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宋保罗直接怒了:“你这臭娘们,你说啥?”他拳头硬了,这个臭娘们说什么胡话。


    这娘们长的还行,怎么嘴这么臭?


    村民们也是一个我操,这娘们太勇了,当着人家面这样说,真是勇猛,大老爷们也不敢这么触人家霉头。


    金寡妇语重心长:“保罗兄弟,你别怪我说话难听,我这说的可是大实话,发自内心,我心里就这样想的,真真是这样想的,你真的不能离婚,你离婚真就找不着媳妇,真的!”这话金寡妇作为一个寡妇,可太有发言权了,寡妇的日子不好过,光棍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宋保罗太生气了,一个巴掌挥过去,金寡妇不是个傻的,她早有准备,低头躲过,拍胸口:“你说说你这人,你怎么打人呢,我说的都是真话,真真是发自肺腑的大实话,是为你好,你打人就不对了吧。”


    金寡妇太委屈了,她说这话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也是为了宋保罗好不是,他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能动手打人,幸好自己反应快,躲过去了。


    宋保罗胸口上下起伏,他快要被气死了:“屁的实话,老子是个男人,男人离婚了也是香饽饽,有大把的人上赶着!”


    金寡妇瞥了眼,在人群里看到宋国安,冲他一笑,继续说:“这话你也信,有钱有本事的男人才是香饽饽,没钱没本事懒得要命的男人那就是烂黄瓜,赔钱都不要!男人真是香饽饽,村里怎么会有光棍?保罗兄弟,你可要想清楚!”


    ……烂黄瓜?


    退后两步,宋保罗心灵收到巨大打击。


    烂黄瓜?他才不是烂黄瓜。


    “我干死你这个臭娘们!”个子矮小而威猛的身影,猛地窜出去:“你个臭寡妇,埋汰我儿子,老娘干死你!让你嘴贱,我儿子是烂黄瓜?那你是啥?你个臭不要脸的骚娘们,我儿子也是你能编排的?”


    金寡妇能说出这个话,就防着这家子人狗急跳墙对自己不利,她千防万防,还是被宋乔氏的突然袭击给搞乱阵脚。


    这小老太太,个子不高,力气倒是不小,她实在躲不过去,身子一歪,朝着旁边摔过去。


    金寡妇被猛地一推,身体往旁边坠落,双手胡乱的抓,不想却落入一双坚强臂膀中,这臂膀非常有力,牢牢揽住她的腰肢。


    她心里安心了,她倒下的很有技巧,故意往宋国安那个方向偏,宋国安怎么能忍心看自己摔倒,肯定不忍心。


    金寡妇嘴角荡起弧度,眼睫颤了颤,睁开眼的那瞬间懵了,整个身体僵硬成一块石头。


    抱住她的人,不是宋国安,而是郑老头。


    苏韵:哟吼!这组合挺精彩!


    孙大妈:没眼看!


    村里人:这里边肯定有事!


    郑老头搂住她的腰,关切问:“小金,你没事吧。”


    金寡妇反应过来后,猛地跳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脸上笑容尴尬:“郑叔,我没事。”说完,她幽怨的看向站在旁边的宋国安。


    宋国安脸上没有表情,压根没看她,心里琢磨事,郑老头搓搓手指,脸上表情有点回味。


    宋乔氏跳脚:“好一对狗男女,大街上搂搂抱抱,真是不要脸!这是什么世道,这种狗男女应该浸猪笼才对,老天真是不长眼。”


    郑老头板着脸,义正严辞:“你别胡说,我跟小金是非常纯洁的,而且我觉得小金说的很对,保罗,离婚是大事,你一定要想清楚,不能听你妈胡说,这可是关系你一辈子的大事。”


    宋保罗离不离婚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郑老头本来不想插嘴,但他有点看不上宋乔氏这个老婆子,这个老婆子真是狠心,幸好自己扶住小金,要不小金肯定会摔伤。


    这么狠心的老婆子,就不该让她顺心。


    金寡妇摔倒的时候,郑老头没想出面帮忙的,毕竟在场的人太多,会传出不好听的话,可不知怎么的,可能是人太多,把他给推了出去。


    郑老头没有慌乱,他接住金寡妇,干的是好事,他问心无愧。


    郑老头的这份镇定,影响到金寡妇,大街上搂搂抱抱这种事,对名声不好,但这事是意外,她没那个心思,心里想通之后,她挺起胸膛。


    对,这件事不是她的错,这是个意外,谁也不能怪她,要怪就怪宋乔氏。


    人群里冲出一道人影,啪的一声。


    金寡妇被打懵了。


    冯婆子胸口上下起伏,手指颤抖。


    她正乐颠颠看宋乔氏家的好戏,没想到老头子突然冲出来抱住金寡妇,她眼睛要瞪出来,这下子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冯婆子不等金寡妇反应过来,冲上去一把薅住她的头发:“你个贱蹄子,敢勾引我家老头子,我打死你!”


    这事儿自家老头子办的不好,怎么能跟个寡妇拉拉扯扯,但她是知道自己老头子的,老头子心里就她一个人,容不下别的人,这事老头子是好心,要怪就怪这个勾引人的狐狸精,什么东西,穿花裙子上街,摔倒的时候故意朝着老头子那边歪过去,这贱蹄子分明就是想勾搭自家老头子!


    金寡妇一声尖叫,场面混乱起来。


    冯婆子揪着金寡妇头发,扇她嘴巴子,啪啪的。


    田婆子一阵唏嘘:“要不说是婆媳呢,黄知青啪啪扇人巴掌,冯婆子跟着学会了,厉害,真是厉害!”


