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和离后他跪了 > 85. 第85章 你答应我了,不许反悔
    第85章


    江黎当然不可能让谢云舟抱她回去,她眼睫颤着回视谢云舟,最后在他迫人的视线下红了脸。


    他这人平日都是一本正经的模样,怎么近日说话做事越发大胆了,以前他可是把规矩礼仪放在口中的,每日训斥人时总会提起。


    别说她,便是谢馨兰有次还抱怨,说哥哥整日就是规矩规矩,好烦人啊。


    可想而知,那时的他是把规矩看得有多重。


    一个把规矩看得如此重的人,为何近日屡屡犯规,江黎看着他,杏眸像柔化了的湖面,缀着涟漪,风一吹,都皱了,那些不明就里的小心思便掩在褶皱深处。


    不细看的话什么都没有,细看之下,疑问丛生。


    他到底怎么了?


    谢云舟怎么了?


    大抵是疯了吧,想把她困在身边的心思日益加重,每日都侵蚀着他,今日入骨一分,明日入骨一分,后日再入骨一分。


    别说他的心,便是他的骨骼都是思念她的,周身都是。


    他每日被这样噬心的念想吞噬着,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脑海里都是她,可不得不正常。


    连谢七都注意到了他的异样,轻声劝慰:“主子同二小姐还有一辈子的功夫,何必这般逼迫自己?”


    谢云舟悠悠叹息一声:“怕啊。”


    谢七不明白,“怕?怕什么?”


    “怕时不待我。”谢云舟立在窗前,看着漆黑的夜色,眉宇间也渐渐变沉,黑眸里再也没了绮丽的光,有的只是担忧,怕终有一日败在荀衍之下,怕她会选择荀衍而不选他。


    谢云舟不敢赌了,他输不起,也不能输,与其等待,不若主动出击,至少,他还可以为自己争取些机会。


    阿黎是他的,他不能让给任何人。


    “看来是想让我抱你走了。”谢云舟见江黎还不走,伸出了手,作势要去抱她。


    江黎吓了一跳,身子朝后倾去,只顾着避开,没注意到谢云舟一闪而逝的难过,她下意识的拒绝,与他来说才是最酸楚的,比喝了一整缸醋来的还酸涩。


    但好在谢云舟瞬间调整好了思绪,眼睑垂下又挑起,方才的异样彻底消失不见。


    “嗯?要不要我抱?”这人又来了,江黎没再停留,给金珠银珠使了个眼色匆匆离去。


    风卷起她身上氅衣衣摆,行走间高高扬起,谢云舟征愣看着,脸上渐渐浮现笑意。


    他侧眸同荀衍的眸光撞上,笑意顿时没了,“阿黎是我的,不要肖想了。”


    荀衍也不是轻易认输的主,“你说是你的便是你的吗?我看不一定。”


    “荀衍,你是不是要我把你做的事都告知她。”谢云舟厉声斥责道,“她要是全知晓了,你以为她会同意与你在一起吗?”


    “我的事?我做何事了?”荀衍皮笑肉不笑道,“谢将军争不过便来这一套,不合适吧?”


    “你自己做了什么不知晓么?”谢云舟走近,质问道,“那你说说,为何要拦住我的人?”


    “你的人,我几时拦过你的人。”荀衍轻嗤,“谢将军话不可以乱讲。”


    “啪”,谢云舟从衣袖中拿出一物,“荀公子对这个物件并不陌生吧。”


    那是个令牌,前面有个令字,后面有个荀字。


    “这可是你荀府之物?”谢云舟质问道。


    “是又如何?我府里前几日确实有人丢了令牌,没想到是被谢将军寻到了。”荀衍含笑道,“好巧。”


    “不巧,这是我的人从刺客身上拿到的,”谢云舟再次逼近,“不若荀公子告诉我一下,你的人为何一直跟着我的人,还妨碍我的人查找阿黎的身世,怎么?难道你是怕我查出些什么?”


