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受伤了吗?”朴宰涣的眼神很尖,只一个照面,就发现了她姿势不自然的手臂。
然后他皱着眉仔细看了下,却不敢直接动手触碰,生怕让她的伤势更加严重。
南珠突然就有点眼睛酸酸的。
居然是这个讨人厌的朴宰涣第一个发现她受伤。
“是的,受伤了,很疼。”她娇气地开口,嗓音很委屈,也不知道是想抱怨那些指责她的男人,还是单纯的想抱怨那些让她受伤,还过分的捏住她伤口让她伤的更重的人。
朴宰涣一下子神色变得严肃,他直接跨步走了进来,在客厅里环顾了一下,视线放在平常储物的地方。
“有医药箱吗?”
“……不知道。”南珠瘪了瘪嘴,她很少受伤,住在这里的东西都是郑基时准备的,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医药箱。
而且想到郑基时,她又好烦躁。
讨厌,讨厌,实在令人讨厌的男人。
朴宰涣看着客厅的壁柜,在寻常放东西的柜子里快速看了下,幸好,厨房上面的一个橱柜里,好像放着一个箱子。
“我去拿过来,可以吗?”他指了指厨房的柜子。
南珠看过去,那里她没有动过,没什么其他的东西,只有一个白色的小箱子,于是她点了点头。
朴宰涣大步走过去,从柜子里把医药箱拿出来,打开盖子以后里面的常用药物都是满满的。
他直接提过来,拿出一包棉签,一瓶药水。
“坐下吧,坐在沙发上,不要急,慢一点。”他温声对着南珠说道。
南珠顺着他的话坐下,捂着胳膊像个小鸡崽一样可怜地垂下头。
朴宰涣很利落地拧开药水,倒了一点在盖子里,然后用三根棉签一起浸泡在盖子的药水里,这才蹲下身子去看她的胳膊。
青青紫紫一片,在细细的白嫩的胳膊上,看着就很吓人。
“撞到哪里了?骨头这里疼吗?”他轻轻捏着她的手腕,一边看,一边抬头问她。
“疼……”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十足的委屈,“撞到门框上了,还被人捏住了。”
“谁?!”朴宰涣声音带着些怒气。
“李星禾,郑帝原!”她直接说了出来,还添油加醋,“还有郑基时!”虽然最后一个好像没捏,但在她心里,就是捏了!
朴宰涣听得冒火,怎么能这么对她?!
“他们怎么能这样!”他一边很愤怒地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用饱蘸了药水的棉签并排轻轻在她伤口上擦拭。
力度非常温柔,好像生怕让她更痛。
南珠直接瘪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水盈盈的,非常可怜,“就是!他们还骂我。”
“骂你?!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骂我……呜呜呜呜……”
朴宰涣急了,放下棉签,轻轻拍她的肩膀,“别哭,别哭,发生什么了?你跟我说。”
“呜呜呜呜,我、我和他只是在聊天,然后、然后他们就告诉郑帝原,然后、然后他们就吵起来,还骂我骂我……”她一边哭,一边打嗝,说的颠三倒四。
“别急,别急……”朴宰涣轻拍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呜呜呜呜他们还骂我水性杨花……”南珠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水性杨花?!
他们怎么敢?!
西八崽子们……西八……简直是,简直是herfxxker!!!
朴宰涣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压下愤怒,在心里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按下现在就想冲过去暴揍他们一顿的暴戾想法。
现在最主要的是南珠。
“不哭不哭,是他们错了,不是你的错,不要为他们的错而难过。”他很轻柔地抹掉她脸上的泪珠。
“真、真的吗?”她很可怜地从抽泣之中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他。
“当然。”他很肯定。
果敢、自信的人很容易影响人,是天生的领导者,非常容易带动他人去相信他。
朴宰涣就是这样的人,特别是他在说出‘当然’这两个字的时候,还带着百分百的确信和肯定,这种毫无保留的相信和肯定,确实足以感染人。
至少南珠真的被安抚到了。
她抽泣的声音小了一些。
朴宰涣这才继续低头帮她擦药,他擦得很认真,将药一点点抹开擦拭之后,很庆幸地发现伤口没有破皮。
他在心底舒了口气,南珠的哭泣也渐渐停止了,只剩下偶尔的打嗝一样的抽噎。
“……为什么要伤心呢?不是你的错啊。”朴宰涣低垂着眼眸给她上药,很温柔地开口。
“被人喜欢不是你的错,被人追逐也不是你的错。”
不管怎么样,怎么能说一个女孩水性杨花?
她有挑选的权利,更有自己选择伴侣的权利。
爱和欲,都在她自己的手里,无人可以置喙。
“甚至,我想说,爱情和杏欲,本来就应该是同等美好,也应该是同等值得享受的事。或许在这个国家里,总会有些傻子带有有色眼镜。”
不管你说的他是谁,不管郑帝原和你的关系究竟是什么,这都不是重点,也不应该成为重点。
重点是,她对自己的选择,是她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指责。
“……爱和做.爱,本来就是正常的事情,如同呼吸一样,东亚这边的文化以压抑自己的需求当做‘高尚’的标杆,但是s,你不需要这样。”
“我的意思是,它本就不是一个值得羞耻的事。”
“你知道吗?你很美好,美好得很多人都想拥有你,正是因为这些想要拥有却又得不到的野心所以他们才会如此贬低你,在两个人之间摇摆不定是你的错吗?”
