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再也没有所谓的烂橘子找我麻烦。
据说因为蛊娘在他们身体留下的蛊,这些人必须每天对着我的照片下跪磕头满四小时才能缓解当天毒发带给身体的疼痛。
每日如此。
不过……
想象一下自己打印出来的照片像是个遗照似的摆着被一群老到半截入土的人天天跪拜。
我:啊这。
不知为何莫名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总之生存危机算是解决了,今后我可以继续待在高专白住寝室。
不过不知是因为之前今井那事就累积了太多疲累,后来根本没休整好就被烂橘子抓去又是关小黑屋又是去了趟夏油家来回奔波的,再加上本就还处于生理期,那之后的几天我的身体状态委实不怎么好。
就算硝子用反转术式好歹帮我恢复了些,不过半会儿我还是会断断续续烧起来,整个脑子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做些乱七八糟的梦。
更糟糕的是我的情况一般是姨妈期第一二天打头起并没什么感觉,到了中间特别是第三天的时候会非常不舒服。
痛,身体都舒展不开,就虾米一样蜷着一直发抖还有不受控制地流眼泪。
再加上发热什么也吃不下去,弄得专门翘课来照顾我的大家也一筹莫展。
可能因为上课集体消失的缘故,后来夜蛾老师也过来了。
我就模模糊糊地听着他们好像在我周围低声讨论着什么“术式”、“适应”、“副作用”一类偶尔清晰的几个词汇。
大脑一片浆糊什么也思考不了了,但是又真的难受也很害怕,伸出手本能地想握住些什么。
可不论哪一个都离我太远了根本够不着……
烧得迷迷糊糊之时,我使劲地想要去抓住点什么,但是无论如何也碰不到。
就在我快要放弃时,下一刻便感觉伸出去原本都快要无力垂下去的手被人接住握到。
温暖的体温一下子包裹住我。
好像是看出我的难受,又有另一只手扶住我胀痛的脑袋。
接下来用着那种很轻柔的力道相当缓慢地一下一下地揉抚。
这下我好多了。
周遭一下子安静下来,没了半点声音。
脸颊贴上将我握住那只大手的手背,我轻轻蹭了蹭。
又在头顶传来的接连不断近乎哄睡意味的抚摸下,总算安心下来,昏昏沉沉再一次睡熟了过去。
等我再度睁开眼,有些懵圈地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桥上。
周围很是昏暗,几乎辨不清来往行人脸上的具体五官。
只看那桥的尽头有个佝偻着背正在分发着什么的老太太。
而桥的下方是大片红色的河水。
我正感觉奇怪为什么会有那样如此鲜艳红色的河水,眯眼仔细一瞧才发现下面是大片大片几乎连成花海的红色花朵。
因为一点叶子也没有,光是红色,从人动脉里割出来的那种鲜红,这才让它们看起来像是一片纯粹而瘆人的血海。
这里是哪?
我在做梦?
我记忆的最深处告诉我说自己绝对是知道这种地方的。
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梦里人都比较傻,无论如何就是想不出这么熟悉又既视感强烈的地方是在哪。
还没等我想清,这时桥上的人群数量忽然激增。
我被后来不断接上的看不清脸的人开始挤着趔趔趄趄就往前边走。
直到走到那个感觉起来笑眯眯应该有张慈和面孔的老婆婆面前快要下桥之时,一只冰凉的大手握上我的手腕轻易将我从后一扯,把我直接拉出人群。
“哎呀哎呀,你可不能过去哦?”
有些轻佻嗓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那只抓住我的有力大手一把提溜起,放在一人背上。
“抱紧。”
另一道有点微冷的声音提醒我。
我没怎么思考,又或者说这种状态完全不能思考,下意识环圈着抱住面前的脖子,避免从那人背上滑落下来。
接着就被很顺利地带回桥的另一边。
整个途中原本拥挤在一起的人们自动让开一条道路,畅通无阻到不可思议。
“唉,伤脑筋,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直到我被放在一个白色的沙发上坐下,那个语调稍带点轻浮的声音才又响起。
与此同时他白花花的身影也紧接着站在了我跟前。
将我一直背过来的人往旁边挪动了一下,通体漆黑的衣物和与他并排站着的那个形成了颜色上的强烈对比,他也站在我跟前。
我这时才好像从恍恍惚惚的状态回过来一些神,想起来要抬头去看看两人的脸。
而当我看清面前两个家伙时我一下子惊住了。
穿着浑身没有一丁点黑、白色长袍的家伙,戴着高耸到一个夸张程度白色的帽子,其上写着“一见生财”。
穿着浑身没有一丁点白、黑色长袍的家伙,戴着同样高耸到夸张的黑色帽子,上面则写着“天下太平”。
就算再愚钝我也知道眼前这两个家伙是干什么的了。
一黑一白,一人笑颜常开,一人冷峻严肃,常备“勾魂索”与“哭丧棒”……
结合现在还有之前在硝子手机里看到的,这两个当初装成我哥的家伙可不就是地府里的公务员——鬼差黑白无常么!
