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电影看完,谢绒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之前被严邂喝了他的奶茶的事情弄的不自在,后面就沉浸到剧情里去了。这部权谋纯爱片不愧是大片,情节跌宕起伏十分好看,就连谢绒也被带入到里面去了,看的十分入神。
一直到电影结束,前排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很多人他才回过神来。
贺厌对电影没什么兴趣,只是看谢绒看的认真就没有再作乱。
一直到电影结束,片尾曲都开始放了起来,他才垂下眼:“阿绒喜欢看这种?”
谢绒回过神来,知道严邂指的是什么,这时候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喜欢这种。”
“就是这部还挺好看的。”
虽然是同性别题材的电影,但是感情很细腻一点也不尴尬,也没有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叫谢绒一开始看时的担忧放下不少。
想想也是,毕竟是在院线上映,面对这么多人的大电影,怎么可能有不好的情节。
他耳朵红了红,心跳恢复正常。
贺厌却看在了眼里,阿绒刚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想到谢绒之前的纠结,贺厌隐约有些了解了。
他勾了勾唇角:“阿绒如果喜欢的话,以后每周我都陪你过来看。”
谢绒:……也没有很喜欢。
他总觉得严邂的话怪怪的,但随着后面的人站起身来,谢绒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们坐在边缘,眼看着中间的人过来要出去,谢绒准备侧开身让开位置,想着等到其他人走光了他再挪轮椅。
贺厌在将轮椅撑好之后转过头来,就看到他眼里直白的打算,不由有些好笑。
如果一个人,谢绒或许需要等大家走光之后再离开,但现在……还有他。
贺厌想到这三个字,心底的愉悦遮掩不住,好在灯光昏暗,没有人看到他的表情。
谢绒耐心地等着,但没想到严邂却忽然道:“人少了。”
“什么?”谢绒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贺厌看了眼旁边:“那边人过来还得一段时间。”
他没直接说抱谢绒,而是转移话题。
“你想吃什么?”
贺厌表情自然,谢绒当然没有防备,正想着出去再说,眼前就笼罩下了一片阴影。
贺厌趁着谢绒不注意,将人抱了起来,准备放在轮椅上。
“这边座位有些不稳。”
“我来吧。”
谢绒还没开口,猝不及防眼前一花,还有些惊讶。昏暗的电影院里看不清轮椅的具体位置,只能听见耳边其他人离开时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谢绒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贺厌脖颈,担心自己摔下去。
“你怎么突然抱我。”
他语气有些尴尬,说完就察觉到了自己动作,心跳快了些,想要松开手,但胆小的本能到底还是占据了上风,谢绒有些担心自己摔着,只能咬紧牙抱着,低声解释:
“其实我自己来就行。”
然而下一秒,贺厌没说话,却挑了挑眉,用手机灯光照了一下。
他的轮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挪到了边角,周围人来人往,想要打开再等谢绒自己慢吞吞挪过去显然不现实。
他只能任由严邂抱着,即使他自己知道面前的人是个男生。对方手臂有力.精.壮,但是其他人却不知道。
想到别人看到的或许是一个雌雄莫辨的高个女生抱着他,谢绒就有些无言。
贺厌却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在谢绒手搭上来的一瞬间,他身体微不可察的停了一下,甚至肌肉都紧绷了一瞬,但是谢绒完全没有察觉。
那只手还吓的搂着他脖颈,像只香香软软的抱枕。属于谢绒的香气好像就这样扑面而来,他嗅到谢绒身上自然的气息,还有头发上洗发水的香味,忍不住喉结滚动了一下。
“马上好了。”
谢绒只听见他这样说。
下一刻,单手抱着他的贺厌一只手打开了轮椅。
谢绒转过头去,就被放到了轮椅上。
贺厌其实是想要再抱一会儿的,谢绒的重量对于一只恶鬼来说完全不算什么,即使是单手抱着也不觉得累,但是时间长了还是太明显了,谢绒肯定会发现,他心里不由有些可惜,只能微微压下想要继续抱着谢绒的.欲.望,将人轻轻放在了椅子上。
熟悉的轮椅和扶手叫谢绒心里莫名升起了股安全感,这时候不由松了口气。
刚才严邂单手抱着他,他实在太尴尬了,他转过头去遮掩住耳后的通红,尽量语气自然:“刚才谢谢你了。”
贺厌摇了摇头,伸手推住轮椅:“我说过你很轻的,没什么重量。”
听到身后的人似乎笑了一下,谢绒更觉得不自在了,好在后面严邂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放下他后就推着轮椅一起出了电影院。
走出场内到走廊里后灯光终于明亮了起来,谢绒长时间处在昏暗的环境里还有些不适应,不自觉的眨了眨眼,等到看到面前出来的人流之后才回过神来。
而贺厌则是瞥了眼地面。
在外面呆了一天,贺厌用怨气维持出的身体也有些显示出诡异了,如果这时候谢绒靠近他,就会发现他脸色比之前青白了很多,身体体温也冷的像是……刚从太平间里出来一样。
不过他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十分自然的看了眼餐厅。
“阿绒想好吃什么了?”
