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达伯拉象龟伸着脖子,激动地张开嘴发脾气。
奶黄包狐疑地向后退了一步。
她扭头问道:“爷爷,汉弗莱是在叫吗?我怎么觉得它好像说话了似的?”
“不会吧?它也没有声带啊?”奶黄包的爷爷闻言,立刻把突如其来的感伤抛到脑后,紧张地扒开亚达伯拉象龟的嘴巴,往喉咙里看:
“是不是它呼吸道出问题了?感冒了?”
亚达伯拉象龟出离愤怒,脑袋一缩挣脱奶黄包爷爷的手。
它生无可恋地躲回自己的壳里,任凭外面的奶黄包和爷爷怎么呼喊也不愿意再把头伸出去。
作为一只永远表情淡定、而且没有声带不能为自己发声的龟龟,它已经受够了这个对龟龟充满恶意的世界。
当你的怒吼都被别人看做是张嘴打哈欠甚至是感冒的时候,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想到还要再和愚蠢的人类们一起生活一个世纪,亚达伯拉象龟默默流下眼泪。
呜呜呜,怎么还要活那么久哇!
直到奶黄包的爷爷又敲了敲它的龟壳:“汉弗莱!吃不吃苹果?不吃我就拿走了。”
吃!为什么不吃!
亚达伯拉象龟猛地从龟壳里伸出头,张嘴狠狠地咬在了苹果上面,清脆香甜的苹果抚慰了它内心的痛苦。
它咣咣干饭,试图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愤怒——
龟还在生气!并没有原谅你!
但苹果是龟应得的!
直播间看着亚达伯拉象龟几口吃掉一个苹果,又开始吃下一个,忍不住讨论起来:
【看得我也想吃苹果了。】
【我也我也,这个苹果看起来好好吃!在哪里能买到这种苹果哇,感觉又脆又甜!汁水好足!】
【运城的苹果超级好吃!就是很脆很甜!甜到炸裂!字面意义上的那种炸裂!】
【洛川的苹果也很好吃!】
弹幕开始疯狂安利自己吃过的宝藏苹果,有的观众甚至已经后台切到拼夕夕开始下单。而奶黄包和她的爷爷则正试图在亚达伯拉象龟吃苹果的时候,观察出它到底有没有感冒。
双方人都差点忘了主播的存在,但他们忽然听到主播开口说话。
徐瑛:“你好,奶黄包。这只亚达伯拉象龟应该不是感冒了,它是在生气。它也不是无缘无故地追着你咬,
而是想要告诉你们,它不想要将来和你一起生活。”
“因为,你小时候哭起来太吵了。”
奶黄包和爷爷:???
直播间观众:???
奶黄包头顶问号:“……这有什么联系吗?”
为什么会因为她小时候哭得太吵,就不愿意将来和她一起生活?
奶黄包的爷爷却突然想起什么,可疑地陷入沉默。
徐瑛叹了口气。
“因为,你小的时候,特别喜欢骑在它身上,而且它必须要一刻不停地在地上爬,只要停着不动,你就会瘪嘴大哭,哭得它脑袋嗡嗡响。”
“它担心将来你会生下一个比你更能哭,而且也喜欢骑龟龟的小孩。”
“很抱歉,你可能给这只百岁老龟留下了心理阴影。”
奶黄包:!!!
直播间:!!!
奶黄包的爷爷已经用手捂住了脸,显然是想起来了什么。
奶黄包懵逼地低头看亚达伯拉象龟:
“是、是这样吗?”
亚达伯拉象龟激动地把头伸了出来,拼命地点头,眼含热泪——是啊是啊就是这样!龟龟已经是百岁老人了,真的没有精力再去承受人类幼崽的折磨了qaq!
直播间还在疑惑:
【真的假的?怎么看出来的哇?】
【乌龟能记住那么久之前的事吗?】
奶黄包也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啊,家里人说我小时候特别可爱,像是洋娃娃一样。”
奶黄包爷爷捂脸摇了摇头。
“睡着的时候确实和洋娃娃一样,但是醒着的时候简直就是小哨子精,那哭声,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隔壁邻居都报警说我们扰民。”
“而且你小时候也确实天天闹着要骑汉弗莱。”
奶黄包爷爷见孙女还不相信,就回屋把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
老伴去世之前,特意叮嘱他把家里的各种录像存到u盘放进她的墓里,当时他在电脑里也存了一份。他把笔记本电脑放在院子里的白色圆桌上,按照日期找到了那些视频,点开放给奶黄包看。
一点开,开头就是小孩子兴奋的叫声:
“骑龟龟!骑龟龟!”
