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玉荷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这是一间很大很豪华的卧室,房间整体偏红棕色,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人家偏爱的资本奢华风。
透着古朴和贵气。
或许是感冒了,她的身体有些不适,但还是强撑着身子起床。
推开卧室的门,来到楼下。
张妈看到她下来,连忙上前扶着:“太太怎么下来了?”
“小月回来了吗?”玉荷没回答张妈的话,而是直接问。
“还早,小姐没回。您不用太担心,小姐身边跟了人,不会有问题。”张妈的话是有道理的,但问题是她作为一个母亲,没办法不去担心自己的孩子。
何况那还是一个,身体不好有心脏病的小女儿。
“让人看紧一点,也让她放了学就回来。不要一天和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外面乱晃。”说着说着,她又忍不住轻咳几声。
“我知道,我这就去打电话。”张妈将人扶到沙发上,就去一旁给照顾蒋家小姐的特助打电话。
而坐在沙发上的玉荷,则是皱着眉大气都不愿意出。她这副身体,不怎么好,有些病态。
如今天冷又有了一个感冒,让她头晕脑胀。这是一本现代末世求生文世界,主要剧情是讲男主在末世崛起的故事。
而她玉荷这次的角色,不算是真正的大反派,但也绝对是一个不讨喜的负面角色。
这本书一共分前期和后期。
前期则是男主闫惑不太美好的少年时期,因家庭缘故,男主的童年时期是活在他人唇舌之间。
物质上的富裕,精神上的贫瘠。
直到高中母亲意外死亡才被亲生父亲接回闫家,然后被送到一所私立国际高中,在那里,有很多与他同龄的青年男女。
本以为日子会有所改善,但没想到是更加变本加厉。他们从一开始的言语欺辱,到一起排挤,只因为他是小三的儿子。
他的妈妈是闫家那位的情妇,所以他天生要比闫家的其他孩子低一级,要让着他们,要更卑微,要趴在地上向他们乞食才能活下来。
这是前情,也是原著占比不多的一段剧情。当末世来临,生存成了唯一,那么在文明社会被打压欺辱的人,有了异能开始凭拳头说话的机会也来了。
男主闫惑在进入末世的当天觉醒异能,是很少见的雷电与冰水双系异能,并且还有一个随身空间。
这些东西,与他强悍的意志力结合,让他在末世迅速崛起。成为一方首领,老大。
而当初欺负他的人,自然被杀的杀,打着打。有些还没遇到他,就死在末世的艰苦日子里。
这里的有些,指的就是她与她的女儿。或许是系统觉得她高强度工作,太累。这次便给她调低了难度,将她的反派,调到小反派炮灰上。
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出场不多,也没什么戏份的贵夫人。相比起她,这个身份的女儿更像是一个反派。
因为好友的母亲被男主妈妈气死,便帮着朋友冷暴力男主闫惑。因此,也得罪对方。
在后来的末世,死的很惨。
玉荷的任务也很简单,就是在女配欺负男主叫家长时,出面不屑的用钱解决。
高傲的贵夫人,是不会和臭虫多言,能用钱摆平一切,那就绝对用钱。果然,在玉荷梳理完剧情后。
电话那边,就传来张妈不好的声音。是她们家小姐在外面闯祸了,和同学斗殴,把一男同学推到湖水里。
现在,在医院急救!
玉荷一听这话,瞬间眉头皱起。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不好。
她转过身,开口道:“让人被车,去医院。”不管是什么原因,闹到医院警局,那她作为父母就要出面。
“是,夫人。”
现在是冬季,天冷水寒,这人掉进冰冷的湖里,不冻死也要落个半残。
最主要,她还是担心自己的女儿。那孩子有心脏病,受不得气,也不能又大动作。可现在,她竟然跑去跟人打架!