“不是啊,是他们没有本事而已。”如果他们有能耐,就不会让你如此分心。
“南珠,只要你想,你怎么样都可以。”
你值得拥有一切你想要的,即使是随心所欲,即使是玩弄他人,那也是被玩弄的人的运气。
他们应该顶礼膜拜,应该跪地祈求。
因为……我就是这样啊。
“s,需要爱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我的那一份,你想接受也可以,不想接受也可以。我只是坦白。”
“iloveyou,andtyou.”他眼神很直接地看向她,温柔又诚挚,热烈又直白。
南珠破涕为笑,她嗔了朴宰涣一眼,朴宰涣勾唇笑着,故意一脸洋洋得意的表情想逗笑她,表情好像在说,来夸我吧,来夸我吧,我很乖哦。
南珠伸出手揪了他大腿上的肉一下,拧起来,薄薄的皮肉还被她揪起来转了半圈。
朴宰涣龇牙咧嘴,疼得发出嘶嘶的声音,但是却一直笑着,嘴角都放不下来。
真好,真好,让她不再哭泣。
他的下唇唇珠丰盈,笑起来有种很甜的气息,人长得又白净,单眼皮的眼睛弯起来,整个人很清爽干净。
眼神还很温柔地看着她。
南珠放下手,还在他的腿上拍了拍,嗯,大腿还很结实有弹性。
她低着小脑袋,看着他手背上的纹身,有些好奇。
“这是什么?”她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手背上,那里有个狮子纹身,手指的骨节上,还纹着几个字母。
她的手指细细的,如雪一样白皙柔嫩,指甲光洁圆润,干干净净的,指尖还微微带粉。
轻轻的点在他的手背上,又缓缓挪向他的指节。
朴宰涣的手指不自在地抽动了一下。
“嗯……这个是狮子王,lionkg。”他把手指摊开,四根手指上的字母连起来,正好是kg。
“狮子王?”南珠抬起眸子看他。
“代表勇气,勇往直前的意思。”他笑了,他的下唇不是喜欢放在正中间的样子,笑起来总喜欢嘴巴一边歪着勾起,更显得有种天然无辜的痞气。
所以我一直很有勇气,所以我一直追寻着你。
“噢。那这个呢?”她细细的手指,从他的手背慢慢往上,划到了他的小臂。
明明也没什么,但是朴宰涣却感觉自己的汗毛跟着她的动作,一下子激灵起来了,好像那一点点接触都让他的心脏开始怦怦跳动。
一点若有似无的痒意,从她接触的地方传过来。
不得不在意啊……
朴宰涣假装正襟危坐,谨慎地开口:“……一些音乐符号、话筒……还有西雅图的太空针塔。”
“我在那里长大。”
“美国西雅图?你是外国人吗?”
“出生在那里,我是个韩裔。”
“喔。那你为什么要回来唱rap呢?”
朴宰涣笑了下,他眨了下眼睛,反问她:“那你为什么要坚持唱歌呢?”
南珠哼了一声,又伸出爪子揪了他一下,这一次揪的地方在手臂,他的手臂上滑溜溜的,纹过身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带来些奇怪的触感。
南珠好奇,又低下头反复揪了揪,还摸了摸。
黑黑的纹身中间那点可怜的白色肌肤,都已经被她揪得泛起红了。
朴宰涣假装做出嘶嘶喊痛的表情,实际上他的嘴都要咧到耳朵了。
真好,她终于愿意触碰他。
南珠揪完了,又继续好奇,她细细的指尖,慢慢往上,移动到了他的肩膀。
她的视线也跟着移动,一直到了他的手臂。
朴宰涣的肱一头肌暗暗用力,肌肉充.血鼓起。
南珠好奇地戳了戳,肌肉……还会动耶。
“咦……”她发出可爱的好奇的声音,眼神还亮晶晶地看了朴宰涣一眼。
朴宰涣暗笑,想起不妥,又抬起手虚握拳假咳了一声,装作很正经的样子。
“这个……也是一个狮子,不过从肩膀纹到了胸口,它在我的心脏上。”
“真的吗?”南珠瞬间抬起圆溜溜的眼睛看向他。
朴宰涣憋笑,很坦然很纯真地看着她,“是呀,你要看看吗?”