幼崽奶黄包出现在视频里,头发还是栗色的小卷卷,穿着红色小裙子,比洋娃娃还可爱。幼崽奶黄包拉着爷爷的手,跌跌撞撞地向院子里走去,嘴里兴奋地喊着:“骑龟龟!”
接着就是奶黄包爷爷的声音,比现在要年轻许多:“龟龟累了,我们回屋骑小木马好不好?”
幼崽奶黄包表情瞬间变化,伤心地皱眉瘪嘴,看到这一幕的奶黄包爷爷慌忙改口:“不哭不哭,我们……”
但为时已晚,幼崽奶黄包已经仰头大哭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地留下来:
幼崽奶黄包挥手尖叫道:“不!我要骑龟龟——!”
声音响亮到感觉电脑都在颤抖。
奶黄包目瞪口呆地看着视频里从未见过的小恶魔。
直播间观众笑疯了,满屏弹幕都是哈哈哈:
【我的妈呀,刚刚随手一测,最后一个音居然丝滑地飙到了c8,还能清晰咬字!】
【哈哈哈哈哈,前面的搞什么啊!】
【话说我也测过我小侄女的声音,能飙到a6,我已经觉得很震撼了,怎么还有能飙到c8的!感觉能隔着屏幕把我家的玻璃震碎!】
【怪不得……龟龟的耳膜还好吗?】
【骑龟↘龟↗——】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奶黄包羞愧地用手挡在连前面。而画面内外的奶黄包爷爷都已经默契地捂住了耳朵。更别提已经缩紧龟壳里开始自闭的亚达伯拉象龟。
等到视频结束,奶黄包爷爷才放下捂着耳朵的手。
他叹息道:“二三十年过去了,我都已经耳背了,没想到听见你的哭声还会耳朵疼。”
“如果汉弗莱是这样想的,我突然能理解了。”
【啊啊啊笑死我了,爷爷居然是个隐藏的吐槽役。】
【耳背了还耳朵疼哈哈哈哈。】
【奶黄包:扎心了,爷爷。】
【救命,我笑得快窒息了,我家猫以为我疯了。】
奶黄包捂着脸,耳朵尖通红。她没想到来宠物答疑直播间咨询爷爷宠物龟的问题,还能让她在直播间几百万观众前社死。但她还是问道:
“那汉弗莱怎么办呀?如果它不想和我一起生活,谁来照顾它?”
她犹豫道:“我和我男朋友的感情挺好的,我们也没有丁克的打算,可能、可能真的会生下来很爱哭的小孩?这我也没办法保证。”
“我只能保证到时候不给我的小孩养成爱骑龟的坏习惯?”
说着说着,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亚达伯拉象龟在龟壳里闷声抗议:“不要!我不要和人类幼崽生活在一个房子里!你不是有其它房子可以住吗?”
“就留我一只龟孤独终老吧!”
奶黄包听到徐瑛翻译过来的话,摸了摸亚达伯拉象龟的背壳:“那谁来照顾你呢?你一只龟不会孤单吗?”
“而且要是我的后代想要把这个房子卖掉怎么办?”
亚达伯拉象龟突然骄傲地伸出头。
徐瑛翻译道:“它说它有钱,可以雇人照顾它,它有金条!”
奶黄包惊讶道:“金条?!”
……
奶黄包震惊地举着手机,跟随亚达伯拉象龟来到后院。
她看着亚达伯拉象龟奋力拖动沉重的壳爬在前面,小声问身边的爷爷:“咱家的这栋房子不是在我爸出生后才买的吗?不是先养了汉弗莱,后来才搬到这里的吗?”
“为什么汉弗莱会知道后院有金条?”
奶黄包爷爷也困惑地摇摇头:“不知道啊?我不经常来后院。”
“你奶奶倒是经常在这边打理花园,汉弗莱就在后面陪着她玩。”
奶黄包家的后院很大很大,有游泳池,有花园。但是亚达伯拉象龟的目标似乎非常明确,它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奶黄包和爷爷跟在它身后。
直播间已经炸了:
【真的有金条吗!好激动好激动。】
【话说奶黄包现在是不是应该关掉直播间?有没有懂那边法律的家人,这种情况他们能把金条留下来吗?房子的前主人会不会跑回来争抢金条哇?】
【不要关直播!求求了,要不然我今天要好奇得睡不着觉了。】
【前面的,我查了查,这种情况下金条是房屋产权所有人的,前主人没资格要回金条。只用交税就可以了。】
【这还要交税?!】
【虽然但是,交税也没什么吧,那可是金条!白捡的金条!我也好想有这个交税的机会(扭捏.jpg)】
【实不相瞒,我也想嘿嘿嘿。】
【想起来我家的老宅,以前我们家祖上好像是地主,不会房子下面也埋得有金条吧?】
【快去!犹豫一秒都是对祖宗的不尊重!】
奶黄包和爷爷跟着亚达伯拉象龟绕来绕去,终于看到它在一个位置停了下来。
不是在院墙下,不是在某一棵树旁,甚至没有一个石头块放在上面做记号,只是一块平平无奇的草皮。
如果不是亚达伯拉象龟今天停在这里,谁也不会认为这下面藏着什么。
亚达伯拉象龟转过身来。
徐瑛说:“应该就在这下面。”
奶黄包迟疑地看向爷爷:“我们要不要现在挖开看看?”
