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旗袍的女人叫做姚晶溪,她是整个皇后区首屈一指的华人设计师,更是著名的时尚杂志教母艾丽斯亲口认证的“顶级审美”。六年前,她因为这句评价,不顾自己恩师的阻拦,执意闯入鹰酱国,推行种花家时尚理念,在皇后区一坚持便是六年,甚至连恩师的葬礼都没有来得及回去见一面,只为实现自己心中的梦想。
然而,六年了,她依旧只是皇后区一个普普通通的设计师助理而已,就连集体走秀,也无权参与。靠着拼命工作,她好不容易向上司尼奥求来一次机会,能展示自己的作品,却卡在模特上,对方吹毛求疵,各种看不上她的设计,甚至不愿意尝试。
高傲至此……
这就是她拼命追逐想要的吗?
姚晶溪以为,只凭自己一腔热血,便能够一鸣惊人,然而却忽略了,很多时候,一个人的力量往往微薄的可怜。
旁边不少鹰酱国的设计师偷偷投来嘲讽的目光,互相挑眉逗眼等着看好戏,有实力又如何?不过是只小龙虾罢了,就是条龙,也得给我们盘着!
不少模特更是暗中观察着姚晶溪的态度,她们向来是被人选择的主,见到哪个设计师不是低头谦让,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在皇后区,有比她们地位还低的人?大众都是捧高踩低的主,模特甩脸子不干,何尝不是一种试探?她们蠢蠢欲动,等着姚晶溪的求饶,只要姚晶溪这一次退了,下一次,就不怕她不退。
一旁的助理忍不住上前劝慰道,“yao,要不……我们下次再试?”
下次?一次又一次,又有几个六年呢?
姚晶溪冷笑着,看着主办方腆着个大肚子缓缓走了过来,眼神傲慢的打量了一圈,问道,“yao,你的模特呢?还没准备好吗?记住,你可是主秀,如果错过了时间门,可没有人等你。”
周围传来稀稀落落的笑声,主秀,往往是在秀场中第一个出场的,意义很大,常常代表着整场秀的风格和主基调,极为荣誉。然而放在集体走秀中,却完全不吃香,这个时候很多观众甚至还没落座,仍在交谈,每个服装设计师的衣服不过一两件,一晃而过,很难被人记住。
因此,主办方的这句【主秀】,很大程度上不过是在嘲讽,奚落姚晶溪的不自量力。
“放心,不必任何人等。”
姚晶溪冷漠的解开盘扣,直接将身上的旗袍脱了下来,利落干脆的动作令不少人惊呼出声,她直接接过一旁助理拿着的衣服,穿到了自己身上,将眼镜摘下,随意挽好头发,目光坚定道,“这场秀,我自己走!”
众人震惊的看着姚晶溪,就连一旁的总设计师尼奥也忍不住的走了出来,他的确是不排斥众人欺负姚晶溪,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姚晶溪这几年也的确给品牌提供了很多灵感和素材,做出了好几件不错的高定样式,颇受时尚界喜爱。让她自己走开场?这不就等于是明晃晃的告诉大家,我们在欺负她嘛!
“yao,不要胡闹,你怎么能自己走?贾斯汀,快,叫一个模特过来。”说着,尼奥便想打圆场,将这事糊弄过去。
“不用了。”然而,这一次姚晶溪却不想再忍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当是,我六年交的所有答卷吧。”
姚晶溪淡淡的说道,还来不及等尼奥反应过来这话中的意思,便转身光着脚走上了t台。
她指挥走秀的次数很多,但是亲自走秀,却还是第一次。
不同于后台的嘈杂、凌乱、尖锐、凶狠,当踏上t台的那一刻,所有灯光照在姚晶溪身上,她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优雅的音乐伴随着十分宜人的香气,走动间门,身上那水影墨色的莲花裙轻轻舞动着,如梦似幻。
底下的不少艺人和明星、记者们意外十足,皇后区很多人都认识姚晶溪,她是顶级奢侈品牌首席设计师尼奥的下属助理,不少人都穿过她的作品,受过恩惠,然而,这还是她第一次站到台前,穿着自己的衣服,展露在一众媒体视野之内。
众人几乎瞠目结舌的看着她走完全程,正议论纷纷着,然后,便看到对方拿起剪刀,直接将身上的衣服一下又一下,剪成了碎片!
长裙变短裙,规则变为不规则。
姚晶溪站在舞台中间门,肆意十足的笑出声,六年的拘束再次被放出,她终于想通了,管你们什么规则潮流?好的东西要给会欣赏的人,与不懂得人讲时尚,才是真正的毫无道理。她一把抢过旁边歌手手中的话筒,径直竖起中指,不屑喊道,“时尚留给你们吧,老子,不伺候了!”
