峦凌羽番外。
上一秒天雷劈下的灼热感仿佛还留在脑海中,下一秒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自己被抱在仇人怀里是种什么体验。
峦凌羽的下意识反应想挣脱开来。
可挥出的小拳头肉乎乎软塌塌的没有一点力道,就像是搭在峦星河肩膀似地轻轻划过。
“肚子饿了?”
然后,他就看到叔叔突然笑了起来,双眼亮如星辰,笑意温暖淡然。
小小身子躺在温暖的怀里,任由他轻轻晃动,耳旁传来的是听都没听过的歌谣。
适应了整整好几个月,峦凌羽才肯定,他重新回到了婴儿时期。
可这个世界与前世有很大的不同。
首先,他的妈妈从葛佳宁换成了赵媛,是个很爱笑的漂亮女孩儿。
而且还多了个双胞胎妹妹,长得乖巧嘴巴又甜。
最重要的是,前世害他毁容的叔叔竟然也变了个人。
从一个月到三岁,峦凌羽一直在观察着叔叔,终于确定这张相同的脸下装得不是同一个灵魂。
“鹤顶红,你去重新给凌玉拿件披风出来。”
出门前,峦星河好似突然感知到了什么,停下步子让鹤顶红飞回房间叼来件大红色的古风披肩。
峦凌羽转头看了看窗外,艳阳高照,根本没有一点变天的样子。
随后掐指一算,神色不由地沉了下来。
午后降温,有大雨将至之相。
“我也要去超市。”就在峦凌羽觉着有些奇怪的时候,鹤顶红突然又叫道。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老觉得奇怪了。
家里这只鹦鹉的智商不像是动物,所说的每句话和每个动作根本就像是个人类。
一只鸟怎么会知道超市是什么?
再看妹妹峦凌玉,笑眯眯地抚摸着鹤顶红的羽毛,奶声奶气地劝道:“超市不准鸟进,我们回来给你带糖。”
“说话算话!”鹤顶红伸出翅膀,碰了碰峦凌玉的手背,算是约定成功。
家里人对鹤顶红的聪明早习以为常,妹妹的认知里或许鸟儿都是这么聪明。
可峦凌羽知道,鹤顶红……是特例。
一旦意识到不同,峦凌羽就多留了个心眼观察峦星河的一举一动。
习惯了新家的家庭氛围,峦凌羽好似也接受了新叔叔的关怀,就是没法真的和妹妹一样做出小孩儿行为。
他知道叔叔肯定看出了些什么。
不过一想到叔叔身体里或许也有另一个灵魂,他更懒得在其勉强掩饰什么。
所有的疑惑终于在那次综艺节目拍摄时解开。
叔叔确实是真的叔叔,是只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峦星河。
“上辈子你受苦了,这辈子换我们来补偿你。”峦星河如是说。
这句话峦凌羽记了一辈子,开始在家里展现他真正的实力。
而大家也如同峦星河所说那样,父母不仅没反对,反而表现得很赞同,逢人就说他们生了个天才儿子。
峦凌羽觉得,这一辈子他活得非常快活,心中所有的遗憾都已被弥补,就是立即死去也算了值当了。
这一世,他没有毁容,没有躲在家里抑郁度日。
顺利读完高中后,峦凌羽考上了本市的理工大学。
考这个学校只因学校离家很近,走路十五分钟就能回到家。
可开学前几天,峦星河竟然打包好了行礼,说要让他们兄妹去住校。
峦凌羽心里不愿意,但爸妈又非常听叔叔的话。
开学第一天,家里人全送妹妹去学校报道,他只得独自提上小小一个行李箱去了学校。
四人间宿舍,三个位置都被人先选走了,只给他留下个转脸就能瞧见厕所的位置。
“你好。”
刚放下箱子宿舍的门就被推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生推门而入,稍一顿后冲他善意地笑了笑。
峦凌羽点头回应。
随后跟进来的两个男生瘦瘦高高,一人戴着眼镜,一人左耳上两个耳钉尤其引人注意。
峦凌羽眯了眯眼,眸子落到那眼镜男身上。
斯斯文文,长得倒是副三好学生的样子,可这人身上总有股子阴郁之气让人不敢靠近。
“哥们儿个挺高啊!”
