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
穆闻泽只在昨天晚上听管家提过一嘴,对方不爱出门,比夫人还要神秘,甚至连佣人都暗自揣测是不是根本没有所谓的‘大少爷’。
古堡的佣人固定两个月换一次,是由去世前的先生一手操办的,副本的时间点正好快到了换佣人的时候,而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没有一个佣人见到过大少爷的身影。
甚至连父亲去世都没露面。
穆闻泽挺感兴趣地问:“他不一起下去?”
管家低声道:“大少爷不爱和人接触。”
他身后的两个佣人将推车推到那扇门的外面后,就按照往常的习惯退了下去。
穆闻泽探着头去看那扇门,没有半点儿动静。
管家弯着眸附身凑近小少爷,手虚虚按在他的肩膀上,失笑道:“小少爷还踮脚尖呢。”
穆闻泽瞥他一眼,站直往卧室里走,步伐有点快:“没有。”
小少爷说没有,那就没有吧。
管家按耐住笑意,把昨天搭配好的衣服拿出来。
小少爷有点不情愿:“可以不去吗?”
昨天的晚餐他就是只在下面呆了一会儿回房间的,他去不去基本没什么影响。
“今天不可以,几位客人好像要和您商讨一些事情。”
穆闻泽抬起两条胳膊,让泽亚尔把身上的睡裙脱下来。
他爱享受的很,要是旁边没有人的话也能自己好好做事情,但是有人服侍的时候就秉承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了。
不仅身高缩小了,连一直以来形状漂亮的腹肌都变成一块了,腰肢伸展的时候视觉上一只手就可以握住,一片白莹莹的颜色。
管家的视线偏离了一瞬,又很快落回来,并停留在靠上的地方。
他垂着头,同为金色的睫毛半掩者,看不清神色:“这里也是被蚊虫叮的吗?”
穆闻泽想到什么,也低下头。
——红肿了一片。
并且还只有一边,和另外一个的对比下,更暗示着遭受过怎样的对待了。
是昨天那个叫雷诺的npc搞得鬼,咬的比医生还过分。
昨天晚上回到夫人房间的时候已经觉得被磨得很不舒服了,随后被那个玩家带走在外面逛了一圈,可能是习惯了那个感觉,所以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现在,被管家发现后,胸前又开始发痒,有些轻微的刺痛。
管家抬眸看着小少爷的神色,咬住指尖的布料将手套脱下来。
相比穆闻泽的体温,有更凉的温度按了上去,听声音很关切道:“都破皮了,还好肿。”
“不快点消毒的话,严重了怎么办。”
长长的餐桌上,依旧是昨天的布局,不过今天少了一部分人,也没有npc肆意地点评小少爷了。
只要不触碰规则,直到12点后的追杀开始前玩家都是安全的。
塔维依旧坐在主位上,把玩这这次从副本里找到的银色十字架。
他从不跟其他玩家组队,甚至有时也不在乎游戏输赢,是游戏里最让人讨厌的一匹独狼。
这个副本里,任何玩家获得重要线索或物品时都会有播报,现在只找到了两个:一个是苏宁渊在穆闻泽那里捡来的画像,另一个就是塔维手里的十字架。
虽然就算只要有一个人完成任务,还活着的人就可以全部离开副本,但在副本里多待一会儿危险就多一分,早点通关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但偏偏这两个人都是高级玩家,还一个比一个难讨好,重要线索半点也得不到,只能暗暗祈祷他们快点完成任务,自己被带着躺赢。
“塔维先生今天可是做错位置了。”
轻浮的语调从餐厅门口传来,雷诺在一种贵族npc的簇拥下缓步走近,在距离主位最近的一张椅子上落座,身后的人也轮流坐在后面的位置上。
“虽然说莱奥曼先生把小少爷托付给了您,但我们都知道只是个玩笑话,塔维先生不用这么较真。”
雷诺交叉双手,慢条斯理道:“今天我们要和现在的主事人商讨莱奥曼先生生前留下的问题,塔维先生做这个位置实在是不合适。”
塔维一下又一下地在桌子上转着小十字架,带着挥之不散阴冷感的墨绿色眸子看着一直微笑的男人。
把‘主事人’和‘小少爷’对应起来后,塔维停下转动的动作,将十字架收回掌心,坐到另一侧离主位最近的地方去了。
雷诺招来一旁服侍的佣人:“请换一张椅子,并把餐具收拾一下。”
他意有所指地笑道:“小少爷可不喜欢用讨厌的人碰过的东西。”
墨绿色和深棕色的眼睛对视,餐厅内不发一言。
过了半晌,玩家和npc们优越的听力捕捉到熟悉的小皮鞋声,僵持的氛围这才陡然轻快下来。
……只不过这次小少爷走的好快啊。小皮鞋在地板上点的很快,也有点用力。
是在生气吗?
上去叫人的只有那个管家,是他把小少爷搞不开心的?还是说因为昨天没给留下好印象,导致小少爷今天烦了,不想见他们了?
穆闻泽一进餐厅,就看到所有人齐刷刷地看着他,他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差了,脾气很大地烦道:“找我有什么事?下次去找大少爷,别再叫我了。”
看得出小少爷这次真的好生气哦,雪白漂亮的一张脸都有点泛红,唇抿的紧紧的,艳红的唇珠落在中间缀着,眼角还带着湿意。
是被欺负哭了……?
不知道是谁把心里话问出来了,小少爷瞥了一眼:“哭个屁。”
噔噔噔地径直走到主位上,雷诺还陪着笑给他拉椅子,他直接让佣人再换了一把,看都不看男人一眼。
他今天穿了一件很宽松的立领衬衫,把喉结极一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嘴不高兴地一撇,更像是小王子了。
管家这才姗姗来迟,走过去跟在小少爷后面,脸上还毫不遮掩地明晃晃盖着一个巴掌印。
光明正大地告诉所有人,小少爷这么生气,就是他造成的,而且是做了很过分的事。
……有多么过分呢?
小少爷坐在椅子上还是有点显矮,他微微下趴了一点,在桌子下隔着衣服和一层医用胶布揉那里。
只破了很细小的口子,而且是被衣服不小心磨到的,差一点就要愈合的那种。
忠心耿耿的管家担忧地提出了口水消毒。
穆闻泽嫌弃他,他便再三保证了刷过好几遍牙。同意让他消毒后还嘬着不放了。
最后更严重了,甚至隔着衣服看都有点鼓,管家却拿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明显不属于这个时期的医用胶带贴到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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