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找胡大夫看过病的知青,纷纷捂嘴,想吐又吐不出来,脸色难看极了。


    曲丽丽今年刚来,没找胡大夫看过病,不了解这些知青的痛苦,看向胡大夫的目光充满鄙夷。


    真是没眼看,太伤风败俗了,两男人抱在一块,算怎么回事?


    听说有些乡下男人找不到媳妇儿,看来胡大夫属于这种找不到媳妇儿的人,不然怎么把主意打到男人身上。


    这种人城里比较少见,曲丽丽头回看到这样的人,不自觉凑近些。女知青们都是有多远躲多远,只有她一个人,没躲反倒凑近了,这目标一下子就很明显。


    胡大夫正发疯,看到曲丽丽的眼神儿,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了众人,饿虎扑食一般,一把搂住曲丽丽,曲丽丽吓得连声尖叫。


    “你要干什么?!你看清楚,我是女人,不是男人。”


    胡大夫满脑袋问号,色眯眯哼唧:“我当然知道你是女的,我眼睛又不瞎。”


    这小娘们儿长得还行,就是眼睛不大好使,不过没关系:“我是大夫,你应该知道我吧,我的医术可是这一片最好的,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把你的眼睛治好。”


    曲丽丽胸口上下起伏:“……你不看看你多大岁数了,一张老脸,还扎个小辫子,打扮的奇奇怪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什么狗屁大夫,你是个骗子吧。”


    胡大夫没打招呼,直接扬手一巴掌,扇在曲丽丽脸上,曲丽丽捂着脸,被扇蒙了:“你敢打我?”


    胡大夫瞪眼:“打的就是你!”胡大夫以前是个乡下泥腿子,有次生重病,幸好有个医术不错的土大夫经过,救了他。


    土大夫不光救了他的命,还教他几个方子,自那以后胡大夫学土大夫在脑袋后面扎起小揪揪,靠三脚猫医术,坑蒙拐骗,混到今日。


    曲丽丽心里太委屈了,自从下乡后,她经常挨打,先是黄秋霞,又来个胡大夫,城里的日子过得不算太好,但至少没人打她,怎么来了乡下,成了这个样子?


    这些人绝对看她好欺负,曲丽丽很生气,曲腿给胡大夫脆弱地方重重一击。


    胡大夫没料到她来这手,面色瞬间扭曲。


    曲丽丽:哼,让你们欺负我,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胡大夫两眼通红,跟服了兴奋剂似的,拽曲丽丽的辫子,哐哐扇巴掌。


    姜超看他这架势,赶紧上去帮忙,几人打作一团。


    苏韵站在门口,边看边点头,从挎包里掏出小本子和铅笔,写写画画。


    王婶子站她旁边,见她双目炯炯有神,疑惑:“你写什么呢?”


    苏韵一本正经:“这可是非常珍贵的研究资料。”


    王婶子伸出大拇指,特别佩服:“不愧是苏知青,这时候不忘做研究,真是好知青。”


    王婶子无比感慨,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看看隋知青,以为是个好知青,没想到那么恶毒。下乡4年,村里人愣是没看出她真面目,王婶子想到这儿,心里冒寒气,这种人心机太深沉了,谁要是不小心得罪她,肯定会被算计,真是防不胜防。


    胡大夫一通拳打脚踢,把曲丽丽姜超还有上来帮忙的几个男知青全打了,非常英勇,太英勇了,那里受伤还能这么英勇?真是太猛了。


    可就在众人为难该怎么办的时候,他忽然像泄气的皮球,直直的摔到地上。


    宋兴安一拍手:“赶紧通知派出所。”


    派出所的民警很快就来了,这次来的民警里边儿,其中一个老民警上下打量梁水,在重点部位停留几秒。


    眼神若有所思:“你没事吧?”


    梁水正处在精神极度崩溃之中,根本听不到公安的声音,眼睛肿成两个桃子。


    宋兴安认出这名警察,热情和公安同志握手。


    公安同志也认出宋兴安,了解前因后果后,拍拍宋兴安的胳膊:“你可真厉害呀,上次帮我们警方的忙,这次又抓了这三个人,厉害,真是厉害,这回呀,说不准还得给你颁个奖状。”


    宋兴安连连摆手:“不敢当。”说实话,这回他是真没脸拿奖状,上次他在卫生所里好歹帮了警方的忙。这次这三人里,有一个是他们村的知青,这怎么有脸拿奖状呢?


