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粥粥的气来的快,消的也快。到了下午餐厅快闭店时,有个小姐姐给了苏然一块糖,苏然不爱吃这些甜不唧唧的玩意儿,他拿着糖在傅粥粥面前晃晃,“你吃么?”
原本还气成鲶鱼精,发誓一辈子不和苏然说话,永远要用屁股对着苏然的傅粥粥,在看到糖的一瞬,眼睛不自觉一亮,没出息地咽咽口水,“吃。”
现场笑作一团,嘲笑傅粥粥的墙头草行为,一点都不酷好吗?
苏然将糖抛给傅粥粥,傅粥粥默契接过,撕了包装后将糖塞进嘴里嚼吧嚼。
怕大家嘲笑他窝囊没出息,傅粥粥不忘给自己找补,双手叉腰,抬头挺胸,气沉丹田,“你们笑什么笑?”
“这可是苏然给的糖诶!”
“苏然要是给你们糖,你们吃不吃?”
傅粥粥挨个质问小姐姐,“你说你会不会吃?”
“你呢?你吃不吃?”
所以这和有没有骨气没有关系,要怪就怪苏然的人格魅力太强。
没有人能拒绝苏然。
他傅粥粥,尽管吃了苏然的糖,但仍然是这个世上最勇最有种的男人!
傅粥粥的话将小姐姐们彻底噎住,确实,要是苏然给她们吃糖,她们也会吃啦。
嘲笑傅粥粥,理解傅粥粥,成为傅粥粥。
“行了,不闹了。”苏然站出来主持大局,他冲那群姑娘们道,“我送你们出去。”
将顾客送出森林以后,苏然回到小木屋时,傅边洲正坐在凳子上拿着pad写写画画。见苏然回来了,傅边洲用眼神示意苏然过来。
苏然走近,发现傅边洲正在计算今日店铺的收益。
在傅边洲没插手店铺经营前,苏然的餐厅采用门票制模式,一次50块钱,体验森林餐厅拍照打卡,以及赠送并没有人愿意吃的,苏然亲手做的大锅饭。
现在经过傅边洲的商业改版,餐厅不再采取门票制的模式,而是采用低消+项目板块收益的经营模式。
顾客进入餐厅后,可以选择点傅边洲做的菜,一道菜收费在40余元上下。顾客也可以选择深度丛林体验的项目,由傅粥粥带队,带着大家去河里捕鱼,地里摘菜,以及在附近探索。一人一次收费90元,同时大家带回来的食材,可以在餐厅里自行diy炒制,自行diy炒菜不再另行收费。
并且餐厅规定单人最低消费是50元。
-再一次感受到了资本家的阴险嘴脸,和精心设计过的消费陷阱。
-原本苏然餐厅50就能深度玩,还有饭吃,虽然大家都不愿意吃就是了。但现在直接变成了最低消费50,并且还没有饭吃,呜呜。
-资本滚粗,还我淳朴老公!
-心机哥不愧是霸总,真的太心机了。
-不过前夫哥要是能把苏然店铺盘活,狠狠打网上那群唱衰苏然黑子的脸,那也算是功德一件。
-对啊,50的低消,在森林里,苏然全程接送出入,我真的觉得还可以能接受,不算太贵。
-前夫哥配享太庙!
苏然对数字商业并不敏感,对两种经营方式上的改变,没什么太多的想法。
傅边洲统计好今日每项收益后,把明细递给苏然看。今日进店一共35名顾客,25位选择傅粥粥的陪玩项目,这部分收益就有2000块。剩下的顾客选择了点餐,一共消费1000余元,两者合计便有3000块的收益。
对于店铺日营收3000块一事,苏然稍显诧异。他之前店铺刚开业时,一天能接待50来号人,每天收益才2500上下,现在人来的少了,店铺营收反而更高了,说到底,是傅边洲有两把刷子。
傅边洲拉来一个凳子,放在身边,“坐。”
苏然把pad还给傅边洲,在他身边坐下来。
傅边洲,“复盘一下今天的不足。”
复盘?在苏然的世界里,除非两军交火上了战场,战后才会进行复盘,其余时间压根就没有复盘这一说,压根不值得。
-梦回上班时被领导逼着写复盘书。谢谢前夫哥嗷,让我休闲放假看个综艺,也能有上班的感觉,真是丑陋的资本家。
-霸总又怎么样,霸总还不是每天下班后得写日报写okr和复盘?
-正在写周报的我,突然感觉心理平衡了呢。
傅边洲的电子笔尖敲击着屏幕,“目前来看,愿意diy自己做饭的食客,占据今日消费的大多数。”
“但是,目前我们能提供的烹饪工具有限,比如炒锅铲子,数量远远不够。”
“还有,餐厅的差异化定位还不够明确。”
略过这些条条框框,苏然直奔主题,“所以什么意思?”
