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野狗衔骨 > 9、酸梅镇(七)
    她偏头,脸上有些烫,糯糯开口:“没什么,看你好看。”


    那人压根不信,哼了一声:“你下次能不能换个借口,敷衍死了。”


    她的脸更烫了。


    经此一事,两人名声大噪,在一中成了传奇人物,只不过两位传奇人物各传各的,谁也不沾谁。


    对于做完检讨后只让他们站了一节课的惩罚,阮白看着校长办公室门口那份成绩单,再次不确信开口:“齐宴,你和校长真的没关系吗?”


    齐宴懒得理她。


    “你是不是他远方表亲。”


    “比如?我是他素昧谋面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


    “……那为什么他让你当第一?”她指着之前的成绩单,大脑像是刚反应过来,震惊道,“这不会是你自己考的吧?!”


    “不行?”他耷拉着眼,笑声里带了点嘲讽,“自己考犯法?”


    这下阮白更震惊了,怪不得温言和她说齐宴不是一般的人,明明可以靠脸,偏偏还有实力。


    她夸:“你还挺厉害。”


    他纠正:“是特别厉害。”


    “……”


    后来一个月,本来跟在他屁股后面事事都要和他分享的小姑娘,一转眼多了很多好朋友,别说跟着他了,不上课的话一整天都看不到她人影。


    最近温言在网上学了塔罗牌,给周围人练手练了一圈。


    她趴到阮白桌子上,拿着牌神秘兮兮:“宝宝,你生日什么时候?我给你算算。”


    阮白停下手中的笔,看向窗外长得新枝丫,笑道:“春分,春分就是我的生日。”


    “什么!”温言一下子无心算命了,惊讶地看着她,“那不就是两周后?你怎么现在才说,我还没给你准备好生日礼物!”


    阮白摇摇头,安慰道:“没关系的,一次生日而已。”


    说这话时,她自己也没发现眼中的落寞。


    以前过生日都是爸爸妈妈特地去英国给她过,那时候程伯付姨都在身边,她会收到很多用心的礼物,天上的行星和地下的宝石在她短暂十七年的人生里已经都收到过了。


    今年十八岁。


    她的成人礼。


    要是爸爸妈妈在,一定会很隆重认真地替她办。


    “什么没关系!你可是我的好朋友!到时候我一定送你一个你很喜欢的礼物!”温言拍着胸脯保证。


    她轻轻点头:“好。”


    没有看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刚刚从操场打完篮球回来,看着她的头顶有些出神,伸手拿过她的水杯。


    “唉,那是我的。”阮白小声提醒。


    他一口气喝光,坐下,懒懒地搭腔:“我喝口能死?”


    “……”她觉得他懒死了,连水都想接。


    她忘了,自己的水都是他接的。


    这个月月底月考结束,温言挽扼痛斥出题人,下一秒拉着阮白眼睛亮晶晶:“今晚一起来玩吧,大家都去!”


    一个多月的时间阮白也跟大家很熟了,几乎没有犹豫地答应:“好啊。”


    脑子闪过某张脸,立刻改口:“不行,我得和家长商量一下。”


    温言点头,顺便冲她眨眼:“你去和齐宴说说,让他也来呗,他来的话肯定更多人来。”


    于是当晚饭桌吃饭,她吃了小半碗米饭后放下筷子,盯着齐宴乖顺开口:“齐宴,今晚我可以去和他们玩吗?”


    某人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把鸡蛋夹进她的碗里,淡淡开口:“今晚九点之前回来,晚一秒钟就把你锁门外别进了。”


    她不满嘟嘴:“你就不能和我一起去吗?”


    他拽着脸看都没看她,冷哼:“我去干什么,分享如何考第一的经验还是怎么才能一击砸中人?”


    “……”


    然后她被他送进约好的ktv,一个人进去了。


    ktv本身不好玩,可人多起来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就变得很有意思。


    温言给她倒了一点啤酒,她喝的上头,非要和她干杯:“你是我温言的好朋友,从今天起你在这个山头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阮白小口喝了半杯,感觉脸热热的。


    彭庞这时不合时宜地出现:“那要是齐宴来了呢?”


    温言大惊失色,哭着和她说:“姐妹,我护不了你了,来了个更牛x的!”


    阮白安慰她:“没事没事,他没我有钱,不会篡位的。”


    把温言送上车,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五十,快点走能在九点之前赶回家。


    这里离她家并不远。


    为了节省时间,她特地选了条近一点的小路。


    也许是因为喝了点酒的原因,她身上热乎乎的,敞着怀也不冷。


    “哟,长得挺白净啊小姑娘,迷路了是不是?”


    就在她刚想拐出小巷,两个喝的醉醺醺的大男人挡住她的去路,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还是高中生吧妹妹,这么晚出来干什么?”


    阮白冷下脸:“滚。”


    “艹,死丫头嘴这么臭,让叔叔给你治治!”


    眼看那个醉汉就要过来,她握紧拳头蓄力。


    下一秒自己的胳膊还没举起,就被使劲往后拽,后背撞入怀中。


    “他妈的谁的人都敢碰了是吧!”


    她看见齐宴直接跳起来给那人一脚,那人瞬间倒地,他也没放过愣在后面的那个人,一拳又一拳打得狠厉。


    刺目的血红色让她一下清醒过来,赶紧上前拉住打红眼的少年:“齐宴!齐宴可以了!”


