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闻收拾着工具，余光瞥到旁边的沈若芙，从刚刚开始，沈若芙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机也不玩，就一直看着书。
远处秦艳和陈安琪组队打着游戏，吵吵闹闹的。
这样一比，显得沈若芙还蛮像…好学生的。
聂闻走过去，“一会儿吃火锅，叫上你那两个同学？”
沈若芙随着聂闻的话看向了远处的两人，“嗯。”
额前的发丝在风中飘了飘，沈若芙抬手将其压下，看着聂闻，“可如果你输——”
聂闻忽然贴近的脸让沈若芙后半句话卡住，很近的距离，只要沈若芙一抬下巴就能亲到聂闻的那种近。
这个瞬间，周围寂静一片。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聂闻身上。
看着聂闻浓密的睫毛，嗅着聂闻身上汗和沐浴露混合的味道……
沈若芙克制着体内荷尔蒙的冲动。
在四周的空气都快要让她醉倒时，她听见聂闻笑了一声，然后是句轻飘飘的话：“姐从来没输过。”
聂闻说完起身从沈若芙身边走过，往二楼去。
醉意在聂闻离开时烟消云散，两个呼吸后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
空气是，沈若芙也是。
比完赛就去吃饭，聂闻便打算上楼把衣服换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这样等回了家，直接晾就可以了。
聂闻从衣柜里随便找了两件衣服。
棕色短款背心，迷彩工装裤。
背心下，聂闻突出的锁骨和手臂肌肉分外显眼，一眼望去，很有力量。
照了下镜子，聂闻将脑后束着的发松开。手指成梳简单地拨弄了下头发，最长的发梢刚刚好在肩膀位置，对聂闻来说不长也不短。忘记上次修建头发是什么时候，头发的尴尬期早已度过，层次分明。
平时很随意的把头发扎在脑后，看不出什么，现在头发一松开，浓密的像是在炸开边缘的发包着脸，让聂闻本来就小的脸，脸型被修饰的更加……精致。
别人不知道，反正赵虎是看傻了。
这是他聂姐？
被盗号了吧？
虽然乍一看还是很帅气，但——
“聂姐，你忽然好女人啊。”
赵虎憨憨的说了句，他这句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聂闻跟平时不太一样。
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词，就来了这么一句。
“忽然？”
赵虎也感觉说的话有歧义，他立刻找补道：“就是觉得你头发放下来很好看…别误会，没有别的意思。”
撩了撩额前微分碎发，聂闻转头冲沈若芙眨了下眼，问：“好看？”
不像是急于求证，更像是在张扬自己的美。
沈若芙嘴角勾了勾，乖巧回道：“闻姐每天都很好看。”
聂闻听到后瞥了眼赵虎。
赵虎：“。”
他刚就不该多嘴。
聂闻倒也不真在乎赵虎说的，怎样都是活着，好看不好看对她来说不重要。她抬抬下巴，对赵虎说：“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带着她们去吃火锅，你也下班吧。”
“好，小茹早就做好饭等我了，我确实得回去了。”转身前，赵虎还给聂闻握拳助力，“聂姐，加油。”
看着赵虎双腿张开，蹲马步的形式给她加油，聂闻噎了下，好笑道：“再不回去饭凉了。”
赵虎一听，小跑着离开了。
聂闻视线转撩向柜台前的秦艳，轻佻着语气，“那位同学，走吧咱们？”
秦艳和陈安琪一直在打游戏消磨时间，注意都放在上面。此时听到聂闻喊她，才知道聂闻已经收拾好了。
想到即将开始人生的第一次摩托赛，她摩拳擦掌。当然，这次比赛秦艳根本不放在心上，她赢定了。不过为了尊重对手，也不管游戏进行到什么阶段了，立刻关掉手机起身。
抱着头盔往聂闻那里走。
边走边说：“为了公正，咱俩是不是得各带一个人？防止谁走小路。”
“行啊，这不正好小芙和你们同学在，咱俩一人一个。”聂闻抬手，揽上沈若芙肩膀，把沈若芙带入了怀中。没注意到沈若芙身子有刹那的紧绷，聂闻看了眼秦艳身后的小跟班，冲秦艳说道，“小芙归我，你和这位同学。”
秦艳皱眉：“凭什么？我要带芙哥。”
说完，秦艳就感觉衣服被人从后揪住。从秦艳起身，陈安琪就同样收起手机，跟在秦艳身后。
听到秦艳这么说，陈安琪略带嫌弃的看向聂闻的破车，然后语气娇嗔对秦艳道：“秦艳，我不坐她的车，我要坐你的！”
秦艳：“啧，你——”烦不烦？
“你带来的，你负责。”沈若芙淡淡说。
秦艳嘴张了张，把后面没说出的话收了回去，不耐烦地对陈安琪说：“行行，跟我来。”
