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淘汰赛继续。
这是第四轮,二十九进十五,这次沈晞运气很好,抽到了轮空自动晋级。
赵良也成功晋级,不过毕竟越往后越难,这一次他受了些轻伤。
沈晞道:“赵统领,我们只是来玩的,不是来拼命的。下一轮要是情况不妙,干脆点儿认输,没人会看低你。”
沈晞是看出,赵良不想在赵怀渊面前表现得太弱。
赵怀渊附和道:“溪溪说得没错,我们只是来玩的。”
赵良忙低头应道:“是,小人明白。”
赵怀渊又对沈晞道:“溪溪你也是,一会儿要是有比较难打的,可千万不要逞强。”
越到后头的人功夫越强,沈晞要是没运气好到轮空,也难以靠一掌把人打下擂台了。
沈晞笑道:“你当我傻?”
参与打擂的人越来越少,但同时也越来越精彩,到了这地步,已没有混上来的,每一组都非常精彩。
十五进八时,沈晞遇到了一位强手,对方是个正年富力强的中年人,一派宗师的模样,事实上也是,他是新晋崛起的青山门门主,为了给自己门派造势,因而想要夺下盟主之位。
但凡有点眼力的都不会轻敌,青山门门主面对沈晞时并无任何轻敌之意,摆出了起手式,震声道:“小友,请赐教。”
沈晞在内功一事上全无天赋,原因在于她对这种不科学的东西潜意识里非常排斥,因而没办法自己从零开始练,可外家功夫不一样,连老头都称赞过她,夸她天赋高。
但因为有超强内功在身,沈晞很少放开了使用自己的外家功夫,直到此刻,她有些技痒。
“前辈,冒犯了!”沈晞说完,便以小辈的身份,先动了手。
王不忘自称是个博采众长的人,他教给沈晞的外家功夫里,包括剑法、掌法、拳法、腿法等等,沈晞不说能学个百分百,七八成总有的。
数招掌法过后,两人各自往后退开,青山门门主面色复杂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友年纪轻轻,掌法却精湛。”
沈晞如今连二十岁都不到,正是青春靓丽的时候,却有着绝好的身手,这样的反差难免令人惊叹。
而在看台上,有人站起来,厉声道:“忘忧掌!你师承何人?”
沈晞心中哎哟一声,没想到老头人看起来糙,给掌法起的名字还挺文艺,当年老头都没说他掌法的名字,只是吹嘘这是他自创的掌法。
沈晞在看过如今武林的现状之后就不怎么怕人家会认出她的师承了,而且她还有一个皇帝亲封的县主身份,他们对她动手之前也要好好掂量能不能承受来自朝廷的报复。
沈晞大大方方地说道:“教我的人自称王不忘,怎么,你们有仇呀?”
轻描淡写的话说得看台上之人青筋直冒,他怒声道:“真是那个恶人!他杀我师兄,却逃了,如今他在何处?”
沈晞笑道:“你要找他?那我送你去好不好呀?”
她说完才发觉自己一副恶人架势,但也不准备找补。
可能是从沈晞的话里听出了未尽之意,看台上另一人道:“王不忘当年重伤逃离,命不久矣,如今便是还活着,只怕也是苟延残喘。”
那人劝说道:“闵兄,先坐下,等他们打完再说。”
姓闵的男人满脸愤怒,但还是坐下了。
沈晞收回视线时,目光从在场众人面上扫过一圈。可能真是时过境迁,提到王不忘,记得的人多,但表现愤怒的没多少。
那毕竟已是十年前的事了。
青山门门主此刻的神情已比刚才凝重多了,王不忘那一战他还只是个无名小卒,根本没跟王不忘动手过,因而并未认出沈晞的掌法。
王不忘的威名,至今在江湖上流传,他怎会不知?见沈晞是王不忘的传人,他自然要严阵以待。
沈晞刚才用掌法时没用上太多内力,多靠的是巧劲,但这会儿她决定速战速决。一会儿下了擂台,那个姓闵的怕还要找她麻烦呢。
有了主意,沈晞便多用上了几成内力。
先前还觉得自己能应付的青山门门主顿时觉得好似小溪变大海,汹涌的压力迫得他喘不过气来,在躲避一记掌风时,却没能避开随之而来的另一掌,整个人像是被巨石砸中,跌下了擂台。
沈晞道:“承让。”
她连气都没多喘一下,转头跃下擂台,望向看台上的闵姓男人,微微勾唇一笑。
闵姓男人当即大怒,从看台上跃下,直奔沈晞而来。
沈晞这边,赵怀渊几人也赶来站在她身旁身后,冷冷地望向姓闵的。
“王不忘呢?”闵姓男人怒声道。
沈晞笑眯眯道:“刚刚不是说了吗,你想见他,我可以送你去见。”
看台上劝的另一人也追了来,忙拉住那闵姓男人道:“闵兄,你稍等。”
他看向沈晞道:“这位小友,可否告知王不忘是否还在人世?”
