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叹息一身,“嬷嬷你到外头候着,将婢子婆子全都潜到二门外,否则,堂堂镇国公府的世子爷要被人骂不孝了。”
刘冲家的利索出去,她一走,屋子里只剩母子二人。
曹氏先开口:“刘冲家的就是我的脸面,如果你是来为星语鸣不平的,那现在也该消气了。”
“我不管你信不信,我纵然是不喜她心思玲珑,却也从不存了折辱她的心思,这件事并不是针对她,这后宅的女眷不止她一人,如玥正在议亲的关键时刻,新柠的婚事也正在相看。”
顾修:“母亲还是母亲,总有那么多理由,说出来的理由又总是那样合情合理,好像不体量,都是不近人情。”
曹氏:“我说的事实,人人夫君都有侍妾通房,偏她连个婢子也容不下,她既想要独占你,这后果也该她自己承担,这世上,没有既要又要的好事。”
顾修:“母亲非要给我塞人,究竟是因为镇国公府的名声,还是因为自己当初吃过的苦,想要别人也一同尝尝你当初的滋味?”
蓦的,曹氏一张脸血色褪尽,脸上都是森然寒气。
“你还在心里记恨我当年?”
“不敢。”
“我若是一味偏袒你们夫妻,以后族中其她晚辈有样学样,顾氏一族的香火启不是要凋零?我如何还管其它房?她是以后也要做族长夫人的,自己徇私身子不正,如何约束族人?”
顾修豁然起身,逆着光圈下一道黑长的影子。
“就是徇私了又如何!”
曹氏眼中皆是震惊,“你怎可如此任性妄为?你肩上担负的是顾氏全族的责任。”
顾修漫不经心转动拇指上的扳指:“母亲,你想差了。”
“我要这权势就是为了为所欲为,狗屁责任,全族既是仰仗我长房,就得守我的规矩。”
“君臣父子夫妻,子对母,母从子,以后牢烦母亲按我的规矩来,否则,新柠的下半辈子,有没有兄长护着,全看母亲了。”
“你!”
顾修一个眼刀甩过来,曹氏后头的话梗在嗓子里,声声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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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语在床上烧的迷迷糊糊的呓语,绿翘不停的换着热帕子在头顶,阿迢慌张的扇着炉子,中药这个东西,一定要小火慢慢炖出药性,汤汁要熬的浓浓的厚厚的,才能出来效果。
终于熬好了药,阿迢将药倒进碗里,端进内室,将沈星语从床上抱起来,倚着自己的身子,用虎口捏开她下巴,方便绿翘将药喂进去。
下巴被掐的不舒服,嘴里充盈着苦涩的药汁,生病的人眼皮重若千金,沈星语费力的睁开眼皮,见是绿翘,“爷呢?”
绿翘:“您睡着了之后,世子爷就走了,吩咐我们好好照顾您。”
嘴里苦苦的,心里也泛起苦涩。
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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