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自己也是揍慕容清的一员,姜谣没说话,倒是姜恒开口了,叫姜淮别说皇家的事。
七皇子再怎么样也是皇子,不是臣子茶余饭后可以谈论的人。
姜淮在家里谁都怕,一听父亲开口,立刻捂着嘴不说话。
饭间,姜恒问姜谣,“可还记得你茹儿妹妹?”
姜谣一愣,回忆片刻想起来,“茹儿妹妹自然记得,她与二叔要回来了?”
茹儿就是姜茹,姜二叔的独女,前几年随姜二叔一同去了边关,如今边关战事逐渐平息,皇上有意召他们回来。
姜恒点头,“就在这几日,皇上会下旨召你二叔回来。”
姜谣挑了挑眉,心知本朝皇帝多疑,她父亲在文臣中声望极高,二叔又在边关手握兵权,与武将中声望极高,他这是担忧了。
“茹儿许久未回京,怕是会不习惯,你到时多带她去玩玩。”
姜谣满脸打包票,“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带茹儿妹妹玩。”
姜恒看了她一眼,轻皱眉,过了会儿忽然说,“不许带她去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
姜母正给女儿夹菜,闻言抬头嗔怪的看了姜恒一眼,“说什么呢,谣儿怎会带茹儿去不好的地方,谣儿素来乖巧懂事。”
姜母对自家女儿自带好感,无论她怎么粗鲁凶悍,落在老母亲眼里也只是一句真活泼。
姜恒看了姜谣一眼,见姜谣心虚低头,无奈道,“乖巧懂事我是没看见,只看见她如何给我寻麻烦的。”
宋家的事就是一桩麻烦。
不知道时他可以不管,如今知道了,总不能任宋家白白蒙受可能存在的冤屈,让一个或许无辜的小姑娘,在青楼那样的地方遭人羞辱,哎。
姜母责怪姜恒总说自家女儿不好,对他翻了好几个白眼,盛汤时都独独略过了他。
姜谣默默喝汤,不参与父母的小打小闹。
吃完饭又在自家后花园里走走消食,姜淮悄悄跑过去,走在姜谣身侧,心虚的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姜谣懒得理他,自顾自慢悠悠的走。
姜淮戳人手臂,“哎,姐。”
“干嘛。”
姜谣懒得理他,心里还在想到底是哪个王八犊子敢捡她的漏呢,还好她蒙的够严实,不然岂不是要帮别人背黑锅了?
姜淮贱兮兮凑过去,干笑着,“嘿嘿,姐,今日的事,你不会告诉爹娘吧?”
姜谣都没把心思放他身上,随口问了句,“什么事。”
姜淮:“就,就是我去乐坊的事啊。”
“啧,现在知道怕了,白天不还嚣张的很吗?”
“哎呀,我的好姐姐,那我现在不是想明白了嘛,求求你了,别告诉爹娘我去乐坊,不然他们一定会揍我的!”
姜淮在家里身处食物链最低端,主要是因为他武力值最低。
若姜谣被罚,早就运轻功跑远了,谁也抓不住她,但姜淮做不到……他只能乖乖认罚。
“知道自己去乐坊不对了?”
姜谣斜睨他一眼。
姜淮小声嘟囔,“那,那还不是姓林的骗我,说月上坊的饭菜很好吃,女子琴弹的也好,不输当代大能,我才想去见识一下的。”
他想起来还觉得自己委屈呢,他就是想去吃个饭,顺便听一下能比得过大能的女子弹琴,他做错了什么!就被长姐抓住教训一顿。
姜谣侧头看向他撇着嘴那委屈的蠢样,简直没话说。
怪不得话本里会被慕容清骗,笨死了。
怪不得没办法得到宋暮云的芳心,你这么笨你配吗?!
姜谣恨铁不成钢,“以后少跟你嘴里那个姓林的来往,人家骗你呢你还在这笑呵呵的。”
好吃的就一定是饭菜吗?
琴弹的比大能还好的人会留在乐坊里?
本朝对女子约束并不多,琴弹的这样好,早就能拿钱为自己赎身了。
姜淮一脸懵,还追上去问姓林的骗他什么了。
姜谣都懒得跟他说,快步回了院子,叫他该干嘛干嘛去,别烦她。
第二日,她又如约而至了月上坊,花银子点了宋暮云,并同宋暮云谈起七皇子被人打的鼻青脸肿一事。
宋暮云看起来也有几分惊讶,但全然没有怀疑到姜谣头上,只说一句,“许是七皇子在外得罪了人吧。”
姜谣挑眉,是啊,当然是得罪了人,这不是得罪她了嘛。
“不说无关紧要之人了,要来看话本子吗?”
姜谣坐在窗边的摇椅上,窗台大开,感受着微风拂面,冲宋暮云伸手。
宋暮云自不会拒绝她,轻轻点头后便要去搬个凳子来,又被人开口叫住,“哎,你过来我们挤挤就行,不用麻烦了。”
“挤挤?”
宋暮云重复一遍,似没听明白,眼里浮现几分疑惑,姜谣点头,挪动身子给她让出个位置,就在自己身侧。
她缓步走过来,站在摇椅前不动了,似乎尚有些不明白要怎么挤,直到姜谣伸手去拉她,她被拉的顺着姜谣的力道跌坐在摇椅上。
姜谣将手揽在她腰上,又往怀里带了带,两人肩膀靠着肩膀,离得极近。
“姜,姜谣……”
宋暮云一阵失神,她没想到竟是这样挤挤,这……确实是挤挤了。
她红着脸侧头,轻易便能埋进姜谣肩窝里。
姜谣听见唤她的声音,也回了头,见宋暮云埋首在她身上,奇怪的问她,“困了?那我们不看话本子,休息一会儿?”
宋暮云又抬起一双水润的眼睛,眼尾泛着粉色,很是含羞带怯的摇头,“不困,我们看话本吧。”
“嗯。”
姜谣手往上挪了挪,抱住宋暮云的肩膀,一边将话本子往她面前放,一边随口道,“下午我有些事要离开,你在屋里乖乖等我回来,嗯?”
宋暮云视线落在书上,实际所有心神全跟着姜谣走了,听她这般说,下意识就问,“你要去哪?”
实在是这几日她们日日都在一处,叫她有些习惯有她在身边了。
身侧浮动着暗香的美人对她十分依赖,姜谣颇有些愉悦的眯起眼睛,又与她解释,“不是说慕容清受了伤吗,下午他有骑射课,我去瞧瞧他。”
其实是去看笑话的,顺便洗脱一下嫌疑。
慕容清虽树敌颇多,但其中武功最好的就是她了,她当然得去引导一下,叫慕容清以为是旁人请了武艺高强的人来揍他,毕竟他不讨喜,他自己应该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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