充满骄傲。
可天公不作美，他哥那么的有天赋，却早早被上天收走，而他这个弟弟，对那位英年早逝的兄长记忆也变得模糊。
如今他居然在别人身上看到了故去兄长的身影，年幼时的回忆登时冲击心头，让他难得失态。
“诸位，这位是霍光大人。”刘病已向众人介绍霍光道。
刘病已的声音让霍光回神，霍光敛去心神，等待其他人向他见礼。
却没想到山海阁内的食客们没有一个动弹的。
毕竟他们不是身份超过霍光，就是不知道霍光的存在，像司马迁，身份是不如霍光，但汉武帝这个君王当前，他根本不可能冲别人行礼。
霍光并不是眼高手低之辈，见到众人没有动静，他心里察觉到不对。
刘病已则向霍光介绍起汉武帝等人的身份，“这位是我曾祖父，也就是已经驾崩的汉武帝。”
说着，刘病已顿住，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刘彻直接脸色沉下，道：“称呼朕汉武帝没事，别用驾崩这个词。”
他还活着，受用不起。
“是，这位是我曾祖母，卫皇后，卫皇后和汉武帝之间的两人分别是卫青大将军和霍去病冠军侯，我知道霍光大人可能一时无法接受，但请相信这是真的。”刘病已对霍光道，丝毫不管自己的话给霍光心里造成多大冲击。
“荒……谬。”霍光皱眉，想要呵斥反驳刘病已，可是看着刘彻等人，他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毕竟刘彻生前一直重用他，说他对汉武帝没有了解那是不可能的。
正因为了解，霍光才更加难以置信。
更不用说，霍去病是他的亲兄长，那个对他极为特殊的人，现在居然还活着，活生生的。
“小殿下，给阿光一点时间吧。”霍去病对刘病已道。
霍光猛地看向霍去病，神情恍惚，只觉得阿光这个称呼真是久违了。
毕竟整个天下能这么亲昵叫他的人实在屈指可数，对方的声音，好像和多年前兄长的声音重叠。
“你真的是冠军侯霍去病吗？”说着，霍光眼眸已经湿润起来。
“好了去病，霍光就交给你了。”刘彻对霍去病颔首道，把开解霍光的任务交给霍去病。
“病已，你今天怎么跟霍光一块过来了？”刘彻好奇道。
卫子夫也看过来，也很疑惑，毕竟刘病已现在的身份，实在和身为辅政大臣的霍光不搭。
“关于此事，儿孙不知道该怎么说，是霍光大人来找儿孙，说想让儿孙去当帝王。”说起这个，刘病已有些尴尬道。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感觉有些自卖自夸。
“这个霍光，眼光不错。”刘彻挑眉道，只觉得峰回路转。
谁能想到前脚他刚熄了让刘病已上位的想法，后脚霍光就来找刘病已了。
比起其他的子孙来，刘彻自然更想让刘病已这个心中有愧的子孙上位，只有这样，他对卫皇后一脉的愧疚才能减少。
“可病已实在不敢答应，万一历史上的帝王并非病已，而是旁人呢？”刘病已抿唇道，生怕是因为山海阁的存在，才让他当上了帝王。
“你可是朕的血脉，怎么不能当帝王？”刘彻很有信心道。
卫子夫的眼睛也微亮，看着刘病已这个曾孙，心里藏着深深地希冀，原本她已经不抱希望了，却不想她后人还真有把皇位拿回来的可能。
想到这里，卫子夫的心脏加快跳动，一下快过一下。
“病已，你不要妄自菲薄，是霍光主动找上的你，我们可没办法影响到霍光。”卫子夫对刘病已笑道。
“也是……”刘病已闻言逐渐心安，开始对自己有信心。
平时刘病已是一个很有自信的人，但是不代表他能自信到觉得自己能当上和当好皇帝。
现在刘病已的忐忑，也是因为有长辈在，要是没有长辈，刘病已是不会吐露自己心声的。
“臣，霍光，见过陛下、娘娘、太.子，还有卫青大将军。”霍光眼带泪光的冲刘彻一家行礼道。
“冠军侯是怎么说服你的？”刘彻心里好奇。
“臣只是跟阿光说了几件他小时候的事，阿光就相信了。”霍去病过来道，唇角带笑。
霍光心头发窘，直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霍去病说出来的，都是他们兄弟之间的秘密，那些事除了兄长就只有他知道。
