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听秦始皇吐槽历史课 > 66. 轧棉 嬴政:秦国不养饭桶
    秦军在新发明的武器的帮助下,一路势如破竹,径直接连攻下了韩国的许多座城邑。


    几月以来的战绩,自中央突破由远及近。前线、中端、两翼配合得到,作战的速度极快,即将直指韩国的都城中心。


    对方本就是弹丸之地,倘若是战事不拖过寒冬,想必能将其攻下。


    其余几国也纷纷不敢轻举妄动,哪怕私下有意结盟抗秦,也不敢摆明面上让秦国发现。


    他们都试图了解秦军、所运用的奇怪兵器,好打算抱团抵御对方,可惜没什么成效。


    毕竟火药和铁制兵器的法子都是秘密进行的,其至关重要的比例也不曾透露,对于材料的寻找和提纯,也无法做到秦国这般。


    以及少量的、公输家的机关术,也用在了战事里并帮助攻城。


    而原先朝堂上对攻韩不虞的朝臣,也逐渐转变了态度,期望能将其一举攻破。


    秦军节节得利,同时燕太子丹入咸阳为质。


    正如历史上所发生过的那样,赵王在觐见吕不韦等人后,自行脑补了一出秦将攻赵的大戏。在甘罗的游说下,自愿让出了几座城邑。


    嬴政:“……”


    以为史书是夸张,没想到甘罗真能做到。当然,对方也是在有了剧透后得到了灵感,所以也并非什么稀奇之事。


    听到消息后,夏安夷作为气氛组鼓掌:“哇,甘罗好棒。”


    她在这个年纪只会阿巴阿巴,甘罗都已经能当游说的谋士了,真是少年英才。


    果然人不可貌相,对方平时笑嘻嘻的模样,还真一点都看不出来。不过对方能在剧透和嬴政登基前,就押宝在他这边,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嬴政瞥她一眼,开门见山:“你那期中考试、究竟如何?”


    一问到这种话题,她瞬间就不是挺乐意回答了。


    只是对面的,恰好就是考前所拜过的对象,因此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还、还可以吧。”


    对比先前已经进步很多了。但是放在事事都争的老祖宗面前,显然就不够看了。


    嬴政轻哂了下,显然也是觉得没眼看。对方又是同他们一起听课,又是忙活着拜了拜他,居然还没争到。


    夏安夷:“……”


    被对方质疑一通后,她只能默默地继续学习。


    想当初她无意触发app和系统,最早的目的是为了在网课期间摸鱼啊。结果不仅见到了另一个时空、团子版的老祖宗,对方还让她开始卷学习。


    算了,再写道题吧。


    而随着季节的转移,先前提到的军中御寒问题亟待解决。与此同时,先前派去南方寻找棉花的使臣终于递来了消息。


    “禀陛下,在楚国以南之外,靠近岭南那边,臣等寻到了类似这图纸上、唤作棉花之物。”


    “其生长于当地的灌木之上,白如雪,但是较为罕见。”


    嬴政若有所思。


    按照后世先前曾一笔带过的说法,棉花至少是在几百年后的“南北朝”传入中原的。


    而由于其喜光喜热,基本是在“亚热带以南”的地区生长的,因此所派去的使臣,能在楚地与岭南之交的山间寻到这棉花,已是不容易之事。


    【南路棉花最初生长在两广一带,在元代后大规模种植和栽培过后,才逐渐传入长江中下游等流域。】


    嬴政翻阅了先前的笔记,微蹙了下眉,随即吩咐使臣先采摘一批棉花过来,想要尝试下其效果。


    毕竟如今战争连绵,秦国之地也不适宜种植没有改良过的棉花,因此只能先观望一二。


    好在楚地边缘的当地人,并没有将棉花视作重要之物,仅将其当作观赏之用。


    因此前往的使臣,以较低的价格购下观赏的棉花后,又去丛林山地间薅了一批,随即尽可能多得带了回来。


    嬴政打量着手里的棉花,见其除了雪白平平无奇,一般人着实想不到其能作为御寒之物。


    只是野生的棉花小而干瘪,秦国的工匠虽有擅长缫丝者,对其也无法下手进行制衣。


    若是直接将其填充进衣裳的夹层,则有些浪费而未发挥其最大效能。


    夏安夷被问及这些,露出了微懵的神色:“棉花……好像是用来弹的吧?应该跟缫丝是截然不同的技术。”


    平日里的学习虽涉及面广,但不会深入进行了解和实践。


    而对于现代人来说,许多东西由于触手可及,便从未想过背后的艰难技术,以为其是理所当然存在的。


    比如先前刚开始和老祖宗杠上时,她为了嘲笑对方引出了“棉花”这种东西。而当对方真的寻到棉花后,才发觉只是个开始。


    该如何将其变成棉衣呢?


