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我随便演的,他们怎么都当真了 > 46. 第 46 章 “但你不能不理我!”……
    花瓣停留在他的肩头,你顺着看下去,看见他正好也抬起头,两人就这么巧合地四目相对。


    是附近的孩子吗?你想着,还是礼貌性地露出个微笑,对方没有料到你的笑容,旋即愣住几秒,还是在身侧朋友的提醒下才回过神。


    身后传来婆婆的呼唤声,你回过头应了一声,往婆婆那边走去。


    窗边的窗帘被微风吹起,飘飘摇摇,你的背影也消失在窗帘之后,夏油杰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倒是身边的朋友顺着他刚才看的方向瞧去,没见到什么,朋友便嘟哝:“杰,你该不会又看到那种东西了吧?”


    和寻常的同龄人来说,夏油杰是个有些特殊的孩子,因为他能够看见人们所不能看见的“东西”,尽管包括大人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说谎,朋友这么说也是在调侃他,谁让夏油杰太喜欢装神弄鬼了呢?


    好在夏油杰在意识到其他人无法看见那些“东西”之后就对此闭口不谈,他也从有些奇怪的孩子变回乖巧温顺的好孩子。


    “没有。”


    那栋别墅,干净得一点东西都没有,但正因为这样在他眼里却显得格外反常,他的手里还捻着方才落在肩头的花朵,一面听着朋友叽叽喳喳地说着一些无聊的话题,而另一面的心思却已经留在那栋别墅里。


    小地方没什么娱乐活动,人们最喜欢的活动莫过于讲八卦,小镇上发生哪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在隔天被家庭主妇搬上餐桌,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所以哪怕夏油杰的母亲并非喜欢谈及八卦的人,还是提了一嘴,说起小镇上新搬入别墅的那户人家。


    “听说是大城市来的,一个小女孩还有一个老人。不过真奇怪啊,那栋别墅,少说也好几年没住人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搬过来呢……”夏油母亲说着,手上还在给夏油杰盛汤。


    晚上喝的是最平常不过的味增汤,夏油杰接过汤碗并不急着喝,反而安安静静地听父母对话。


    夏油父亲又说:“好像是来养病的,那个女孩和京都某个大家族的少爷未来是要订婚的。”


    他的父亲在林业局任职,虽说只是个小职员,但消息究竟是比身为家庭主妇的母亲灵通不少的。


    闻言,母亲面上也浮现出几分惊讶,“这还真是……指腹为婚么?”


    一直沉默不语的夏油杰垂眸,他吹开飘在汤上的小朵油花,又想起对方的笑容,心情很微妙,因为与他同龄的孩子甚至对婚姻都还没有概念,而那个孩子却早早地被安排好了未来的伴侣。


    “杰,怎么了?是汤不合胃口吗?”母亲细心地发觉到夏油杰的不对劲,“还是太烫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太咸了。”他很熟练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好在母亲也没有追问下去。


    指腹为婚这种东西,他只有电视剧看到过,可如今却是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他身边,这给他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母亲为夏油杰倒了杯水,他做做样子地喝了几口,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看似融洽地享用晚餐,可是只有夏油杰知道,他似乎又想到了那个消失在窗帘后的女孩。


    你的晚餐是婆婆准备的料理,经历过舟车劳顿,哪怕你一路上都是睡过来的,还是难免有些疲惫,所以晚餐都没吃几口。


    婆婆还以为你在闹脾气,安慰说:“过两天就能去学校了,阿蝉又会交到新朋友的。”


    但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你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婆婆看出你还是有些怏怏不乐,便慈爱地抚摸你的头发,“阿蝉还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传达给你父亲的。”


    他们倒不至于在物质上亏待你,光是禅院直哉为你准备的衣服首饰就已经塞满整个房间,甚至需要再空出两间房间来存放他给你准备的礼物。


    虽然你以前也有想象过这样的生活,但真的体验到的时候你也觉得不过如此。


    反正是用别人的钱,不用白不用,你勉强打起精神,拿过一张白纸在上面写起自己要的东西,无非是游戏机之类,还有最近新出的游戏卡带。


    不过很奇怪诶,你明明以前也不是那么热衷打游戏的吧?