谢绒本来吃什么都行,但是他好长时间没吃火锅了,昨天晚上直播,弹幕上有几个网友去吃火锅,描述的绘声绘色,有点勾起他的馋虫了。
他目光看向一家火锅店,贺厌瞥了眼,干脆推着轮椅进去。
“您好。”
一进来后火锅店店员就拿着菜单过来。
贺厌声音微低:“两位。”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要个包厢。”
火锅店内刚好有包厢,平时是为了那些注重隐私的食客设计的,服务生也没有多想,在查询之后直接带着两人到了包厢。
谢绒倒是没想到严邂会要包厢。不过,他以为严邂是不喜欢在外面吃饭,因此虽然可惜火锅在热闹的地方吃应该会更好吃,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一直到点好菜之后服务员离开,贺厌才看向轮椅上的青年。
“不好意思,忘了没问你想不要来包厢。”
谢绒连忙摇了摇头:“哪里吃都一样。”
平时是严邂迁就他,现在他迁就严邂也一样。
贺厌垂下眼开口解释:“刚才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想来包厢休息一下。”
谢绒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还有些诧异。
身体不舒服?
严邂怎么了?
他担忧的看向对方,有些关心:“不然吃了去医院看看吧?”
“是不是中暑了?”
今天天气还挺热的,这种天气最容易中暑。
恶鬼怎么可能中暑,医院当然是不用去的。
但对于谢绒的话,贺厌却没有反对,只是顺着他的话皱眉:“确实有可能。”
“我那会儿吹着空调感觉有点难受。”
中暑后吹空调会感觉到恶心难受,这也是典型的症状,谢绒顿时更加担心了,不过也确定了是什么病,知道应该买什么药了。
贺厌适时开口道:“先吃饭,我记得门口有个药店,出去的时候再看看吧。”
看他暂时还好,谢绒只得点了点头。
“你生病,我帮你吧。”
他见严邂坐的远,不由开口。青年身形隐没在角落里,开门上菜的服务员甚至有时候都看不到他,更何况脚下的影子。
贺厌缓慢的没入黑暗中,等到东西都放下之后,包厢里再没有人进来,里面只剩下了两个人。
如果有人意外进来,就会看到谢绒正对着黑暗自言自语。
贺厌直直地盯着他,眼瞳漆黑。
毕竟是正午,贺厌这类邪祟极容易显露出端倪,但并不妨碍他用这点来叫谢绒担心。
小羊羔很好骗,只是轻轻装作一点难受的样子,对方就会相信。他心里轻笑,面上却一副需要人照顾的表现,和刚才单手抱起谢绒的模样天差地别。
……
因为严邂不舒服,今天下午吃饭,谢绒一直在照顾对方,夹菜递水什么的都是他来。
时不时的还转过头去询问对方怎么样,要不要他去买个暑热贴?
贺厌心里诡异愉悦,脸上却表现的十分虚弱的样子。
“没事,出去再买吧,这会儿已经好多了。”
即使他这样说,谢绒还是有点担心,吃完饭刚一出去就去药店买了暑热贴。
额头上贴了一个东西,显得严邂更加苍白,谢绒还有些担心:“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中暑可大可小,他担心严邂比较严重,毕竟严邂身体那么好的人下午脸都白了。
贺厌摇了摇头:“回去休息一会儿就好。”
见他坚持,这会儿又贴上了暑热贴,谢绒也不好再说什么。
两人吃完饭打车回去,因为出去玩了一天,等到家时已经快到傍晚了。闻折燃打开电梯就看到谢绒和那个严邂一起回来。
不过……一向身体很好的那位严小姐这时候额头上却贴着暑热贴,一副生病的样子。
闻折燃微微皱了皱眉,看着对方苍白的面色,第一次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多虑了。
这个严邂真的没有问题?
