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绿叶成荫,杀生丸倚树而坐,一条腿支起,厚实的绒尾搭在上面,铃和银时隔着杀生丸的腿紧挨左右,香甜的烤板栗扑满雪白的绒尾。

    沿着板栗外面的裂口轻轻剥开,不费力的取出饱满的板栗肉,银时吃了几个解馋,剩下就专门给铃剥栗子。

    山野间的板栗遍地是,浑身遍布尖刺,结果自然是辛苦邪见一个人幸福全家。

    趁着便宜爹不注意,坂田银时丝毫不客气的拿他的绒尾当擦手纸抹去手指的油污。不得不说这松松软软的狗毛像撒了糖霜的舒芙蕾,塞满了阳光的棉花触感,坂田银时一时没抵住诱惑,趴上了便宜爹的腿,把脸埋进绒尾幸福的眯起眼。

    铃莞尔一笑,挪开了板栗的位置,过多的板栗肉可怜兮兮的堆垒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一不留神就滚下去,等铃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板栗肉还差一点就要和泥土接触,只能发出短暂的惊呼声。

    一只红色妖纹的手接住了那些滚落的栗子,稳稳当当的躺在杀生丸的掌心,杀生丸收回手,放置了栗子的手俨然成了一个果盘,和其余的栗子肉贴在一起,不用再担心滚下去。

    坂田银时抬了抬眼皮,见不需要他,重新闭上了眸子小憩。

    铃靠在杀生丸的怀抱,一粒粒啃着板栗,唇齿留香。

    角落里的邪见呼着手,因为摘野生板栗,他的两个手‘千疮百孔’,害得烤板栗也没心情吃了。

    一觉睡到了快中午,坂田银时的肚子开始叫唤,偏偏懒得动弹,保持着睡觉的姿势,侧头注视在河里捞鱼的铃和邪见,看来今天中午吃是的烤鱼。

    坂田银时嗅嗅鼻子,便宜爹的绒尾上面多上了甜腻的栗香,闻上去还挺有食欲。

    天气变热,枕在绒尾上睡的时候还好,醒来之后确实感受到热了,坂田银时松开一点和服领口透气,理直气壮的拉上便宜爹的手贴到额头,杀生丸的手是冰凉的温度,瞬间物理降了暑气,行走的冬暖夏凉大概说得就是他家这位安静高贵的美男子了。

    淋上柠檬汁,烤鱼吃到嘴里,坂田银时夸奖道: “好吃。”

    邪见烤着香菇,自信道: “邪见我有在努力学习厨艺。”

    “那你多努力,以后家里的伙食全靠你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听以后可能吃不到银时做的美食,邪见急了, “银时少爷做的东西才是最好吃的。”

    坂田银时笑了笑,话锋一转,谈起他最近的打算, “我要出门做生意。”

    “做什么生意?”

    “卖烟花,这还是你点醒我的,咱家飞黄腾达就靠它了。”坂田银时胸有成竹道。

    邪见: “???”

    他是哪里让银时少爷产生的误会,不过银时少爷所说的生意,肯定不可能是去找妖怪,怎么想都可能只会是去人类世界, “邪见要陪着你。”

    “啊,无所谓。”坂田银时转了转眼珠子,这回没有拒绝邪见的同行。

    杀生丸不屑于和人类打交道,不如说他很少会有在意的东西,通常他们与人类的交集少得可怜,好不容易去一趟人类居住的城池,坂田银时就想着另外带上铃,但铃拒绝了,让银时和邪见两个人好好玩,显而易见,她把银时的做生意当做了逛集市的借口。

    坂田银时没多作解释,换做是他,要是他家的包包头小姑娘和眼镜处/男少年说他们找到发家致富的途径,坂田银时绝对会第一时间收拾好细软乘坐最近的一班宇宙飞船逃离地球,深怕晚一步他就要成为抢劫银行的嫌疑合伙人。

    坂田银时先去了趟刀刀斋家,拜托他做出其他的烟花,而在工作台敲敲打打的刀刀斋面无表情,再让杀生丸家的幼崽使唤下去,他这个刀匠都快要改行了。

    去是的人类的地盘,带上阿哞不方便,恰好最猛胜能够化物,大量聚集成一张深绿色的方块托起了地面的烟花。

    坂田银时跳上他的交通工具,跟刀刀斋挥挥手以示告别,不忘吩咐阿哞叫它自己回家。

    邪见第一次乘坐最猛胜,有点不适应,努力缩小他和银时的距离,要是中途最猛胜分散开来,不得摔个七零八落。

    空气沉寂了片刻,有过银时在庙会赚钱的经历,邪见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银时少爷,你说的生意是要卖这些烟花吗?”

    坂田银时是盘坐的姿势,单手撑着下巴, “那还用说,当然是要卖给人类里的有钱人。”

    “人类贵族吗?不过都是人类,在邪见我看来是没有什么区别。”邪见实话实说,碍于铃的关系,他对人类是没有太大的排斥,但改不了妖怪高人一等的观念。

    “不要小瞧人类啊,邪见,不过在干活之前,我先要去见个人。”

    “人类?银时少爷在这里有认识的人吗?”

    “只是觉得有一点像。”

    邪见听得云里雾里,抬起袖子遮住了半张脸。

    ***

    “这位小姐,你在哭什么呢?”

    树上的坂田银时舔着一颗金平糖,据说是海外的传教士传入国内的,在贵族内很受欢迎,平民吃的多是一些仿效的糖块,大街小巷都有卖,他在集市上买了一袋。

    蹲身哭泣的佐切猛的抬起头,神色微顿, “银,银时?”

    “呦,佐切。”

    被认识的人看见自己哭鼻子,佐切难为情的擦掉眼泪,今天父亲为了让她放弃当处刑人,带她去了衙门的刑场处决犯人,亲手杀活人的实感不寒而栗,结束他人生命的罪孽压的她快喘不过气。

    坂田银时摸了摸他的兜,糖块都让他吃完了,桃子倒是还留了一个。

    接住银时抛过来的桃子,佐切茫然的捧在手心。

    “不开心的时候,吃点甜的就没那么难受了。知道吗?糖这个字的由来是人跟人相互支撑扛着十字架去大唐,历史相当悠久哦。”

    听进了银时的胡说八道,佐切尝试咬了一口银时给她的桃子,入口酸涩的味道激得佐切皱起眉头,桃肉是酸的。

    坂田银时始料不及, “酸的吗?我还以为是甜的。”

    “银时少爷,你忘了那个桃子你昨天早上摘了两个,第一个你吃了一口就扔掉了。”

    “呃。”坂田银时十分尴尬,因为他想起来了自己是因为嫌弃那个桃子才暂时放在兜里没吃的,甚至还想骗他那个便宜爹吃下去。

    佐切瞧见了邪见,邪见的外表绝不会是人类, “妖怪?”

    “是几百岁的老人家,不过很多方面都很小。”

    “邪见哪里小了?!”

    “身高,心灵,性格等等。”

    邪见: “…………”

    他们之间深厚的主仆情意呢。

    银时这么一弄,佐切要做到害怕妖怪也是有难度, “所以银时也是妖怪吗?”

