姁音还不到两岁,陆道莲昭告天下,她会是整个大汉未来的储君之一,有资格继任正统。当一滴水滴进油锅,会炸溅出无数油花。
满朝文武和百姓议论不休,宝嫣听苏凤璘讲外边的风声,看向庭院里另一头抱着孩子纳凉的高大身影。
女儿在陆道莲怀里软趴趴的,肉手肉脚,还什么都不懂,陆道莲单只手稳稳地托起她,另一手拂开半空中盘旋着想要靠近的白色蝴蝶。
苏凤璘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扭头对宝嫣说:“他即位虽不久,恩威却如雷霆般叫百官刻骨铭心。&34;
对于不遵从他的,陆道莲可是很舍得杀人的。
而且有理有据,先抓把柄,再斩头。
天下百姓只觉得这是位明察秋毫的君主,而在朝堂大臣们心中,这位凌驾于他们所有人之上,是庙堂之上悬的一把剑,令人忌惮匍匐。
“眼下那些人只在私下说道,对帝姬继承大统的资格还不敢插手过问。不过目前依照他如此宠爱阿笋的程度来看,日后也应当无人敢提出质疑,只会习以为常。”
苏凤璘:“就是谁也不曾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决议,到底还是因为阿笋是阿妹你生的……”才会有这样的偏爱。
余光中,陆道莲抱着小小的婴孩走来。
说新帝偏爱皇后所出的帝姬并非空穴来风,自打宝嫣生下孩子后,为了能让她安然睡个好觉,通常都是陆道莲来带。
从他亲自带孩子上过朝堂,且次数不少于五次以后,大臣已经见怪不怪。不管议事还是上奏,往日因为一件事能喧噪的朝堂,为了不吵嚷到帝姬睡觉,各个压低了嗓门。
而孩子在宽阔的胸膛里,睡得香甜,小胸脯一起一伏,呼吸中仿佛都会吹起奶泡。中途孩子饿了,朝事暂停,百官围观偷瞄帝王喂奶都是常事。
下朝后,需要处理点事的陆道莲还把孩子随机交给一个大臣先抱一抱,突如其来的殊荣则会引来其他蜂拥而至的同僚的嫉妒。
并且内心中期待下一次能被圣上抽中,托付照顾小帝姬。陆道莲带孩子来到宝嫣身旁,&34;阿笋,把和阿耶一起折的花,送给你阿母。&34;
宝嫣笑看着他怀中的小小身影,在叫唤女儿的同时,目光与陆道莲羞涩交汇,”是送我的吗,阿笋?&34;
/>因为是在秋山行宫诞下的姁音,就像一场雨后破土而出的笋,突然而意外,引起一场“兵荒马乱”。于是定下这样的小名。
姁音继承了陆道莲的眼睛和鼻梁,不说话倒有几分他的威严,眉头与小嘴则和宝嫣相似,此时年纪小,虽不懂事,却已经能学说话了。
就是爱流口水,嗓子软,咬字也不清,看得一旁的小舅舅爱怜心酥。
&34;花。&34;她小拳头被陆道莲捏着送过去。宝嫣接了,苏凤璘忍耐不住道:“陛下应该累了吧,臣愿意替陛下分忧照顾阿笋。”
他的手蠢蠢欲动地抬起,下一刻就接住了软软一团的幼小身体。
苏凤璘心神都飞到了孩子身上,帕子都顾不得掏出来,直接拿衣袖给孩子嘴角边晶莹剔透的涎水抹干净,温柔轻哄:“舅舅的阿笋乖,跟阿舅去看给你带来的小玩意去。”
他抱着孩子走开,原地只剩陆道莲和宝嫣。庭院里的宫人也识趣地跟上苏凤璘,离他们较远,留出一片清静之地。
宝嫣垂眸,看似不在意,盯着花枝把玩,实则早已脸红了,她装作淡定模样,却敌不过陆道莲火眼金睛。
上来便拉住她轻抚枝叶的手,用力扣在掌心里揉捏,“我们也走走?”
陆道莲带她在庭院间散步,宝嫣嗅着花枝,柔情绰态地问:&34;凤仪殿修了一年多了,为何还没修好。你什么时候让我回去住?&34;
皇后该有自己的寝宫寝室。
但是婚后宝嫣根本没机会移居桂宫,每回提起凤仪殿,陆道莲的理由都是翻修的工程还未完成,留她到今日,还是帝后同居。
陆道莲淡淡睨着她故意找茬:&34;怎么,你不想跟我和孩子一起睡?&34;
宝嫣嗔道:“少来,阿笋夜里都跟着乳母一起歇息,与我同床的次数和不及你多。”什么叫不想跟一起睡?
说他自个儿也就罢了,还要带上女儿,诡计多端。
陆道莲大方承认:“那我想跟你睡,离不开你,凤仪殿就在桂宫跑不了,等阿笋大了,我再跟你回凤仪殿住。&34;
宝嫣:“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道莲安安静静凝视着她,一双泠然黑眸,深不可测,眼底是化不开的情绪,不变的是对她的占有欲。
宝嫣被盯得身子滚热发烫,情思泛滥,拿起花枝打在陆道莲的胸膛上,花瓣轻扫衣襟,宝嫣羞道:“你还是不是一国之君,怎的这般缠人呀。日夜相对,你不腻吗?”