    这点谢云舟还没搞明白,为何荀衍会派人阻碍他查探江黎的身世。


    “来,你倒是说与我听听。”谢云舟咄咄逼人道。


    “这事就是谢将军的错了,”荀衍不慌不忙道,“你把不知道从哪个偷儿身上得来的令牌硬说是我的人,这样诬陷我不好吧。”


    “荀衍没想到你敢做不敢认当?”谢云舟眼神里都是轻蔑,皮笑肉不笑道,“小人。”


    言罢,四周霎时变得冷凝起来,荀衍也敛了眼底的笑意,“谢将军别信口雌黄,我没做过为何要认,倒是你玩得一手好栽赃。”


    “荀衍你最好不要让我再查到什么。”


    “你查,我等着。”


    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太吓人,银珠过来取炭,吓了一跳,“荀公子,谢将军你们……怎么了?”


    谢云舟敛去眼底的冷意,勾唇淡笑,“无事。”


    荀衍也道:“让你家小姐等着,一会儿便能做好。”


    银珠点点头,“是。”


    离开时,她朝后看了眼,谢云舟正在同荀衍眉开眼笑的讲着什么,好像方才的事是银珠的错觉一样。


    她抿抿唇,难不成真看错了?


    转念一想,或许风大雪大,自己真看错了也说不定。


    谢云舟同荀衍在厨房忙活做饭时,何玉卿也来了别苑,怀里抱着账簿,进门后先把账簿交给金珠,然后在廊下抖了抖裘衣上的雪,哈着手进门,“今日这雪也太大了,好冷。”


    江黎示意金珠给何玉卿手炉,何玉卿接过,抱在怀里,指间的凉意才少了些,“身子不适便歇歇,为何还要看账簿。”


    “不碍事了,”江黎道,“喝了汤药好多了。”


    江黎是昨日染得风寒,今日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大夫叮嘱她还需要静养,是以她才没去店铺。


    但账簿的事一日不整理便不行,她得亲眼看看才放心。


    “银珠,算盘。”江黎道。


    银珠从柜子上拿来算盘,“小姐,给。”


    江黎算盘打得好,账目算得清楚,何玉卿时常感慨,“阿黎,你也太聪慧了,就没你不会做的事。”


    江黎谦虚道:“你也不差。”


    说话间何玉卿看到了什么,她指着搭在屏风上的黑色大氅,问道:“那是男子的氅衣吧?”


    银珠说道:“是谢将军的。”


    “谢云舟?”何玉卿边品茶边问道,“他的氅衣为何在这?”


    江黎拨打算盘的手指顿了下,抿抿唇,“他来了。”


    “来了?在哪?”何玉卿方才进来时并未看到人,“没人呀?”


    “在厨房。”金珠给何玉卿端来瓜子,“何小姐请。”


    何玉卿更不明白了,“他在厨房做什么?”


    “给我家小姐做膳食。”金珠含笑道。


    “咳咳咳咳,”何玉卿听罢一阵咳,“膳食?谢云舟给你阿黎做膳食?他那样的人也会做膳食?我还以为他只会提刀杀敌呢。”


    何玉卿眨巴着眸子问道:“欸,阿黎,你们俩……”


    “我们俩什么都没有。”江黎急急否认,看着倒真像是有点什么。


    “没有你慌什么。”何玉卿嘿笑一声,“不对,你有事,快说,什么事?”


    江黎心虚地抿抿唇,脸颊不知不觉变红,低头边拨弄算盘,边道:“哪里有事,乱讲。”


    她越不讲,何玉卿越想知道,和银珠对视一眼,转过头,噙笑说:“你同谢云舟在一起了?”


    江黎身子移了移,否认,“没有。”


    “那你是原谅他之前做的那些事了?”何玉卿追问道。


    “……也不算原谅,只是不想再记着了。”江黎眸光落在了氅衣上,想起了他温润的神情,眉梢陇上一层淡淡的笑意,“既然事情都过去了,何必记在心里。”


    这话何玉卿理解起来就是,江黎决定放下过往那些糟心的事,向前看了。


    “那你还没讲明白,你到底和谢云舟怎么样了?”何玉卿还是比较好奇这个。


    江黎淡声道:“我只是说忘记过去的事,并未曾言明要同他怎么样,你切莫乱猜。”


    何玉卿睨着她,挤挤眼,“那我这么问吧,他若是想重新和你在一起,你要如何?”