    “一半一半。”

    “那妖怪和大家说的都不太一样。”佐切很少出门,关于妖怪她仅仅是道听途说,妖怪往往是吃人的坏蛋形象。

    “人有好有坏,妖怪也一样,就这么简单。”

    佐切半懂不懂,银时说简单,但她的刀仍然带着迷茫,山田家的人应该是好人,可大家做着是的杀人性命的事,又不是那么纯粹的好,但要说是坏人,佐切并不想承认。

    除开一些观念的不同,山田家的人对佐切其实还不错,但那是对待柔弱女孩子的态度。

    “我只是想和大家平等的站在一起。”佐切忍不住说道,她的这些话深埋在心底,山田家没有愿意听她倾诉的人,女孩子不是只会等着嫁人生子,她能够忍受剑术的苦,但不想她的努力直到最后连和大家并肩的权利也没有。

    伤口不再流血,残留细微的痛意,那是还活着的人才有的感受,所以她又害怕大家所处的世界,那对于她而言过于沉重,处刑意味着背负一条条生命, “心安理得的结束一个人的生命,我做不到毫无感觉。”

    原来她在想这些,坂田银时明白了她刚才的哭泣为何而来,倏地笑道: “你的刀是你的,没人能决定你的将来,你想你的刀不再用于杀人,就变为守护,守住自己的灵魂,守住珍贵美好的事物,把刀放在正确的地方,这样拿刀是不是便不会痛苦了。”

    “守护?”

    “世界上的东西那么多,总有一样你不愿意别人伤害。”

    “我可以做到吗?”

    “以前的,现在的,甚至是以后的女孩子都是不容小觑的,随时随地可以把男人的口袋翻得精光,银酱的钱包就无数次陷入危机,尤其是某些不起眼的酒吧里的陪酒女,连裹体的衣服都不会给你留着。”

    “好啦,弱小不等于真的弱,真正的强大是妖怪和人都真心实意的尊敬和敬畏,要走的路还远着呢。总之就是强大的是你,不是女人的你,也不是男人的你。”

    她的彷徨宛若找到了目标,佐切感激道: “谢谢你,银时。”

    “哼,有什么好谢的,我要去百货街买窗帘的那个唰,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银时,”佐切喊住了银时, “我们还会见面吗?”

    “要是你当上家主的话,说不定以后是我主动来找你。”坂田银时开了个玩笑。

    “当家主的话,有点困难。”佐切低喃道,并非女人的身份,而是她明白自己的性格不适合家主之位,而且她上面有很多优秀的人。

    “喂喂喂,我开个玩笑罢了,别想太多,不然很容易变成老太婆的,自己开心最重要,有机会我会再来的,走了。”

    “嗯,再见。”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银时少爷,你跟那个人类女孩很熟吗?”

    “见过两次面。”

    见证过杀生丸捡回少女时期铃的邪见幽幽说道: “银时少爷,那对你还太早了。”

    坂田银时: “???”

    他家这个家养小精灵说什么呢。

    集市人来人往,坂田银时经过一个小摊驻足,摊位上卖的是些简单的饰品,金器和银器是贵族才能享用的物品,多数是编织出来的发绳。

    坂田银时的目光落给一根红色的发带,拿到手端详,发带底端是流苏的设计,戴在铃的头上一定合适。

    付了钱买下,坂田银时塞进怀里。

    邪见经过了一番乔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虽在外人看来奇怪,但好歹不会因为发觉是个妖怪招致麻烦。看着旁边不打紧的银时,难免升起不解的念头,银时少爷所说的生意到底要如何解决。

    大名是一城之主,城主的府邸自然在城池内最高的建筑,坂田银时拎着邪见通过上空上到了屋顶,轻而易举的潜入内部。

    庭院中心有棵樱花树,开得茂盛,正好给了坂田银时藏身之处。

    邪见站在樱花树的枝干,摘下了他的伪装,见银时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迷惘道: “我们是要等什么?”

    话说回来,邪见仍然想不通银时到底要如何才能和人类贵族搭上关系,强买强卖吗?

    再者银时需要钱,出于妖怪的思维,邪见不可避免的觉得动手抢比以物换物来得快捷方便。

    坂田银时注视着邪见,意味深长地说: “这得看邪见爷爷你了。”

    不妙的预感!

    邪见警铃大作,银时少爷喊他邪见爷爷要么是有求于他,要么是要算计到他头上,赶紧谢绝: “邪见我什么都不会,也全部不想知道。”

    坂田银时弯下腰,手臂搭上邪见的脖子,自顾自讲述出他的计划。

    一城之主不容易接近,除非对方遇到了危险,然后他再闪亮出场营救,得到召见论功行赏,他趁机推销他的烟花,当官的好面子,怎么也要收下,既得了城主的好感,又做成了生意,简直一举双得。

    银时的提议是不错,可好端端的哪来的危险,不经意间对视到银时上挑的眼,邪见霎时茅塞顿开,惊恐的捧住脸,怪不得他家的银时少爷同意他跟过来,赶情是要‘大义灭亲’!!

    邪见飞速抱住银时的腿,哭得稀里哗啦, “邪见我不要去当诱饵。”

    “你安心去,我会想念你的。”

    “不要啊!”没想到跟着杀生丸大人一路追杀奈落没小命不保,现在反倒要折在杀生丸大人的幼崽手里。

    “又不是要你命,对了,上回我问你的,你还没说你是喜欢土葬还是火葬呢?我细想过了,个人推荐火葬,土葬说不定以后会跳出个野狗把骨头叼出来。”坂田银时恶趣味地说。

    邪见疯狂摇头, “我一个也不要选。”

    活着它难道不香吗?!

    “邪见爷爷~”

    面对幼崽的呼唤,邪见可耻的心软了,这可是他豁出性命也要保护的幼崽,陪他胡闹一下又怎么了,邪见反问自己。

    “邪见明白了”

    坂田银时松开手,装嫩他用的得心应手。

    府邸内闹事不太合理,坂田银时一个外人没道理会出场,恰逢大名的妻子多年未孕,近日准备和丈夫外出去寺庙求子,这可方便了坂田银时。

    拿了反派戏份的邪见半路拦截,装模作样的威胁大名夫妇,好歹是一方妖怪,对付一般人类武士轻而易举。

    眼见自己的近臣一个个被打倒,就当大名夫妇以为性命不保时,坂田银时隆重登场,一路滑翔跪到了邪见跟前。

    坂田银时: “…………”

    是哪个混蛋乱扔香蕉皮了!!

    邪见: “…………”

    他家的银时少爷干什么呢??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坂田银时身后的大名却坐不住了, “你是哪家的孩子?”

    丢了面子的坂田银时背对他站起身,恼羞成怒道: “可恶的妖怪,竟敢对人动手,甚至用香蕉皮陷害于我,我今日一定要为民除害。”

    邪见懵了: “嗯?”

    剧本是这么写的吗???

    “最猛胜。”坂田银时召唤出他的得力干将最猛胜。

    最猛胜飞出丛林,淬了毒的蜂针对准脑壳,邪见抱头落荒而逃,剧本里没这一段啊!!

    “谢谢这位小朋友。”大名的妻子揭开斗笠的纱布致谢,即便是在道谢,她的姿态依然雍容华贵。

    众目睽睽之下,大名按例带回坂田银时回府邸,今日发生了妖怪袭击,大名夫妇也没了心情继续外出。

    换了件朝服,大名坐于帘幕后,接见由侍从引入的坂田银时,让其说出想要的奖赏。

    坂田银时顺势拿出了烟花,自称自己是个卖货郎家的孩子,只可惜家道中落父母双亡,靠着一点不足为道的本事在外行走经商,他一个柔弱的小孩子,总要提防些来自山贼和妖怪的危险,最猛胜就是他专门饲养的小玩意儿保护自己的。

    “真是身世凄惨的孩子,这些俗物买下便是,取了钱在城内定居,将来必会有愿意接纳你生活的。”大名打发道,坂田银时不要赏赐,买几个不知所谓的东西也算给了人钱。

    出了城池,邪见气息幽怨的找到银时, “银时少爷。”

    “你看,是不是不会要你命。”

    “是啊。”不会要他命,但半条命是吓没了。

    “我是那种不懂分寸的幼崽吗?怎么真会让最猛胜攻击你。”

    要是来真的,他还能活着吗,邪见暗暗嘀咕了一句。

    “回去给你烤蝾螈。”坂田银时勉强安慰了邪见受伤的小心灵。

    “一个不够,要三根。”

    坂田银时笑了笑,带他载着最猛胜回家去了。

    烟花卖给了大名,不代表坂田银时完成了任务,烟花毕竟不属于日用品,一个大名的金库远远满足不了坂田银时的需求,听说了这个大名手里有好东西,其他贵族也不会屈之人后,生意自然会自己送上门,并且他真正想要的是想打通贵族之间的关系网。

    打算好徐徐图之的坂田银时不慌不忙,在森林里悠闲的待了一个多月,就又去了趟城池。

    城池门口竖立了一个牌子,上面张贴了几张通缉犯的画像,通常是些强盗匪类,但今日多出了份寻人启事。

    坂田银时下意识看了一眼,不禁吐槽浮世绘的抽象画像得要多大的3D想象力才会找到人,可坂田银时却从这张抽象画里硬生生看到了一种该死的熟悉感,而且仔细一瞧,这描述也颇为眼熟。

    等一等,这不是他吗?!!