    可能是心血来潮吧,你这样想,又写了几个游戏卡带的名字。


    小镇的晚上一片寂静,才过八点,你站在窗户口朝外面看去,整片小镇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仿佛整个城镇都陷入沉睡。你看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聊,躺回床上,没过多久也进入梦乡。


    没过几天,关于你的传闻就新鲜出炉,而小镇居民们也更习惯用“那位贵小姐”来称呼你,仿佛是觉得你的姓氏太过普通,下意识就认为你是为了掩人耳目才使用的假名。


    居然适得其反了……


    在读国小的孩子最喜欢模仿大人的模样,好像这样就能让他们看起来更成熟一些,然而学到的也只是成年人的一星半点,样子可以说是滑稽的。


    就比如坐在夏油杰邻桌的男生,名叫隆太,剃着半寸头,脸颊上还有前些天和伙伴打闹时留下的擦伤,他兴奋地同周围同学绘声绘色地讲起关于“那位贵小姐”的故事。


    “我听说了哦,那个女孩子好像是京都有钱人家的私生女,说是来咱们乡下养病的,但其实就是避避风头。”说着,他还煞有介事地皱皱鼻子,仿佛他就在现场亲身经历了对方搬家的过程。


    “真的吗,隆太?可是我听说她长得很好看,还有个京都的未婚夫呢。”


    隆太因为别人的反驳而不满地撇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话语意味着什么,“那不是很正常嘛,因为是私生女所以上不得台面,又因为长得好看才和别的有钱人订婚,有钱人不都是这样的嘛!”


    “我上次还和杰路过那栋别墅了呢!我也看到了那个女孩子!”说话的是上次和夏油杰同行的男生,是个名叫悠真的男孩,他为了博取关注也撒了谎,夏油杰对此很清楚,可他还不依不饶地向夏油杰求证,“当时杰也在,杰也看到了吧那个女孩子?”


    这点倒是没错,夏油杰心说,他慢吞吞地抬眼,发现周围人的眼神都落在他身上,就是那么忽然地,他不想告诉他们他的确见到了那个女孩子。


    更不想向他们描述那个女孩的长相,或许他是有些小气的。


    夏油杰抿抿唇,“没看到。”


    朋友悠真有些生气,又羞又急,脸颊通红,直嚷嚷着:“那干脆今天放学去看个究竟!”


    很快地,话题就又绕到其他地方,只有坐在靠窗边的夏油杰仿佛局外人一般旁观这一切的发生。


    他再度看见,那些恶心的“东西”围绕在同学们身边,伴随着他们的起哄声而一点一点地壮大,流言蜚语成为它的养料。


    要动手么?夏油杰静静地观察它几秒,直到它飞离教室也没有动手。


    等到放学的时候悠真兴冲冲地拽着夏油杰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去往小湖泊的方向,准确来说,是前往别墅的方向。


    “做什么?”


    夏油杰在明知故问。


    悠真没好气地说:“谁让你刚才拆我的台,当然要陪我去看看那个大城市来的女孩子究竟长什么样嘛!不然我岂不是在隆太面前丢脸了?”


    “你在他面前丢脸的次数还算少吗?”


    “喂!”悠真气鼓鼓地,但眼睛一转,居然笑起来,“你难道不想看看她吗?”


    这是什么语气……就像是把对方当做是动物园里的奇珍异兽一样,这让夏油杰不悦地隐隐皱眉。


    可悠真丝毫没有察觉到,还嬉皮笑脸地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别狡辩啦,我知道你肯定也很好奇!”


    国小放学时间很早,他们顺着小路来到藏在树林里的别墅,就像是小偷一样悄悄躲在草丛里,冬日的太阳很早下班,夏油杰和悠真原本躲藏的那一块地方还有阳光照射,但很快就变成一片昏暗。


    悠真被冻得鼻尖微微泛红,他搓搓手,朝夏油杰抱怨:“怎么还不出来啊……”


    他们藏在别墅一旁的树丛里,悠真很没耐心地不停埋怨,到最后他终于耐心耗尽,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蹲麻的双腿,“她再不出来,我就要走了。”


    夏油杰很看不惯他这副表情,便说:“那就走吧。”


    “哼,说不定是个丑八怪,所以才天天躲在家里不敢出来的吧?”悠真先一步离开,夏油杰落在他身后,离开时他经过别墅的后花园。


    鬼使神差般地,他下意识回过头,正好瞧见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孩正坐在秋千上,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点地,秋千也随着轻轻晃起,柔顺的黑色长发没有束起,而是随意地披散在脑后,暖融融的夕阳散落在女孩肩头。