毕竟对方如果真的没有影子是脏东西的话,应该不会生病中暑。
心里沉思着,闻折燃看着严邂的目光时间长了些。
贺厌回过头若有所觉:“闻先生有事?”
闻折燃脸色淡淡:“没事。”
“只是想询问你们需不需要帮助。”
他虽然不喜欢严邂,但对方毕竟是谢绒的朋友,看在谢绒的份上这人生病他也得问一句。
贺厌倒是第一次察觉到当绿茶的好处,厌恶的人不喜欢他又不能表现出来的样子实在太好了。
他脸上更加虚弱了些,却扯了扯唇角。
“不用闻先生担心了。”
“阿绒已经给我买了药,回去吃了就好。”
因为严邂生病,谢绒不得不扶着他。在听见他拒绝后,还是不好意思地看向了闻折燃:
“你不用听他的,如果晚上发烧还是要送医院,到时候可能还是要麻烦你。”
他虽然说的话和贺厌不一样,但也是担心他,贺厌一点儿也不生气。
刚刚还语气冷淡的女生微微勾了勾唇角,目光直直看着谢绒。
闻折燃应了一声:“有事可以打我电话。”
这句话当然是给谢绒说的,他和严邂对视了一眼,两人就收回了目光。
只是闻折燃看着严邂背影,想到对方刚才的样子,还是微微皱起了眉。
这人应该和贺厌没关系,即使是长相神似一分。
毕竟他和贺厌认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贺厌用这么……绿茶的语气说过话。
闻折燃虽然一直醉心工作,但也不至于听不出绿茶语录,这时候扯了扯嘴角。
……
隔壁的门被关上,谢绒才回过头来,就看到严邂靠在墙上好像有些累的样子,不由有些迟疑。
“难道真发烧了?”
他不会这么乌鸦嘴吧?刚说发烧有可能要去医院就真发烧了?谢绒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刚才那么说了。
贺厌不知道谢绒想法,这时候只是装病而已。他微微垂下眼,彻底不再控制自己的怨气后,任由整间房子被森冷鬼怨笼罩。在谢绒担忧地看向他时,低声道:“阿绒能扶我回房间吗?”
谢绒点了点头,在严邂弯下腰时勉强撑着他,带人回了房间。只是严邂看着瘦,实际上却不轻,他刚一松手对方就倒在了床上。
谢绒擦了擦额头上的水,见严邂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转着轮椅过去客厅帮忙冲药。
只是谢绒不知道,他刚一出房间,刚才还好像要发烧的人眼神就清明了。贺厌躺在床上心跳快了些,又闭上了眼睛。
医生开了一包冲剂和药,谢绒在冲好之后端进来,本来还想问严邂能不能起来自己喝药的,但是看到对方的样子后却有些迟疑。
原本英俊凌厉的面容变得有些苍白,青年垂下眼,这时候身上莫名多了几分脆弱。
谢绒叹了口气,推着轮椅过去将药放在一边,只好努力将人撑起来靠在床上。吹了吹手里的药碗后,抬眼将冲剂喂给他。
“药得现在喝,坚持一下。”
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贺厌睁开了眼睛,虚弱道:“谢谢。”
“麻烦你了。”
他面上就着谢绒的手喝了药,却没有人看见,温热的药水却全都被地下的影子吸收了。“中暑”中的贺厌靠在床边,看着谢绒一点一点的照顾他,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了一丝笑意。
谢绒在喂完药之后,想着严邂这会儿应该需要休息,就不打扰对方了。摸了摸对方额头上的暑热贴,感觉到不是很烫之后才开口。
“你先睡一觉,我就在外面。”
贺厌点了点头,看着谢绒出门,轻轻关上了门。
啧,伸手搭在额头上的人这时候表情古怪,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装病了。
从生到死第一次装病的邪祟感觉确实很好,他心情愉悦,躺在床上后眼神晦暗的看向了门外。
谢绒在喂完药之后就松了口气,只是刚出来就被小猫扑了过来。
贺厌自从回来之后就舍弃了身形,因此小猫并没有看到另一个铲屎官,这时候只看到谢绒一个人在房子里。
谢绒将杯子放下之后,摸了摸小猫脑袋。
“严邂在休息。”
“你乖乖在这儿玩,不要进另一间卧室去了,知道吗?”