耳钉男笑嘻嘻地冲峦凌羽摆了摆手,随即自来熟似地勾住眼镜男的脖颈:“我叫钱恒,他叫孙驰,那个大个子叫吴伟。”
“峦凌羽。”
薄薄镜片下,孙驰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身子却并未做出抗拒的动作。
下一秒,钱恒好似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名字,目光肉眼可见的亮了起来。
这种目光峦凌羽从小到大看过不少,作为影帝儿子,他的名字在网络上也差不多属于家喻户晓的程度。
岳恒嗖地放开管驰,转而亲热地搂上峦凌羽的肩:“峦星河是你叔叔?”
峦凌羽一怔。
“你认识我叔叔?”
“当然,我家老爷子不止一次说起过你叔叔,还让我们家小辈没事向他学习呢!”
“学习?”
峦凌羽不解,悄悄挣脱开钱恒的胳膊,自顾自将箱子提到桌上放好。
“孙驰,你爷爷难道没说吗?”钱恒又转头看向眼镜男。
孙驰无奈叹息,随后点点头,但明显对钱恒的对话不敢兴趣,点完头就利落地转身。
他的床与峦凌羽正好相对,经过时,鼻尖飘过一阵淡淡的香水味,以及很淡的合香气。
香水味应该是用来遮盖合香的气味。
“可不是,我爷爷说你叔叔肯定是向安市最厉害的风水师!”
孙驰语气很激动,可一说完宿舍的其余三人都不用程度地露出异样神色。
孙驰眉头皱得更紧,眼底甚至划过一丝鄙夷。
吴伟整个人就像是云里雾里,不由自主地跟着重复了遍:“风……风水师?”
峦凌羽满脑子都是最厉害风水师几个字。
在他印象里,叔叔只是会些简单的玄学术,风水应该不精通,更别提大师两个字。
要真论相宅,峦凌羽自信才勉强算得上个师字。
钱恒将几人眼神尽收眼底,气恼于大家不相信自己,声音不由地提高了几分。
“你叔叔当年梳理的法器如今还在我家老宅供着,不是大师怎么能有这种能力。”
孙驰终于没忍住冷哼了声:“什么风水,都是些封建迷信!”
“孙爷爷听到你这么说肯定会气死。”钱恒挥了挥拳头:“如果不是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知道你什么德行,我一定揍你。”
孙驰皱眉。
“如果真有那么玄乎,你倒是现场给我展示展示啊,我爷爷成天说什么气场,我怎么一点都看不见。”
“那你是没那个缘分,我哥就能看见。”
“在我没看见之前谁说都没用。”
两人旁若无人地争论起来,倒是把峦凌羽抛在了脑后。
整理好床铺后,峦凌羽坐下,拿出手机给峦星河发了条信息过去。
【叔,你是风水师?】
问得直接,峦星河的回答更是干脆。
【略有涉猎。】
【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其实仔细想想钱恒所说的事,再与爸妈经常提到什么平安符相联系,峦凌羽已经相信峦星河确实是个风水师。
但相信归相信,却没想过在风水师前头再加个大字。
【你厉害,你最厉害。】
像是哄小孩子的信息很快回复,峦凌羽翘起唇角,终于满意地笑了笑。
以后家里人都得是他罩!
随着在宿舍生活越久,峦凌羽对宿舍三人的了解就越发深了起来。
孙驰看似阴郁冷漠,其实就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极其抗拒出自风水世家子弟的身份。
钱恒同样出自风水世家,性子跳脱欢快。
钱孙两家是世交,不过他们都是家族里不受宠的子孙,所以很少有机会接触核心传承。
用钱恒的话来说,他们俩都是被家族放弃的人,说白了就是普通人。
而吴伟在他们宿舍才算是个真正的普通人,很没存在感那种。
自从知道峦凌羽是峦星河侄子后,钱恒抓着机会就祈求能一堵风水大师的真容,不惜化身为狗腿子跟前跟后。
愿望终于在大二开学没多久后得以实现。
峦星河双手提满大包小包,在辅导员带路下,大大咧咧进入了305宿舍。
“叔,你怎么来了?”
峦凌羽才刚睡醒,翘掉早上的理论课后,理直气壮地赖在床上玩着手机。
峦星河皮笑肉不笑地抬头:“你翘课?”
