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曦月被梦吓醒。
梦中的景色化为灰烬,她睁开眼,躺在柔软的被褥间呆呆看着天花板。
阿悟哥哥是她的兄长,她怎么可能会和自己的兄长结婚。
她睡糊涂了吧。
梦都是假的。
五条曦月掀开被子,梦游一般飘进盥洗室洗漱,然后去厨房做早餐。玉子烧、黄油烤鱼、蛤蜊味噌汤......
餐厅格子窗敞开着,几片樱花瓣随着清晨的风飘进来,落在饭桌上。
五条曦月心不在焉地喝了口汤,目光越过饭桌,悄悄端量坐在对面的五条悟。
兄长大人眼睛是苍蓝色,她眼睛是浅蓝色,都是蓝色系。
兄长大人头发是白色,她头发是雪色,都是白色系。
所以她和兄长大人一定有血缘关系吧?
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可能长得那么像,难不成是夫妻相。
啊——不不不!她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小曦月,虽然你哥哥长得很帅,但看着不管饱。”
五条曦月脸腾地红起来,匆匆收回目光,低头喝了一大口汤。
用过早餐,她和他一如既往坐车去学校。司机大叔车技很好,黑色的轿车在柏油路上平稳行驶。
五条曦月和五条悟并排坐在车后座,她忍不住又用目光悄悄端量他。
“阿悟哥哥......”
“嗯?”五条悟侧眸看她。
“我们...那个...是......”
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吗?
不行,问不出口。
那一定是普通的梦,不是预知未来。
绝对不是!
五条曦月眨了下眼,敛起眼底的情绪,绽开大大的笑容:“我突然发现阿悟哥哥长得好年轻。”
五条悟扬眉:“你的意思是我实际很老?”
“啊——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阿悟哥哥虽然比我大十多岁,但一点都不显老,”她笑容又甜又软,抱住他胳膊,像小动物一样蹭了蹭,“是超级无敌大帅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五条悟扬起唇角,伸手,像为猫顺毛一样抚摸她清淡美丽的雪色长发。
她凌晨被梦吓醒了,醒后想继续睡可是睡不着。被摸头太舒服,她有些困了。
五条曦月眼睛微眯,困意溢出来:“哥哥,我想睡会。”
“睡吧。”
五条曦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歪头,脑袋枕着他肩,抱着他一只胳膊。
她阖眼后,他目光停在她睡颜上。
一直看着。
平日隐藏眼底的奇异感情浮出水面。
漫长的石阶在青翠草木间迤逦,车开不上去。五条悟轻轻挠了挠她下巴,叫醒她。
五条曦月睫毛微微颤了颤,迷迷糊糊睁开眼,和他一起下车。
爬完长长的石阶,走进学校,她的困意彻底消失了。
教室门是褐色的木质拉门。
五条曦月快走几步越过五条悟,哗啦一声拉开教室门,眉眼笑弯弯作出“请”的手势。
“五条老师,请进。”
五条悟唇角微挑,轻轻拍了拍她脑袋,走进教室。五条曦月跟在他后面走进去。
阳光透过古雅的木质窗户,落在教室地板上。教室空荡荡的,只有四张桌椅,四位学生。虎杖悠仁、伏黑惠、钉崎野蔷薇、五条曦月。人都到齐后,五条悟分他们任务。
日本国内年均超过一万人离奇死亡或行踪不明,其中大部分是来自人类身体产生的负面情绪,也就是“诅咒”造成的。
五条曦月接到的任务是调查疑似诅咒造成的离奇死亡。
两周前,委托人家的孩子和邻居家的孩子一起去河边玩,邻居家的孩子淹死了,委托人家的孩子平安无事。
从那以后,委托人家的两个孩子接连死了,养的猫狗也死了。委托人怀疑是邻居家的报复,用了什么恶毒的咒术。
细格子拉门上挂着木质的门牌,五条曦月看了看门牌上的名字:宫崎。
是委托人家。
抬手,揿了下门铃。
等了一会儿,门开了,露出委托人宫崎夫人的身影。黑发褐眸,穿着紫地白色藤花图案的和服,肌肤白皙,容貌端丽。
宫崎夫人声音柔和,请她进来。
前庭长着一丛碧绿的兰草。
五条曦月停住脚步,纤长的碧叶被微风吹拂,轻轻拂过她脚踝。
“请问您在这里埋过什么东西吗?”
宫崎夫人顺着她视线看过去,摇了摇头:“没有。”
五条曦月用灵力幻化出一把铲子,铲除兰草后,接着铲土。十多铲后,露出来巴掌那么大的漆黑的骨头。在非咒术师眼中,阴森诡异。在咒术师眼中,散发浓郁黑气。
宫崎夫人潸然泪下:“果然是他家做的。”
用咒力销毁咒物后,五条曦月轻声安慰宫崎夫人。
宫崎夫人掏出黑色的手帕拭泪:“谢谢。”
五条曦月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好像是从宫崎夫人手中的黑色帕子飘来。
身体突然没有力气,五条曦月不受控制倒在地上。
唇瓣微动,用尽力气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为...什么?”
“你的灵魂有超越次元的力量。”
宫崎夫人将黑色的手帕盖在她脸上,奇异的淡淡的香气缠绕鼻尖,五条曦月屏住呼吸。
已经迟了。
眼皮变得很重,慢慢地合起来。
陷入黑暗前的那一刻,五条曦月听见宫崎夫人说:
“我需要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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