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帝原回到家里快速洗了个澡,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洗的干干净净。
然后又重新吹了下头发,他的发质本来就好,发根坚韧蓬松,随意吹一吹然后拨弄一下就是很清爽的黑色碎发发型。
但是今天他在镜子前拨弄了很久,研究了半天每一根发丝的走向,还纠结了很久是中分还是偏分,最后还是按照发丝本来的走向自然地微微偏分,两边的碎发随意搭在额头和眉骨两侧,露出平坦的额头和微微凸出的眉骨。
眉毛,nice,皮肤,nice,发型,nice!他对着镜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接着他换上一件白色的衬衫,嗯……他穿白色衬衫的时候,南珠的眼神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好像最长……
接着他又找了条黑色的长裤,然后又翻箱倒柜找了一条全新的皮带。
皮带的塑封都没有拆,他直接将皮带从米白色的薄膜塑封里抽出来。
然后他低着头将皮带从裤腰上穿过去,手指摸上纯黑柔软皮质的触感微微冰凉,郑帝原一边扣着皮带,一边不知道想到什么,耳尖全部红了。
嗯……南珠、南珠她说,男人解开皮带金属扣的声音很、很.涩来着……
他这么想着,耳朵红的要滴血一般,接着他轻咳了一声。
然后假装正经,面不改色地将皮带的一端从金属扣的扣眼里面穿过去,好像他本来就是每天都系皮带一样,但是他的手却抖了一下,皮带错位,没有穿成功,他赶紧低头看准了扣眼,重新将皮带穿进去,收紧。
他的健身习惯保持得很好,腰身非常清瘦,将纯黑色的皮带收紧之后,上身是纯白色的笔挺衬衫,宽肩窄腰,身高腿长。
黑色的西裤非常垂顺,紧紧贴着他的腰部,在臀.部慢慢突出丰盈的弧线,然后贴着大.腿肌肉垂顺地笔直往下,膝盖到小腿的部位显得非常纤长。
皮带穿好以后,他最后才将手按在黑金镜面的皮带金属扣上。
“硌哒”一声,金属扣子轻轻扣上。
“嗯是很.涩诶……”郑帝原摸了摸耳朵,小声嘀咕了一句,脸上还挂着不自知的笑。
然后他赶紧看了看时间,啊,不早了,他立刻手忙脚乱地拿起车钥匙,直接出了门。
他今天的衬衫没有领带,反而将最上面两颗扣子解开了,露出精致的喉结和锁骨,郑帝原一只手撑在车窗上,一只手打着方向盘,风从车窗里吹进来,将他的碎发吹得飞舞扬起。
衬衫的领口也被吹得东倒西歪,将锁骨下方的一片肌肤也袒露在月色之下。
他的手肘还撑在车窗上,用食指摩挲着嘴唇,明明路上的风景一如既往的枯燥,但是他就是莫名笑了,一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心得不行的样子。
车子开的飞快,直到甩了两个弯之后,尾气都快甩到人脸上,他一下子就到了南珠住的小区。
郑帝原将车子停在小区外面,下车以后又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头发,看到被风吹的乱七八糟软趴趴的领口时,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就想用手扶正,还捏着两边领口试图将扣子扣上好看起来更整洁一些。
但是下一刻他好像又想到了些什么,严肃着脸,耳尖通红地将领口放开,还轻轻拨开了一些,锁骨下方的肌肤被露出来更多,他这才对着镜子满意地看了看。
接着他就直接到了南珠的楼栋门前,她这边是老式小区,楼栋的密码南珠告诉过他,他直接输了密码就上楼了,楼梯不长,不过爬到三楼就已经到了她的门口。
郑帝原停在门口用手握成拳放在嘴前轻轻呼了口气,这才镇定了一下,轻轻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但是等了两分钟,却一直没有反应。
郑帝原疑惑了一下,突然抬起手锤了捶自己的脑袋,小小声,“啊,笨,忘了是按门铃的。”
接着他才笑了,抬起手按在了猫眼下方的门铃按钮上。
“叮叮叮”的门铃声从门内传过来,隔着厚厚的金属门板也可以隐约听见。