直播间观众急得拼命催促:
【挖!不要逼我跪下来求你!快点挖呜呜呜呜!】
【我现在就坐飞机去给你递铁锹!】
【我坐飞机去给你递洛阳铲!】
【不是,你都不好奇的嘛?怎么能忍着不挖!我恨不得跳海里游过去帮你一起挖!】
奶黄包看了眼弹幕,被逗乐了:“爷爷,直播间里的观众说他们急得恨不得跳海里游过来帮我们挖,要不还是挖开吧。”
奶黄包爷爷笑呵呵地说:“好,我回去拿铁锹和铲子。”
在奶黄包和爷爷找工具的时候,直播间的观众激动地把直播间链接转发给亲朋好友。越来越多人涌入直播间围观挖金条,直播间的人数再次创下新高。
弹幕密密麻麻地叠在一起,画面都开始变卡了。
【别发弹幕了!别发了!】
【不要在这种时候卡啊!】
有的观众退出直播间想要重新进入,却发现打卡后画面更卡了,急得跑到微博上问:“有在看主播阿蛋阿黄的家人吗?现在他们开始挖金条了吗?”
评论区很快盖起高楼
“挖金条?”
“对,有人找主播求助说它家一百岁的乌龟总是追着它咬,结果主播说她家后院有金条,刚才那个求助人已经去找铁锹了。”
“急死我了,我正看到一半被挤出来了。”
“卧槽,给个链接,我也去凑热闹!”
“看了一眼,那个求助人好像是小x书上那个每天晒自己全职孙女日常的富二代网红?不会是联手炒作吧?”
“不可能,你要是经常看这个直播间你就知道了,这个主播超级神奇,而且埋金条的地方,还是那只乌龟找到的,不是奶黄包自己找到的。”
“速报!已经开始挖了!”
“我挤不进去了呜呜呜,全靠你了姐妹,再探再报!”
“没问题!”
……
后院,奶黄包和爷爷一人拿着一把铁锹,哼哧哼哧地开始挖土。
挖了大概半米深,也没有看到任何迹象,奶黄包已经满头大汗,脸蛋被晒得通红。手臂肌肉也开始酸痛。倒是奶黄包的爷爷年轻时走南闯北做生意,还不觉得累。
奶黄包的爷爷挥着铁锹把土铲到一边,扶着腰看了一眼正在甩胳膊的小孙女,啧啧两声:
“你一个年轻人,怎么还没我体力好?”
“多锻炼!多吃肉!这怎么行?”
“去一边坐着歇会儿,还得我自己来。”他嫌弃地瞅了一眼小孙女,“去,坐着休息,帮我拿着眼镜。”
奶黄包也顾不得衣服会不会弄脏。
她接过爷爷的老花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手擦着脑门上的汗,看着爷爷一个人举着铁锹,不一会儿就挖了一米深。
“还没挖到吗?”奶黄包伸着脑袋向坑里面看。
“没呢。”
奶黄包的爷爷也有些累了,他坐在自己挖出来的坑旁边。
奶黄包见状连忙回到屋里,再出来的时候拿着凉茶和小风扇。
她把凉茶递给爷爷,举着风扇在旁边吹:“要不我们先回屋里休息一会儿?现在外面太晒了,万一中暑了怎么办?”
【爷爷要是累了快进屋休息,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没错没错,虽然我们很着急,但是还不知道要挖多深呢,爷爷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
奶黄包的爷爷喝了口凉茶,又恢复了力气。他手撑着地站起来:“我再向下挖一点,要是还没有挖到,就回屋休息。”
他举起铁锹插进土里,习惯性地把脚踩在铁锹上向下一压。
“咚”的一声,
铁锹像是铲到了什么金属!