更不用说霍光已经把自己侍奉过得汉武帝和现在正值壮年的汉武帝身影重合在一起，毕竟一个人的气势做不了伪，没有做过帝王的人，根本培养不出君临天下的气势。
而这气势，刘彻什么时候都不缺。
“咳，还有朕呢，你们把朕跟皇后忘了？”刘邦拍桌子提醒刘彻等人道。
霍光看着刘邦很是疑惑，刘彻咳嗽一声，道：“这位是高祖和高皇后。”
“见过高祖，高皇后……”霍光行礼，额上的冷汗都出来。
不同于见到汉武帝等人的惊喜，见到汉高祖夫妇，他心里受到莫大惊吓。
本来他见到活的汉武帝就够离谱了，现在居然还见到汉高祖，那他现在还是活人吗？
“你今天是来请刘病已去当皇帝的？”刘邦直接问霍光道。
“是。”霍光肯定道，眸光坚定。
如果说他之前还有些犹豫，现在已经下定决心，这皇位，舍刘病已其谁？
看武帝陛下的态度，对刘病已这个废太.子唯一独苗好像还不错。
尤其是太.子刘据也在这里，这已经表明武帝陛下的态度。
“那病已你好好干，你要是不好好干，以后也别来山海阁见乃公了。”刘邦道。
“是，病已谨遵先祖令。”刘病已恭敬道，知道高祖放狠话时，也稳定了他的帝王之位。
“恭喜食客，贺喜食客，正好店里新出了一道美食，食客们要不要尝尝？”史诗笑着道。
“不知是什么美食？”刘病已好奇。
事实上确实，这道美食还和他有点关系。
“这道美食名为龙须酥，算是祝贺食客当上皇帝的贺礼吧。”史诗道。
“龙须酥，可是用龙的胡须做的？”霍光倒吸一口凉气道。
刘彻心中更是一动，但是转念他又觉得不太可能。
“应该不是真的龙须做的，世上要是真有龙，龙须有什么好吃的，怎么也得吃龙肉、喝龙骨汤啊。”
要是世上真有龙，听到刘彻这话，绝对开心不起来。
“确实，世上并没有龙，而龙须酥，是用糖做出来的。”史诗道。
“世上居然真的没有龙……”听史诗这么说，刘彻心里深深地失望道。
嬴政又何尝不是，毕竟有龙，就意味着有神仙，没有龙，很有可能没有神仙。
没有神仙，他们的长生梦就越离越远。
史诗丝毫不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已经把糖变成麦芽糖，随后给麦芽糖沾上糯米粉，就开始拉糖。
随后让人惊叹的一幕出现，只见史诗拉扯了才几下，原先只有一根的糖，陡然变成很多条，体型更是由粗变细，再到最后的极细，十分均匀。
众人感觉只是一眨眼，糖就从一根变成千丝万缕，细的简直跟人的头发丝有的一拼。
“不愧以龙须为名，看着确实像龙须。”大家呢喃道。
这还不是最后一步，最后一步是把如白色瀑布一般的龙须酥剪开，并团成团，直到装盘，这才完成。
长方形的瓷盘里，正静静卧着五团洁白如雪的龙须酥，定价一金一盘。
“给朕先来十盘龙须酥。”刘彻挑眉道。
“朕也来十盘。”嬴政道。
“好嘞。”史诗赶紧满足顾客要求。
拉一次糖，可以装不少盘龙须酥，可惜除了嬴政、刘邦、刘彻几个帝王敢光明正大的要，其他客人就算想，也不敢点餐。
好在他们虽然不敢点，帝王们却不吝啬的赏给他们，就像刘邦赏馆陶、陈氏母女，刘彻赏司马迁、霍光。
“陛下，臣惶恐，龙须酥带‘龙’字，臣下等人应当避讳。”面对刘彻的赏赐，霍光推辞抗拒道。
听他这么说，司马迁面对龙须酥，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不必，你没看到龙须酥是由糖做出来的吗，只是一个名字而已，用不着如此。”刘彻道。
要这真是龙须做成的，不用霍光说，刘彻都不会让别人吃。
可问题是龙须酥不是由龙须做出来的，只是如龙须之名，刘彻就算要避讳，也不会避讳到这种程度。
“好了阿光，陛下让你吃你就吃吧。”霍去病道。
“是，臣遵旨。”见自己哥哥霍去病发话，霍光心里的紧张这才散去。
就像是久违的有了主心骨，和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人回来，霍光的神情难得轻快。