但是一直过了十秒、三十秒,门内却一直没有动静。
“嗯?没有听见么?”郑帝原嘀咕了一声,再次按在了门铃上。
但是一次,两次,三次,她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门内一片安静,好像里面出了深沉的黑暗之外一无所有。
郑帝原垂着头,郑帝原走来走去,郑帝原趴在她的门板上用耳朵听门内的声音。
一直过了半个多小时,郑帝原靠坐在她的门口,两条腿随意曲起分开,黑色的裤腿因为动作微微收起,露出他清隽突出的脚踝骨,他垂着头有些无聊地把玩着手上的手机。
黑色全面屏的手机被他修长的指尖抵在地面上转动,旋转的镜面屏幕反射着楼道的灯光一闪一闪。
他时不时抬起手腕看一看时间,啊,才半个小时,她可能还在路上?这个时候打电话催她好像不太好?会显得他很心急。
于是他又垂头,去数地板上的花纹,老式小区的楼梯间铺着旧式风格的米黄色地砖,上面有着不明显的花纹,好像是巴洛克风格……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郑帝原实在忍不住,按亮手机屏幕,“万一、万一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呢?好担心……”
他小小声地嘀咕,眉毛也皱在了一起,找出那个在通讯录顶置排在第一的号码,拇指在屏幕上方停顿了一秒,还是按下了拨通键。
“叮叮叮……”
南珠的电话响起。
闻玧其喘.息着停下来,他有些狼狈地侧过脸,耳朵通红,还有些呼吸不稳,“电话……”
南珠有些不满他的停下,小眉头也轻轻蹙了起来,“干嘛啦……”突然停下。
说着还是不高兴地拿起手机,黑暗的房间之中唯一亮起的屏幕非常显眼清晰,纵然闻玧其并不想看她的手机,也不由得用余光看到了屏幕上的内容。
来电的人名字不停闪烁,显示的是:“薄荷苏打”
薄荷苏打?这是什么?想着,他有些不自主地问出了声。
“是谁?”
南珠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屏幕显示,本来没什么兴致的样子,却听到他问话的那一刻,非常开心地抬起了头,眸子水润润、亮晶晶,还含着狡黠的光芒。
“你想知道?”
“嗯……嗯。”闻玧其在她的视线下闪躲了一下,然后又莫名地提起了气势,好像很镇定一样。
“嗯……为什么想知道呀?”她的指尖在唇瓣上轻轻点了点,好像真的遇到什么难题一样轻轻蹙着眉头,还垂着眸子细细思索。
“难道说!”她突然放下手指,像想出了答案一样惊喜,眸子亮晶晶,“你吃醋啦?”
闻玧其的耳朵一下子滴血一样通红,“什、”他下意识不愿意被她捉狭,刚想矢口否认,但是突然又挫败一样镇定了下来。
“是,是的。”他看着她的眼睛,直接承认,耳朵还是红的,眼神却不闪不躲,“我是吃醋。”
“……我想知道你每天做了什么,想知道每天见到你的人有哪些,想知道和你说话的人是谁……”
“我连你对着笑的每一个动物都会吃醋。”
“嘻嘻。”南珠笑着扑到了他怀里,两只纤细雪白的手臂将他搂的紧紧的。
她白皙柔嫩的小脸贴在他的胸口,闻玧其被她扑得身体一晃,听到了她甜丝丝的声音,“就知道你会想我。”
“不要吃醋啦,是零食啦零食,送零食的。”她看都没看不停闪烁的屏幕一眼,好像漫不经心,完全不在意。
闻玧其侧过头,看着那个被她搁在一旁的手机,“薄荷苏打”的名字没有被人接通,渐渐黯淡了下去。
房间又重回一片安静。
闻玧其抱住怀里的南珠,下巴搁在她柔软的发顶,心里涌上一片满足的感觉。
“想我怎么现在才来找我呀。”怀里小小的人儿娇声发问,手指还在揪他外套背后的装饰系带。
“因为工作啊……有很多事情,很多阻碍阻挡住了我,所以才这么晚才来找你。”闻玧其的声音有种湿润的柔和。
南珠悄悄翻了个白眼,小鼻子哼了一声。
“不要不信呀。”他有些好笑地低头看她的表情。
她还是这么鲜活,她还停留在十八岁,可是他已经二十八岁,他有了很多负担,十八岁时他连乘坐公交的钱都没有,但是他仍然瞒着她买了两张电影票,不想叫她失望,不想叫她担心。
二十八岁的他面临着很多的恶意和憎恶,这个时候的他,怎么能轻易将她曝光在人前?
