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苦夏:落花

    “听好了, 两个小鬼。”

    高专风景美如画,荒山野岭疯人院。

    赫海季砂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脚高高翘在副驾驶前面的台上,侧边的刘海划过脸颊, 她将手肘搭在车窗上, 三根手指撑着脑侧, 吊儿郎当的模样依旧。

    她眼睛微眯, 收敛了所有的玩世不恭和散漫。

    “这次任务交给我, 你们两个现在最好安排好旅游项目, 到时候森先生会带你们去玩。”

    “欸?!没问题吗?!”

    灰原雄大惊失色, 乖巧扣着安全带的他无法前倾身体将头探到副驾驶,只能不安询问:“是我们妨碍到赫海老师了吗?”

    “哎呀~, 虽然找错了原因,但结果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赫海季砂笑眯眯, 比出了个正确的手势,“这次让你们跟着的话, 会妨碍到我哦。”

    七海建人神情微凝, 有了些许猜想:“森先生是监视吗?”

    “Bingo,答对了, 看来要森先生多注意一下七海海你啦!万一到时候偷溜跟着我就不好了。”赫海季砂透过后视镜望着自己的两个学生, 眼眸一弯, “以防万一,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其他人。”

    七海建人似有所感的看向后视镜,隔空对望,车内的气氛凝固许久, 他垂下头, 试探底线:“日下部学长也不行吗。”

    赫海季砂笑眯眯, 直接否定:“不行哦。”

    灰原雄凝重举手,严肃的问:“夏油学长也不行吗?!”

    赫海季砂:“哒咩——。”

    车内气氛微凝,森太郎推了推眼睛,靠谱的打和场:“不用担心,赫海她很强。”

    “呜哇!”赫海季砂放下翘起的腿,泪眼汪汪的趴在座椅上往后探头,“原来老师的学生们是在担心老师吗?!老师好感动!!!”

    灰原雄握拳,认真道:“因为我不想老师出事!”

    七海建人侧头,冷漠以对:“没有的事!”

    “放心吧。”属于年少的不羁在少女的眉间绽放,她轻笑着,说着又颓废又嚣张的话语,“虽然可能比不过五条和夏油那两个像开挂的天才,但,我也是很强的啊。”

    :

    “真是孱弱啊——季砂。”

    赫海季砂的脑袋被摁在树上,其中拿着武器的那只手也被男人握住,手段难得温和的赫海燃涛脸上还是那个笑,话中还有些无奈。

    “虽然称不得上是蠢笨,但这些年的确没什么进步呢。”

    前脚祓除完明显不属于二年级任务范围的一级咒灵,后脚哪怕反应及时也依然经历了被踹×2、被甩出去撞树×1、被用手肘击打胸口×1、被抓着头发狠狠砸在树上×1。

    在赫海季砂双眼无神的此刻,赫海燃涛笑眯眯的嘲讽着:“虽然不好听,但是——”

    “除了有点小聪明,咒力多到令人不可思议以外,简直就是废物啊。”

    “虽然正常情况下到达你这种程度不应该被称作废物。”

    “但是想想你身上继承的血脉,就觉得简直浪费。”

    “明明父母双方都有术式,生下的孩子却没有,还真是令人失望。”

    一个个不是很美妙的箭头被插到赫海季砂的身上,此时的她就像是被母亲赶出家门,蜷缩着想蹲在门口,却又被气不过的母亲踢了一脚的小鬼头。

    不是很愉快的咧了咧嘴,并不用心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看着少女桀骜的样子,赫海燃涛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你啊,就不能听话点吗。”

    “我管你死活啊!”赫海季砂甩了甩被捏的发青的手腕,很屑的吐舌。

    “欸?生气了吗?”赫海燃涛哭笑不得,伸手要为赫海季砂整理散乱的头发,却被嫌弃的躲开。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一脸嫌弃倨傲的赫海季砂,顿时委屈成了球。

    “啊嘞啊嘞?!亲亲宝贝小季砂!小时候我帮你扎头发的事情你难道都已经忘记了吗?!”

    赫海季砂木然:“去死啊!”(国际友好手势.jpg)

    “……果然,是到叛逆期了吗。”赫海燃涛沉思,不是很理解的捏下巴,“不过这么想想,自从小季砂你上了高专后,每次和我见面的时候都是一股叛逆的气息啊,是高专的问题吗?”

    “别在这装傻了。”赫海季砂唇角的笑意讥讽,拿着武器的手微微抖动,【游云】绕过赫海季砂的后颈,垂在胸前。

    她橙金色的眼中泛着寒芒,手指摩梭着【游云】冰冷的表面。

    “笃也的事情,是你干的吧。”

    “……”

    在这片满是树林的荒郊野岭中,两人相对而立,距离的并不算是很远,赫海季砂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母亲的笑容微微收敛,那双比他还要深上几分的橙色眼睛睁开,眉头蹙起。

    “不是我动的手。”

    赫海季砂呵呵,懂了:“不是你动的手,但你知道是谁动的手,也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动手,但就是没告诉我。”

    赫海燃涛:……

    赫海燃涛捂住嘴,侧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哎呀,被发现了吗,小季砂果然不好骗了,明明我的演技很精湛的。”

    赫海季砂拿着【游云】当鞭子,狠狠的甩向赫海燃涛,表情狰狞:“给我去死啊混蛋!”

    “听我把话说完啊!”赫海燃涛抓住甩来的【游云】一端,和刚刚恶劣的态度天差地别,有点凝重的好声好气道,“不是我不想阻止,而是阻止不了,不是我不想跟你说,而是不能跟你说。”

    “总之——”

    属于赫海燃涛的咒力注入【游云】,和赫海季砂的咒力做着纠缠。

    他一如往常的笑着,无奈:“我也没办法啊。”

    本属于森林的地段忽然冒出了些水汽,赫海季砂迅速的察觉到了周围空气与刚刚的不同,近乎翻倍的将咒力注入【游云】,直接将赫海燃涛的手弹开,两手各执游云的一端,即将反击

    当尖刀刺穿她的胸膛,肺部破损,血液倒流,她无法抑制的咳嗽出声,吐出的,全是血液。

    一只手松开【游云】,握紧胸前的刀剑,他有些僵硬的转头,看到的是一年前袭击了日下部笃也凶手的那张脸。

    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她轻笑了一声,眼睛紧紧盯着身后男人的脸:“果然,之前看照片的时候就感觉,我们应该在哪见过。”

    赫江曳掀了掀眼皮,喉间溢出低笑:“我们当然见过了,少主。”

    这么说着,他手腕一转,想要在赫海季砂的身体内扭动刀锋,却因为胸前的刀尖被紧紧握住而放弃,选择直接抽出。

    手掌被割伤,鲜血不断涌出,就连呼吸也逐渐变得不畅。

    原本被咒力保护的很好的肉.体就算被刀刺穿也不应该会受到这么大的损伤,但——

    【游云】反身甩出,弹开赫江曳再次挥起的太刀。

    赫海季砂大脑飞速运转着,翻身跃到了树枝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树下的人。

    这家伙的术式,是像七海海那种类似强制造成伤害的类型吗?

    巨大的树形微晃,男人轻飘飘的一击,便砍断了整棵树。

    赫海季砂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在树枝间跳跃,在一次失误后任由自己从高处掉落,轻松的、将难以想象的咒力注入进了手中的【游云】,将武器像是飞箭一般狠狠的掷向了执刀的人。

    赫江曳并不在意飞来的武器,像是往常对敌时无数次的那样,要用刀背挡住。

    看到这里赫海燃涛嘴角扬起,眼中是大写的幸灾乐祸。

    当两把武器碰撞,红色的【游云】周围忽然乍起了骇人的【黑闪】的红光。

    瞬间,尘土飞扬。

    ——以特级咒具【游云】为载体,注入差不多一个特级咒灵才能拥有的咒力,在从咒力的主人赫海季砂手里脱手的瞬间,便是不定时的炸弹。

    “不要莫名其妙的边攻击我边叫少主啊。”

    略显狼狈的赫海季砂早已安全落在了地上,挥开在自己面前的灰尘,依旧澎湃的咒力环绕在她的身边,像是暴躁的野兽。

    特级咒具【游云】从来不是对赫海季砂的加持,而是枷锁。

    “太冲动了,季砂。”

    还活着的赫海燃涛握拳咳嗽着,看着那大片废墟的眼神很是无奈:“万一死掉就不好了。”

    赫海季砂双手插兜,眉宇间是飞扬跋扈的肆意:“哈?那不更好吗?”

    赫海燃涛叹气,一步步走进赫海季砂,语气担忧:“那家伙的死和我无关,我担心的是季砂你。”

    他无比真诚的望着自己的女儿,仿佛刚刚袖手旁观的人不是他一样。

    此时,他就像是刚刚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竖起了一根手指:“差不多是一个特级的咒力量吧?我说过不要随意使用你的咒力吧?会受很严重的伤的。”

    “喂!诅咒师!给我离她远一点!”

    拎着断刀从无数“折断”的树木中爬出,赫江曳浑身是血,哪怕如此也眼神极其恐怖的盯着赫海燃涛,语气中充满着戾气:“她可是家主的容器!”

    赫海季砂咋舌,朝浑身是血的家伙竖起了国际友好手势:“不要随随便便的就把人当做容器,想死的话直说,我还能再给你来一炮。”

    赫海燃涛语气弱弱:“别这样啦季砂,再来一炮的话你会死掉的。”

    赫海季砂&赫江曳:“闭嘴——!!!”

    两个共同反驳过赫海燃涛的人对视,中年儒雅的男人也不儒雅了,如果有胡子的话可以称作吹胡子瞪眼,青春年少且桀骜的少女也不嚣张了,如果有尾巴的话可以称作尾巴炸毛。

    赫海季砂皮笑肉不笑:“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了,就不要妄想年轻人的身体了。”

    赫江曳老橘子假笑:“刚刚冒头的小年轻罢了,太过嚣张哪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赫海燃涛摆手,打和场(糊弄学):“互相理解,互相理解哈。”

    “别给我瞎鸡·巴说什么互相理解。”赫海季砂看着赫海燃涛,笑容颇带讽刺意味,“从某种角度上我还真该谢谢他,同样把我当做容器的母亲大人,这么多年一定也煞费苦心吧!”

    赫海燃涛微笑沉默,身体有一瞬间的定格,但很快,他称得上坦然的和赫海季砂对视,嘴角的笑容再次上扬。

    “这不是非常清楚吗?”

    他颇有些无奈的摊手,耸了耸肩,还像是捣蛋鬼一样吐舌。

    “看来我之前的评价还是小看你了——这不是非常聪明吗?”

    面对赫海燃涛的坦然,赫海季砂有些呆愣,哭笑般从牙缝间挤出了一声“呵。”

    猜想被证实,还是被正主毫不留情,像是开玩笑一般说出,就像那些都不值一提一样。

    不值一提?当然不值一提。

    因为那些回忆,那些想念,那些他们曾经历的,和他每一次的关心,都是伪装。

    就算如此,也应该毫不在意的嘲讽回去才对,但是……做不到。

    挺直的脊背弯曲,她狼狈的用手捂住了脸,像是失败的不能再失败的败犬一般,呜咽着。

    “……为什么啊。”

    为什么还会伤心啊。

    明明在一年前就已经强迫着自己,努力做好心理准备了,但……

    她崇拜的母亲、她敬仰的母亲、她以为爱着她的母亲——全都是假象。

    泪水混合着尘土与血液滑落,明明并不剧烈,却有些大脑缺氧,甚至反胃。

    她想,还有什么是被最亲近的人背叛更痛苦的事情吗?

    “怎么哭了啊。”

    赫海燃涛轻轻拥住赫海季砂颤抖的身体,拉开少女遮住脸颊的手,像是其他每个宠溺孩子的母亲一样擦拭掉她眼角的眼泪。

    “我最喜欢季砂了。”

    他温柔的,这么说。

    赫海季砂橙金色的眼中倒映出赫海燃涛的身影,明明在哭,她却忽然像是疯了般笑了起来。

    看啊,这就是她的母亲啊!

    他能用那双有力的手为她扎辫子、做便当,便能用那双有力的手掏出最狠利的刀。

    他能用温柔的话语为她庆生,开解她所有的困扰,便能温柔的说出让人心撕裂肺的话。

    赫海季砂狠狠的抓住了赫海燃涛的手,指甲甚至已经嵌入了他的肉里,歇斯底里的、癫狂的问:

    “有没有一刻!哪怕只是一刻!甚至是一个设想也好!”

    她盯着赫海燃涛的双眼,企图分辨他回答的真假:“你有没有一刻,把我当做你的女儿看待?”

    赫海燃涛轻笑,拇指抹过赫海季砂依旧带泪的眼角,垂下头,与赫海季砂额头抵着额头,像是从前的每一次一样,很认真的回答着她的问题。

    “季砂,是我最宠爱的孩子啊。”

    作者有话说:

    有爱,但不多。

    笃也哭唧唧,赫海也要哭唧唧。

    为你献上两朵向日葵,一朵宝石,一朵珐琅。

    为你献上两朵向日葵,一朵家人,一朵朋友。

    为你献上两朵向日葵,一朵血缘,一朵羁绊。

    为你献上两朵向日葵,愿夕阳永存,愿灿阳常伴。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在之前两朵向日葵那章的作话,看到我做的这首诗。

    从那章开始我就在隐喻了。

    季砂有两朵最耀眼的向日葵,就……愿夕阳永存,愿灿阳常伴吧。(叹气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也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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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不存在的记忆

    男人的拇指划过赫海季砂的脸颊, 轻而易举的遏制住她的脖子,哪怕手腕被少女的两只手死死的抓着,却依旧没办法阻挡他接下来的动作。

    更何况,将自己的颈脖送到眼前人面前的人, 不正是赫海季砂她自己吗?

