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成鸦伸出两根手指,“有两个办法。”
长青:“哦?都说说?”
巫成鸦:“第一个办法,是用蛊术,让我的宝贝进入美人的身体,啃食伤口,促进新的血肉生长。”她从怀里拿出一方白玉盒,打开后,一盒蠕动的白虫子在里面打滚。
长青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身体往后退。
巫成鸦走了几步,高兴地炫耀:“这是我的心血之作,它的粘液可以使血肉复苏,可以在血脉里流动,顺着血液流到身体各个角落,可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合情打断。
合情花容失色,声音颤抖,“这也太恶心了吧!”
巫成鸦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恶心?它们不漂亮吗?”
合情忍不住尖叫:“啊!离我远一点!你这个恶心的女人!”
她周围的彩衣少女把她围起来,抽出春水软剑,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巫成鸦冷哼,蛇蝎毒虫从深黑宽大袖袍里掉了出来,窸窸窣窣在地面爬动。
长青身体僵硬,贴在冰冷的石椅上,手搭黑石垒成的王座。
她想要说话。
她不敢qvq
长青心想,不愧是可怕的魔头,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她们真是太凶残了。
一捧松子递到她的嘴边,她下意识张开嘴,嚼了起来。
松子的香气在嘴中漫开,清冷幽香随之飘来,她偏头,朝宴浮光微微一笑。
底下的魔头见此,心想,马上就要打起来了,魔尊有美人相陪,还吃松子看戏,一副淡定的模样,看来她的修为一定大涨,又精进不少。
有想讨好魔尊者,大声鼓掌,喝道:“打!打得再响亮一些!”
那两个人却不打了。
合情哼了一声,“把你的虫子收起来,丑死啦,就算你的虫子能奏效,尊主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巫成鸦不解:“为何?”
合情矫揉造作地抖了下,“谁能受得了,自己枕边人身体里爬着一堆虫子?”
还是这种……蠕动的、雪白的、扭曲的虫子。
合情做了个呕的表情。
巫成鸦摸了摸自己的小虫,“身体里爬着虫儿,不是更美妙么?尊主,你觉得呢?”
长青咽下松子,说:“我觉得,下一个办法是什么?”
唉,她只想找个正常的办法,来场正常的疗伤,她的属下,为何一个接一个来折磨她。
“好吧。”
巫成鸦看着有些失落,“第二个办法,属下并无把握。属下刚才得到一本书,书上记载一枚仙丹,叫做乾元造化丹,集日月精华、天地造化,在恢复干涸灵脉上,大有裨益。”
长青眼睛亮了起来。
她偏头看宴浮光,想和她说,有办法治好你的伤了!
可惜白纱迷濛,她看不见宴浮光的脸,迫于魔尊的身份,也不好当众欢呼。
雪白轻纱微微摇动一下,似乎宴浮光知她心中所想,在回应她雀跃的目光。
也或者,只是冷风飘过,吹动白纱。
“只是,”巫成鸦又慢腾腾道:“材料比较麻烦。”
乾元造化丹如此神妙,所需要的仙草灵果,自然也不会简单。他们所在的地方,叫作荒境,灵气荒芜,天不垂青。
灵气干涸,也长不出什么灵草灵果,不适合修炼。
因此,荒境多的是一些无宗门庇佑、误入仙途的散修,又或是被贬出仙境的负罪之人。此方天地便是一座囚笼,修士们只能在尔虞我诈中,抢夺那点稀薄的资源,从意气少年,到白发苍苍。
不过,每年上灵境都会向下发出若干缉令,完成仙门缉令,便能获得相应奖励。有的奖励是灵丹妙药,法器丹方,在荒境表现优异的修士,才有可能获得上灵境邀请,逃脱囚笼,一拜登仙门。
长青心想,荒境如此艰苦,散修们为什么不离开呢?
月同孤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说道:“荒境和上灵境中隔着岐山和无尽海,山海之间迷阵无数,被称作天堑。强行登天者,最后不过是化作一捧白骨,与山海一同腐朽。”
不过,也有一个例外。
她的目光投向了年轻的魔尊。
长青点头,心道:原来如此。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半只脚踏入仙门的少年,穷极一生,茕茕奔走,也走不到山海的尽头,登不上高远的青天。
月同孤轻叹:“山海中白骨累累,谁不向往更进一步,登临云霄?”
巫成鸦摸了摸小虫子,面无表情地说:“还好吧,我就不想去上灵境,那边灵气太足,我的虫儿待着不舒服。”
骨惊飞也点头附和:“没错!我还是觉得,我们朝夕渊的土埋着比较带劲。”
合情玉指点唇,痴痴笑道:“灵气养人,上灵境的仙子们一个个都生得美貌,灵气逼人,又没见过什么风月,呆呆愣愣,很好上手。”
长青掩面。
大庭广众,她又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合情话锋一转,看着长青笑:“上灵境仙人再美,也比不上尊主一根头发丝。”
长青不好意思,玉面微赧,轻咳两声,把话题拉回:“最近有什么获得仙药灵果的办法吗?”
月同孤启唇,轻声道:“刚好上灵境发了两条缉令,奖励珍贵,其中不乏仙草灵果,一条是碑迹峰附近凶兽作乱,一条是上灵境星宿剑府一位剑修发狂入魔,屠戮一座仙城后,逃到了荒境,他非常强大且残忍,这次是由星宿剑府发的,嗯,仙门绝杀令,无论采用何种手段,只要能杀死那位修士,就算完成缉令。”
长青小脸微微发白,心想,这个听上去就好危险。
她扫了眼属下,看看有没有表现积极者,可以主动出头为她效力。
很好。
一个都没有。
她歪头,托着下巴,看似漫不经心,问:“骨将军,你有什么想法?”
骨惊飞:“尊主,你是知道我的,我对仙门缉令不感兴趣,我只喜欢埋在土里。腐烂!发臭!”
长青又将目光投向巫成鸦。
女人指腹爱抚小蛇,头也不抬,“尊主你是知道我的,我不爱出门。”
长青又道:“月……”
月同孤打断她的话,指了指自己的盲目,抢先说:“尊主,你是知道我的,我是个瞎子,哪有瞎子干活的道理呢?”
长青:?
你们不是一群魔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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