当她赶到医院时,漂亮的姑娘冷着一张脸,不在意的坐在走廊上,好像病房里的少年不是因为他而落水。
而老师和公务人员就站在她身边。
玉荷脸色极差,看着一脸不服输的女儿,差点一巴掌就甩上去。她不明白,有什么仇恨用得着她去推人下水。
何况,那和她有什么关系。
那是人家的家事,也是她朋友的家事,不是她的。
“妈妈。”原本还一脸不服输的女孩,看见她后,立马就白了脸色。
也从原本的大爷坐姿,立马站了起来。双手握在一起,乖乖巧巧的看着她。
玉荷没理她,而是直接看向两位工作人员。了解完事情经过,女人的视线透过玻璃窗看向里面病床上的清瘦少年。
“他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现在在转普通病房。”床上的少年,玉荷只看得到一个苍白瘦弱的侧脸。
高挺的鼻梁,精致的侧脸,与他那俊美花心的父亲长的有些像。看罢,女人移开视线冷声道:“所有医疗费,以及后续护理和赔偿我们会全额负责。”
言下之意,那就是私了。
几个成年人,又怎么会听不懂。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老师开口:“您的意思我懂,但我们没办法替闫同学做决定。蒋夫人稍等,等他醒后我们在安排两家的详谈。”
说完,还露出一个友善的笑,那笑有些讨好。
“谢谢。”她也骄矜的笑着点点头,随后又道:“那这样,我就带小月回家了。”
“自然。”说话的男人连忙开口。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无人注意到病房内的少年已经醒来。闫惑一向对视线敏感,所以在醒来的那一瞬间便发现有人在看他,而他转头去看时,漂亮冷艳的女人也已经移开视线。
那是一个长的很美的女人,艳丽又多情。但或许是因为生病,她的脸色不太好,带着一些苍白,但这也无法让人忽略她的美。
是一个漂亮的陌生女人。
她是谁?这是此刻闫惑心中的问题,她是因为他才出现的吗?少年有些自嘲的想,怎么可能,没有人会爱他。
就像他的名字一样,闫惑,祸乱。带给所有人灾难的存在,被人厌恶,讨厌,不应该存在。
很快,那个人就消失在他视线里。就像是一场艳丽的梦,梦醒的很快,他又重新闭上眼,陷入自己空洞痛苦的世界。
窗外走廊上,两方交谈还是和谐。主要的和谐在于,玉荷的柔和,老师的笑脸。
“那您慢走。”
“好。”
这位可是蒋总的夫人,怎么的,都要讨好。男人嘴角的笑都要咧到脑后跟,笑的那叫一个谄媚卑微。
但也仅限于此,等看不见她们的背影,男人嘴上的笑立马垮了下来。
口中也不由得吐槽道:“这些有钱人,看起来礼貌,骨子里却全都是疏离。别看那位蒋夫人刚刚笑得漂亮,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埋汰我们呢。”
“何以见得?”
“你是没看到,刚刚那蒋夫人在我们说话是时,后退一步的动作。以及转身离开后,下意识的捂鼻,就好像我们身上有病毒一样。”
“或许只是她身体不好?你没看到,她刚刚脸色有多差。”另一人反驳,也忍不住帮那位漂亮的夫人说话:“而且,这位夫人经常出席慈善晚宴,资助福利院,关注偏远山区贫困儿童。”
听了同事的反驳,那男人也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又笑:“你还是太年轻了。”
随后拉开病房的门,走入。
也是这时男老师才发现病床上的少年,已经醒了过来。
眼前病床上的少年,苍白脆弱,往日里青松一样挺拔的身体此刻虚弱到可怕。王松就觉得造孽,好好的学霸好好的孩子,被人这么欺负。
老师都喜欢好学生,而眼前的少年不管是成绩,还是品性,都是顶好顶好的那种。
因此,比起那些富人家的二世祖。
王老师更喜欢眼前的少年,而关于小三儿子的事情,那就不是他一个老师能管的。再着法律上也说了,他们享有和婚生子一样的权利,不能歧视,不能区别对待。
作为一名教书育人老师,自然不会在这上面起反作用。
“闫同学醒了?”
少年点点头,随后再次陷入沉默。
他不说话,王老师就觉得无奈。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爱说话,有些阴郁。
看着就像心里压了很多事,青春期压太多事,很可能让他心里出问题。作为班主任,王松开口劝慰。
一句两句,都是让他别难过。
而病床上的少年,从始至终都是低着头,沉默着一张脸。他并没有王老师想的那么脆弱,如果真的那么脆弱,早些年他就应该受不了那些人的言语,和他妈一起去死。
但他没有,他总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闫惑活着,就是为了让那些想他死的人,不如意。
王松想的很对,这个年纪,爹不同娘不爱,被欺辱长大,不疯也要癫。
“没事的,王老师,我只是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会。”耳边聒噪的声音,让闫惑出声制止。
他礼貌惯了,这时就算很不爽,也还是装着一副斯文模样。
一听这话,王老师立马压低了声音:“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对了,闫家那边派人来看过。蒋家也来人了,说医疗费和后续治疗都出,他们说等你身体好了再来看你。”
“闫家也专门安排了照顾的人,如果有什么不对,或者需要人帮忙,按这个铃铛就行。”王松指着病床边的红色按钮。
“好,我知道了。”
“那行,我们就先走了。”
房门关上,少年脸上的清淡也逐渐被阴郁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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