    坂田银时大惊失色,忖度自己干了什么才会被通缉,难,难道是发现他英雄救人的事迹是自导自演?!

    糟糕,玩脱了………

    “找到了,他就是主君要找的人。”很快,伫立在公告牌前的坂田银时受到了巡逻武士的关注。

    坂田银时头冒虚汗,讪讪一笑, “呀,今天的天气真好,但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和这张画里的人一点也不认识。”

    “骗谁呢,这不是一模一样。”

    坂田银时的眼皮乱跳, ‘就这尖嘴猴腮的抽象画哪里像了!’

    宛若听到了坂田银时的心声,一名武士取下寻人启事,跟坂田银时的面孔对比了一下, “这么卷的头发绝对不会认错的。”

    “小心全世界的天然卷诅咒你哦!”

    “诅咒?你这家伙是妖怪派来的吗?”武士蹙眉拔刀,对准了坂田银时的脖子。

    坂田银时深谙能屈能伸的精神, “哈哈哈,误会误会,我就是单纯想问问你的主君大人找我是有什么事?”

    “哼,这你要自己去问主君了。”坂田银时不过是一介幼童,武士高高在上的说。

    坂田银时欲哭无泪,怎么听都不像是有好结果的话,爹啊,有人要杀你崽了!!

    坂田银时押送进殿,本以为是要铁窗泪,大名的态度却是热情非常, “终于找到你了,上次你进贡的名为烟花之物着实不错,夫人十分喜欢,当夜更是梦到有神仙来见她,果不其然,第二日就诊出怀有身孕,待长子出生,届时再需你的烟花与城中百姓一同享受这份喜悦。”

    啥???

    坂田银时懵了,他的烟花还附带送子功能呢!他本人为什么不知道!

    冷静下来,坂田银时琢磨明白了他的烟花就是个噱头,古时的人为了营销人设,总喜欢用各种天降异象,福瑞出世的夸张说辞,反过来倒也便宜了他,坂田银时便爽快的应下了大名。

    “另外还有一件事,最近城外似乎有不少妖怪徘徊,上回你说饲养的那些玩意儿———”

    坂田银时秒懂,接下大名的话说他想献上最猛胜,自己主动给和别人开口要可是不一样的,反正最猛胜最不缺的就是它的繁殖速度,一只蜂王一天内可以产成百上千只,毕竟是妖,最猛胜一出生就会进入成年期。

    总而言之,它们的数量源源不断,给出一个最猛胜的巢穴,坂田银时完全不心疼。

    最猛胜当起了保安大队的外包,坂田银时的小金库也获得了满足,皆大欢喜。

    城主长子出生那天,城主府邸的烟花燃放至深夜,见识到烟花之物,周边的人类贵族通通找上了坂田银时,由最开始的那位城主引荐,坂田银时的生意直接做到了将军那里。

    那位城主旧年与将军,也就是朝廷的统治者一同长大,关系匪浅,后续又一路支持将军,可谓忠心耿耿,才被将军赐封了如今富饶的领土。

    有了将军的扶持,坂田银时坐稳了战国时代第一烟花商的位置。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坂田银时数点他的小金库,兴奋溢于言表,他贫穷的体质终于迎来了飞黄腾达的时刻。

    邪见: “银时少爷从早上开始一直在那乐什么呢?”

    铃: “银时开心不是挺好的。”

    “话是这么说,可总觉得不太正常。”邪见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

    “邪见爷爷,银时不会听见你叹气声的。给,烤蘑菇好了。”

    面对心态乐观的铃,邪见愁眉不展,随手抓了一串烤蘑菇塞进口,瞬间烫得原地跳起。

    钱的方面高枕无忧,坂田银时不再奔波于外面,整日待在大树上睡懒觉,但无忧无虑的日子注定是短暂的,杀生丸拎着他长大的幼崽毫无父爱的扔进了妖怪巢穴。

    坂田银时气呼呼的盘坐在地,他这度假还没享受好呢,便宜爹就迫不及待的送上暖心训练,甚至拿走了洞爷湖。

    抬头注视上方掩去气息的杀生丸,坂田银时嘀嘀咕咕,当了二十多年的人类,让他学野兽使用爪子,他怎么可能习惯。

    洞穴里阴森森的,有风穿过缝隙的响动,坂田银时摸了摸手臂,心底没由来的讨厌。

    “嘶。”

    蛇群钻出了洞,从四面八方围住了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当场吓得一动不敢动,便宜爹没告诉过他这个妖怪巢穴是蛇妖的啊。

    “哪来的人类?”

    “不是人类,是半妖。”

    “半妖?又是妖怪和人类生出的血统。”

    “真是不明白那些妖怪,为什么会看上人类?”

    蛇群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

    “知道什么叫杂交优势吗?”听着他们念叨自己是半妖,坂田银时对此不屑道。

    坂田银时的嘲讽技能开满,明摆着说不过他,蛇群中冲出一条斑纹蛇,在他的脚踝咬了一口。

    蛇牙冷冰冰的,刺进肉的实感传递到大脑,坂田银时呆愣住,低头看过去,蛇牙留下的伤口一览无遗,这蛇花花绿绿的,指不定是条剧毒。智慧的头脑一转,坂田银时两眼一翻放弃抵抗,想也不想就趴地不起,保持右手食指前伸的姿势原地扮死,内心不停控诉起不见踪影的杀生丸,还不快来救他崽一命。

    可惜坂田银时千呼万唤的杀生丸并没有出现。

    “不要一副快死的样子,我们青蛇一族没有毒。”

    “…………”坂田银时爬了起来,态度肉眼可见的变得嚣张, “没毒不早点说啊!”害得他白担惊受怕一场。

    “你一个半妖幼崽还挺好玩。”

    坂田银时: “干什么,这个时候才发现我的帅气吗?”

    “你一个幼崽离帅气差的远呢,仔细一看,你和一个人类长得还挺像。”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头发都乱糟糟的,发色也差不多,最特别的是猫一般的眼,你们该不会是兄弟?”

    坂田银时自然是独生子,眼见杀生丸要惹上有疑似私生子的风波,振振有词道: “怕老婆的男人是不可能出轨的。”

    “确实是不可能,一个半妖,一个人类。说来说去,要不是那个人类,我们一族也不会隐居至此。”

    坂田银时动动耳朵,中间似乎是有八卦可闻, “说来听听。”

    “有什么好听的,我们青蛇一族本来住在另外一块地方,直到有天几个人类闯进了我们的地盘,看在他们受伤的份上,我们没有立即赶走他们,谁知道他们是在逃命藏身,害得我们被追杀他们的忍者牵连进去。”

    “忍者?!”坂田银时的死鱼眼爆发光亮,他召唤那只九条尾巴的红色狐狸不是梦。

    “你好像很激动?”