姚晶溪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来,然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走秀台,将在场的一众人震惊的恍恍惚惚。著名的v杂志用了几大刊的版块讨论八卦这件事情,称其为“时尚的叛徒”,更将“毫无礼仪的山村野丫头”死死的安在了她的头上,咬定了姚晶溪的离开,是一场愚蠢的作秀。
因为所有人都认为,除了皇后区,几乎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实现姚晶溪的梦想,而作为皇后区唯一一个种花家的人,她的离开,显然是将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轻易抛却,定是性格缺陷,不懂感恩与珍惜。
然而,姚晶溪已经什么都不管了,她像只急于归乡的鸟儿,匆匆买了回国的机票,便直奔恩师的墓葬地而去。昔日故人已逝,她才终于懂得了前人殷殷嘱托的道理,而一切,却已经来不及。
冯楚楚的回国,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她甚至没有跟姜逸等人说,便直接奔到了恩格尔医生那里,用拖把堵住门,一把将恩格尔医生从座位上拽了起来。
“怎……怎么了,冯博士?你怎么回来了?”恩格尔医生茫然的看着对方,靠在窗边,不明所以。
冯楚楚冷笑着将手里的资料和数据全部甩到了他的面前,开门见山问道,“是谁?让你做的这些。”
恩格尔医生心中顿时一慌,头顶的冷汗悄然冒出,他有些尴尬的笑着,问道,“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冯博士,你是不是听见了什么风言风语?误会了?”
“少来。对于一个原本就有着类似童年阴影的人不断重复和引导,通过心理暗示让对方相信自己真的有精神问题,再利用周围人的态度和话语,寻找诱因,用入戏过深的借口去解释,激发对方的偏执和躁郁症,造成数据的伪波动。这难道不是你做的吗?”冯楚楚步步紧逼道。
恩格尔医生顿时脸色惨白,僵硬的站在原地,咽了咽喉结,没有说话。
冯楚楚冷哼一声,双眸紧紧的盯着他,不肯错过对方任何一个表情,缓缓俯下身,打开桌子上厚厚一沓的资料与数据,冷笑道,“我敬你是我教授的朋友,所以对你完全相信,从未怀疑过你给的数据,因此总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如此高的数据波动,对方的心理防线却还是那么重,连带着行为模式,也跟正常人并无太大差别。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治疗为假,借我手除掉人,才是真啊。”
恩格尔医生双手微颤,强忍着逃跑的欲望,依旧咬紧了牙,坚持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严华……”冯楚楚直接点名道姓,“你想把他送进国外的疗养院,对吧?”
听到这个名字,对面的人瞬间门瘫软在地,惶然的看着她,如同见鬼一般,他不知道为什么冯楚楚发现了什么,怎么会猜到这一切,但是却知道,此时,他绝不能承认,不然,一切便都完了。
他的事业,他的人生,皆在这一句话内,付之一炬。
“不,不是……”
“啊,说错了,准确的来说,的确不是你,而是你背后那两位,对吧。陆家?还是顾家?亦或者……都有?”
冯楚楚好奇似的,一字一句问道,冰冷的话却如同地狱里伸出的鲜红手印一把抓住了恩格尔的脚踝,将他猛地拖了进去,如此明确,如此肯定,几乎令他无法反驳,也无力反驳。
深知大势已去,恩格尔医生终于倾颓下所有力气,不再狡辩,一切的一切早在他收下第一笔钱的时候就已经走入了无底深渊,他知道有一日会来临,却不知道竟会来的如此快。
冯楚楚看他如此模样,便知道,已经不用询问了,的确如同自己猜想的那样,一致无一。她冷笑一声,失望至极道,“我本以为你是为了病人而付出一切,却没想到你是亲手推着无辜的人进入深渊。我为我的教授有你这样的朋友和同行,而感到羞耻。为了这一行的荣誉,你自己自退吧,否则,我将会向全球心理学联合协会,公开你的罪行。”
说完,冯楚楚便转身离开,恩格尔医生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地上,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落下一滴泪来,然而这滴泪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三年无比信任自己的人。
他终究,还是没有对任何人负责。
今年的雪来的格外晚,然而却厚积薄发,一层又一层,毫不间门断。纸片大小的雪一点点落在地面上,如涂画般,逐渐将整个世界染成一片白雾,充盈的十分漂亮。
然而,此时顾昊的卧室里,却无人欣赏这片美景,一片慌乱与焦急。
“怎么办?这是怎么回事啊?”顾母含着泪,将仍旧昏迷不醒的顾昊抱在怀中,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一旁的顾父也没办法,只得不断催促着医生快点到来。
自从陆家回来,顾昊便连着发了几日的高烧,好不容易退了烧之后,又整日恍恍惚惚,噩梦不断,口中喃喃自语,吓的顾父顾母又是上香又是拜佛,然而却依旧不管任何用,如今眼见着用了一切的办法,人却还是没有好起来,两人心里也不由埋怨起了陆家。
好端端的,做什么多认一个女儿回来?看这一身霉气,都把自己宝贝儿子给魇到了!
