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今年开春,老天爷给面子,该下雨的时候就下雨,眼看着是一年风调雨顺的年头。
竟然还有臭不要脸的匈奴,前来恬不知耻的要东西。
萧国公真觉得自己是给脸,这些匈奴是真臭不要脸!
匈奴单于腾格里来的信中所说:两国友好之邦,都是亲家,分什么你我他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就这臭不要脸的书信,送来之后就令很多人都气炸了。
尤其是熊将军又一拍桌,身边的桌子应声而亡。
“该死的匈奴人,咱们现在要是答应了,送他们点种子,明天这些匈奴人就敢开嘴,要些金银珠宝!
胃口就是这么一点点的喂大的,都怪……彻底的喂大了这些狼子野心之人的胃口。”
熊将军气急败坏的喊道,不喊不行,他真觉得他自己好憋屈。
“你看看你,像个狗熊,能不能轻一点拍桌子。”
赵将军手持扇子嫌弃的说道,只有抖动的腿显示他现在情绪也十分不稳定。
熊将军和赵将军又要吵起来,萧国公直接打断两个人的争吵。
“吵架没有任何用处,匈奴就是在一步一步的试探咱们的底线。然而,皇上已经多日未联系。”
“恐怕京城有变,咱们一定要稳住,不能够让匈奴探查出任何消息。”
萧国公眉头紧锁,他的额门间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经常皱着眉头想事情,可见整天十分忧愁。
苟军师左思右想之后立刻说道:“咱们不能给,不仅不能给,还要亮出咱们的态度。
否则一旦被匈奴人知晓,大宣朝外强中干,绝对会引发战事。咱们一定要稳住!”
萧国公点点头,他觉得军师说的十分正确,只是其中要把握度,他最烦心的事情就是皇上会下圣旨。
苟军师看着萧国公眉头依然紧锁,就知道他还在想‘京城’事态。
京城出现了变化,全天下各方势力都在观望之中。
是文离帝镇压起义,还是新帝造反成功,都将会出现不一样的局面。
在这变化莫测的争端,萧国公明明有争抢之力,他只要一伸手想当皇上整个边境,二十万大军肯定随他出征!
‘可惜呀,可惜,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苟军师叹气,走出国公帐篷营地,忍不住走一走逛一逛。
匈奴,金城。
单于腾格里收到了一封信,来自于玉门关城的萧国公。
信写的十分好看,不过里边骂人的话可不少,只不过骂人,骂的特别的文雅。
总结就是一句话:臭不要脸,滚!
单于腾格里都气笑了,但是他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对。
叫来了大祭司,大祭司可是有名的有学问,关键是精通汉语。
“大祭司,你看看这封信是不是有一丝不对劲?”
单于腾格里是敏锐的一个人,擅长马术,能文能武是个一代雄主。
大祭司接过这封信,认真的查看了一下,用词什么的文雅之中带着强硬。
“似乎…有一种在增强声势…”
大祭司模糊的感觉到了一丝丝情绪,他觉得自己感知是正确。
单于腾格里点点头,十分认可的说道:“本王也有这种感觉,应该怎么说这种感觉呢。看似不怕匈奴进犯,其实在戒备中,他们在戒备什么?”
大祭司摸摸一头银白的头发,他准备夜观天象,看一看命运。
“单于的运势已到,是不是象征着大宣朝即将衰落,单于有望一统江山。”
大祭司兴奋的说道,他简直是太开心了,他有望辅佐单于腾格里,建立新的王朝呀。
“哈哈哈说的太对了,越是不想让本王探查,本王偏偏要探查。”
“只不过萧国公和他手下的萧家军,实在是太烦人了。”
单于腾格里背着手在宫殿里来回走动,神情激动,似乎已经将胜利握在手中。
大祭司也是会忽悠人,他当然是知道每一代的匈奴王都对于大宣朝,有着不同一般的渴望。
渴望着占领大宣朝,占领那肥沃的土地,占领最好的地盘。
从上一代匈奴单于就开始布局,到这一代的单于腾格里,似乎终于看到了苗头。
单于腾格里深呼吸,告诉自己先不用太紧张,反正只要大宣朝自己内部混乱了。
只要有京城的圣旨,下令调动边境二十万大军,自己立刻挥刀直上京城,趁机拿下拿下整个大宣朝。
匈奴的铁骑不惧怕任何困难!
匈奴铁骑是这世间最勇猛的兵,夜行千里,不留痕迹!
