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急切,何光霁这次连保镖都没带,直接自己驱车,来到了秦涞这里。
一进到秦涞居住的别墅,看到他刚画得那幅画,何光霁的眼神,便开始痴迷起来。
这幅画上,画得果真是陆白。
光是看到一幅画,他就恨不得将它抢走!
“你看什么?”秦涞不悦的遮挡住画,眉眼阴翳地盯着何光霁。
画上是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光是被何光霁看一眼,他都觉得是自己的损失。
这缪斯是他一个人的,等他找到了他,一定要快点跟缪斯结婚,让他永远属于他一人!
“没看什么。”何光霁收回眼神,故作淡定的勾了勾唇,“就是觉得这画有点眼熟,刚刚才看过。”
他话音刚落,便被秦涞狠狠地揪住了衣领子,秦涞急切的开口,“你看过?在哪儿?”
何光霁缓缓道,“在你哥哪儿,不是说他正在废寝忘食地陪一个朋友么?那位朋友,就是你这话中的人。”
“我哥?”秦涞愣了愣,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联。
怪不得,他在医院查监控,怎么也找不到那位令他神魂颠倒的青年,原来是他哥的手笔。
想到在病房,秦钧阻止他掀开帘子,他不禁咬了咬牙。
只有一帘之隔!还差一点儿,他就能早些见到他的缪斯了!
他的心中升起了巨大的懊恼,松开何光霁的衣领,后退了几步,然而阴沉的脸,却尽收于何光霁的眼底。
哥哥怎么能如此过分!明知他在找他,偏不让他见!
“我要去找我哥!”秦涞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蠢蠢欲动,当即下了决定。
然而,何光霁却拦住了他的去路,“你哥的占有欲,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让你见,你怎么能见到呢?更何况,你即便见到了,又如何?他又不会跟你分享,他一定会独占你的缪斯的。”
秦涞闻言,终于停住了脚步,也会意了何光霁的话。
他忍不住认真思考了起来,然后冷冷一笑,“你也看上了我的缪斯?想与我联手,一起与我哥抢夺?”
他看出了潜藏在何光霁眼底的疯狂与痴迷,忍不住讥笑起来。
他的眼底的占有欲,也悉数暴露了出来,喃喃道,“谁不想独占他?所以,我并不怎么想与你分享呢……”
何光霁毫不急躁,温声劝道,“不与我联手,你就没有任何得到的可能。和我合作,事成之后,你好歹还拥有百分之五十,不是吗?”
他说得都是至理名言,秦钧绝不是他们任意一个可以抗衡的,除非联手,否则这辈子都无法见到那人一面。
秦涞心中很不情愿,但是在严密思考之下,也只得同意。
他点了点头,开始与何光霁商议与秦钧作对的计划。
……
洛克白在秦钧那儿住了几天。
秦钧一直守着他。
他看不清秦钧的长相与表情,但是却能感受到他那炽热的眼神。
那些眼神令他很不适。
晚上睡觉的时候,秦钧还非要搂着他的腰睡,大手极不安分,总是在他身上乱动。
这还是第一次,小说里的攻对他动手动脚,在以前的世界里,那些攻一向只对他拳脚相加,打骂侮辱。
他感觉很不适,也很不安。
这天,秦钧突然忙了起来,他几日不去公司,公司便出了点儿事,十分棘手,需要他去处理。
临走前,他还叫了很多保镖,对他严加看管。
秦钧留下的保镖,每一个都戴着墨镜,但他能够敏锐的感觉到,他们在热切的看他,有的保镖不知为何,还流出了鼻血,失血过多后晕倒,被迅速拖了下去。
很快,又多了一些人,涌进了别墅内,控制住了那些保镖,两人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原本正坐在躺椅上,带着墨镜晒太阳。
他对身边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因此,依旧安稳地躺着,丝毫没有动,洁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光。
看着洛克白这张神颜,秦涞的心一直“嘣嘣”跳动着,紧张得手脚出汗,头皮发麻。
他才得知,他的缪斯,竟然是陆白!
想到他曾经对陆白的咒骂,甚至在医院,隔着一帘之隔,恶狠狠的说,要把他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还骂他猥琐的狗东西,垃圾桶里的臭虫,威胁要打断他的双腿,他就懊恼、后悔得无以复加。
那些话,陆白肯定听见了。
要是他不准备原谅他,怎么办?