    坂田银时: “是,是那种会结印的忍术吗?”

    “他们自称他们为忍者,我们怎么会懂人类的事。”

    “他们中间最强的那个忍者叫什么画眉丸,就是他耍了奇怪的招数放了好几把火,害得我们背井离乡,换到现在这处地方生活。”

    “画眉丸?”好熟悉的名字,坂田银时沉思道,半晌终于回想起来他是在人类城池门口的通缉单上看到过,这人貌似杀了好几个高官武士,但通缉单上除了人名和所犯之罪别无其他,当时的坂田银时还好奇来着,这要是能通缉到人就奇怪了。

    青蛇一族的话讲出了答案,忍者多昼伏夜出,兼之能力了得,能看到他的活人少之又少,寻常人不可能画出肖像画。

    “我和他真有那么像吗?”

    见坂田银时感兴趣,青蛇慢悠悠地说道: “说不定你们以后会有相遇的机会。”

    杀生丸: “银时,你在做什么。”

    坂田银时垂下眸打了个哈欠,他那无情的便宜爹总算露面了, “聊人生聊理想。”

    杀生丸想利用蛇群逼他使用爪子攻击,他偏偏不随他心愿。

    蛇是趋利避害的生物,他们能和坂田银时闲聊,还不是因为坂田银时是个半妖,杀生丸却不同,光在站在那里,就让他们噤若寒蝉,照坂田银时的态度和二人相似的外貌特征,两者关系不言而喻,这个幼崽竟如此大有来头,所以这般厉害的纯血大妖为什么会看上弱小的人类。

    杀生丸: “为什么不动手?”

    青蛇族: “我等该如何称呼您,我们愿成为您的从属追随。”

    杀生丸和青蛇的话是一道出口,一个在教唆自己幼崽打杀,一个自顾自”献衷心,以至于眼下的气氛有些僵硬。

    杀生丸面不改色,没有为此感到尴尬,相比之下,青蛇就显得诚惶诚恐,不明白自己哪里招惹了杀生丸不喜。

    坂田银时挖起鼻孔,青蛇族的两副态度该说不说不愧是便宜爹,光靠王八之气就召唤来了小弟。

    不过青蛇族的想法注定落空,杀生丸要爱收属下,他们家不会直到现在也只有一个邪见,再者收留青蛇族难道是带回家吃蛇羹吗?

    青蛇们面面相觑,最后大概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条蛇蠕动爬行出队伍,头颅低下表示臣服,说愿意献上他们青蛇族的宝物。

    蛇尾托上一个鳞片,反射细微的光亮,坂田银时本没有惦记他人的宝物,但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这东西会不会是他要找的五色晶体?

    “鳞片是我族前任首领生前的遗物,除了此物,仅留下年幼的少主,这也是少主的意思。”

    坂田银时望了过去,提及的那位少主被族人围在中间,相比起旁边的青蛇,身躯明显小了好几圈,而青蛇族的想法也变得不难猜,现首领还未长大,又被迫搬迁出故地,要是哪一天倒霉,指不定会有什么旧敌找上门,故此想以族内宝物换取杀生丸的保护。

    杀生丸冷淡道: “不需要。”

    青蛇的头颅低到尘埃,几乎是央求的姿态让杀生丸收下宝物,做不了下属,卖给杀生丸一个人情也是好的。

    杀生丸转过身,他已经说过一次不需要,不会再说第二遍。

    青蛇虽看不起人类,但对于人类没有太大的敌意,换作别的妖怪,他一个半妖光是站在那里,就会招致来各种麻烦,因此坂田银时不讨厌他们, “自己保护自己不是比靠他人更可靠。”

    “我们一族依赖一种妖花生存,但那妖花对其他妖可以提高妖力,要不是多亏前代族长,我们整个青蛇族险些会消失在历史中。”

    妖花于青蛇族是维系生命的必须品,在妖怪当中无疑也是宝贝,费尽心机想要得到,前代族长一去世,光靠他们薄弱的力量根本抵抗不住外敌的觊觎,甚至连居所都护不住。

    坂田银时指了指前面孤傲的杀生丸, “所以你们就想赖上他?”

    “那,那怎么能说赖呢,我们是真心敬佩。”

    仅凭杀生丸不可小觑的高贵威严,青蛇族一眼认定了杀生丸的不凡,根本不是普通的纯血妖怪可比拟的,选择抱紧大腿那是理所当然的。

    青蛇族的少主站了出来,他不能一直躲在族人身后,父亲死后,他该担当起首领的责任,有关父亲的鳞片,族人知道的并不清楚,包括五色晶体的事,父亲原是想等他长大交给他的。

    “切,小屁孩的东西我才不要。”坂田银时摆出看不上的神情,即便那块鳞片真的是他寻找的五色晶体,坂田银时不至于去拿人家父亲的遗物。

    “可是——”

    “没可是,看在有缘认识的份上,这个当送你的。”坂田银时打断了他的话,大方给出最猛胜的一枚巢穴,反正他养的最猛胜已然是保安大队的在职人员,不差多一个青蛇族。

    “谢,谢谢。”

    坂田银时挥了两下手告别,紧接追上前方的杀生丸调侃道: “啧,人家举族想跟过来,拒绝也太不近人情了。”

    杀生丸瞥向到他腰间的银时,俯视的视野中最先看到是的银时的头顶,每缕发尾高高翘起纠缠到一块,跟本人散漫的个性一般,对人对妖总充斥矛盾的温柔,没有点妖怪的气魄,可是当银时挨近握住他的绒尾,杀生丸逐渐没了最开始的生气。

    悄悄把指尖的鼻屎抹在杀生丸的绒尾,做了一直想干的坏事,坂田银时难得做贼心虚,眼珠子一转,收手反拢在后颈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深怕杀生丸看了出来。

    洞爷湖挂在杀生丸的腰间,感知到坂田银时在附近,认了主的洞爷湖左右晃动,杀生丸抽出刀,被杀生丸握在手中,洞爷湖愈发迫切,想脱离杀生丸的手偏偏无能为力,逐渐一动不动。

    一刹那,坂田银时居然觉得一把刀也会有委屈的情绪。

    杀生丸松开手,没了阻力,洞爷湖立刻待回它的快乐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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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坂田银时抱着洞爷湖,低头看向刀身,刀刀斋说过洞爷湖是控制他体内妖气的媒介,因为身体里有一部分人类血液,半妖之躯承受不住这股妖气,但和铁碎牙不同,铁碎牙是封印妖怪之血,一旦持有者脱离铁碎牙,又会变成一具被妖怪血液控制失去神智的傀儡,洞爷湖则不同,用坂田银时的方式理解,相当于一个协调员,让班级里的男孩子和女孩子愉快的玩在一起。

    总的来说,洞爷湖可以帮助他调和妖怪和人类的血液,直到他能自己掌握这份妖力,变成一个独立自主的大人。

    现在嘛,他还在幼崽新手保护期呢。

    “银时,跟上。”杀生丸驻足,回头注视落了他几米远的银时。

    银时的肩膀松垮垮的搭着,拉长声线回应: “知道了。”

    出了青蛇族的插曲,杀生丸锻炼银时使用爪子的计划暂且搁置,可不代表杀生丸会选择放弃,他决定亲自上手。

    邪见接过银时的洞爷湖左右为难,一面是杀生丸大人,另一面是他的银时小少爷,给谁呐喊助威都不得劲。

    和杀生丸对练?坂田银时满心拒绝,先不说打不打的过,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他还不如把时间拿去打小钢珠,可惜战国时代是没有小钢珠的,便宜爹也不会就此收手。