单于腾格里内心中激情澎湃,关键是他不仅有激情,他还有计谋。
耐心也十分充足,慢慢的磨,他现在并不能表现出来想要攻占大宣朝的态度。
否则就按照大宣朝的性情,肯定会一致对外,先干翻匈奴,在管理自己内部的事情。
自己打自己可以往后推,但是破匈奴必须干翻了。
这就是很多大宣朝人的想法,也是众人愿意执行的准则。
沉思过后,单于腾格里认认真真的和大祭司商讨计策。
最后直接敲定了行动的计划,先当好邻居,甚至可以俯首称臣。
“马上就要到文离帝的生辰,派一队使者代表本王前去送礼,送重礼!”
“匈奴和大宣朝永远是友好之邦,签订友好互通合约。”
单于腾格里直接派出使者,带走了一车又一车的礼物。
匈奴的官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还是按照单于命令做事。
下了圣旨之后,单于腾格里转头就开始宠爱起和亲公主,也就是他的右夫人。
匈奴单于后宫中也有不少妃子,其中左阏氏地位尊贵约为皇后,右阏氏约为皇贵妃。
倒是显得单于腾格里表里如一,似乎真的打算和大宣朝和解。
背地里,单于腾格里已经派人出去探查消息。
京城,局势日益紧张。
文离帝的身体似乎已经达到了临界点,在早朝上,文离帝无论是说什么话,总有官员反驳。
文离帝做什么事情都受到了限制。然而他已不是当年的他,现在的她已经掌握权力多年。
只要有官员敢阻挠,文离帝就敢拿下官员,压入天牢。
刚开始他还杀了几个官员,然而无论他如何行事,就发现好像这些官员不怕死一样,接二连三蹦出来。
将文离帝所下的命令,比喻成了纣王□□,简直就是暴君在世,昏君在道,全天下的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在一次又一次的刺激下,文离帝脾气暴躁,易发怒,偏头痛,以前吐过的心血,全部都开始爆发了。
这一日早朝,官员们正在数落文离帝,非要和亲之事。
“匈奴之人狼子野心,看看现在就已经在探测萧国公底线,如果答应了,下一次就是灭顶之灾。”
“本来匈奴已经被打怕,萧国公列阵边境,最少还能稳住二十年,到时肯定会有一场战事!”
“必须选出真正能接替萧国公之人,否则就会陷入混乱之中,然而我们还有二十年的时间慢慢选,现在全完了……”
朝中的大臣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在探讨着这种事情。
官员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怪罪文离帝,竟办一些蠢事。
文离帝听着这指桑骂槐的话,在看着萧国公送来的奏折,整个人气死了,他现在看萧国公都不是个东西。
‘萧国公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朕现在的处境不好,偏偏送来这封奏折。是故意的问责吗?’
文离帝内心是不平静的,甚至是仇恨所有人。
因为这极端的仇恨,他和朝中的大臣们斗智斗勇的同时,让他的脑子异常的活跃。
这人就怕没有个敌人,没有了竞争对手,就容易摆烂。
‘你不配当个皇帝’
‘你把大宣朝骨气都给丢了’
‘你……’
文离帝就觉得这段时间各种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似乎都是在指责他的声音。
他觉得所有人都在瞧不起他,本来就是敏感之人,任何事情都会让他多思多想。
想的多了,就感觉所有人都得瞧不起他。
关键是朝堂上有意无意所说的话,都让文离帝气急败坏。
然而朝廷的官员学精了,并不会直截了当地说话了,现在拐弯抹角的说话,就是要让文离帝回去仔细琢磨,晚上睡不着觉。
现在朝廷官员想逼疯文离帝,文离帝想杀死所有官员,这已然成为了一种尖锐的矛盾。
而这个矛盾日益激化,主要就是世家不想再支持文离帝了。
文离帝早早的就表现出他的机制,他想将世家官员连根拔起。
现在就别怪世家官员们统一起来了。
好多地方都已经出现了问题,今年的税收,以及盐政,分分都出现了问题。
这些一个个的小问题聚集到一起就汇成了让文离帝都无法解决的问题。
文离帝手中没有官员,哪怕有国子监,白马书院等书院的学生,但是大多都是和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想破窗,他想打破这种局势,但是却无力行动。
本来气急败坏的文离帝,想像往日一样甩袖而去,要不就先砍几个官员的脑袋,解解气。
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八百里加急的情报。
文离帝只能先放下屠刀,转头皱着眉头问发生了什么事?