    颈脖间的项链被失手拉出, 赫海燃涛看着那条宝石向日葵项链, 好笑的弯眸:“你还带着啊, 很衬你。”

    像是终究还是有些心软, 他遏制住少女脖子的手放松了些许, 但绝不到能被逃走的地步。

    赫海燃涛用空出的那只手挖掉了自己的一只眼球, 丝毫没有在意流下的的血液和塌下去的眼皮,他就像是拎着一只猫一般遏制着赫海季砂的颈脖, 将人提了起来。

    拇指探入少女的口腔,哪怕被咬的鲜血淋漓也没有停下, 强硬的让她吞下了眼球。

    带着血腥味的、恶心的、令人无法忍受的、人体器官。

    还有扑面而来的,盖住她所有视线的——海。

    窒息感从灵魂深处传来, 被明明是透明, 集聚起来却没有一丝光亮的海水包围。

    海水进入口腔,顺着呼吸道穿进肺部, 小小的气泡在液体中绽放, 又很快消弭。

    这是……什么?

    【这是令人恐惧的海底。】

    黑色的太阳纹路逐渐浮现在她的脸颊, 那只比赫海季砂的眼睛还要深上几分的橙色眼睛在她的左眼眼下, 缓慢睁开。

    ——受肉成功。

    /

    x月xx日,任务详情:

    东京高专二年级教师赫海季砂带领七海建人、灰原雄执行二级任务。

    【窗】内人员监察错误,二级任务升为一级, 赫海季砂受袭, 昏迷。

    ——以上。

    合上写报告的钢笔, 森太郎捏了捏眉心,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医务室——

    病床对面的椅子上坐着沉默不语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现高年级唯一没有任务的五条悟摘掉小圆片墨镜,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赫海季砂。

    他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但是六眼并没有发出警示。

    于是,并非医生的五条大少爷看向了在一旁沧桑叼棒棒糖的家入硝子,疑惑:“这家伙怎么了?”

    家入硝子瘫在椅子上,双臂搭在椅背,生无可恋的仰头望天花板,有气无力:“季砂她的身体被超大容量的咒力冲刷了一遍,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好像没能完全控制住咒力的运转,伤到了身体。”

    “不好的消息是——”她坐正身子,崩溃的说,“这份损伤,包括大脑,还不知道醒后是什么情况!最坏的可能是醒不来!”

    五条悟若有所思,探究的眼神犀利,提问的角度也非常刁钻:“如果季砂醒来失忆的话,老子说老子叫日下部笃也,她会信吗。”

    家入硝子眼神失去高光,满脸写着‘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被家入硝子那么盯着,五条悟很没有自知之明的摆了个pose,苍蓝的眼睛迷人,唇角的弧度正好,甚至刻意的压低了声线,用气泡音说:“更多自愿加抠抠君羊,幺污儿二二漆雾二吧椅硝子你是终于长了正常人的眼睛,迷上老子了吗?”

    家入硝子:国际友好手势.jpg

    碰——

    医务室的门被推开,夏油杰愣怔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赫海季砂,表情糟糕的看向家入硝子:“她怎么样了?”

    不等家入硝子开口,五条悟举手抢答,严肃的说:“坏消息,杰,季砂她……”

    话语微顿,他握紧双手,挣扎着垂下头,哽咽着说:“季砂她很可能失忆了。”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夏油杰暴怒,额头青筋突突,言传身教的给了五条悟一个修正的铁拳。

    被打的五条悟抱头,不服气的撇嘴:“我们受伤昏迷的时候季砂她肯定也会拿我们开玩笑吧!说不定还会拍照!”

    夏油杰担忧的眼神微凝,表情逐渐一言难尽。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这的确像是赫海季砂能做出来的事情,不像是假的。

    见此,五条悟神气的带墨镜,一副胜者归来的模样。

    看着五条悟嚣张的表情,夏油杰面无表情:“但你敢说她会一点都不担心吗?”

    嚣张五条,一秒凝重。

    此时,五条悟脑海中出现了——并不存在的记忆。

    她,赫海季砂,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幼驯染,每天上下放学不是在嘲笑他就是在嘲笑他的路上。

    他,五条悟,赫海季砂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幼驯染,每天不是在自己找麻烦就是在帮赫海季砂惹麻烦。

    是彼此只能被对方嘲笑殴打的关系。ԧᒐડÿ

    小学三年级餐时间——

    『“喂!五条,把你的虾尾天妇罗给我。”』

    当时还是短发的赫海季砂朝五条悟这边探头,嘴上在征询意见,筷子却已经伸了过去。

    五条悟立马护住自己的便当,开始讨价还价:『“那你把你的饭后甜点给我。”』

    『“季砂要吃虾尾天妇罗吗?”』温润的声音响起,夏油杰忽然出现,把自己的虾尾天妇罗夹进了赫海季砂的便当里。

    他温温柔柔的笑着,紫色的眼中全是偏爱。

    五条悟:???你为什么也在?

    得到了虾尾天妇罗的赫海季砂眼睛亮了亮,很快盯上了其他的食物:『“那你能把你猪排饭里的猪排全部给我吗?!”』

    夏油杰:『“……好哦。”』

    便当里只剩米饭和酱汁的夏油杰获得了五条悟的嘲笑。

    嘲笑夏油杰的五条悟失去了虾尾天妇罗,虾尾天妇罗被夏油杰夹进了赫海季砂的便当。

    五条悟:『“嘎?”』(迷茫.jpg

    赫海季砂告白失败后——

    五条悟拍拍伤心趴在桌子上哭泣的赫海季砂,表情复杂:『“别哭了别哭了,那个人根本配不上你的喜欢,世上男人千千万,比那个家伙讨人喜欢的多的是。”』

    赫海季砂抽噎:『“可、可我就是喜欢笃也!”』

    五条悟表情狰狞,一把拽住赫海季砂的领子,堪称威胁:『“老子比他帅吧!赶紧喜欢老子!老子也想看你被老子甩掉时凄惨哭泣的表情啊!”』

    『“悟,不可以粗暴的对待女生。”』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夏油杰忽然再次出现,脸上沾血的三年级夏油杰笑容温和,抓住五条悟的手,示意松开。

    五条悟:???我说你为什么又出现了?!!!

    在五条悟松手后,夏油杰贤惠的帮赫海季砂整了下衣领,笑容相当灿烂:『“不要伤心,季砂,我已经帮你揍回去了。”』

    不存在的记忆结束,五条悟凝重的推了推小墨镜,一脸沉思。

    总之,虽然他一点也不尊敬赫海季砂这个垃圾老师,并且打心里觉得她说不定会是个人渣,还可能是个欺骗感情的坏女人,但他从不认为赫海季砂能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不担心甚至还笑出来。

    因为——

    五条悟握拳,薛定鳄的感动眼泪流下来。

    他们,可是朋友加同伴啊!

    碰——

    医务室的门被推开,日下部笃也愣怔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赫海季砂,表情糟糕的看向家入硝子:“她怎么样了?”

    历史,诡异的相似。

    刚把门关上的家入硝子:……

    夏油杰仰起头,用一只手遮盖住双眼,努力强撑着不让薛定鳄的眼泪流下来,哽咽:“季砂、季砂她没有生命安全,只是……”

    五条悟别过头,似是不忍再看,也没有勇气说出答案。

    日下部笃也焦急:“只是什么!”

    家入硝子叹气,无表情回答:“季砂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控制好咒力,导致大量暴虐的咒力对她自己的身体造成损伤,而那份损伤包括大脑。”

    她看向还在昏迷中的赫海季砂,眼中满是担忧:“最坏的结果是永远醒不过来,就算醒来,也有失忆的可能。”

    “不要担心。”森太郎踏入医务室,按住了日下部笃也的肩膀,“相信她。”

    日下部笃也回神,遏制住带了些颤抖的双手,缓步来到病床边,单膝跪地,握着赫海季砂的一只手,死死的握着。

    静静看着一切的森太郎垂眸,不语。

    /

    〖“森先生觉得父母的职责是什么呢?”〗

    教师办公室,赫海季砂盘着腿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撑着脑袋,很突兀的这么问。

    森太郎写报告的手不停,没什么疑问,直接回答:〖“教导孩子三观,养育孩子成人。”〗

    〖“啊呀,概括的好准确。”〗赫海季砂将双腿放下,十指相交,好无奈的笑着,〖“不过我觉得就像是养小动物一样吧。”〗

    相交的手分开,她拿起笔在报告纸上画了一只小猫,又画了一个人,兴致勃勃的开始画线条:〖“孩子就像烦人的猫,人,也就是父母,出于血缘、道德、法律养育孩子,和人出于喜爱、道德、养了就要负责这三点养猫有什么不同吗。”〗

    森太郎:……

    森太郎写字的笔微微颤抖,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并且很不负责的说:〖“你觉得这两个是等式的话,那就是等式的。”〗

    赫海季砂睁大眼睛,可怜巴巴:〖“欸?不劝劝我吗?我蛮好劝的哦。”〗

    〖“没什么可劝的。”〗森太郎推推眼睛,心情复杂的说,〖“就像人养猫是为了让猫抓老鼠、陪伴一样,人养孩子是为了年迈无法工作的时候有人养。”〗

    赫海季砂眼睛亮晶晶:〖“欸——真的吗?!那我岂不是可以以他的所有付出都是为了“利用”我为理由,干掉我的妈妈桑!”〗

    森太郎端着茶杯看向窗外,超小声:〖“……家门不幸。”〗

    赫海季砂拍桌:〖“喂!我听到了!!!”〗

    〖“以防万一,我问一下。”〗靠谱森太郎谨慎询问,〖“你母亲是对你家暴了吗。”〗

    赫海季砂:〖“没有。”〗

    森太郎:〖“那我不和人渣说话。”〗

    赫海季砂撇嘴,超大声的〖“嘁。”〗了一声。

    教师办公室再次陷入安静,只剩下森太郎写报告,赫海季砂在报告纸上乱划的声音。

    当报告的最后一个字落下,森太郎喝了口茶,开始重新审案:〖“你接下来要我做的事情,和你的母亲有什么关系?”〗

    〖“好耶!我就知道森太郎一定能懂!”〗赫海季砂欢呼,快乐的展开了自己的图纸。

    〖“到时候我会被杀的片甲不留!说不定还会死掉!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森太郎将茶杯放回桌子上,很不爽赫海季砂对待她自己生命的态度:〖“什么叫不重要?”〗

    〖“总之就是不重要!”〗赫海季砂震声,将纸拍在了森太郎的桌面,指着自己画的自己嘎掉的尸体说:〖“如果你找到我的时候我是尸体,那就当场火化,如果是昏迷不醒,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相信“我”,说什么都不要信,除非你100%确定那是我。”〗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森太郎蹙起了眉:〖“那要是没事呢?”〗

    赫海季砂没有立马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了好一会说:〖“让高层那群枯树根子,派除了东京校的其他咒术师杀了“我”。”〗

    制止森太郎还想说的话,赫海季砂平静的与之对视:〖“这是我的选择,无论下场如何我都不后悔,但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因为我的原因出事。”〗

    〖“你知道你这么说有多不负责吗?”〗森太郎盯着赫海季砂,胸口中的火焰从‘死亡不重要’那里就开始翻腾,他努力的保持着自己大脑的理智,但还是在此刻破防。

    〖“你知道会死,你知道回来的可能不是你,那为什么!”〗

    他死死的盯着赫海季砂,不允许她的任何闪躲,咬牙切齿的问:〖“为什么你还要去!!!”〗

    〖“……”〗

    赫海季砂闪躲开森太郎的眼睛,兔美酱挠头:〖“大概,是想问一个问题吧。”〗

    〖“是什么问题就不要追根究底了。”〗她双手合十,很无赖的做拜托状,〖“拜托拜托——!定下【束缚】吧!就和我们很久之前说好的一样!”〗

    森太郎冷笑:〖“然后看着你去找死吗。”〗

    〖“……不还是有活下来的几率嘛!”〗

    森太郎再次冷笑:〖“连百分之五十都没有的几率?”〗

    赫海季砂起身,双手叠在脑后,吊儿郎当的朝门外走:〖“那我去找其他人好了,找禅院直哉好呢?还是雇佣诅咒师好呢?万一【束缚】里被动了手脚,活下来的几率肯定又会变小了,好难选。”〗

    森太郎:〖“……”〗

    森太郎烦躁的抓抓头发,没好气的说:〖“我会根据你的指示行动,作为代价,你要忘记你的嘱咐和你知道的“真相”。”〗

    赫海季砂转身,得逞扬唇,蹦跳着再到了森太郎跟前,把手中的“计划图纸递出去:〖“那么,束缚成立。”〗

    看着床上的少女,森太郎握紧了拳头。

    你到底想干什么?赫海季砂。

    作者有话说:

    感觉我写的脑花有点温柔,五条少了些狂,夏油也是。qvq

    各位可以猜猜脑花和赫江口中的家主是什么关系。Σ(|||▽||| )

    第53章 生得领域

    漆黑的深夜降临, 月色透过透明的窗户落进室内,窗边的树影伴随着风声摇晃,寂静的医务室里,只剩昏迷不醒的赫海季砂躺在床上。

    没有一丁点声响的, 高大的身影翻进了医务室, 缓缓朝病床走去。

    啪嗒——

    房间的灯被打开, 把日下部笃也支走后一直呆在医务室的森太郎就站在开关旁边, 他推了推眼镜, 慢条斯理的看向闯入者。

    “你是……伏黑君, 对吧。”

    早就察觉到森太郎但豪不在意的伏黑甚尔, 这个本该已经死去的天与暴君扯了扯带着伤疤的嘴角,随手把自己口袋中赫海季砂让他带来的木盒丢给森太郎, 一点也不客气的坐在另一张病床上开始啃床头的水果,很敷衍的回答森太郎的问话。

    “啊啊, 她这个都跟你说了啊,还真是信任你。”

    说着, 他的表情甚至还有几分嘲笑, 提起了赫海季砂的另一个同伴:“那个日下部呢?和你相比,他可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森太郎检查着木盒上的封条, 冷淡的回答伏黑甚尔的话:“赫海有她自己的考量。”

    “哈?我倒是觉得她是不想让她的那个挚友涉险, 为了这个, 她甚至不惜救下我这个烂人, 真是令人感动。”

    一口就咬掉一大半苹果的伏黑甚尔几下就将之咽入腹中,加上刚刚说的话,凭空多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不要这么说。”检查完封条的森太郎以一种极其优雅且有条不紊的姿态拆着封条, 淡淡道, “伏黑君是很优秀的人。”

    伏黑甚尔随手将苹果核往后扔, 不爽的看向森太郎:“你这是什么恶心的话?”

