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春日微醺 > 29. 春日DAY29 那你喜欢我么
    宋时晚的笑容僵在了唇角。


    她恍恍惚惚意识到薄清川抱了自己,快速将他推开。


    原本见到故人的怀念与喜悦骤然消失,她蹙起眉,语气不由严厉了几分:“薄清川!你在国外就学了这些回来?”


    薄清川松开她,唇边还是那抹温煦的笑意。


    他不着痕迹地扫了眼落地窗的方向,那里的身影已然消失。他的笑意更甚,不自觉放松了下筋骨:“怎么了?你小时候不总吵着要我抱吗?”


    “那是小时候!”宋时晚嗔怪地瞪他一眼。


    那都是多早前的事了,四岁,还是五岁?


    那会儿她年纪小,邻家的哥哥长得又漂亮,宋时晚就爱跟在他身后一起玩。可现在怎么能和小时候一样。


    宋时晚严肃地对他道:“我已经结婚了。”


    “阿辞管你这么严?”薄清川笑了笑,打趣着问。他朝宋时晚比了个“投降”的动作,朝她道歉:“行了,我知道错了。确实是在国外学的礼仪,习惯了,以后注意。”


    “这还差不多。”宋时晚嘟囔一句,刻意拉开了两人间门的距离。她问薄清川,“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回国演出,正好约了朋友在这里吃饭。”薄清川解释道,他垂眸望着宋时晚,问,“你呢。”


    宋时晚弯了弯眸,道:“我和阿辞约了在这里吃饭。”


    “这样啊。”薄清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故意隐瞒了方才见过薄屿辞的事情,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笑意温润道,“忘了说,新婚快乐。”


    “谢谢。”


    薄清川没再久留,对宋时晚道:“我要去接我朋友了,有时间门再聊。下次有时间门请你和阿辞吃饭。”


    “好……”宋时晚下意识应下,顿了顿,她扯住正要离开的薄清川的衣袖,仰头望他。宋时晚抿了抿唇,沉吟片刻,她道,“清川哥,吃饭就算了吧。还有,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这次回来就不要去见阿辞了……他并不想看到你。”


    薄清川敛眸。他静静地望着宋时晚,半晌,苦笑了声:“嫣嫣,你还是这么向着他?”


    宋时晚一板一眼道:“我是他的妻子,当然要向着他。”


    薄清川轻叹:“我又不会把他吃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宋时晚蹙了下眉尖。


    她清楚薄清川的为人,表面上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实际上心思深沉。


    尤其对薄屿辞,他总是有着无名的迁怒与嫉妒,总是想尽办法地给他惹麻烦。


    宋时晚意识到什么,突然问他:“你这次回来,只是为了演出么?”


    薄清川怔了怔。他偏了下脑袋,温和的笑容中带着一抹无辜,笑着问:“怎么这么问?”


    正巧薄清川的朋友到了,薄清川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他简单给两人做了介绍,而后对宋时晚道:“有机会再聊吧,我们先进去了。”


    他从兜里翻出两张演出邀请函,笑着递给宋时晚:“本来给朋友准备的,先给你吧。可以和阿辞一起来。”


    “你——”


    合着刚刚自己说的话,他都没听进去?