“回皇上,匈奴单于派使者前来京城,祝贺皇上的生辰,目前已经路过了玉门关,准备往京城驶来,
同时传言匈奴单于送来友好和盟的圣旨……”
前来禀报的情报兵,喘着粗气,一口气将事情说完。
文离帝听完之后整个人都已经飘飘欲仙了,大悲大喜的情况下,他竟然一口血喷出来了。
心态转变的太快,身体受不了,直接一口老血喷出来了。
文离帝高兴极了,虽然喷出来的这口鲜血,他却觉得很畅快,因为他的和亲政策实现了。
“朕说和亲没问题,就是没有任何问题,尔等还有何话要说!”
文离帝擦一擦嘴角的鲜血,整个人本来阴郁寡欢脸上戴着一抹爽朗的笑容,看着就不怎么正常。
文离帝让楚太监带下去情报兵赶紧下去,有赏赐了。
朝廷官员们左右摇摆,然后跪下,大喊:皇上圣明!
文离帝哈哈一笑,整个人得意至极,他觉得自己就是天选之人。
听到了吗?就连匈奴人都服了自己。
这次下早朝之后,文离帝直接就病倒在床上了。
只因一场邪风,让文离帝得了风寒,而这种风寒,本应该很快就治愈。
然而,文离帝却用了很长时间,才慢慢的治好身体。
他的身体愈发的虚弱,文离帝自己都能感受出来身子的虚弱。
文离帝躺在床上,不停的咳嗽,但是他还觉得自己的脚非常的热。
因为浑身觉得热,文离帝才会让小太监打开窗户,晚上更是踢开了被子,这才导致他中了风寒。
“咳咳…咳咳……”
生病卧床不起的文离帝,突然间害怕了,他害怕自己就这样病死。
“朕不能死,朕的大皇子才三岁,他还什么都不懂,肯定会被朝廷官员把持……”
“没错,这些官员甚至会教坏朕的大皇子,将他教成一个废物,从而统治朝廷,甚至可能直接废掉……”
文离帝喃喃自语,一边说话一边咳嗽,而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力不从心。
楚太监和宫人们都松了一口气,皇上生病了可真好,不会打骂了。
因为皇上没有力气了,对于一众伺候的宫人来说,这件事真是太好了。
皇宫外,京城的圈子流传出一个消息。
‘文离帝高兴坏了,把自己给高兴病,’
这消息传出来真令人震惊,不过听着皇宫中传出来的消息,皇上确实是病了,又让人不得不信。
孟府。
作为世家官员的领头羊,孟家主现在正带领着世家官员们在商讨事情。
就像单于腾格里和大祭司能够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一样。
很多官员早就察觉到不对,匈奴可从来没有这种表现,他们就像狼一样记吃不记打。
孟家主看着众人都一脸严肃,他就知道大家都是聪明人,也不用绕弯。
“匈奴单于在试探,一旦探测到大宣朝的情况,立刻就会攻打大宣朝。”
“也只有文离帝这个蠢货还在得意洋洋,唉,这种蠢货是怎么当上的皇上!”
“世家传承最为重要,在乱世就要保全自己,世家联盟才能够共同进退。”
“乱世将至,唯有世家永存!”
孟家主严肃的说,说完最后一句话,在场的所有世家之人,纷纷都脸上带着一股骄傲。
世家永远会在混乱中永存,世家传承千年可不是说一说。
越混乱越可以从中捞取利益,甚至有不少的世家,都已经确定好该到底投几个潜在的优质股。
“世家永存!”
最后一声,大家以茶代酒,说完这句话,似乎大家的距离又变得相近了。
世家在隐蔽的行动,将自家的一部分力量隐蔽起来了。
这也导致世家在京城的势力,开始有所变化。
文离帝还在害怕死亡,世家在秘密的行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京城这潭水是愈发的混乱了!
混乱的京城,并不代表着整个大宣朝都在混乱。
胶州地区,根本就听不到京城的声音,很多官员有所察觉,就更不敢有任何异动了。
当朝廷不管用时,很多官员都在开始担心自己的小命,因为他们无法压制住地头蛇了。
袁斌声望越来的越高,就是因为随着京城的声望越来越低。
甚至有不少的地界都传出来了,非常多的英雄‘故事’。
比如在楚州之地,有可以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神力之人。
这消息都传到了胶州,可想而知背后之人到底想做些什么了。
天生神力之人是天生的将领。这种人力气大,在战场上敢杀敢拼,是当之无愧的大将军。
还有什么神童在世,慢慢的都开始传出来了,各式各样的传说。
就是老百姓们都开始像是听故事一样,听说这些人感觉都不是正常人。
袁斌可没有时间听什么故事,他正在欣赏着人贩子最后的社死。
“爽了,我是彻底的爽了。我就要看看这天下还有哪些人贩子敢到胶州来!”