    森太郎挑眉,像是挑衅一般:“是敷衍式赫海夸夸。”

    伴随着他的话尾,木盒被打开,由红色绳子绑着的黑色发丝静静地躺在木盒中,在灯光的照射下仿佛还有一丝自然的油亮。

    伏黑甚尔撑着脑袋,漫不经心的感受着从盒子那里散发着陌生咒力的发丝,嗤笑:“她倒是什么古怪的东西都有。”

    “啊。”森太郎并不意外的推推眼镜,一副尽在掌握中的姿态,“赫海的话,干什么都不意外。”

    :

    因为沉溺的够深,所以哪怕是一片大海,也足够漆黑。

    如此漆黑的海底,明明也应该是冰冷的,但赫海季砂周围的那片海水,却像是温泉一般,将她的整个人裹紧。

    【做的很好哦。】

    缓慢朝大海更深处沉去的赫海季砂恍惚间听到了谁的夸奖,同时,手腕被谁紧紧的抓住,伴随着哗啦的破水声,赫海季砂被一只有力的手,从【浅海】处,不可思议的拽了出来。

    生得领域中,在这片由向日葵、灿阳、大海、蓝天和庭廊组成的空间里,坐在庭廊的长发男人穿着繁复精美的女士和服,金丝绣制的花纹从长长拖曳在庭廊木板上的衣摆处绵延至肩头。

    那双和皮肤比白上许多的脚下是本该是地面的海水,而赫海季砂就是被从那样的海中捞出来的。

    那只小麦色,甚至还有明显青筋的手紧紧、但又轻柔的抓着赫海季砂的手腕。

    像是灿阳的深橙色眼睛一弯,他轻而易举的将落入海中的花捞进了怀里,甚至卡着赫海季砂的胳肢窝举了起来。

    【好久不见,小季砂~。】

    身高足有一米七多,甚至因为不知道多久的黑暗而有些恍惚的赫海季砂死鱼眼,对眼前长着一张赫海燃涛脸的咒灵并没有什么好脸色:“把我好好放下啊,咒灵。”

    【哎哎哎——!在生气吗?!】

    早已忘记自己名讳的男人笑眯眯,用那张和赫海燃涛一样的脸摆出了□□的架势:【给我叫父亲大人啊混蛋小鬼!】

    赫海季砂:……

    赫海季砂微笑,竖起了国际友好手势。

    “别给我随随便便说写根本不会被我承认的话啊混蛋!”

    【只是不会承认吗?!】找到话语破绽的男人眼睛一亮,兴奋的将赫海季砂抱的离自己更近了一些,【所以季砂是知道的吧!知道我才是你的父亲!】

    赫海季砂:……错觉吗,感觉这家伙身上…有种微妙的,熟悉又陌生的既视感。

    这么想着,她十分干脆的对着眼前还没有把她放下来的男人说:“想认亲的话就去找一个好骗的坑,我不收咒灵亲戚。”

    【我这里倒是无所谓哦。】

    眼前的人分明长着一张和赫海燃涛一模一样的脸,可是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竟然都更像是赫海季砂,又或者说是赫海季砂像眼前的人。

    以血缘为羁绊,明明未曾相处许久也依旧相似的性格本该令人动容。

    但也正是那份相似的性格,让男人说出了并不讨喜的话。

    【但是季砂应该迫切的希望,有什么能证明那个占用我身体的家伙并非你真正的亲人的理由吧。】

    在赫海季砂恐怖的眼神下,穿着女式和服的男人将赫海季砂小心的放到了身旁,用很有赫海风格的语气安慰着:【我都知道哦,季砂的所有我都知道。】

    男人凑近赫海季砂,额头相抵着额头,两双橙色的眼睛彼此相望。

    【所以,就算在我面前哭出来也没有关系。】

    像是被什么东西所迷惑一般,赫海季砂撞入了眼前男人的眼眸。

    撞入了那双耀眼、收敛、开阔又炽热的眼眸。

    【因为,我,永远会无条件的爱着季砂。】

    说完这句话,男人身体后撤,抬手用手背轻蹭赫海季砂的脸颊,又很快的放下了手,长长,长长的叹了口气,用很轻松的话语说:【所以,真的很抱歉。】

    【抱歉……没能陪你长大。】

    他终归是在说话中途顿了一下,也终归是在嘻嘻哈哈之后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

    狂风吹起两人的长发,雷声响起,雨滴也在下一秒落下,房檐下挂的风铃被风雨吹打,慌乱的作响,海面掀起滔天的风浪,天空早就阴沉,唯有不符合生物学,在两人身后和室内的向日葵,依旧铺满了整间房间。

    这里,是照射人内心的生得领域,是主人情绪最真实的写照。

    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已经成为诅咒的他早已不再拥有普通人类会有的正常情绪,更多的反而是对身边的少女扭曲的保护欲。

    但,此刻的他知道,他应该道歉的。

    这么想着,也就极为轻松的说出了自己的歉意,但就像是古怪的复健一般,令人万分难受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泪水早已滑落,他的嘴角却依然勾起,就像是章鱼被砍断了触角,断掉的部分却依然能动一般,他缓缓的反应了过来,抬手触摸脸上的泪。

    【咒灵也会哭吗?】他愣愣的这么说,随手抹掉,满脸轻松的说出了可怕的话,【明明是打算将你的灵魂好好保护起来,永远放在最安全的【浅海】,结果自顾自的说出了道歉的话,还哭的一塌糊涂,真是抱歉啊!】

    “首先,谢谢你这么了解我,其次,你没必要道歉吧。”

    赫海季砂撑着脑袋看向男人,用非常平淡,同时也极为“平等”的眼神注视着他:“虽然家长确实有点离谱,但其实我不缺爱的,父母朋友陌生人的爱都不缺。”

    对于男人来说非常无情的话被说出,赫海季砂甚至还很漏风小棉袄的插了一刀,万分真诚的询问:“相比那个,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欸——,没有听见吗?真拿你没办法。】男人很自然的又摆出无奈表情,忍耐的咽下‘我总有一天要杀了那个偷窃他人尸体的家伙’的话,手上动作却是捧着赫海季砂的脸,把她的头掰到了合适的,能够注视着他的角度,认真的说,【只有把你闪亮亮的灵魂放到世界上最安全的【浅海】里,老爸才能放心。】

    他严肃的和赫海季砂对视,不容置喙:【因为是季砂,所以绝对不能出事。】

    看着眼前略显执拗的人,赫海季砂心情复杂,刚刚那种她跟这个咒灵蛮像的感觉,果然是错觉吧。

    这家伙,果然,只是咒灵而已。

    但这样的想法还没有出现多久,她就听到眼前的男人以同样严肃的语气说:【除非你叫我一声老爸。】

    赫海季砂:……

    赫海季砂冷漠:“我拒绝,而且你是想受肉的吧。”

    明显的话语卡顿后,男人终于安静下来,良久,他才很小声的嘟嚷:【我能拿小季砂有什么办法。】

    明明说出刚刚那种可怕话语的是他,他却反而更像是那个被欺负的人,又委屈又可怜,就像是没有听到赫海季砂的后面的话一样,表情依旧自然。

    他注视着自己18年未见的女儿,依稀从对方的眉眼中看出了当年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婴儿模样。

    男人垂下头,扬起的嘴角带着怀念。

    【我支持季砂你的每个决定。】

    他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了他的立场,堪称溺爱的说:【就算是称不得上好的选择,只要是你坚定的,我都会支持。】

    【老爸我啊,从季砂你出生开始,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一生平安幸福,快快乐乐的长大。】

    男人,或者说是真正的【赫海燃涛】失笑,有点狼狈的抓了抓头发。

    【……抱歉,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季砂还只是个小婴儿,我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参与到季砂你的成长,我……好像不是很会说话。】

    此刻,他终于显露了内心的局促,两只手握在一起,很狼狈,又很无措的搓着手,又一次道歉。

    【对不起,果然让你生气了吗。】

    没有谁是一开始就会很好的和孩子相处的,错失了赫海季砂18年的赫海燃涛也一样,

    从他苏醒,到赫海季砂在他的苏醒后灵魂来到生得领域,其实过了相当久,而赫海季砂之所以有绝大一部分时间是在【深海】度过的原因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他像是他还活着、赫海季砂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一样,轻轻的说:【——晚安。】

    【赫海燃涛】相当灰溜溜的,选择了逃避,把愣神的赫海季砂,赶出了生得领域。

    作者有话说:

    有错字明天改,终于有时间更新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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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季砂的另一面

    “像是赫海季砂这种人, 看起来就活不长吧。”

    包含着陌生咒力的发丝被放在少女的耳边,被赫海季砂强调要呆到等她醒的伏黑甚尔剥开香蕉,叭叭叭的说着:“无论是从性格还是从干的事情来看,都不像是能寿终正寝的样子。”

    “对于咒术师来说, 能寿终正寝的都是少数吧。”森太郎坐在赫海季砂的床边, 和伏黑甚尔相对而坐, 并不反驳。

    “呵呵, 这么说也是。”伏黑甚尔嘲讽意味十足的扯动唇角, 咧嘴露出闪着寒光的牙齿, “起码对你们这些咒术界炮灰来说, 寿终正寝确实很有难度。”

    “毕竟。”他嗤笑一声,发癫般笑了起来, “很容易被背后捅刀吧!”

    “……”

    森太郎沉默了会,垂头看着自己的手, 嘴唇微动,像是想说些什么, 却还是没说。

    看到森太郎吃瘪, 不知道为什么,伏黑甚尔笑的更开心了。

    只要赫海季砂那边的人不爽, 他就很开心, 他可不是会对让他死而复生的人客气的家伙。

    沉默良久, 森太郎还是开口说出了自己内心的话语:“我曾经也怀疑过自己的选择。”

    他想起了赫海季砂和日下部笃也两人并肩作战时的默契, 以及形影不离笑着的身影。

    青春,朝气,活力四射, 是和他这种几乎可以称为“垂垂老矣”的人完全不同的存在。

    他曾经也质问过、怀疑过、询问过自己。

    ——将还有很长一段人生的年轻咒术师拉到自己的阵营, 是否是正确的。

    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到别人身上, 和剥夺他人青春没什么不同。

    “他们都是很勇敢的孩子。”

    他这么说。

    “他们选择了那条道路,也知道身为先驱者的他们会比一般咒术师要受更多的伤,承担更多的压力以及死亡的风险。”

    “但哪怕有一天他们在那条道路上险象环生,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回来疗伤,在之后也依旧会毫不犹豫的重新踏上那条道路。”

    放在膝上的时候十指相握,森太郎不自觉扬起嘴角,轻松的说:“到时候大概只会留给我一个背影,连头也不回吧。”

    “嘁,那还真是悲惨。”

    伴随着轰隆的雷响,夜雨忽如其来,狂风掀起窗帘,携带着雨水刮进医务室。

    雷光让医务室的光线颜色有一瞬间的变换,禅院家的弃子,毫无咒力的天与束缚背对着窗户,百无聊赖。

    “所有努力的成果,最大的获益者根本不是自己什么的,果然蠢透了。”

    “对了,伏黑君。”森太郎推了推眼镜,用笃定的语气询问,“你,其实知道赫海她没有告诉我你的存在和交给你的那部分计划吧,所以才专门提醒我头发的用法。”

    “啊?那个啊。”伏黑甚尔掏掏耳朵,露出了一个很屑的表情,“不要在意,我就是很不爽这个小鬼,而且她有和我说过你会在这里蹲守的概率。”

    森太郎:“……哈?!”

    伏黑甚尔咧嘴,相当愉快:“没猜到那小鬼会猜到你会来吗,真可惜。”

    :

    雷声和雨声交接响起,微凉的雨水打湿衣裳 ,室内训练场的房檐下,夏油杰和日下部笃也不期而遇。

    关系其实并没有多好的两人:……

    夏油杰微笑,自然的打招呼:“日下部学长晚上好,你也是来躲雨的吗?”

    日下部笃也沉默了会,侧头发出了可疑的“嘁”声,非常敷衍:“啊,你就当是吧。”

    夏油杰笑容僵住,内心吐槽:这家伙,季砂不在的话,就根本懒得装了。

    “说起来,夏油。”日下部笃也毫无用处的拍拍身上的水渍,随意询问,“你说过初中的时候和季砂是同校生吧。”

    “那个啊。”夏油杰笑容灿烂,若无其事的炫耀,“季砂是比我大一届的学姐,那个时候季砂好像就知道我是咒术师了。”

    回想到初中的悲惨经历,夏油杰很难说出非常违心的话。

    但是——

    “但也是多亏了她的照顾和教导,我没有走上歪路。”

    说完违心但又不违心的话,夏油杰侧头心虚。

    好像是有一段时间被季砂影响的开始崇尚暴力,但是没过多久就被季砂以“人不要被他人轻易影响,做出错误的判断,更不要因为变得强大而忘乎所以。”为理由,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那个人渣,当时简直就是……

    “那么。”日下部笃也认真的看向夏油杰,问出了在之前他从来不会问的问题,“那个时候的季砂,是什么样的人?”

    刚好想到这里的夏油杰面无表情,万分果断,甚至生无可恋的说:“唯我独尊。”

    日下部笃也:……???

    “哈——?!”

    从来都没见过赫海季砂那样一面的日下部笃也拉开室内训练场,根本没有在信:“怎么可能!”