他身侧的何光霁,状态也没比他好哪儿去。
第一次见到陆白这张神颜,他就快要把自己窒息死,这是第二次,他已经没能从这张容颜的震撼中,脱离出来。
他口干舌燥,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想要像往常那般,自如地走上前去,打个招呼,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他与秦涞,像两个柱子,带带着站在那儿,表情呆滞,一直在傻笑。
不过,他们并没有引来嘲笑,因为身边的保镖、仆人们,和他一模一样,皆在满脸呆滞的盯着陆白,眼神热切得像是深陷泥潭之中的人,看见了救世主一般。
洛克白对这些眼神浑然不觉,躺的脸颊都快被太阳晒红了,他才满足的摘下起身,随意摘下墨镜,淡漠的琉璃眸子,扫向一排排人形肉-柱。
他看不清他们的样貌,只能看到他们呆站着的身影,顿时皱了皱眉。
“你、你好……”何光霁最先反应过来,脸上扬起僵硬的笑容。
他努力做着心理建设,想要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不迫,却始终都显得很不自然。
“我叫何光霁,可以交个朋友吗?”他道,“过去,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我们都误以为你是个卑劣之人,所以对你多有不敬,希望你能原谅我们……”
“不是误会,我的确做了很多坏事,还偷拍过顾雪松。”洛克白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原身陆白,的确是个卑鄙的坏人,这一点他从不否认。
即便再想不认那些事,他也不愿颠倒黑白,他语气冷淡的道,“你们想要对我做什么,就直接说,想要我死的话,也提前说,我可以自尽,我不想死在你们的手上。”
他的声音又轻又脆,动听得宛如凌晨四点的滴泉声,然而语气中,却没有一丝求生的意志,甚至还隐含着迫不及待去死的意思。
他这种满含求死意味的话,瞬间让何光霁与秦涞的心,凉了半截。
秦涞最先急了,“你误会了,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去死,我们都希望你能好好的,真的!”
何光霁也沉着声,再也维持不住淡然,攥紧拳头,“谁说让你去死了?秦钧一直这样和你说的吗?他一直在强迫你?虐待你?他怎么这么恶毒?”
“他对我没有不好。”洛克白语气平淡的解释,然后质问道,“你们既然不是来杀我的,又为什么来这里?”
“我、我们……”秦涞紧张得吞了吞口水,一向无法无天、无所顾忌的他,此刻也战战兢兢,说不出话来。
他不是怕洛克白,而是紧张得嗓子都在发抖。
他生怕自己冒昧,唐突了洛克白,让他生自己的气,再也不理自己。
毕竟,他先前隔着帘子,那么侮辱他、叱骂他,现在想来,他满心只剩后悔。
真是没用!何光霁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从容的笑了笑,“陆白,我们是想与你交好的,从前的事,都是我们不好,你能这么直白的承认错误,可见你并不真的是那种卑劣的人,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吗?”
“重新认识一下?说得真是冠冕堂皇!何光霁,你心里什么龌龊的想法,不必明说了吧?”秦钧匆匆处理完事物,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
他的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了一下秦涞,满是冷意。
没想到,亲弟弟竟然会背叛他,毫不犹豫地与何光霁合作,在公司那里给他弄了些麻烦,将他支走,跑来与他抢夺陆白。
他走上前,握住了洛克白的手腕,将他严严实实挡在身后,“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吧,陆白不会跟你们走的!”
他说着,便不忍再让洛克白晒太阳,将他扶着进了宽广豪华的客厅。
何光霁、秦涞等人,不甘心地也跟了过来。
他们今日不达到目的,是不会离开的。
走进客厅,看着坐在沙发上,正拿起一本书看的洛克白,他们的心脏又微微缩紧,悸动得无法自持。
洛克白的皮肤光滑透亮,仿若刚出水的睡莲,嘴唇红而润,仿佛凝固的鲜红美酒,下巴瘦而不尖,眉峰浓而不密,每一处五官长得都恰到好处。
安静的捧着书时,他立即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书中的世界,恬静得让人恨不得跪在他的脚下,给他当书架。
何光霁回过神,不甘心地握着拳,质问秦钧,“你确定,你能有本事,保护好陆白吗?就如今日,如果公司出了事,你一个人,即便雇再多保镖,也是护不住他的。你永远无法确保,除了你,不会让任何人看到陆白,你身边的那些保镖,每一个也都对陆白很痴迷,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秦钧冷冷的盯着他,“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考虑。”
“呵呵,陆白迟早会被比你更有权势的人看上,不是吗?”何光霁顿了顿,凤眸始终无法从洛克白身上移开,吞了吞口水,他继续道,“还不如让我和秦涞一块帮你,我们一起共享他吧,秦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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