霍光坐下，仔细打量着这份龙须酥，五团而已，就价值一金，这里的物价，着实让霍光惊叹。
他先是用筷子去夹，却没想到龙须酥酥脆，筷子只稍微用力，龙须酥就碎裂，根本夹不起来。
其他人也先用筷子试探，之后要么用勺子，要么就上手。
比如刘邦，直接捏了块龙须酥送进嘴里。
龙须酥刚入口，就全在他嘴里化开，顿时刘邦嘴里满是甜味。
吕雉也小心翼翼的捏了一团龙须酥，没有像刘邦那样一口闷，而是小心的抿了一口，舌尖才刚碰触到龙须酥，龙须酥就化作甜水。
“酥松绵甜，入口即化，甜度刚刚好。”吕雉眼眸微亮道。
刘邦不同意了，“怎么不甜，这都是糖做的，刚才乃公吃了一个，觉得齁甜。”
“那是你一下吃太多了，你一口吞，可不全是糖吗。”说着吕雉又小心的尝了一口龙须酥。
龙须酥不说入口即化，就说它千丝万缕，粗细均匀的跟头发丝一样，就算一口吞了，也绝对不卡喉咙，更别说细细品味，它的绵密口感，层层递进，直让人甜沁到心里。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太脆，一不小心就会碎成渣，吃时需要小心翼翼，不能太大动作。
糖是人身体重要能量之一，可以说无论男女老少，就没有不喜欢吃糖的，就是嘴上嫌弃的刘邦，吃起来也不落人后。
卫子夫用瓷勺舀了一小块龙须酥，不用费力，龙须酥就被抿开。
这时刘据扯了扯卫子夫的衣服，眼巴巴道：“母后，据儿也想吃糖。”
在刘据心里，龙须酥就等于糖。
“据儿，龙须酥对你来说太甜了，你只能吃两块。”卫子夫道。
“两块就两块吧。”刘据有些失望，可是看到白白软软的龙须酥又开心起来。
只是龙须酥入口即化，两块龙须酥下肚，刘据感觉自己还没吃出味呢，龙须酥就没有了。
“据儿，小孩子糖吃多了不好，父皇就先替你吃了。”刘彻道，随后理直气壮的把刘据那份龙须酥划拉过去，一口一个龙须酥。
刘据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委屈，但是不敢说。
其他都是大人，不像刘据只能吃两块，可就算这样，五块龙须酥，对于大人们也不算什么。
感觉还没吃个过瘾，龙须酥就没有了。
“同样的价钱，一壶茶能喝好久，龙须酥才几口就没了。”司马迁心头怅然若失道。
霍光吃的很是克制，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等其他人都吃的差不多了，他的还没吃完。
突然，霍光感受到一股灼.热的目光，他抬眸，就见自己兄长霍去病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手中的龙须酥。
这一刻，兄长霍去病的身形好像和小太.子刘据身形重叠，霍光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兄长若是不嫌弃，就用光的这份龙须酥吧。”霍光把自己那份龙须酥推给霍去病。
霍去病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太好吧，我身为兄长，没让着你不说，还抢你吃的。”
“没事，光可以再买几份。”霍光失笑道，龙须酥好吃，却不是吃完就没有了，吃完了他们还可以再买啊。
“呜呜，据儿也有钱，据儿也想吃很多龙须酥。”见到其他大人去买更多龙须酥，刘据终于忍不住，扑到卫子夫怀里嚎啕大哭道。
听到小太.子哭，其他人买也不是，不买也不是。
“龙须酥是糖做的，吃多了对牙齿不好，大家最好别多用。”史诗提醒大家道。
“听到没，糖吃多了坏牙，你小子别哭了。”看着刘据，刘邦心里想着，要不要给刘如意和刘恒也带份龙须酥。
“可是高祖你也吃了好多糖，不怕牙坏吗？”刘据小声反驳道。
“哼，乃公的可是龙牙，结实着呢。”刘邦轻哼道，才不说他年纪大了，为了更好的吃东西，后来特地镶嵌了假牙。
