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崎一郎看向阿笠博士,似乎有些如释重负:“是因为只有我才能将小松原勇人举起来,所以怀疑我的是吗?”
死者小松原勇人在警察到来之时已经从电线上被安放到地上,因为没有重力,电线高度又上去了一些,离地面足足有八十多厘米,在没有机关的情况下实现纯力气的抬举,一个女人的确没有多大可能。
“不完全是。”柯南躲在吉野大驾身后:“其实最让我在意的还是树上的脚印。一个人要攀爬树的话,往往是脚尖发力,树上能留下一整个脚印是根本不可能的。你的本意是让警方看清楚脚印,但聪明反被聪明误。但决定你是凶手的证据其实一直在你身上。”
菊池野在推理完后整个人都感觉有些累,于是坐在路沿石上听着柯南的推理。
怪不得当时小学生当时看着树上的痕迹那么仔细。
其实他一直在观察着柯南,但是有时候跟不上他的思路。菊池野一边懊恼着,一边觉得头昏昏沉沉。
不过一味模仿不见得有什么成绩,反倒是刚刚表演完那一通之后,他的逼格点肉眼可见地猛涨。但不知道是用光了所有勇气还是如何,他现在整个人现在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周围的声音都觉得很远。
他听到柯南说出最关键的证据,是小松原先生狰狞的双手。
“小松原先生手脚是无力的垂放,但是手指却扭曲着,一定是抓住了什么的东西,而且还是反手死死抓住的。吉野先生家的监控视频里可以清楚看见,小松原先生踹门的时候手握了栏杆,手上有铁锈。想必小松原先生与凶手纠缠的时候,这种铁锈也沾到了凶手身上。现在如果进行检查的话,你腰间位置应该还残留着与小松原先生一样的铁锈。”
长崎一郎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其实他都把我的衣服撕扯变形了,我只顾得上整理一番。”
“小松原先生手反弓的扭曲,就是证明他是他杀最重要的证据之一。”
长崎一郎彻底心服口服:“我以为自己设计的很好,没有想到还是被您发现了。”
菊池野远远地听见柯南借助阿笠博士的声音说:“不论设计得多精妙,也不论有多匪夷所思,谎言和遮掩总是会被拆穿的,因为一个人在成为凶手前,也只是一个人而已。紧张、害怕、恐惧、刺激,神经被冲动麻痹,眼前都是漆黑的,是看不见死者给他人留下的最后证据。”
小学生真的好会,菊池野羡慕地看向那旁的攘攘人群。
忽然,一双手触到他的额头,菊池野抬头,惊喜地发现是哀酱。
“刚才那么活跃,结果最后风头全让别人抢了。”灰原哀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带着一丝嘲讽说道:“脚下虚浮,口干,虚汗,你发烧了。”
“是啊,怎么不再坚持一下。”菊池野也有些沮丧,但是其实他并没有完全找到最后的证据。
这次的发热也不是突然发生的,其实在几天前他就有些流鼻涕,今天明明没有什么感觉了。因为要来见哀酱,还精心选了衬衫,却没想到案子解决完已经凌晨。
柯南那边解决完案子也过来了,看见两人一站一坐,询问道:“他怎么了。”
灰原哀接道:“应该是发烧。”
柯南掏出手机:“给他叫个车吧。”
拨键声音已经响起,却被灰原哀按住了。
“喂,他都这样了,你叫个车让他自己上楼回家?”
菊池野觉得这两个人都没有问他意思的倾向,于是咳嗽了一声:“我可以的。”
结果刚站起来就跪在了地上。
喵的,好不帅。
菊池野在内心欲哭无泪,明明天天健身,怎么身体还是这么弱。
“唉?菊池同学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我送回家吧。”松本和辉第一次参与办案,满脸兴奋和愉悦。
柯南一听这话又有点坐不住了。
菊池野在他眼里身份不明,断是不能让松本和辉去冒这个险的,但是留在阿笠博家也不是良策。
“好了好了,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我负责行吗?”灰原双手插在口袋里,满不在乎地说。
“灰原!”柯南着急地想让她放弃这个危险的想法。
灰原哀完全没有让步,白眼说道:“你上次怎么跟我说的,什么‘因为福尔摩斯的粉丝里面没有坏人’,那我也想说,喜欢比护选手还做咖喱超好吃的人也不是坏人。”
“喂,我那是……”柯南想要解释,却见灰原哀已经让松本和辉帮忙架住人。
“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一动都动不了,你有办法吗,侦探先生。”灰原哀背着手,茶色的发丝在黑夜里飘荡。
菊池野转身时正好看见灰原哀危险的眼神,干咽了一口。
虽然能够和哀酱同住一个屋檐下很不错,但是命也很重要啊,哀酱刚才的眼神真的蛮吓人的。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他的脚还是很不理智地正在往博士家迈进。
菊池野,想一想,哀酱照顾你唉,你在担心什么,她可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阿笠博士家,客房。
“体温三十九度,菊池同学,你这是带病上岗啊,不用这么拼的。”阿笠博士看着温度计。
灰原哀将体温计收好,把药片拿出来:“他下午做饭那会儿还游刃有余,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菊池野闭着眼,然后阿笠博士将他身子抬了一下。
“能自己吃药吗?”灰原哀问道。
菊池野心里叹气,要是哀酱能喂他就好了,不过不可能的吧。
他接过杯子来,从灰原哀手心里拿到药片……白色那片,怕是安眠药。
吃完药明天还可以赖在博士家帮忙做饭,也不亏。
在他的慢动作下,几片药和冲剂都到了肚子里,只不过有些洒在了床铺上。
“抱歉。”菊池野咳嗽两声,将杯子重新交还给阿笠博士。
“不用和你的家人说一声吗,不是说他们在医院,你得去照顾?”灰原哀忽然问道。
菊池野看着自己的手机正在床头,想起来里面还有和组织的通话记录,心脏突然激烈地跳起来:“管家叔叔在,我一般只是过去聊聊天。”
手机没电了,但是在他睡着的时间里,小学生他们完全有能力把里面的信息全都解析出来。
灰原哀还有想问的,菊池野则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坐起来:“我想去趟厕所,方便告诉一下在哪里吗?”