    ——拜托,我已经在美化了,那个人渣初中动手的时候,分寸只在不把人打残打死而已。

    夏油杰死鱼眼,根本不期望被恶魔季砂蒙眼的家伙会信,插着兜在日下部笃也后面走进训练场,还顺手带上了门。

    “如果是季砂的话,初中的时候绝对不会只是唯我独尊这么简单而已吧。”

    日下部笃也,赫海季砂的挚友,世界上最为了解赫海季砂的存在,虽然根本没被那股恶劣所针对,但切实感受到了的他,如是说。

    夏油杰汗颜,心情复杂:什么啊,竟然是在不相信这个,季砂她在自己挚友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夏油杰,赫海季砂的初中学弟,真正领略到赫海季砂的靠谱和不靠谱,危险和安全的他选择了转移话题:“话说,日下部学长应该很担心赫海学姐吧,竟然被森先生劝一下就离开了,还以为你不管怎样都会呆在医务室。”

    “因为我大概猜的到。”

    打开武器架子旁边的木盒,日下部笃也凝视着盒内依旧完好的特级咒具【游云】,脸上没什么表情。

    “季砂她一定和森先生说过什么,所以这个时候森先生支开我做些什么也不奇怪。”

    他抚摸着【游云】黑色的纹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和我相比,季砂永远是那个最勇敢的。”

    “她会做所有我不敢做的事情,她有最坚定的信念,和永远不会动摇的立场。”

    “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任何事情只要交给她,就绝对没有问题。”

    “对我而言,她才更像是太阳一样。”

    他不停的、不停的说着赫海季砂的优点,原本颤抖握紧的手缓慢松开,又再次握紧。

    “但你那么说也没有错。”

    “自顾自的和我拉开距离,又自顾自的和我和好,更是自顾自的去涉险,毫不留情的将我抛之脑后。”

    “因为立场和意志太过坚定,所以根本不会顾及他人的想法,明明和她是同伴,结果总会被她担心死掉,在主动涉险的事情上,根本就是连同伴间的基本信任都没有。”

    他回头看着夏油杰,对夏油杰的话表示赞同:“那个混蛋,其实根本就是唯我独尊的代名词。”

    夏油杰愣住,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认同。

    毕竟。

    “我反倒是不赞同自己说的话。”

    夏油杰愣愣的说出了反驳自己,也反驳日下部笃也的话。

    身为和赫海季砂最为年少时相遇的第一个朋友,他见过赫海季砂的任何一面。

    无论好的一面还是坏的一面,无论是任性的一面还是宽容的一面。

    “季砂曾经和我说〖“不要剥夺任何人改变的机会。”〗,但她也说〖“不要给恶人喘息的机会。”〗”

    “很矛盾吧。”

    夏油杰扬起唇,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她就是这样的人啊,偶尔也会死脑筋,钻牛角尖什么的。”

    “我一直很相信她,但有的时候,她的确不是万能的。”

    夏油杰手插在兜里,走到了日下部笃也的对面,俯身看着盒子内的特级咒具:“日下部学长不会懂的。”

    “季砂她,只是个凡人而已。”

    “不要用动漫主角的人设去束缚她。”

    两双紫色的眼眸对视,夏油杰表情冷漠,发出了第一次警告:“不要否定她的偏爱,更不要否认她的努力。”

    “觉得不满的话就试试好了。”他一脸无奈的摊手,脸上已经没了笑容,“如果你强烈要求的话,季砂肯定会同意,但我不觉得那有什么意义。”

    “不过。”夏油杰错开和日下部笃也的对视,嘴角笑容上扬,肉眼可见的愉快,“我倒是很乐意看到那一面。”

    他伸手拍拍日下部笃也的肩膀,笑眯眯:“虽然这么说不好,但是,我看你很不爽哦,学长。”

    “…难道说……你在嫉妒我吗?”日下部笃也平静的注视夏油杰,捅破了两人都心知肚明的那张纸。

    “……啊啊,真是的。”小心思被戳穿,夏油杰有些难为情的扶额,“虽然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被你说出来还真是让人不爽,不过以后不会了。”

    “因为我发现,学长你,其实也没有多了解季砂嘛。”

    :

    ——家入硝子的宿舍——

    听着窗外的风雷雨声,家入硝子看着在她宿舍打游戏吃甜食的五条悟,点了根烟。

    “五条你为什么一定要在我的宿舍打游戏啊。”

    “因为这个时候,我和硝子你呆在一起更好吧。”对医务室和训练场发生的事情都有一定了解的五条悟若无其事的打着游戏,还往嘴里塞了口甜食。

    “杰和季砂是初中同学,他们是彼此的第一个朋友,不是常说第一个总是最特殊的那个吗?”

    “硝子和季砂都是女生,虽然季砂经常和笃也一起,但是你们的关系也很好,季砂超级喜欢你。”

    “笃也和季砂是高专时代的挚友,高专的时候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游戏胜利的音效传来,五条悟放下游戏机开始专心吃甜食,并不平静的说:“无论怎么想,好像只有我被排除在外。”

    望着五条悟失落的背影,家入硝子木然良久,叹了口气,上前拍拍五条悟的脑袋,非常靠谱的说:“五条的话,根本没有必要被众人裹挟着前进,战斗也好,治疗也好,交朋友也是。”

    “因为每个人擅长的地方都不一样,所以人才会是群居动物。”

    “就算五条你擅长的是战斗而不是医疗,说话也很欠揍,但如果是真的非常想要学习医疗,当然也是可以的吧。”

    抖了抖香烟的烟灰,家入硝子轻松的说:“所以,如果是打心里想和季砂成为不输于笃也那样的朋友,那就去做好了。”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我都会支持你。”

    五条悟睁大眼睛,怔愣发声:“硝子。”

    家入硝子叼烟,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表示支持,并在心中感叹,季砂的话术有够棒的,她有考虑过去传教吗。

    作者有话说:

    虽然没写出来,但其实初中的时候,夏油和季砂的关系超好!

    他们也有独属于他们两个之间的一段青春。

    虽然,只有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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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自导自演的黑幕君

    雨还在下, 家入硝子的宿舍内,除了游戏循环的背景音以外就只剩窗外的雨声。

    五条悟放下游戏手柄,久久的沉默不言。

    “……呐,硝子。”

    他捂住自己的嘴, 沉吟:“季砂她也是这么和你说的吗。”

    “显而易见。”家入硝子递烟, 从柜子里翻出了啤酒, “季砂她总是很担心后辈和高专的学生, 五条你应该也被开导过吧。”

    “季砂她总能察觉到我们的烦恼呢。”

    五条悟重新拿起游戏手柄, 脸上的表情彻底消失:“你说的对。”

    赫海季砂联系着所有高专学生, 给予平等而坚定的支持, 因为若有若无的引领着所有人,所以也能轻易影响所有人。

    轻而易举获得他人很难取得的信任, 更可怕的是,那份信任, 是哪怕到了某种很坏的程度,也能让人坚定的相信她是对的。

    该说, 不愧是赫海季砂吗。

    稍微……有点生气了。

    :

    x月xx日, 夜,有雨, 赫海季砂顺利醒来, 但是……

    “喂喂喂, 在开玩笑吗?”

    伏黑甚尔指着刚醒就从旁边矮桌里翻出烟盒打火机的赫海季砂, 猖狂大笑:“醒来的瞬间咒力就消失不见了!一丁点也不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吵死了,就算你再怎么笑我也不会因为没有咒力就一脸白痴样的崩溃。”

    赫海季砂点烟,吐出嘴中烟气, 竖起了国际友好手势。

    “我说你啊, 好歹给我对救命恩人尊敬点。”

    话落, 无比庞大的蓝色咒力冲天而起,很有针对性的将伏黑甚尔掀飞,医务室的房顶被巨大咒力冲破一个大洞,破碎的木板与瓦片齐飞。

    与此同时,赫海季砂左眼眼下那只多余的眼睛缓慢睁开,带着凛冽的杀气,很明显的针对。

    “喂,我说。”赫海季砂石化,呆若木鸡,下床拍着被淋湿了点的肩膀,走到了旁边还算完好的房檐边,“就算是想表现自己,也不要掀翻屋顶啊,现在可是在下雨,被淋湿了可是会感冒的。”

    “……还有…甚尔呢。”

    很离谱被掀飞出高专结界的伏黑甚尔:???那是什么鬼?

    “所以。”森太郎摘掉眼镜,紧盯赫海季砂的眼下,“这位……诅咒,就是赫海你的父亲吧,那位传闻中咒术师组织或者说家族,【海涛】的老大,赫海燃涛。”

    “不愧是森先生!!!”赫海季砂激动,万分期待的抓住了森太郎的一只手,“总之,快点把他,啊不是,快点把它祓除啊!最好是那种能把术式留给我的祓除!”

    【喂喂!你这不孝女是怎么回事?!【海涛】组的人没有好好教你要尊敬父亲吗?!】

    “啧。”赫海季砂一秒死鱼眼,相当人渣,“给我闭嘴啊白痴,那什么【海涛】根本没听过。”

    “而且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sb的把脖子往那个人渣老妈那里送。”

    屑且阴险的表情浮现,赫海季砂点了根新烟,说出了相当不得了的话:“当然是因为我们商量让你受肉啊白痴,你该不会以为把我放出生得领域后还能再拉进去吧?没可能的事。”

    “季砂我啊,偶尔也想拥有超棒的术式。”(棒读)

    深深吸了口指间的香烟,某个人渣一脸冷漠道,“只要受肉的咒灵在宿主这里呆够到足够的时间,咒灵的术式就会刻进宿主的体内,是有这个办法对吧。”

    赫海季砂超大声叹气,有点打不起精神的摸着后颈,大发慈悲:“好吧,那就等到你明年的祭日好了。”

    赫海燃涛,出奇愤怒:【不要在这里自说自话啊赫海家的败类!快给你的老父亲我道歉!!!】

    赫海季砂:……

    赫海季砂指着自己眼下的眼睛和嘴,一脸疑惑的看着森太郎:“这家伙,在说什么。”

    她一脸理所当然的用拇指对准自己,脸上的表情超级认真:“我不是姓五条吗?赫海是什么鬼啊。”

    森太郎双眼无神:……你这家伙,真是有够无耻的。

    【说什么呢季砂!你老爸五条燃涛我刚刚只是嘴瓢而已!你这个五条家的败类!!!】

    森太郎眼神失去高光:……你这家伙,也真有够无耻,该说不愧是父女吗。

    “啊,那应该是我记错了,我姓夏油来着。”

    赫海季砂捻灭香烟,双手叠在后脑勺,脸上大写敷衍:“因为辗转的收养家庭太多了,所以偶尔会有这样的情况。”

    【好巧,老爸我夏油燃涛也一样。】

    赫海季砂:“……喂,你真的有够无耻的欸。”

    赫海燃涛:【抱歉,请对你自己说这句话好吗。】

    “噫——那是什么鬼啊。”

    第一时间前来查看的五条悟拉下方形墨镜,看着赫海季砂眼下的眼睛和嘴,嫌恶吐舌:“有够恶心的。”

    赫海季砂束拇指,超满意的为五条悟点赞:“说的好,五条,还有,新墨镜很帅气。”

    “就算夸老子也没用。”五条悟摘掉墨镜,揪住赫海季砂长眼睛的那边脸就开始扯,“你是白痴吗,这只咒灵蛮强的,被高层那群老头子发现了会害怕到给你判死刑的。”

    “啊,没关系,反正不会被知道。”赫海季砂任由那半张脸蛋被扯,瞬间化为无耻的代名词,“被发现的话就说我是五条你的……嗯,什么好呢。”

    被捏脸的赫海燃涛暴怒,咒力再次爆发:【你这个臭小子!不要碰小季砂啊!不知道什么叫男女大防吗?!】

    根本没在听咒灵垃圾话的五条悟:“这主意不错,就说是女仆好了。”

    赫海季砂掐断体内爆发的咒力,捏着下巴,完全没在听五条悟讲话:“就说五条你是我的狂热追求者好了,要誓死守护我啊,五条。”

    被无视的赫海燃涛咋舌:【就说是男宠好了。】

    五条悟:……

    赫海季砂:……

    森太郎:……比季砂还离谱的人,真少见。

    “不要自说自话啊咒灵,竟然随便把老子和季砂的关系跳跃到那么龌龊的方向!”

    五条悟伸出食指跃跃欲试的戳赫海燃涛眼球,超级不满:“还不如是季砂的狂热追求者。”

    赫海季砂吐舌,嫌弃:“我的品味有这么差吗,包养这种甜食笨蛋,会被他用任性的要求使唤的团团转的。”

    五条悟狠狠揪赫海季砂脸蛋,怒气值上涨:“哈?!给我道歉啊人渣!老子可是超级担心你!”

    “说到底,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杰他很多时候都提起你。”五条悟收回手,双手插兜,不爽的冷哼,“说一堆温柔靠谱之类的形容词,又说些否定的话,然后总结出你其实是个非常好的人这个结论。”

    『“不要看季砂那样,她其实很值得信赖。”』

    那是一个两人又被坑的写检讨的一天,夏油杰头顶大包,无奈又自豪的说:『“虽然是有些任性,但是如果有什么无法做出决定的事情,跟着他的选择走就绝对没有问题。”』

    『“她,可是我少年时的灯塔。”』

    『“因为清楚的知道自己选择的路是正确还是错误,正确的道路她愿意有同伴随行,但如果是错误的道路,她会拒绝所有人的靠近,为迷茫的人指引正确的方向。”』

    『“正因如此,那样的她才值得信赖。”』

    “当然老子也是这么想的,无论是谁,只要认真的去注视你,就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五条悟紧紧的盯着赫海季砂,不错过她的任何微表情,再一次给出了机会。

    “但正因如此,我才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

    “不错嘛。”赫海季砂抖烟灰,有些许沧桑:“我还以为他根本没在听,每次都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我还蛮担心的。”

    五条悟嫌弃的指着赫海季砂,说出了在场人的心声:“你这人,有够不要脸,也有够离谱的。”

    “这么说还真过分啊。”赫海季砂叼烟,毫不在意的又抽出来一根新烟准备点上。

    “非要让我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吗。”白发的神子摘掉墨镜,露出了那双苍蓝的眼睛,他怒急般揪住赫海季砂的衣襟。

    “无论是这次的受伤,还是一年前日下部笃也的濒死——都是你自导自演的吧!”