吕雉知道，却懒得揭穿他，她打算回去多带点龙须糖给两个嫣儿。
龙须酥的饱腹感并不强，就算众人先前或多或少都吃过东西，再吃一份龙须酥也没压力。
像霍光这类没有吃饭的，直接吃两三盘不是问题。
等到过完瘾，霍光收拾一下，去找刘病已，跟刘病已回去准备登基大典的事。
登基大典不是一两日就能办成的事，而在此期间，不管再如何忙碌，刘病已和霍光都会过来山海阁用餐。
“可惜我们没办法看到病已的登基大典了。”卫子夫欣慰道，说遗憾也不是太遗憾，毕竟只是一道登基大典而已，就算他们看不见，刘病已也成为了帝王，是她卫子夫的血脉，最终执掌了大汉江山。
这天，刘病已和霍光再过来山海阁，君臣两人之间的氛围，好像有些不太对。
“阿光，怎么了？”霍去病皱眉，问霍光道。
霍光垂眸，“陛下登基大典过后，就是封后大典，朝中官员提议的皇后人选，非陛下原配……”
说道最后，霍光心里尴尬，因为被提议的皇后人选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女儿霍成君。
而霍光呢，心里并不抵触和反对这件事，是以难免和刚登基的刘病已气氛有些微妙。
“陛下，平君是病已发妻，怎可更改，难道病已当了皇帝，就要抛弃糟糠之妻吗？”卫子夫道，看向的却不是刘病已，而是刘彻。
这话是卫子夫表面是对刘病已说的，实际是对霍光说的。
霍光心头微凛，刘病已则唇角微勾，对卫子夫恭敬道：“曾祖母说的是，儿孙不能抛弃糟糠之妻。”
他从没有动摇过决心，只是因为霍光的态度，有些苦笑罢了。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长辈，可以压制住霍光，就算霍光的女儿真进宫，也不可能成为皇后。
没人看到，许平君的眸光已经不如从前那般明亮，在这之前，她和刘病已虽然穷，可夫妻之间却是没有别人的，可是现在，随着病已登基，一切都变了。
可偏偏，许平君还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快要进宫了，而刘病已的皇后，未必会是她这个原配。
“此事还请霍光大人帮朕。”刘病已看着霍光满是真诚道。
“是，陛下。”霍光嘴里苦涩，他女儿真要入宫为妃吗？
他好歹是辅政大臣，女儿要是当皇后也就算了，妃位是不是太低了？
可是霍光也看出刘病已的态度，知道陛下心里的皇后之位，只有原配。
就在这时，山海阁外传来喧闹之声。
“陛下，姐姐快来看啊，宫里不知什么时候建了一个新宅子。”一道清脆如铃的声音道。
声音传入山海阁，直让食客们愣住。
下一瞬，一道身影蹁跹而至，踏上山海阁外的玉石板路。
“妹妹慢点。”声音柔美，却不乏急切道。
“爱妃，皇后，你们等等朕啊。”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
就在他说话间，走在最前面的赵合德已经内部，瞬间她瞳孔骤缩，喉间发出一声尖叫，“啊，陛下，这里好多外男啊！”
“什么，外男？妹妹你没事吧？”赵飞燕惊道，赶紧拉着妹妹往后退。
“爱妃，皇后，你们别怕，有朕在呢。”刘骜过来道，二话不说把赵飞燕、赵合德姐妹揽到怀里，这才的众人，“汝等何人，为何见朕不跪？”
“跪？乃公的跪你承受不起，你是汉朝皇帝？”刘邦直皱眉道。
他看人很准，只一打眼，就知道这人可能昏聩。
要是普通人昏聩，顶多只连累全家，可要是帝王昏聩，那可就了不得了。
“朕不是汉朝皇帝，难道还能是秦朝皇帝，你这糟老头话说的，真有意思。”刘骜翻白眼道。
糟·刘邦·老头：“你爹是谁？”说着刘邦猛地看向刘病已。
向来都是他气人，还从没人气他呢。
刘病已心察觉到不妙，看着刘骜不敢置信道：“莫非你是奭儿？”
刘奭，他和平君的长子。
“大胆，居然敢直呼先帝名讳，来人，给朕掌嘴！”刘骜怒喝道。
结果他话落，半天都没人来，这让刘骜脸上挂不住了。