    杀生丸是个没有感情的妖怪,不然这个男人怎么能做到面无表情的对自己单纯可爱的幼崽挥动毒华爪,坂田银时接连避开腐蚀的毒液,一边疯狂吐槽,便宜爹是在逼他。

    便宜父亲的用意,坂田银时不难猜,他不想自己过于依赖洞爷湖,继而浪费自身拥有的天赋。猫狗打架要么靠爪子,要么靠牙齿,他勉强算是犬类族谱内的,在杀生丸的视角,两样东西同样是他应该得心应手的老本行。

    虽说多了个半妖身份的设定,实际上坂田银时仍然坚定他是个人类,二十多年的成人思维早已定型,根本不可能随便更改,杀生丸叫他拿爪子挥舞,坂田银时难免觉得接受不了。

    再说了,他的手无论正看反看都属于正常人类的十指,长指甲一个没有,被他的牙齿修剪的圆滑平整,挠痒痒倒十分合适,再看杀生丸的手,他俩从源头上就硬件设施不同,还是不要为难他一个幼崽了。

    杀生丸自然不会听到银时来自心灵的呐喊,只瞧见他在战斗途中走神,于是挥出拳头,强力的一击直接击飞了银时。

    坂田银时的后背砸到树干,缓冲了余波,双膝跪地生理性咳嗽,整个人从头到脚清醒过来,他的老腰快废了。

    杀生丸五指的骨头响动,坂田银时的耳朵一抖,快速变动姿势,揪住一把野草单掌撑地发力弹开,身体跳跃腾空,双腿垂直蹬到树干,左手反推,借着冲力飞向杀生丸,整个过程在很短的时间发生,邪见甚至都没能看清他的动作。

    坂田银时先前跪地的草坪溶解出一片黄土,是杀生丸的毒液,但坂田银时没有回头,他的面前离杀生丸只差一臂距离。

    杀生丸没有拔刀,他在教导银时使用爪子,当然不会借用武器,两个人短暂的交手。

    凭力气,坂田银时一个幼崽比不过杀生丸,用巧劲化解了杀生丸的锁喉,在落地的一刻,抓住了他飘动的长发,杀生丸头一歪,手肘击中银时的腹部。

    坂田银时有所防备,抬起一条腿踹到杀生丸侧方胯骨。

    杀生丸双腿发力,没有让自己顺着银时的力气挪移,延伸手臂,松开拳头摊开,手刃笔直的挥向银时。

    坂田银时恰巧低头,杀生丸的手刃直击他的头顶,一阵头皮清爽的感觉传达给大脑的神经,坂田银时下意识伸手去摸,入手空空荡荡的,不是他的错觉。

    坂田银时: “…………”

    杀生丸: “…………”

    围观的铃和邪见: “…………”

    一家子狠狠沉默住了。

    坂田银时不可置信的又去摸了两把变成地中海的脑瓜,但他没有选择放弃,目光移给草坪旁边的小溪流,而清水也诚实的倒映出当事人目眦欲裂的表情。坂田银时死死盯着泛起涟漪的水面,光秃秃的头顶宛若剥了壳的鸡蛋叫人挪不开眼,无法继续欺骗自己,坂田银时不得不迎接自己秃了的事实。

    他的毛囊是犯了什么天条吗?!!

    怒火和深沉的无力感让坂田银时红了眼。

    银时的情绪低沉,邪见小心翼翼的接近他,期期艾艾道: “银时少爷,杀生丸大人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有区别吗?”坂田银时幽怨道。

    “这——”邪见哑口无言,只能委婉的安慰他, “头发马上会长出来的,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你想吃什么,邪见爷爷都会给你找来。”

    “我要我秃掉的头发。”

    邪见踌躇道: “银时少爷,说不定下次长出来的就会是你心心念念的直发。”

    “那是骗三岁小孩子的。”此乃谎言,坂田银时才不信邪见哄小孩的话。

    邪见没有办法了,转为看向铃。

    铃反应过来,杀生丸大人亲自教导银时,这本是件父子间不错的事,她很乐于倾向银时像杀生丸大人多一点,这样银时能够保护好自己,但银时会秃完全是一场意外,不用想也知道,连杀生丸大人也是懵的。

    “银时。”铃温柔喊了声银时的名字。

    坂田银时鼻腔喷气,一屁股坐下,别过头任性地说: “我不听。”

    铃半抱住银时, “在铃这里,银时还是最可爱的幼崽。”

    “传出去了,银酱哪还有面子。”坂田银时闷声道,他已经能想象到要是有人看到他这幅模样,指不定会落井下石,抖S只有欺负人的份,哪能被人笑话。

    “那在银时长出头发前,这是我们四个人的秘密,现在要吃炸蘑菇和烤鱼吗?铃最近的厨艺进步了很多。”铃相信美味的食物能让人的心情变好。

    坂田银时不情不愿的说: “……要。”

    那头的铃哄好了银时,邪见脑筋一动,回想起银时少爷曾说过桑葚可以乌发明目,忙跑到杀生丸边上自告奋勇: “杀生丸大人,邪见去给银时少爷想办法。”

    杀生丸一言不发。

    没有受到阻止,那就相当于许可了,邪见赶紧唤来阿哞让它带领自己前往枫之村。

    邪见的想法是好的,架不住他和犬夜叉等人间有着不小的爱恨情仇。他赶到弥勒和珊瑚家已是深夜,自知以他和犬夜叉一行人的关系,用不着打声招呼,理直气壮的偷摘桑葚。

    偏偏不巧,当夜七宝借宿在弥勒家,起夜回来发现有什么东西在后院鬼鬼祟祟,迷糊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使出妖术抓贼。

    邪见瞧七宝不顺眼不是第一天了,忙拿过人头杖反击,人头杖这么具有特色的武器,七宝立马认出了贼人是谁,更加觉得他是心怀不轨。

    两个人你来我往,直接把屋内就寝的弥勒夫妇吵醒。

    相比冲动的七宝,珊瑚冷静一些,让云母分开了两个人。

    弥勒逮住邪见,他的想法和七宝一样,大晚上的,邪见偷偷摸摸过来总不可能是单纯探望,谁知道是不是耍什么花样。

    经常挨犬夜叉一行人的揍,邪见的气势不自主的矮上几分, “我是有重要的事。”

    “哦?”弥勒挑眉,显然是不信邪见的鬼话, “你倒是仔细讲讲你重要的事是什么?”

    “我来借你们一点桑葚,干什么这么小气。”

    “桑葚?”弥勒纳闷了,他家后院养的桑葚树无疑算不了宝贝,邪见要桑葚做什么,要说讨桑葚吃,换个大白天光明正大的来岂不是更好,他们总不可能连一点桑葚都不舍得给。

    “事关紧要,我不会多说的。”

    邪见的态度令弥勒提起兴趣,七宝环抱手臂,往坏的方向思索, “他肯定是在打坏主意。”

    弥勒有自知之明,邪见是杀生丸的忠仆,他的一举一动也代表杀生丸的意思,而以杀生丸的气性,不可能对他和珊瑚正眼相待,唯一能值得杀生丸重视的,大概只有犬夜叉手里的铁碎牙了, “不可能的吧,杀生丸不像还会执着于铁碎牙。”

    再不济,杀生丸已经有属于他的武器爆碎牙了,事到如今,早放弃了于铁碎牙的执念。

    七宝: “谁知道他们狗的心思呢,云母,麻烦你去把犬夜叉和戈薇喊过来。”

    云母叫了一声。

    “的确,把犬夜叉和戈薇桑喊来一趟比较妥当。”

    珊瑚和铃是好友,邪见是没信誉值,但涉及他和铃的关系,也不能太过为难邪见, “会不会是你们多想了,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打坏主意,给他点桑葚算了。”

    眼见他们兴师动众,邪见不服道: “她说得一点没错,我就摘点桑葚,至于把可恶的犬夜叉叫来吗?”

