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德正好带人上了膳食。
晏秋说道,“陛下,今日我也还没怎么吃东西,你陪我吃一点可好?”
“兄长的请求,羡之向来无法拒绝。”帝王道,“我们一边吃一边说。”
张有德见帝王和安王落了座,这才松了口气,连忙使人上前布菜。
当今陛下秦牧则,二十有余,形貌俊美身材高大,分明只比安王小上半岁,却极为依赖这位兄长。
先帝在世时曾放过以后娶妻只娶哥哥的豪言壮语,当然被先帝揍了一顿。
秦牧则见晏秋吃得高兴,也不由跟着晏秋吃了不少,他又问,“兄长,你看上哪家公子了?”
“陛下,食不言寝不语。”晏秋说。
秦牧则:“……”
这个规则,在他还未登基时,与晏秋两个人一起时从来没有遵守过。
他心底着急,表面却不动声色,只能继续跟着用膳。
等到晏秋吃好了才放下筷子,秦牧则迫不及待地问,“兄长,是谁?”
“也不是谁。”晏秋唇畔带笑,一边净手一边说道,“这人陛下也认识,是前两日班师回朝的新任大将军隋让。”
秦牧则一顿,然后道,“原来是他,只是此人就是一介莽夫,兄长喜欢他什么?”
晏秋思考了一下说,“英俊,且够大。”
秦牧则:“……”他也英俊且大。
“这次兄长准备喜欢多久?”
秦牧则并不把这些人放在心上,晏秋自年少到如今,喜欢过的人不知凡几,然而最多不过两日便失去了兴趣,若是他每个都要放在心上,早就被气死了。
更何况,他也不觉得那叫喜欢。
安王殿下本就容貌甚美,他感兴趣的自然也是极为好看的,一般好看的不够入他的眼,而就算是极为好看的也比不上安王殿下本身。
更何况那些男女都恨不得和安王殿下春风一度,安王殿下无比失望于这些人轻易地说喜欢自己,自然不会与自己不喜欢的人发生关系。
至今为止,安王殿下曾因为意外与两个人有过关系。
其中一人安王殿下至今不知道是谁。
当然,这两件事情他也没有与秦牧则说过。
想到这里晏秋笑道,“但是隋将军似乎视我为洪水猛兽。”
“哼。”秦牧则冷哼一声,“不过是为了引起兄长注意的小手段罢了。”
晏秋笑了一声,“不至于不至于。”
“兄长若是喜欢,我叫人给你绑去府上。”秦牧则又道。
晏秋摸了摸下巴,他不喜欢来强的,更喜欢你情我愿。
不过……
若是吓一吓那一见到他便跑得隋让,也不是不可以。
这样一想,晏秋笑起来,“好啊,陛下,你让人把他绑了,绑结实一点然后送我床上去。”
秦牧则:“……”
他满腹怨念,“真的绑?”
“不然?”晏秋看向秦牧则,“陛下忽悠我的?”
“不是不是。”年轻的帝王道,“只是以往兄长都拒绝了……”
“啊?”晏秋笑道,“隋让不一样,我挺想逗逗他的。”
只是逗逗。
秦牧则微微松了口气,“所以兄长不是要与他……圆房?”
“当然不是。”晏秋无奈,“陛下怎么会这样想?这种事情当然是要你情我愿,两情相悦才有意思。”
秦牧则忙点头,“的确是这样。”
“陛下现在心情好些了吗?”晏秋又问。
秦牧则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好些了。”
“那我走了。”晏秋
随意地摆了摆手。
秦牧则:“……好。”
他眼睁睁看着晏秋离开,又问一旁的张有德,“兄长这些天都与隋让一起的?”
“回陛下的话,没有。”张有德恭敬道,“隋将军回来的半个月内,有一半时间与武将们喝酒论剑,另一半时间就是在操练士兵们。而安王殿下,喜欢与京城的公子哥们往来,见面的时间并不多。”
秦牧则点了点头,“那就好。”
他就知道,兄长还是和以往一样,并非真心喜欢隋让。
“好?”张有德疑惑。
秦牧则低咳一声,“朕的意思是,隋让之后就要回西北去,兄长对他感情不深就好,陇京儿郎不少,兄长大可以喜欢其他人。”
反正兄长都不会放在心上,年轻的帝王安慰自己。
张有德赞同,“是,隋将军虽然孔武有力,但是看起来并不是会疼人的对象,安王殿下跟他一起肯定会吃苦。”
秦牧则道,“你找几个人,去把隋让捆了然后送到兄长府上。”
张有德:……
不是,还真捆啊?您不是开玩笑的吗?
绑隋大将军送到自己兄长府上去?别人会怀疑您是昏君的程度……不,怀疑你要对隋将军下手。
您不担心安王殿下和隋将军真圆房啊?
……
晏秋一到御花园,凌既白欢快的声音传来,“晏哥哥。”
晏秋抬眸看去,有些头疼,“你怎么跟进宫了?”
