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我是神王白月光 > 5、厄运使者
    恋人?!


    他们不都是男的吗?


    神祇也有同性恋?


    塞西洛斯对同性恋没什么意见,但是没想到同性恋竟是他自己。


    确切地说是他现在正在扮演的这位神祇。


    难以置信,伊莱之前对他爱答不理,居然是对待恋人的态度?


    温斯沃特叹息:“你和陛下一直形影不离,感情那么好,居然说忘就忘了,好可惜。”


    塞西洛斯稍一想象那种画面,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麻了。


    “不过也没关系。”温斯沃特爽朗地说:“记忆而已,再和陛下一起创造不就好了?”


    “……”


    不,我并不想。


    塞西洛斯定定神,屈指抵住护目镜的下沿,跳过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转而说:“利维……呃,陛下的哥哥,现在在哪里?”


    温斯沃特的眉梢轻挑,笑容淡了淡,轻轻“啊”了一声。


    “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了。”


    “?”


    温斯沃特竖起一根手指抵在自己的嘴唇前:“这个你还是亲自去问陛下吧。”


    塞西洛斯:“……”


    给他个机会,他迟早要把全世界的谜语人都鲨了。


    “轻松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温斯沃特撑着栏杆侧身叹了口气,笑容收敛,温柔的面孔变得郑重而认真,望着塞西洛斯,“现在要说正事了。”


    温斯沃特的正事便是要查清虹龙船坠落的原因。


    当事人之一的塞西洛斯自然成了重点问话对象。


    温斯沃特将塞西洛斯登船之后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问了一遍。


    这些事没什么隐瞒的必要,塞西洛斯一一如实回答。


    直到一名神侍前来告知有几个忒利亚少年醒了,温斯沃特才放过他,抛下一句“好好休息”,转身离去。


    那群忒利亚少年说得没错——像火神温斯沃特这种常年把笑容挂在脸上的神祇都不是普通角色。


    被询问一遭,塞西洛斯险些被扒掉一层皮,尽管他足够小心,还是有几次差点说漏嘴。


    所幸有伊莱提前帮他铺好了台阶,凡是涉及登船前的事,只说一句不记得了,就能糊弄过去。


    “……”


    好累。


    他是真的需要休息,尤其是在经历了温斯沃特的审问之后。


    塞西洛斯推门进入房间,忍着燥人的热气拂过红晶的墙壁,一层坚冰从他掌心蔓延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就封住了整栋屋子的墙壁,房间里的温度迅速降了下来,才恢复一点的力气又见了底。


    必须要好好睡上一觉。


    塞西洛斯躺在床上,眼皮耷了两下,慢慢合上,很快被疲惫拖曳着,朝意识深处坠去。


    他做了梦。


    梦里的场景很混乱。


    前一秒他还和利维一起在学校里散步,下一秒就到了一个充满了神秘与魔法气息的教室。


    教室里有利维、伊莱、温斯沃特……他无意间惹怒了某个人,对方怒气冲冲地站起来,被旁边的伊莱拉住按坐下去。


    梦里的塞西洛斯处在清醒与迷蒙之间,目光在伊莱和利维之间来回,纳闷地想:


    是因为温斯沃特说他们是兄弟,他才会做这样的梦吗?


    这时的伊莱也是短发,和利维站在一起就像在照镜子,他是怎么分辨出他们的?


    茫然间教室晃动起来,教室里的人,或者说神祇们慌张环顾,地面毫无预兆地陷落,所有神祇都朝着下方的深渊跌落下去!


    一阵失重感来袭,塞西洛斯汗毛乍起,身体一震,刷地睁开了眼睛。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神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阁下?”


    塞西洛斯惊魂未定,撑着从床上坐起来,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外面由暗转明,天已经亮了。


    房间里弥漫着潮湿的水气,墙上的冰层被融化了七七八八,时不时有细碎的冰碴啪嗒啪嗒掉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响声。


    他捏捏额角,手指刮到了眼前的轻薄的遮蔽物,睡前的记忆纷纷涌来。


    “阁下醒了吗?”门外的神侍再度出声。


    “醒了。”塞西洛斯轻吸一口气,下床拉开房门。


    神侍捧着一套整齐的衣物站在门外,双手奉上,恭敬说道:“陛下与火神殿下在议事厅等您。”


    议事厅?


    塞西洛斯接过衣物说了声“稍等”,进屋去换。


    与温斯沃特的红甲和伊莱的银甲都不同,神侍带来的衣服是黑色的,小臂和胸前嵌着材质不明的黑色甲片,穿着合身又不觉笨重,束腰束袖,行动起来却不会有任何拘谨感。


    塞西洛斯扣好腰带,就着墙上残余的冰面照了照,发现竟然意外地妥帖,将他这种喜欢得过且过混日子的人都衬出了几分沉着冷酷来。


    还真是人靠衣装啊。


    *


    火神殿,议事厅。


    伊莱坐在台阶之上的神座上,神色中还带着没褪尽的倦怠,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太阳穴。


    立在神座旁的温斯沃特观察了半晌,忍不住问:“没休息好吗?”


    “还好。”


    “……”


    温斯沃特早就料到伊莱会这样回答。


    不管有多不舒服,他们的神王陛下从来不会说自己受不了、挨不过。


    这就是问题所在——但凡陛下能像自己的哥哥那样偶尔示示弱、撒撒娇,情路哪至于这么坎坷?


