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境如强风,扯去我们的外衣却扯不走内心,所以我们才能看见真正的自己。


    瑞德一脸焦急的跑进一楼大厅,乔治正在柜台后整理登记表,他一抬头就看见瑞德双手扶着柜台,满脸汗水,喘着粗气,一副运动过量的虚弱模样。乔治连忙站起来,担心的询问“嗨,瑞德,你怎么了,是遇到麻烦了吗?”瑞德猛摇头,他喘着气,断断续续的开口“嗨...呵呼...乔治...呼...你有...看到...呼...刘离开吗?”乔治奇怪的摇摇头“没有啊,她应该在家里。”瑞德转身朝楼梯间奔去,边走边喊“谢谢,乔治!”在楼梯间和台阶奋战的瑞德,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扶梯。而刘凡旭此时还一脸平静的站在坩埚前。


    187的智商拯救不了缺氧的肺泡和脱离控制的双腿。瑞德一手支着大门,一手从背包里掏出钥匙,推开门急匆匆的冲进去,一眼就看到歪在沙发上的刘凡旭,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听到他回来,那双魅惑的黑眸,疑惑的看向他。瑞德松口气,反手锁上门,取下邮差包挂到衣架上,大步走向她。


    “斯潘塞,出什么事了?”刘凡旭眨眨眼,满脸的疑惑,她离开靠枕,坐起来,放下手中的砖头书,眉心轻蹙“你不是说和伊森一起吃晚饭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说话间,瑞德已经坐到她身边,他侧身看着她,眼中的慌乱被疑惑取代,眉头紧锁“你的手机坏掉了?我给你打了好几次,都是不在服务区。”


    听到瑞德这么说,刘凡旭的眼睛慢慢睁大,连忙垂下眼,双手摸索着衣袋,从里面掏出手机,摁了摁,发现屏幕始终是黑色的,她沮丧的垂下肩膀“不是吧,这是坏掉了?明明刚才你走的时候,还是好好地啊!”瑞德表情舒展,带着几丝极力掩饰的笑意,他伸手从她的手中拿过手机,指尖飞速的摁了几下,很确定的说“看来确实是坏掉了,不过没关系,我明天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个新的。”


    刘凡旭嘟着嘴,委屈的歪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抬手戳了戳瑞德手中已经罢工的手机,怨念的开口“我要和你一样的。”瑞德的脸颊蹭了蹭刘凡旭的头顶,云淡风轻的将手中的手机丢在一边“所以,我不信任这些电子产品,坏掉以后,不会留下一点儿痕迹。”她抿嘴轻笑,托起砖头书,继续翻看“相比手机,其实我更喜欢写信,但是我也想和你通电话,所以,不能不用它,真是为难啊!”


    瑞德从茶桌上随手拿起一本砖头书,靠着沙发背调整了下姿势,让刘凡旭靠的更加舒适。他左手托书,右手中指指尖轻触书页上第一行文字,自上而下划到最后一行,然后翻到下一页,重复同样的动作。他听到她的话,指尖一窒“你也喜欢写信?”刘凡旭点点头,漫不经心的回答“是啊~”她的眼帘轻轻垂下,悄悄呼出一口气,眼睛里忽然涌出一股紧张的暗色,随后又慢慢散去。她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很小的弧度,长长的睫毛下,眼神轻颤,扫过床铺后的墙壁。


    “我也喜欢写信。”瑞德垂下眼睛,脸上笑意浓郁,指尖翻飞灵动,翻页的速度也更加明快“这本书不错。”他嘴角含笑,眉心微蹙,却是闲适自在的神情“你那本是下册吗?”刘凡旭点点头“嗯哼~”她侧眼看了下瑞德翻页的速度,计算了下自己和他的阅读时间差值,笑着开口“你看完那本的时候,我恰好可以给你这一本,所以,不用担心。”瑞德侧目扫过刘凡旭的发顶,嘴角含笑的回答“很好~”


    刘凡旭翻过最后一页,恰好瑞德也阖上了书。她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举起双臂,慵懒的伸展着身体“斯潘塞,我们去哪里吃饭?”瑞德揉揉脖子,迅速回答“附近有家不错的印度餐厅,我喜欢那里的炒面,你要尝尝吗?”刘凡旭放下手臂,眯着眼睛笑呵呵的应道“好啊~我请客,今天可是拿回钱包的大日子。”


    两人手挽手,边走边聊,瑞德很吹捧那家印度餐厅的菜色,他滔滔不绝的讲述了上次的时候,他尝了第一口时的感觉,绘声绘色的加入了各种形容词,就连刘凡旭都被说的十分心动。她表示她会仔细记下第一口的感觉,然后立刻和他分享。瑞德又说起伊森,他们今天原本也是计划去吃印度菜的,但是因为他打不通她的电话特别担心,所以临时爽约,放了他鸽子。她非常抱歉,并询问瑞德,是否需要再请他一次作为补偿。瑞德看了看刘凡旭的眼睛,很认真的询问,他是否可以将伊森邀请到家里吃饭,他想将她介绍给他的童年伙伴。