我这时也猛然想起蛊娘给我说得那句“谢必安和范无咎还会来找你”是什么意思了。
好家伙,黑白无常在人间还活着时候的名字好像就是“谢必安”和“范无咎”来着!
“你…你们……”
发现这点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差点就被吓傻。
“你们真的是黑白无常?那两个索命的?”
我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问。
因为这两个人虽然和之前在硝子手机里看到时不一样改穿了很奇怪的衣服还戴个跟个s似的夸张帽子,但脸一看还是正常人类的帅哥脸,没有变得狰狞恐怖什么的,所以我仍就不死心地再次确认。
“嗯…”
问完,白色的那只就俯身凑近我,笑眯眯地看来,很邻家很亲和的那种笑。
然而就当我快要松下口气就等他说一声“当然不是”时,对方突然“略”地一下从那张勾起一点弧度的嘴里吐出一条直坠到脚下的红色长舌。
我:!!!
我“卧槽”地一声本能地往旁边一人身后躲,结果才动身就被对方条件反射地张手接住了。
察觉到贴上的一阵冰凉不由更加绝望。
我蠢吗!?
往哪里逃不好!
这两只根本就是同一种货色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会变成这样!太有意……哎呀!”
【咚】
“好痛好痛!我开个玩笑而已!干嘛总那么暴力!”
接下来我战战兢兢地发现自己正在被那个黑无常……就是面无表情的范无咎用着类似于安抚的动作不熟练地轻拍后背。
我:感动,但不敢动.jpg
而那个原本抱着肚子取笑我的白无常谢必安头顶无端多出个可观的大包,显然是被前者铁拳制裁了。
……什么情况?
“时间不多,废话少说。”
范无咎清冷的声音在我头顶传来,我气都不敢出,认了命地待他身边
心里想着起码比那个笑面虎的谢必安要强,这人起码至少有点良心。
“唉唉唉,知道啦知道啦,”白的那只一副“你这人真死板耶”的表情很没辙地耸了耸肩,随后正常的脸重新转向我,“小琪子!”
他喊我。
“……”我犹豫。
盯着他已经把那么长一串舌头伸回去但没有鼓出个大包的嘴。
不知该不该答应。
“听好啦,”不过他好像也不在意我会不会回,直接把话说下去,“接下来我要说的,是有关‘我们’的事情——”
谢必安说,他们原本的时代尚处于民国时期。
某一天地府部分的鬼在同一时刻做了类似的奇怪的梦。
按道理说鬼是已经是不会做梦的了,但他们那时确实梦见自己的身体像活着时做梦一样,不受控制地出现在某个像是人界的村庄,干一些仿佛被安排好了的事情。
由于没个鬼所做的梦有所区别,在梦里需要干的事情也各有所差,但是他们醒后一讨论,发现自己的梦有个共同特点。
那就是他们在梦里都会出现同一个少女,以及她身边总是模糊着面孔的某人。
而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接近那对二人组,不断提供他们线索去对抗并解开某个谜团。
只是不如人意的是,因为地府太暗大家就随便长长,可能他们一个两个长得实在都太可怕了
明明每次出现是为了提供线索或者予以帮助,奈何每一次都能将那二人组吓得夺路狂奔。
一开始众鬼都觉得有些无奈,梦里还不能自由活动实在无聊。
但后来他们渐渐找到乐趣,因为他们发现把二人组之中可以看得清脸的小姑娘吓哭特别好玩。
长此以往,地府有关对于这个梦的讨论→从“那俩人怎么只知道跑?”、“好无聊他们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他们是鬼还是我们是鬼?”、“这梦什么时候结束”到了→
“女儿又被我吓到啦哈哈哈女儿好可爱”、“女儿不哭不哭爸爸给你表演一个徒手挖眼珠!”、“啊啊啊不管是男是女那个臭小子都离我家女儿远一点”……
只是有一天,他们突然不再做这个梦了。
而再一次回过神来时,众鬼们发现自己好像到了一个和原本世界有些不同的世界。
在原本的时代他们可以随意在没有太阳的时候外出吓人,或者吞噬一些弱鬼找好吃的。
但是不知为何在这个世界他们却无法做到了。
原来这个世界有一种叫做咒术的东西,而华夏大地用着本土所有的咒力,凝成了一个铁一般拥有着巨大覆盖领域的“契约”——
【建.国.后.不.许.成.精】
因此,鬼怪们变得无法从地府溜达去人间玩了。
不过虽然在华国境内是这样,但他们可以跑别地儿玩啊!
