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上彻也脸上装可怜的表情逐渐维持不住，左看看右看看的青峰大辉正准备开口说话时，花上彻也猛地扑过去抱住黑子哲也，淡粉色的眼睛里这次真的涌出眼泪，像是被哥哥吓到:“呜，对不起尼桑，我又偷偷来看你训练了呜呜呜呜。”
“偷偷？”“又？！！”有两道惊讶的声音撞到一起。
黑子哲也将身上的人拉开，花上彻也一僵，可怜又用力地看着黑子哲也。黑子哲也伸出手给不省心的弟弟擦了擦眼泪，“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花上彻也刚准备说话，想起什么般转头看了一眼紫色头发半垂着眼皮的高个子，收回眼神不甘不愿老老实实地开口：“就，就是从第二天开始的吧。”
“第二天？”发问的是这么长时间完全没有发现体育馆外藏了一个人的青峰大辉。
“啊，那好像是第一天吧……”理会错意思的花上彻也超级小声若无其事地更改了自己的答案。
“哈？你是什么跟踪狂吗？”青峰大辉张大嘴巴。
花上彻也不高兴地悄悄瞪了一眼这个黑皮，他拧过头想躲在哥哥身后。
“什么嘛，”不知什么时候拆了一根棒棒糖的紫原敦含糊不清地开口：“原来是没有断奶的小孩。”
他含着棒棒糖打了一个哈欠：“好困。美味棒没有了。”紫原敦向赤司征十郎挥了挥手，慢吞吞转身沿着走廊离开。
本意是前来寻找青峰大辉的赤司征十郎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黑子哲也，他微微启唇，黑子哲也的声音却率先响了起来：“十分抱歉，我家弟弟给大家添麻烦了。”
花上彻也也吸吸鼻子，一个弯腰道歉道:“对不起！给你们带来了困扰！”
“没关系，”赤司征十郎开口，那双红瞳转向花上彻也，“你就是那个，游泳部新加入的天才吧。”
“啊，”桃井五月想起来什么道:“那个神出鬼没的天才？怪不得没人知道你也是粉发！”
花上彻也又躲到哥哥身后，他探出一个粉色的脑袋看着桃井五月，困窘又不好意思地露出一个微笑。
“哼，”绿间真太郎缠绕着绷带的手指推了推眼镜，声音听不出情绪：“被面包噎到是很危险的行为，下次小心一点。”
黑子哲也下意识睁大眼睛，他抬起头，浅蓝色的眼睛看向绿间真太郎：“那天的人是您吗，因为十分匆忙，还没来得及对您表达感谢。”
“没什么。”绿间真太郎平淡地开口，从对话中推断出发生过什么事情的赤司征十郎放弃了寻找青峰大辉的本意，他看向也连忙双手合十表现出一份感谢姿势的花上彻也，“花上同学，家父不久前提起过你。”
赤司征十郎上前一步：“不知道花上同学有没有时间？”
花上彻也在一瞬间愣怔住，又很快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转头安抚般拍拍黑子哲也的后背。
此时的花上彻也早已看不出刚才哭唧唧的模样。
系统在意识空间内手忙脚乱，统难得的又放出八根触手：“不可能，赤司家不应该‘知道’花上家的情况，黑子哲也的家庭情况在原著中一直是空白，统明明是按着空白编写的‘花上家’！”
花上彻也声音温和：“没关系的系统酱，”他跟上赤司征十郎的脚步，“这只是世界意识的一次小小试探罢了。”
*
花上彻也和赤司征十郎交谈了什么内容，没有人知道。
等在会议室外的绿间真太郎看着从会议室内出来，对着自己挥挥手跑得飞快的花上彻也，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赤司征十郎随后也从会议室走了出来，绿间真太郎侧身看向他：“你很看好他？”
赤司征十郎一怔，很快轻笑道：“不。他和这个无关。”赤司征十郎踏步走向长廊，绿间真太郎跟在他的身后：“我看好的是另一个。”
“另一个？”绿间真太郎很快想起那个蓝色的身影：“你指的是黑子哲也？”
“嗯。”赤司征十郎没有回头，“他或许是，我所等待的，篮球社的‘转机’。”
从会议室出来的花上彻也像兔子般跑向和黑子哲也约定好的地点，意识空间内系统的声音无比郁闷：“这个世界的祂也太狠了，接下来可能稍微明显一点的行动都会被死死盯住。”
系统啪嗒啪嗒敲着键盘，还不忘安慰宿主：“没事的彻也，统统我有容错系统，这个世界的任务失败了也没关系。”
花上彻也敛目，在系统以为宿主不会开口时，花上彻也突然出声。他盯着已经没什么人的帝光校园，声音冷静，是统很少见过的花上彻也：“系统，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反应这么大。”
