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暄。”林纾言再也忍不住扑到她怀中。
“你,”任暄揽住林纾言的肩膀,不敢置信信地问,“刚刚叫我什么?”
林纾言为自己情不自禁喊出来的话脸一红,钻进任暄的怀里几乎不想出来。可这个称呼让她心里满欢喜,她又喊了一遍,“阿暄。”
“我以后就喊你阿暄,好不好?”
好,当然好。任暄笑着点头,“好。”
林纾言见她同意,又一连喊了好几遍。每一声都有回响,两个人腻歪好一会儿,林纾言才揉了揉鼻子,问,“你明天是不是要回去?”
“不回去。”任暄摇头,“可以在这里多留一天,高不高兴?”
高兴。“可是我……”林纾言想起她满满一天的拍摄时间门,又有些失落,“我没办法陪你。”
“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任暄笑道,“哪里需要你时时刻刻陪着。”
话是这么说,林纾言心里暗自想着,她明天尽量要多赶点时间门先回来,哪怕多出个二十分钟,也是好的。
从浴室里出来的林纾言,一进客厅就看到任暄旁边放置着吹风机,显然是一早就准备好了。“过来,”任暄像她招手。
林纾言没有犹豫,乖乖地坐在任暄前面,把长长的发丝放心地交到任暄手中打理。大约过了十分钟,大半的头发已干,任暄拿起梳子重新梳理发丝。
“好了。”任暄收起吹风机和梳子,把人转到自己面前,“还准备看剧本吗?”
这几乎是林纾言的习惯,在头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剧本上的台词和人物的经历心理再整理一遍。
“阿暄,”林纾言忽然生出一种想罢工的心思,躺在任暄怀中,仰头道,“我今天想偷懒。”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就这么静静地躺在任暄的怀中,真好。
任暄坐在沙发上,见她这副模样,不禁笑了起来,“真不想看?”
对待演戏,林纾言是什么态度,任暄是一清二楚,当然知道她只是嘴上这么一说罢了。果然,也就再赖了十分钟,林纾言乖乖地在沙发上坐直身子。
“阿暄,”林纾言脑子转啊转,忽然涌上一个念头,“要不,你帮我对对台词?”
“对台词?”任暄很快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演过戏。”
这意思是不对吗?林纾言想磨一下,忽听任暄又说,“不过,你要是想找个人说上下句,我倒可以帮忙。”
“我去拿剧本。”林纾言一听,兴致冲冲地去包里找剧本。为了能更好地拍戏,林纾言这里是有两本剧本的,一本是她的词,还一本就是和她对话人的词。
说起林纾言对词最多的人,自然便是容余。
“我们演到——”林纾言先翻了翻自己的剧本,又替任暄翻到相应的页子,“我们演到这了。”
《秦公主》是按照电视剧播出顺序演的,下一场戏是秦元棠开始怀疑宁安的身份。她们两个的婚姻,说法准确一点便是政治联姻。不知道内幕的人只当皇帝器重长公主,连自己的亲姐姐都嫁到将军府,起初秦云棠也是这么认为,明天,也是秦云棠心中埋下一颗对弟弟怀疑的种子。
“宁将军,”成婚已有好几个月,长公主和宁安别说圆房,就是平日里说话都还是客客气气地,“你好像受伤了?”
“不碍事,”宁安不甚在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我回去抹点药就好。”
“小桃。”秦元棠瞧着她那红肿的伤口,没理会她说的话,回头直接吩咐,“去我房间门里拿药箱。”
“真的不用。”宁安还想再拒绝,小桃的腿却很快,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宁将军,”秦云棠忽然问,“你还记得吗?我们两个小时候见过。”
宁安心脏骤停,不懂得好端端地秦元棠突然提这件事情做什么。她和哥哥是双胞胎,小时候她经常喜欢穿哥哥的衣服偷跑出去玩,在宫里碰到秦元棠完全是个意外。
按理来说,公主以为当时的她就是哥哥,也就是现在的自己。让宁安不解地是,为什么现在问。
“我,”宁安谨慎地回,“我记忆力不大好,我和公主,以前认识?”