于是鬼怪们纷纷走出去,兴起了出国的浪潮。
可惜让他们不愉快的是:由于体系的不同,鬼怪们无法攻击并吞噬掉那些咒灵。
与之相对的,咒灵们也完全看不到他们并且身体也会穿过去。
而且能够呆在人间的时间也很少。
无聊,无聊。
没有人吓,没有小零食吃,倒是和另一个世界一样还得天天给地府打工干活,他们简直快无聊死了!!
社畜狂怒!!
而这种绝望的状况,一直到死后染上了婚服收集癖的鬼新娘好奇地想看一看白无垢,在大街上无意中遇到了那名梦里见到的熟悉少女。
鬼新娘发现自己只要靠近对方,原本打不到的攻击便变得可以伤害到那些咒灵了。
她于是先尝试解决掉了那个跟在小混混们身后准备将他们和少女一网打尽的咒灵,吞掉之后又用着幻术标记了那些混混。
她生前就最讨厌男人。
所以绝对不会让他们用最快最不痛苦的方式简单地死去。
……
“再之后应该就是你经历的,我就不再赘述了。”谢必安说,喝了一口从桥上顺过来的一碗什么东西润了润嗓。
“因为每一次我们出来都会增加你身上的阴气,所以不太敢一口气全部出来。”
(我:等一下你们一口气全部出来是想吓死我吗?)
“而活人若是身体累积太多阴气那么生与死的边际就会变得模糊,体现在身上轻微一些的生病啦发烧体虚卧床不起”
“严重一些就是你如今这样,魂魄直接迷失到我们‘这边’来,不过这一回也是没办法的啦,再不露个脸感觉那些个老■■都要上天了,反正你全当这次发烧是全身排毒…阴气好了,醒来后多补补。”
原来如此
经由他这么一解释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全部。
不过至于为什么他们会做那个听起来好像是我和基友咕掉的游戏的梦境。
这个恐怕和我们的穿越一样是个未解之谜了。
“那…”我举了个手,“你们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谢必安问,一直冷着个脸在旁边全程充当背景板的范无咎也看向我。
“就,”我试探问,“有找到回原来世界的方法吗?”
“嗯…其实区别也大差不差啦,”谢必安思考了下,歪了歪头,“只是不能随便跑出去吓人玩和开小灶而已,不过呢……”
说到着他顿了顿,突然伸手过来按在我脸上揉来揉去。
“能够这么近距离见到被我亲自吓哭的女儿简直是赚到啊!”
我:???
【咚!】
一声巨响。
这会儿谢必安的另一边也多出来一个冒烟的大包。
范无咎在旁边冷冷地端着他的哭丧棒,莫得感情地看着那只白色的米老鼠。
“不过这回多亏了新娘子,”正经下来的谢必安将话锋一转:
“要不是她的幻铃,我们真弄那么多人上去你会更加受不住,虽然排场是必须的!”
提到鬼新娘!
“对了,那位姐姐……”我问道,“现在在哪里?”
我站着有点累,边问又边坐上沙发。
结果仔细一看那并不是沙发,而是那只七海手机里见过的呆头呆脑的纸猫猫。
尝试着抬手抚摸它纸做的猫猫耳,任由它贴着我手腕用纸做的大脑袋蹭来蹭去,尾巴绕着我脚踝贴贴,一边看向谢必安寻求答案。
我想问问有关帮我最多的鬼新娘的情况,如果可以想要好好道谢。
毕竟人家算起来都帮了我至少两回了。
“新娘子啊,她现在暂时不能和你见面,”谢必安说,“她煞气太大,现在这么个状况再出来一次你会支撑不住。”
我遗憾地点了点头。
看来只能等到下次了。
思考了一会儿,我又问:
“那个,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吗?”
虽然这么说有点自以为是……不过我实在是接受他们太多帮助了。
不做些什么回报,良心上根本过意不去。
“唔,”谢必安歪头想了想,对我勾勾手,微笑,“来,你再被我吓一次,哭给我看。”
“……”我也微笑,拍了拍身下小家伙的背,“猫猫,做掉他。”
【duang——】
“好吧说正经的……”
被范无咎满脸鄙夷看着的谢必安维持着单手撑脸的姿势,被巨大化的纸猫猫压在地上:
“大概就是遇到那些咒灵的时候叫我们出来就行,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是好像吃掉后确实会对我们有一定提升,说不定能借此找到回去的方法也不一定呢?”
原来是这样吗?
“你刚刚不是还说两个世界都差不多嘛。”我吐槽。
“但是小琪子你很想回家吧?”谢必安突然认真地看着我。
我:“……”
无可否认,我有些伤感地点了点头。
虽然穿越后不管是人是鬼的大家都对我很照顾,但是我所熟知的家人和朋友到底都还在原来的世界。
我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
“那就充满希望,好好寻找!”谢必安站起来拍拍我的肩,突然就猛灌了我一口鸡汤,“我们都会陪着你,做你可靠的靠山的!”
