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眼睛已经被打得肿起,他勉强能识别面前人的模样,只是他并未按照谢衿的要求说自己是何人,而是张开嘴吐出一枚暗器。
谢衿一惊,他忙侧过身,可那枚暗器速度却极快,直冲着谢衿的脸颊飞去,就在此时,谢衿听见“当”的声音,那枚暗器被另一利器击中。
林越淅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那人竟会口吐暗器,他把麻袋重新套在那人头上,又猛踢了几脚。
谢衿不知是何人暗中帮助,他环顾四周都没见到一个人影。
“看来这人是不会说了,我们下面该怎么办?”林越淅看向谢衿。
粱鹤轩思索一番道:“不如我们把人送去刑部,让他们为你主持公道。”
眼下也没别的办法,谢衿便点头答应。
三人决定把人先关起来,明日再送去刑部。
可是正当他们准备找个地方把人关起来时,突然有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人蒙着面,站在谢衿他们面前,手里还拿着一把未出鞘的剑,突然,他速度极快地朝林越淅飞去。
林越淅只觉手背被重物击打一下,他吃痛地松开拿着麻袋的手。
就在此时,那个蒙面人一把捞起地上的麻袋飞速离去,眨眼之间,人已消失不见。
“谁啊?”林越淅生气地捂着手背大喊道。
谢衿此时顾不得人被抢走,他拉过林越淅的手臂,见他的手背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看来有人并不想让我知道他的身份。”谢衿望着蒙面人消失的方向低声道。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粱鹤轩此刻还有些惊魂未定,幸好蒙面人只是抢人,并没有打伤他们。
谢衿觉得奇怪,他不明白来人为何只是过来抢人,却没有丝毫伤害他们的意思,还有那个暗中救他的人又是谁?
太多的秘密等着谢衿去揭开,只是今日为时已晚,他不能让林越淅和梁鹤轩再跟他一起冒险。
林越淅手背上的伤并不严重,等三人分别之际,他的手背已丝毫看不出被伤过的痕迹。
谢衿同二人告别后,并没有回太傅府,而是漫步于街道上。
大楚王朝没有宵禁一说,所以即使此时已过亥时,街道两侧的商铺依旧灯火通明。
谢衿走到一座桥上,他站在桥中央,看着被月光照得波光粼粼的河水,谢衿却无心欣赏。
他满脑子都在想究竟是谁救了他,又究竟是谁劫走欲杀他的人。
谢衿抬头望向夜空中的月亮,脑中灵光一闪,他双手撑着桥梁,做出欲跳下去的姿势。
突然,一只手迅速拉住他,谢衿被拉得一个趔趄,整个人朝前倾去。
刹那间,谢衿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他微微抬头,拉住他的人竟是萧谙风。
不知是不是谢衿的错觉,他在萧谙风眼中似乎看到了一丝庆幸。
不过萧谙风眼底的情绪转换太快,谢衿再想仔细看时,却只看到萧谙风幽深的眼眸。
大概是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谢衿有些不好意思地退后两步,“谙风兄长。”
“发生了何事?”萧谙风松开手。
谢衿自然不能说是为了引出暗中救他之人才做出跳河的姿势,他轻声解释道:“我方才见河中有锦鲤,想看得更仔细些,才会探出身去。”
萧谙风轻“嗯”一声,他静静地看着谢衿,没再说话。
静了片刻,谢衿开口打破沉默,“谙风兄长怎会在此?”
“路过。”萧谙风声音低沉,他的目光仍落在谢衿脸上。
“哦。”谢衿应了声,眼睛无意中瞥到萧谙风腰间的玉佩,“你带了护身符,还给它加了流苏?”
