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万人迷成为娱乐圈白月光 > 5、第五场戏 初恋
    “真正的天才演员,往往都是一群疯子。”老人仍旧笑着,只是笑容里带了几分莫名的意味,“而阿昭,是我所教过的天才里,最疯的一个。”


    张哥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句话,开始结巴起来:“疯疯疯、疯子?”


    老人瞧他神色有些惊慌却并不怎么害怕,于是笑容里也多了几分真实的笑意:“一名好的演员为了诠释角色可以做到何种地步,我想你应该不太懂……举个例子吧,我有位老友曾经为了出演一名精神病患者,在一所精神病院里住了长达一年的时间。”


    张哥咽了咽唾沫:“后来呢?”


    “后来?”老人摇摇头,“虽然后来他确实凭借这个角色拿下了国内大大小小的奖项,并且靠这个角色获得了金棕树影帝……”


    “但是他真的疯了,差点掐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妻子也离开了他。”


    张哥瞳孔扩大,一时哑然:“怎么会这样……”


    老人微微叹了口气,若有所指地提了句:“演员不仅要学会入戏,还要学会出戏。在这一点上,我从来都不是一位好老师。”


    “你,明白吗?”


    看着男人闻言一怔,然后消瘦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派认真严肃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的样子。老人暗自点头,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低声呢喃了句。


    “希望你不要辜负她的信任……”


    不过这句话很是轻飘,几不可闻。


    ……


    离开那栋大学教师宿舍楼后,张哥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却也莫名其妙地有些沉重。不过,他想起临走时老人暗示的话语,对于能不能彻底定下总算是稍微放了放心。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消息,在看到推送的热搜第一时,突然觉得有点眼熟,连忙打开了备忘录,在见到同样的名字后一股狂喜不禁涌上心头。


    不是吧,这也能行?


    “好!这下绝对稳了!”他忍不住握着拳一挥,大声叫好。


    到底是还没签约,虽然副导说稳,陆老也给了暗示,但一日没定下来张哥就一日不踏实,但这下好歹是把心放肚子里了。


    清幽的小区里几名慢悠悠散着步的老教师在听到喊声后都纷纷看了过来,闹了张哥一个大红脸。


    张哥连忙低下头挡住脸,赶紧收起手机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


    王幼悠最近非常喜欢一部刑侦电视剧。


    其实国内刑侦题材的电视剧比较小众,这部电视剧却融合了偶像剧的浪漫爱情元素和美剧的悬疑元素,使得这部俊男美女的刑侦剧甫一上线便大受好评。本就是二线小生的男主演牧之更是一跃成为万千少女新一代的墙头。


    不过王幼悠喜欢的却并非里面的爱情线。


    相比于男女主太过不真实的浪漫爱情,她更喜欢这部剧里的悬疑剧情,每次揭露凶手时都直呼过瘾,成功地在她这里成为新的下饭神剧。


    据说第一季要完结了,她还有点舍不得继续看了。


    王幼悠将饭放到桌上,打开手机犹豫地找到最新更新的两集,主题曲的声音刚一播放就立马调小了声。


    “幼悠,你在看《暗夜将明》吗?”室友听到熟悉的bgm,从床帘里探出个脑袋,“我跟你说,我刚刚看到小暗夜上热搜了……”


    “停停停!”王幼悠赶紧打住,“别剧透啊,我还没看呢。”


    室友嗤了声:“谁稀罕给你剧透,我也还没看呢。”她把脑袋又缩了回去,还在晃悠的床帘里传出嘿嘿嘿的痴笑,“啊……打伞cp真的是太甜了……嘿嘿嘿嘿……”


    王幼悠撇撇嘴,忍不住反驳:“这对cp到底哪里甜了,我觉得这部剧最大的败笔就是感情线。外表冷漠看似不近人情的迟柏迟大队长,在第一次见女主金馥失魂落魄地站在大雨中时就给她打伞,就算放再多浪漫的bgm和慢动作,我也只觉得人设崩坏!”


    床帘里的室友翻了个白眼,回击道:“你这个单身狗懂什么,这叫一见钟情!”


    王幼悠懒得跟她争辩,戴上耳机,掀开饭盒盖子,一边吃一边专注地看了起来。


    这次的案件似乎挺简单的?好像只是个普通的校园暴力事件?顾编的水平不会下降了吧……


    ……


    迟柏疯了似的拼命往顶楼跑,一步三四层台阶,速度飞快,把气喘吁吁累得像头牛似的警员们都甩在了身后。


    金馥一边努力地试图跟上,一边着急地喊了他一声:“迟队!!!”见迟柏像是没听见似的一眨眼便消失不见,忍不住抬脚想要跟上去。


    盛明礼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因为岔气所以咳嗽个不停,见金馥又想跟上,连忙拉住了她:“咳咳咳……你咳咳……你、你先别急……等我咳咳咳……等我缓缓……”


    金馥不好抛下盛明礼一个人,有些着急地站在原地替他顺着气,眼睛却不停往上张望。


    没多久,盛明礼终于缓过气儿,见金馥心急如焚的模样,也没多废话:“刚刚对讲机里小李说电梯已经修好了,离天台还有段距离,我们直接坐电梯吧。”


    金馥按耐住自己的心情,使自己努力平复下来不要影响到任务,然后点头应是。


    在俩人等电梯时,一直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金馥突然开了口:“我从未见过他这么……这么不冷静的时候。”


    盛明礼面上的表情也有些说不出的沉重,沉思良久,才回道:“大概是这件案子,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吧。”


    “谁?”


