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怪黑衣人判断失误,除非谢云行主动告诉别人修为,否则任凭对方是什么修仙大能还是一方尊者,通通看不出他的实力。
所以,黑衣人们就很理所当然的认为谢云行是个废物,一个废物加上一个元婴还是一个元婴。
他们有五个人,不可能打不过这女修和她的小白脸。
季青妩叫了憋闷很久的黑龙一声:“起来干活了。”
凌霄剑直接脱鞘而出,看上去颇为气势汹汹,实际上它也确实烦躁的不得了,一个时辰不能说话,这比杀了它还难受。
谢云行站在原地没动。
黑衣人仗着人数优势,开始在两人面前叭叭:“修为不过元婴,还敢抱着神剑招摇过市,真是蠢的要命。”
系统检测出说话这人的实力,是个化神,想想它这个宿主的英勇事迹,顿时觉得自己可以继续躺着了。
于是便没出声,安静的看戏。
因为要夺的是凌霄剑,所以重要火力倾向于季青妩那边,谢云行看着面前仅有的一条小杂鱼,心情很不爽。
他也是很厉害的好吧。
围堵谢云行的黑衣人内心并不认为他有多大威胁,出招之时不免有些敷衍,还频频往他们老大的方向看,没一点强盗的职业道德。
谢云行更气了,右手甩出一条烈焰火鞭,灼热起浪扑上黑衣人的面门。
黑衣人一惊,连忙后撤躲开,只可惜火莲化作火星从半空中落下,如一场火雨,任凭黑衣人身法再怎么灵巧,还是未能完全躲开。
很不幸的是,那火星正好落在了黑衣人的头上。
火星遇布则燃,头巾很快成为灰烬,此时黑衣人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想要将头上的火灭掉。
但谢云行的火哪里这么好灭,拍的他双手通红,火势依然喜人,直到头皮都快被烫掉了,才兜头一股凉水浇过来,瞬间透心凉。
黑衣人回头老大瞪他一眼:“丢不丢人,给老子好好干活。”
头顶黑烟直冒的黑衣人:“......”
谢云行捂着肚子笑出声:“道友剃度这么利索,是个出家的好苗子,要不要我帮你在金蝉佛寺报个名?”
“找死。”那人往头顶一摸,什么都烧没了,当即一怒,朝谢云行冲过来。
季青妩被四人包围,最厉害的是黑衣人首领,估摸着是化神中期修为,其余的三个都是元婴。
同在擂台上点到为止的切磋不同,这些人招数狠戾,直攻人死穴,有些难缠。
季青妩轻巧翻起,接连劈下几道汹涌剑气,几个黑衣人竟无一能近身。
老大同手下对视一眼,下达命令:“速战速决,人弄死,剑拿走。千万赶要在七星剑阁的人来之前。”
“是。”
首领释放出化神期的威压,以期掣肘季青妩的行动,其余人看准时机,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攻上来。
季青妩深吸一口气,在九十九剑洞中修行多年,她抗压能力早就得到磨砺,虽然谈不上如鱼得水,但自如的行动还是没问题。
夜色中赫然划过一缕白芒,剑若游龙--也确实是龙,黑龙自剑中闪现,张开大口,吐出几道浓烈剑气。
黑衣人敌不过这样凶猛的攻击,只能咬牙后撤,首领捂着被剑气割伤的手臂,恶狠狠的盯着季青妩,狰狞怒骂道:“该死的,还真难缠。”
说完,首领暴起,褐色沙土漫天飞舞,将季青妩视线遮盖的严严实实,接着自地下伸出一双土凝成的手,用力的握住季青妩的脚腕,让她挣脱不开。
更有一块巨石要从天而降,若被这石头砸中,恐怕直接会成一块肉饼,另外三个黑衣人各守住一个方位,呈连攻之势,几人配合紧密,让季青妩完全没有逃脱的机会。
强劲杀意和戾气混在一处,季青妩眸色一沉,便有无尽剑意从她身侧荡出,爆裂开来,霎时间便刺破黑暗,引得空气震颤不止。
几个黑衣人只听耳边剑风呼啸,再次回过神,都七扭八歪的在地上躺着。
首领想站起来,只是浑身瘫软无力,竟然是动也动不了。
“你...你究竟是谁?”小小元婴,怎么可能越级打化神,还是在他有帮手的情况下,这修士绝对不是正常人。
季青妩没说话,依次扯下他们的头巾,思索一番,觉得有些眼熟,便问系统:“他们是什么人?”
“万仙盟的通缉犯,三个月前伙同狱友越狱。”系统回答。
“原来是他们。”季青妩顿时觉得这几个人顺眼不少,每个人头上都散发着灵石的光芒,“他们被悬赏多少灵石来着?”