说着秦艳往外走，陈安琪笑着跟了上去。
聂闻视线在沈若芙和秦艳之间流转了下，随口说道：“她还挺听你话。”
沈若芙回：“秦艳只是比较讲道理。”
“是？”
“嗯。”
聂闻边跟沈若芙搭话，边从旁边的货架上拿下了一个头盔。
头盔不知道放在那里多久，但沈若芙隔几天就会看见聂闻用细布擦拭它。
导致头盔不像摩托那样脏兮兮。
在沈若芙的注视下，聂闻把头盔举到了她面前。
“你有眼镜，戴的时候慢点。”
沈若芙轻轻嗯了声，接过头盔后，看到聂闻骑着摩托往外走，便抱着头盔跟在聂闻身边，问：“你不戴吗？”
“这点路不需要。”
沈若芙不知道在想什么，缓了下问：“那我需要？”
“以防万一。”聂闻接话，“坏了我可赔不起。”
摩托就算没有发动，两个轮子在地上滚依旧比人快。沈若芙快速迈了两步，才又走到聂闻身边，她轻声说：“我以为这是闻姐对我的特别关照。”
聂闻看她。
沈若芙低着眉，语气低落：“看来是我想多了。”
聂闻：“…”
这孩子咋回事？咋突然伤感了？
聂闻咳了声，“当然也是关心你的。”
沈若芙抬眸，眼睛亮亮的，“嗯！”
聂闻：“。”
这也太好哄了。
怀里的头盔有点重，沈若芙问道：“可以不戴头盔吗？”
聂闻把车停好，翻身下车后开始关卷帘门，听到沈若芙的问题，聂闻往下拉门的动作不停，嘴上回：“不行。”
“我对闻姐你有信心。”
聂闻侧头看沈若芙，开玩笑说：“必输的心？”
沈若芙缓缓摇头：“你不是从来都不会输吗？”
“那是遇见你之前。”
沈若芙眼皮撩动。
这句话……
无意的犯规了。
聂闻完全没发现上一句话能分散出多少暧昧，因为她下一句话就把那些暧昧的想法抹杀，她说：“万一今天输了，你就当作没听过这句话。”
门关上，聂闻将钥匙揣进口袋，看着沈若芙说：“还有就是，对我有信心可以，但头盔还得带着。碰到交警，还能少罚点钱。”
重点是最后一句吧？
沈若芙：“哦。”
看着沈若芙戴好头盔，聂闻才上车。
等待沈若芙上车的时候，早早准备好，等在一边的秦艳，不怎么耐烦地说：“喂！你好了没？！需不需要我让你两分钟啊？”
聂闻吊儿郎当地倚在摩托上，笑吟吟说：“千万别，不然一会儿输了，再用这两分钟找借口。”
沈若芙上车了。
秦艳见状，戴头盔前说：“自己数着数，三十秒后开始。”
“行。”
聂闻应着，从工装裤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绿色包装的薄荷糖。
头盔下，沈若芙视线一顿。
将糖塞进嘴里后，聂闻打算将糖纸塞回口袋时，身后传来声音：“闻姐，把垃圾给我吧。”
三十秒马上就到了。
聂闻顺势把糖纸给了沈若芙，然后自己发动摩托，准备开始。
沈若芙拿到糖纸后，没有扔，反而盯着看了起来。
直到聂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才回过神。
聂闻说：“坐好了。”
沈若芙将糖纸紧紧握在手里，另一只手抓着聂闻的衣角。
因为聂闻穿得是背心，她只能双指捻起小小一点。生怕一个不小心，再把聂闻的背心拽脱了……
结果下一秒，聂闻抓着沈若芙的两个手腕，直接带着沈若芙的胳膊到了她身前。
“搂紧些，别掉了。”
沈若芙恍了下神，双臂在聂闻话音落下时收紧，将聂闻纤细的腰搂在了怀里。
身体也贴向了聂闻后背。
车上路后，沈若芙好像什么都感受不到，身前有人替她挡风。感受着怀里聂闻的体温，头盔里安安静静，仿佛都能听到心跳声。
一个特殊的感想涌入心间：就算输了，就算小都山再危险，这一趟好像也值了。
身后的小孩儿在想什么聂闻不知道。
她游刃有余地避开街上其他的车，虽然一直无所谓的样子，但车发动的那刻，聂闻眼重划过了认真，不过也就一瞬间，很快脸上表情又一阵轻松。
虽然看不上聂闻的破车，但秦艳没想着放慢车速，在最大限速下，秦艳骑着她的小红红，一路都领先聂闻。
去往目的地的路段，更多的是笔直的大马路，车虽然多，但没什么弯路。
只要压制着聂闻，那她赢的毫无悬念。
但秦艳忘了红绿灯和被她忽略的弯路。
三个红绿灯，聂闻的起步都比她快。
一条弯路，本就在她前面的聂闻直接甩开了她。
秦艳甚至都没看清聂闻是怎么过去的。
直到马上就要到目的地。
秦艳和陈安琪远远就看见了，高高伫立的百年老树下，一辆破旧摩托停在那里。
沈若芙坐在车上，聂闻倚在车身，从口袋里掏了掏，最后拿了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喂到沈若芙嘴边。
那般的…悠游自得，浓情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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