    “一个女孩……或者说,他曾经的……‘初恋’。”


    ……


    等迟柏爬上顶楼时,他的肺就像快要爆炸了一样,一呼一吸中都带着丝丝缕缕的疼痛。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睛却死死盯着那道站在危险边缘摇摇欲坠的身影。那一瞬间,无数埋于脑海深处的画面又重新浮现出来,两道身影互相重叠,几乎让他分不出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迟柏猛地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幻象便消失不见。


    “魏安平!!!”


    少年身躯一震,转过头来,是一张布满泪痕的稚气脸庞。


    “你的老师,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你!!”他举着手中的资料猛地向前踏出几步,“这段日子,他带着你的资料一家一家上门拜访,亲自向家长们解释你不是个坏孩子!并且请求他们让你留下继续读书!他又带着全班家长们的请愿书去求了校长让你留下!!”


    “他说,就算闹到教育局去,他也会一直相信自己的学生保护自己的学生!!!”迟柏语气急促,表情诚恳地向着少年一步步慢慢靠近。


    这时,楼下围观的群众们似乎也传来了隐约几声大喊,像是“不要跳”、“别跳”之类的话。


    少年脸上的泪淌得更凶了。


    听到楼下传来的劝解声,迟柏脸上的表情似乎怔然了一瞬,随即又恢复正常。


    “你的父母一直都相信你,你的好朋友们也是。或许他们之中有些人误会了你,他们说想要亲自对你道歉,你难道不想听听看吗?”


    迟柏声音放缓,一向冷硬的脸上难得带着一副柔和的表情,“魏安平,你的人生还有那么长,为什么要为那几个人渣葬送属于你自己的人生?下来吧,一切都还来得及。”


    听着楼底的围观群众们纷杂传来的“不要跳”的呼喊声,以及刚刚赶来现场后,少年母亲所发出的撕心裂肺的悲鸣声——


    “儿子!!!!我的儿子——”


    少年脸上的泪流得更凶了,他抽泣着,像受伤的小兽一般发出了一声呜咽,然后泪眼朦胧地看着楼梯口涌出的警察们,缓缓地、坚定地摇了摇头。


    “来、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随后便在迟柏的面前,如一片单薄的落叶,向后倒去。


    迟柏拼命向前一扑!


    ……


    “你是说,他曾经也遇到过一起校园暴力导致的自杀案?”金馥表情凝重,联想到了什么。


    盛明礼缓缓点了点头,神情也不怎么好看:“我跟迟柏是高中同学,其实他上高中时还不是这个样子的,性格挺外向的。”


    金馥也点头,表示明白:“嗯,我听说过。”


    “我们高中,有个长得非常非常好看的女孩子,学校里不少男生都偷偷暗恋过她……我也是。”盛明礼有些勉强地笑了笑,见电梯上来了,便率先走了进去。


    “后来呢?”


    盛明礼按下顶层按钮,头也没回道:“后来?后来她死了,跳楼自杀的,就在这栋旧教学楼里。”


    ……


    剧烈的疼痛从手臂传来,带着一种熟悉到骨子里的下坠感。


    他的右手紧紧抓着少年的手,看着吊在半空中的少年,看着那张惊慌失措的苍白脸庞,似乎又在那一瞬间回到了过去。


    同样苍白年轻的面容,同样似乎要拖着人一同坠入地狱的重力。


    不同的是,那时的她长发被楼顶的风吹得狼狈四散,却在抬头看他时,一切时间仿佛都停滞在了那一刻。


    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凌乱飞舞的黑发下,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双如潺潺溪水般的清澈黑瞳倒映出他更加狼狈的脸。


    因为用力,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爆出青筋满头的汗水,实在算不上好看。


    他低着头死死望着眼前被大风吹得身体有些飘摇的少女。


    明明应该是那么轻的重量,在那时尚且年轻的他看来,却几乎让人快要支撑不住。只有眼前还未褪去婴儿肥的稚气脸庞,以及那双默默看着他的双眸,才能给他坚持下去的无限勇气。


    “为……为什么……”在与死神力量的激烈角逐中,他死死抓住她的生命之线,硬是从空隙中挤出了这句话。


    少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明明那双美丽的眼睛似乎在告诉他,她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然后,她便抬起了另一只未被抓住的手。


    他看出她的意图,惊怒交加,心跳激烈到开始疼痛,眼眶通红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却因为全身力气都用来拉住她让她不要掉下去,所以根本无法动弹。


    “不……不要……求你……”他苦苦哀求。


    而她置若罔闻,将手放在少年青筋暴起的右手上,开始用力。


    “为什么……为什么啊!!!”


    他也不懂他在说什么,可他就是想问她,为什么?


    然而那只右手的手指还是被她一根一根用力掰开了。


    直到她的重量从他手中溜走,身体如同坠鸟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线,她都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至死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什么也没有说。


    可他却十三年都未能忘记那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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