!
我闻言,眼眶发热。
正有些感动,可谁知对方一个兴奋脸转向旁边同样被触动到露出微笑的范无咎。
“怎么样!小爷我刚刚那番话是不是帅毙啦?一直想着一定要对女儿说说看!”
范无咎冷漠地无视了他的耍宝,只简略提醒:
“时间到了。”
这么一打岔刚刚的氛围也没了,我虚着眼被范无咎示意着站在他面前,等待着他让我从这里离开。
高大寡言的黑袍男人看了看我,抬起手,见我没有缩远,这才放心地轻落在我头顶。
嘴里念动起什么飞快而含糊的咒语。
一瞬,眼前的原本逐渐已经适应的清晰场景一下变得模糊虚幻起来。
像隔了一层浓重的雾。
立刻感到身体一阵前所未有的轻盈,马上要从这里消失。
“噢,对了。”临走前,顺手挠着大猫脖子的谢必安朝我这儿抬了下头,忽然说,“你下次要再想召唤大家,用最简单的方法拿手背鼓掌就行……”
“就不用真走哪都随身带着一对碗筷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他又笑岔了气。
……
再次睁眼的时候,我是真的醒来了。
睡在自己寝室的小床上,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但已经不难受了。
尝试动弹了下,抬手刚想揉揉还有些迷蒙的眼,我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正被一人握住。
我扭头,略散的黑色发丝像是侵染宣纸的墨那样在我雪白的被褥上扑开。
一小撮刘海还落到了我手腕处,贴上去有着微凉柔软的触感。
夏油杰正像那种电视里看守植物人病号那般爬卧在我床边睡着,手被他紧紧扣住。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意识模糊时任性地主动先握着他不放,我总是这样,睡觉就很不老实。
看着dk那样别扭的姿势很是不舒服地睡着,更加笃定了我的猜测
有点心虚地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因为做得比较谨慎没有惊醒他。
这只被包住的手与另一只的冰凉截然不同,带着那种肌肤相贴的体温,暖呼呼的。
我犹豫一下,趁着这份热度没有彻底消散以前包住自己另一只手,尝试将也连带焐热。
感觉两只手的温度都差不多了,我刚准备悄无声息爬下床,想了想,看着发量惊人状态下跟个禁婆似的散乱头发的夏油杰……
还是尝试绕过去,用着快要掉到发尾的黑色发圈给他低低扎了个低马尾。
想象了一下对方正脸配这个发型的样子,我又给他两鬓也拨弄出两缕头发来,作为鬓角。
想着这样应该会比丸子好看很多,嗯,我相信我的审美,做完这些后我这也才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状态。
本来以为看起来会很糟糕,但其实也还好。
仔细一瞅就会很容易发现自己生病昏迷的时候大概是被照顾得很好的,衣服有好好换成柔软舒适的睡衣。
虽然大了点但看得出是女孩子的款式,应该是硝子的吧。
我那会儿经常会出汗,但就算现在也没有感觉到有任何黏黏糊糊的不适。
应该是睡着的时候有人帮我擦拭过了。
简单洗漱了下我又去上了个厕所,发现就连……嗯……也有帮我换掉。
很干净。
内心感动的同时又不由一阵耳热。
第二个孩子就叫家入配琪好了!
(认真)
不过,一想到穿越过来以后感觉自己真是在各种麻烦别人,我又微微有些失落。
我不太聪明,但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对我很好。
没有人将我偶尔不经大脑的笨蛋举止随意鉴定成是茶或者是婊从而嫌弃诟病,所有人都对我照顾有加。
这点一开始叫我惶恐和不安,但相处之后发现他们真的就是没什么坏心思也并非是抱着从我这索取什么目的的对我无条件地关怀。
确认下这种状况后我反而无法心安理得起来,并也笨手笨脚尝试回应他们也想要对那些帮助过我的人加倍加倍地报答回去。
我于是握了握拳,暗暗下定决心自己这次也要回报硝子还有五条夏油他们。
我不喜欢眼泪还有刀子,内心又很脆弱,所以这也是我迟迟没有入坑《咒术回战》的原因,因为我听基友透露过,一早就知道它后面很虐
推导一下现在我身边的这些高中生估计也摆脱不了后期被发刀的命运。
而好在我还有一张底牌,那便是可以与现实那边连通上的纸手机。
这样一来我便可以通过询问基友后续剧情,用着这种剧透的方式规避一些悲剧。
上完厕所又换了一次后我就冲了水出去了,刚推开门正好撞上五条悟提溜着两个袋子猫着腰挤进我寝室的场景。
“挤”这个词就用得很有灵性……
他真的好夸张,个子高到我怀疑是不是完全站直了脑袋会直接撞到门框上去。
说不定在我没看到的地方还真有撞到过?