峦凌羽一凛,迅速翻身坐起:“只有这么一次。”
“峦大师!”
宿舍四个人,只有孙驰按时上课去了,翘课多得注定挂科的钱恒猛地翻身坐起。
幅度之大,连带着床都跟着摇晃了几下。
只见他麻溜地从床上爬下,只穿着条大红内裤冲向峦星河。
“……”
场景实在辣眼睛。
峦凌羽就差捂住眼睛,不忍直视朋友白斩鸡似的身材。
“你……你好。”峦星河也被吓了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一番鸡飞狗跳的互相介绍后,峦星河立刻想起了钱恒所说的人是谁。
“钱师傅是你爷爷?”
“是。”钱恒恭恭敬敬地回答。
“你不是一直说有事要求我叔叔吗?”峦凌羽有些奇怪,平日里咋咋呼呼地人今天缩得跟鹌鹑似的。
峦星河放下手里的东西,顺势坐到椅子上笑着问道:“你说。”
“我想……想请您教教我怎么才能看见法器的气场。”钱恒正色。
峦星河不解。
钱恒沉下脸,露出副忧伤得不像是他的神色。
经过他这么一说,峦凌羽才知钱恒和孙驰的日子并没有外人看来那么舒坦。
钱家家大业大,想要根基牢固,传承尤其重要。
就算他是嫡系长孙,因为看不见法器气场,从六岁起就几乎被排除到了继承人之外。
他爸为争夺当当家人位置,确定他没用后竟然又带回来个能看见气场的私生子。
那孩子只比他小三岁,钱恒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他妈妈也因为这事伤心过度,没几年就去世了。
孙驰之所以如此痛恨风水,也是因为他妈妈早些年生病家里人非说是因煞气缠身而没及时送去医院。
孙妈妈因此而落下残疾,如今还只能靠轮椅行动。
所以孙驰成为坚定的唯物主义,拼命读书只想带着妈妈早日远离那个被封建秘境残害不浅的家。
峦星河听罢,只是看向峦凌羽,眸光中满是询问。
“叔叔,我没和他们说过我也会玄学的事。”峦凌羽挠挠鼻翼,有些不好意思。
这一年多,科学知识是没学多少,峦凌羽用[先生鬼话]这个网名在坛上倒是闯出不小名气。
钱恒:“……”
“钱恒是吧?”峦星河突然又开口。
“是。”
“钱家放弃你是他们的损失。”峦星河轻笑出声,起身拍拍比自己还高的青年肩头:“但你确实不适合风水这一行。”
这话说得大家都是满脸迷茫。
孙驰进门就听到有人在这么说,没忍住冷哼一声,重重把书本往桌上一放,满脸鄙夷。
峦星河笑得却是更加灿烂。
“看来你们四人能住一个宿舍,这是天意。”
峦凌羽莫名其妙地看了圈舍友,是没听懂峦星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钱恒你耳朵上的耳钉是不是家里给的?”峦星河首先看向钱恒,他摸着耳垂迷茫地点头:“是我奶奶传给我的护身符。”
“你过来。”
峦凌羽眼色极快地关上宿舍门,然后一把拽起想破口大骂的孙驰,紧紧看着钱恒走向峦星河。
峦星河抬手取下两颗耳钉,随后转身从随身带的包里翻出颗紫色珠子。
珠子看着像是玻璃材质,透明得能看见其中蕴含着的黑色杂质。
峦星河把珠子交给钱恒:“握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松手。”
钱恒伸手握住。
下一瞬,整个人就像是被陷入梦魇似的扭动身躯,龇牙咧嘴。
汗水大颗大颗从他额头上落下,没几分钟就在地面形成了一圈水渍。
吴伟看得瞠目结舌,指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钱恒:“他……”
他字还没说完,立即又被完全变黑的珠子所震惊,改为指向钱恒手中:“珠……珠子。”
黝黑珠子中能明显看到黑雾流动,且随越来越浓。
咔嚓——
似是玻璃碎裂的声响响起,峦星河抬手轻轻一拍钱恒胳膊,笑道:“醒来吧。”
一个激灵,钱恒失去焦点的眼睛终于聚焦。
拿起珠子用手随便一抹,变戏法似的又重新变成了紫色。
“你体内天生含有阴阳两股力量,但是阴气占据了上风,所以才导致五脉闭塞,无法学习玄学之术。”峦星河说。
峦凌羽心里地咯噔一声,看向好像还不明白这句话意思的钱恒。
峦星河轻轻叹息,随后才开口解释:“这副耳钉并不是什么护身符,而是阴气入口。”
峦凌羽抬手按住钱恒肩膀,低声解释起来。
原本钱恒应该有极高的玄学天分,只凭体内气息就能感知天地法则气息,学习起来必定事半功倍。
但这副耳钉破坏了平衡,引诱阴气源源不断进入体内。
而送这幅耳钉是法器,开阴气的法器。
峦凌羽解释完,钱恒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猛然回想起四岁时奶奶突然带他去打耳洞时的情景,那时亲自给他打耳洞的女人正是私生子亲妈也是他现在的后妈!
