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手上连个网兜都没有,简语很好奇要怎么抓鱼,他看了眼树下很有诱惑力的拼装“野餐垫”,最后还是提出和秦寒一起去。


    秦寒刚刚将裤脚挽到膝盖,一边脱t恤,一边说了句:“好,随你。”


    在他手臂抬起时,两肋处的鲨鱼肌露了出来,这处的线条虽然没有腹肌那么块垒明显,可也已经初见雏形,再练上一段时间,就会成为另一道诱人的风景线。


    浅军绿色的t恤从头顶扯出,在那双狭长的眼睛露出来前,简语挪开了视线,追着ocean往前方看去。


    那是一片相对营地那边来说有些杂乱的海滩,有很多被海风和海浪打磨腐蚀得形状怪异的海滩岩,还有不少残枝枯木。


    “那边会不会不安全?”简语问。


    摄影大哥也从摄影机后探出头,他作为跟拍人员,有监管嘉宾行为的责任。


    秦寒把一个装帐篷用的束口袋翻过来,摇摇头:“不会,走慢点就好,而且就在边上,不用进到海里。”


    简语有些不明白,不进到海里怎么抓鱼?难道等着海浪把鱼送上来?


    看着简语有些茫然的表情,秦寒笑了,把那个防水的束口袋递过去:“你就等着收鱼好了。”


    简语接过袋子,眉眼间的疑惑越来越重。


    等第一条鱼落进那个束口袋中,简语终于知道,鱼真是被海浪送上来的。


    他们身处的这片怪石嶙峋的海滩,就是一个天然的捕鱼场。


    涨潮时,很多海洋生物都会随着海浪进入这片海滩,躲进海滩岩的缝隙里,可等到退潮时,有些鱼虾蟹没来得及随潮水离开,便被困在了海滩上。


    秦寒就是在这些由海滩岩形成的浅水坑中,徒手将一条滑溜溜的鱼抓了上来,放进了简语手中的束口袋里。


    ocean则像一个侦察兵,不停地在海滩岩中灵敏地穿梭,看到有鱼的浅水坑就会“汪汪”两声招呼他们过来。


    半个小时后,被蓄了水的袋子里就装了三条比巴掌还大的鱼。


    “够了。”秦寒简单地擦了一下抓鱼时被溅湿的上半身,穿上t恤,伸手拿过简语手中的临时鱼兜。


    简语看着已经穿了好衣服的秦寒,小小地抿了下唇,那模样有点馋。


    秦寒在心里笑了起来:原来小狐狸也会嘴馋啊。


    他假装没发现,低头对玩得兴起的ocean说:“走,烤鱼去。”


    ocean像是听得懂人话,欢快地“汪”了一声,率先朝小渔船的方向跑走了。


    秦寒去浅滩清理战利品,简语坐在拼装“野餐垫”上,一只手摸着ocean的脑袋,一只手托着腮帮,眺望灰蓝色的大海,余光不时撇向蹲在海边的人影。


    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就像眼前的这片海,宽广辽阔,又处处藏着惊喜。


    清理好的鱼被秦寒切了几道花刀,又用从营地带出来的姜片和食盐做了一个简单的spa,穿上削好的木签,就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不一会儿,火堆上便传出了一阵阵肉质的鲜香味。


    只经过简单处理、没有太多作料调味的烤鱼味道一般,但胜在新鲜,又是在这种幕天席地的环境下,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三条烤鱼,一人一条,摄影大哥也分到了一条。


    ocean吐着舌头眼巴巴地蹲在一旁,秦寒挑了一小块给它尝尝味道,它吃了一小点后,便满意地自己跑去刨沙子玩了。


    秦寒看了一眼仔细挑着鱼刺,认真吃着烤鱼的简语,心里莫名的满足。


    心想这应该就是还债后的心情吧。


    这样一来,水果拼盘的账算是还得七七八八了。


    吃完烤鱼的摄影大哥找了个借口懂事地离开,将这番小天地暂时留给了两人,深知美酒的发酵需要足够的空间和时间。


    没有了外人的打扰,两人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躺平。


    那张组装出来的“野餐垫”很大,足够躺下两人一狗。


    玩累了的ocean四肢摊开,躺在两人中间,秦寒枕着自己的手臂,而那个装了衣物的背包则垫在了简语的脑袋下。


    海浪拍打着沙滩,潮水有节奏的“哗啦”声音和椰树叶子摩擦的“沙沙”声,就是最纯天然的白噪音。


    简语很快便泛起了困意,不知不觉中竟睡了过去,等他醒来时,除了那催人入眠的声音,还有不远处砍凿声。


    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发现是秦寒在拆船,那艘半解体的小渔船边已经码了一堆木块。


    正蹲在木块堆上当看守的ocean见简语醒了,便跑了过来,站在夹板上的秦寒则朝他挥了挥手。


    简语起身,跟着兴奋地摇着尾巴的ocean来到小渔船边。


    “是不是吵醒你了?”秦寒一只脚踩在比夹板高出许多的船沿,手肘放在膝盖处,弯着腰往下看。


    此时云层已经变薄,天空也变得明亮,简语将手搭在额头上,挡住亮光往上看去,背光的英俊男人有种说不出的野性美。


    “没有。”简语回答,“而且睡太久了晚上会失眠。”


    秦寒从船上跳了下来。


    身边的那个木板堆已经有膝盖高了,而且都是一些相对完好的木板。


    简语有些不可置信:“这些是你拆出来的?”


    还是节目组准备的?


    秦寒点头“嗯”了一声,将手中的斧子随便一甩,斧头的尖端就狠准稳地插进了一块木板中。


    简语脑中刚刚闪出的念头,被这一斧子的功力给打消了。


    按照这水平,秦寒很快就能把眼前这条小渔船完全解体。


    “你……怎么劈得这么好?”简语不知道该夸点什么好。


    秦寒:你要是天天砍僵尸,而且还得精准地砍到僵尸的眉心,并迅速地沿着眉心切开那比正常人要坚硬许多倍的头颅,就这么砍个十几年,也能劈得这么好。


    不过这种吓人的话,他是不会拿来吓唬眼前这只明显有些吃惊的小狐狸。


    “练过。”他抓起t恤的领口擦了一下从眉骨落下的汗水。


    “你……之前学过木工?”简语想起自己手腕上那个黑乎乎、看不出是个什么神鬼的木雕,有些不确定。


    秦寒:“算是吧。”


    少年时他刚进入部队,不能出去杀僵尸,只能对着木头人练,没两天能用不开刃的刀劈坏一个木头人,劈坏了还得自己削,四舍五入算是学过木工吧。


    简语眉眼低垂,摩挲着手腕上的小黑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再抬眼时就是一副一言难尽的宽慰之色:“也好,木工不适合你,还是爱豆……”


    好像爱豆也不怎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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