    她没有犹豫,很爽快的答应下来,并要求瑞德确认时间,她可以提前做准备。瑞德咧嘴傻笑,这对他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他非常高兴刘凡旭能够答应。提及伊森自然就会说到今天的初审,瑞德描述的非常仔细,他将面试官一开始臭臭的脸色都形容了出来,不仅如此,他甚至提到了面试官今天早上上班前在家里和妻子的争吵以及昨天晚上面试官彻夜未回的出轨行为。刘凡旭眯着眼睛嘲笑那个面试官的自作自受,然后崇拜的称赞瑞德的侧写能力。


    “相信我,fbi如果不聘用你,那是他们的重大损失!显然,他们很明智。”刘凡旭给予瑞德百分百的肯定,他高兴的垫了垫脚,孩子气的又叫了一份慕斯蛋糕。虽然她很想提醒他晚上最好不要吃太多甜食,但是考虑到他瘦削的体型,还是纵容了他的任性。瑞德一手托着蛋糕,一手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空气来画着无痕的曲线,浑然忘我的将fbi的各种测试指标做了统计分析,他是提前进入大数据时代的数学天才。刘凡旭觉得学习了麻瓜知识的自己,真是太明智了,她端起牛奶抿了一口,眼睛始终看着瑞德。她在欣赏他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她在倾听他机敏聪慧的思想。


    偶尔,她会在他停顿的时候,做出补充。他会很开心的点头,并且郑重表示这就是他想说的。她不仅不会感到不快,还会很高兴自己的思想能够和他的思想出现在同一个频率波段。他将过去发表的所有论文口述给她听,她相信这绝对是一字不差的口述原稿,在他结束一篇论文的口述后,她会给予评论并指出自己的观点,但是大部分时候,她用更加崇拜的语气称赞他的缜密逻辑。两人聊得太忘我,以至于服务员几次提示都被他们忽略过去,直到餐厅老板无奈的站到他们桌前,主动提出打折,请求他们的原谅,然后明确的告诉他们,他们真的要打烊了。


    被‘赶出来’的两人,浑不在意的继续刚刚被打断的话题,刘凡旭双手捧着一大杯热牛奶,边踱着步子边笑眯眯的咬着吸管,瑞德的目光注视着她,边语速极快的辩证着一个数学命题,边时而倒走时而横走的围在她的身边。走进公寓大厅时,已是午夜,他们甚至没注意到站起身准备和他们打招呼的约翰,两人正针对一个化学实验争得不可开交,直接从约翰的面前走过,彻底无视了他。约翰抬手摸摸几乎全秃的发顶,眨巴眨巴眼睛,感叹道:“感情真好!”


    回到家,还在为化学实验纠结的两个博士,用简易材料模拟了那个高危的化学实验,虽然结果不甚理想,但是却能够证明两个人的观点都具可行性。‘和好如初’的他们,兴高采烈的拉出棋盘,这次是以围棋定胜负,三局两胜,谁赢谁先用浴室,谁赢谁睡床。结果是,瑞德以微小差距险胜,两平一负,只差一个子儿。


    愿赌服输,很有气量的刘凡旭,留下收拾残局,瑞德笑眯眯的抱着家居服蹦跶着钻进浴室。听到浴室门被关上,刘凡旭指尖滑出魔杖,轻点棋盘,白棋和黑棋跳着踢踏舞钻进各自的棋盒,棋盘和棋盒又跳着华尔兹自动回到存放它们的位置。她在它们欢腾着各归给位的时候,已经悄悄走到床铺后的墙壁前,她回头看了下浴室门,从里边正传出来哗啦啦的淋浴声和瑞德哼唱的奇怪的小调。


    她扬起嘴唇,无声的微笑,随后看向墙壁,伸出右手,指尖轻触墙壁,自指尖滑出圈圈涟漪。她放下手,迈步向前,踏进墙壁,从公寓消失,来到魔药制作室。她快步走到坩埚前,垂眸检查里边的魔药,色泽纯正,液体粘稠适宜,魔力流动不差分毫,她缓缓吐出口气,好在没有影响这锅魔药的品质。下午瑞德回来的太突然,房子发出警告的时候,她的心脏几乎跳出了嗓子。刘凡旭走到工作台前,将早先处理好的材料过称后,均匀添加到坩埚中,撵着搅拌棒顺时针搅拌一圈逆时针搅拌一圈半,然后她站在原地垂眸,仔细观察魔药的颜色变化。


    搅拌后,新添加的魔力,随着材料的溶解,带动着魔药的粘稠变化和颜色变化。祖母绿色的块状魔药慢慢融化成翡翠绿的泥浆状,翡翠绿的泥浆状又慢慢融化成翠绿色的糊糊状,然后许久没有变化。刘凡旭微微蹙眉,侧头看向那边的浴室,里面已经没有哗哗声传出,时间不多,魔药却还没有迹象转变成理想色。她笔直的站在坩埚前,踩着时间界点,心脏起伏在魔药和瑞德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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