“哦,醒了?”
“刚好,过来过来”
在我思考着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时候,换好室内拖鞋的白发dk招招手示意我走过去。
这家伙…什么时候在我的寝室放了一双他的专属拖鞋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拖鞋可能是高专上边分发的还是怎么,尺寸明显短了一截。
五条悟的脚和他身高一样十分可观,这也就导致这会儿他穿上跟着偷穿小孩鞋子的大人一样,脚后跟都露在外边了,可怜兮兮的。
而或许是我想事情时身体就比较迟钝,也可能是刚大病初愈醒过来还不能很好地掌控住身体
向着dk那处迈腿走过去时步子被绊了一下,拖鞋还在原地整个人就已经要起飞往前摔了。
“搞什么?醉酒啊?”
好在五条闪现过来扶了我一把,一手很轻松抱着我往身上带了带,我直接被他提溜起来。
他那长腿往我这撑了撑,让我直接光脚踩他拖鞋上,像这样走了几步靠近床边,把我又一捞直接丢了上去。
被丢到柔软的床上我还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总感觉比之前睡起来要软上不少的样子?
直到dk端着从袋中拿出的甜品盒将我落下的拖鞋给踢过来,自己一屁股坐在我身边让床以他为中心陷下去一个窝窝,我这才后知后觉确认自己的床垫不知什么时候好像被人换过了。
“这是你的床垫吗?”
光凭那不可思议的柔软度就猜到了,拍了拍坐着的床,确认地问他。
想起来之前被鬼新娘吓到跑五条悟房间那晚,自己就亲自体验过他的床。
那种松软到光是躺上去整个人都会深深下陷、舒服到分分钟睡着从此早上再也没有准时起来的可怕床垫…现如今居然转移到了我的寝室!
“啊,你之前不是看起来很喜欢吗?”听了我的疑问五条悟耸了耸肩,迫不及待拆开一盒点心,“就让他们又定制了张弄过来了。”
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么!
不过好像也正是托这个床垫的福自己估计才能不舒服时也睡得跟个死猪似的睡得那么安稳。
“悟,你真好,”我于是感动地望着他,真诚道,“如果我是男生,下辈子……”
五条悟瞄我一眼,眼角抽抽,补完那个烂梗:“……下辈子一定娶我?”
我比出大拇指:“下辈子一定和你拜把子。”
“……”他眼角抽得更厉害了,“你好逗啊。”
不过随后他关注点很快转移到三下两下撕开包装的甜品上了。
“将将!——是夏日限定冰乳酪戚风!”
像是炫耀刚拿到奥特曼高达玩具的小孩子,五条悟晃悠着双腿冲我展示着手里端住的一个浅黄色蛋糕。
浓郁的奶香和乳酪香一下子钻入我的鼻尖,蛋糕胚上隐隐还散出白气,光是看着都有种清凉令人食指大动的感觉。
“不过你只能看着我吃,啊哈。”
嘁。
见我半月眼,他捏捏我垮下去的一张脸,又抬手碰了碰我额头,将袋子里几些个冰淇淋拿出放入冰箱后,才坐回来又拆了几盒甜品。
真的全部都是甜品……
坠着奶油樱桃还有糖霜果仁一类的可露丽,个头小巧五彩缤纷的马卡龙,猫爪模样的黄油费南雪,洒满蓝莓和草莓干果装饰得很梦幻的薄荷巧克力松饼
一想到以前下午没课时基友来我寝室串门一手提溜着两份烤冷面一手甩着俩煎饼果子的场景……
莫名就觉得没准五条悟这人要比我们更懂女子茶话会。
虽然这边的甜品做的是都很好吃,完全没有踩雷点,但吃完后我还是有些怀念家乡质朴的煎饼果子还有烤冷面。
哦对,梅菜扣肉饼当然不能忘记,真的好想吃。
想到以后都不能吃了我又是一阵蔫啦吧唧。
吃到最后我吃得差不多了,纸巾擦掉了嘴上的奶油,将留给夏油杰和硝子的那两份裹上保鲜膜放到冰箱里。
不得不说夏油杰睡得是真的很死,让我怀疑他昨天晚上是不是都没有好好睡觉。
我将被五条悟非常没有同学爱一脚踹到我床上的夏油掖了掖被子,做完这些后坐回来,看着正在解决一份比我脸还大的香草冰淇淋焦糖布丁。
下面是软duangduang奶香味巨足的布丁,上边一颗淋了圈蜜色焦糖的香草冰淇淋球,好馋,他大口吃的时候我一直盯着看,被他发现了,挖下来没动过那边的一小勺递到我嘴边。
“啊。”示意我张嘴。
我看去,墨镜后头被雪色睫毛包裹住的蓝眼睛挑高了看着我,莫名有种在逗弄小动物的感觉。
瞅那表情也知道绝对会在我伸过头去的一瞬间自己吃掉。
于是我直接抓住他的手臂,在人反应过来以前朝自己方向扯进一些,脑袋伸过去“啊呜”一口吃掉了勺子上方表层的一点布丁和冰淇淋。
“……”
五条悟看着完全没被我碰到勺子上的、还留着的一小层布丁底座,有点默然无语意味地打量着我一眼,好像觉得不可思议我能反过来套路他似的。
不过他倒也没大在意,趁着那颗冰淇淋球快要完全融掉塌入布丁中以前,重新拿起勺子快速解决掉了剩余的部分。
因为顾及夏油杰睡着的缘故,在屋里吃点心时我们基本上都没多说话。
直到我被五条悟带着拿了两瓶波子汽水到阳台外头吹风,我才抬头看一眼绕到我背后正研究着怎么帮我梳头的他,问出一句我好奇很久的事情。
“悟,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友好?”