这是一个邀请,带着些许成.年人的意味,不过又或许只是一个直白的,单纯的想法。
“好啊。”南珠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毛绒绒的头发跟着晃晃悠悠,她的眼神也很无辜,还带着不谙世事的清纯可爱。
朴宰涣的双手捏住t恤的下摆,慢慢往上拉起,他腰部的的肌肉露出来,看得出来经常健身,身材非常好,不是那种少年气的清瘦,是那种微欲,带着点男人味的涩.涩身材。
说实话,南珠吃过的点心里,他这一款,还挺特殊。
她的视线在他露出来的部分上慢慢移动,跟随着他的动作,因为坐着的缘故,腰部是微微弯着的,腰腹的肌肉也跟着凹出漂亮的弧度。
还跟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而且他的肚.脐.眼下面,好像汗毛从两边以不同的方向生长,最后汇集在中间一样,有一条非常非常淡的灰线。
南珠好奇,直接用手戳了上去。
朴宰涣一惊,直接嘶了一声,像是喘气一样。
他的肚.脐.眼也跟着一缩,好有趣,南珠的手不但没有收回,反而更加好奇地戳了戳。
因为体脂很低的缘故,他肚子上的皮肉很薄,肚.脐.眼也紧紧小小的,肌肉的线条明显,戳上去是种又有弹性,又有肉感的手感。
朴宰涣的衣摆往上拉到一半,继续也不是,不继续也不是,他的耳尖藏在衣摆后面,已经全红了。
虽然是他故意的,但是没想到她更故意……
他急促地吸了口气,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南珠的手指已经戳到了他腰侧的纹身。
“这是什么?”她的声音还是单纯的好奇。
“……是passion。”他的声音有些闷,好像憋着什么才说出口。
passion……现在这个场景,是很passion,他苦中作乐地想。
“噢。”她又单纯地哦了一声,手指却没有离开。
些微的触感,从他的腹部,已经在慢慢上移。
……这下,衣服的下摆,不往上也不行了。
朴宰涣咬着一口气,闭着眼将衣服.扯.了下来。
其实他在舞台上的时候,也经常这样来着,但是在她面前,他却觉得很不好意思,好像有些害羞,耳朵已经不由自主地发烧了,衬着他雪白的面皮,他是强撑着在不破功。
南珠却不管他的,她是认真的在看他心脏上的纹身。
“真的在心脏上耶。”一头狮子的纹身从他的心脏蔓延到左臂。
说着南珠的手指直接戳了上去。
朴宰涣的脸一下爆红。
她她她戳戳戳的那里……那点……
是是是、
胸口的……
“咦”她的声音清甜,还带着丝娇里娇气的嫌弃,“是褐色的耶。”
她的手指还拨了拨。
那点直接很无辜的立.起来了……
朴宰涣的笑意收敛,他转过头看着她,两个人的视线交缠。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
然后下一瞬直接将她扑倒在了地上,像是一头小狮子,但是他的一只手很温柔的放在她脑后垫着,身子还微微侧开,很注意地避开了她受伤的手臂。
“那我明天去做个漂白。”他的神色很严肃,然后吻了下来。
……
这一餐是她吃过最舒适的一餐,全程他都非常注意她的感受,她一个蹙眉他就会调整,她一声轻哼他就会慢下,她一个眼神他就会加速。
真的、真的会从每一个细节感受到他的尊重和爱护。
而且没有脏话,没有dirtytalk,没有失了控一样的掠夺。
他全程都在赞美,他夸她这里好看,那里好看,这里可爱,那里可爱。
好像她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每一个点都是独一无一,世上最好。
南珠整个用餐时间浑身舒坦,通身舒泰,而且他还很有服务精神,体力又好,结束之后直接抱着她去了洗漱间。
清洗的时候也是全程体贴绅士,温柔细致,没有一丝冒犯。
如果有app可以给他打分,他将拿到南珠的第一个五星好评。
不带图。
他重新帮她上好药以后,把南珠裹在暖烘烘的被子里,四周的被角全部折起来掩好,这才很温柔的摸了摸南珠的脑袋。
南珠闭着眼在舒服的被窝里昏昏欲睡。
“南珠,我留在这里过夜不太好,我先走了,明天要是伤口还疼,那我陪你去医院拍片看看骨头好吗?”
南珠闭着眼睛哼唧两声作为回应。
朴宰涣勾起嘴唇笑得又痞又甜又温柔,他亲了亲她的发顶,“睡个好觉。”
他轻轻替她带上门,将客厅的灯都熄灭,只留下一盏小小的踢脚线灯,怕她晚上起来撞到。
然后他看着这个甜蜜的小屋,最后笑了一下这才关好了门。
十一月底,李沧东的电影已经全部制作完成,但是他没有急着在国内排期上映,而是先送往了国外。
在国外小范围内进行了点映。
这些李沧东导演已经提前跟她联系过,导演还问过她后续行程的事,并且很委婉的提醒她,做艺人单打独斗是不太现实的,她得赶紧把她的团队配置起来了。
与此同时,她也收到了河道英的短信。
河道英:玩的足够了吧?回来吧。
金秘书的消息也随之而至:南珠小姐,目前我已经被河代表指派为您的专属经纪人,成远建筑河代表首席秘书的职位已由他人接手。日后请多多关照。
接着他发过来了一些最近日常行程的安排,还有不少广告、剧本的邀约。
南珠一一点开,已读,却没有回复。
十一月,她要踏入新的世界,什么郑帝原郑基时李星禾,她不care了,他们都应该被她甩下。
她微微笑了一下,如同朴宰涣所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她不可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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