    面对绝对暴怒的六眼神子,被揪着衣襟的赫海季砂叼着烟侧过了头,若无其事:“不懂你在说什么呢,明天带学生们去迟来的春游吧,真令人期待。”

    “不要!给我装傻!”五条悟面色狰狞,空出的一只手已经在聚集蓝色的【苍】,“想被处死吗混蛋!!!”

    赫海季砂死鱼眼:“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意义哦。”

    新的一只香烟被点燃,并不否认自导自演话语的家伙朝五条悟吐了口烟,相当淡定。

    “知道真相反而会让你陷入纠结,而且就算知道了也没有意义,所以我选择不告诉你。”

    一根根掰开五条悟抓住她衣襟的手指,赫海季砂反手抓住他的手,微笑:“不要那么在意,我也不是什么不把人命当命的人渣。”

    “那就稍微给我解释一下吧。”森太郎拉松了颈脖前红白条纹的领带,眼睛微眯,一直踹在怀里的伸缩棍被甩开,第一次朝赫海季砂摆出了攻击的姿态,“这次你自己的昏迷,包括一年前日下部的濒死都是你自导自演,是什么意思。”

    “哎呀,森先生你还在啊。”赫海季砂侧身看向森太郎,笑眯眯顾左右而言,“没关系的吧,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理想,我很有分寸的。”

    修长有力的手从身后伸出,五条悟掐住赫海季砂的脖子,阴影中的面庞上面无表情:“我给过你机会了的。”

    “……”

    “我这个人啊。”赫海季砂将叼着的香烟重新夹在了指尖,另一只手握紧身后五条悟的手腕,非常、非常的用力。

    她橙金色的眼睛后撇,无奈的笑着:“最不会和在气头上的小鬼谈心了。”

    作者有话说:

    黑幕的季砂君,大家一定会相信季砂的对吧,虽然不靠谱,但大家都知道她其实是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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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谎言中的谎言

    赫海季砂感受这五条悟逐渐收拢的手掌, 一脸平静:“我承认笃也那次其实和我有一点关系,甚至还有我亲手推动的部分,但就算这样,你应该没有要杀死我的理由吧。”

    赫海燃涛抢走赫海季砂对咒力的控制权, 超级护犊子:【喂!五条家的小子!你别太过分了!】

    果断抢回对咒力的控制权, 赫海季砂放松了握着五条悟手腕的力度, 温和询问:“稍微听我说点怎么样。”

    “主动伤害高专的咒术师!这已经是在挑衅了好吗?!你这个连挚友都不放过的人渣!!!”

    嘴上这么说着, 五条悟却不由自主的松开手, 他狠狠咬牙, 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

    之前像以往一样插科打混, 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当着森先生的面问出来,最后还是没忍住, 稍稍威胁了一下。

    结果……就和原先推测的一样,他打心里其实还是信任赫海季砂的。

    但是说到底!都到这种情况了!到底为什么还会这么信任她啊!老子是白痴吗?!

    赫海季砂手搭在后颈歪头捏了捏, 若无其事到甚至让五条我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在听。

    事实上,赫海季砂真的有在听。

    “放轻松放轻松, 听我解释。”

    她顿了一下, 恍然:“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可解释的欸!真奇怪!一直以来我的人设可都是好人欸!”

    五条悟抬手,一指【赫】:“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欸?你来真的吗?!”

    赫海季砂看着五条悟指间的【赫】, 大为震惊。

    五条悟怒急攻心, 直接给了赫海季砂一拳:“给我放正态度啊人渣!!!”

    赫海季砂后退几步, 懵逼的捂鼻子, 但为时已晚,鼻血哗哗流,最后她只能抬眼, 闷闷的抱怨:“悟, 不要打正脸, 鼻梁断了。”

    五条悟无表情举拳:“我干脆杀了你好了。”

    赫海季砂:……欸——无情。

    赫海季砂多次搪塞,五条悟频频留手。

    最终,森太郎看不下去了。

    “不要总是独自承担一切,你想让我们担心到什么时候。”他平静注视着赫海季砂,手中还拿着那根伸缩棍,说的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威胁,“你也不想让我们失去对你的信任吧。”

    赫海季砂确定自己被威胁了,但她此时的重点全在森先生手中的伸缩棍上。

    赫海季砂:嘤,竟然对我武器相向,好受伤。QAQ

    而且我的鼻梁可是断掉了啊!超级痛!竟然都不关心一下吗?好难过。QAQ

    雨声渐停,风声大作,赫海季砂原本夹在指尖的香烟早被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她忽然就很生气的朝两人怒吼:“不要贬低信任这个词啊!”

    面对怔然的两人,她又抽出了一根香烟点燃,对白毛巨婴和大龄笨蛋无可奈何,但也只能一脸无奈的叼着烟,双手插兜。

    白色的烟雾升腾,赫海季砂深深的吸了一口,望天哀叹:“嘴上说着信任我,却只是凭着猜测就在心中定下了我的罪名,森先生更过分,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帮我反驳五条吗?结果毫不犹豫的相信了。”

    “说到底,相比信任我,你们其实更关心的是我能否依然在你们心中保持【正确】吧。”

    毫不犹豫的戳穿两人的愚蠢想法,她万分嫌弃的做出了个鄙夷的表情。

    赫海季砂用袖子一抹鼻子的鲜血,摆烂摊手:“偶尔也成熟一些吧,五条、森先生。”

    “就当做一个教训。”她唇角上扬,指尖隔空点了点两人:“一个没有目标,所以可怜的向他人学习的笨蛋白毛,一个拥有目标,却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白痴大人。”

    “你们,是时候该学会自己长大了吧。”

    她转身,抬脚朝医务室门外走:“与其从我嘴中得到真相,为什么你们不去自己查呢?”

    “与其指望着我永远【正确】,为什么,你们不能为【正确】呢?”

    “止步不前的话。”她停步在门前,手搭上了门把手,没有转头,“失去的永远只会更多,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说不定就什么也不剩了。”

    伴随着门咔哒关上的声响,两人回过神来,都握紧了拳头。

    五条悟抓狂:“我干什么她都能教育到我啊!”

    森太郎捂胸口:……被赫海君教训了。

    楼道走廊——

    赫海燃涛瞳孔地震,发出来不可置信的声音:【你竟然!是个好人吗?!】

    赫海季砂:“……”沧桑.jpg

    会无条件信任我的人,其实根本不存在吧。

    “闹出了大动静呢,季砂。”一身狼狈的夏油杰朝赫海季砂迎面走来,看到她受伤的鼻子眼神一凝,“你受伤了?!谁干的!!!”

    完全被无视的赫海燃涛:……???我说这小子眼睛为什么眼睛那么小!原来是瞎子吗?

    “没事没事。”赫海季砂摸摸朝痛的鼻子,欲哭无泪,“被悟揍了一拳而且,她怀疑一年前笃也的濒死和我这次的昏迷都是在自导自演。”

    她尴尬的抓抓头发,却在看到夏油杰严肃的表情时动作放缓。

    液体不争气的朦胧在眼前,赫海季砂还在,痛的鼻子一酸,垮起了脸:“你也……在怀疑我吗。”

    夏油杰伸手,一把将赫海季砂抱进了怀里,因为青春期少年的发育迅速,他轻易的将人整个环进了怀里。

    “在我看来!怀疑老大你的人都无药可救!”

    赫海季砂眨眨眼,依旧闷闷不乐:“那如果真的是我干的呢。”

    夏油杰拍拍赫海季砂的后背,轻声哄着,超级奶爸的偏爱:“这样好危险的,下次让我来吧。”

    赫海季砂:感动吸鼻子.jpg

    赫海燃涛:……想办法让那个占据我身体的家伙干掉他吧,这个小白脸!!!

    赫海季砂从来不会畏惧咒术高专的任何人,就算真的表现出了畏惧,那也只是伪装。

    轻易的搪塞五条和森先生,被夏油杰坚定不移的相信以及支持,这都是在意料之内的事情。

    欺骗?

    当然不是。

    她只是擅长在很多事情中察觉到他人的想法,并给予恰当的建议。

    因为大概猜的到自己在他人心中的形象以及地位,所以很容易就猜到自己其实有被超级加倍的美化,迫切的想从当事人口中得到真相,也打心里不相信我会那么做。

    但是,太依赖他人(我)了。

    因为给出的建议并非是错误,所以很容易就会被打心里相信着我的人接受并认同。

    俗称——笨蛋。

    其实就是在耍赖啦。

    而面对知道绝对真实面目的人,就根本不用多说些什么话,因为对方根本不会深究。

    相比真相,他反而会担心对咒术师而言,算不上什么的伤势。

    俗称——死忠。

    其实就是有恃无恐啦。

    但面对有些人……完全没办法平常心的欺骗。

    “喂,愣在那里做什么。”和夏油杰同样一身狼狈的日下部笃也抱着【游云】,看着一脸可怜兮兮紧张到想逃跑的赫海季砂,叹气伸手,“走了,我冰箱里有给你留夜宵。”

    赫海季砂行云流水的点烟,深沉坦白:“其实,你一年前会差点死掉,是因为我的判断失误,我还以为那赫江家伙会来找我,所以和森先生商量让你出差,结果他竟然去找了你。”

    ——骗你的。

    我就是故意的,因为要试探【赫涛】组的人,而且濒死昏迷后才能做一些事情,而你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当时我发的『我怀孕了。』那个短信。

    拜托,请发现我在撒谎。

    “我说你啊!”日下部笃也撇嘴,走到赫海季砂面前,不满的按住赫海季砂的头,“不要干什么都只和森先生商量啊,也稍微依靠点我吧。”

    赫海季砂直白:“但是笃也你很怕死。”

    日下部笃也死鱼眼:“给我把话收回去,我只是不想和这个美好的世界道别。”

    “所以还是怕死嘛。”

    “揍你哦。”

    唯独不擅长在一个人面前撒谎——才怪。

    反而意外的更擅长。

    你不是最了解我了吗,快发现我在撒谎啊。

    赫海燃涛:……假的吧,这不是超级人渣吗?!

    夏油杰微笑,站在赫海季砂身后竖起了国际友好手势:不要若无其事的截胡。hľșу

    此时,夜蛾正道忽然出现,并毫不停顿的给了三人一人一个修正的铁拳。

    刚刚是谁搞出那么大的动静的人不重要,大晚上还不休息的家伙都要被揍。

    睡得正香却被吵醒的夜蛾正道愤怒+100。

    到了走廊拐角,还想上前打招呼的五条悟和森太郎:……

    明天再说吧。

    :

    季砂没有撒谎。

    日下部笃也看着赫海季砂的眼睛,微敛眼眸。

    但是,感觉她想让我觉得她在撒谎。

    大概是因为她又想了什么我不懂的事情。

    “但是笃也你很怕死。”

    我安静的听着赫海季砂的话,有些犹豫。

    我们是非常要好的挚友,是清楚有很多事情必须要说出来的那种挚友。

    如果把很多想说的话藏在内心,当积累的矛盾爆发,可能会完全撕毁我们的这段关系。

    在之前我一直是那么做的,坦白、倾诉、陪伴、索取,互相交换那颗属于对方的心。

    但是。

    ……她想推开我了。

    “给我把话收回去,我只是不想和这个美好的世界道别。”

    可,我还是要原谅你了。

    作者有话说:

    剧情会不会有点赶?(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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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成长了啊

    【不是我说你啊, 小季砂,你也才18岁而已,不要总是拒绝和同龄人交往嘛。】

    【那个用刀的小子是你很好的朋友吧,还好心给你准备了便当呢。】

    赫海燃涛的眼睛和嘴巴大喇喇的挂在赫海季砂的脸侧, 明明并没有准确的脸, 却偏偏从那双眼睛和嘴唇的弧度中透露出兴致勃勃。

    【我猜不管你做了什么他都从来没问过吧!】

    【他显然很在意你, 但你很无情的拒绝了他的邀请, 没关系吗——。】

    赫海季砂坐在自己的宿舍, 疲惫点烟:“吵死了, 咒灵。”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我都知道的。】

    赫海燃涛完全没有被女儿伤到心,开始自说自话:【你总有自己的理由, 但是偶尔也和老爸我说说嘛。】

    他闭上那只眼睛,要是有手肯定已经在抱胸得意, 非常期待:【反正你不想让我说的话我也说不出来,依靠一下我啦!】

    【老爸年轻的时候也像你这样孤独过, 不要走我的老路, 快吸取教训,好好的和同伴相处。】

    他认真的给出建议:【担心我乱蹦出来说的话, 定下束缚也没有关系】

    赫海季砂捻灭香烟, 关掉灯, 一脸冷漠:“晚安。”

    赫海燃涛:……她是笨蛋吗。

    :

    赫海季砂, 里樱中学三年级,统治整个里樱国中的校霸,虽然有二年级的三好学生夏油杰做朋友, 但本身是个不良少女。

    爱笑的孩子运气总不会太差, 哪怕进校门也要有派头。

    『“赫海老大好——!!!”』

    学校门口, 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们站姿端正,排列整齐的站在校门口内部的两旁,在赫海季砂踏进学校的瞬间就弯腰鞠躬,声如洪钟。

    赫海季砂挥挥手,示意散开,往校内走的同时捋了把刘海,四处张望着。

    『“这里。”』

    躲在树后的夏油杰走了出来,笑眯眯的来到赫海季砂身边,揶揄道:『“明明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结果还是这么喜欢大阵仗。”』

    赫海季砂勾唇,没有反驳,从口袋中掏出烟咬了一根,温吞的看向夏油杰,让其点火的意思非常明显。

    夏油杰无奈,虽然很想劝少女少吸点,但还是从口袋中掏出了打火机,熟练的说:『“今天的你也依旧英姿飒爽,老大。”』

    赫海季砂懒洋洋,含糊不清的说:『“给我用敬称啊,杰。”』

    夏油杰:……不要得寸进尺啊喂!(青筋.jpg

    两人并肩走在教学楼走廊上,所到之地众人鞠躬。

    还有点羞耻心的夏油杰扶额:『“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我还是想问,你真的不能放弃这样的阵仗吗?”』

