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酒的香味在月光之下晕开。
喝酒误事,尤其是alpha喝酒,更加容易上头、做出一点追悔莫及的事情。比方说直接拉着人鱼一起打开了电视机开始看的深夜栏目,一起进行深夜小栏目的学习。
月光下的酒瓶东倒西歪,她爬到了那只凶兽的身上,捧住了人鱼的面颊开始往下吻。
他们的呼吸在酒意当中发酵,终于这只凶兽发出了有些艰难的呼吸声,大手也警告般地搂住了她的腰,但是喝了酒的她笑嘻嘻地跪坐在凶兽的身上,不允许他动。
信息素漂浮在空气中,和酒精一起酿酒了高度数的醺醉。小猫的鼻尖一路嗅,控制不住地去吻、去咬、甚至去舔人鱼后脖颈的腺体,并且沉迷于对方给出来的反馈和粗重的呼吸声。
人鱼发出了极为好听的、忍耐的声音,告诉她不要这样地折磨自己。但是她醉得厉害,发出了笑声。
很快天旋地转、她被人鱼压在了身下。
终于,海神将作乱的小猫拉入了水底。
她在这个晚上看见了海上残暴的风暴之神,在海底凶残地进攻;也见到了皎洁月光下的美人鱼,温柔地啄吻。狂烈的大海和海上的风暴一起袭来,小船掀翻、海水飞溅,月光坠落。
……
等到这场海上的斗争结束的时候,潮水退去,船只停岸。
她攀附着风暴之神的肩膀,像是一只被风鱼打蔫的花枝。
对方亲昵地和她接吻,温柔而低沉地询问,但是说了什么都像是镜花水月,她醉得厉害,紧接着再次被海神沉溺进了无边的大海,浮浮沉沉。
最后,她睁开眼,看见了窗外天边的黎明。
……
舒棠像是一条咸鱼一样躺在床上。
她觉得他们两个人可能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战斗力差距很大。
往往她觉得人鱼力气太大了,人鱼就会有点委屈地告诉她,他已经很小心了、都快要难受死了。
这只凶兽会发出嘶声,长发蹭着自己的爱人,诉说着自己的忍耐和小心。
这个时候,酒精就会让舒棠的头脑发昏,脑子一热,就开始心软,告诉人鱼她可以。
人鱼当时问了她两遍。
她在信息素的诱惑中轻轻咬住了人鱼的脖子。
人鱼于是让她扶好。
当时,舒棠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比方说为什么要扶稳这个哲学问题。
舒棠从来不觉得人鱼不爱说话有什么问题。舒棠话特别多,完全可以以一己之力平均他们两个人的说话量。她就觉得自己和小玫瑰是绝配。
但是她终于意识到了有时候不说话也不是什么美德。
比方说昨天夜里对方沉默寡言地做某种事的时候。
她真的以为自己要见不到明天太阳了。
如果说人鱼说话的压迫感是5,不说话的压迫感就是10。
她抱着被子看着地上滚着的酒瓶,决定把柜子里的酒都给锁起来——醉酒没有什么好下场。
但是她没有什么力气,还腰酸背痛,好像昨天夜里一口气加了十年的班,于是决定明天再说这件事。她要赶紧躺回去睡个回笼觉。
但是人鱼还记得要把小猫洗干净,无视了她的眼神,把她提溜进了浴室。
舒棠在浴缸里生无可恋,和甩着鱼尾的人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人鱼还心情很好地甩着鱼尾,捏舒棠的脸,舒棠投以疲惫而愤怒的眼神。
舒棠非常嫉妒人鱼。
她觉得人鱼好歹也要扶墙走才对,但是人鱼看上去很有活力、还能甩鱼尾。
人鱼好像感觉到了她的眼神在说啥,懒洋洋地眯眼,突然间门凑了过来,就要把她抱起来继续。
舒棠惊恐地大喊:“救命!”
