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修仙大佬的白月光和替身都是我 > 14、久别离病弱入棺
    阮清疏的住宅能做私塾,可想而知会有多大。而旁边小胖家的院子同样如此。四墙环院,内外相通,光门槛就已不知道踏入了多少个,只是走了一圈,他却注意到四周摆设整洁不染尘埃,原来那人家的生活痕迹竟消失的一干二净。


    “辞归日后打算做什么?”阮清疏问道。


    走在前方的辞归偏过头来,他沉吟了会儿,而后笑道:“可能会做门生意营生也不一定。”


    阮清疏想起方才所说的买剑,猜想着说道:“辞归以后,是打算卖剑吗?”


    前面的人但笑不语。


    说话的功夫二人到了间房前,辞归引着他进去。房中布置简陋,但墙壁上挂着的剑却引人瞩目。


    它剑身细长,不似平常所见的长剑一般。即使包裹在剑鞘中,也能看出比寻常之剑窄上许多。剑柄上挂着一只剑穗垂了下来,这长剑全身通白泛着银光,剑鞘上雕刻着许多繁复的花纹,一看便知并非凡品。


    辞归上前将它从墙上取了下来,用布条包好伸手交给了阮清疏。


    阮清疏虽接了过来,但不解其意,他低头看着长剑,问道:“这是……”忽的灵光一闪,抬头为难的看着面前的人道:“莫非辞归是要将此剑卖给我?”听说做生意要从熟人下手,只是这剑一看就价值连城,他怕是给不了辞归帮助。


    辞归听闻,忍不住被阮清疏的话逗笑了,他说道:“不是,是我要外出一趟,能麻烦清疏帮我保管下这柄剑吗?”他看向阮清疏,“这剑我不方便带去,但放在这里又担心被窃走。”


    阮清疏刚松了一口气,就有些懵。没想到辞归刚搬来,便有事要外出。不过想到他帮了他这么多次,就欣然答应了下来。


    “好呀,不过你要去多久?”


    “半月有余。”辞归答道。


    阮清疏睁大了眼眸,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他去这么久。他心中有些犹豫,但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他道:“行,那你回来的时候,来我院里拿是了。”


    “好。”


    两人说完,便安静了下来,气氛一下子显得有些沉默。半晌,阮清疏手抱着剑,看向辞归,想了想张嘴只说道:“一路小心。”


    辞归看着他,粲然一笑,“好,多谢清疏关心。”


    阮清疏晃神之际,便听到辞归说:“我送你出去吧。”


    等到二人走出院落,抱着剑的阮清疏顿了下,与辞归道别。


    “那我先回去了。”


    “嗯。”


    辞归注视着阮清疏转身走进院中,直至消失踪影。


    “怎么,舍不得他吗?”院墙上传来道男子的声音。


    辞归转身,神色冷漠的看了过去。


    那男子展开玉扇挡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狐狸般狡猾的眼睛,他语气暧昧两眼微弯,“不舍得,就把他带上呗,省的你来回跑。”


    辞归冷眼看着他,一言不发的走回了院中。


    坐在院墙上的男子,见状轻轻的笑了一声。


    阮清疏走回院中,平白的感受到一股落寞寂寥的惆怅感。往日里他的院中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有学生的更有沈烟袅的吵闹声。


    只如今他不再授书,沈烟袅进了修仙界,连刚见面不久的辞归也有事要离去,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阮清疏一怔,不知道只剩他一人这想法从何而来,只一闪而逝却再寻不到由来。