“喵喵喵。”
平时家里的几间客房都为小猫开放着,除了主卧小猫想进哪个就进哪个,但是今天却不行。
严邂中暑生病,谢绒担心小猫会吵到他,特意将猫咪抱远了些。
小猫茫然的歪了歪脑袋,仿佛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房间分明没有“人”,铲屎官还不让它进去。
……
贺厌一装病就装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谢绒一觉睡醒来才发现已经九点了。想起来傍晚被喂了药休息的严邂,他不由有些担心,推着轮椅过去敲了敲门。
“严邂?”
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昭示着外面的人刚刚睡醒。
谢绒叫了一声没得到回应之后有些疑惑,这时候皱了皱眉,不由又敲了敲门。
门内一片安静,什么声音也没有,听起来就像是里面的人昏迷了一样。谢绒眉头皱了起来,顾不上想别的,直接推开了门。
床上被子整洁的摆放着,显然并没有人在。谢绒刚要再找,这时候书柜侧边的门突然打开,从浴室里走出来了一个人。
贺厌躺了会儿就去洗澡了,他毕竟是装病不是真病,不过没想到谢绒这会儿会进来,脸色不动声色的苍白了几分。
他围着浴巾,看向面前的青年,似乎有些惊讶。
“阿绒怎么进来了?”
谢绒一抬头就看到了刚洗完澡的严邂。
个子挺拔的青年宽肩窄腰,黑发湿淋淋的落在额前,遮住了眉宇,却更显得气质出众,眼瞳深沉。
他原本是想要责备对方身体还没好就去洗澡的,结果因为角度原因,一抬眼就撞到了严邂腹肌。
眼前场景一闪而逝,谢绒目光不由一顿,瞬间反应过来撇过头去。
“抱歉,我敲门没听见声音,以为你在里面有什么事,就推门进来了。”
谢绒声音有些尴尬:“没想到你在里面洗澡。”
贺厌看到谢绒表情就猜到了,不过不妨碍他恶劣的逗弄他。
他洗完澡后只是简单的围了浴巾,两个男性之间这样的装扮并没有什么。但是看到谢绒不自在的样子,贺厌挑了挑眉。
“我刚刚醒来感觉好点了,就去洗了个澡。”
“刚才有水声可能没听见阿绒的声音。”
谢绒本来进来就是想看看他身体怎么样了的,只是没想到正好撞到洗澡。
不过,严邂既然都已经能进浴室了,那应该好了很多。
对方没换衣服,谢绒不好意思多呆,见他没事就准备出去。
“没事就好。”
“你先穿衣服吧,我出去等你。”
他不敢抬头看,贺厌却忍不住有些想笑。小羊羔这会儿的反应就像是散步不小心掉进河里被打湿了毛,看着可爱的不行。
他眉梢顿了一下,故意疑惑。
“为什么要出去,只是换个衣服而已。”
“都是男的也没什么吧。”
贺厌声音真情实感,像是不知道谢绒为什么回避。
谢绒简直要闭上眼。
但是面前的人却真的像是他说的一样不在意,当着他的面就换了起来,谢绒下意识低头,不望向对面。
晚上不打算出去,贺厌就随意穿了个居家服。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磨蹭,还是大病初愈洗完澡之后没力气了,他换个衣服都等了半天。谢绒都感觉自己低头低的脖子累了,对方还没有换完。
深色的睡衣映入眼帘,等到他听到声音时,才敢抬起头。
贺厌笑了笑:“阿绒好像没在我面前换过衣服。”
谢绒:……
为什么要说这个啊,感觉到话题越来越偏,他转移声音。
“出来再测一次体温吧。”
贺厌:“好。”
中午的时候严邂体温有点“高”,这一次测量,终于恢复了正常。谢绒松了口气,放□□温计,就见严邂帮他收了东西。
“中午的时候麻烦你照顾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想喝什么?”
下午回来之后两人就没吃饭,恶鬼当然没事,但是贺厌怕饿着谢绒。轮椅上的青年看着就很单薄,他目光从对方下颌掠过,到清瘦的肩膀,笑了一下。
谢绒其实并不饿,但是却拗不过严邂,最终严邂去厨房煮了两杯奶茶端了出来。
热气腾腾的奶茶很适合晚上喝,谢绒抿了抿唇,就准备回卧室。
“既然你没事,我就回去了?”