    温斯沃特唏嘘不已,暗暗摇头。


    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的伊莱:“……”


    “你去找他了。”伊莱说。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温斯沃特一点也不避讳:“只是做了些必要的询问,你放心,不该说的我一句都没提。”


    至于“该”与“不该”的边界在哪里,全看他怎么灵活定义了。


    议事厅外传来脚步声。


    温斯沃特提醒道:“来了。”


    伊莱抵在太阳穴处的手指下意识蜷回掌心,身体也跟着坐直。


    很快,塞西洛斯的身影出现在议事厅门口——


    身穿黑色甲装的冬神刚刚收回望向别处的视线,一掀垂到靴沿的半片长摆踏进门来,露出了那张被黑色目镜遮了一半的脸。


    “还是穿成这样顺眼。”温斯沃特低声调笑,瞥了眼垂下眼帘抿唇不再说话的伊莱,一阵无语,无奈地上前一步,招呼道:“你来了。”


    塞西洛斯颔首应下,抬头看向高坐在神座上神色冷淡的伊莱。


    ——明明是同一张脸,气质怎么会和利维相差这么多?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塞西洛斯有点东西,换做是他,别说是谈恋爱,和伊莱聊个天都会觉得硌牙。


    一声压抑着的喘气声从前方飘了过来了,塞西洛斯目光一转,看到了台阶下的三个少年。


    三个少年清一色黑金服饰,其中一个背脊挺得很直,另外两个垂头弯腰抖抖索索,不是英吉和那对胖瘦少年还能是谁?


    “这是……”什么情况?


    “虹龙船的事有了点进展,”温斯沃特从台阶上下来,解释道:“这两个小家伙看到这位厄运使者偷偷往虹龙身上撒了什么东西,然后虹龙就失控了。”


    厄运使者?


    这时英吉出声辩驳:“我说了我只是撒了点雌性虹龙的腺液,那些腺液只会让虹龙烦躁,根本不会把船弄翻!”


    “就、就是他,我们亲眼看到他撒了东西,还把瓶子扔下去了,”见英吉不认,干瘦少年连忙拉证人,“不信您问冬神,那时候,那时候……”


    塞西洛斯知道他想说什么。


    只是那时他跟在后面,并没有看清完整的经过,等他从船舱出来的时候,虹龙已经失控了。


    这些他都告诉过温斯沃特。


    温斯沃特将手中一个摆弄着的瓶子扔过来。


    英吉的目光随着瓶子滑落的抛物线转过头,看到塞西洛斯,恨恨咬住了嘴唇。


    温斯沃特:“这是我们的战士在堕落沼泽的遗迹中发现的,及时被你冻住,没有摔破。”


    塞西洛斯接过瓶子察看,瓶子已经空了,看起来这瓶子与之前英吉装铁线虫的瓶子没什么区别,要说有什么不同,也就是装铁线虫的瓶子瓶壁干燥,而这个瓶壁上残留着些许暗红色的荧光痕迹。


    这荧光……


    温斯沃特:“昨晚我已经找药神看过,瓶子里面装的确实是雌性虹龙的腺液,浓度也确实像他所说的,不足以引起虹龙暴动。”


    英吉凝重的神色一缓,还没缓彻底,就听温斯沃特拖着长长的声音说:“但是——”


    英吉的身体又绷起来。


    “我们战士把虹龙和虹龙船也运回来了。所以我让药神顺便检查了一下虹龙和虹龙船,结果在虹龙身上发现了雌性虹龙的腺液,而且浓度远远高于瓶子里面的残留。”


    英吉愕了愕,睁大眼睛激动地高喊:“那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你的意思是说虹龙船上还有其他神祇同一时间,和你用了同种药剂?”


    时机、药物都对得上,英吉自己听着也觉得不可思议,懊丧地说:“就是这样。”


    “我觉得也是,毕竟虹龙没那么容易暴动。”


    温斯沃特不疾不徐地说:“我知道一直有一批神祇反对泰亚与忒利亚之间交好,蓄谋破坏两族之间的和平,你们之间——”


    英吉当即否认:“我不知道!我跟他们没有关系!”


    他的脸色像他的辩白一样苍白——致使虹龙船坠落,破坏两族和平,这么大的罪名他区区一个厄运使者是承担不起的。


    “我只是……”英吉快要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我只是想引起一点小小的骚乱趁机逃跑……”


    胖墩少年小声补刀:“因为他讨厌泰亚神祇,不想去斯莱萨尔。”


    “是!我是不喜欢泰亚神祇,但我也不喜欢忒利亚神祇!我没想过破坏泰亚和忒利亚的关系,我只是不想待在——”


    “为什么?”神座之上的伊莱问道。


    “什么?”英吉一怔。


    伊莱重复:“为什么不喜欢?”


    话题跳跃太快,英吉一时发懵,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我不知道,就是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会变得更倒霉。”


    “当然,你是厄运使者,厄运总会光顾你。”温斯沃特适时拍拍手拉回大家的注意。


    “现在不是讨论喜好的时候,更重要的,难道不是查清楚虹龙身上沾染的腺液来自哪里吗,陛下?”


    “……”


    伊莱靠回神座,示意温斯沃特继续。


    “那个……”塞西洛斯等了半天,终于瞅准时机举了举手。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管这个闲事。


    但是想从伊莱那里问到利维和穿越的事,总得先套套近乎吧?


    塞西洛斯举了举手中瓶子:“我可能知道虹龙身上的腺液是从哪里来的了。”


    议事厅里一静,三个少年、温斯沃特以及伊莱的目光瞬间全都聚焦到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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