顾昊对这一切毫无所知,他正眉头紧皱着,迷迷糊糊看着梦中的场景。狭窄的工场内,荒凉偏僻,十分类似韩佳成带他去的地方,一个男人背对着自己,正恶狠狠的看着三个瑟瑟发抖,年龄样貌不过仅有四五岁的孩子,癫狂的大笑着。
“要怪,就怪你们老子!他们不仁在先,骗走老子所有的钱,现在吃香的喝辣的,转脸不认人了?想得美!一个小东西,我多了不要,一千万,总可以吧?哭,都给老子哭!让你们爹娘拿钱来,否则……我就一刀一刀,把你们割了下酒菜!”
凶恶的话语在几个年龄不大的孩子听来,简直就是童年阴影,很快的,三个人便抱着电话痛哭起来,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女孩努力的将唯一的男孩子挡在身后,紧紧的护着。
“弟弟别怕,有姐姐在,不怕,不怕啊,爸爸妈妈一定会来救咱们的!”
幼小的手掌心冰冰凉凉,擦在那男孩子的脸上,不知为何,顾昊却顿时感觉安心不已。
他们是谁?自己怎么会梦到?这女孩子又为什么喊自己弟弟?
等等,弟弟?我是这个小男孩?那旁边的人……
顾昊惊慌着定睛看去,不是小时候的陆娜又是谁?
这是他和陆娜?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这是被绑架了吗?那么身前护着他,叫他弟弟的小女孩又是谁?为什么这一切他都不记得发生过?等等,迷迷糊糊间门,顾昊猛地记起一件事情,是啊,两家一直说他和陆娜从小是青梅竹马,但是明明他也并没有多少和陆娜的童年回忆,怎么就青梅竹马了?
合着……他的记忆难道遗失了一段吗?
恍恍惚惚之间门,周围的场景顿时一变,江边,刺骨的寒风吹的顾昊瑟瑟发抖,他仿佛感受到了此时自己的情绪,浑身不正常的发着烫,连眼皮都难以睁起。
他被男人高高的举起来,冲着对面喊着,“一千万只能换一个,想要人,就把钱放那里,女儿还是儿子,选吧!”
男人话音刚落,便听到江的对岸传来顾父顾母慌乱的声音,几乎是毫不犹豫,“别动他,别伤害我儿子,换儿子,换儿子!只要能把小昊给我还回来,其他的我都不在意!”
“妈妈!”顾昊嘶哑着喊道,他很想尖叫出声,阻止这一切,然而却已经来不及,他看到地面上姐姐绝望的泪水缓缓流下,耳边听到对方嘶吼而痛苦的悲鸣声。
“救我,弟弟,弟弟救我,我不想死,弟弟!”
然而,他却无力阻拦,只能任由那只大手,将他送回到了母亲身边,他渴求着母亲的温度,他被吓坏了,因此丝毫没有见到身后两个小女孩的表情。一个充满震惊,一个充满不屑。
冰凉的手触碰到脸颊表面,顾昊猛地惊醒,睁开眼,才发现,旁边是围着他的医生和顾父顾母等人。众人近乎惊喜的冲上前,又是搂又是抱,后怕不已。
然而顾昊却呆愣愣的,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爸妈,顾薇……是谁?”
整个卧室内的气氛陡然一滞,顾父与顾母脸颊苍白的看着他,似乎见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恐怖事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然而顾昊却眨眨眼,如神魂归位一般,记起了一件两世他都未曾记起的事情。
啊……他好像有个姐姐来着的。
四岁时,遭遇绑架,和他一起被抓走,始终护在他身前,最后却被抛弃的,姐姐……
被绑匪撕票,最后连尸体都没有找到,父母却至始至终都隐瞒着,装作不存在的,那个户口本上难以掩饰的……姐姐?
