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勤带着肉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于策正只着下衣在劈柴,他看着于策精壮的上身,心里越发觉得自己买的肉非常合适,想着让赶紧洗漱一下去洗肉。


    古代的猪伙食不一样,吃的都是有机菜,比如老虎姜、苎麻。都是营养含量特别高的食物,就这样的喂食下,肉质也变得不一样。


    想到软糯的猪肉,姜勤咽了下口水,手上的动作更加迅速。


    说来也是巧合,他上学那会除主专业,还辅修了烹饪,上辈子一直没什么机会做饭,没想到这排上了用场。


    姜勤剁好排骨,把锅子洗好,排骨放进锅里,煮熟撇去白沫,捞出倒干净水重新放入,适时加入红枣以及生姜,再洗了一些上次剩下的蘑菇丢进去,水量适中,封盖。


    柴火熊熊燃烧,橙色火焰在空间内跳跃,姜勤盯了一会火,看准时间决定去炒个素菜。


    想着他环视了一周,在墙角找到一小堆,叶子已经焉了。姜勤掐掉坏死的叶子,将剩下的蔬菜洗净,倒油丢进锅里翻炒。


    茶籽油的香气扑面而来,混着野菜的清香,胃部立刻开始发出叫声。后面蘑菇炖排骨的香气顺着鼻腔进去身体,味蕾一阵颤栗,分泌出不少口水。


    蔬菜好熟,随手翻炒几下就可以。他盛出来,端到外面的桌子上。返回去看锅里的汤,浓汤在冒着泡,蘑菇吸满了汤汁。


    他撒了点盐,拿勺尝一下味道,连连点头。


    待所有东西都做好了,他去房里叫于策。


    “在这。”于策站起身,丢掉手里的竹子。


    “你在做什么?”姜勤转过去看于策面前一大堆竹屑,而削好的竹条摆放平整罗列在空地上。


    “篓子。”于策洗了把手回道。


    “篓子?”姜勤问,“你也拿篓子捕猎吗?”


    于策的手一顿,扯了扯嘴角,“竹篓是为了卖到镇上去,运气好一个也有五文钱。”


    原来如此,姜勤点点头。


    两个人坐在桌上,两道菜几乎占满了桌面。


    “你尝尝,这汤可是我熬了很久。”姜勤笑着指向那飘着想起的碗,许是有些得意,语气上扬。


    于策触及到他的笑,面色有点僵硬,便拿起勺来吃饭,他起初觉得味道也许会和他差不多。意思是调料每个都放,但是味道每次都差一点,属于将就吃的类型。


    直到他今天再次吃到饭,眼底闪过一丝惊艳,之前还觉得那是巧合,看来不是。


    姜勤做饭吃过之后于策很自觉地收拾碗筷去洗。


    姜勤对此非常满意,认为十大好室友应该有于策一个名字。


    翌日,姜勤起了个大早,准备给自己做面条,人果然一触及到吃的就容易开发出曾经忘却的技能。


    就在他揉面时,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姜勤洗干净手走去打开,一看原是昨日和他一起采药的小哥。


    领头的陈霁一马当先地站出来说,“姜勤,昨天我娘知道你带我去采药,还卖了钱,特意嘱咐我今天要给你那几株野菜来。”


    旁边两个小哥似乎要害羞一些,等陈霁说完忙点头,递上手里用桔梗条捆好的野菜。


    “没事,都是小事。”姜勤摆摆手让他们拿回去,村里都不是富裕人家,这只是顺带的事情,不值当那几捆来。


    “你快你拿着吧,我还不知道你家,肉多菜少得,每次你相公都是拿肉来换菜。”说着也不管姜勤接不接,将几捆菜塞进他手里,转身就走。


    姜勤着急忙慌地接住,一抬眼人就不见了。


    他看看着手里的菜,想到了昨天墙角焉了的菜,叹了口气,看来全村人都知道于策不仅不会种地也不会种菜,可以肉易菜总归不是长远之策。


    他还是想想整个菜园子吧,以后他若是想吃什么也好直接去摘。


    他想着先给两人蒸了四个红薯,剩下的面团揉好等发酵。


    一切做好后走出来,于策还在弄竹条。


    “我想弄个菜园子,想知道你的菜园子地划在哪。”姜勤问。


    闻言于策手上动作没停,迅速用刀削好几根竹条之后放下,“我带你去。”


    受山地的影响,水田在平原上种植,而菜地却选择在斜坡上,一排一排周围围起了破竹。


    绕了一条道,两人才到了于策的地面前,地皮不算大堪堪半亩左右,里面杂草丛生,和别的菜园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姜勤的眼角一跳,“这就是?”