    他晃了晃头,将剑抱着放在了书房中。只是他刚坐下拿起笔,便发现手边放着一大朵的牡丹。


    是昨夜他代辞归收好的姚黄。


    放下笔墨,阮清疏捧起那朵姚黄出了门,去找辞归打算物归原主。可这一会的功夫,旁边已是人去院空,已无辞归的踪影。


    阮清疏只能捧着那朵姚黄,又回到私塾中,将它放在一水盆中,防止它枯萎。


    就这样,阮清疏又重新恢复到了原来平静的生活。他写给沈烟袅的信已寄出去两封,很快便收到了她鬼画符似的回信。他趁着还能动笔,时不时的回复些新的信放到刘伯那里。


    如此平静无忧的生活过得很快,一眨眼大半个月就过去了。


    “唧唧”站在枝头的鸟雀歪着头叫了声,扑着翅膀飞走了。


    阮清疏无聊的伏在案头,拨弄了下水中的牡丹。说来也奇怪,这牡丹在水中过了大半个月,竟仍是那副全然盛开的样子。但当他感到惊奇时,这牡丹又显出颓败的势头来了。


    他抚过牡丹蜷缩发黄的花瓣,重重的咳嗽了好一阵,双眼无神的看向它道:“连你也不行了吗?”


    自那日郎中诊他时日不多后,阮清疏越发显出药石无医,病入膏肓的姿态来,就连畏光的眼睛也逐渐看不见了。


    已经快过一个月了,辞归还没回来。


    阮清疏叹了口气。


    “扣扣——”


    外面传来敲门声。


    阮清疏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


    外面几人在敲过门后,便推开门抬着座东西进来了。


    “阮先生,您要的东西到了。”


    阮清疏又咳嗽了声,才道:“多谢,真是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阮先生您……”为首的男人语气有些踌躇,他没想到不过一段时间没见,阮清疏便病重成这样,仿佛全身的生气被抽光了般。


    阮清疏费力的抬起手摆了下,缓慢的说道:“你们费心了,能帮我打开棺盖吗?剩下的钱在桌上,你们自己拿吧。”


    原来那几人抬进来的是座棺材。


    “哎!”男人应了声,上前推开了棺盖,他看着阮清疏道:“先生,可还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


    阮清疏摇了摇头。


    男人自阮清疏托他去做棺材时,便已知道他病入膏肓的事情。但他知文人一贯清高,此时见状,也不忍心勉强,只应了声带着人下去了,也没拿桌上的钱财。


    阮清疏也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他步履蹒跚的站起,顺着屋内摆设走到棺木前,抚了抚杉木做的棺材。


    他自小体弱多病,小时有名的大夫就曾说他活不过弱冠之年。爹娘为了他能活久些,那时还将他扮作女孩养过一段时间。阮清疏想到这,忍不住笑了下,而后又和缓了神色。他活这么多年,已是偷来的时间,现在也该是还回去了。


    阮清疏垂眼,隐约看到放在手边,案几旁立着的剑,只是可惜无法亲手将剑与牡丹交还给辞归了,只希望他回来拿剑时,不会被自己吓到。


    身体中又涌起错位般的疼痛,阮清疏吐出一大滩血在地上。


    斜阳顺着屋顶,攀进了这间屋子,暮色下的黄昏照不亮这屋内深处的黑暗。


    阮清疏摸索着,将给辞归的信压在了盛着牡丹的盆下。


    他查过了,今日宜丧葬嫁娶。都说人对自己的死亡是有预感的,所以他提前备好了一切,只希望自己能去的体面些。


    他动作慢慢,准备攀进棺材里。只当他一只脚刚踏进去时,立着的剑不知为何倒了下来,露出发锈的剑身。


    阮清疏停滞了下,又退了出来。他缓缓走回案几旁,弯着腰俯身拾起长剑。因逐渐看不见,他只能将剑随时放在手边,防止它被窃走。可是他入棺之后,若剑被偷走该怎么办?


    暮色四合,两道影子交织在一起,被拉扯在地上。


    拥着剑的阮清疏躺入棺木中,漆黑狭窄的棺盖仿佛一座大山,沉重的压在他的上方,如身上的病痛直压的他喘不上气来。


    还得麻烦辞归回来为他钉棺,希望回来时,自己的身体还未腐烂,不然也太难看了……


    思绪逐渐缓慢,阮清疏在黑暗中阖上了眼。


图片    www.jiubiji.com 旧笔记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