真的好的就跟我亲爹似的,总要我有种他很久之前就认识我的错觉。
等下,该不会……?
“啊?老子体贴善良,对谁都很友好啦。”
结果拿着梳子一脸皱眉的他只是这么说。
鬼信啊。
之后他手摁我头顶将我仰起姿势的脑袋重新扶正,修长的指尖不断穿插进我的头发又触碰过我的脖颈,时不时发出些颇有点不耐烦和不得要领的“嘶”声。
“好了没……我自己来吧?”
被他弄得痒痒得直缩,有点不耐烦。
奈何一手拿着自己的气泡水一手帮他拿着,完全腾不出手来。
直到他信心满满给我看最后弄出来的成品,看着他墨镜上倒映出来的我那一大一小甚至高矮都有着很大差别完全不对称的丸子,我:“……”
我一向不太忍心打击别人,又见五条悟露出的是那种“发现儿童套餐蛋包饭上插着小旗子”kirakira的欣喜表情,可能觉得很满意吧,也不好浇灭他的兴致,只好违心赞了句:
“真……好看,啊哈哈。”
五条悟:“……”
五条悟:“你能笑得再勉强些么?”
最后那两颗丑丸子还是被五条悟给一伸手挠掉了,他摸过去的一只发圈最后也没有给我。
我看了看留下的那只,是夏油杰给我的,纯黑,没有小熊的配饰,想了想还是给收进了包里。
想起来什么,我抬头看了眼这时只晾着两只发带的晾衣绳,忘记是谁送给我的一对挺好看的丝带
拿来晾衣杆收下来,正要用它们给自己被五条悟玩得乱七八糟的头发重新绑上,对面dk不知为何瞪大眼睛一副很惊异的表情看着我。
“你这,是从哪里……”
他伸出手指尖刚勾缠上被我抿在嘴唇上的那只发带,寝室的门便从后头被人打开了。
“咦?醒了?”
动作被中断,我们回头看去。
家入硝子拎着两个袋子站在门口换鞋。
“硝子!”
见人来,我一下子把好像要问些什么的五条悟抛在脑后,飞扑过去抱住她就开始拱。
“衣服是硝子帮我换的吗?谢谢你!”
硝子被我往肩膀上蹭来蹭去的动作弄得直喊痒,抬指轻轻戳了戳我额头,完全戳不动。
我还是抱住她不放抓紧时间贴贴,嗅嗅她身上好闻的啤酒花沐浴露的味道。
好香哦。
果然这种沐浴露还得是在硝子身上闻着最香了!
“嗳?已经吃过了吗?”硝子看看被我和五条悟吃得一桌子的狼藉,又微微缩起瞳孔挑眉注视着在我床上已经醒来有些迷蒙的夏油杰,冲我晃晃手里带来的袋子,“还吃得下吗?”
我定睛一看,可丽饼。
但内陷是鸡蛋、番茄、火腿的,是咸口!
好家伙,四舍五入一下这不就是煎饼果子呢么!
“要吃!”
我说,再一次抱住她。
“最喜欢硝子了!”