    老公安这话也是半开玩笑,说完就忘了,很快和几名公安同志带着三个人回派出所,准确的是带梁水一个,然后抬着隋平婉和胡大夫回派出所。


    这场闹剧总算是落幕了,好好的知青大会闹成这个样子,众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牛家村大队长凑过来:“宋三哥,你们村儿这回真是长脸了。”语气半是调侃。


    宋兴安叹气:“这风头,谁爱出谁出。”他是真不想要这种风头。


    宋家村的人灰溜溜回村,没了来时的兴高采烈,一个个垂头丧气回家。这会儿已经中午了,宋兴安也正要回家,突然被人叫住。


    苏韵:“三叔,能不能借大队电话用用,我想给孩子爸打个电话。”


    这个年代电话是金贵物件儿,一般人家可没有,村大队有一台。


    宋静安想了想,点头:“翌朝,走这么长时间,你也该给他打通电话了,而且今儿这事儿,你怕是也吓坏了。”


    苏韵很高兴,急匆匆回家,翻开抽屉找出之前宋翌朝给家里写的信,上面有部队的电话,带着小崽子又去了村大队。


    宋兴安教她怎样拨通电话,然后出门抽烟去了。


    屋里只有苗苗和苏韵。


    苗苗踮着小脚,瞪大眼睛看着桌上的电话,里面响起嘟嘟嘟的声音。


    很快,声音变得不一样。


    苏韵的电话直接打到了军区,但并不是宋翌朝接的。


    苏韵电话那头的接线员说:“你好,我找特种大队的队长,麻烦能帮我转接或者叫他接电话吗?”


    电话对面的接线员:“可以的,您稍等,不要挂断电话,宋队长吩咐过,只要有找他的电话,立马通知他。”


    苏韵听到这话笑了声:“行,那麻烦你了。”


    电话那头又出现短暂忙音,小崽子大眼睛疑惑眨巴眨巴:“妈妈,刚才不是爸爸的声音?”


    苏韵摸她脑袋:“爸爸在忙,一会儿才能接电话,你有什么想对爸爸说?”


    苗苗歪着小脑袋认真想了想点头:“我有好多话想跟爸爸说。”


    “那你想想要说什么,待会儿就可以说给你爸爸听了。”


    苏韵耳边听筒里的盲音突然消失,变成男人微微喘气声,苏韵敏感的察觉到什么,试探问:“宋翌朝?”


    “是我。”对面传来微微低沉的男音。


    算起来宋翌朝去部队快要三个月,现在突然听到宋翌朝的声音,苏韵莫名觉得亲切。


    “苏韵,这段时间家里还好吗?”宋翌朝问。


    原本以为那些话说不出口,但是只要打开话匣子,苏韵的话头就跟水龙头似的关都关不住。苏韵把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听到小崽子被人贩子带走时,宋翌朝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高大的男人站在部队传讯室里,手里握着话筒,紧紧握着话筒。


    传讯员在一旁忙其他的事儿,突然感到屋里的气压瞬间低下来,小心翼翼扭头,正对上特种大队队长的目光,手里的文件哗啦啦掉在地上。


    屋里还有另一名传讯员,看到他这样子皱眉:“你怎么毛手毛脚的?这些文件是很重要的文件,万一弄丢了,咱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那名传讯员仍然呆愣愣的,同伴觉得不对劲,扭头同样对上宋翌朝的目光,可怜的文件再次洒落一地。


    听说小崽子被人贩子绑走那刻,宋翌朝的里刮起腥风血雨,他真的很想杀人,真的很想把那些人贩子全都杀了,他太大意了,上辈子苗苗没有这么早被人贩子拐走,所以他才放心大胆的回部队,但是没想到这辈子事情提前了,他手掌握成拳,指甲狠狠陷入掌心,心里满是懊悔,他应该想到的,他重生了,有些事情会改变,他为什么没想到呢?真是该死。


    电话那头一直没说话,但苏韵敏锐察觉到电话那头不对劲。


    “你别担心,那些人贩子已经被抓起来了,该判刑的判刑,该吃花生米吃花生米,他们老惨了,小崽子一点事都没有,对不对苗苗?”


    小崽子用力点头,想到电话里的爸爸看不到她,脆生生喊:“对。”


    听到小崽子的声音,宋翌朝终于放松下来,两名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传讯员,死里逃生,激动的热泪盈眶。


    苏韵把话筒递给小崽子,苗苗两只手捧话筒,学着妈妈那样,贴着侧脸,奶声奶气喊:“爸爸?”


    宋翌朝嘴角不自觉上钩,脸上挂起一丝笑容:“嗯,是爸爸,你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两名传讯员盯着宋翌朝脸上的笑容像见到鬼似的,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以铁血著称的特种大队队长,怎么会露出这么温柔慈爱的笑容?这一定是幻觉!


    听到爸爸的声音,小崽子特别高兴,抱着话筒坐在桌上:“我当然听话了,我很听话的,妈妈经常夸我,夸我是最听话的宝宝。”


    苗苗絮絮叨叨,跟爸爸说了好多话,宋翌朝时不时应一声,但大多数时候都在听小崽子说话。


    “爸爸我跟你说哟,那本画册我有好好练习,我现在画的小乌龟比之前画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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