今天不用直播,他回去可以再睡一觉。
贺厌却看了眼时间:“走吧。”
谢绒:……
“走?”
贺厌无辜道:“不是说要增加阳气阳气吗?只同床共枕一晚上恐怕不太好,昨天的努力都作废了。”
谢绒有些迟疑。
贺厌挑了挑眉:“阿绒是介意我生病不想和我一起睡?”
谢绒怎能可能会介意这个,中暑又不传染。他自己都不能行走怎么可能会介意别人。
“没有。”
在贺厌的话中,他只能被对方说服。
“我就是担心影响你休息。”
“你不介意就好。”
贺厌摇了摇头,因为角度问题,谢绒看不见他脸色,只听见他似乎笑了一下。
“怎么会休息不好呢。”
“和阿绒一起,我一直都休息的……特别好。”
最后两个字低了些,谢绒有些没听清,茫然的抬起头来就对上了贺厌目光。他端着奶茶,自然道:“我没说什么。”
眼前青年笑了笑,举起了手里的奶茶。
……
晚上休息的时候,也许是因为白天睡多了,谢绒难得的没有睡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他转过头去,就看到严邂也睁着眼睛。
“不想睡?”
谢绒点了点头。
夜晚看不清对面的人,谢绒只能感觉到隐约的一个身影,但也许是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竟然让他有了些安心的感觉。
贺厌如果知道小羊羔会对一只恶鬼感到安心,一定会恶劣的笑笑。不过现在,他望着黑暗里的面容开口道:“要哄你睡觉吗?”
谢绒愣了一下,就看见严邂打开手机。他瞥了眼手机页面,随机搜索了一则故事,就给谢绒念了起来。
几分钟后……
谢绒微微闭着眼,想说这样根本不可能睡着,严邂搜的居然是一则“鬼故事”。
谢绒:……
被迫听了前面阴森森的背景之后,他就忍不住伸出了手。
“别念了。”
“我不行。”
贺厌眨了眨眼:“我听说害怕有助于睡眠。”
怎么可能有这种说法?谢绒有些质疑,难道不是越害怕越睡不着吗?
他目光看着严邂背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鬼故事加成,居然觉得严邂背后也阴森森的。
床边后面的柜子仿佛被黑暗笼罩,在关了灯之后什么也看不清。谢绒微微收紧了手,有些不舒服。
贺厌看着他的反应,眼神晦暗,莫名玩笑开口:
“阿绒晚上听见鬼故事害怕,要是有一天发现自己枕边人不是人了怎么办?”
他语气一听就是逗他。
谢绒倒是没有多想,甚至没有发现贺厌话里透露出了什么,抿了抿唇:“哪儿有那么多邪祟。”
“我已经在增加阳气了。”
“而且如果真有什么……不是有你吗?”谢绒下意识地信任旁边的人,觉得有严邂在这种事情就不可能发生。
直白的信任叫贺厌目光微顿,表情有些看不清。
谢绒没有察觉到危险,在聊了半天后打了个哈欠,终于有些困了。
见严邂没有再继续说的.欲.望,就闭上了眼睛。
对面的人不一会儿就呼吸均匀。贺厌垂下眼,想到他下意识信任自己,喉头滚了滚。
“要是阿绒知道我就是你最害怕的邪祟,会怎么办?”
似乎想到了那个场景,贺厌嗓音莫名。
谢绒听不清耳边的话,只感觉在闭上眼睛之后像是坠入了黑暗中,被无边的怨气笼罩着。
他睡眠昏沉,被怨气胁迫,只下意识地不自觉靠近贺厌,却又在触碰到的一瞬间察觉到了冷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贺厌静静看着,原本俊美的面容变得有些傲慢,在看着人时显得面无表情。
然而过了会儿,桀骜可怖的恶鬼却低下了头,在谢绒呢喃着“冷”时,无奈的笑了一下。
“阿绒怎么这么怕冷。”
他低下头,伸手握住了谢绒的脚。掌心怨气收敛,勉强汇聚了几分伪装的热意,像是一个爱慕心上人的毛头小子一样,替喜欢的人捂暖冰冷的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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