    赫海季砂叼着烟,眼含笑意地拍了几下夏油杰的肩膀,意思是,不可以。

    夏油杰倒也不生气,笑着问自己跟随着的老大:『“明天就要毕业了,季砂你未来会去哪个学校。”』

    赫海季砂沉吟,随口说:『“去横滨当黑手党吧。”』

    『“……不要就这么自暴自弃啊。”』夏油杰捏了捏手指,汗颜。

    『“杰你呢?”』叼着烟的少女侧头看向他,唇角微勾:『“毕竟是三好学生,应该能上个好学校。”』

    夏油杰看着身边随性的少女,低笑了声,抬起头直视前方:『“大概和季砂你一样吧。”』

    『“喔——杰你原来是抖m吗?”』赫海季砂叼烟唏嘘,与其怪罪自己,不如指责他人道,『“变态。”』

    夏油杰:『“你这么讲话良心不会痛吗?”』

    『“完全不痛。”』赫海季砂抓抓头发,因为早起还打了个哈欠,『“话说,杰你没问题吗?”』

    她看向身旁尚且稚嫩的野生咒术师,打心里不希望夏油杰进入咒术界,毕竟笨蛋不适合承担过重的责任。

    『“你还没有长大呢。”』赫海季砂揉揉夏油杰的头,苦恼的撇嘴,『“真是让人不省心。”』

    『“有的时候,倒是给我自私些啊。”』

    伴随着闹钟铃声的响起,夏油杰从睡梦中醒来行,任由吵闹的声音响彻在耳边,他恍恍惚惚的看着天花板,后知后觉。

    啊……梦见国中的事情了啊。

    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夏油杰开始了新一天的任务。

    在坐电车去往村庄的路上还在想赫海季砂的事情。

    因为昨天的梦境而察觉到了些什么的夏油杰沉思,虽然不明显,但是季砂明显对他有所期待啊。

    坐在电车的椅子上,夏油杰打开手机,看着和赫海季砂的聊天界面发呆。

    竟然现在才察觉到,我还是有些迟钝啊。

    话说回来。իᒠʂЎ

    夏油杰看向窗外划过的风景,更呆了。

    季砂她对我的期望是什么呢。

    回去当面问一下吧。

    ——

    早知道就先发短信问了。

    眼前,是关着幼小咒术师的牢笼,耳边,是施暴者的怒骂。

    夏油杰知道,他……还是动摇了。

    成为咒术师的理由是为了保护普通人。

    来到咒术高专的理由是为了赫海季砂。

    吞噬咒灵球的理由是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

    原本被混淆的理由逐渐清晰,夏油杰想,他是为了赫海季砂来到咒术高专的。

    但,成为咒术师的理由是他选择的。

    他选择了正论,正论就是保护弱小的普通人。

    为什么要保护猴子呢。

    想法不由自主的往最糟糕的方向倾斜,夏油杰牙齿咬着舌尖,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季砂给了他三个选择。

    用三根手指为他指明方向。

    有选择性的保护普通人,有选择性的保护咒术师,和成为她的同伴。

    她说不能一直做一个为他人而活的人,否则她的选择只会有这三个。

    她说不要相信他人,真正的选择权只在自己的手中。

    她说要学会信任,一个人的强大从不值得骄傲。

    她说真正的强大从来不会只是一个人。

    她说不要剥夺人改变的机会,她说不要给敌人活命的可能。

    她说要成长、她说要自私,她说无论怎样后悔都没有关系,因为后悔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既定的事实。

    她说谨慎,她说果断,她说了一切矛盾的词。

    那么——

    她说的,都·是·对·的·吗?

    冷汗从额头流下,划过脸颊,从下巴滴落。

    明明只是脑内的挣扎,夏油杰却觉得无比的疲惫,累的想大口喘气,累得像是跑了很久很久的马拉松,他嘴唇干裂,喉咙生疼。

    挺直的脊背弯下,他捂住嘴,遏制突如其来的呕吐感。

    只是看着牢笼中的稚嫩咒术师,只是听着耳边施暴者的鄙夷,只是绝望的推翻自己的正论,只是对赫海季砂的话语产生怀疑,就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最相信的、最仰慕的、最无法拒绝的。

    ——我,在怀疑些什么啊。

    :

    夏季的太阳太过炽热,只是稍微活动了一会就感觉要被烤熟。

    操场休息区,五条悟穿着短袖和短裤,超级放飞自我的把矿泉水往头上倒,浸湿自己的白毛和衣服,奄奄一息的张开嘴哀嚎。

    “好热啊——。”

    他双手撑在身后,带着赫海季砂的墨镜,一脸恍惚的抬头,眯眼看天空上的太阳,忽然伸手指着太阳,对旁边带着他的墨镜,吸溜着冰棒的赫海季砂说。

    “我想把那玩意儿打下来。”

    赫海季砂不为所动,并不想和傻子对话。

    “话说。”

    打着太阳伞的家入硝子吸溜着棒棒冰,对过于清闲的两人表示嫌弃。

    “你们很闲吗?夏油已经出任务了吧。”

    五条悟:“因为昨天睡不着,连夜完成了。”

    赫海季砂:“杰说会帮我做,我也不好辜负后辈的期待。”

    家入硝子:……你们高兴就好。

    “说起杰。”五条悟不再倔强的死盯着太阳,垂头俯身几乎能将身边的赫海季砂笼罩,他像是一只毫无自觉的白毛大狗狗一般,凑的很近。

    “让他回来的时候带一卡车冰棒吧。”

    这么说完,他低头,张嘴试图“偷吃”赫海季砂的冰棒。

    赫海季砂将冰棒塞进嘴里,抓住五条悟的头发将对方往远处推,烦躁道:“不要凑的太近,很热。”

    “呿——。”

    五条悟撇嘴,完全不觉得自己刚刚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既然都已经说起了夏油,那么就开始那个吧。”家入硝子竖起一根手指,认真的说,“《只有夏油不在才会出现的秘密探讨会》!!!”

    “都来说说自己印象中的夏油是什么样子的吧?!”

    赫海季砂黑线:“喂喂喂,这是在套话吧,森先生是怎么收买你的啊。”

    五条悟并不介意家入硝子为什么会忽然搞出这个活动,他只是单纯的、坦白的、十分干脆的说:“他是我的挚友啊!虽然有的时候让人很不爽,但我们可是最强的!”

    家入硝子敷衍:“啊,完全不意外,季砂学姐呢。”

    五条悟:“无视我的话我就要闹了。”

    家入硝子和五条悟对视,手伸进了身边的包里,凝重的气氛弥撒,她以一种要掏枪的诡异姿态为基础,从包中掏出了一根棒棒糖。

    五条悟,爽快的被收买了。

    很快,家入硝子叼的视线重新凝聚在了赫海季砂身上。

    唯独不擅长拒绝柔弱硝子的赫海季砂:……

    就像是被带上了嘴套的恶犬,赫海季砂,大失败,败犬般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夏油他是个非常无私的人。”

    “我给他的所有建议也是根据他的情况提出的。”

    她这么说着,一根一根竖起手指。

    “保护普通人,保护咒术师,成为我的同伴。”

    “这些都是他会想做的,但都是在他的奉献为基础。”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的温度逐渐升高,赫海季砂撸了把有些湿哒哒的刘海,只看平静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她真的有很热。

    “因为太过无私,所以我有点担心。”

    收敛所有的表情,垂眸看着冰棒的木棍,反思自己会不会做的还不够。

    “要是给他太多的压力,绝对会被反弹的吧。”

    “我是这么想的。”

    “不过。”她停顿了一下,陷入沉思,“仔细回想一下,他其实还算成长了些嘛。”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季砂也在担心高专的小鬼头们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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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你对我的期待是什么

    “杰他失踪了?”

    夏油挚友, 大为震惊。

    “对,不过不用担心。”夜蛾正道面无表情,用带着的墨镜遮挡住了自己沧桑的脸,“他是主动失踪的。”

    五条悟抱胸撇嘴, 指指点点:“为什么夜蛾你这么确定, 是杰和你发短信了吗?”

    【是把短信发给我最棒的女儿啦!】赫海燃涛洋洋得意, 【都怪季砂太优秀了!她被很多人依靠着呢!】

    五条悟:“闭嘴好吗, 恶心死了。”

    赫海燃涛:【……等有机会, 我一定揪掉你一头白毛。】

    五条悟嚣张:“随时恭候!”

    赫海季砂悠哉悠哉, 完全屏蔽两个幼稚鬼的话, 单手拿着手机打字,拖着音抱怨:“夜蛾老师, 这样不行的,快点把杰叫回来比较好, 我猜他的状态很不对。”

    夜蛾正道额头青筋突突,怒不可遏:“那你就赶快给我去找他啊!已经理所当然的把这件事推给我了吗?!”

    “季砂就不担心吗?”

    “……怎么说呢, ”面对家入硝子的询问, 身为老师的赫海季砂摊手,很无奈的仰头, “我大概知道他在哪, 所以虽然知道他的情况说不上好, 但也并不担心。”

    五条悟熟练的揪住赫海季砂的衣领, 脸上阴影极重,黒社会恐吓:“带我去啊混蛋。”

    “啊呀~,我觉得稍微有点麻烦。”赫海季砂汗颜, 眼神飘忽, 不太情愿:“所以不是很想去。”

    五条悟将人揪起, 疯狂摇晃:“给我负起责任啊!唯一知道杰在哪的人!!!”

    “欸,但是你会生气的吧。”被摇晃的赫海季砂虚弱吐魂,依旧试图和五条悟讲道理,“我并不想让你生气哦。”

    五条悟摇晃的动作停住,额头留下丝丝冷汗,表情不是很好:“……说真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才觉得把人找回来后我会生气。”

    赫海季砂侧头:“……”

    “不要给我摆出“我怎么知道”的无辜样子啊!!!”

    五条悟,第n次被激怒。

    “大概是因为这次回来之后……杰他就不是杰了吧。”赫海季砂,说的很心虚,但都是实话。

    说起来那是很久之前的约定了,当他们两人之间有人闹脾气或者觉得自己做错了些什么,就会故意玩失踪,让另一个人去那个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基地。

    ——在秘密基地里,绝对不能使用暴力,也不能婆婆妈妈的讲道理。

    总之,大概就是这样。

    回想森先生不久前发来的夏油杰任务信息,赫海季砂搓搓手指,望天花板。

    啊,好想吸烟,青春期的小鬼很难搞定的。

    没有给赫海季砂沧桑点烟的机会,五条悟瞪大眼睛,脸黑程度宛若魔鬼:“回来的不是杰还是鬼吗?!”

    赫海季砂再次仰头,心虚程度up:“大概是……修勾?”

    “你要对他做什么啊喂!!!他可是你的同伴啊!!!”五条悟抓狂,甚至已经绝望,“你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吗?!”

    赫海季砂:……

    “我说我是被迫的,你会相信吗。”

    五条悟:“你觉得呢。”

    赫海季砂:“…看来是不会了。”

    “已经变得让人很难信任了吗。”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日下部笃也手习惯性的搭在刀柄,穿着和以往不同的黑色风衣,周身散发着的是前所未有的阴郁。

    他神色平静的望着赫海季砂,说的话却毫不客气,甚至称得上冷漠,“那就来求我好了,季砂。”

    赫海季砂先是愣了下,毕竟日下部笃也对她这个态度还是第一次,烦躁肯定是有的,所以相对的,她双腿翘在桌子上,收回视线继续打字,以更冷漠的态度说,“用不上吧,会相信我的人多了去,远的不说,杰就很信任我。”

    心里却在想,我什么时候给笃也选过这样的衣服吗?还以为他很喜欢沙色的风衣。

    五条悟挑眉,也被日下部笃也的新打扮新鲜到了:“这不是挺精神吗?”

    “非常帅气哦,日下部学长。”家入硝子打量着出自她手的装扮,十分满意,果然黑色会让人显得冷漠起来。

    她悄悄的看了眼木着脸的赫海季砂,给日下部笃也束了个拇指。

    加油啊学长!让抛弃你选夏油那个人渣的季砂学姐后悔!

    ——但事实上,挚友两人并不久违的相遇很快就结束了。

    毕竟,赫海季砂是一个会对失踪后辈负责的好人+好老师。

    :

    不过,说是秘密基地。

    停在自己的公寓门前,赫海季砂深吸了口烟,稍微有些生疏的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插进锁孔。

    ——其实是自己国中就在外租的公寓,给了杰钥匙而已。

    “欢迎回来~。”

    少年磁性低哑的声线带着欢脱,穿着他自己放在公寓内的围裙,散着头发的夏油杰乖巧的跪坐在玄关旁,无比熟练的拿出拖鞋要为赫海季砂换上。

    赫海季砂居高临下的看着伏低做小,甚至不清楚到底跪坐在玄关等了多久的夏油杰,眼中毫无高光,很恶毒的咋了下舌,一脸嫌弃:“还真是不争气的样子啊,杰。”

    然后,熟练的享受了夏油杰的服务。

    夏油杰为赫海季砂换好拖鞋后起身整理了下衣领,看到赫海季砂即将吸完的烟,不知想到了什么,重新跪坐下来,撸起袖子将手臂递到了赫海季砂面前,笑得人畜无害。

    赫海季砂:……

    赫海季砂:???!!!

    该说不说,夏油杰和赫海季砂不愧是彼此第一个交心的朋友,两人之间的默契,也并非平常咒术师组合能比。

    夏油杰伸出了手臂,赫海季砂诡异的秒懂。

    她一言难尽的像自己的学弟兼学生兼第一个朋友投去视线,对他的精神状态表达了担忧。

    “杰…你觉得我是那种会把烟头按到别人身上的变态吗?”