人鱼就心情很好地把她按在浴缸里亲,笑得好大声。
舒棠坐回了浴缸里,她继续瞪着人鱼。
但是瞪着瞪着,阳光透了进来,洗发水的泡泡在人鱼月光般的长发上,像是五颜六色的精灵,她戳了戳泡泡,看见了人鱼转过头,整条鱼在阳光下显得懒洋洋的。侧颜像是上帝完美的杰作,就连睫毛的阴影都十分动人。
舒棠有点想亲他。
但是舒棠立马控制住了这位危险的想法,这样太容易擦枪走火了。
她就像是一个太监一样躺了回去,感觉到自己提前了好多年感受到了“有心无力”,她面对娇妻,但是身体被掏空了。
人鱼的长发在淋浴下面氤氲出雾气,水珠滑过苍白但是矫健至极的身体,腹部的真·人鱼线更是优美至极。
人鱼示意她来帮忙擦头发。
舒棠无视了这人鱼出水的美景,匆匆地结束了这一荒/淫的娱乐活动。
等到躺回到了床上补觉的时候,看着外面的艳阳天,舒棠想起来了一个词:从此君王不早朝。她就是那个君王,人鱼就是蛊惑她的贵妃。
但是总体上,这是一件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动。
至少,因为腰酸背痛了三四天,舒棠那一点点的失眠很快就消失了。外面的世界仍然混乱而热闹,危险而未知,人鱼仍然在半夜离开。
但是因为失去了世俗的欲望,舒棠每天都在想着自己的腰是不是要去检查一下,所以那些不安和胡思乱想全都离奇地消失了。
等到腰不痛了,她也不像是一只咸鱼一样让人鱼给她按腰的时候,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开始频频顶着人鱼,思考对这条鱼的反制之法。
舒棠认为自己应该要有alpha的样子,不能这么窝囊下去。她决定用知识武装自己的头脑,用经验丰富自己的作战经验。
于是等到夜里人鱼离开后,她开始鬼鬼祟祟地爬起来,打开电视收看她妈妈不让她看的深夜节目。
她在客厅里支着一个帐篷,把自己和电视机一起罩进去偷偷学习新知识。
这天夜里,人鱼刚刚回来,正在洗澡。身上还有未散去的戾气,这让这只怪物看上去有点凶悍。
人鱼突然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人鱼知道小猫在看电视,但是人鱼看过天气预报、电影、音乐频道,还从未接触过这种频道。于是本着学习的精神,人鱼洗完澡后就去和小猫一起看电视了。
此时,舒棠抱着抱枕,正在认认真真地学习上面的高难度技巧。但是什么把小o丢床上、扛起来等等的都被舒棠打了个叉。
舒棠觉得上面的有些姿势太离谱了,那不是会拉伤么?她发出这样的感慨的时候,一旁的鱼尾也点了点,表示赞同。
毕竟小猫太脆了,很容易死,还容易哭,要很小心。
舒棠觉得有点挤,拍了拍鱼尾,示意人鱼往边上挪一点,不要挤着她了。
人鱼很乖地把鱼尾收到了一边。把下巴放在了舒棠的脑袋上继续看。
但是一起观赏完了一部作品后,舒棠趁着广告时间门总结经验,但是她突然间门意识到了什么,她震惊地回头:“你怎么在这里?”
人鱼朝着她嘶了嘶:他不是一个小时前就来了么?
舒棠立马抱怨:“你为啥不出声,多吓人啊!”
但是她和人鱼讲了一下进门要敲门的礼仪之后,电视上开始播放第二部影片。伴随着抑扬顿挫的吟唱开局。
她看了看人鱼。
但是被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舒棠决定摆烂。
那就一起看吧。
但是渐渐的,舒棠感觉到了别扭:“你看就看,点头干什么?”
人鱼从善如流地不点头了,开始点鱼尾。
渐渐的,舒棠感觉到人鱼的视线看看电视,又看看她的后脑勺;再看看电视,再看看她的后脑勺。
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野兽般的呼吸,还有似有所无的充满侵略性的视线。
猫臀下面像是长了钉子一样坐立不安起来。
舒棠:“你看电视啊,你看我干什么?”
人鱼转过头,很乖地开始专心看电视。
就是甩了甩鱼尾,发出了一声让舒棠觉得毛骨悚然的轻笑。
人鱼露出了很认真学习的表情,看得舒棠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感觉自己把人鱼压得喵喵叫的生活在朝着她挥手说再见。
她立马就想要关电视机,但是手摸到了遥控器就被人鱼抓回来了。
人鱼威胁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乖乖看电视。
舒棠竟然离奇地读懂了这隐含的威胁,于是立马坐回了原地。
但是很快,人鱼发现了一个盲点:
他们最后都会咬住对方的腺体。
人鱼问舒棠为什么。
于是,舒棠给人鱼科普了一下临时标记和永久标记。
人鱼于是要求她给他也标记一个。他也想要。
舒棠:你以为是盖章啊。
人鱼不依不饶,非要舒棠给他盖一个。
舒棠觉得人鱼很无理取闹,还是无奈地解释道:“标记对o是很不公平的。”
因为永久性的标记后,o。
而且会变得粘人、离不开那个alpha,在发情期,对方就会成为自己的唯一解药。而且他们都会对彼此的信息素更加敏感。
这是一种远比婚姻更加强有力的生物学上的“契约”。
舒棠和人鱼说完之后,就把这一茬给揭过了。她认为这种事至少要在日历翻过最后一页之后再去思考。
现在想还是太早了。
但是她并没有注意到,人鱼看着电视上的画面,歪了歪头。
人鱼的理解和舒棠截然不同。
这只凶兽认为,标记大概就是“驯服”。就像是自然界的一场征服。
但是这个词语和爱情联系起来之后,就变得有些不同。
人鱼认为自己爱上她的过程,就是一个被她“标记”、“驯服”的过程。不然这只食物链顶端的凶兽,为什么会被小猫牵着鼻子走,变得粘人、患得患失呢?
这只凶兽自然无法忍受被其他的生物征服、但是如果对方是小猫的话,人鱼就觉得自己还是挺喜欢标记这件事的。
但是,舒棠并不知道人鱼当时的心理活动。她眼见着人鱼陷入了哲学的思考当中,悄悄掀开了帐篷的帘子准备逃跑。
她已经准备好了逃生路线。
然而当她半个身子钻出去的时候,人鱼懒洋洋地回过神来一看,一伸手就抓住了猫臀。
猫开始扭动、大叫,人鱼一动不动、饶有兴致地看了半天小猫的表演,然后轻轻松松地往身边一拉、一捞、一扛。
高大的人鱼懒洋洋地扛着小猫往卧室走。
舒棠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显然,人鱼意识到了自己第一次的课堂检测表现很差,因为什么都不懂,只能用原始的本能。导致成绩很差。所以人鱼打算勤能补拙。
舒棠左右扭动挣扎:“你别信,视频都是p的!”
但是她的背已经抵在了门板上。
人鱼再次开启了静音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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