“在冷宫东边的长街,还有御花园东北角的那个亭子。”
听到秦云棠准确地说出来地名,宁安心中更是暗暗着急。“公主,公主记得这么清楚啊,”宁安面露囧色,“我的记忆力不大好。”
小桃这个时候拿着药箱过来,秦云棠打开箱子拿出消肿散,示意宁安把胳膊伸直。宁安无奈之下只能乖乖照做,“劳烦,公主了。”
“不劳烦。”秦云棠说着,手上的力气稍稍大了不少,宁安顿时疼得呲牙咧嘴,刚想叫出来,对上秦云棠一副十分无辜的脸庞,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本宫的手艺如何?”给宁安胳膊上打个蝴蝶结,秦云棠问。
“挺,挺好。”宁安心里叫苦不迭,嘴上却还得虚伪地夸赞一番。
“如此就好,”秦元棠微微一笑,“本宫看将军的伤口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明日还是这个时间门点,将军过来换药吧。”
无奈之下,宁安僵硬地点头,然后拖着沉重的脚步回自己院子。她的护卫见将军蔫蔫的样子,哪里有往日在战场上的半分身姿,忙迎上去,只当出了什么重大事情。
“我很好。”宁安勉强回护卫一个笑容。
“扑哧”一声,林纾言忍不住笑了出来。任暄赶紧放下剧本,“是不是说的不对?”她到底不是专业的演员,虽然努力想进入状态,可和林纾言面对面说这些,总归是有些不能入戏。
“不是。”林纾言仍然在笑。笑声停了,林纾言才说,“阿暄做宁将军这些表情不太符合。”
只拿刚刚这一段戏来说,宁将军心里的各种活动自然不可能都在口上动作上演出来,但偶尔还是会流露出来一点。
面对长公主故意重提旧事,她会紧张,会怀疑,会拘谨,更会无所适从。这些表情,都是林纾言很少从任暄身上看到。她的阿暄,处理公司上的事务游刃有余,对任珂严慈相济,对自己……
自己和任暄的这段感情,任暄对她太好,好到紧张无所适从的是自己。
“要不你先背背台词,”任暄尴尬地放下剧本,她都很少看剧,自然更不懂演戏这些。
“阿暄已经做得很好了。”林纾言满眼都是小星星地看着任暄。她说的是真的,很多人拿到剧本的时候她根本就读不出来台词,更别提会设身处地地想去琢磨当事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想法了。
“我这是,”任暄笑道,“得到专业人士的夸赞了?”
“当然。”林纾言毫不犹豫地点头,而且让她看到了阿暄的另一面。
“没影响到你就好。”任暄不懂戏,却知道一个好的对手对于表演者入戏有多重要。若是她在这里忙了半天,不仅没帮上忙,反倒让林纾言难入戏,那真是得不偿失。
“完全不会。”林纾言打包票。在阿暄面前练这些,扮演这个角色,她觉得很开心。
可惜时间门不早了,林纾言心知任暄是下班后赶飞机过来,她该让阿暄好好休息。
“我想再往后看一点。”任暄忽然说,既然都念到此处,她对将军和公主的日常生活忽然想细致了解一下。
林纾言二话没说把全部的剧本递到任暄的手上。任暄的手指停在林纾言认真的字迹上,就这样看了半晌,再一抬头,身边的人不知去了哪里。另一间门卧房的灯亮着。
满意地把床铺,小桌子上的东西打理一番,林纾言一抬头,就见任暄倚在门前。“阿暄。”
阿暄是不是都看到了,林纾言忽然又害羞起来。
“工作人员都清理过。”任暄走进房,“我家纾言还有当田螺姑娘的潜质呢。”
“我就是过来看看。”
“放心了?”任暄笑问。
“你,你该休息了。”林纾言接不上来,只能转移话题。
“晚安。”任暄走上前,轻轻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林纾言满满都是幸福之色,回了任暄一个拥抱,快速说,“阿暄晚安。”话一落人就跑了。任暄在后面抿着嘴轻笑。
一夜好梦,林纾言早早地赶去剧组,任暄只陪她用了个早饭。白日里便准备在酒店里歇息,宁茵曼一个电话给她喊了出去。
“你不是说要去剧组探吗?”任暄好笑地看着眼前的人。她们两人是一起过来,任暄目的明确,宁茵曼一反往常,过来时小心翼翼像是在做贼一样。
“天天探班有什么意思,”宁茵曼摆手,诱惑地问,“你想不想去看看她们这次演了什么?”
“她们?”任暄莞尔一笑,她只有纾言一个需要看。
“就是,”宁茵曼急得想跺脚,“你知不知道你女朋友演什么戏?”
“古装。”任暄对答如流,立马得到一记白眼,“是两个女孩子!”
“我知道啊。”任暄仍然淡定,“接戏前纾言和我说过。”
宁茵曼心里顿时羡慕嫉妒起来,人家女朋友多乖,开拍前都和女友商量。宁茵曼弯弯绕绕好一会儿,才把自己想了好几个小时的主意说出来。
“化妆?”任暄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打量着宁茵曼,凭宁茵曼在剧组露脸的次数,想化妆去影视城没人认识,真的是有点挑战化妆技术。
“你不是投资商吗?”任暄故意问,“怎么还遮遮掩掩?”
“我,”宁茵曼被噎住,“我想看看剧组真实状况,看看我投资情况,不行吗?”
“行。”理由这么快找好,任暄能说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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