“我与晏哥哥也是露水夫夫,怎么不能跟着晏哥哥?”凌既白直白道,“莫非晏哥哥不想承认?”
晏秋莫名屁股疼,他压低了嗓音说道,“你别胡说八道,你爹是三朝元老,他知道你说话这么粗俗吗?”
“这哪里粗俗了?”凌既白不高兴了,“我还没说更粗俗的,而且我本来就是粗人,说几句粗话怎么了?”
晏秋:“……”
“而且晏哥哥真的很好操。”凌既白回味了一下,邀请道,“晏哥哥,我们再来一次吧。”
晏秋:“……”
晏秋错开凌既白往外走,“滚远点。”
凌既白不依不饶,“晏哥哥,你等等我啊——”
说起这凌太傅家的公子凌既白,据说以前身子骨不好,所以养在乡下外婆家的。
半年前回京的途中遭人暗算,恰好晏秋回京路上碰到。
他见凌既白长得好,心生恻隐,便把人带上了马车。
谁知道这凌既白就是个活脱脱的野蛮人,脸是好看,一边说自己好柔弱,一边把晏秋压在车厢里问,“哥哥是哪家的公子?”
晏秋此时还没有发现危险,他被凌既白的脸蛊惑,说了身份。
凌既白灼热的手指摸上晏秋的脸,“原来是安王殿下,我可以称呼安王殿下为哥哥吗?”
也不等晏秋回答他又道,“晏哥哥这般漂亮,一定很多人喜欢吧?”
这一点晏秋倒是有些自信,虽然不确定那些人是追捧他的身份还是容貌,但是总归确实是追着他的。
晏秋说,“确实……”
“那晏哥哥娶妻了吗?可有意中人?”凌既白又问。
晏秋乖乖摇头,“都没有。”
“晏哥哥也太乖了。”凌既白轻叹一声,“那晏哥哥现在愿意帮我解毒吗?”
解毒?
什么毒?
表面上风流的安王殿下傻了,他这才发现了凌既白的不对劲。
凌既白中了毒,不对,准确地说是被下了药。
传说中病弱的凌既白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晏秋,晏秋不仅推不动,甚至身材极好。
好到晏秋怀疑这个
人根本就没有生过病。
包括那东西,晏秋看见的时候眼一黑,之前在西北那次喝醉了不是很清楚对方怎么样,只记得有爽到。
但是眼下这个看起来便狰狞吓人。
堪称童颜巨雕。
晏秋心中抱有几分希望,他小心翼翼问,“你应该是下面那个吧?”
凌既白无辜地看着晏秋,“晏哥哥呢?”
这一反问,晏秋笃定了凌既白就是下位。
晏秋松了口气,“那真是太好了,我也是下面那个。”
“不是呢。”凌既白的声音柔弱又可怜,“晏哥哥,还是得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
在凌既白并不熟练的亲吻下,晏秋一边头脑发热一边想,这技术也太烂了!
只有大有个屁用。
但是凌既白不觉得,他甚至兴奋得不行,来来回回地把晏秋翻了好几次。
晏秋想,凌既白的技术肯定是在这过程中有进步,毕竟后头他确实也有爽到——停!
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
晏秋一边走一步说,“别跟着我了,我现在喜欢隋让。”
“一个只知道行军打仗不懂怜香惜玉的莽夫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凌既白委屈,“晏哥哥怎么不喜欢既白?”
晏秋说,“我就喜欢莽夫。”
凌既白追上来抱住晏秋的腰,他看起来病弱,实际上比晏秋还高些,下巴搁在晏秋肩上可怜巴巴道,“晏哥哥可怜可怜既白吧,晏哥哥不是说既白粗鲁吗?既白现在……”
身后的人说话说到一半忽地大喘气起来,晏秋被吓了一跳。
他赶紧回身问,“是不是病又发作了?我送你回家。”
“不要。”凌既白轻而易举地低头含住晏秋的唇,眼中还带着狡黠之色,“我就知道,晏哥哥还是担心我的。”
晏秋:“……”
他没有更多心神分出去了,因为凌既白的吻技似乎也越来越好了,晏秋时常怀疑是不是他总在偷袭自己中练出来的。
只是现在……
“凌……凌……既白!”晏秋终于推开了人高马大的少年,他擦了一把嘴环视了一眼四周骂道,“你疯了?这里是皇宫,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看见了就看见了,全陇京谁不知道我心悦晏哥哥,日日跟在晏哥哥身后打转?”凌既白理直气壮,“看见了正好,我可以求陛下赐婚,生米熟饭。”
晏秋:“……”这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晏哥哥如果是怕人看见的话……”凌既白四下看了一眼,一把把晏秋拉到假山后,“这里就不会有人看见了。”
晏秋:“……”
……
晏秋回到安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一边摸着被凌既白咬破皮的嘴,一边往府里走。
管家急匆匆迎上来道,“王爷。”
“怎么了?”晏秋问。
管家小声道,“有人绑了隋将军送到你房里说是陛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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