系统:“...五个人,一共三十万上品灵石。”
三十万。
不错,很值钱。
凌霄宫虽然存下了一些灵石,但对于一个宗门的复兴来说,不过杯水车薪,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季青妩满意的将五个人捆到一起,又看了看四周一片狼藉,然后一人喂了一粒粘牙糖。
“给他们吃的什么?”谢云行来到季青妩身侧,好奇问道。
季青妩如实回答:“糖。”
“怎么不给我?”谢云行喜欢吃甜,见季青妩手中还有一粒,便很自然的拿过来,扔进嘴里,很不满道,“他们怎么也配吃糖。”
因为谢云行动作太过行云流水,快到季青妩还没反应过来,等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粘牙糖已经被他吃下了。
季青妩:“......”
算了,事已至此。
谢云行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发现嗓子眼被堵上了一样,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只好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季青妩轻轻一咳:“这是粘牙糖,小孩子之间恶作剧用的。”
谢云行:所以你为什么会买这东西。
不过这次谢云行没有等到回答,因为有几个人御剑前来,在季青妩面前停下。
这是七星剑阁的执事,负责试剑大会期间城中的治安,他面无表情,非常秉公执法的问:“你们难道不知道城中禁止斗殴吗?”
唯一能开口的季青妩回答:“知道。”
执事皱眉,他没想到季青妩这么理直气壮:“知法犯法,你们应该也知道下场。”
既然是通缉犯,倒也不用多费口舌,季青妩提着绑首领的绳子,将人扔到执事面前:“你看他们是谁?”
“是谁都不行。”执事道,但是他看这人实在面熟,加上这躲闪的眼神,还是认真想了想,而后震惊,“这是三月前,万仙盟牢狱中的逃犯。”
“没错,五个人一个不少。”季青妩道,“我找到他们可废了不少力气。追捕令上有说,寻到几人者皆可将人拿到万仙盟处。”
万仙盟是以各大仙门为首组成的联盟,权利位于成员仙门之上,所以作为重要成员的七星剑阁,必然要遵循万仙盟的规则。
几个执事的态度当场就变了,友好且和善的对季青妩道:“原来道友是为了追捕逃犯,多谢诸位。”
后面一位盘查损失的执事列好一张清单,走上前来:“损毁房屋五间,琉璃石雕像一座,围墙三堵,共计损失十二万上品灵石,谁干的?”
季青妩面不改色,将凌霄剑收回剑鞘,假装没听见。
黑衣人连连摇头,开玩笑,他们刚越狱出来,还没开张,穷得叮当响,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灵石。
都怪这个女人。
抱着某种我死你也别想活的目的,黑衣人们想拖季青妩下水,但被粘牙糖堵住喉咙,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只能不停的摇头和眼神示意。
执事厌恶地踹他一脚:“老实点。”
首领:“......”
季青妩低下头,语气痛惜:“是我实力不济才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无法阻止他们,是我抱歉。”
黑衣人们:“???”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
“我知道了。”执事嫉恶如仇,并未深问,直接大手一挥,往几人罪行后又加一条。
处理完后续,执事带着几人欲走,却被季青妩挡住。
季青妩指了指几人身上的绳子,道:“捆仙绳,你们还需要吗?”
执事一摸芥子囊,方才来得匆忙,并未带高阶捆仙绳,到七星剑阁还有不少路要走,若不能桎梏住五人,恐生变故。
“不知这捆仙绳能否借我们一用,待日后加上赏金,一起送还给道友。”
季青妩想着三十万赏金,便点头同意,而后留下住址,带着谢云行一起离开了。
这一路倒是很安静,想说话的人全都无法开口,季青妩乐得清净。
执事也抓这送上门的逃犯,往另一个方向离开,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些许微光自五个黑衣人的衣摆散落。
很快,那些微光便被一人收集过来,明华仙尊五指收拢,将微光融成一个光团,而后深深朝季青妩的方向看了两眼,这才转身离开。
......
在三个徒弟轮流叫过门之后,季青妩终于伸了一个懒腰,开门走出去。
“枝枝,你师兄们出去了?”季青妩顺手拿起一个包子,问端正坐在大堂里的周知枝。
“嗯,都有事。”周知枝含糊着回答,大师兄去学习怎样变得和蔼,二师兄去打探有关试剑大会的消息,而她则留在这里跟师尊商议提高凌霄宫辨识度的方法。
季青妩点点头,想着小徒弟不愿意外出可能是怕勾起不好的回忆,便没多问什么。
“师尊,每个宗门都有自己的标识,只有我们没有。”周知枝扫过大堂中吃饭的其他修士,认真道,“凌霄宫也需要一个门面。”
“标识?”季青妩之前倒是未考虑过这些,她放下筷子,向四周看一眼,确实如小徒弟所说,几乎所有宗门弟子都穿上了本门派的衣服,身份一眼就能辨认。
“师门久不出现于人前,如今可是让凌霄宫名声大噪的好机会。”周知枝眼中带些狡黠,朝季青妩眨眨眼。
原来小徒弟是这个意思,季青妩笑笑:“枝枝准备怎么做?”