    七宝: “珊瑚你看他猖狂的态度,肯定一肚子坏水,云母,你快去。”

    云母是只衷心的猫猫,马上按照七宝的话跑去戈薇家。

    珊瑚叹了口气,希望犬夜叉和戈薇到来的能给邪见洗清冤屈。

    犬夜叉姗姗来迟,一脸的不乐意,他睡得好好的,戈薇就把他喊醒说是弥勒和珊瑚家出事了,谁知道这个事指的是邪见。

    邪见打心眼瞧不起犬夜叉,犬夜叉也打心眼不把邪见当一回事。

    弥勒说出他的猜疑,邪见肯定是有事瞒着,他会大晚上出现在他家,说明这件事很紧急,否则他不会一个人急急忙忙过来。

    “难道是铃发生什么意外吗?”戈薇紧张道。

    “有强大的杀生丸大人在,铃怎么会发生意外,是银——”邪见匆忙捂住自己的嘴,把剩下的话全塞了回去,心虚的满头大汗,他差点说漏银时少爷的事情。

    犬夜叉和弥勒对视一眼,弥勒秒懂他的意思,闭上眼睛念了一句佛语就随犬夜叉去了。

    犬夜叉蹲下身,两指拎起邪见叫七宝抓好,然后恶趣味的挠起邪见的痒穴逼供。

    此等酷刑明显难倒了邪见,不出一分钟就把他家银时少爷的悲惨经历抖了个精光。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一听杀生丸把他家幼崽弄秃了,犬夜叉捧腹大笑,迫不及待要去看杀生丸家的笑料,上回他在杀生丸幼崽手里可吃了不小的亏。

    戈薇忍不住扶额,想不到狗也这么记仇。

    冥加突然从犬夜叉的头发里跳了出来,对于冥加的神出鬼没,犬夜叉一行人习以为常,吸了一口犬夜叉脸蛋的血,冥加马上说他要出去一趟,众人也拦不住他。

    得了杀生丸的乐子,冥加第一时间去找了窝在洞穴里铸刀的好友刀刀斋分享一番,刀刀斋和冥加不愧是朋友,扔下手头的工作,骑上三眼牛也赶去看热闹。

    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达成了内部统一,一致过来瞧坂田银时秃头的模样。

    啃着铃做的烤鱼,坂田银时迷茫的抬起头,说来惭愧,以他家便宜爹的狗脾气,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眼熟的客人找上门。

    坂田银时肯定不知道他们的险恶用心,反摸上他的头,幸好他戴了顶简易的帽子,虽说做的不好看,但胜在能挡住他锃亮的光头。

    “戈薇姐姐,珊瑚姐姐。”铃高兴的打起招呼。

    戈薇跟过来的最主要用意是为了看管犬夜叉不要做过分的举动,因着与铃相见的喜悦,戈薇一时疏忽,给了犬夜叉趁机遛走的机会。

    一把掀过坂田银时的帽子,犬夜叉幸灾乐祸道: “呦,真的秃啊。”

    犬夜叉的动作猝不及防,坂田银时瞪大眼睛: “!!!”

    弥勒和七宝围了过来,嘴上啧啧称奇,那邪见当真没说谎,这秃的倒挺别致。

    意识到自己没及时看住犬夜叉,戈薇震声道: “犬夜叉!”

    可当目光聚焦到银时毛囊量为0的头顶,戈薇沉默片刻,强忍笑意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刀刀斋和冥加来得比犬夜叉一行人晚,但也赶上了好时机。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各个不放过他可怜的头发,仿佛经历动物园珍稀动物围观的坂田银时握起拳头,他的秃头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程度了吗!!

    犬夜叉是最过分的那个,毫无长辈关怀爱护的打趣。

    坂田银时第一次和杀生丸达成内外统一,面无表情的注视犬夜叉。

    真真做到了所谓父子,就是连讨厌的东西也一样。

    调侃够了银时,刀刀斋转头把火引到杀生丸身上, “杀生丸,你怎么能这样呢,对自己幼崽都下狠手。”

    冥加负责火上浇油, “杀生丸少爷,你该不会是拿自己幼崽练手吧,实在太惨无人道了,看银时小少爷现在的模样,可怜见的。”

    戈薇注视着银时可怜兮兮的状貌,其实她还挺喜欢铃家幼崽的,于是慢慢皱起眉头,换位思考一下,她被人削掉头发,还削成这样,她大概也会接受不了,在场这么多人中真心实意的心疼起银时, “确实是有一点过分了,大哥。”

    珊瑚算半个看铃长大的,心头难免升起娘家人呵护的态度, “银时这样子指不定心里多难过,他还是个幼崽呢。”

    犬夜叉迅速膨胀,至少他养自家女儿可从来没发生这种状况,态度当即嚣张, “杀生丸,你连个幼崽都不会带啊。”

    杀生丸: “…………”

    面对成为众矢之至明显脸色不好看的杀生丸,坂田银时忽然间感觉自己的心情没那么糟糕了,就差手里多一把瓜子原地嗑起来。

    七宝表示认同犬夜叉,犹如替银时惋惜似的摇头晃脑,连他这个小妖怪也看不下去了, “哎呀哎呀,连犬夜叉这个笨蛋都不会这么欺负幼崽。”

    “七宝,你这家伙是要挨揍吗?”听见七宝暗搓搓贬自己,犬夜叉磨了磨牙说道。

    七宝理直气壮的辩解道: “我那是在夸你,再说了我们讲的是杀生丸,你激动做什么。”

    “七宝真的变了好多。”七宝爱和犬夜叉拌嘴不是第一天了,但主动招惹杀生丸另当别论,要放以前,七宝可不敢太岁头上动土,光明正大的对杀生丸指指点点。

    “因为待会儿杀生丸真生气了,也有犬夜叉替他顶着。”珊瑚道出了真相。

    想到狗兄弟俩剑拔弩张的画面,戈薇嘴角一抽, “你说得没错。”

    铃: “大家很关心银时呢。”

    坂田银时重新戴上帽子,哪怕是假象也好,他人前不想维持一个地中海形象,男主角是要靠脸的, “先说好了,银酱没原谅你呢。”

    杀生丸依旧是冷冰冰的样子。

    云母跳下珊瑚的肩膀,低头蹭了蹭银时,用小动物的方式进行了安慰。

    坂田银时心如磐石,他才不是假发那个变态肉球控。

    珊瑚猛然想起她带的东西,掏出一个袋子说: “桑葚拿去吧,就当是给银时的慰问礼。”幸好她当时没有把邪见的话当做借口,带过来的桑葚派上了用场。

    看到紫红的桑葚,坂田银时暂时歇了纠缠便宜爹的念头,盘着腿圈住铺在草坪的桑葚,一颗接一颗丢进嘴,然后欣赏起狗兄弟俩中无言的硝烟。

    双方气氛焦灼,如果不是戈薇站出教育了一顿犬夜叉,两狗极有可能张牙舞爪的撕咬起来,叫坂田银时这个乐子人大为失望。

    刀刀斋给银时使了个眼色,趁大家注意也不在他身上,跟银时窃窃私语道: “你这头发真的是杀生丸干的吗?”

    坂田银时上挑眉毛, “你不清楚还来找他麻烦?”

    他就知道,这老爷子绝不会是来给他讨公道的。

    “杀生丸的乐子不是经常能遇到的。”刀刀斋意味深长的笑道。

    “哼,看银酱的乐子是次要的吗?”

    刀刀斋故作诧异: “被看出来了?”

    坂田银时扭过头,不再理会一把岁数逗弄幼崽的老头子。

    看着银时被帽子盖住的后脑勺,刀刀斋挠挠脸,挤眉弄眼的说道: “生气了?”

    坂田银时不回他。

    “你一只小狗,啊,小猫气性不要那么大呀。”

    “谁是猫了,你全家是猫!”