那之后一个来星期我都没有再接到外勤任务(应该我不主动提出就永远不会接到了吧),甚至夜蛾老师还特准我暂时不用上课呆在寝室好好休息。
虽然我觉得醒过来之后并没什么大碍了,大家也还是对我像对待什么娇弱的翻车鱼似的,几乎是心照不宣默认了将我养在寝室,饭点按时送餐晚上没课时会轮流带我到校园走动走动熟悉下地形全当散步……
这种养老院退休老头一般的生活模式,再加上他们无微不至的照料,总让我有种自己得了什么不得了疾病活不了多久就要噶掉的错觉。
想着以后要帮鬼们找咒灵和适应他们,提出想要进行体术训练和咒力练习的请求也被驳回了。
可虽然这样这些天我也没闲着,还惦记着日后大家可能会被刀的事情,我尝试用纸手机联系了处于现实的基友。
巧的是我才一打开被我搁置许久的聊天软件,对方发来的一大堆消息就涌现了出来。
【小缘:喂!不是吧你?你到底去哪了?】
【小缘: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追问伯父伯母,问多了他们就跟失忆一样前言不搭后语】
【小缘:怎么回事?电话怎么打都占线,你真的去旅游了吗?不会被谁卖去缅o了吧?】
……
【小缘:可恶,刚才学校和班级群里问了一圈,都说不清楚】
【小缘:很怪啊!太怪了!那些家伙不平常你洗发水换牌子都能第一时间注意吗?这回你人都丢了怎么跟没事似的】
【小缘:你不会真的穿越了吧?然后狗血的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你觉得不对劲??】
【小缘:难道你之前跟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穿进咒回了?】
【小缘:你有亲眼见到爹咪吗?有揪到他文明的胸大肌吗?手感怎么样?快告诉我!!】
【小缘:人呢??】
【小缘:快回我快回我快回我快回我快回我快回我快回我!!!】
我:。
塑料啊这人。
得知我真穿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惦记着他推,还问出这么狂野的问题。
整得我都不知是该先吐槽还是先拉黑好了。
【我:比起那个,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
打下这么一段回复发过去后,对面迅速秒回:
【小缘:菩萨!!我的活菩萨!!你总算回我了!!】
知道她又要发癫,我立刻发了个【打住】,然后叫她将之后凡是涉及到五条夏油还有硝子的剧情全部告诉我,不然其他事情免谈。
这回对面隔了好久都没有再回复,我以为她是给我找链接或者漫画图片去了。
耐着性子在床上辗转反侧等了会儿。
叮咚一声手机提示,我立刻拿起来看。
【小缘:???】
【小缘:什么鬼?为什么我发不出去??】
【小缘:有毒吧,链接截图文字语音全部不行!!】
【小缘:绝了,所以说这是被世界意识阻碍了吗?】
怎会如此!
我一下子失落下来。
不过好像也不是特别出乎意料。
毕竟当时我在电车那时拍的那张七海建人的侧脸也发不过去。
翻找了一下相册,那照片现在还存我手机里呢。
试着又给他发过去,果然失败了。
显示出一个小小的红色惊叹号。
我不信邪,毫不把对方当外人地怼脸拍了一张,意外的是这次居然成功了。
【小缘:?】
【小缘:你在哪啊?这看着不像你房间啊?】
【我:是高专寝室!】
【小缘:!!】
【小缘:快快!再给我多拍几张】
我答应了,套上衣服起身,走到阳台随意拍了几张发送。
然后发现部分成功发过去了,一部分不小心入境了穿高□□服学生的照片则是发送失败。
……是会透露出有效信息的就发不过去么?
我猜测。
正好这时扫到手机里le有人给我发来消息。
我打开,是五条悟。
【悟:自由训练好无聊,他们都太弱啦!】
【悟:[图片]】
【悟:[图片]】
第一张是灰原雄和七海建人被打趴下的画面,两个人都看起来灰头土脸叫苦不休的。
唯一站起来的夏油杰微笑着看着他们,好像在指点着什么。
第二张是头发乱糟糟对着镜头比出中指的女孩子,穿着巫女的服装,一副骂骂咧咧的样子。
我想了想,编辑着发去两条消息。
【我:悟,能拍几张自拍给我吗?】
【我:转学前的朋友想看看我新同学的样子】
等了不到几秒钟,那边不断有照片传来。
【悟:[图片][图片][图片]】
【悟:[图片][图片][图片]】
比“v”的,摘墨镜臭美的,捧脸卖萌的,无一例外,这人发过来的自拍照全都超上镜很完美。
可是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身后总要入境一个身体糊成残影或是脸闪成咒灵,要么就是刘海乱飞,总之看起来就是相当鬼畜的夏油杰……
嗯,他是懂衬托的。
【悟:怎么样?够不够!】
又收到一条消息。
【悟:jjfbgdbsbnejrhfjhdd】
刚想回,就接到一串奇怪的不成文字乱码。
这……
猜也想到大概是被夏油杰发现并制裁两人鸡飞狗跳地打闹起来了。
想象出那个画面我笑了笑,没再回,只将对方发来的图片一一保存,尝试发给基友。
【发送失败】xn
唉。
果然不行么?