谢衿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欣喜。
萧谙风垂眸望向腰间的玉佩,轻轻点头,“嗯。”
“它定会护你平安的。”谢衿想到原书中萧谙风不太好的结局,突然露出一抹浅笑道。
萧谙风似被谢衿笑容感染,他嘴角微微弯起,“多谢。”
“你等会还有事吗?”谢衿问。
“没有。”
“那我们去转转吧。”
“好。”
谢衿想转过身同萧谙风并肩同行,却被一个在桥上嬉戏玩闹的小孩撞个正着。
“小心。”萧谙风伸手稳住晃动的谢衿。
“抱歉。”小孩后面跟着的妇人看着被撞的谢衿不好意思道:“这朵簪花送给你。”
谢衿这才看到那妇人手里拿着的东西。
大楚王朝流行佩戴簪花,只不过谢衿不喜欢就从未戴过。
况且他被撞只是小事,怎么能白白拿别人的东西。
谢衿摆了摆手,“没事的姐姐,这簪花便不用了。”
妇人以为谢衿不好意思,她执意要把簪花塞给谢衿,谢衿连连摇头,“真的不用。”
“给我吧。”萧谙风从袖中拿出一点碎银塞到妇人手里,接过那朵簪花。
谢衿还未及反应,便被萧谙风拉着下了桥。
等他们走远了,桥上的妇人才反应过来,她向前追了两步大声道,“不要钱的。”
可惜桥下早不见谢衿和萧谙风的身影,妇人只好转头叮嘱自家小孩下次走路小心点不要撞了人。
萧谙风一直把人拉着走出几里开外才放缓脚步,他松开握着谢衿手腕的手,“你想去哪里转转?”
谢衿眨了眨眼睛,“就沿着这街道走走吧。”
“好。”
二人一路无言地走着,谢衿却不觉得尴尬。
不知不觉中他们走到了太傅府,谢衿停下脚步,看向萧谙风,“我到家了。”
“嗯。”萧谙风瞥了一眼太傅府的门楣。
“那我进去了。”谢衿说完便要朝府里走去,却被萧谙风叫住。
谢衿转过头望向萧谙风,后者把手里的簪花递给谢衿。
谢衿有些惊讶,他原以为萧谙风是买给自己的,现在想想他好像从未见过萧谙风头戴簪花的模样。
“给我的?”谢衿低声轻问。
“它很适合你。”萧谙风点头。
谢衿垂眸望向萧谙风手里的簪花,片刻之后他伸手去接,“谢谢。”
谢衿收回手时,指尖无意中轻触到萧谙风的手指,他似是被烫了一下,忙缩回手拿着簪花朝府门走去。
萧谙风轻触被谢衿碰到的手指,眼底是令人不易察觉的柔色。
片刻之后,萧谙风轻唤一声,“盛环。”
一直隐于暗处的盛环走了出来,“公子。”
“人何在?”萧谙风眼神恢复成惯常的冷漠。
盛环回答道:“暗庄。”
“杀了。”萧谙风眼中满是肃杀之气。
“是。”盛环拱手,“公子,另外几人怎么处理?”
“别让我在京都府看到他们。”
“是。”
—
翌日一早,谢衿在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苏醒,他睁开朦胧的双眼,他正要开口问桃溪什么时辰了,就听见林越淅夸张的声音,“哇哇哇,都日上三竿了你还不起啊?”
谢衿眼睛瞬间变得清明,他迅速掀开被子准备直起身,可是却晚了一步,林越淅已经扑上床,把他牢牢地压在底下。
“西璟,别闹了。”一同进了内室的还有梁鹤轩。
“咳......”谢衿蒙在被中咳嗽几声,吓得林越淅赶紧爬了起来。
“你怎么了?,我也没使劲啊。”林越淅焦急地掀开谢衿的被子道。
谢衿突然伸出手□□了一番林越淅的头发,直把他的发髻弄乱了才轻笑道,“骗你的。”
“谢衿!”林越淅佯怒着伸手作势要挠谢衿痒痒。
谢衿朝梁鹤轩投去求救的目光,梁鹤轩笑着把林越淅拉下来,“好了,你不是还要出去玩吗?”
“哼,今日就先放过你。”听到梁鹤轩的话林越淅才不情不愿地起身下榻。
桃溪站在屏风外听着少年们的对话忍不住捂嘴偷笑,几个月前她怎么也想到二少爷会像此刻这般与人相处愉快。
若是夫人在天有灵,必会放下心来。
想到夫人,桃溪忍不住眼角泛泪,若是夫人在,少爷也不至于受那么多苦。
谢衿从屏风后出来,便看到眼角通红的桃溪,“怎么了?”
“没事,奴婢瞧着少爷和好友相处得好,忍不住高兴。”桃溪见谢衿出来忙抹掉眼角泪珠道。
谢衿以为桃溪受了欺负,一听是因为喜极而泣便笑道:“桃溪,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嗯。”桃溪笑着点点头,“奴婢伺候您更衣。”
谢衿换好衣服,准备去洁面洗牙,他刚接过巧冰手中的脸帕,就听到林越淅咋咋呼呼的声音,“咦,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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