他客气,沈晞便也客气道:“七年前他已病逝。”
对方露出松了口气的样子,对闵姓男人道:“闵兄,你也听到了,当时是咱们技不如人,没什么可怪的,况且他也已死,你该放下了。”
闵姓男人怒声道:“江湖中人,师债徒偿,天经地义!”
沈晞打断了他:“虽然我功夫不错,但我可不是江湖中人,不吃你们这一套。哦,老子打不过,就去欺负人儿子呀?当初你要是能追到王不忘,我还高看你一眼,如今嘛……啧啧。”
沈晞这张嘴想气人的时候是真的能气死人的,她斜眼看人的神情就好像面前的人只是不入眼的垃圾。
闵姓男人顿时暴跳如雷,王不忘是他藏在心底多年的仇恨,因而可以轻易被挑起情绪,若非好友在一旁拉着,他可能已经动手了。
沈晞却兀自走上前一步,冷冷地望着他道:“顺便跟你说一句,当年王不忘的内功已全部传给了我,你们当年那么多人都打不过他,如今你只身一人还想对付我?”
她轻嗤一声,又是一个轻蔑的表情。
“我奉劝你一句,不要被仇恨裹挟了人生。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陷在过去出不来。你们也放心好了,我今日来不是为了报仇。王不忘死前只惦记被他辜负的亲人。”
沈晞对于王不忘当年的事是当奇闻轶事来听的,他确实也不曾说过得了他的武功就要为他报仇,当年事究竟谁对谁错,又怎么说得清呢?反正王不忘本人都不在意了,沈晞就更不可能为此搞什么复仇了。
开开心心搞点乐子人该做的事不好吗?
闵姓男人被拉走了,沈晞也回到了看台上,众人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羡慕。
她说的话他们都听到了,她得了王不忘那么多年的内功传承,这种好事怎么就轮不到他们呢?
沈晞要是知道了他们的想法,只会说一句当然是因为好人有好报啊。当初她捡到老头时自己还穷酸着呢,却偏偏给他一口饭吃,治好他的皮外伤,还花了三年时间时不时来陪他聊天解闷,这种好事不给她还能给谁。
既然已经放开了手脚,后来的淘汰赛沈晞也就没再收着,每一次都以最快的速度就对手解决,直到她成为最后剩下的那人。
随后她望向看台。
看台上,闵姓男人冷冷地望着她,忽然一跃而起落在看台上。
“今日之战,若你赢,我自废武功。倘若我赢,你要带我去找王不忘的坟!”
沈晞已经知道,此人就是上一届的武林盟主,她心中嘀咕,这些所谓的武林人士可真是暴力,动不动就要自废武功,挖坟,难怪不敢去北方,不然一定会被朝廷盯上围剿。
沈晞本来这场是不想赢的,她只是来玩的,又不想真的当什么武林盟主,但听闵盟主这么一说,她便只好赢了。
她道:“你赢了,随你的意。但我赢了,我不需要你自废武功,你继续当你的盟主,只是今后你跟王不忘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闵盟主就不觉得自己会输,听到沈晞答应下来,他也不管什么为老不尊的,率先攻了上去。
沈晞也不怕对方赖账,在这样的场合他要是赖账,脸都丢尽了,武林人士很多时候活的就是个脸面。
闵盟主是上届赢家,功夫自然很高,沈晞一开始只是谨慎地防守,小心地探看对方底细。
闵盟主擅长掌法,腿法也很有一套,多年的练习令他技巧精湛,比沈晞这个的功力深厚多了。
可闵盟主今年不过四十来岁,内功就算从出生开始练也不如沈晞,沈晞单单在内功上就能压制对方,再加上王不忘常夸她的外功天赋也不是白夸的,一时间二人打得难解难分。
围观众人看得十分专注,时不时爆发出惊呼声。
要说他们心里想要谁赢,除了部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自然都希望是闵盟主这个现任盟主赢。沈晞到底是个外来者,还是个漂亮的年轻姑娘,她压过一众有名有姓的高手当盟主,他们脸面上过不去啊!
然而,这世上很多事不是愿望强烈就能成的。在众目睽睽之下,闵盟主被沈晞一掌打下擂台,喷出一口血来。
赵怀渊在看台上欢呼:“好耶,溪溪赢了!”