奶黄包的爷爷眼神一亮,浑身充满了力量,他挥舞铁锹铲掉上面的土,下面渐渐露出来一个疑似保险柜的铁皮箱。
铁皮箱看起来还很新,像是埋下去没多久,一点锈斑都没有。
奶黄包的爷爷拨开上面的土,发现箱子顶上还刻得有字。
他接过小孙女递来的老花镜,待在鼻梁上,一字一顿地读出上面的话。
【致挖出箱子的人:
您好。此箱子中的金条仅留给我的可爱象龟,汉弗莱先生,以作为它的日常生活费用,请谨慎使用。
如果您未经它的允许打开这个箱子,或者欺骗走汉弗莱先生的金条却不愿意善待它。您将会受到我的诅咒,恶疾缠身,重病而亡。
但如果您愿意善待它,将汉弗莱先生留在您的身边认真照顾,某一天,它也许会带你找到另一处宝藏。
我的灵魂正在天上注视着你。
——克里斯蒂安·w·沃德·诺特】
奶黄包的爷爷念完之后,陷入沉默。回头望向自家象龟,硬生生从它的眼神里看出来了几分得意和嚣张。
奶黄包也沉默了。
直播间却炸开了锅:
【什么意思?谁英语好给我翻译一下?他们怎么念完就不说话了?】
【这里面是金条吗?到底是不是啊?】
【应该是金条,那些字的大致意思好像是说,这箱子里的钱是一位叫克里斯蒂安的女士留给她的象龟汉弗莱的,谁要是拿了钱,就要受到克里斯蒂安女士的诅咒,和她灵魂的千里追杀……】
【所以……是奶奶特意留给象龟的吗?】
【肯定是的!可能是担心后代不愿意照顾象龟,或者是担心后代破产了养不起它?】
【奶奶肯定很担心象龟在她去世后没有人照顾吧,或者说她也没办法料到几十年后会发生什么,又没办法把钱直接给它,就只好埋在下面,当做给龟龟的养老金。】
【照顾龟龟用不了太多钱的,象龟吃水果蔬菜,剩下的钱也是留给后代用的吧。】
【一只龟都有养老金!呜呜呜好羡慕。】
【奶奶也好可爱,灵魂在天上看着你,哈哈哈哈。】
一旁的亚达伯拉象龟得意地摇着脑袋:“不止一个箱子,也不止两个,克里斯蒂安给我埋了很多很多小箱子。”
徐瑛看了看它,没有把这句话翻译出来。
奶黄包的爷爷摸着保险箱上的字笑着抱怨道:“真是的,除了你奶奶谁还会相信诅咒,都几十岁的老太婆了,还这么幼稚。”
奶黄包羡慕地摸了摸亚达伯拉象龟的脑袋。
“怎么没有人相信!我就相信。如果是我挖出这一箱金条,我肯定会好好照顾汉弗莱的。照顾一只龟就能得到它的宝藏,我为什么不愿意?”
【我也愿意!】
【还有我!这种我真的会相信。】
【不过以后要小心了,可能会有人翻到奶黄包的家里挖金条。】
奶黄包看到这一条,神情严肃起来。
“大家不用担心,我们会妥善处理好这些金条,不会留在院子里。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认真照顾汉弗莱的。”
说到这儿,她又想到汉弗莱嫌弃她的事,哭笑不得地补充道:“要是它想要独自待着,我就请人照顾它,但会经常回来看望它的。”
奶黄包感激地对徐瑛说:“谢谢主播!”
徐瑛:“不用谢。”
……
奶黄包退出连线后,直播间的观众还在讨论奶黄包和她家的亚达伯拉象龟。
【好羡慕这只龟龟,居然还有奶奶留给它的小金库。我也好想有一个这样可爱又有钱的奶奶,防杠:不是嫌弃我奶奶,只是单纯羡慕呜呜呜。】
【姐妹。我懂你。】
【话说,奶黄包准备什么时候雇人照顾这只龟?到时候饲养员岂不是能独自住在大别墅里,每天只用喂龟就行了?我觉得我可以!】
【+1,我也可以!除了喂龟的时间,我能一直安静地待在床上不动,绝对不吵闹不扰龟。】
【+2】
【+身份证号!】
【可恶!前面的干嘛把这种好事说出来,现在有几十万人要和我们一起抢工作了!】
……
徐瑛看着弹幕吵吵闹闹,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这时,之前没有连线成功的第一位嘉宾冒了出来。徐瑛点击通过了他的连线申请:“好了,让我们连线下一位嘉宾。”
【好的好的!】
【乖巧坐好.jpg】
id是“新疆炒米粉yyds”的嘉宾出现在直播间。
他遮遮掩掩地戴着口罩和帽子,把镜头对准下巴,看不见脸也听不清他的声音:“你好主播,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徐瑛:“你好,可以听见。你现在是不方便露脸吗?”
这位爱吃新疆炒米粉的小哥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形迹可疑地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没有人,才小声对着镜头义愤填膺地说:
“我要举报小区里有人养羊,而且还虐待小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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