    对方也有所察觉地抬起头,向夏油杰递去一个单纯友好的眼神。


    夏油杰僵立在原地,活像是被抓包的小偷,心虚得脸颊微微泛红。


    而后他听见了对方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你列出的清单上的东西陆陆续续地被送过来,你在别墅里体验了一把送货上门的快乐,拆包裹拆到手发酸,但一个人玩游戏总归是无聊的,你闷在游戏室里待了一整天,然后对游戏的兴趣就没那么高涨了。


    思来想去还是应该找个人陪你打游戏,你和婆婆提起过这个,她有些为难,毕竟无论是养父还是禅院直哉都有提醒过她不能随意让其他人接近你,就连你即将转入的班级里的学生,他们也会事先将每个学生的家庭调查一遍。


    看这架势,你还以为自己在拍什么谍战剧。


    见你不开心,婆婆安慰道:“明天直哉少爷就会过来的,阿蝉到时候可以和他玩游戏呀。”


    说实在的,在禅院直哉提出让你转学的要求后,你对他就没什么好感,如果不是剧本要求,你甚至都不太想见他。


    真的很讨厌小心眼又嫉妒心强的小孩子,你在心里无声地叹息,找了个借口溜到后花园,闷闷不乐地坐在秋千上,脚尖时不时蹬一脚地面。


    有一两缕头发拂过脸颊,痒痒的,你抬手把发丝捋到耳后,眼角的余光里跃入一抹人影。


    啊……是之前那个男孩,你的记性很好,只是一面也能认出对方。


    他浑身僵硬,脸颊上浮现出绯红,手攥着衣角,明明很想逃跑,但还是硬生生地克制住跑走的冲动,留在原地。


    “你叫什么名字?”你从秋千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两人之间隔了一道栅栏。


    “夏油杰。”


    他的声音脆生生的,但因为紧张,声线有微不可察的颤抖,不过好在你没有发现,他又故作镇定地问你:“那你呢?”


    难得在这里遇到除了婆婆以外的其他人,你态度友好,报出自己假名,“佐藤蝉,你可以叫我阿蝉,我可以叫你杰吗?”


    “上次我见过你,就在窗边,当时你在和你的朋友说话,我没记错吧?”


    性格意外的外向……夏油杰还以为你会是电影里的贵小姐那样含蓄内敛,他顿了顿,“嗯……”


    “要进来坐坐吗?”话说到一半,你就觉得不妥,婆婆肯定会发觉的,到时候就又要给你的养父打小报告,短短几秒,你的大脑却是飞速运转,“或者,你能带我出去逛逛吗?”


    你说话的时候很喜欢注视对方的眼睛,如果别人这么做可能会显得失礼,然而放在你身上,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等夏油杰才开口,你就听见午睡起来的婆婆的脚步声,方才还笑容满面的你顿时唇角绷直,“下次吧,下次杰带我出去逛逛可以吗?啊,我还有最新款的游戏机,可以一起打游戏哦!”


    可爱的女孩却被关在古老的别墅里,而路过的夏油杰对你来说就像是于落水者而言的浮木,至少夏油杰是这么想的。


    或许夏油杰多多少少是有些救赎者的心理在作祟,毕竟从小家庭给他灌输的都是帮助弱小的思想,而他也无比自然地把你划入需要被保护的弱者的范围内。


    而你更是完美符合人们对于童话公主的想象,那他呢?他会是骑士吗?


    你看起来显然还行再和他说些什么,但迫不得已被打断,于是向他投来一个饱含歉意的笑容,是并不会让人觉得虚伪的笑容。


    夏油杰在庆幸,他比友人悠真晚一步走,这才得以与你对话。


    他说:“好啊,那下次再见。”


    等赶上悠真的时候他的注意力也被其他东西吸引,不过他还是问了句夏油杰关于你的消息,“杰你好慢啊,难不成你看见她了?”


    “没有。”他又选择说谎,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还有说谎的天赋,而且是在你的事情上,他说了两次谎,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走到路口,夏油杰回过头,寻找到隐藏在树林里的别墅一角,这是很自然而然地联想,看到别墅的时候就会想起你。


    禅院直哉是在早上的时候来的别墅,乘着初冬的清冷雾气,听婆婆说是一完成禅院家家主布置的任务就跑来见你,说这话的时候婆婆嘴角上扬,补充说:“他果然很喜欢阿蝉呢。”


    他来时你还在睡觉,他便耐着性子在客房里等你醒来,在他的耐心将将要耗尽前,终于看见你的卧室门被打开,本来还有点阴沉的脸色才好转。


    “起的好晚,你让我等了好久。”不出意外,禅院直哉跟你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抱怨。


    “是吗,那直哉下次就不要这么早过来吧。”你是有点起床气的人,但哪怕在平常你也不会完全惯着禅院直哉,毕竟他的性格在蹬鼻子上脸这一点上和你如出一辙,“晚点过来不好吗?”