    “我……”江黎心蓦地跳快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淡了淡,神情也跟着淡了淡,她是说要忘记的,但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忘记,要慢慢来,“不知。”


    “不想和他重新在一起吗?”


    “没想过。”


    “我看他为了救你连命都豁出去了,大抵性子也是改了的,可以考虑看看。”何玉卿分析道。


    江黎抿抿唇,思绪被拉扯到一年前,他从边关回来,第一日便罚她跪了祠堂,后面是一桩桩一件件,他罚的一次比一次狠,且从来不听她解释。


    江黎的心蓦地沉了下来,手指搅着,“阿卿若你是我,你当如何选择?”


    何玉卿歪头想了想,“这得看你的心意,你对他是否还有情?”


    “若是有呢?


    “当可一试。”


    “你不怕吗?”江黎承认自己不够勇敢,“若是从前那些事再次发生你当作何?”


    “总不能因为怕未知的危险而裹足不前吧。”何玉卿说道,“你也算是或许会发生,但也有可能不发生,既然喜欢为何不给彼此一次机会呢。”


    “我……”


    “阿黎,我知晓你的意思,但是人只有尝试了苦才知晓甜,尝试了悲才更觉得喜乐弥足珍贵,别害怕,大不了,重新来过。”


    何玉卿的这席话在江黎心间久久飘荡,她反复思量细细琢磨,想事情想得太投入,以至于看到谢云舟时有刹那间的失神。


    她凝视着他,把这一年来经历的过往悉数在脑海中想了一遍,他雨中跪求,为了救她剜心取血,为了她斥责谢馨兰,怒打老嬷嬷,驳斥谢老夫人等等。


    他做尽了他能做的不能做的事。


    江黎的心颤了一次又一次,那些埋在心底的胆怯,隐约的少了很多,她眼尾轻勾,对着他轻笑了一下。


    那笑似春风拂面,勾得谢云舟心痒难耐,若不是有人在,他真想把她抱起紧紧拥着,并对她讲,以后不许对任何人这般笑,尤其是男子。


    谢云舟顿了下,眼睑垂下又抬起,指着碗盏说:“尝尝。”


    “好。”江黎执起筷子慢慢吃起来,只觉得这面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面。


    谢云舟见她眉眼弯弯一直在笑,顿时明了几分,阿黎是喜欢他做的面的。


    只是不知,人她喜不喜欢?


    荀衍见江黎同谢云舟含情脉脉注视着,眉梢微蹙,随后把自己做的菜推过去,“阿黎,尝尝这道鸡汤看好不好喝?”


    江黎最是喜欢喝鸡汤了,荀衍也算是投其所好,加之他做菜的手艺确实不错,她不免多喝了些。


    “阿黎怎么样?”


    “好喝。”


    一抬眸,江黎看到谢云舟脸色沉了沉,睨着她的眼神有几分哀怨,说话的话也酸溜溜的,“那么好喝?那我也尝尝。”


    金珠给他盛好鸡汤,“将军,请。”


    谢云舟没喝,而是端起江黎方才用过的碗盏,就着她喝下的地方,含住,喝下。


    喝完似乎还吧唧两下嘴细细品了下,随后道:“确实不错。”


    说着,他又自己盛了一碗盏,一口喝下。


    “嗯,好喝。”随后是整整一盆喝光光,喝完打了个饱嗝,还对着荀衍挑了下眉。


    他都喝完了,这下江黎没得喝,两人总不会在眉来眼去了吧。


    江黎一脸尴尬地看了荀衍一眼,看着空空的碗盏,说道:“衍哥哥确实很好喝。”


    算起来她就喝了一小口,味道都还没尝出来呢。


    ……


    何玉卿那日因突然有事早走了些,是以没亲眼看到这幕,过后她别提多懊悔了,“那日我就不应该走,如此有趣的事我都未见,可惜,太可惜了。”


    “欸,荀衍做的鸡汤当真那般好喝?”何玉卿问道。


    江黎都没尝出味来,哪知道好喝不好喝,“应该是。”


    “应该?”何玉卿挑眉,“你不知?”


    “我就喝了一口,你说是知还是不知?”