江南地区一如既往的繁荣,繁荣的江南地区,背后拥有着无数人难以捉摸的灰色地带。
比如买卖人口,比如将从小买来的美人坯子,养成扬州瘦马。
专门培养成从不下地的花魁,专门卖给富商或者是官员。
而买卖人口,朝廷是明令禁止,但是架不住实在是太暴富了这一行。
麻子六等人所交代的事情,他们就是江南地区的人。
其实麻子六等人的家族或者是家人都知道他们做的是什么生意,但是只要不在本地,就无所谓了。
可能是袁斌名声太响亮,突然间又出现关于袁家主的事情,立刻就在江南地区受到众人的关注。
然后老百姓就发现这是来找茬!
简直是把江南地区的脸往地上扔,扔完之后还要蹦上蹦,最后再扔进臭水沟。
袁斌是真不给江南地区面子,不过做的事确实是让很多老百姓觉得活该,这些人贩子活该被整治!
比如麻子六的家族,金陵府附近一个小村庄。
袁家军亲自送来了官府的邸报,来自南郡府官场上的官印赫然印着,作为证明。
“麻子六原名刘宏,拐卖少女百名,幼童五百余名,死于其手中的孩童不计其数……”
“刘家人,纵容凶手,花着买卖人口的银子,难道不心虚吗?”
“以后别去胶州,你们都是胶州人的仇人!”
世间姓刘的人很多,在金陵府就有不少姓刘的村庄,立刻姓刘的声望就被打落下来。
甚至有不少姓刘的文人都哭天喊地了,无妄之灾落到头上,太令人生气了。
受众人的唾弃,尤其是麻子六的家人,被骂的根本都不敢出家门。
袁家军可不等着,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呢,可不是要传一个人的罪责。
所有的人贩子家中必须跑到了,让他们彻底在本地都社死。
麻子六的家族受到世人的抨击,好多村庄,当看到袁家军之后,都警惕起来了,恨不得赶紧把他们冲走。
袁家军直接表示:“哼!当看到一只蟑螂的时候,整个屋子里都已经布满了蟑螂。
我家主公说:你们这江南地区,乱的要死,什么赚钱就往什么地方冲,再敢有人贩子去胶州,就送你们千刀万剐的刑法。”
“胶州人不惧怕任何的挑战,敢来就试试,试试就让你们去世!”
袁家军昂首挺胸的离开,留下江南地区乱糟糟的情况。
有不少更加偏远的地带,甚至都跑到了荆州,滁州,只要跑到一个地方,就会留下一个社死的村庄或家族。
在当地算是彻底出名,都要羞愧死了。
幸亏这些袁家军跑得快,要不然啊,小命真不保了。
在别的人积攒力量之时,袁家军却在不少地方都出名,尤其是胶州南郡府袁主公睚眦必报,对很多罪犯丝毫不留情。
不少老百姓还挺喜欢这样的主公,如果这种故事更多一点就好了。
随着各地的消息传回胶州,胶州的老百姓也特别的开心。
“没错,袁主公就是这么好,以后大家都瞪着眼睛点儿,要是有外来人,小心是为人贩子!”
底层的老百姓们并不觉得袁斌用的刑罚过重。
反而是有一些人觉得袁主公,实在是太苛刻了。
“作为主公应该大度,有容人的肚量,才会有更多的人愿意追随。”
“然也然也上位者宽宏大量!”
有非常多的言论,好像在有意无意的,想要指导袁斌做事。
这些言论中好像还夹杂了一句阿弥陀佛,好像来传教了。
然而,袁斌对于某些评论,都当他们是放屁。
“杰希,杰书,以后离这些劝别人宽宏大量的人远一点。”
袁斌才不听这些人瞎说,只要不说到他面上爱怎么说怎么说。
袁杰希淡定的点头,他明白袁斌的用意。
袁杰书却瞪着眼问:“父亲,为什么要离他们远一点?”
袁斌淡定的说道:“省着雷劈他们的时候,连累到你。”
“未经他人之罪,莫劝他人向善,这些人忒不要脸,有什么资格劝说别人做事,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谁呀?哪来的?哪来的滚哪去!”
袁斌这番言论一传出,可算是捅了马蜂窝,让很多人不满意。
尤其是一些佛教之人,本来看着胶州之地发展的不错,想过来传教。
袁斌言论一出,看出来这人就不信鬼神,不信任何事情。可让很多人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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