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惜都饿了,咱们还是边吃边说。”皇后江氏特别爽朗,拉着包氏就要进去。
包氏抿嘴一笑,跟着皇后江氏进了屋。
皇上赵安牵着上官卫潮,上官翎风抱着上官卫惜,几个人随后也进了屋。
进屋之后,上官卫惜顾不得打量这间屋子有多大,眼睛全放在正中间摆着的大桌子上了,口水哗啦啦流下了三尺。这么大的桌子,竟然摆满了吃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应有尽有。
好想吃。上官卫惜直勾勾的眼睛明明白白写着这三个字。
看到小儿子这番表现,作为亲爹的上官翎风深感羞愧,若不是还要抱着他,几乎要双手掩面。
皇上赵安也看见了,倒觉得小上官卫惜非常可爱。他微笑着说:“小惜,想吃什么给舅姥爷说。”
上官卫惜看看脾气很好的舅姥爷,指着菜,对他说:“舅,吃。”
皇上赵安没明白,笑着问:“小惜想吃什么?”
“弟弟的意思是舅姥爷先吃他才能吃。”上官卫潮笑着说。
“哦?”皇上赵安感兴趣的问,“这是为什么?”
“在家里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如果和爷爷他们一起吃饭,必须爷爷他们先吃,我和小惜才可以吃。”上官卫潮解释。
皇上赵安恍然大悟,感叹:“上官家不愧是书香世家。”
上官翎风微微躬身:“舅舅谬赞了。”
“舅,吃。”上官卫惜不想听他们扯这些,又一次催促。舅姥爷你赶紧吃,他就能吃了。
“好,好,那咱们赶紧坐下吃饭吧,别让小惜久等了。”皇上赵安心情愉悦,率先坐下。
其余人依次坐下,皇上赵安看看旁边的包氏,给她夹了她最喜欢的菜:“绮儿,回来了,就多吃些。”
“嗯。”包氏眼圈一红,赶紧给舅舅也夹了他爱吃的菜。“舅舅你也吃。”又给皇后江氏夹:“舅母也吃。”
“咱们都吃。”皇后江氏爽朗一笑,第一个开吃。
皇上赵安毫不在意地笑笑,也吃了第一口。
上官卫惜紧紧盯着他们,见他们都吃了,连忙扯扯亲爹:“爹,吃。”
“好。”上官翎风伺候小儿子吃饭已经非常熟练了,先夹一块鸡肉,放在小碗里,快速捣碎,然后喂给小儿子。
“唔。”上官卫惜大口嚼着,咽下,开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皇上赵安看得有趣,又有些担心,问包氏:“绮儿,小惜这么小就吃肉没关系吗?”
包氏抿嘴一笑,说:“舅舅,没事的。三个月前他就开始偷吃肉了,我一开始也担心,结果一点事都没有。”
“他竟然会偷吃?”皇上赵安十分讶异。
“会。”说到这里,包氏叹了口气。“小惜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对吃的东西特别执着。我不给他吃,他就自己想办法偷吃。尤其他会走路以后,一不小心就找不着他了。也不用慌,哪个地方有吃的,哪个地方就有他。”
“啊?哈哈哈哈。”皇上赵安惊讶,看着上官卫惜大笑起来。
皇后江氏也乐了,看着上官卫惜笑得乐不可支。
上官卫惜正在努力吃吃吃,听到他们笑他,只顾得上分给他们一个眼神。哼,无知的人们,只有吃到肚子里的食物才是活着的资本,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的。
咦?亲爹别停啊。
上官卫惜见亲爹停下了,催他:“爹,吃。”
上官翎风擦擦不存在的汗,继续给小儿子喂。儿啊,咱别吃的这么生猛行吗?好像亲爹一直虐待你似的。
在上官卫惜的努力下,他很快就吃饱了,只可惜小孩子肠子短,吃饱后他就想拉了。他扯扯亲爹:“爹,拉。”
“小惜想拉了。”上官翎风反应很快,从袖子里取出一片尿布,先包住小儿子的屁股。
包氏一愣,马上说:“舅舅,舅母,小惜想拉,我带他去。”
“我去吧。”上官翎风抱着小儿子站起来,皇后的栖凤殿他们来了不止一次,去哪里方便还是知道的。