    “好好好,你是狗。”张牙舞爪的幼崽自有一番可爱之处,刀刀斋莞尔哄道。

    刀刀斋爽快改口,坂田银时的脸色下意识缓和,马上又不得劲,一阵青一阵白的,刀刀斋的话越听越像是搁这指桑骂槐。

    邪见心虚的藏在灌木丛后面不敢现身,如果说杀生丸大人是导致银时少爷秃头的罪魁祸首,那他就是传播银时少爷秃头的始作俑者了。

    看热闹的无关人士终于散场,坂田银时坐在河岸丢石子独自生闷气。

    或许是自知理亏,杀生丸近几日没有强迫银时练爪技,甚至连人都消失了。

    这可气坏了坂田银时,原先熄灭大半的怒火值瞬间满槽,他还没原谅便宜爹呢,便宜爹就当起甩手掌柜不管不顾,虽然日常嫌弃他那一头天然卷,甚至产生过让毛囊重新生长的念头,但不代表坂田银时会接受自己在大好青春年华变地中海,那他以后还怎么嘲笑远方的那个秃子星海坊主。

    “银时少爷,树上新结好的果子,邪见替你尝了一个,特别甜。”邪见谄媚的说道。

    坂田银时咬了一口,确实不错,另一边又感到狐疑, “你最近对我怎么这么殷勤?”

    倒不是说邪见以前对他不好,而是最近的邪见过于表现的像个狗腿子。

    “邪见我这是关心银时少爷你。”

    坂田银时吐出果核,他正生便宜爹的闷气,也懒得在意邪见不对劲的地方。

    石头扔掷溪水中,掀起几个水波,坂田银时了无事事的发呆,在头发长出来前,他要心安理得的当个家里蹲废物儿子。

    “银时少爷,杀生丸大人回来了。”

    坂田银时: “哦。”

    杀生丸的怀里捧着一个箬叶包裹的不明物,装冷淡的坂田银时鼻子一动,两眼当即冒光,箬叶下溢散出的味道是团子。

    扒拉开缠裹的箬叶,坂田银时迫不及待的塞进嘴,熟悉的口感,熟悉的味道,和他在枫之村惦记的团子一模一样。

    杀生丸突然的消失得到解释,坂田银时内心的不满消散,但面上仍维持油盐不进的态度,可惜他嘴角上扬宛若猫猫嘴的样子将他戳穿的彻底。

    坂田银时有意无意想下杀生丸递来的梯子,偏偏又想了想,这么容易原谅杀生丸未免太对不起他失去的头发,便将他的松动变回坚硬的姿态。

    杀生丸默默从袖口掏出了他的杀手锏。

    坂田银时想装不在意都装不出来,是金平糖!!

    坂田银时摊开手心,就等着放置杀生丸带回来的伴手礼。

    杀生丸没有吊自己幼崽的胃口,把糖果放进了银时的手。

    金平糖是装在一个袋子里,扯开封口的绳子,不仅有糖块,还有几块糕点,闻上去香甜可口。

    糕点有表皮酥脆的,坂田银时啃得稀碎,只能用手在下面接着,最后意犹未尽的舔掉残渣。

    铃: “太好了呢,银时。”

    坂田银时勉为其难道: “一般般。”

    便宜爹让他秃头的事,坂田银时轻哼一声,他不和狗置气。

    而在银时看不到的角落,杀生丸从另一个袖口掏出一致的袋子,不过他给的人是铃了。

    毕竟是要做男主角的,坂田银时的毛囊如春天的麦芽一颗颗冒出头,很快又回到它光鲜亮丽的时刻。

    坂田银时摘下了他的帽子,打破了那点微小的侥幸心理,如果说赌马场的数字会背叛他的钱包,但他的卷发永远不会。

    秃头限定版的银时完美告一段落,除了一件事——

    “听说了吗?杀生丸那个妖怪惨无人道,害得他儿子出家做和尚了。”

    坂田银时: “???”

    所以说啊,到底是怎么传成这个版本的?!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晨光熹微,铃赤足站在溪水中,溪流下游的水面浅到脚踝。红绳系了一袭长发,末端打了蝴蝶结,流苏垂落成漂亮的形状,这是之前银时送她的伴手礼。

    杀生丸站在岸边注视她,铃有所察觉,回头望过去,笑道: “杀生丸大人,水好凉。”

    溪水的上游有一处瀑布,他们就是从那下来的,最近暑气难耐,踩着冰凉凉的水,人也精神一点。

    “嗯。”

    杀生丸惜字如金,但铃的笑意不减,一时大意,被水底的一颗鹅暖石绊倒,在她摔进水前,杀生丸的手揽腰托住了她,铃诧然抬头,两人的目光相接,然而旁边一张吧唧嘴啃东西的动静打破了旖旎的氛围。

    杀生丸先注目过来。

    ‘哼,怎么不继续了!’

    坂田银时理直气壮的回视,大清早被迫看虐狗晨间剧,还不许他吃点东西了。

    铃站稳脚跟,脱离了杀生丸的怀抱, “银时什么时候醒了?”

    “刚刚。”坂田银时总归是不会调侃铃的,懒洋洋地说。

    一只最猛胜飞到银时的肩头,这一年来坂田银时对外卖了好几个最猛胜的巢穴,可以说四处有他的耳目,大概是相处久了,坂田银时和最猛胜之间掌握了内部沟通的方式,物种语言不通的障碍迎刃而解。

    “附近似乎要打仗了。”

    邪见: “那我们快点离开。”

    邪见是不想人类打搅到他们的生活,说来他也不懂人类的心思,整天为了一点领土大动干戈,好几次他们经过了尸横遍野的战局。

    杀生丸大人向来不爱走弯路,但和铃相处久了,杀生丸大人对人类的态度温和了不少,至少愿意掉头放过他们一群人类,偏偏还要把他们当做敌人攻击,除了惹怒杀生丸大人,讨不了一点好。

    杀生丸没有异议,铃跑去牵阿哞,她不喜欢战乱的生活,那会有许多流离失所的人,可她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一切的发生。

    “为什么会有人不喜欢平静的生活?”

    坂田银时: “不要试图去理解一群大小便失禁的老头子。”

    “银时少爷,你这话从哪学来的?”

    坂田银时撇了撇嘴,对那群为了一己之欲的老头子才用不着好言好语, “我又没说错。”

    远离战场,等到抵达下一座深山,天际已是黑夜。

    坂田银时坐在草坪仰望星空,今晚是朔月,银白色散去光辉,取而代之的是限时的黑化版本,就是他的黑化和别人家的黑化不太一样,他顶多算物理,人家则是心灵进化。

    杀生丸和银时一个坐姿,雪白的绒尾铺上草坪,铃靠在上面,不用担心夜间花草上的露水弄湿了衣裳。

    今夜有些特殊,不只是半妖朔月的缘故,天边的流星雨才是难得一见。

    铃闭上眼,双手相握默默许愿,她听戈薇姐姐说的,向流星雨许愿的话,说不定会被实现美好的愿望,她想和杀生丸大人,银时,邪见爷爷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坂田银时摊开身体,夜晚的风凉飕飕的,驱散了白日暑季的炎热,也不知道他便宜爹是怎么忍受自己包裹一层‘棉被’行走的,不怕热中暑吗?