哪怕众人对他怒目而视,他也浑然不觉。
擂台上,沈晞依然是客客气气地拱手道:“承让。按照我们先前约好的,我赢了,闵盟主继续当你的盟主,自此之后你与王不忘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闵盟主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输,大受打击,竟然一口气上不来昏了过去。
沈晞:“……?”不是,好歹先应承了她的话啊!
然而,不等她再找个能管事的人出来把事情定下来,就察觉到周围的情况似乎不太对。
与此同时,有人高呼:“不好,官兵来了!”
民不与官斗,武林人士更是不想跟朝廷扯上关系,因而听到这话,原本还兴致盎然的众人纷纷离开,场面顿时变得乱糟糟的。
沈晞知道这回也没人会听她说话了,只好赶紧下了擂台跟赵怀渊一行人汇合。
说起来,他们也是官方人士,照理说是不必跑的。为了一路上的方便,他们出门前也不是没有准备,赵怀渊早从皇帝那里要来了一份驾贴,不必暴露他们自己的身份,真有事给当地的官员看驾贴让对方知道他们是身负皇命的就行。
然而问题就在于,这会儿很是混乱,遇上官兵能不能听他们说话还未可知,别人都逃开就他们跑向官兵也太显眼了。
因此,沈晞一行人也是顺着人群一起跑,还往人少的地方跑。
没想到的是,这次官兵是有备而来,围剿武林人士的行动规模很大,他们在村外被拦住去路,一杆杆黑洞洞的枪指着所有人。
没人敢再乱跑,谁都知道枪的威力。
沈晞和赵怀渊对视一眼,随大流站住。只是在官兵上来除他们武器时,赵良才低声说出他们是京城来的,并递上了驾贴,同时要对方不得声张。
那官兵不敢怠慢,赶紧拿着驾贴去找顶头上司,又因赵良要求不得声张,他回来时便只是一人,并客气地请沈晞一行人过去。
于是在其他武林人士的眼中,赵良递过去的是银票,他们靠着贿赂官兵得以网开一面。
这一刻,他们的心里共同冒出了一个想法:学什么武,赚钱不好吗?
驾贴上写得模糊,但偏偏派兵来围剿的一个卫所千户先前曾在京城呆过,被人排挤才调来了边远地区,一看到赵怀渊就认出了他,差点当场跪下行礼,到底记得他们要求不声张,这才生生忍住。
等领着人离得远了些,千户才有些惶恐地说:“属下可是坏了王爷的事?”
他是被人排挤远调的,这要是再被调走,不知会调到什么鬼地方去。
赵怀渊摆摆手:“没事,我们就是随便逛逛,你们办你们的公事就好。”
反正沈晞已经赢过了所有人,他们在这里也玩够了。
千户这才长舒了口气,没有坏了王爷的事就好啊!
他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旁的沈晞一眼,心中暗暗猜测这位就是那位传闻中的沈二小姐吧?正如传闻中一般明艳美丽,难怪赵王爷钟情不渝。
赵怀渊看向沈晞,神情里带着点儿期待:“溪溪,我们回京城吗?”
沈晞看他一眼,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也不再逗他:“行。”
她望向远处,那些武林人士在枪炮的威胁下只能乖乖束手就擒,也不知这一回,会对整个武林造成多大的影响。
反正也不是她端了他们的,跟她没关系。
沈晞收回视线,也只是心中有一点感慨罢了。江湖这东西,确实还是只存在于书中戏剧中比较好,打打杀杀的多残忍啊,大家都好好种田做生意赚钱过好日子不好吗?
在赵怀渊的催促下,一行人快马加鞭往京城赶。
花了差不多两个月时间,众人才终于回到京城。一路风尘仆仆,沈晞先回侍郎府休息去了,赵怀渊却一晚都多等不得,直接跑去皇宫找皇帝,请皇帝为他证婚。
皇帝早知道赵怀渊想成亲而不得,要不是赵怀渊坚持不许皇帝过问,他早找沈晞谈一谈了,如今见沈晞松口,他也高兴,什么都不用赵怀渊操心,亲自过问赵怀渊和沈晞的婚礼。
于是,当皇帝在烦恼赵怀渊婚宴上该用哪道菜时,赵怀渊在跟沈晞游湖;皇帝在烦恼要摆几桌时,赵怀渊在跟沈晞爬山;皇帝在烦恼婚礼流程是否要精简时,赵怀渊和沈晞在跟朋友们玩。
如此数月过去,终于到了二人婚礼这一日。
这毫无疑问是一场万众瞩目的婚礼,这一对闹出诸多风波的名人终于要成亲了。
天还未亮,沈晞便被叫起床梳妆打扮,沈宝岚比沈晞还兴奋,围在沈晞身边笑嘻嘻地说:“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叫姐夫了!”