顾昊浑身透着凉,由里到外如置冰窟,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活了两世,所有人都说他是锦鲤,有着天然的好运,可是这好运是谁的?是他的吗?若真是如此,为什么他连自己的姐姐都保不住呢?若真是如此,他为什么会被姜逸轻而易举的打压下去,只能一次又一次无力的缩成一团呢?
真相到底是什么?顾昊抬起头,陌生的看着顾父顾母,将两人吓了一跳,正想询问,门外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这边,因为顾昊的突然告病,《天降紫微星》的节目组慌乱不已。谁也没想到,不过是放顾昊回去见个朋友,对方便能够一病不起,然而,节目耽误不得,即便没有了种子选手、众人眼中的c位,也还得正常拍摄下去,于是……徐成导演只得将播出的内容临时删减,先出了一期花絮,去填补时长,至于总决赛的舞台,只能尽量往后拖延。
而另一边,《谁是c位》的节目组也因为集体拍摄杂志封面的原因,宣布停播一周,再次和隔壁撞上了最后的大决赛舞台,知道的,懂各有原因,不知道的,还以为两边杠上了,连步调都是一致的。
刚刚得知要拍摄团体封面,准出道五人组兴奋不已,尤其是听到,这杂志是姜逸亲口介绍的,几个人更是昂起了头,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五个形色各样的少年摆在一起,在摄影师的指导下模仿着各种pose,好看是好看,但怎么看,怎么有种智商不高的感觉……
总编皱紧了眉头,焦虑不已,横竖看不出来姜逸让他们邀请这几个人的意义在哪里。不但不像是要火,反而将杂志整体的调性似乎都拉低了几分,不由再次郁闷的问向旁边的实习生,“你确定姜逸真的这么说?你完完整整把姜逸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已经反复重复了不下十次的实习生无奈,只得再次复述,总编听完,这才心里稍稍安心。用五个少年做封面的确很好看,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极大的一个冒险,因为本身这些孩子刚刚出道,谁也无法保证未来,若是一旦出什么事情,或者刚出道便糊的彻彻底底,那他们便属于自降身价精准扶贫了,绝对要被总部拎着耳朵嘲笑很久!
要知道,他们以前邀请的可都是一线明星,甚至超一线明星啊!
然而,路已经走出去了,后悔也来不及,因此总编只得一次又一次的暗示自己,这可是姜逸给的建议,对方那影响力,那看人的精准度?能出问题?肯定能火的,都说姜逸谁沾谁火,没准这次火的就是他们呢!
总编下意识的想着,好受了很多,似乎完全忽略了,姜逸一贯引以为傲出名的精准度,全是在于塌房和毒奶上面……
此时,谁沾谁火的姜逸正摊在床上,郁闷不已,外面大雪绵延,连着几日都出不了门,因此他干脆便住进了许严华家里,然而,住进来才发现,许严华这人有点不正常!
先是每次洗澡的时候,他用完的毛巾都不翼而飞,再是浴室里所有的洗发露沐浴液,两人全部换成了一个牌子,连味道都一模一样,再然后,他发现自己穿的衣服、用的茶杯、使过得碗碟全部在日益减少,几乎都快成了一次性的了!这才终于忍不住将许严华拎了出来……
“你是什么屯屯鼠吗?”姜逸无语的看着从衣柜里翻出来的巨大箱子,其内,一大堆自己用过的东西,高高摞起,他百思不得其解,郁闷道,“我人就在这里,你屯这些东西做什么?”
许严华偷偷将东西塞吧塞吧再次拖回自己衣柜里的秘密小基地,垂下头,一如既往露出那副可怜模样,“我这不是怕你在这里就住几天……等回头你离开了,这里又要空下来,所以,我都留一份,当做纪念。”
“就一份?”姜逸挑挑眉问道。
许严华磨叽半天,乖乖伸出三只手指头,“其实,就三份……而已。”
姜逸看着他装模作样的表情乐了,想了想,装作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模样,随口说道,“行了,我知道你想的什么,只要你乖乖的,我不走行了吧。那个小区里对门的房子,退掉吧,又不住,成天费那个钱干什么?”