    被她拉住胳膊,浑身戾气难以消散,他猛地松开那人衣服,一脚踢在腹部:“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杀了你。”


    他的话不像开玩笑,连阮白也打了个冷颤。


    用力拉着她的手腕离开这里。


    他走的又急又快,把她拖的踉踉跄跄。


    到宽敞的大马路他才停下,吹了一路的冷风愣是没把他的怒火吹散,反而转身看到她懵懵的眼神更加生气。


    板着脸沉声开口:“有没有事,他碰到你没?”


    她赶紧摇头,一五一十跟他说:“他距离我三步时你来了。”


    “谁让你走那条路的。”


    “我怕晚回家……”


    “怕晚回家不知道和我打电话说吗!谁、让、你、喝、酒、的!”


    被他的语气吓到,她不敢承认,只是低头小声:“我,我自己想喝。”


    “自己想喝?好,真好。”他气得牙痒痒,“你一个小姑娘,晚回家,喝酒,走小路,不和家长报备,阮白,你真是越来越能耐了。”


    她被他凶的没脾气,低着头忍不住偷偷啜泣:“对,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是我吗?你要是出事你怎么办!奶奶怎么办!我……”他一想到刚刚那个场景,要不是他去门口接她没接到,也不会拐进那个巷子,更不会看到她。


    要是他不在,她该怎么办。


    像是突然卸力一般,颓丧低头,无能为力一般:“我怎么办。”


    她哭出声,被那两个人围着都没那么害怕,拉着他的衣角上气不接下气:“齐,齐宴,我真的错了,我,我下次不敢了,我记住了,你,你能不能别生气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事情解决了,可她还是在齐宴的话里听出来浓浓的生离死别。


    他们明明都没事,说的那么严重,她真的害怕了。


    “行了,别哭了。”


    “吵死了,不准哭。”


    “祖宗,能不能别哭了?”


    那一滴滴眼泪落在心里,没由来的把怒火扑灭,只剩一片酸涩。


    他弯腰拿纸一点点擦她的眼泪,左边眼睛流擦左边,右边流擦右边,偏偏鼻子还跟着流,他擦着擦着忍不住笑出声。


    “你有病是不是,没纸了等着冻成鼻涕柱吧。”


    这句威胁有效,吓得她一下子止住呜呜嘤嘤的哭泣,使劲擦擦鼻涕,悄悄抬眼观察他的反应,囔囔问了句:“你不生气了?”


    看她那副模样,齐宴就猜到她什么心思,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再有下次真的会教训你。”


    装哭。


    别人不管用。


    她管用。


    阮白破涕为笑,跟在他旁边一步一步走着,脚步也变得雀跃。


    “齐宴,晚上真冷。”她感叹,明明早春了,可还是很冷,甚至比前几天还冷。


    “谁让你这么晚回家。”他不咸不淡地回着。


    手突然被抓起塞进口袋,阮白缓缓睁大眼睛看向旁边的人,他抓着她露出的那一截手腕慢慢搓热,塞进他口袋的手瞬间回温。


    “齐宴,你虽然凶巴巴的,但是人真好。”她由衷感动,齐宴一个人给了她好多好多帮助。


    “少说恶心话。”


    “齐宴你真好。”她抱着他胳膊昂着头故意一般笑嘻嘻地重复。


    “……再说把你丢出去。”


    “齐宴你真好!”


    “没完了是吧?”


    “齐宴你真好,你真是太好啦,你是我最好最后的朋友!”


    “……”


    两校联谊春季运动会近在咫尺。


    温言最近迷上了与她们学校一栏杆之隔对面职高的白彦鹏,天天拉着她去看。


    本来他们学校和职高没什么关系,直到两校校长上任后发现是曾经校友,于是每年春季运动会都由两校在一起举办,暗戳戳地较量由此开始。


    “宝宝,下节课我们一起买水去给白彦鹏好不好?”温言充满期待地看着她,下节课正好是白彦鹏开始训练的时间。


    阮白点点头,提醒道:“买怡泉,我打听了一下,他平时喝的水就是怡泉。”


    温言两眼汪汪:“不愧是你。”


    上课铃声响起,阮白刚准备翻课本就听见旁边那人轻飘飘来了句:“没完了是吧?”


    她疑惑转头,听不懂他没头没尾的话。


    “白、鹏、飞,怎么,你对他很感兴趣?”


    阮白眨巴眼睛仔细想了想,然后认真回答:“其实还好,但他跑步的时候真的好帅。”


    尤其是跑起来运动服灌风鼓起来,感觉他下一秒就能起飞。


    “帅到去送水?”他咬牙,一股子酸劲儿,“你个姑娘能不能傲点儿,什么猫猫狗狗都能喝你的水?”


    阮白怔了一下,忍不住嘴角勾勾:“你不就喝了吗?”


    天天喝,她都懒得管了,跟没有自己水杯一样。


    “……”


    他舔舔下唇,被气麻了:“我和他能一样吗?你要非这么论,老子他妈还是高贵的家养狗,他最多算是路边野狗,小心得狂犬病啊你。”


    被他的比喻弄得哭笑不得,阮白大着胆子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发顶,娇娇的声音似哄似玩闹:“好齐宴,我买两瓶,也给你带一瓶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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