    “我可是一结束任务就来找你的!”


    这话不假,他敲响别墅大门的时候衣角甚至还沾着咒灵的血液,所幸来开门的婆婆看不见这些,否则估摸着也会被吓到。


    起床气消下去一些,你这才缓和语气对他说:“去吃早餐吧。”


    禅院直哉本来还在气头上,被你这么一说,就知道你是故意找借口的,但还是没点破,因为你在他想要开口的时候主动牵住他的手,你的手还带着被窝里暖洋洋的温度,但他的手则是冰冰凉。


    好冷,你被冷得就想要抽回手,但一看他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就只好忍下来。


    早餐期间禅院直哉说起京都发生的事情,无非是哪些不长眼的蠢货又惹得他不高兴,你喝着温牛奶默不作声,后来他有意无意地提到五条家,“听说了又有人雇佣杀.手暗.杀五条悟,但都被他解决了。”


    “这样啊。”


    话语间,他的视线还在暗暗观察你,试图从你脸上找出一丝关心那位五条悟的痕迹,见你不为所动,他才满意地哼哼两声,“对啊,不愧是六眼神子,那些诅咒师根本就不够看啊。”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禅院直哉又是极为慕强的,这也并不妨碍他妒忌五条悟在你心中的特殊,他本身就是个矛盾体。


    原来神子的童年就是这样的吗?


    玻璃杯里温牛奶也逐渐凉去,你放在一旁,单手托腮看向禅院直哉,后者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嫡子,平日里受到过专门的礼仪教育,但仅仅因为你看的时间太长,他握着筷子的手不自然地僵住。


    藏在黑色头发下的耳尖变成粉红,“你干嘛啊?”


    你直言不讳,“我只是在想,为什么直哉年纪这么小就想着和我订婚了。”


    “什、什么——!?我、我才没有!”他一下子口不择言,筷子被他死死攥在手里,他的眼神却是飘忽不定,“而且就算是订婚,凭你的身份,也只能做我的侧室而已,未来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也会取消婚约的!”


    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巨大的,你没有如他想的那样生气,相反地,你很平静地问他:“直哉以后还会有正室和侧室?就和你父亲一样?”


    “对啊,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男孩脸颊上的绯红还未褪去,碧绿色的眼瞳亮晶晶的,说出的话却那么沉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其实是有些难过的,但我并不是因为你以后会有侧室而而难过,我是为那些成为侧室的女孩难过。”


    禅院直哉当然无法理解你的同情,他也没有从你身上感知到任何的愤怒,可比起生气,他更恐惧的是你情绪毫无波动。


    比之讨厌,不在意才是最痛苦的。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禅院直哉抓住你的手,“为什么要为那些不重要的人难过啊?”


    不要把目光放在无关的人身上,看看他啊,为什么不多看看他呢?


    “那好吧,不过刚才我都听见直哉说了,未来也是有可能取消婚约的对吧?”


    正所谓祸从口出,禅院直哉头一次痛恨起自己的快言快语,然而话都已经说出口,就再没有收回的理由,他梗着脖子逞强道:“是啊,不过——”


    “嗯,那到时候直哉想要取消就取消吧。”


    说完这些话你就回到自己的游戏室,你隐约能听见门外禅院直哉摔玻璃杯的声音,他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坏。


    没过多久他也来到游戏室,但不说话,一副等着你开口的纡尊降贵模样,你打了几局游戏,把他在旁边晾了许久。


    禅院直哉最后索性坐到你身边,没好气地抓过你手里的游戏手柄,“游戏有这么好玩么?”


    “明明是直哉先朝我发脾气的吧?我又不是你的情绪垃圾桶,为什么你就不能学着稍微控制一下自己呢?”


    所以说,情绪不稳定的人从小就能看见端倪,起初你还觉得他的性格勉强算得上可爱,但直到他能够一手遮天把你关在这个小镇上,你就没办法觉得他可爱了。


    游戏手柄被他捏得嘎嘎作响,下一秒就要报废,你静静地等待他再发脾气,却没成想他垂下脑袋,“刚才是我的错。”


    居然主动道歉了。


    “但你不能不理我!”他把出现裂缝的手柄丢到一边,表情莫名的委屈。


    好像小狗……因为主人不理会而尾巴下垂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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