    “谁说不是呢,这是得了黄知青的真传!”


    “这婆媳俩都挺厉害,以后可千万记着,惹谁都不能惹这俩婆媳。”


    金寡妇不停反抗,嘴里尖叫:“你干什么,你凭什么打人,来人呐,救命啊,要杀人了!”


    郑老头赶紧上去,挡在冯婆子和金寡妇中间,怒吼:“你这是干什么?赶紧住手!”


    冯婆子同样怒吼:“老头子,你让开,你别插手,我今天非好好教训这个骚蹄子不可,让她勾搭人,敢勾搭我家老头子,我非得让她知道厉害!”


    论打人,金寡妇哪里是冯婆子的对手,她被打的很惨,脸颊很快肿起来。


    宋乔氏见状,趁机上去踹几脚,郑老头被踹的嗷嗷惨叫。


    冯婆子听到自家老头子的惨叫声,双眼一瞪,揪着金寡妇的头发,冲向宋乔氏。


    老头子这事是办的不好,但没人能打自家老头子。


    冯婆子哐哐的踹过去,宋乔氏被踹了个屁股蹲。


    自从遇上黄秋霞,冯婆子总是吃瘪,但对上别人,冯婆子是不害怕的,别说是一对二,就是一对三,冯婆子也不怕,她可是很行的。


    王婶子目瞪口呆看着眼前打成一团的三个人,其他人也很懵。


    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三个人打作一团,没人敢上去拉架,谁都不敢上去拉架,就连宋乔氏的儿子儿媳都不敢上去,看看上一个上去拉架的郑老头,捂着腿,半天没站起来,这谁敢上去。


    宋兴安气喘吁吁跑过来,这场战斗才算终止,他头疼,就很头疼,这个村支书是真的不好干,他就纳闷,别的村怎么没有这么多事,怎么就宋家村三天两头打架。


    他深吸一口气,问面前两人:“你们真要离婚?”


    王婶子点头,不带一点犹豫:“离。”


    宋保罗本来有点犹豫,他是真舍不得,王婶子这么干脆,又有点让他下不来台,宋乔氏又在旁边窜抖,他想了又想,终于点头。


    宋兴安不废话:“行,王婶子,村子南面那个老房子没人住,你带着女儿,凑合住一阵。”


    王婶子眼里有泪,含泪点头。


    解决这事,宋兴安看了眼围观的村民,清了清嗓子:“趁大家都在,我宣布一个好消息!”


    有村民问:“啥好消息?”


    “这都打起来了,能有什么好消息?”


    宋兴安展开右手的报纸,嘴角上扬:“咱村上报了!”


    这下子,村民是真的炸了锅。


    上报纸?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村民好奇的凑过去看报纸,宋兴安忙提醒:“小心点,别弄撕了!”上报可是大好事,宋兴安打算把报纸放在村大队办公室,不对,干脆贴在墙上好了,贴在那张奖状旁边,这样每一个来村大队的人都能看到。


    虽说报纸上主要写的是苏知青的事迹,但苏知青是宋家村的知青,嫁给宋家村的小伙子,算半个宋家村人,这份荣誉自然也有宋家村的一份。


    宋兴安:“你们都跟苏知青学学,瞅瞅人家,帮着县里治好猪瘟,把治猪瘟的房子传到全国,救了好多头猪,省里为了表彰苏知青的功绩,特意开辟专栏,这可是光明报,一般人上不去。”


    “光明报?我听过,可牛逼了,那上面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村里有人说。


    宋兴安点头:“就是这样,你们别整天闲的没事干,脑子一冲动,就知道动手打架,学学苏知青,琢磨点正事!”


    说到这,他忍不住抬高音量点名:“特别是郑家,能不能少惹点事,一天天的,村里这几次大事,哪次没有你家!”


    郑老头一张老脸羞得通红,狠狠瞪了眼披头散发的冯婆子,这个老婆子一天到晚惹事,他的脸面都要被丢尽了。


    金寡妇脸颊肿/胀,边抹眼泪边哭诉:“宋二哥,你可得给我做主,这也太欺负人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她真是太冤枉了,她真的是好心,这些人怎么能这么欺负她?她没男人就活该被欺负?


    冯婆子坐在地上直喘气,闻言瞪眼:“你这个臭婊/子,还敢告状?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金寡妇吓得花容失色,站起身就跑,跑的那叫一个快。


    宋乔氏被儿子儿媳扶回家,她这身老胳膊老腿,真是受不住,冯婆子下手太狠了,好在保罗跟那个女人离婚了,宋乔氏一边哎哟哎哟叫唤,一边在心里琢磨给儿子介绍什么样的女人,必须挑年轻好生养的,最好结婚两个月能怀上大孙子。


    想到大孙子,她心里美得直冒泡,她拍着宋保罗的手:“妈给你找个年轻漂亮能干的!”


    宋保罗内心的不安没了,妈说得对,他才不是烂黄瓜,他肯定能找到媳妇。


    有村民指着报纸惊呼:“快看报纸上有苏知青的照片!”


    报纸上,苏韵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浅浅笑意,未施粉黛,依旧能让人移不开眼睛。


    隋平婉站在人群外围,盯着那张被众人围观的报纸,心里愤愤:竟然被她猜对了,那天晚上的箱子里,真的装着相机,想来那人是报社的记者,来给苏韵做采访。


    她神色莫名,站在那里没一会,很快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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