记忆变得清晰而滚烫,就是烫得他整颗心都仿佛被煮熟般停止了跳动。
峦星河看向孙驰的下一瞬,峦凌羽将人往前推了推。
透过钱恒的这一件事他很肯定……叔叔的功力远在他之上。
孙驰瞪着眼睛,不敢置信使得他身体都有些颤抖。
这回峦星河没说话,直接摘掉他的眼镜,用紫色珠子在他眼皮上滚了一圈。
再度变黑的珠子回到峦星河手里,只见刚睁眼的孙驰突然发出声尖叫,转身一把抓住峦凌羽的肩膀。
“难道……”
峦凌羽一凛,掐诀完成之后迅速从眼皮上划过。
一具看不清面容的灵魂立在宿舍卫生间旁,左摇右晃地似是在等着什么。
生魂。
还未完全死亡的魂魄,在限定时间内回到身体就能转醒,若是没法回去……人也就死了。
“你能看见鬼魂?”
孙驰的动作无不昭示着他刚才看见了什么。
孙驰颤抖着身子没有回答,但惊恐地瞟了眼峦凌羽看到的方向。
一个因被家人伤害而陷入混乱,一个因人生观被推翻而惊恐害怕。
吴伟看是没看见,听是没听懂,傻愣愣地呆立在原地努力笑话眼前发生的事。
就在这时,峦星河伸出手。
掌心中是那颗已恢复成紫色的珠子。
“紫霜灵,以后戴在身上防身。”
将带来的东西留下后,峦星河离开,只留下四个大男孩儿默默无语地互望着彼此。
峦凌羽坐在床上把玩着珠子,心中的惊涛骇浪却怎么也无法平息。
回过神来的钱恒拿起电话冲出寝室,听声音好似是在质问家人。
而孙驰坐在书桌前,指尖不停摩挲相片里微笑的美丽女人。
吴伟站在屋子中间比划肌肉,对峦星河临走前留下的话仍处于怀疑状态。
“比起人,你的力量对其他东西更有威力。”
峦凌羽知道叔叔说的东西是指谁,但眼下的他没心思解释,望着床上铺开的两样东西没法回神。
一把手掌长的木剑,被浑厚灵力包裹,一件可斩万鬼。
怀表差不多大的罗盘,表面被各种纹路覆盖,看似怪异,实则乃是件法宝。
加上紫色珠子,他完全可以横扫任何阴煞之地。
“峦凌羽。”孙驰放下照片,缓缓站起身,抬头问:“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有!”峦凌羽给出肯定答案。
“你能抓鬼吗?”
“能。”
“那你能教我玄学术吗?”