“最常见的是门服和族徽,或者独特法术。”周知枝之前在七星剑阁见到的门派不少,便刻意留意过,“门服大多是蓝白黑款式。”
“制作门服应该是来不及了。”季青妩摇摇头,门服一般都是小型法衣,制作周期通常会长一些。
看着小徒弟迅速暗淡下的目光,季青妩失笑:“不过既然目标是瞩目,只在衣服上加一些独特元素也行。”
季青妩手指沾上茶水,在桌子上随手勾勒试了一下:“待会拿纸笔,我们去屋里认真研究一下。”
......
另一边。
顾衡止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思索着该如何去除这一身的煞气,让自己看着正派一点。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半妖的身份和归云城注定让他无法对这些修士敞开心扉,全身心的接纳。
周围尽是修士吵闹交谈的声音,吵的顾衡止脑子疼,只得伸出手揉揉眉心,随便坐进一家酒楼,想着歇歇脚。
结果脚刚迈进酒楼,就听大堂中徒然安静下来,静音效果十分显著,顾衡止扫过人群,假装不经意往这边偷看的;目露提防的;低头吃菜的,总之都或多或少的摒住了呼吸。
顾衡止之前从不在乎这些修士的看法,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凌霄宫的大业在前,他身为大师兄,怎么能是拖后腿的存在,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顾衡止顿住,而后退出酒楼,下一刻,酒楼便恢复了喧闹。
头更疼了,顾衡止心中气闷,冷冷的抿着唇,转身就走。
这些修士也太脆弱了,比他凶恶的大妖多的是,在妖界都能和平共处,怎么到了修真界就不行呢?
师弟师妹的嘱托犹言在耳,顾衡止叹一口气,修身养性这种东西,跟他这种在杀戮死亡中成长起来的半妖完全扯不上关系。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逛了许久,等到他都准备回去时,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处看到了希望,那是一间店字不知所云的铺子,门口牌匾上飘逸的写着“赋茶居”三个字。
这地方同这座豪放不羁的藏剑城格格不入,外表看起来也有些破败,很冷清,但顾衡止靠着奇特的直觉,没有丝毫犹豫的走了进去。
屋内装潢很有格调,墙壁上挂满了字画诗赋,空气中还飘散着一种不知名熏香,淡淡的,很好闻。
里面又分三个房间:书、茶、棋。
看起来就很诗情画意。
一个衣服上绣着绿竹的男子从一排排书中走了出来,看到顾衡止,嘴角的笑容瞬间有些僵滞。
顾衡止就安静的看着他。
等了一会,男子终于受不了他极具压迫感的目光,谨慎的开口询问:“这里是赋茶居,不知公子前来是做什么的?”
“你是做什么的?”顾衡止特意放缓语调去问,想着会平易近人一些,结果听起来却莫名带了些审问的味道。
掌柜沉默了。
他是做什么的,好问题。
“鄙人是这家店的掌柜,您是七星剑阁派来巡查的真人?”掌柜试探道,赋茶居安分守己,可从没做过违规的事。
况且这家店的还同七星剑阁的长老有交情,都是自己人,真出事了也不怕。
“不是。”顾衡止眸子微沉,“我是客人。”
然后又是一段沉默。
掌柜上下打量着顾衡止,心里觉得稀奇,这位道君虽然面容似漂亮如谪仙,但这浑身的气势可是不敢恭维,而且这身打扮,时刻准备与人干仗的样子,居然也喜欢吟诗作对?
“那您是想作诗读书、喝茶、还是下棋?”到底掌柜还是见多识广,很快反应过来,笑眯眯的询问。
顾衡止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但是为了修身养性,还是耐着性子道:“都试试。”
“那鄙人先带公子去茶室看看。”掌柜在前面引路,带着顾衡止走到茶室的一个空桌子面前。
面前摆着一整套茶具和几种上好的茶叶。
周围三三两两的围坐着人,被几道竹帘挡着着,顾衡止只能听见声音传出,并看不见人脸。
“公子贵姓?”掌柜又问。
“顾。”顾衡止淡淡吐出一个字。
“顾公子,剩下两间可要去看?”
“待会儿我自己去。”顾衡止向来独来独往,不习惯有人跟着。
掌柜点头,很识趣的退下了。
顾衡止端坐在蒲团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刚要喝下去,就听对面竹帘里传来一声:“碧流入盏,茶香透骨。”
“汤沸氤氲,飘飘欲仙。”
“......”