“可我已经买了……”
姜逸气息一滞,忍不住磨了磨牙,他怎么忘记了,对方可不像是他,所有的东西几乎全部都捐出去了,一穷一白,只剩下自己,对方可是在演艺圈混了许多年的人,存款,想来一定不少。
颇有些羡慕嫉妒的眼神轻飘飘撇了过去,令许严华陡然后背一凉,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口袋。姜逸冷哼一声,道,“谁稀罕?”转身进了卧室。
两个人正式同居,所有东西自然而然全部搬到了一起,刚开始时还不觉得如何,但时间门长了,姜逸却渐渐品出了方便的地方。
首先,房租问题几乎一次性解决了,他要是想掏钱,许严华绝对能哭着让他收回去,其次,安全问题大大增加,原本姜逸住的小区已经有很多狗仔都知道地方,成日蹲守着,想要碰到个大的新闻,极不安全,然而许严华的别墅安保却极其严密,几乎很少有人能进来,再加上距离市中心一条路直达,去哪里都十分方便,还有多个房间门任由挑选,空间门大大增加了很多。
没错,多个房间门。
住进来,姜逸这才知道那天早上,许严华所谓的浴室水管坏掉有多假。
你见过一栋楼,除了衣帽室、书房、影碟房、游戏室,还有两间门主卧,一间门次卧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许严华家里人口有多么庞大,搞这么大阵仗!
然而,一问,许严华却理直气壮,掰着指头给他算,“有什么不对的?咱俩一间门,你姐姐一间门,咱们父母一间门,正好三间门啊。”
姜逸:……谁跟你咱们父母?见面了吗,你就提前喊上了?
再问起那天早上洗漱的事情,对方更加骄傲起来。
“那有什么?老婆在,自然要多勾引几下,指不定哪次就成功了呢。”
勾引……
勾引个屁的勾引!姜逸真的被这人的满嘴骚话给无语住了,直接推开对方,往影碟室走去。这里,可能是整个许严华家,最具有“职业”气息的地方,一排排的光碟,全部都是高清珍藏版。
随意插入一张,姜逸坐在地毯上,抬头看去,恰好是许严华刚刚出道时演的一部小成本电影。
青涩稚嫩,但是情感却极其强烈。
许严华跟着走进来,坐在沙发上,将姜逸轻轻搂入怀中,姜逸也不抗拒,顺势倒在他身上,懒洋洋的看着大屏幕,当做一个灵活的大靠枕。
荧幕上,许严华扮演的主角刚刚失恋,正痛彻心扉的哭着,站在雨地里狼狈的像个傻子,换别人,五官脸颊早就绷得稀里哗啦,然而许严华被大雨拍打着,头发无助的垂落在两侧,却莫名更美了几分,隐隐有点美强惨那个路子。
“好奇怪,你平时看起来冷冰冰不带任何感情,为什么演起戏来,感情这么充沛?”
姜逸疑惑的问道,这部影片他前世也看过,而且不止看过一次,那个时候,他只是羡慕许严华的好运气,以及对方十分精湛的演技,然而此时,却隐隐想起,那个时候许严华应该也不过刚刚大三,怎么会如此强烈的能理解主角的心境呢?
黑暗的光照在许严华的眼镜上,他有些怀念的看着屏幕上的自己,怀中搂着姜逸,满身的冰冷似乎都缓和了几分,也许是第一部,当时的心境还十分清晰,许严华回忆着讲道。
“当时刚刚跟你告白失恋不久。导演在学校里偶然看到我,觉得我的气质非常符合,于是便递给了我一份剧本。当时,他还是个新人导演,所以应该只是广撒网,但我看到剧本,却觉得那就是为我写的,所以几乎没有说什么,便直接接了。真情实感,所以每场戏,都像是最后一场似的。”
“所以,这就是你走上体验派的初衷?”姜逸有些调侃道,“看来,你的成功背后,也很有我一份功劳嘛。”
“当然。”许严华忍不住笑出声,“不是你,我也许,根本都想不到演戏。”
许严华感慨的说着,那个时候他上的专业并不是表演,所以,很难讲清楚,突然半路转行成为演员,是不是因为姜逸的缘故,但是,这么多年,一定要站的够高,让姜逸看到,几乎成为了他不断前进的动力,所以,说是没有姜逸,就不一定会从事演员这个工作,并不夸张。
姜逸抬起头,隐隐有些动容的看着他,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许严华一路走来的不易。不是什么富一代,也不是什么强有力的厉害背景,甚至都不是专业的科班出身,可就凭着一腔执念,便能够一个人打上去?短短几年,拿下大满贯?这几乎如同天方夜谭,背后下的功夫,定然不是一两句话便能够说的清楚的。
“那你觉得,这么多年,你演的什么戏,对你来说比较困难?”姜逸问道,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或者说,有没有什么戏,是你还没有演过的,但是却想尝试挑战的呢?”
许严华想了一会,看起来似乎十分认真,然后轻声回道,“床戏?”
姜逸:???
“当然,如果能和你一起的话,我没问题。”
姜逸:……
不,你没问题,但我有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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