“嗯?”峦凌羽微怔,有些不解地看过去。
孙驰没戴眼镜,露出那双带着细碎光芒的双眸,希冀望着他。
“我想学玄学,有本事后带我妈妈离开孙家。”孙驰说得坚决。
吴伟一听,忙举手凑上来:“我也要学,我也要学。”
嘎吱——
脸上挂着泪珠,一张脸都跟着扭曲了的钱恒也跟着出声表示要加入。
三人眼底都有光,虽然所追求的并不相同,此刻却有着相似的起点。
峦凌羽瞬间理解了叔叔所说的天意是何意。
“好!”峦凌羽重重点头。
五年后。
安旭投资建设集团。
32楼董事长办公室。
宽大办公桌后的中年人靠坐在椅背上,无奈望着妹妹领着两个年轻小伙子在办公室里绕来绕去。
父亲和爷爷紧张兮兮地目光追随几人。
“两位大师,如何?”薛璐璐焦急地询问。
孙驰停下步子,摇摇头:“办公室里没有阴煞之气。”
钱恒收起罗盘,神色里也有些奇怪:“办公室里的风水并没有什么异常,气场流畅生财有道。”
“那是怎么回事。”薛璐璐忙问。
“凌羽一会儿就到,让他看看再说。”
几人是薛璐璐在论坛上求了好些熟人才找到的大师,连他们都瞧不出,事情肯定更加严重。
“璐璐。”中年人开口。
薛璐璐狠狠瞪了眼自家大哥,直接转身看向爷爷:“爷爷,大哥三番五次出事,肯定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薛鹏赞同:“你大哥小时被人陷害差点丢了命,不知道是不是又被什么人盯上了。”
“爸。”薛永安只觉脑门发紧。
“情况怎么样?”
就在这时,办公室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破洞牛仔裤的帅哥走了进来。
薛鹏忽然激动起来,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站起,语无伦次地指着随后进来的人:“峦……峦大师。”
峦凌羽回头,见叔叔脸上也有丝诧异一闪而过。
“薛老先生。”峦星河竟真认识那人。
薛鹏激动地握着峦星河的手,朝孙子连连招手:“当年就是峦大师救了你,还不快来感谢。”
中年人赫然就是当年峦星河用石鱼救回来的小男孩——薛永安。
趁几人叙旧,峦凌羽默默绕着办公室走了一圈,神色越发晦暗不明。
“办公室被人动了手脚。”峦凌羽直接道。
“到底是谁想害我家永安。”薛鹏惊问。
峦星河扶着晃晃悠悠的老人坐下,这才示意峦凌羽继续说。
“是谁破坏了薛总的命轮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处理放任其危害下去,最多三个月薛总就会出意外死亡。”
“什么!”薛永安惊。
“这些天你除了出小意外,晚上睡觉是不是还流口水?”峦凌羽问。
薛永安承认点头。
“那是你肚子里有蛊。”峦凌羽抱胸,继续又说:“你好好回忆回忆最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没有啊。”薛永安根本没有头绪。
一直没说话的峦星河突然抬了抬手,问薛鹏:“薛老爷子还记得三十年前夺薛总生辰作恶的那个邪术师吗?”
“记得,怎么可能忘记。”薛鹏现在想起来还是咬牙切齿。
峦星河又继续道:“我看这人的手法和那人很是相同,看着像同一个人所为。”
“什么!”薛鹏父子同时跳起。
“我觉得应该是一个人。”峦星河又说。
“当初我就不应该放过他。”薛鹏气得使劲跺了好几下拐杖。
当年他通过许多关系找到了那个道士,不过由于认识的两个老板求情,他最后放过了那人。
也因此,他远离了那几个熟人。
没想到兜兜转转几十年后,那道士竟然还不打算放过他。
峦凌羽淡淡一笑,与好友们漫不经心地坐到对面沙发。
“峦大师,你要救救我孙子啊!”
当务之急还是救人要紧,薛鹏哪还敢耽搁,当即就转身求起峦星河来。
峦星河只是笑了笑:“我现在只是个跟班,你应该找他们去。”
下巴一抬,指向峦凌羽几人。
“消财免灾,童叟无欺。”钱恒笑眯眯地递上张名片,随后干脆利落报上价格:“两百万,帮你解决干净。”
薛永安还在犹豫的几秒钟内,薛鹏已经应下,并且麻溜地拿出手机准备转账。
钱一到账,峦凌羽起身,径直走向办公室大门。
右手抬起一扯。
原本空无一物的门头上突然被扯下根挂着几张黄色符纸的红绳。
峦凌羽笑:“走吧!去解决麻烦。”目光却是看向的峦星河。
钱恒马上拿出电话给吴伟打电话,让他把车开到楼下。
峦星河也在这时起身,顺手拿起桌上的背包笑着告辞。
峦凌羽咧嘴笑开。
叔叔愿意做个小跟班……那他就充当一辈子的前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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