将这个情况和那边说了一下,我俩又正经地探讨了一番,最后决定试着钻世界意识的空子。
【小缘:之前尝试了,爹咪这个词是可以发出来的,但是■■■■不行,你那边看是屏蔽掉的对吧?】
【我:是的,被黑色的糊住了,这是那个角色的名字吗?】
【小缘:对的,他是■■家的■■■■,有一个叫做■■■的■■,是个胸很大的牛郎,这段话你那边看到的是怎样的?】
【我:胸很大的牛郎……】
【小缘:呵,女人,还好意思讲我,你的眼里不也只有胸部么?】
【我:鬼】
和她像这样又猜哑谜似的聊了一通,最后我总算在满屏【发送失败】和■■■屏蔽下悟出一点东西。
【我:也就是说最后五条和夏油身上的刀子和这个胸很大的牛郎有一点关系?所以现在我需要提前去找到他打探一下敌方情况?】
【小缘:没错没错!快去快去!!】
【我:?】
【我:我怎么觉得你在驴我呢?真的不是夹带私货你自己想去吗?】
【小缘:我对天发誓我没有说谎!这刀就是和他脱不了关系!】
我大喜过望。
【我:那我现在直接过去把这人做掉是不是后面的刀子就没有了?】
【小缘:?】
【小缘:你不傻白甜么?怎么黑掉了?】
【我:很胆小,危险的人全部杀光才敢睡】
【小缘:年轻人煞气不要那么重总想着打打杀杀咱们可以想办法把他关起来,手链脚铐项圈眼罩嘴上再来个防咬器嘿嘿嘿嘿】
【我:这位女士麻烦你控制一下自己,你裤衩都上街打人了】
……
和基友又聊了一会儿制定下具体计划,我就打算去附近一圈的牛郎店开始找起碰碰运气了。
用纸手机询问了一下加上的谢必安,他说可以去看看情况。
至于做掉的话…最近几天他们动静太大,要收敛一些,不然霓虹这边的地府是会发现不对劲惹上麻烦的。
我表示理解。
开不开打先暂时不管,总之能弄到情报知己知彼还是没有错的。
想着我手上还有蛊娘留给我的情蛊,倒是可以试试。
只是问题来了,光顾那种地方不点男人就是坐坐也还是要消费酒水的。
那儿喝的又不比外头,以我现在的财力没准人没找着,钱包先空了,这是绝对不行的。
想到这里我直接询问了轮到今天陪我散步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有关祓除工资的事。
“你之前杀掉被评判为诅咒师那人的事情估计下个月通缉奖金才会打到账上。”夏油杰摸着下巴沉思,随后关切问,“怎么了吗?是有什么困难?”
“你很缺钱?”五条悟这时也抽出嘴里吃了一半的pocky,探头过来问了一嘴。
“没……没有。”我连忙说。
总不能告诉他们我要去牛郎店所以急需钱吧?
又害怕被多问看出端倪,我随口扯理由糊弄:
“就是过来得比较仓促没带什么衣服,要是不发下来我最近就暂且换洗着穿制服也行。”
两个dk闻言看了看我最近穿习惯总是套着的高专.制服,若有所思想了一阵,互相对视一眼后,夏油杰笑着对我道:
“这样,我和悟上个月祓除咒灵的奖金都给你,刚好这几天上面会打钱下来。”
五条在旁点头,又咔咔咔继续吃饼干。
“啊?”我听了连摆手,简直可以说是受宠若惊,“我怎么可以要你们的钱?再说都给我了你们要怎么办?”
这两人善财童子吗?
夏油杰还想再说些什么,五条悟这时右手握拳忽然敲击了一下瘫开的左手。
“对了,”他将手里拿着一直在吃的整袋pocky往我怀里一塞,“等着。”
说完就转身对着高专绿化带的一处左右打量了下,忽然走过去弯腰,手伸进一处修剪得还算规整的矮灌木里掏了两下。
再之后,在我和夏油杰都瞪大眼睛惊愕的目光下从中变戏法一般抽出了张黑色的卡片。
“喏。”
随后他就像是丢来一片微不足道的薄纸那般将那卡隔着老远往我这随手一丢。
我一慌张手直接抓空,还是身后的夏油杰抬手接下,看了眼,随后用着一言难尽的表情递到我眼前。
“这个难道是……是我想的那个吗?”
我像只没有见识的蛞蝓,嘴巴张成“o”型拿住那张我只在网络上因好奇搜来看过的黑色卡片,惊了。
“应该是吧。”
五条悟浑不在意,好像心里小饼干的地位都更重要些,他插兜走回来拿过交我手里保管的pocky,抱着边啃边说:
“上个月出来临时接到个紧急任务来不及回寝就插这儿了,今天才想起,也不太用,你要的话就拿去。”
我:“……”
我要再大胆点现在就直接跪滑喊他爸爸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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