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们去音乐教室隔壁换好了礼服,手巧的还上了妆面。
男生们也都准备了男式礼服。
“陆妄，你没有带礼服吗？”
秦甜穿着自己的高定，袅袅娜娜地走到陆妄面前,她甚至还搭配了高跟鞋,更衬得小腿纤长。
陆妄靠在墙边刷着手机,连眼皮都没抬。
“嗯。”
“你的礼服是还没做好吗？”
秦甜努力的摆出自己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次,自己最漂亮的表情,可惜,少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语气甚至还上了一点不耐烦，“我穿校服。”
“什么？”
陆妄终于正眼朝秦甜看过去，只不过脸上的不耐烦更加明显了。
“我穿校服。”
秦甜满脸错愕,“为什么？成年礼这么重要的事情……”
秦甜的话还没说完,陆妄的视线越过她，落到刚刚走进教室的苏梨浅身上。
苏梨浅刚刚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望见满教室的高定礼服，就如同进入了一个高端宴会厅。
“过来。”陆妄的声音压过满教室的嘈杂，传入苏梨浅耳中。
苏梨浅朝他看过来,正看到他面前的秦甜。
秦甜穿了一套粉红色的鱼尾礼服，将她婀娜纤细的身段衬托的淋漓尽致。她甚至还挽起了头发，戴上了小皇冠。
苏梨浅慢吞吞地走到陆妄面前,两人身上的校服如出一辙。
高峰的男女校服都长一样。
在一众华衣美服之中,苏梨浅和陆妄显得如此朴素无华,可也最是扎眼。
相比起众人的浓妆艳抹，此刻苏梨浅的清水出芙蓉才更容易让人一眼看到。
上课铃声响起，舞蹈老师准时出现在教室门口。
她看到穿着校服的苏梨浅和陆妄，脸上露出一点讶异表情,却也没有多话，只是让大家各自练习。
毕竟只是一个成年礼，华尔兹的动作设计的并不复杂。
两节课已经教授完了，剩下的就是自主练习。
因为穿了礼服，所以舞蹈老师怕大家活动不开，便将隔壁的教室也借了过来。
同学们分了一半到隔壁去。
秦甜看着跟陆妄一起到隔壁去了的苏梨浅，气得直跺脚，然后忘记了自己脚上穿着小细跟，登时一阵钻心的疼。
蒋纯连忙过来扶住秦甜，“怎么了，没事吧，甜甜？”
“有事！怎么没事！”秦甜冲着蒋纯发起了脾气，让她扶自己去医务室。
因为脚疼，也是不想回去，所以秦甜就在医务室里面躺下了。
蒋纯急着回去上课，就先走了。
距离下课还有几分钟的时候，医务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正躺在那里玩手机的秦甜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给我几个创可贴。”
陆妄！
秦甜一下欢喜起来，她赶紧从床上跳下来，不过因为腿脚不便，所以等她撩开帘子出去的时候，陆妄正巧走出医务室的门。
秦甜追出去，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看到陆妄站在不远处，将手里刚刚拿到的创可贴递给苏梨浅。
“谢谢。”苏梨浅低头道谢。
陆妄垂首，眸中冷色尽数消失。
他伸手，似乎是想触一触苏梨浅缀着光色的发顶，最终却还是收了回去，将手塞进口袋里。
冬日阳光不烈，暖融融地照下来，衬得两人如同一对璧人。
秦甜呆愣在那里，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来。
陆妄和苏梨浅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
秦甜失魂落魄的回到教室，蒋纯过来关心道：“甜甜，你没事吧？”
“没事。”秦甜的神色依旧呆呆的，她的视线落到刚刚从教室门口进来的苏梨浅和陆妄身上。
两人一前一后，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可秦甜就是注意到陆妄看向苏梨浅的眼神不对劲。
再看两人身上的校服。
陆妄今天会突然穿校服过来，难道是因为苏梨浅？
“你说，陆妄会不会可能跟苏梨浅……”秦甜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
怎么可能呢，陆妄怎么可能跟苏梨浅在一起呢。
不可能的。
蒋纯没有听清楚秦甜说了什么，即使她只说了一半。
不过蒋纯听到了苏梨浅和陆妄的名字。
“其实，”蒋纯压低了声音，凑到秦甜耳边，“甜甜，其实上次我也去了文创博物馆，我看到苏梨浅和陆妄一起从里面出来。”
也就是那天，有人看到陆妄在文创博物馆旁边的便利店里面买卫生巾。
“当然啦，肯定就是巧合，陆妄这样的人，肯定是不会找苏梨浅的。”
不会吗？
秦甜攥紧了指甲，直到掌心感觉到疼。
-
苏梨浅实在是四肢不协调极了。
回到家后，她一个人躲在卧室里，拉上窗帘，练习今天的华尔兹。
动作都记得，只是姿势怎么摆，怎么怪异，总是跟别人差了一点。
苏梨浅的房间里有一面落地镜。
她对着落地镜练习，然后眉头缓慢蹙起。
她泄气地坐到了床上，想起陆妄游刃有余的华尔兹，像陆妄这样的人，似乎世界上的任何事情他都不放在眼里，能轻松完成。
这样，就衬得她更笨了。
休息了一会儿，苏梨浅又开始练习。
因为卧室狭窄，又放了很多东西，所以苏梨浅练习的时候不免会磕碰到。
甩起的手不小心撞到桌角，苏梨浅疼得叫了一声。
“啊……”
好痛啊。
缓了缓，她坐到椅子上，看了一眼伤口。
因为她的肌肤太白，所以很快就泛出一大片淤青来。
苏梨浅用另外一只手揉了揉，这跳舞怎么比数学竞赛都难呢？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陆妄打过来的微信电话。
虽然现在的陆妄学业已经步上正轨，但每天晚上依旧要过来“骚扰”一番苏梨浅。
苏梨浅点击接通。
她将手机放到桌子上，柔声询问，“今天要问什么？”
苏梨浅的肌肤实在是太白了，那点淤青就变得非常明显。她握着笔，桌面上摊开着一份新的数学试卷。
“手怎么了？”
“不小心撞的。”苏梨浅拉低袖子，遮住那点淤青，只露出五根嫩白的细瘦指尖，透着淡淡的粉。
陆妄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手指捏过怀里小奶猫儿的后颈，“怎么撞的？”
苏梨浅不想让陆妄知道自己这么丢人，练舞还能把自己撞成这样。
“就是不小心。”
“哦。”少年透过手机，黑眸安静地盯住苏梨浅。
冬日的夜晚，连风都变得喧嚣了。
陆妄突然开口问她，“苏梨浅，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苏梨浅手里的黑笔往下滑，在试卷上直直地滑出一道黑色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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