    “嗯。”于策应着,从腰间掏出准备好的镰刀,弯腰下去割,他的手掌大,一次能握住不少。


    姜勤终于明白为什么出门前这人要突然停住去拿镰刀,合着在这等。站在也不是个事,他跑回去拿了一把锄头,将土翻弄一下,让草根露出。他做这事熟练,还给这种活取了个名字,叫‘醒醒换主人了。’意思是,草搬家走了,该我上场了。


    好在面积不大,没弄多久就翻好了。


    姜勤擦了下汗,眼睛往旁边一看,地是翻好了就是谁忘记带了。


    他呼出口热气,拿起锄头,问:“要不要一起回去。”


    “嗯。”


    两人扛着农具走回家,路上遇到了一些村民,有些会对他笑,有些脸色依旧不太好看,姜勤照笑不误。


    喝了水,姜勤背着一个装满水的竹筒走去菜地,准备浇水撒种。不得不说,于策家好像什么都有,就像百宝屋,看起来穷困似乎又有一些值钱的东西。


    到了菜地,姜勤挖了一条小渠窝在一旁,先挑出一些土,拿水勺舀了一大勺浇灌。灌溉农田有方法,不是将水光浇在表面,而是要在土壤里,最好的办法是用手指戳进去感受一下湿度,觉得微润是极好的。


    接下来是播种,他手里拿着是萝卜和生菜,种子最好浸泡三到五小时,但是他没时间,简单碾开一点也行。拨弄好种子,分好区域,他每隔两厘米放一两颗,之后盖上薄薄的土,在撒上一点点水就算是大功告成。


    随即他想到自己还没做肥料,但古代的废料大多都是排泄物,他暂时不想碰,脑子加快运作,眼睛不经意地落在杂草上。


    原来在这。


    杂草也能成为肥料,但是也要混入一些具有腐蚀性的东西,还有一种最简便的是草木灰,不过现有杂草也就算是一种循环。


    他笑了一声,将杂草一株一株捡出来,拿去洗干净,回到家中找出瓷缸,将杂草塞进去,又放入家用酸菜压住,加水,最后封住把堆肥桶移到外边日光暴晒,快得大概需要一周左右,一周后他捏着鼻子将液肥水铺在菜地上,等它浸透之后成为堆肥,这也是宋朝常用的一种废料。


    有了废料再加上生菜出芽很快,没过几天他去查看的时候就有绿苗冒出。


    姜勤小心地观察着,心里看着这几株苗早就乐开了花,试问哪个农学专业的学生看着自己培育出来的苗能不开心!


    “于家的,你菜中的不错喔!”旁边菜园的老伯捶了下腰,正巧休息,看见于策家的正蹲在地上看着一群小苗笑,不由心生一丝开怀,便喊了句。


    “谢谢老伯!”姜勤笑着回应,这会被人夸了,咧着嘴笑。


    老伯也跟着笑了几声,喝了口水忽然想到自家婆娘去年还神叨叨地说于策家的那个懒惰得不成样,家里的地也不看,家里的菜也不种,就怕伤着自己的手到时候嫁不到好人家。


    咋今年又种地又会种菜,他要是没看错的话,那些苗可不像是一个新手能种出来得。


    老伯正迷糊,便直接问:“于家的,你这咋种得,之前听你阿婆说你也不会啊。”


    姜勤闻言一顿,终于有人问这件事,他等了一年。老早他弄地的时候其实他就注意到了有些人的目光不对但碍于他确实有用就没问。不问并不是好现象,就怕他一个不留神当是异种给沉塘了。


    “没呢,在家也是要帮家里的,许是我年纪小不太会侍弄,这嫁了人年纪又大了,前几日看着老伯在弄偷学了两眼,这才能种出来呢。”


    老伯看着姜勤不似在说假话,了然地点点头,毕竟他种菜的本事全村都看在眼里,看着就能学会也是天赋,若是他能学外头武行当里的师傅一样收徒,说不定真想收姜勤。他就说那些婆娘嘴里没一句真话,差点疑了这孩子。


    眼瞧着老伯相信,姜勤心里松了一口气,跟老伯打了声招呼走了。


    他的心还没安定下,第二天再逛园子就发现昨日还生机勃勃的苗今天全部瘫软,不少连根都翻出来了。


    看着一片狼藉的菜地,姜勤强迫自己的冷静下来,眼睛一寸一寸地扫视着泥土,但都没发现是人为的痕迹。


    昨日的老伯也是来看菜地,看见姜勤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走过去正要问就看见菜地,不由惊呼。


    “哪个泼猴子干得!”


    这事搁谁身上不难受,更别提老伯差点将姜勤看做是自己的徒弟,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这声恼怒喊来了几个村民,村民们见状又喊来村长,村长杵着拐杖一见,两条花白胡子气得乱飘。


    “哪个混子做得!”村长说着问姜勤要不要帮忙。


    姜勤面色平淡,与他的恼怒完全不同。


    “村长,这件事情我来解决,我会抓到凶手,您只要确保全村人都知道我把苗重新弄好了就行。”这是姜勤脑海里立刻蹦出来的计划,他蹲下身去看围栏的一角,那断竹上擦着一小丝白色的布匹线。


    他伸手捏住,勾起嘴唇,他不信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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