    他掌心的棉花,显得小而单薄。很难想象变成日常必备的衣服前,古人曾经一步步摸索了很久。同样她习惯躺平的生活,也是世代变迁不容易的结果。


    对于她这跳跃性、不靠谱的思维模式。


    嬴政显然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心平气和道:“你能从一朵棉花,联想到要努力、奋斗这些,也算得上好事吧。”


    夏安夷:“……”


    没关系,她听不出阴阳怪气的语意,就当这是夸赞了。


    好在不久后的历史课,终于讲到了棉花和纺织品、服饰的变迁这一章节,能够予以相应的参考。


    【先秦以来,丝织品与麻葛是服饰的主要材料,汉代我国的丝绸远销海外至地中海区域,因此被誉为“丝国”。】


    嬴政注视着光幕里的地图,目光落在“地中海”上。


    只见其与中原地区横跨了长长的一条“丝绸之路”,通过了各种山脉、盆地等地形后,去往了陌生的地带。


    而这陌生的“地中海”区域,在目前几国的地图上,从未出现过。


    嬴政若有所思:“这便是你们口中的西方?地方真小。”


    他环视着光幕里的立体地图,虽只依照需求勾勒了部分欧亚大陆的轮廓,但对比之下,秦国的面积似乎也没大到哪里去。


    嬴政:“……”


    而且为什么七国的总面积就那么一点儿?原本攻韩带来的场场胜利,让他瞬间产生了微妙的感觉。


    看来还是不能轻易得意。


    夏安夷安慰对方:“这只是欧亚大陆呢,下回你看到完整的世界地图,可能会更加震撼的。”


    嬴政:“……”


    他向来不是很喜欢对方的安慰方式。


    【那么在棉花传入我国后,纺织业有了飞跃的发展。这里提到的便是元代纺织家黄道婆,她带来了摘棉、轧棉、纺棉纱、染棉纱、织棉布的技术。】


    【她被称为“衣被天下”的女纺织家。】


    听到棉花制衣的步骤竟如此繁琐,嬴政漆眉微蹙,但又被它能御寒的优良性能深深吸引。


    要想回报够大,需要投入的精力越多,他自然也知道这样的道理。


    再者,秦国的工匠本就是七国中的翘楚,技艺精湛一流。


    而随着公输逊所发明的后世之物,足够绝伦而引人惊叹,他所认识的相里墨的弟子和昔日的公输氏同门,或多或少也想出山来试探一二。


    吸引顶尖技术者的、除了统治者的扶持和奖赏以外,最重要的还有先进理论和技术本身的吸引。


    因此如今的秦国,就像吸星一样在收纳着各国的人才、隐居的人才。将一项较简单的技术研究透并改良,应当只是时间的问题。


    【缫丝与棉花的技术并不一样,因此黄道婆在推广的过程中,首先将黎锦纺织中的手搓去籽十字棍、木制手摇轧花机引入了棉纺织工序中。】


    【此外,她还创造出了“错纱、配色、综线、挈花”的织造技术,改进纺织工具,并制造擀、弹、纺、织等专用机具,这几个考点都是需要大家牢记的。】


    棉花作为长江地区经济崛起的原因之一,向来是重要的考点,夏安夷自然认真地记着。


    偶尔跟对面的老祖宗,唠嗑两句:“后面的这些技术,感觉比较锦上添花,要不你们还是从剥棉籽、弹棉花做起吧。”


    嬴政打量着手里较小的棉花团,怎么听怎么觉得,对方说起来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你日理万机,不会连棉花都不会剥吧?”


    刹那后,她还真目睹了老祖宗实时剥棉花的模样,果然激将法有用。


    对方动手能力向来强,但他指尖轻动尝试了下后,发觉手里的棉花团剥起来,十分得麻烦而效率低:“一朵棉花剥籽需要这么久。”


    “若是处理这一批棉花,想必要耗时极久。”


    光幕里所提到的方法和技术虽比较陌生,嬴政转悠了一圈,还是将目光落在了“轧棉机”上,似乎是打算研究此物。


    夏安夷也翻到了历史图册的相关页码:“古代的轧棉机,还是比较简易的好像。上面说核心是曲柄连杆结构……”


    为了不当苦力、避免老祖宗喊自己来受力分析,她及时地出主意:“这些结构跟之前的曲辕犁、水排很像啊。”


    “公输逊和郑国他们老有经验了,肯定能行。”


    其实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轧棉机显然要更复杂一些,且对人力和工具的适配性要求更高。不过之前的广告打出去后,有了一批相里墨和公输氏的人才。


    嬴政放心地打算压榨这群人,审视着光幕里的“历史图册”。


    【王祯《农书》中记载的“木棉搅车”属于三人操作的手摇轧花机(见图),其具有曲柄连杆结构,能连续转动和轧棉。】


    【而《天工开物》中也记载了名叫“赶车”的轧棉机,具有类似的结构和人力踏板。】


    嬴政的画技依然没有任何的进步,甚至在抽象意识流的基础上,一去不复返。显然他本人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也差不多忘记了最初、对这种画风的嗤之以鼻。


    夏安夷隐晦提醒他:“那些刚来秦国的工匠,他们能看得懂这些图纸吗?”


    嬴政轻哂:“他们看不懂的话,不如背上包袱回去,秦国不养饭桶。”


    饭桶这个词,说起来还是某回她学得疲惫时,用以自嘲时所说的后世词汇。本意是指这学狗都不上,不如争当干饭人。


    结果被对方,真情实感地拿来骂人了。


    夏安夷:“……”


    行吧,这可能跟审美霸凌没什么关系。纯粹就是老祖宗画技不佳,大伙儿给他留面子罢了,只有她真情实感地说了出来。


    不过看来对方还是留了面子的,至少之前的朝堂上,没有径直骂那群儒生是饭桶。


    老祖宗还是很有涵养的贵族一枚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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