    “哈哈哈。”


    何玉卿笑得前俯后昂,拍着大腿说道:“你说谢云舟是不是故意的啊。”


    “故意什么?”江黎问道。


    “故意不让你喝荀衍做的鸡汤啊,”何玉卿戳戳下颌,“我猜他就是故意的,他肯定是见你同荀衍有说有笑吃醋了,又没有别的办法阻止,干脆把鸡汤喝完,这样荀衍才能走啊。”


    “……”江黎可真没那么想,“应该不会。”


    “你呀,还是不了解男子。”何玉卿道,“这男子嫉妒起来比女子还可怕。”


    江黎抿抿唇,摇头否定,“他不会。”


    他满脑子都是打仗何来嫉妒一说。


    “要说你不了解男子呢,”何玉卿拍着桌子说道,“我猜他一定会。”


    言罢,何玉卿倏然凑近,盯着江黎脸前,江黎身子后倾,抬手摸摸脸,“干嘛?”


    “你这几日没睡好?”何玉卿指了指眼睑下方,“都是乌青。”


    江黎确实没睡好,究其原因还得怪谢云舟,这几日夜里她反复梦到谢云舟用她碗盏喝汤的情景。


    他唇微启,含着碗盏边缘,那里隐隐落下淡淡的红,是她的口脂,他正好含住了那道浅浅的红色印记。


    眼尾淡扬,慢慢喝下,眸光游走间同她的眸光撞上,她看到他喉结慢慢地慢慢的滚了下。


    喝完鸡汤,他放下碗盏,含情脉脉睨着她,带着蛊的声音悠然响起,“阿黎。


    “阿黎,想什么呢?”何玉卿推了江黎一下,“怎么了?发生什么棘手的事了,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


    事情确实挺棘手,但是吧,江黎没办法讲,总不能告知何玉卿她是因为谢云舟才没歇息好。


    这种没面子的事,她不要讲。


    “无事,”江黎随口找个理由,道,“马上要过年了,想起店铺里这些事我总睡不好。”


    “店铺里的事自然有掌柜看着,你这个东家不必焦心。”何玉卿道,“生意很好,没什么可忧愁的。”


    “好。”江黎端起杯盏轻抿一口茶水,随后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其他的事。


    “我兄长他——”


    “不许提。”


    江黎抿抿唇,“好,不提。”


    -


    谢云舟这两日身子有些不适,喝了好几副汤药,谢七见他这副恹恹的神情,越发不明白,“主子明明不能喝鸡汤,为何非要喝,你看把自己喝成这副模样了。”


    谢云舟沉声道:“谁知后果会这般严重。”


    “主子吃鸡肉会不适,难道忘了。”谢七就没见过这般不爱惜自己身子的人。


    “当时那般情景没来得及细想。”谢云舟道,“若是再发生一次,我依然会喝。”


    谢七嘀咕,“这都快喝死了,还喝。”


    “你说什么?”谢云舟没听清,问道。


    “无事。”谢七道,“还想吐吗?”


    谢云舟方要摇头,恶心感袭上来,他趴着痰盂又吐起来,这几日他实在是不好过,一直吐一直吐,喝了汤药也不管用。


    谢七见状命下人端来汤药,岂料谢云舟闻到汤药味道后,又吐了个昏天暗地。


    人都要吐废了。


    又过了三日,身子才好转,至少可以喝些米粥之类的了。


    ……


    谢云舟吐得不能行走时,江黎正在铺子里忙碌着,有新铺子的事,也有老铺子的事。


    新铺需要修葺,她找了人去查看,商议何时动工。


    何玉卿有事未曾陪同,江黎带着金珠银珠一起去的,进门后几人转了转,江黎说了些自己的想法。


    那人频频点头,“好,东家我记下了,这样咱们再看看。”


    江黎应下,“好。”


    期间,江昭寻了个过来,江黎看他神色恍惚,问道:“出了何事?”