阿笠博士连忙扶住他,临走之前菊池野带上了手机。
灰原哀注视到了他这一举动,但是早在几人将菊池野带到客房的时候她就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所以菊池野带上手机,一定是有目的的。
她手下捏着床单,预感菊池野是要销毁什么东西,但是博士就在菊池野身边,她要是轻举妄动,搞不好会被菊池野当场反杀。
菊池野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菊池野进入厕所后,拿着手机就像拿着一块烫手山芋。
手机无论怎么开机都是没有反应,他只好打开手机后盖,里面放着两张卡,其中一张是与组织联系的卡,另一张则是私人使用的卡。
与组织联系的手机卡不能随便扔。
高烧和凌晨让菊池野脑子十分沉重,仅仅是思考了一番就让他感觉自己要睡过去了。
最后他把手机卡放进了自己的袜子里,贴近脚心的位置。
撑不住了。
“咚”的一声,菊池野整个人躺在了厕所里,最后几秒的时候他想的是,哀酱的药还真是奏效啊。
期间他好像听到有什么人来过,几个人好像在说手机什么的事情,然后他好像又被扶起来喂了一次药。
这次是哀酱喂的吗?
最后叫醒他的是观众,他整个识海被各种声音冲破,很多人都在叫他。
“菊池野快醒醒,赤井秀一来了!”
“菊池野,他们对你的手机进行了解析,可能已经发现了你的信息,你自求多福吧。”
有个观众甚至贴心地给他录了一段视频,正是柯南联系赤井秀一的时候。
柯南打开菊池野的手机,看见两个卡槽。
“博士和灰原已经里里外外检查了厕所,没有发现手机卡的存在,可是卡槽有明显的使用过的痕迹。”
冲矢昴点头:“如果没找到的话,很有可能是冲到下水道了,也可能是来之前就已经取出来了,你怀疑他?”
柯南点头:“他的行动充斥着一些不合理,接近我们接近得意外里又带着刻意。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身上就有一层我看不透的诡异感,冲矢先生,你对他有没有印象。”
冲矢昴走到床边,摸着下巴:“混血?”
柯南回答里带着一点迟疑:“他自己是这么说的,我问了兰,她说菊池在学校与人的交流不多,没有人问起他的父母。”
“我以前倒是见过一个这种发色的小鬼,但是他不应该在这里才对。”冲矢昴沉思。
“手机里这张卡上的信息博士已经试着解析了一些,的确发现了不少海外电话……也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内容。”
“什么内容?”冲矢昴将手机后盖复原。
柯南正色道:“关于枪伤之后的治愈问题。”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病床上的人。
在识海中看到这一切的菊池野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像是从梦魇中醒来一般。
然后他发现了更严重的事情。
他来博士家那天是周五下午,但是现在观众开始能够与他交流,也就是说已经是周日上午了,他整整昏睡了一天。
这一天,他有多少事情被发现了!
识海中的事情还在继续,有些人问他是不是故意生病来与哀酱增加接触机会的,但大多数观众偏向理智,要是菊池野是故意借宿,就不会把手机卡这么明显的黑方东西带进来。
“他醒了!”有观众注意到。
菊池野只觉得自己全身是汗,有发烧带来的,也有惊吓带来的,入目的却只有在笔记本前的哀酱。
咖啡的味道充斥着整间屋子,蓝色的窗帘微微漂浮,键盘声又低又熟练。
菊池野满脑子“我哀美如画”,如同弹幕一样让他心脏都有些受不了,因为他真得好想和大家一起喊。
灰原哀合上了笔记本走了过来,菊池野看到自己的手机还放在桌上。
他动了动脚,发现那张卡还在,于是在识海里问道:“他们有没有发现我另一张手机卡?”
“无。”
“没有,恭喜你。”
菊池野刚要松一口气,结果一个观众就冲出来说。
“但他们发现了你跟踪哀酱时候拍的照片!”
菊池野看着灰原哀审视他的眼神,开始想自己待会怎么开口。
就在这时,房门响了。穿着咖色西服的人敲门后进来,冲矢昴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高领毛衣。
在看到菊池野的时候,他微微眯着的眼睛睁开一些。
蓝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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