皇后江氏挥手,马上有宫女领路。
上官卫惜快要憋不住了,又说了一遍:“爹,拉。”
上官翎风不敢耽搁,快步抱着小儿子去方便。
皇上赵安一直暗暗观察着上官翎风,此时才满意地点头:“还行。”
包氏抿嘴一笑,说:“有舅舅在,他不敢对我不好。”
“我还不知道你?”皇上赵安看了一眼包氏,“当时是你一心要嫁给他,要不然我根本不会同意。”上官翎风除了那张脸,根本没什么地方值得嫁。
“舅舅,潮儿还在呢。”包氏不依了。
“好好,不说了。”皇上赵安住了口,看看似乎什么都没听到实际上什么都听到了的上官卫潮,说:“潮儿和小惜都长得这么好看,给他记一功。”
上官卫潮这时候只恨为什么去拉屎不是自己,为什么要让他听到这些?他把自己的脸埋进了碗里,假装他什么都没听到。
正在上官卫潮觉得尴尬的时候,大内总管进来禀报说:“皇上,熙郡王来了。”
“熙阳来了,快让他进来。”皇上赵安说。
很快,进来一个苍白虚弱的男子,脸上挂着笑,说:“四叔,听说今天绮儿来了,我特意进宫来看看她。”
“熙表哥,我一会儿就去看你了。”包氏站起来,来到男子身边,脸上也透着亲近。
被包氏称做熙表哥的是已故三皇子的最小的儿子,叫赵熙阳,从生下来就喝药,几次徘徊在生死线上,因此性情极其温和。赵安还是皇子时,与赵熙阳的关系就不错,包氏也与他颇为亲近。
宫变的时候,三位皇子的其他儿子都牵扯进来了,只有赵熙阳当时病发,奄奄一息,没有牵扯其中。后来,皇上赵安就封了这个侄儿做郡王。
“你身体不好,要好好养着。”皇上赵安站起来,走过来仔细察看侄儿的脸色,发现还是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暗暗叹了口气。如果说他是体弱,这个侄儿,就是病弱了。
赵熙阳笑着点头,说:“今天天气不错,我也穿得厚实,无妨的。”刚说完这句话,他就剧烈咳嗽起来,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身体更是弱得风一吹就倒。
皇上赵安露出担心,连忙轻轻拍他的后背,又喊大内总管:“老周,快让人去请御医!”
“我没、咳咳咳咳,没事。”赵熙阳一边咳一边说。
“别站在这里了,快去躺着。”皇上赵安亲自扶着侄儿,去了隔壁的暖阁。
包氏见舅舅扶着表哥去了暖阁,脸上也有担心:“舅母,表哥的身体还是这样吗?”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一丝起色。
皇后江氏点头,无奈地说:“多少御医都看过了,只能这么养着。”
“唉。”包氏叹了口气,表哥这样的身体,也不知道还能撑几年。
正在这时,上官翎风抱着上官卫惜回来了。包氏一看小儿子竟然被丈夫的外衣包着,奇怪地问:“小惜怎么了?”
听到亲娘的话,上官卫惜不想说。
上官翎风咳了一声,低声说:“那个,沾到衣服上了,就把衣服脱了,没带换的衣服。”
包氏秒懂。
“小惜怎么了?”皇后江氏不明白,走过来,纳闷地掀开了小上官卫惜身上的衣服,没想到却看到了光溜溜的两条小腿。“这是?”
“屎蹭到身上了嘛。”包氏随口解释。
上官卫惜不敢置信地看着亲娘,羞愤欲死。
“这个倒是我疏忽了,没准备小惜替换的衣服。”皇后江氏扼腕。
“没事,我们都带着呢。”包氏想了想,说,“我们先回去,收拾好了晚上再来。”
“行。”皇后江氏直接做了主。
包氏于是去隔壁的暖阁向舅舅告辞,又慰问了表哥,这才回来,带小儿子去穿衣服。
等晚上他们再回到宫里,赵熙阳已经离开了,此后一直在家里养病。因此直到他们离开京城,上官卫惜都没有见过赵熙阳一面,否则就没有后来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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