沈晞望着镜中已经梳妆好的自己,感觉有一点陌生,她也没想到,自己还有结婚的一天。
韩姨娘和朱姨娘一个在旁边陪着沈晞,一个进进出出地忙碌。沈晞的养母钱翠芳也被沈晞接来了,虽然有些拘束,但看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儿出嫁,她没忍住偷偷抹了抹眼泪。
沈晞一点点弯起嘴角,眼里也慢慢染上喜色。
自己答应的,就不要有任何不确定了。要是将来后悔了,还能和离不是?和离不了她还能直接跑,她在这个世界是自由的。
这种笃定,让她不怵于将自己装入婚姻这座围城之中,更何况赵怀渊是能跟她一起玩闹极度合拍的人。
到了出门的时辰,沈少陵背着沈晞上轿,沈晞听到韩姨娘和她养母她们在哭,其中数沈宝岚哭得最大声,就好像她这个姐姐要没了一样。
沈晞想,等婚后几天她和赵怀渊一起搬回侍郎府住时,沈宝岚一定会惊呆的。她已经跟赵怀渊说好,婚后他们这家住一段时间,那家住一段时间,突出的就是一个任性。
沈少陵将沈晞放下时低声说:“姐,姐夫要是对你不好,你就来找我,我一定为你出气!”
听到沈少陵声音里的哽咽,哪怕沈晞不需要,还是受了他的好意,低低应了一声。
今日赵怀渊一身新郎官的大红衣袍,衬得那张绝色面容更加如同神祇下凡一般,这一路打马过来,把路上的人都看呆了,只觉得这是什么神仙娶亲。
他的笑一直没停过,等沈晞坐上轿子,他低声叫了她一声,才去跟韩姨娘他们说了几句。今日是他的好日子,所以他也不吝跟沈成胥也说了两句。
太妃和韩王妃被幽居在了别的地方,因而如今赵王府只有赵怀渊这一个正经主子,赵王府距离侍郎府不算太远,但赵怀渊太高兴了,反正不用沈晞走路,他便让迎亲队伍绕了一大圈,让所有人都看到他如愿以偿娶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子,这才心满意足地去赵王府。
没人注意到的街角,姜杏儿身边陪着青青,两人一起祝福地看着这迎亲队伍。其实沈晞叫过姜杏儿,但姜杏儿不想给沈晞招惹哪怕一点儿麻烦,称病不肯出席。
赵王府中,皇帝亲临,因而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侍卫,将整个赵王府围得水泄不通,迎亲队伍一出现,侍卫们便如潮水般让开。
花轿在入赵王府之后停下,赵怀渊牵着沈晞的手,与她一起走入这个未来他们共同的家。
二人先拜了天地,长兄如父,高堂自然是皇帝,至于沈成胥哪里敢跟皇帝坐一起,这个岳父做得毫无牌面,但他面上也是得意的笑。
皇帝面上是难得慈和的笑容,他看着志得意满的赵怀渊,好像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他的皇兄成亲,他作为皇兄的弟弟也帮着忙前忙后,真心为皇兄的成家而高兴。
但他清楚,他们是不同的人。小五虽然看似不着调,却有着一颗赤诚之心,不然沈晞这很有主意的小丫头又怎么可能被他打动?
他知道,哪怕他不在了,有沈晞在旁,小五这下半辈子算是无忧了。
婚宴很是热闹,皇帝亲临,自然会引来许多高官,皇帝也没阻止他们来,他觉得小五好不容易成亲,这些官员送点小礼物怎么了?
等到送入洞房,饶是沈晞也有些累了。
她耳朵灵,偷吃东西也不怕被人发现,还对有些慌张的小翠笑得像偷腥的猫。等闹洞房的簇拥着赵怀渊来了,她早已戴回盖头,坐得端端正正。
赵怀渊紧张得掌心冒汗,挑开盖头后看着沈晞娇美的面容,他一颗心砰砰狂跳起来。
此时此刻他的心才算是落回了原位,溪溪真的嫁给他了,不是他做梦,溪溪也不会突然反悔!