需要他做什么,后续他要配合什么。
“目前需要去采购一批锅铲,方便后续需要自行diy做饭的食客使用。”傅边洲答,“最好今天就能配齐。”
苏然的喉结滚动了下了,想到他和傅边洲之间逐渐模糊的界限,以及傅边洲似乎总想牵着他的鼻子走。
苏然注视着傅边洲,“就我们俩去?”
傅边洲迎上他的视线,没有闪躲,“如果你的摩托还能带人的话,我不介意带上傅粥粥。”
又是一个冠冕堂皇挑不出错的理由,两边堵死了苏然的话,倘若苏然想去买东西,那便只能和傅边洲一起。
两人对视,谁都没有着急移开视线。
率先发现不对劲儿的,还是傅粥粥小朋友。他一直留意着苏然和傅边洲的对话,直到傅边洲说到那句,如果摩托车能带人,他不介意带上傅粥粥一起。
苏然的摩托车还没有换回来,现在那车是不带挎斗的,显然这车是载不了傅粥粥的。
傅粥粥敏感要素察觉,他原地蹦起来,一个箭步冲到苏然和傅边洲身边,“你们要去哪儿啊?”
“是不是又不能带我去?”
“苏然,你是又想把我扔在哪里?”
上次把他交给工作人员照顾,就给他留下了非常非常严重的心理阴影!
不能再让苏然和傅边洲单独行动了,两人背着他准没好事!
傅边洲好整以暇,放下平板,看一眼腕上手表,“再不出发,卖厨具的店铺就该关门了。”
傅粥粥跟个复读机一样,喋喋不休地念叨着,“苏然苏然苏然,你到底要背着我干嘛?”
沉默几秒,苏然拎起傅粥粥的领子,强迫他站好,“待会你去姜汀阿姨店里待一会儿,晚点我再去接你回家。”
苏然等下要和傅边洲去买东西,路途遥远,他不想走路,想骑车去。可车上坐不下傅粥粥,把傅粥粥单独留在森林里也不现实。不想再把傅粥粥交给工作人员照顾,再给工作人员添麻烦。正好姜汀的餐厅,就在市场和森林中间,苏然想把傅粥粥送去寄存一下。
听到又要和苏然分开行动,傅粥粥崩溃了,“为什么,苏然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因为和我傅边洲要去买东西,带你不方便。”苏然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傅粥粥不能接受这一观点,他剑指傅边洲,“我小叔叔没来之前,不都是咱俩一起行动的吗?当时你怎么不觉得带我不方便呢?”
傅粥粥抱头耍无赖,“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你要么带我一起去,要么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哦豁,确实是这样,以前没有傅边洲时,苏然和傅粥粥配合默契,两人不靠外力,也能将一切打点妥当,他似乎不需要外援。
“傅粥粥。”在苏然继续向下深究思考时,傅边洲突然开口。
一声冷冷淡淡的傅粥粥叫了下去,傅粥粥瞬间不敢再造次,稍息立正原地站好。
傅粥粥心里哀嚎一声,默认他这个严苛的小叔叔,等下肯定是要教训他一顿了。
没想到傅边洲接下来的话,倒没那么冷淡,反而是和傅粥粥有商有量的语气,“如果你能老实地去姜阿姨家里待着,等我们接你。那么接你回来以后,奖励你一周不用做数学题。”
学渣傅粥粥:!
有点心动。
再看看苏然的表现。
苏然同傅边洲对视一眼,福至心灵。
他上下打量了眼傅粥粥,用着那副不咸不淡的口气,开了口,“还是说你和那些普通小屁孩一样,一刻都不能离开家长的监护?”
越是这样的语气,越是嘲讽值拉满。
“那不然就算了...”
苏然的话还没说完,耳边传来傅粥粥的尖叫吼声,“谁说的!”
他才不是什么奶娃娃呢,“谁说我离开家长就不能活了?”
“快点,现在就送我去姜梅梅家!现在就去,我有一些话想和她说!现在就要说!”
-啊哈哈,又是傅粥粥被套路的一天。
-我的傻鹅子粥粥啊,摊上这么一对倒霉家长,一唱一和,就把傅粥粥给忽悠惨了。
事情顺利达成,三人一起向森林外走去。
走到一半,傅粥粥回头,怯怯看向傅边洲,“所以,所以我一个周不用做数学题,这是真的对吧?”
-
从森林出来时,外面的天色有些阴,空气闷闷的。
苏然推着车,载着傅粥粥,和傅边洲一起走到姜汀餐厅附近,将傅粥粥委托给姜汀照顾。姜汀倒没什么意见,让苏然先去忙自个的事儿,放心傅粥粥她会照顾好。
傅粥粥这时候反应过来了,他刚要求提得太少了,他可太吃亏了。
他试图讨价还价,“不行!苏然你得答应我,我今天听你的话待在这里,之后你接我回去后,我得两个周不用写数学题!”