这时赵合德道：“陛下，妾倒是想替陛下掌嘴，可是陛下你看他们一个个皮糙肉厚的，到时候伤到妾的手了怎么办？”赵合德把自己没有一丝瑕疵的手在刘骜面前飘过，撒娇似的抱怨道。
刘骜把她的手捉住，怜惜道：“对，可不能让他们的糙脸伤了爱妃的手。”
“既如此，你们自裁吧。”刘骜轻飘飘道。
“你是刘病已什么人？”刘病已看着刘骜抿唇问道，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是他不愿意相信。
“朕祖父也是你能直接称呼的？”刘骜更加不悦道。
刘病已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止不住的冷，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是他的孙子？！
“陛下，他们的表情好吓人啊。”赵合德扑到刘骜怀里道。
可不是，对上身份后，汉朝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脸色都好看不到哪去。
“你祖父刘病已这个帝王，当的是不是很差？”看着面前的孙子，刘病已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道。
枉他还想当上帝王以后，创建一番伟业呢，现在刘病已很是怀疑自己未来是不是成为了昏君。
“大胆，你居然敢质疑朕的祖父汉宣帝，朕之祖父生前励精图治，对内选贤任能、吏治清明，对外开疆拓土，扬我大号国威，可是继太.祖、文帝、武帝之后，我大汉第四个拥有庙号的帝王！”说起祖父汉宣帝，刘骜很是骄傲道。
听他这么说，众人不由挑眉，如果说刘骜身为后世子孙，吹自己爷爷说不定有水分，可是庙号就不一样了，要知道大汉帝王不少，可有庙号的却不多，刘病已能成为其中之一，已经说明执政水平。
这让心提起来的霍光终于放心了，也让刘邦和刘彻等人展颜，“病已，你干的不错啊。”
“先祖们赞誉，病已还什么都没做呢。”刘病已愧不敢当道。
“呵，还真把自己当成朕的祖父了，朕要是不弄死你们，如何对得起朕之先祖们的在天之灵！”刘骜十分生气道。
“住口，陛下当面，你身为后世子孙，如何能口出恶言，这乃大不敬之罪。”霍光站出来阻止道。
“你又是谁？”刘骜神色轻蔑不屑道。
“臣霍光……”
“我呸，冒充谁不好，你偏偏冒充该杀千刀的霍家人。”不等霍光话说完，就被刘骜不屑打断。
霍光懵了，下意识道：“霍家怎么该挨千刀了？”
“行吕家之事，如吕家之恶，霍家该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刘骜满脸厌恶道。
刘邦等大汉帝王倒吸一口凉气，“霍家也有皇后临朝称制了？”
霍光心头猛沉，但又些疑惑，他霍家女居然是能媲美吕皇后的人吗？
“什么临朝称制？霍家女毒杀朕之祖母许皇后，又想谋害朕的父皇，简直比起当年的吕后，有过之而无不及。”说起霍家，刘骜满心怨恨，因为差一点，他父皇就没了，就更别提他登基了。
“就这？霍家女居然就能和吕后相提并论？”吕雉这个当事人，很是不可思议道。
“难道这还不够吗？吕后当年残害我大汉血脉，霍家也想残害我大汉血脉，这两个女人如出一辙的恶毒，当然能放到一块了。”刘骜不敢置信道，事关己身，他觉得霍成君比吕后恶毒多了。
司马迁欲言又止，心头只觉得荒谬，只是一个后宫争宠的皇后而已，如何能比得上临朝称制的吕后？
“你仔细说说，霍家女当年毒杀许皇后的事。”刘病已陡然看向刘骜，脸色煞白道。
“陛下……”霍光朝刘病已跪下，刘病已却丝毫顾不得霍光，满脑子只有许皇后被杀一事。
他的发妻，他的平君居然死在了其他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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