    江昭双眉皱起,“赵云嫣跑了。”


    “什么?”江昭怕赵云嫣瞎折腾,一直派人盯着,那人来报,说赵云嫣昨日跑了,去向何处不知。


    江昭心里莫名慌乱,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阿黎,你忙完了早点回去。”江昭道,“我怕赵云嫣对你吧利。”


    “无碍,她不敢的。”江黎说道,“兄长我这里无事,你还是去告知阿卿一下,让她提防些。”


    “对,我要去告知阿卿。”江昭匆匆来又匆匆走。


    银珠道:“公子这般牵挂何小姐,看来喜事将近了。”


    江黎睨着江昭远去的身影说道:“但愿吧。”


    语罢,几人继续朝前方走。


    江黎走着走着,忽然顿住,转身回看,后方除了摇摆的树枝什么都没有。


    “小姐,怎么了?”金珠问道。


    “无事。”江黎转过身,继续走,眼角余光再次朝后方看了看,这次什么也没看到。


    等他们走远了,墙角那里走出一人,破旧的衣裙,蓬松的头发,脸上都是污秽,正是失踪了两日的赵云嫣。


    她手里紧紧握着匕首,眼神犀利骇人,低喃道:“江黎这次看你怎么跑。”


    ……


    谢云舟去了粮行听闻江黎来了东街新铺这里,也策马赶了过来,几日未见,他心头被思念填满,只想着快点见到她。


    快点再快一点。


    勒马停在门前,他把马交给谢七,提袍上了台阶,轻抿的唇在看到江黎后溢出笑意。


    远远的,他唤了她一声:“阿黎。”


    江黎寻着声音转身看过来,男子一身白色裘衣,内穿白色常服,大步流星朝她走来。


    光影落到他来脸上,勾勒出他好看的五官,棱角分明,侧颜线条流畅,当真是极好看。


    江黎透过光影注视着他,就像少时那般,看着他徐徐走来,她唇角渐渐扬起笑。


    谢云舟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日光散落在上面,映得他眸子都较平时晶亮,眼尾钩出的弧也漾着抹迤逦感。


    像是挂在天间的那弯月,瞧一眼,欣喜,瞧第二眼,沉沦。


    江黎眸光拂在他身上久久未曾移开,垂在身侧的手指悄悄攥紧,她也不知为何会慌张,大抵是他眼神太过炙热了吧。


    正当两人深情对视时,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然后侧方传来话语声:“江黎你纳命来!”


    赵云嫣举着刀子跑了过来。


    彼时金珠银珠在稍远的地方,根本跑不过来。江黎眼睛大睁忘了动弹,征愣看着。


    她看着赵云嫣一步步跑近,边跑边骂,看着谢云舟加快了步子急切跑过来,看着他脸色忽然变沉。


    她想对他说,别害怕无碍。


    “噗。赵云嫣握着匕首狠狠刺过来,江黎抬眸去看,有人挡在了她身前,刀子入肉,血顺着伤口嘀嗒下来,


    赵云嫣正巧刺中了谢云舟的胸口。


    这一刹,万籁俱静,连叶子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江黎的心跳一点一点跳快,她从错愕中回过神,一把扶住谢云舟,惊呼出声:“谢云舟。”


    谢云舟先是给了赵云嫣一脚,把她踢倒在地后,随即身子倒在了江黎怀里。


    江黎哪受得住他的重量,顺势跌坐在地上,她手抚上他的胸口,整只手瞬间被血染红。


    她吓得六神无主,“怎么办?怎么办?”


    谢云舟吃力安抚:“阿黎别哭,我我没事。”


    血染红了他雪白的裘衣,怎么可能没事。江黎抱紧他,呼唤道:“金珠银珠快去请常太医,快去!”


    江黎泪眼婆娑睨着谢云舟,“你不要死,你一定不要死。”


    “阿黎不想我死吗?”


    “嗯,不想,不想。”


    “那好,咱们打个赌好不好?”谢云舟说道。


    “赌什么?”江黎泣不成声。


    “要是我活着,阿黎答应原谅我好不好?”


    “……”


    谢云舟道:“我想保护阿黎一辈子。”


    江黎已经慌了,没办法正常回答问题,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她断断续续说道:“你不会死的,你一定不会死的。”


    “那阿黎要不要答应我?”谢云舟握住她的手,“阿黎,原谅我好不好?要我照顾你好不好?”


    谢云舟这副样子谁都无法拒绝,更何况他还是为了救江黎才受的伤,江黎含泪点头,“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安好,我便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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