旁边人在起哄让他们喝交杯酒,赵怀渊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在起哄声中跟沈晞一起喝了交杯酒。喝完酒之后,他终于镇定下来,转身把还想闹洞房的人都赶出去。
赵怀渊乐意的时候,他那些有来往的狐朋狗友才敢闹,他不让闹了,他们一个个便都乖乖地出去了。
赵怀渊轻声道:“你放心,我不让他们闹你。”
沈晞笑道:“他们竟然要敢闹,今后就等着哪天莫名被套麻袋吧。”
赵怀渊只觉得沈晞促狭的笑容也美得不可思议,但可惜的是他还得出去招待宾客。
他让沈晞先休息,自己则恋恋不舍地出去了,还叫上了赵良给他挡酒。今天可是他的新婚夜,他都期待那么久了,谁敢灌他酒,让他晚上无能为力,他就将来套对方麻袋去!
在小翠的帮助下,沈晞换下了一身沉重的装备,洗过之后穿上轻便的寝衣,跟小翠聊了许久,才终于等到赵怀渊回来。
他身上酒气挺重,但并未靠近沈晞,还主动解释道:“溪溪你放心,这都是我故意撒身上的酒,喝下去的酒也兑水了,我没喝多少。”
沈晞摆摆手道:“快去洗。”
赵怀渊美滋滋地去好好洗了个澡,把自己搓得干干净净,换上白色寝衣,双眸迷离地走出了浴房。
他觉得他是醉了,但不是因为酒,而是因为面前只穿着寝衣,已经是他妻子的溪溪。
小翠主动悄无声息地退下,将新房还给新婚夫妻。
沈晞见赵怀渊脚步还很稳,就知道他确实没喝多少,可又忍不住逗他,故作关切道:“今天累了吧,快过来睡觉。”
赵怀渊闻言顿时垮下脸来,溪溪怎么能这么狠心,他都期待今天期待多久了,她竟然让他睡觉?他就算困死了也睡不着啊!
他立即道:“我不困!”
沈晞疲惫地打了个呵欠:“可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她说着兀自躺下,背对赵怀渊。
赵怀渊顿时丧丧地跟着上了床,盯着沈晞的后背半晌,不甘心地凑上来道:“溪溪,你真的那么累吗?一点点时间都不能给我?”
沈晞听得心中发笑,小伙子你真的只要一点点时间呀?
她到底不忍赵怀渊继续难过,转过身钻进他怀里,笑眯眯道:“骗你的。”
赵怀渊完全不在意沈晞的逗弄,面上当即扬起大大的笑脸,紧紧搂住沈晞,寻到她的唇便急切地吻了上去。
今日,他完全不用再克制了,他和溪溪已经是夫妻,可以做夫妻之间能做的任何事了!
一段时间之后,沈晞望着头错,确实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呢。
一旁赵怀渊涨红了脸辩解道:“溪溪,我就是太激动了,我以前不这样的……”
沈晞转回视线盯他:“以前?跟谁?”
赵怀渊大惊,立即解释:“不是,没谁,就我自己!”
他怕沈晞不信,也不怕在她面前丢脸了,当即道:“就是我先前拿着你送我的帕子想着你……的时候!”
沈晞看他慌张解释的样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主动搂住他道:“我相信你的,不用解释了。想再来一次吗?”
赵怀渊闻言松了口气,又期期艾艾地问:“可以吗?溪溪你、你没事?”
回答赵怀渊的是沈晞主动献上的吻。
再一段时间后,沈晞满意地靠在赵怀渊怀里睡去。果然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很厉害嘛,还很听话,以她的感受为先。
赵怀渊也心满意足地搂着沈晞闭上眼,虽然他还能再来,但溪溪的身体重要,以后他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婚后的生活对沈晞来说确实没什么太大的改变,除了她如今出门不再被叫沈二小姐,而是赵王妃。
她想享受热闹生活时,就住到侍郎府,与朋友们一起聚一聚,不然就回赵王府,偶尔也会去城郊农庄跟养父母过上几日,赵怀渊也一切随她。
因为两个人都喜欢往外跑,还喜欢找乐子,赵怀渊便跟皇帝讨差事,那种什么难办得罪人的事都给他好了,他和沈晞都不麻烦。
皇帝乐得一些难办的事有人承办,赵怀渊和沈晞办理他也放心。
而在没有差事的日子,沈晞会跟两位皇子联络联络感情,以教他们武功的方式。这事不管皇帝还是两位皇子的母亲都没有意见。
大皇子因为救命之恩跟沈晞更亲近,但沈晞两位皇子都不放过,不管将来谁当皇帝,上位的都能对她有那么几分师徒情。将来她会不会生孩子她不知道,倘若有孩子的话她孩子能不能跟皇家搞好关系她也不知道,她只能管好自己这一代,将来的事,变故那么多,谁知道会如何呢?
之前赵怀渊靠着跟皇帝兄弟情横行京城,之后就看她的师徒情了,但愿那两个小崽子遗传到了他们父皇的情义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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