    宋时晚蹙了下眉,但碍着他朋友在,没多说什么。


    薄清川走后,宋时晚扫了两眼手中的音乐会邀请函。


    她轻轻抿了下唇,而后将两张邀请函扔到了垃圾桶里。


    -


    宋时晚在餐厅里等了一阵,一直不见薄屿辞的身影。


    她不知为何,心底腾上一丝烦躁的情绪。


    她翻出手机,给薄屿辞发了条消息,问他到哪里了。


    隔了会儿,薄屿辞才回复:【嫣嫣,对不起。临时有事,今天不能赴约了。】


    宋时晚握着手机,出神地看着那条消息半晌。


    她有些失落,但清楚工作的事情要比这顿饭重要。


    她贴心地回了个:【好,没事的,下次再约。】


    而后收起手机。


    她预定餐桌时特意嘱咐过服务员帮忙布置。


    桌上铺了花瓣和蜡烛,十分温馨浪漫。


    可此时宋时晚没了欣赏景色和吃饭的心情,干脆什么也没吃,匆匆回了家。


    薄屿辞一直没有回家。


    不论宋时晚给他发什么消息,他也没再回复。


    他从没有过这样。


    之前就算长时间门无法回复她的消息,他也会提前告诉她自己因为什么才无法及时回复。


    宋时晚心底的那抹失落逐渐变成担忧,她给薄屿辞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没有接通。


    直到凌晨,宋时晚窝在沙发中昏昏欲睡,手机突然响了。


    对面说了什么她没太注意,只记得提了个市中心酒吧的名字。


    宋时晚匆匆赶了过去。


    酒吧是制的,里面人很少。


    宋时晚和门口的保安简单说明情况,保安才将她放了进去。


    她很快找到了薄屿辞。


    他半弓着身子窝在吧台的角落里,一手支颐,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转弄着玻璃酒杯。


    薄屿辞微垂眼帘,昏暗的灯光在他眼底拓下一抹落寞的阴影。


    宋时晚微微蹙了下眉。


    说不生气和难过是假的。


    明明她鼓足了巨大勇气想要向他表达自己的心意,她穿了自己最喜欢的礼裙,画了最满意的妆,殷切地在餐厅期盼着他。


    可他不仅没有赴约,还欺骗了自己。


    他根本没有什么工作上的急事,而是一个人跑到酒吧宿醉,甚至还是酒保给她打的电话,让她把人带回家,她才知道的。


    宋时晚怒冲冲走过去,打算好好和他吵一架。


    可薄屿辞显然是喝醉了,望向她时,他的眼底氲着一抹猩红和茫然。


    那双往日深沉的眸此时没了聚焦,像是蕴着一层水雾,迷惘,易碎。


    “嫣嫣……”他低声喃喃了一句。


    原本的怒气被他温温柔柔的一声低喃冲散,宋时晚快要被他气笑了。


    醉成这样,原来还能认出她来。


    宋时晚走过去扶他,好笑地叹了声:“醉成这样,亏你还认得出我来。”


    “嗯。”薄屿辞轻轻应了声,伸手抱住她,“老婆。”


    不知怎的,心底的愤怒消失一大半。


    ——至少人没事就好。


    旁边的酒保笑着打趣:“你别信他的。他见谁都这么叫。他从来了就自己一个人喝闷酒,喝到现在。再喝下去我都怕他酒精中毒。”


    宋时晚疑惑地问:“他几点来的?”


    酒保想了想,回道:“点吧,具体时间门我没注意。”


    喝了这么久?


    宋时晚怔了怔,不由蹙起眉尖:“你一个人跑来喝酒做什么?我们不是约好了一起吃晚饭吗?”


    薄屿辞没有回她,只是紧紧抱着她。


    他没有回答,反倒驴唇不对马嘴地问她:“嫣嫣,你会不会不要我。”


    他的声音很小,有点委屈。


    真的是喝多了。


    宋时晚好笑道:“你喝多了,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他小声道。


    平日里的薄屿辞从不会这样,也不会说这种话。


    此时的他,就像个脆弱懵懂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抱着心爱的玩具,生怕弄丢一般。


    宋时晚心底一软,她伸手环住他的背,轻声回他:“不会。”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他的声音闷闷的,似乎还有些颤抖。


    薄屿辞将脑袋埋在她的肩窝上,鼻尖是她身上熟悉的栀子花香,好闻,令人安心。


    他收拢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紧得宋时晚透不过气。


    他对宋时晚道:“我怕你离开我,怕你和薄清川一起离开。”


    宋时晚怔了怔,对他的话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呀?”