陆道莲危险皱眉,&34;你腻了?&34;话语声沉,宝嫣却无畏无惧,故作骄矜地看他一眼,点头:
“嗯。”
陆道莲神色复杂地注视她片刻,眼神如冰似火,最后十分奇怪且微妙地朝她笑笑,道:“我没腻,既然你腻了,那我带你找找新鲜。&34;
宝嫣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说腻不过是在开玩笑,宫里的老人都说,往上数,汉幽帝及以前的先帝娶了皇后,都不似她和陆道莲一样,龙凤久居在一室。
这证明他们夫妻之间琴瑟和鸣。
但宝嫣偶尔会想多一些,会不会这样的日子属于昙花一现,没过多久她和陆道莲感情就会变得平淡。
她目眩地望着前方,镜子里照着二人彼此模样,光解瘾不止渴,事实证明她就是想多了,孩子出生后,为了休养不让她坏了身子,陆道莲克制着没怎么真正动她。
然后就是最近大半年,孩子大了些,她跟陆道莲的关系除了是夫妻,情愫好似进入到另一种秘而不宣的暖昧阶段。
有些生疏,可是又很撩人。次数可能不多,每次却都很猛,若是白日里做,宝嫣醒来天都黑了。
醒后还没干休,有时睁眼就能看到陆道莲在她跟前自给自足,等她重新泛滥有感觉后,便惊心动魄地看她一眼,什么都不说,便汹涌地冲进来让她感受他的存在。
宝嫣总能得到超乎想象的满足,她眼睛上属于陆道莲的腰带被摘掉,视野从模糊到清明,在她平日梳妆的镜台上看清了和陆道莲相贴的自己。
她容色嫣红,宛若极盛状态下绽放的极其美艳的芙蓉,仰头靠在丈夫怀里,一手撑桌,下颔高高昂起,神情似痛苦又似愉悦,另一手勾着陆道莲脖子,娇气地控诉:“你怎么还换上了僧衣。”
“陪你玩玩。”
陆道莲很小心眼地回应,&34;你说要新鲜,我给你新鲜不好吗?&34;
宝嫣脸色涨红。
陆道莲:&34;就当我们还未成婚,我不是帝王,你也不是皇后。&34;
宝嫣:&a;3
4;那要做谁?&34;
&34;做你自己,也做我自己,你还是未嫁时,我也只是寺里的高僧。&34;陆道莲:“你不远万里,从金麟跑来昭玄寺,与我私会偷欢。”
宝嫣小脸烫得厉害,睫毛一通轻颤,依言喊他:&34;不晌师父。&34;陆道莲往她颈后咬了一口,&34;喊什么喊。&34;
宝嫣抽气一声,似真似假地抱怨:“你怎么,对我这样无礼,不晌师父,你为什么不好好修炼,怎么还要对我犯戒律呀?你师父若是知道了,会不会罚你呢?&34;
陆道莲爱她娇柔憨真配合他的样子,爱她这个人的魂。
可能因为说这些话发这些骚的是苏氏女,他孩子的阿母,他布下天罗地网,自己抢过来的宝贝,所以她说什么都是那么动听。
他顺着她的背一路往下,碎吻轻咬,狠抓拍打,听她扭身不安的嘤然求饶,低沉的声线以淡漠的口吻说出如火般的话语:“还不是你这妖女害我,六根不净耽误修行。”
陆道莲:“我若是被罚,你也逃不了干系。”
宝嫣吃惊,周身都浮起胭脂色,撑着镜台,害羞地望着镜子里重叠的人影,“那,那我们悄悄的,别让人知道好不好。不晌师父,好痒……&34;
陆道莲眼眸暗沉下来,在瞬间之后,将掉在桌上的腰带塞到她嘴中堵住,&34;你别叫那么大声就行了。”他用了更大的力气来教训她。
宝嫣眼尾泛红,只能呜呜地发声,像被迫一样,可实际上她整个状态已经如吃醉酒般,开始自己提腰配合他。
真是乱了规矩。她若还是待字闺中的女郎和一个僧人鬼混到一块去,可真叫败坏门风。
可惜遇到的是陆道莲,她抵抗不了,更拒绝不了他,这个亦正亦邪,却能登上帝王的郎君,是真真正正坏到了她的心坎里。
妖女又如何还不是被他降住了,哪怕堵住嘴,宝嫣依旧不自禁地哼出来,声音听着越发有滋味,背后的力道也越发蛮横。
“阿母醒了。”结束之后,宝嫣与陆道莲泡在一个池子里,却占据不同位置,“我想带阿笋回去看看她,她还没见过亲外孙女。&34;
陆道莲:“岳母不是还在金麟?”
宝嫣点头,“所以我要回金麟省
亲。”那要一走就是好几个月。陆道莲拧着眉道:“再等些日子,朝堂这些日正忙……”
&34;不用你,你忙你的,我自个儿去。&34;她目光熠熠,宛若星子,盛满狡黠。陆道莲:&34;你不要我陪你?你想朕独守空房?&34;
他开始端架子出来了。宝嫣才不畏惧他,&34;你忘了你是谁了?帝王出行,声势浩大,太惹眼了,我不想吓着阿母。&34;
陆道莲:&34;.
似是发现他在不高兴,宝嫣安慰道:&34;好了,我去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a;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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