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比我好到哪儿去吗？”freen舔了下唇，也很认真地道，“你刚洗完澡，而我在泡澡，这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becky做出一副茫然的模样，她抬起手来抚上自己的脸：“我没觉得。”
由泡泡组成的海面都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动着，freen把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但也不止这些。
becky的整条手臂上都黏着浓密的泡泡，而且由于她自己抚了自己的脸，右边的脸也几乎沦陷，上面都沾着一层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破掉的泡泡。
“你戴了面具。”freen眨了眨眼，尽量不让自己的关注点跑到becky的手上，那只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因为被泡泡缠上而多了几分性感。
becky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些怔住，脑子里过了她们今天相处的细节，她自认为没有透露出半分自己是lilly这件事。
不对，也有提到一点相关的。
难道是说写歌那里引起怀疑了吗？
还不等她的答案出来，隔了好几米远的freen睫毛轻颤，稍稍抬手，指着她的右边的脸：“泡泡面具，你不觉得吗？”
“……”
becky悬着的心瞬间回落，她轻轻地笑了一声，随后抽过一旁的纸巾擦了脸，但她擦的时候眉眼微抬，视线始终锁定在了freen的脸上。
只是freen已经拿过了手机，人也对着窗口那边，没有再看过来。
becky的唇角一牵，也解锁了自己的手机。
正好半小时前cj有消息给她发过来：【becky，有没有觉得还是回来上班比较好？】
becky在手机这端失笑，转头又看了眼freen。
她们之间隔着的距离很近，她要是想，两秒钟就可以在freen的旁边，可是又好像隔了很远。
【没有。】
becky回复过去。
cj：【你结个婚就变样了，还我工作狂大律师bec。】
【我上次来芭提雅的时候觉得这里的风不好闻，可这次我觉得很好闻。】
【……我不要听你坠入爱河的细节。】
坠入爱河……吗？
becky看着cj的信息有些发懵，她自己没有这个念头，她想跟freen好好相处在她看来也仅仅是因为她们结婚了，就这么简单而已。
可竟然是另一种事实吗？
下一秒，cj又发了消息过来：【算了，还是告诉我吧，我想听。】
cj：【建议把细节给我发邮箱，不能低于你的三万字论文。】
想把人拉黑了。
becky丢了个表情包过去，而后听见了freen的声音响起，她心虚地立马锁屏了。
freen像是很遵守提醒，看了过来：“我已经泡了20分钟了。”
“嗯。”becky跟她对视。
freen撑着自己的脑袋，挑了下眉，慢悠悠地道：“我刚刚都没看你。”
“……我会闭眼。”
她说完就乖乖地合上眼睫，手机还牢牢地握在手里，指甲盖都有些泛白。
没几秒，freen已经披好了浴袍，丢下一句话：“我出去跟p……人打个电话，回来的时候你应该也泡好了。”
“好。”
freen离开了房间，becky舒出一口气。
但freen要跟谁打电话呢？
p\''orn吗？
事实上不是orn，或者说freen也没有真的要跟谁打电话，她只是找了个借口出房间而已。
她来到了顶楼的泳池，在傍晚时分becky待的躺椅上躺下。
顶篷已经撤了起来，目光所及之处是比在房间里看见的更为黑暗且更广阔的天空，一颗星星都没有。
几个游泳池里有人跟同伴在比赛玩闹，大喊大叫大笑叫，却一点都没有入freen的耳朵。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了那晚的车里，否则为什么那晚的心跳声到现在还在回荡。
-
回到房间时becky早就在床上躺下了，也把浴缸那边收拾了，freen也去洗漱好擦了脸，就在becky的另一侧躺下，中间隔着的空间仿佛还能躺两个人。
“你明天打算几点起？”freen调了调旁边的台灯，有点太亮了。
becky认真回答：“大概八点半，因为九点还有个线上会议要开。”她顿了顿，“我会小声一点，不会吵到你。”
“我睡眠没那么浅。”
freen笑了笑：“或许等你开完会了我还没睡醒，既然这样的话，那明天就麻烦你拿相机拍一下我睡觉的样子，不用太久，几秒钟的镜头就行了，这样会更自然一些。”
becky拉了拉被子，一口答应：“好。”
“睡觉吧，晚安。”
“晚安。”