    “还有,你这么主动,我真的很害怕。”

    她艰难的说出了在夏油杰做出一个动作后就明白的事情,第一次对自己的人品产生了怀疑。

    “欸?不喜欢吗?”夏油杰一脸遗憾,但并没有把袖子重新撸下去,大有需要的话记得叫我的意思。

    赫海季砂半月眼:“真是的……”

    两人并肩走进客厅,各自坐在了两旁的单人沙发上,夏油杰开始泡茶,同时,正剧开始。

    “我说啊,五条和硝子他们都很担心你,稍微也发个信息让他们安心吧。”

    接过夏油杰递来的茶,将烟碾灭在烟灰缸里,赫海季砂如是说。

    “安心,和杀掉那个村子里的所有猴子叛逃比,失踪几天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夏油杰捧着自己的那杯茶,平静棒读。

    “……那还真是惊险。”

    赫海季砂死鱼眼,并不意外。

    “……你这果然如此的表情,真的很伤我的心啊。”夏油杰捂住心口,做被打击状,“只是随便说了糟糕的结果,你却已经默认我差点那么干了吗?”

    赫海季砂冷漠喝茶。

    “不过,也不愧是季砂。”

    夏油杰下意识的扬起嘴角,苦兮兮的,却说的那么理所当然:“这不是完全看穿我了吗。”

    “那就拜托你了。”先前还算欢脱的气氛消失的无影无踪,夏油杰紧紧的捧着自己手中的茶杯,缓缓的垂下了头。

    他望着茶杯中自己狼狈的倒影,嗓音干涩,很艰难的说着。

    “请告诉我你的期待吧。”

    他缓慢抬头,与赫海季砂四目相对,咧嘴,笑得相当难看:“季砂你,对我的期待是什么呢?”

    赫海季砂没有回避夏油杰的视线,不如说她相当乐意与自己的第一个朋友对视。

    但这并不代表此时的她能回答夏油杰的这个问题。

    如果是以往的她,应该还会拿出那三个选择,再说些让他自私一些的话。

    但是在秘密基地不能说那些大道理,所以此时她其实只要给出结果就好。

    但是——

    “为什么你们总是让我做出选择啊,我也蛮累的,你是,笃也是,森先生是。”她这么说着,举着例子,一根根竖起了手指,将茶杯放到桌子上,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虽然感谢你的信任,但是我并不认为能够为他人选择以后的生存准则,更何况我们可是咒术师。”

    虽然说不要讲那些大道理,但大概是习惯了,赫海季砂说话间忍不住带上了那些调调,虽然有很努力的在克制了。

    “咒术师没有无悔的死亡,笃也和我不一样,他并不是为了改变咒术界而加入我这个代称为Mafia组织的集团,这也是有些计划我从不叫上他的原因。”

    “因为我尤其不想让对方死亡时的后悔与我有直接关系。”

    她这么说着,后知后觉的感觉话中可能还是带了些大道理的意味,但是到了如今,就算是在讲大道理也要讲完。

    赫海季砂便很随便,但又很认真的说:“所以我也不想让你后悔,自己的人生道路,难道不应该由你自己做出决定吗?”

    “又在讲大道理了,季砂,总是那么操心啊。”夏油杰无奈的叹了口气,肩膀松懈下来,直接瘫在了单人沙发上。

    “但是,再不给我一个理由的话,感觉就要活不下去了。”

    赫海季砂从烟盒中叼出一根新烟,还没有套打火机的动作,夏油杰便从口袋中拿出打火机,快走几步将火凑到了赫海季砂的烟前。

    此时的赫海季砂其实相当不想接受夏油杰的服务,但实在拿人没办法的她只能就着夏油杰的手点好烟,仰头看着天花板,深吸了口烟,像是在沉思。

    “而且,虽然你说‘快活不下去了’,但其实早就已经有了决断吧。”

    她看着身旁帮他点过烟后就单膝跪在旁边的少年,心中暗暗对五条悟说了声抱歉。

    事情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也并不意外,赫海季砂尤为冷静的吸了口烟,弯腰朝夏油杰的面庞吐出。

    她伸出一只手,轻抚少年的面庞,拇指不断划过他的眼眶,如同夏油杰期待那般蛊惑。

    ——“不用担心。”

    夏油杰仰视着赫海季砂,一直以来都躁动纠结的心缓缓平复下来。

    他听见女性说:“紧紧的抓住我吧,你只要紧紧的抓住我就好了,哪怕你的手指攥入我的骨肉也没有关系。”

    脸庞被轻柔的抚摸,眼眶被不断的摩挲,女性缓慢的,不容置疑的说:“如果真的快要活不下去,却连我也抓不住,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作者有话说:

    有错字明天改。

    第59章 烟灰缸使用指南

    赫海季砂, 夏油杰,两人国中时曾被称为【并蒂】,是学校学生们真正的统治者。

    那时,夏油杰还是学生会会长, 赫海季砂还是统治整片校区的校霸。

    赫海季砂带领自己在学校的拥趸将夏油杰推上了学生会会长的位置, 夏油杰则支持赫海季砂以任何手段整顿校区。

    因为咒术的缘故, 在没有遇到赫海季砂之前, 夏油杰无比孤独, 而身边没有交心朋友的赫海季砂在没有遇到夏油杰之前, 和对方有着相同的心情。

    直到, 他们终于相遇。

    ——

    赫海季砂的公寓——

    五指插入赫海季砂的发间,夏油杰将赫海季砂放在自己的腿间, 将她整个抱入怀中,脸埋在她的颈肩, 嗅闻着女性身上的味道。

    而作为被夏油杰紧紧抱在怀里的那个,赫海季砂确实的感到了冒犯。

    但, 作为刚刚约定好的, 愿意被夏油杰索取的那一方,赫海季砂认栽。

    香烟还未被熄灭, 被赫海季砂安稳的夹在指尖, 一呼一吸间, 烟雾被吐出, 在她想脱离掌控将烟暗灭的时候,夏油杰将她夹着烟的手握住,很变态的, 想往自己的手臂上按。

    真的没这个爱好的赫海季砂:!!!

    一瞬间, 两人手背上的青筋都比平常时变的更加凸显, 纯粹臂力的拉扯赛,开始了。

    赫海季砂想要将烟直接扔到地上,但被夏油杰握住的,还有手指。

    逐渐发觉情况不对的赫海季砂艰难开口:“…说真的,杰,我难道很不会开导人吗。”

    “怎么会呢。”

    夏油杰低笑着,紧紧的握着赫海季砂夹烟的那只手,手臂再次用力。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橘黄色的火星逐渐靠近自己没有任何伤口的手臂,唇角笑容上扬,轻飘飘的说:“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最终,烟头还是落下了。

    但——带着火星的烟头,落在了赫海季砂迅速伸出的另一只手的小臂上。

    赫海季砂:既然我不能阻止,那就只能被迫承受.jpg

    夏油杰的手一抖,立马拍开烟头,脸色又阴沉又苍白。

    “果然,非要说的话,在舌头上应该会灭的更彻底。”

    强撑着说完话,他将赫海季砂稳稳的放在沙发上,狂奔着去找医药箱。

    而被放在沙发上,并听清夏油杰话的赫海季砂:……杰,竟然是抖M吗。

    恍惚的得出这个结论,赫海季砂后悔不跌,十指相交,一半的脸都被打上阴影。

    抱歉,杰,是我的错,国中的时候我不该总以训练为由揍你,之前我不应该对你若即若离,也不该在上了高专有了笃也后就把你当做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野生狐狸,都是我的错。

    赫海季砂用另一只手死死的握着刚刚夹烟的手,一瞬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谴责。

    ——现在去自首吧。

    【……喂,小季砂,老爸建议你里那个姓夏油的小子远一点。】赫海燃涛看完了全程,他以成熟大人的阅历发誓,那个姓夏油的小子绝对是故意的想耍吸引季砂注意力的小伎俩,虽然被成熟的大人的小季砂阻止了。

    他回想了下透过小季砂的眼睛看到的夏油杰,有些不爽:也太脆弱了吧。

    赫海季砂没能听进赫海燃涛的话,只是低垂着头,脸上大半的阴影依旧存在。

    成熟可靠的大人赫海季砂想:戒烟好了。

    夏油杰,做到了连日下部笃也也没能做到事情的狠人。

    赫海季砂,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看到后辈受伤的靠谱大人。

    “真是不讲理。”

    低落的帮赫海季砂包扎着伤口,最不讲理的本人说出了非常不讲理的话。

    对此,赫海季砂表示理解,并不反驳,死鱼眼的想要习惯掏烟,然后立马停住了。

    赫海·烟瘾很大·跟人讲道理的时候烟不离嘴·曾经试图戒烟但没成功·季砂:……不讲理的到底是谁啊。

    “季砂你就是太温柔了才会让人得寸进尺。”

    消毒完伤口,夏油杰帮赫海季砂抹上药膏,纱布一圈圈缠上,最终遮掩住了那道烟疤,但也只是被遮掩了。

    “说什么呢。”

    赫海季砂又没受伤的那只手摸摸夏油杰没扎起来的脑袋,无奈的笑着:“因为杰是值得我珍惜的好孩子,我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她收回摸摸头的手,指向夏油杰,婆婆妈妈的指导,“除了认真的注视我和别人以外,也稍微好好的看着自己吧,这不是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夏油杰垂头,可怜巴巴。

    看到这个样子,赫海季砂大大的叹了口气,重新将手放到了夏油杰低垂的头上:“虽然这次做错了事情,但是我也有为你感到骄傲,杰。”

    夏油杰猛地抬头,紫色的眼睛睁大,闪着不灵不灵的光。

    他小心翼翼的捧住赫海季砂受伤的那只手,将侧脸依靠近那只手的手心。

    就像是一只可怜又可爱的,嚷嚷着自己要圈养大猫的小狐狸。

    :

    咒术高专——

    “抱歉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夏油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认错态度良好。

    【五条家的小子!快把这个姓夏油的小白脸干掉!!!】

    赫海燃涛声嘶力竭,其实一直在很努力的抢夺身体控制权。

    【他已经不是你认识的夏油了!现在在夏油小子身体里的是一只比我还要邪恶的咒灵!!!】

    “哈,你在说什么啊老头子。”五条悟拉下墨镜上上下下打量着夏油杰,然后跟没听见似的掏掏耳朵,超级屑,“老子的六眼可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赫海燃涛暴怒,如果有身体早就在拍桌了:【五条家的小子!太依靠六眼可是会吃大亏的!!!】

    五条悟沉默死鱼眼,敷衍的思考了下就说:“老子的灵魂认可他。”

    夏油杰笑眯眯:“别对我有那么大的意见嘛,燃涛先生,我可是季砂的朋友。”

    赫海燃涛:【请滚,如果你不是小季砂的朋友,我早就把你揍进医院了。】

    赫海燃涛,不赞成季砂和夏油交朋友,但尊重。

    赫海季砂拍下脸上的嘴,仰头看天花板,生无可恋。

    好想吸烟……

    怼完赫海燃涛,五条悟最终还是将刀锋对准从回来后就粘在一起的夏油杰和赫海季砂,相当幽怨的挑拨离间:“真好啊季砂,左拥右抱呢。”

    超想吸烟的赫海季砂从口袋中掏出棒棒糖,拆掉糖纸塞进嘴中,很没精神的解释,“稍微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以前的杰是我的宝贝紫罗兰,所以可以爱搭不理,偶尔浇浇水聊聊天就够他开心了,但是现在我是他的宝贝猫咪,虽然我可以爱搭不理,但是他有强行撸猫的权利。”

    她这么说着,时常夹烟的手指不适应的动着。

    解释完两人的关系转变,赫海季砂还认真的澄清了一下:“我是这么想的,杰的话就不清楚了。”

    五条悟:……所以,变狗的是你啊。

    家入硝子点烟,与世无争,但却说出了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

    “《咒术师的天价替身,妖精哪里逃。》”

    “她,赫海季砂,赫海集团的太女,年纪轻轻就掌握整个集团的总裁,无数人想爬她的床,她却对白月光夏油杰痴心不改,哪怕白月光杰酱弃她而去,出国学习。”

    “他,日下部笃也,因为一双和白月光极为相似的眼眸而被赫海季砂看上,成为夏油杰的替身。”

    “在签订合约的那一晚,赫海季砂居高临下的说:‘男人,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有些东西不要妄想。’”

    “在日下部笃也为赫海季砂为他过生日而笑出来的那一晚,赫海季砂皱眉,冷漠的说:‘不要笑,你笑起来不像他。’”

    “但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哪怕心冷如赫海季砂也被心地善良的日下部笃也所打动,可就在这时,赫海季砂的未婚妻,悟酱出现了。”

    “败给杰老子还勉强算是服气,但你这家伙算什么啊,土死了。”

    “你这一副委屈的样子装给谁看啊?老子只不过是差点把掺了硫酸的红酒倒在你身上而已。”

    “赫海季砂!你为什么要护着那个小白脸!不要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面对自己并不满意的未婚妻,只听赫海季砂冷漠道:‘天凉了,该让五条家破产了。’”

    “五条悟愤而离去,走前大喊:‘你会后悔的!’”

    “在悟酱读作阻止,写作助攻的操作下,两人终于即将订婚。”

    “而就在订婚现场,一通电话打来,赫海季砂立马抛弃了即将要成为自己未婚妻的男人,开车行驶向机场。”

    “她等了五年的白月光,回来了。”

    女二五条悟摘掉墨镜,很会用他那张帅气的脸:“我这张脸怎么看也是女主角的地位吧?!”

    赫海季砂:……你的重点竟然在这里吗?

    夏油杰笑眯眯,并不讨厌这样的故事。

    讲完故事的家入硝子喝了口茶,像是刚刚什么都没说一样看向赫海季砂,暗搓搓为日下部笃也助攻,“季砂最近和夏油关系很好啊。”

    “啊,其实还好。”听完刚刚的故事,赫海季砂承认自己现在有些局促,毕竟怎么听那个故事都很有既视感,但此时哪怕口袋的那何未拆封的烟都是夏油杰买的,赫海季砂也强行坦然。

    “其实和国中的时候没什么区别,杰他就是喜欢安排我的日常琐碎,香烟、火机、衣服、发绳之类的。”

    “还以为上了高专他就不喜欢玩秘书游戏了,压力太大心理年龄就会变小吗。”

    事到如今,家入硝子也做不到为两个人其中一个助攻的举动了。

    因为她切实的明白了一个道理,赫海季砂根本不会被他人影响,在关于情感,包括且不限于亲情、爱情、友情的所有情感,是凭着她的心情所决定的。

    察觉到家入硝子的视线,赫海季砂朝人笑了一下,就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说:“大人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呢。”

    作者有话说:

    推推我的预收,我真的很想写灵能。

    《[灵能]师父是欺诈师的我靠欺诈当教主》

    简介:峰谷匪人,女,就读某宗教学校。

    师父名为灵幻新隆,在开着灵幻除灵事务所的师父手下出师,是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梦想是成为和灵幻师父一样靠谱又温柔的大人。

    是高专生的同时,还是名为【团体】的宗教教主,当然,瞒着事务所的所有人。

    小剧场——

    当灵幻师父进入【团体】调查委托,身为教主峰谷匪人星星眼,无脑吹:“不愧是师父!一定能把【团体】这个□□组织一锅端!”