系统沉默半响，还是叹息一声：“你明明清楚的，彻也。”
“各个世界的‘主角们’，是未经打磨的原石。只有按照世界意识早早规划好的路线一路打磨，主角们才会最终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彩。”
“在统问你为什么没有推椎名旭一把的时候，你不正也是这样想的吗，彻也。”
花上彻也沉默着，像是说给系统，又像是喃喃自语：“啊，没错，我是这样想的。”
“所以在七濑遥和松冈凛的比赛之后，我把我认为不需要的‘打磨’环节去除掉了。”
系统声音温和：“是的。这就是我们任务的另一个意义。”
“只是有些世界的打磨过程已经十分完整，不再像第一个世界那样可以钻空子。这个过程环环相扣，没有前因，就不会有在痛苦中从原石转化为珍宝的后果。”
花上彻也脚步越来越慢，他最终停了下来。
“可是，”花上彻也的眼前闪过黑子哲也一次又一次强迫自己的高强度练习和越来越低的存在感，“因为原石的基础设定太过于根深蒂固，也因为前因太过痛苦，我反而期望，原石不用去经历那些混合着眼泪的打磨之路。”
“啊，”花上彻也又抬起脚步，他轻轻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不用当真。”
*
被戳破的花上彻也再三保证自己不会耽误游泳社的训练后，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三号体育馆的各个角落。
青峰大辉在每天一军的训练结束后，都会来到三号体育馆陪目前只是三军的、没有上场资格的黑子哲也来练球。
“总有一天一起上场吧！”*青峰大辉遵循着‘喜欢打篮球的都是好人’这一原则，笑着和黑子哲也碰拳。
只是嘴硬声称自己一点也不害怕鬼的青峰大辉，总是会被同样隐藏了存在感然后突然出现的花上彻也吓到。
“啊啊啊啊啊啊！”飙着眼泪的青峰大辉看着对着自己做了鬼脸又跑到黑子哲也身后的花上彻也，抖着手像黑子哲也告状：“哲！”
于是头顶大包的花上彻也怨念地再次降低存在感蹲到角落里去画圈圈。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只是，不论黑子哲也训练到多晚，这一天劝说黑子哲也离开篮球队的教练还是找上了门。
花上彻也看着夜色中在篮球场上流下眼泪的哥哥，踌躇着，还是没有上前。
接下来就如同原剧情的走向一样，发现了黑子哲也的赤司征十郎，降下了那根‘蜘蛛丝’。
花上彻也陪着练习‘视线诱导’的哥哥走向体育用品专卖店，买下了这三个月以来的第六个篮球。
卖篮球的大叔被突然出声的兄弟二人吓了一跳之后，习以为常地递给他们一个新的篮球：“又是你们啊。上一个篮球又磨损到不能使用了吗？”黑子哲也点点头，他想起自己从魔术技巧中得到的灵感。
“传球时使用的misdirection，快要练成了。”
三个月之后，黑子哲也按照约定找到了赤司征十郎。在以比赛作为形式的测试结束后，黑子哲也顺利进入了帝光篮球部一队。
花上彻也高兴地扫荡了大门口的m记。他看着回来后对着冰箱两眼放光的哥哥大声强调：“一天只能喝两杯香草奶昔哦！”
黑子哲也乖乖地点点头，他从冰箱内拿出一杯奶昔，身后绽放出幸福的小花花。
晚餐时花上大厨大露一手。和只会煮水煮蛋的笨蛋哥哥（划掉）不同，断断续续学习厨艺的花上彻也已经可以做出卖相俱佳的晚饭了。
“干杯！”花上彻也举着香草奶昔和黑子哲也碰杯。
他看着不自觉上扬着眉毛的哥哥，也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今夜月明星稀，未来看似坦途一片。
“啊啊，”花上彻也趴在桌子上，借奶昔浇愁，“后面游泳社的训练加重，不能再和尼桑待在一起了。”
‘剧情逐渐走向正轨，世界意识不会再允许我下手干预。’
“不过放心吧尼桑，游泳训练会加油的，我们要一起努力！”
‘放心吧世界意识，我不会再…………才怪。’
花上彻也歪着头，高举着手臂手握成拳。
“嗯。”黑子哲也弯了弯圆圆的蓝色眼睛，还带着一点脸颊肉的脸上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容。
“能继续打篮球，真是太好了。”
www.jiubiji.com 旧笔记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