    宋时晚忽地想起晚上在曲廊庭与薄清川的偶遇,恍恍意识到什么,她问薄屿辞:“你见过薄清川了?”


    “嗯。”薄屿辞轻轻应了声。


    怪不得。


    宋时晚终于知道薄屿辞为什么会自己一个人跑来喝闷酒了。


    每每遇到和薄清川有关的事,他总是轻易被对方迁怒。他们互相太了解对方了,薄清川总是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让薄屿辞生气。


    他们两人对对方的情绪很复杂,宋时晚也是在长大以后意识到的。


    当初薄屿辞淋雨生了一场大病,是薄清川彻夜未眠悉心照顾,他会陪薄屿辞下棋,放学路上给他带喜欢的糕点,但也会在他面前说狠毒的话,毫不遮掩地展现自己对他的嫉妒与厌恶。


    薄屿辞会和他吵架,会在徐岚面前打薄清川的小报告,但也会因为别人嘲笑薄清川是私生子和对方打架。他从未用“私生子”这个词称呼过薄清川,甚至在薄清川出国留学后,以徐岚的名义偷偷给他寄过生活费。


    说是兄弟,两人互相看不顺眼;说厌恶对方,两人却又会默默惦念。


    他们就一直以这样奇怪的方式相处着,直到薄清川定居国外。


    薄清川这回突然回国,即使真的只是回国巡演,以他的秉性,也会给薄屿辞找麻烦。


    薄屿辞抱着她,久久不愿松开。


    他低声道:“他说,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和他长得像。嫣嫣,你喜欢他吗?”


    宋时晚哭笑不得:“我要是喜欢他,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你真是喝多了。”


    薄屿辞满眼迷茫。


    他酒喝得太多了,混沌的大脑根本思考不出来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只是宋时晚说什么,他便信什么。


    他又问:“那我和他长得像么?”


    见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宋时晚好笑地拍拍他的背,哄他:“不像,你比他好看。”


    薄屿辞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轻轻笑了声。


    他就这么抱着她,仿佛世界上剩下的全部事物都与他无关。


    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好。


    不知过了多久,宋时晚突发奇想,突然问他:“那你喜欢我么?”


    “嗯,喜欢。”薄屿辞想也不想,轻声应道。


    宋时晚微微一怔,心跳不由地漏了一拍。


    薄屿辞将她抱得很紧,像是抱着什么珍贵的宝物,小心翼翼的。


    宋时晚不确定地问:“真的?”


    “嗯,真的。”薄屿辞又轻轻应了一声。


    顿了顿,她试探性地问:“那你喜欢薄清川么?”


    “嗯,喜欢。”薄屿辞又应了声。


    宋时晚:“……”


    她又试探:“那……洛雷斯·乌姆里奇呢?”


    “嗯,喜欢。”


    还是同样的答案。


    薄屿辞甚至不知道这个名字出自哪里。


    那是宋时晚很讨厌的一个电影中的角色。


    宋时晚:“……”


    她到底脑子是多抽,才会试图让一个酒鬼对自己表白,还会相信他的话啊???


    ……


    从酒吧回来,薄屿辞一直跟在宋时晚身边。


    无论她做什么事,他都要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生怕她从自己身边悄无声息地离开似的。


    他紧紧抱着她,翻来覆去问她同样的问题,问她会不会离开自己。


    直到后半夜,才沉沉地睡去。


    宋时晚窝在他的怀里,借着微弱的月光,望向他精致的眉眼。


    即使在睡梦中,他依旧蹙着眉,她伸手,轻轻点在他收拢的眉尖。


    她从没见过他这般脆弱,薄屿辞也从不将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其他人面前。


    即使在她面前,他也总是扮演着带给她无尽安全感的角色。


    可此时的他,面上掩不住的失落与脆弱。


    宋时晚不希望看到他这样,不希望他难过。


    顿了顿,宋时晚翻身捡起床头的手机,找到那个已经多年未联系过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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