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野半天才喉咙眼挤出来几个字:“拍的时候,你什么感觉?”


    许琢云坦白:“刚开始确实有一点点紧张,心跳有点快,不过进入情绪之后就好了,反正我感觉其实不算什么,这些戏份很轻松就拍完了。”


    “哦!我觉得赵子悦喷的香水挺好闻的,或者是洗发水,也可能是沐浴露,总之她身上有种好闻的味道,我们当时离得近,我闻得特别清楚。”


    塑料杯快被边野捏成塑料片。


    说了一堆,许琢云觉得边野的关注点不太健康,古怪地看着他:“你怎么关注这些有的没的?不会是…”


    边野眼皮又一跳,瞬间松了手:“什么?”


    许琢云脑子一转,嘿嘿笑一声:“是被我和赵子悦的亲密接触刺激到了,想起自己还没追上的女神,嫉妒我吧?”


    边野看着许琢云一排白牙,心烦得很,破罐破摔:“是,我嫉妒。”


    许琢云顺杆爬:“嫉妒有什么用啊,你得行动,早日出击才能抱得美人归。”


    边野无言以对,心情复杂地结帐去了。


    确实嫉妒,但嫉妒的是和你演对手戏的人啊小傻子。


    .


    休息了一天,许琢云恶补了不少表演知识,还拉着顾放陪他过了一遍戏,开工日精神饱满地去了影视基地。


    别墅大门口,他看见赵子悦换了身嫩绿色的套裙,窈窕身段勾勒出来,踩着一双细高跟,不知道在和方一宁说什么,俩人笑得花枝乱颤。


    过一会儿,小杨哥扛着摄像机来跑来,整个团队到齐,拍摄继续。


    方一宁这次没再嘱咐许琢云什么,特别放心地看他发挥。


    张怀与周珊成为恋人,刚开始,张怀一和周珊说话就脸红,后来渐渐熟悉,二人在草坪荡秋千,在池塘边看鱼儿戏水,好不浪漫。


    周珊的父母只有周末才回别墅,平时家里就只有周珊一人。每次做完饭,周珊打发走厨师和保姆,找借口让张怀留下。下午两点,周珊准时来到半开放的琴房,坐在三角钢琴前演奏。


    风吹拂周珊的发丝,如同天使降临,张怀坐在琴房外的沙发上,看得如痴如醉。


    这天下午,周珊接了个电话,遗憾地说要出门一趟。张怀不舍地亲吻周珊的额头,目送一身绿裙的女孩撑伞出门。


    等待时,张怀意识到,尽管他已经来了别墅很多次,但都没怎么敢仔细瞧过富丽堂皇的房子,于是起身参观。他沿着浮雕走廊走,停留在一个宝蓝珐琅花瓶前,手指触碰瓶身,琴房突然传来了钢琴声。


    是周珊重复弹奏的那一首。


    此刻,复古挂钟指向下午两点,别墅里只有张怀一个人。


    那么,是谁在弹琴?


    张怀扭过头看着空无一人的琴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


    “咔!”方一宁喊停,许琢云怔愣片刻,收了惊恐情绪,解除紧绷的状态。


    方一宁朝大伙勾手:“来,大家帮忙处理下一场的道具。”


    接下来的戏份过渡到黑暗层面,张怀即将发现周珊与钢琴的秘密。


    方一宁没没成立专门的道具组,只叫人把需要的道具提前备好,开拍前大家迅速帮忙摆放。


    真的三角钢琴被挪走,两名大哥把定制的逼真道具钢琴抬上来。


    方一宁揭开琴盖,许琢云往已经封闭处理过的琴身里倒透明液体,随后,小杨哥拿来一个蛇皮袋打开,一小堆逼真至极的肢体碎块裸露在空气中。


    赵子悦皱着眉,不自觉屏息,两根指头捏着一条断胳膊放进琴身的液体里,饰演保姆和厨师两位也来帮忙。


    许琢云看着道具,始终下不去手,干脆往后退了几步让出空间。


    演厨师的是个和蔼的中年人,呵呵笑:“小许,害怕啊?”


    许琢云承认:“有点,这些东西也太逼真了,看着怪渗人的。”


    方一宁收拾地上的碎屑:“当然逼真,这可是我托我爸工作室的道具团队帮忙弄来的,力求百分百还原,那些外国老师一定喜欢。”


    许琢云好奇:“方叔叔的工作室还有道具团队?”


    “是啊,分镜、摄像、编剧、道具一应俱全,我爸拍电影就图个顺当,以前他用过外包团队,出过几次摩擦,索性后来全都自己来,其实也省了不少事。”


    许琢云手托腮,像小孩听童话故事一样,期望方一宁能再讲一些。


    方一搞定最后一块道具,看他一眼:“你好像憧憬演艺行业?”


    许琢云帮忙盖上钢琴的盖子,抿唇笑:“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演员来着,现在能来帮你拍还挺高兴的。”


    一道有力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想当演员是好事。”


    许琢云回头,看见了方绍平。


    方绍平穿件面料挺括的立领衬衣走进别墅,依旧带着墨镜,身后跟着名女助理。


    现场的人都知道方一宁的身份,看见方绍平也并不惊讶,几声方导好回荡在琴房,唯有许琢云蹭一下站起来,规规矩矩打招呼:“方叔叔好,您来看一宁姐吗?”


    方绍平笑了笑:“等会儿在附近有个饭局,顺路,我过来看看。”


    方一宁指了指等候区域的沙发:“你坐那边吧,要是嫌不方便办公,二楼还有书房。”


    方绍平落座,取下墨镜,助理开始汇报近期的行业会议安排,方绍平听着,视线落在许琢云身上。


    小杨哥打开摄像机,扭头插嘴:“方导,您这趟不单是顺路吧?”


    “小宁硬说这孩子比我目前看好的几个人选都好,让我来看。你觉得呢?”


    “您别说,小许真的不错,听说这是他第一次正经面对镜头,天赋型的,几乎没毛病。”


    方绍平点点头,看着许琢云,思绪又回到了很久之前。


    这么有天赋的人,他曾经也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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