顾衡止看着面前沸腾的茶水,搜肠刮肚了半天,愣是没咬文嚼字出一整句诗。
唯有两个字印在脑中:茶好。
罢了。
他起身离开,又走入书室。
书架上放了许多书,泛黄的纸页、规整的竹简,记载的并非是有关修炼的内容,都是些风花雪月、游记怪谈、诗词歌赋之类的杂书。
有修士安静的靠在窗户边,着;也有修士在一旁的白纸上奋笔疾书,泼墨成书。
顾衡止感觉格格不入。
平生第一次,他有了手足无措的迷茫。
不过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很平和,身上看不出一点凶煞之气,温柔儒雅,谈吐有礼。
形象很正面。
顾衡止随手抽了几本书,找了个空位置坐着,逼着自己坐了两个时辰,愣是一页没看完。
他有些心烦。
怪不得这些人能如此平和,能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看书的,绝非一般人毅力。
他心中叹服。
然后看向手里最后一本书。
封皮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劝善真言”四个字。
书很薄,内容也很简单。
只有二十四个字,每页四个字,然后附带一张极具敷衍的插图。
“因果循环,善恶有终,人性本善,天道有德...”
就算顾衡止对诗文没什么研究,也看出这不是什么正经诗,内容实在是太口水了。
但因为字少醒目,却又是他唯一一本能看的进去的书,看着看着顾衡止便觉得爱不释手,临走前拿起这本书问掌柜:“这本书怎么卖?”
掌柜本来就在打哈欠,看见顾衡止拿着这本书,连嘴巴都合不拢,瞪大眼睛问他:“你喜欢这本书?”
顾衡止不明白他反应怎么这么大,皱起眉头问:“怎么,有什么问题?”
“是真的喜欢?”掌柜确认,“那么多书,你只挑中了这一本?”
“我只要这一本。”顾衡止不明白掌柜为什么这么问,况且被这样热切探究的眼神注视着,让他很不爽。
“十块上品灵石。”掌柜莫名其妙的激动着,脸色异常红润,甚至都没注意到顾衡止的变化,“价格能接受吗?”
这书别说十块上品灵石,就是十块下品灵石都不值得,毕竟只有二十四字,九岁孩童都能写出来。
顾衡止面无表情的甩出十块上品灵石。
“成交。”他不愿在此多留,带着书往外走。
“顾公子留步!”掌柜追出来,手里还攥着一枚令牌,“看公子也是名剑修,不知公子可拜有宗门?”
“怎么?有事?”顾衡止眼中压抑着不耐烦,这掌柜未免太奇怪,这么多问题,不就是本书吗?
“公子是有大气运之人。”掌柜看向那本《劝善真言》,放在这里落灰了七年,终于要被有缘人带走。
“这书乃妄道子长老亲著,代表他的一次承诺,顾公子慧眼识珠,可拿上令牌去七星剑阁寻他,成为他的真传弟子。”说着,掌柜将一枚玄铁令牌塞给顾衡止,“上面有七星剑阁的印记,我不会骗你。”
顾衡止好看的眉毛拧到了一处,后退一步,避过掌柜伸过来的手,冷声道:“不必。”
这掌柜怎么如此奇怪,买本书而已,怎么都要把自己卖给七星剑阁了?
看着顾衡止怀疑的目光,掌柜恍然大悟,妄道子长老将这枚令牌放在他这里时间太长了,不管之前引起过多大轰动,如今想不起来也正常,“顾公子,这令牌大有渊源,你且听我好好跟你道来。”
“不听。”顾衡止双眸透着寒气,毫不留情的拒绝。
掌柜:“......”
“这可是拜入妄道子长老门下的机会,多少人求之不得,你...”
“没兴趣。”顾衡止直接打断,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管他什么妄道子不妄道子,他有师尊。
“公子?!”掌柜看着顾衡止的背影远去,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转身入了屋内。
与此同时,七星剑阁正在下棋的妄道子忽然手一抖,险些将棋子放错了位置。
对面的明华仙尊抬起头,疑惑道:“师伯,你怎么了?”
“收徒誓,有人触发了老夫的收徒誓。”妄道子望向天空,觉得不可思议,当年他同人立下赌约,许诺只要有修士触发誓言,无论天资如何,必然要将他收为关门弟子。
论起辈分,掌门也要称他一声师伯,无徒一身轻的日子过了几百年,为了不让赌约成真,妄道子特地将赌约设置的十分清奇。
首先找到准确藏书地,而后慧眼识出他随手写的《劝善真言》,最后以十块上品灵石离谱价格买走。
当时他对外宣城同书有关,有许多修士闻风而动,只可惜没一个成功的,若不是心魔誓当着众人的面立下,恐怕大家都只以为这是一个玩笑。
现在,时隔七年,居然有修士成功了。
“我去处理些事情。”妄道子起身,摆摆手,“改日再找你下棋。”
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破了他的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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