    当师弟龙套和师父闹别扭,身为师姐的峰谷匪人:“真的吗?!还有这种好事!灵幻师父果然只会有我一个弟子!”

    当大反派铃木邀请峰谷匪人统治世界,峰谷匪人陷入久久的沉思:说真的,你是还在青春期的中二小鬼头吗。

    面对史上最强灵能师最上,峰谷匪人表情凝重:“最上爷爷,我是你的孙女啊!”

    当小酒窝邀请峰谷匪人成为神,身为朋友的峰谷匪人:“那之后的领土怎么分,信徒怎么分,其他的都随便,但是灵幻师父必须是我的。”

    ps:某宗教学校并不是咒术高专,

    pps:真的没有人看灵能吗?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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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不要相信季砂的鬼话

    大人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所以,身为大人的赫海季砂,是要为自己负责的。

    独自一人走在绿化很好的郊区山野,和咒术高专极为相似的建筑逐渐展现在眼前, 赫海季砂露出了狰狞嫌弃的表情, 虽然只有一瞬间, 但被赫海燃涛注意到了。

    眼前这栋建筑真正的主人赫海燃涛牙酸, 果然还是有点挫败。

    层层的鸟居矗立在长长的台阶之上, 女性双手插兜一步跨越两个台阶, 每一步都带着杀气。

    切实感到杀气的赫海燃涛忧心忡忡, 小心试探:【你看起来真的很讨厌这个地方啊。】

    “啊,也不算吧。”赫海季砂抽出一只手掏出墨镜带上, 嫌恶的说,“我只是无差别讨厌那座宅院的所有人罢了。”

    “算计我的人、想杀我的人、教导我的人、督促我的人, 但除了老妈,那座宅院里的所有人, 怕不是都不想让我活着。”

    她讥讽的勾起唇, 要吐不吐的样子:“每天簇拥着我,就像我是他们的团宠一样, 但从小到大的刺杀每次都会到我面前, 他们甚至会默契到等我半死不活的时候才救我。”

    “大概是你因为我的存在决定放缓当年计划的事情, 让他们对我很不满吧。”

    赫海季砂顿了一下, 精确补充:“啊,我是说他们对我很不满。”

    “虽然我不觉得保护我的安全是他们的责任,但是想让我死的人中, 绝对包括他们, 大概抱着用我复活你之类的想法。”可靠的大人赫海季砂面无表情, 还是忍不住点了根烟,做出了总结,“他们很讨厌我,当然,我也不见得多喜欢他们。”

    赫海燃涛眯眼,属于他的眼角留下一丝冷汗越听越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现在说他根本不姓赫海,只是金手指老爷爷还来得及吗。

    显然,来不及了。

    谈话间赫海季砂就已经走进主宅,无视想要带她去换衣服的侍女,她踏入议会的院子,熟门熟路的踹开了用来拉的门。

    “呦,各位,你们的少主回来了——。”

    扫视了眼分别跪坐在主位两旁的,统一穿着龙胆蓝色和服的众人,赫海季砂毫不客气的坐到了主位,还因为太久没回来调整了几次位置。

    在座各位曾隶属【海涛】组,现隶属【东京咒术Mafia】的咒术师们:……你小子别太嚣张。

    “哎呀——别那么严肃嘛。”赫海季砂撑脑袋,根本没摘墨镜,对下首僵持的气氛不为所动,拿出手机就开始溜号,甚至不忘讨嫌,“反正都没什么大事,干嘛非要叫我回来啊。”

    以赫江一脉为首的熟人皮笑肉不笑:“少主真是贵人多忘事,迟到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呢。”

    “呦,这不是之前才捅了我一刀的曳君嘛。”赫海季砂抬眼看了眼自己的老熟人,假笑,“不过区区三个小时罢了,准特级的您还等不起吗?难道是年龄大了预判到了自己的死期,所以过于着急吗?”

    赫江曳:“呵,小孽障,嘴皮子还是这么利落。”

    赫海季砂:“嘁,老不死的,还真是不服老。”

    “我说你们,叽叽喳喳的吵死了。”爆燥的红毛寸头“嘁”了一声,大咧咧的盘腿坐在赫江曳的对面,同样离主位很近的位置,露出的手臂上是彰显黒社会气质的龙牡丹纹身。

    黒道大哥开嗓,谁人敢犯?

    赫海季砂敢,赫江曳更敢。

    想了想赫湾鬼谷之“单纯”赫海季砂决定不给组织中薛定谔的良心太大压力:“别生气嘛鬼谷,要吸烟吗。”

    赫江曳揣手,看不惯有人在赫海季砂面前比他更嚣张:“哼!不争气的爆燥家伙,给我端正姿态!”

    暴躁老哥赫湾鬼谷不爽抱胸,张嘴时露出了尖锐的犬齿,阴森森的威胁:“哈?想死吗。”

    “嗨嗨,闲聊结束——。”开启闲聊的赫海季砂拍拍手,示意两位领头人安静,乖巧的当了好人,“别那么剑拔弩张嘛,难得聚在一起。”

    赫江曳:“你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赫湾鬼谷:“你装好人的样子有够好笑的。”

    其余众人:挑起话题的明明是你吧!!!

    两位直属部下对自己的上司表示鄙夷,就连其他部下也很想吐槽。

    “总之,赫江君,笃也那里,你确实搞定了吧。”

    用谎话遮掩谎话遮掩谎话的赫海季砂捻动指尖的香烟,有所收敛的杀气有逐渐外放的架势,“绝·对,没有干什么多余的事情吧?”

    赫江曳冷哼,难得有了点好脸色:“最起码交的朋友还算中用。”

    五条悟并没有猜错,无论是一年前日下部笃也的濒死,还是她自己前段时间的昏迷——都是赫海季砂自导自演的。

    其一,有些东西的确是只有日下部笃也昏迷的时候才好做的小动作,其二,是为了帮助日下部笃也突破剑道境界。

    虽然笃也差点死掉让她很生气,但那是她自己下达的命令——“不计任何无法逆转的代价,让日下部笃也的剑道得到突破”

    这的确是只有剑道大师赫江曳能做到的事情。

    在那个无法避免的未来来临之前,赫海季砂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让自己的下属(挚友)死亡!可不是首领所为!

    此时赫海燃涛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忽然从季砂的侧脸冒出了嘴:【我说这不对吧,你们插科打诨的氛围不是很好吗。】

    赫海季砂移动眼珠努力朝脸侧的眼睛看去,虽然其实根本没看见,但还是装作看见了:“不要忽然冒出来啊白痴,蛮吓人的。”

    “咒灵吗。”赫湾鬼谷看着季砂的侧脸,切实的被恶心到了,“真是不中用,只是被附身类型的咒灵缠上就束手无策了吗。”

    他甚至起身来到勉强算是自己教导出来的弟子面前,伸出了手,而他的手心中,紫色的火焰燃烧的旺盛:“勉强帮你祓除了吧。”

    赫海燃涛:???鬼谷!你给我看清楚啊鬼谷!

    “放肆!”赫江曳上前用刀鞘拍开赫湾鬼谷的手,大声呵斥,“怎么能对首领不敬!!!”

    赫海燃涛感动:【曳!我就知道——!!!】

    赫江曳:“她的出现是不够时候!但也是我们的首领!基本的尊重懂吗?!”

    赫海季砂感动:“老不死的,你果然——”

    赫江曳声音提高,怒不可遏:“她想死的话你管她干什么!!!”

    赫海燃涛:???就没人认出我吗?!

    赫海季砂:???老不死的!我就不该对你有所期待!

    【我倒是不在意你们有没有认出我,但你们真的有好好教导小季砂吗。】

    赫海燃涛语气毫无波澜,平静是掀动属于自己的那份咒力,杀气腾腾:【她明显已经成为了糟糕的大人了。】

    【果然,你们切腹吧。】

    “哈?真的假的。”赫湾鬼谷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赫海季砂侧脸上的那只熟悉的眼睛,原本因赫江曳的话而熄灭的紫色火焰再次燃起。

    神色凝重,看得出来很紧张:“变成咒灵了吗。”

    “……那就没办法了。”赫江曳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早有预料,“本来这阔别已久的相见应该用来认真叙旧的,但是,既然您诅咒了少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赫湾鬼谷&赫江曳:“果然还是祓除了吧。”

    其他默不作声的人:……站哪边好呢。

    赫海燃涛:【想死吗?!】

    “别那么大火气啊,身为死人就多少有些死人的自觉。”赫湾鬼谷嗤笑,秉承着前老大落败我嚣张的人生信条,他此时的态度相当嚣张。

    “而且,说让那个能占据他人身体的咒灵照顾少主,是您临死前的决定。”

    赫江曳冷漠拔刀,杀人诛心,“作为事情的罪魁祸首,您不如以死谢罪吧。”

    /

    当这场没头没尾的会议结束,已经是铺满橙红的逢魔时刻。

    就像来的时候一样,赫海季砂走过长长的阶梯,穿过层层叠叠的鸟居,最终踏下了最后一道阶梯。

    【你们根本什么都没谈吧,日下部那小子的事情,是发个短信就能搞定的程度,为什么要专门来一趟。】

    “所以我开始就说了。”早有预料的赫海季砂死鱼眼,重复了最开始就说过的话,“反正都没什么大事,干嘛非要叫我回来。”

    才怪——让他们确认我的情况就是最大的事情了。

    赫海燃涛汗颜:【那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一副和他们的关系极为恶劣的样子。】

    赫海季砂点了根烟,稍稍有点惊讶:“你信了吗?”

    赫海燃涛:【……】小混蛋。

    闲着也是闲着,赫海季砂难得主动向赫海燃涛解释:“笃也那次是想让那个惜命的笨蛋主动远离我,虽然没做到,让赫江捅我刀的那次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吧。”

    抖落指尖香烟的烟灰,赫海季砂脸上沧桑的出现了些黑线条:“那次是因为怕你爆发,身体躲不回来,我有让甚尔君躲起来看着,总之预防各种不测,万一出现了最坏的结局,还能让那个冷血的杀手把我干掉。”

    “虽然这么说,但是想想完全没必要让甚尔君觉得我们是一伙的,毕竟不出意外的话医务室会有森先生蹲守,万一暴露了什么就大事不妙了。”

    赫海燃涛:……忽然觉得小季砂是这样的性格也没什么不好。

    “下午好——,季砂酱。”白毛六眼从天而降,招财猫似的挥了挥手,笑眯眯道,“在你的建议下,这次老子认认真真的查了哦!”

    他朝赫海季砂走来,原本还带着笑意的嘴角逐渐拉平,却又在离赫海季砂三米处停下脚步。

    “你猜我得到的答案是什么。”

    赫海季砂歪头,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后颈:“还真是难缠啊,五条。”

    “叫我悟。”

    牙齿摩擦的声音响起了几秒,五条悟死死的盯着依旧若无其事的赫海季砂,不懂为什么在此时此刻她还能这么淡定。

    “那好吧,悟。”

    赫海季砂一直都相当纵容自己的后辈们,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她将一直叼着的烟夹在指尖,吐出了进入肺部,又被她呼出的烟气,多少还是有点疲惫。

    “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样的答案呢?”

    赫海季砂主动抬起腿走向五条悟,面朝着对方,停在肩膀随时可以触碰的距离。

    手掌搭在白发少年的左边肩膀上,她又一次询问:“你想得到的答案是什么呢?”

    不是‘请认真的听我解释。’,‘不是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也不是‘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吗?’

    夕阳的橙红倒映在赫海季砂的眼中,像是在她的眼中燃起了星点火焰一般,可那样的光亮却依旧无法瓦解她那坚定的立场。

    “如果我很强,我能获得所有一切我想要之人的笑脸。”

    赫海季砂屹立在黄昏之中,手搭在五条悟距离自己更远的那边肩膀上,面无表情的说出了并不存在的如果,但事实上连术式都没有的她松开按住五条悟肩膀的手后退了一步。

    赫海季砂扔掉指尖夹着的烟,抬脚将之踩灭,就像是掐灭了那句如果一般,然后再次展颜:“就像不同的场景,需要不同的应对一样,稍微也装聋作哑点吧,悟。”

    她很快的,又摆出了那份教导人的样子,仿佛刚刚那剑拔弩张的气氛根本不存在一般。

    但——怎么能当不存在?!

    “我说你啊!”

    赫海季砂猝不及防被五条悟拥入怀中,切实触碰到五条悟身体的赫海季砂愣住,一时竟然显得有些呆傻,但将她拥入怀中的少年还在说。

    “老子是搞不懂你和笃也在想什么!也搞不懂你到底在干什么!但是老子能感觉的到!”

    “季砂就像是橙色的喜久福!软软的甜甜的!不仅能补充力量!还能让心情变好!”

    “我们是朋友对吧!”

    五条悟松开其中一只抱住赫海季砂的手。按着女性的头埋在自己的颈间,而他也俯身于少女彻底相拥:“才不是想从你那里得到任何答案。”

    他有些别扭的嘟囔道:“老子只是觉得被叫名字就被哄住简直太逊了,所以想稍稍威胁一下而已。”

    一鼻子甜味的赫海季砂:……

    作者有话说:

    我真的想走剧情,甚至已经在想完结,但是看看剧情线,恍然发觉离完结还很远。

    偶尔还会有点挫败,痛苦询问自己到底在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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