酒店的灯全都关上，freen的呼吸听上去平稳均匀，实际上她脑子里又在想着跟becky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刻。
她记得前几年becky又跟叔叔阿姨和richie从另一个国家回来，因为叔叔阿姨忙着生意上的事情，还要跟其他的朋友有别的安排，因此她们相见的时长比较短暂。
那时的becky已经成年了，还在英国读书，但人比以前见到的更成熟一些，长发烫过，混血五官更立体标致，不过一张脸仍然仿佛刻了“生人勿近”。
可在飞机上坐了那么久，也没好好休息，becky被freen的热情的妈妈安排进freen的房间睡觉。
那个午后的阳光依旧炽热，freen也困了，她选择了跟becky躺在同一张床上。
卧室的床不如酒店现在的大，宽度也就一米五而已，becky睡在了比较靠中间的位置，她们不得不离得近很多，这也让freen当时怀疑自己在做贼。
因为睡着的becky已经卸下了那些冷淡，看起来无比乖巧。
她的困意被赶走了一般，就侧着脑袋看了becky不知道多久，直到becky的睫毛颤了一下，她才立马停止了这个行为，但等醒来的时候becky已经跟着家人离开了。
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这些回忆莫名其妙地越来越清晰，freen翻了翻身，找了个较为舒服的姿势才逐渐入睡。
睁眼时天光早已大亮，freen一点也不意外于自己会在11点以后才醒来这件事，她揉了揉眼睛起身，这次不需要她找becky，因为她穿过电视墙就看见了又在敲着键盘戴着耳机的becky。
becky看见她，立马摘下耳机，指尖也顿住，冲着她点了点头：“午饭一会儿会送来。”
“好的。”freen又揉着脖子，“昨晚睡得好吗？”
“我很好。”
freen比了个“ok”的手势：“那就行。”
“但你睡觉会磨牙。”becky轻笑一声。
freen刚踏入洗漱间闻言又退了回来：“我有磨牙吗？”她问完又觉得不对，重点不该在这里，“那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
becky迟疑了一下：“只是我中途起来上洗手间听见的。”
“没吵到你就行。”freen这才放心地折了回去，结果下一瞬她又探出个脑袋，“我真的有磨牙吗？我跟p\''nam她们一起睡过，也没人跟我说我有磨牙。”
becky脑袋歪了歪：“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
“下次可以给我录下来。”
becky忍俊不禁：“好，我今晚会记得。”
啊，对哦。
她们还要一起睡好几个晚上，不只昨晚。
洗漱完没等太久午饭也送上来了，两人都没有现在出门的打算，实在是外面太热了，而且becky还有一些工作在忙，freen也想画画了，两个人在客厅各自占了一处地方安静地共事。
画画会让freen的心都沉静下来，她会非常专注，等到画完眼前这幅画以后，她就拍了照片发到了ig的快拍。
没一会儿，她收到了becky的点赞。
一转头，becky还朝着她扬了扬手机，笑着道：“我认出来了。”
画的是她昨天发给freen的那张图片里的场景，freen对色彩的掌控和运用很娴熟，画作跟照片能够百分百对上。
“嗯。”freen翘了下唇角当作回应。
没什么事干，又不困，freen想要拿过vlog相机看视频，但她刚弯过腰就被becky制止了这个行为：
“是想要看视频吗？”
“对。”
“……可以等到回曼谷了再看吗？”becky把自己的头发往后别了别。
“为什么？”
“我怕你觉得会尴尬。”
“你说的对。”
becky见她没动了以后放心地又把耳机戴上了。
freen睨了她一眼，也戴上了自己的蓝牙耳机，手机点开了一个软件。
她买的这款vlog相机连了蓝牙就可以自动把视频导入到对应的软件里，在买来拆开以后她就已经做好了这一切，至于尴尬什么的……
难道不看就不尴尬了吗？
因此她决定悄悄看一眼，看看她昨天记录的画面是怎样的，也看看上午的becky拍的她是什么样的，有没有跟她昨晚说的那样自然。
但最后一个显示的视频并不是她昨晚跟becky说的“几秒钟”，而是几分钟，封面显示的也不是她一个人，而是——
becky的脑袋跟她的靠在一起，中间再也没有隔着两个人的身位，她睡着觉没什么表情，但becky眼里沁着浅浅的笑意。
freen的呼吸都窒住，她不敢点开这个视频。
她禁不住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的心被那晚轿车里的气氛和昨天芭提雅的傍晚扰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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