真是给他脸了,还要蹬鼻子上脸啊?而且作为一个学生,傅粥粥一天怎么总不操心学习?
苏然戴好头盔,跨上摩托,傅边洲紧随其后,坐上摩托。两人一齐转头瞥了眼傅粥粥,随后在傅粥粥满含期待的小眼神下,两人长腿一收,伴随着摩托轰鸣一声,两人扬长而去,头也不回。
留下独自在风中凌乱的傅粥粥:!
好气哦,苏然他怎么敢的?!
-别的不说,在治理粥粥这种“熊”孩子上,心机哥和我老公真的很有默契呢。
-哈哈,摊上这么一组家庭,傅粥粥他怎么敢讨价还价的啊?
少了傅粥粥的捣蛋,苏然和傅边洲的购买商品之路一切顺畅。
两人赶到市场,采购好了商品,付过款,拿着大包小包的餐具出来。
两人出来时,天色彻底黑了下去。市场外吹起了风,那风吹得很大,周围的树木也跟着摇摇晃晃,是要下暴雨的前奏。
不少摆摊小贩正抓紧时间,努力将摊位上的东西收拾起来,赶紧回家避雨。
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走过来,说是姜汀那边已经打雷了,并且雷声不小,目测等下要下大暴雨,好在姜汀刚哄着姜梅梅和傅粥粥已经睡着。
按照姜汀的意思,苏然和傅边洲今天就别来接傅粥粥了,带个孩子路上下雨不安全,等雨停后,他们再来接傅粥粥回家。
工作人员建议,苏然和傅边洲今晚就别回森林,在附近找个招待所将就住一晚,万一回去碰上下雨就糟糕了。
镇上的招待所条件有限,一套床褥可能睡过很多人,长久不清洗,被褥上满是陌生人的汗渍和污垢。苏然看向傅边洲,用眼神询问傅边洲的意思,回森林,还是住招待所,二选一,他把选择权给傅边洲。
傅边洲接收到了苏然的这层意思,他淡淡道,“都听你的。”
苏然的视线在傅边洲淡定自若的脸上停顿几秒,紧接着,苏然跨上摩托,启动引擎,示意工作人员去住招待所,他和傅边洲骑车回森林,其他人不用跟。
没有丝毫犹豫,傅边洲同样跨上了摩托。
苏然就是这么个性子,之前他想进森林时,工作人员便是怎么拦都拦不住。好在苏然自身是有几把刷子的,能应付得了各种极端环境,并且苏然是成年人了,能对自身行为负责。
工作人员又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后,便催着苏然和傅边洲快走,要是走得快,指不定在暴雨前就能赶回森林,路上多少能好走一些。
因为着急赶路,苏然和傅边洲没有戴头盔。告别了工作人员后,两人似两把利剑般穿进了无边的黑暗中,背影消失得飞快。
一路上狂风乱作,狂风将树木拍打得哗哗作响,四周漆黑一片,不见其他人影,唯一的光源便是摩托车的车前灯。
车前灯像是条银丝带,划开面前浓重的黑夜。只是这样的光,同大自然的威力相比,仍是显得微弱,随时有可能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殆尽。
苏然迎着风,额前的碎发悉数被吹起,狂风顺着他的领口,哗哗哗地向着衣领里猛灌。
这样的极端天气在末世里再常见不过,苏然也是很久没有体验过这般的时刻了,舒爽又自由,好似能与天地融为一体。
苏然不由将车骑得飞快,轮胎在地面上差点能摩擦出火星。
极度地速度引得肾上腺素飙升。
苏然面上露出一抹笑意,今天要是有傅粥粥在,或者有其他人在,他一定不会有如此冒险的举动,他会答应一起避险住招待所。
是傅边洲说全都听他的,他是给过傅边洲说不的机会的。
路程行驶刚过一半,墨色的天际突然砸下大颗大颗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敲在摩托车上,大自然在向人类不遗余力地展示着他的威力。
透过后视镜,苏然瞥了眼车后的傅边洲,加大声音,“后悔了么?”
“选择和我骑车回去。”
头顶大颗大颗的雨珠倏地一停,傅边洲的气息从苏然身后漫天遍野地扑来。
傅边洲向前倾身,同苏然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他几乎是贴在苏然的耳边道,“有什么好后悔的?”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苏然可以感觉到身后傅边洲的胸腔震动。
“我从不对自己作出的选择后悔。”
“选了你,我就没有后悔过。”
苏然握着车把的手一紧。
他抬头,就见不知何时傅边洲脱了冲锋衣,他将冲锋衣撑开,正挡在两人的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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