但是南珠才不管他怎么想的,只觉得他真是磨磨唧唧,搞的她生气。
“我就是不信。”她抬起头,柔顺蓬松的长发散落在背后,整张雪白的小脸露出来看着他,表情十分不爽。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相信?”闻玧其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说什么你都做?”南珠的眼睛眨了眨。
“嗯。”闻玧其微微笑着。
她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突然狡黠地笑了。
“我要吃蛋糕。”
闻玧其有些无奈地叹气,这个时候去买蛋糕吗?他是刚好在这边录音,碰巧碰见了她。也正好这边足够隐蔽才忍耐不住之下将她堵在这里,现在出去外面……
他找出口罩戴上,“……好,你等我一下。”
南珠仰着头看他的动作,帅气的闻玧其不见了,一个黑衣黑帽还带着口罩的怪人出现了,“……莫?”
“我出去给你买蛋糕呀。”闻玧其露出来的眉眼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从口罩里传出来的声音瓮瓮的。
“什么呀。”南珠扑哧笑了,“笨蛋。”
“嗯?”他疑惑了。
南珠伸手拉下他的口罩,“你忘了吗?我吃不到蛋糕的味道呀……”
说着她仰起头,闭着眼睛轻轻吻了上去。
蛋糕的味道在他的唇上。
闻玧其惊讶了,耳尖又烧了起来,她还、她还记得……
刚刚、刚刚被打断的氛围,又开始蔓延,气氛渐渐变得粘稠。
啧、啧的水声,和着不稳的喘.息声在安静的黑暗中响起。
南珠的手直接按在了他的身上。
“不、不要。”闻玧其脸上通红,羞恼地喊出声,按住了她乱动的手。
这里是杂物间,架子上歪七扭八地放着不少乐器,房间也很狭小,他根本不敢乱动,生怕碰到了什么会突然发出声响的东西。
但是南珠不怕,她正在兴头上呢,被闻玧其按住停下,头发丝儿都透露着不爽,“又怎么了嘛……”
“不行!”闻玧其的耳朵红通通烫得惊人,但是却扭过脸不肯看她,语气又羞又恼。
“为什么不行!”南珠的脾气也上来了。
“这里怎么可以……南珠,你还小……”闻玧其语气软了一瞬,好声好气地开始劝说,他不想让她在这么混乱也这么不安全的地方度过夜晚。
但是南珠却完全找错了重点。
“我不小了!”她挺了挺胸,超级生气。
因为她的动作,柔软的弧度立刻撞到了闻玧其的胸口,闻玧其整个人都慌张了,他几乎是瞠目结舌,羞赧得恨不得整个人举着手后退。
“而且!你也不小了!”她的手直接掐住了他的。
闻玧其瞬间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整个人后背绷紧跳了起来,目光游移地看着她,脸颊通红,血色从脸颊蔓延到脖子,惊慌失措地裹紧外套,他好像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素来淡定拽拽的面容现在一片慌张,他干脆弓着身子像逃也一样地推开门飞快地窜了出去,完全不敢再看南珠。
“我我我还要去录歌,明天给你打电话。”
南珠失望地看着他逃窜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肚子还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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