    话说狗这种生物的皮肤表面没有汗腺,多数是通过吐出舌头分泌大量的唾液进行散热,臆想出杀生丸热到吐舌喘气的场景,坂田银时的嘴角悄悄翘起。

    而他作死的脑补注定瞒不过杀生丸的火眼金睛。

    仿佛每日例会般遭受便宜爹的瞪视,坂田银时犯嘀咕,整天瞪来瞪去的,小心别把眼睛给瞪红了,到时比起当妖追求霸道,便宜爹更适合去申请原始正宗红眼的专利,要清楚以后的女孩子可喜欢红着眼睛的白狗王子单手将人堵在墙边的情节了。

    “银时少爷,你收敛一点。”夹在父子中间的邪见如履薄冰的劝道。

    “是他先动眼的。”

    ‘那还不是你先挑衅的,又不是第一天清楚杀生丸大人的狗脾气’,心里是这么想,邪见却不敢讲出来,面上苦口婆心的劝导银时。

    邪见确实在这个家担当重要的角色,比如父子俩的情绪出气筒。

    坂田银时单是嘴遁,便宜爹就没有这么温柔了,可法术攻击和物理攻击对于卑微底层人民邪见而言显然没啥区别。

    日子一天天过着,在这期间坂田银时有一重大发现,原来他武器洞爷湖的刀鞘赋有保护使用者的结界,要说便宜爹和刀刀斋不清楚,坂田银时肯定是不信的。

    于是乎,坂田银时接下来的行为也无形中验证了上述二人的隐瞒是正确的,当发觉有刀鞘护主,银时彻底放飞,自此不再老实锻炼,即使便宜爹把他扔进妖怪巢穴,也能做到以刀鞘立阵睡上一整天。

    邪见暗地里没少提心吊胆,银时少爷心安理得的偷懒,而在一旁的杀生丸大人脸色难看的活像是要动用家法,但想来是舍不得的,除了冷着张脸,杀生丸也没对银时少爷进行某种古今中外家庭内部良好的沟通方式。

    暮去朝来,安然无恙度过童年时期的坂田银时从刚踏入二位数的年龄逐渐蜕变成十五岁的青葱少年,虽然这位青葱少年的内里早已腐烂。

    当成了战国时代的第一烟花商,但以坂田银时的‘野心’并非止步于此,他总不可能卖一辈子的烟花,他坂田家好不容易有发达脱贫的机会,当然是要牢牢抓住,为此他重操旧业,假扮阴阳师的身份,这得要感谢他的结野女神。

    结野克莉丝特明面是电视台的天气预报姐姐,实则的身份是一名阴阳师,想当初为了当上结野家的上门女婿,坂田银时可是努力挖掘他的阴阳术才能,别提他的金他妈又遭受了什么极刑。

    坂田银时自然不会阴阳术,但他暗搓搓搞到了咒术师的书,偷摸学会咒力的使用,纯妖的力量体系不适合身为半妖的他,就像他不可能学会杀生丸的那些本事,但走咒术师的路是行不通的,坂田银时外放出去的最猛胜总能为他提供最新的皇家秘闻,将军身边的位置早让咒术界的御三家包揽,他一个装纯种人类,没任何势力背景的半妖和一群专攻宫斗的老头子相比堪称三分熟的牛排。

    有御三家压制,阴阳师的存在于将军城池内微乎其微,换而言之,解阴阳术的人少之又少,坂田银时就厚颜无耻的自持阴阳师的身份站到了台面上。

    穿上雪白的狩衣,与一头银白色的卷发相得益彰,竟有些像模像样。

    当然,坂田银时这个假冒伪劣的阴阳师能一开始被将军承认,最主要的是他向杀生丸借来了天生牙救了将军一命,对外坂田银时肯定述说自己使用了阴阳术中绝无仅有的禁术,可在黄泉路上走了一遭,将军越发害怕死亡,竟然追求起了长生不老。

    近几日的城中发生了一件大事,朝廷外派的官员在海外发现了座海岛,念为蓬莱,声称岛屿内有许多奇珍异宝,甚至包括了长生不老药。

    将军如何能不心动,派遣几位近臣和侍卫前往蓬莱,等来的却是一具诡异惊悚的尸体,正常人该及时止损,高高在上的将军显然不会就此收手,但他也同样不舍得再平白折损自己的近臣,要说有点实力又不讨他喜欢的,将军立马敲定了山田家。

    至于另外上岛的人,不知是谁向将军提议,让一些死囚犯当实验小白鼠,犯人的心思不好掌握,要他们的衷心更是天方夜谭,两方进行了交易,将军许诺只要带回仙药,可以提出任意一个要求。

    坂田银时自告奋勇的报名了,虽然这件事与他没有直接关系,可若不是他的间接缘故,山田家也不会牵扯进去,而且这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将军诸多上位者的毛病,唯独一点,倒是说话算数。

    多艘船只停靠海岸,大批犯人各怀鬼胎聚集在岸边,坂田银时也不是闲着的,将军不喜山田家,自然不会多信任他们,他这个目前将军底下的红人担当了监视山田家的职责,一旦山田家有私吞仙药或者背叛将军的举动,可代将军解决逆臣,但坂田银时是什么人,上秒将军说的话,下秒就从左耳朵飞出去。

    山田家的人,坂田银时零零散散认识几个,这当中坂田银时最不想碰见的,其中一个当属试一刀流排行第三位的十禾,扫视一圈今日场内的人,坂田银时当即松了口气。

    要命,他为什么会被一个基佬缠上!

    眼睛骗不了人,如果不是看这人有跟他同为废宅武士的属性,一见如故之下,坂田银时产生了不该有的惺惺相惜,自来熟的跑去蹭对方的酒,不过坂田银时坚决否认自己是又一次因为想贪免费酒继而倒霉运。

    酒喝了没几口,当对方的手摸上他的肩膀,坂田银时死也不会想到他的‘同类’是在垂涎他的肉体,直到对方开口说他房间准备好了,总算有所意识的坂田银时瞳孔震惊。

    眨了眨干涩的眼,坂田银时毛骨颤栗,这种感觉就和矮杉那家伙牵着大嗓门的手说要去新婚旅行一样恐怖,况且不说别的,他现在是个货真价实的未成年啊!!

    “男孩子年轻多好啊,皮肤摸上去滑溜溜的。

    “…………”

    理直气壮扮老黄瓜刷绿漆的坂田银时瞬间萎了。

    是基佬就算了,丫的碰上死变态了!!!

    无论是为了保护他的菊花还是前面仍在发育中的男性探测器,坂田银时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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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如果有看过地狱乐的小可爱,先声明剧情是完全打乱和修改过哒,所以肯定和原著有出入,没看过的小可爱也千万不要把一些我瞎改的剧情认为是原著鸭~

    第30章

    捉虫·第三十章

    逃过了十禾这个变态,不代表山田家剩下的人就安全了,坂田银时又陆续结识了几个人,以至于瞧见佐切,坂田银时深深同情了一把,论一个正常人生活在一群大猩猩里的境遇。

    在进入蓬莱之前,囚犯之间产生了厮杀,朝廷提供的船只有限,前往蓬莱的多是死囚犯,能犯下死罪的,多半喜好杀戮,也乐得遵行这场入岛前的第一个试炼,而朝廷内的官员对于他们自行减少人数的行为自然没有阻止。

    血腥的场面令坂田银时皱起眉头,这便是当权者的残忍。

    厮杀很快停止,原先不算稀少的数量瞬间减至十人,坂田银时看了一眼佐切的方向,目光留给她看守的囚犯,对方有着和他一样的卷发,发色也差不多,这让坂田银时升起好感,果然他才不是天然卷的万恶传播者。

    留意到坂田银时的关注,佐切回了一个笑容,但她有斩首人的职责,继续盯梢画眉丸上船,她想看到画眉丸和他的妻子有个什么样的结局。

    坂田银时是将军跟前的红人,官家的衙役默契的以他为首,山田家的人由试刀流排行第一位的卫善率领,两个人互相点了点头,就分开安排下面的事宜。

    当然,坂田银时的安排是去找地方睡觉,那将军说会私下派来一支忍者,想来没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要是自己辛辛苦苦弄来仙药被人半道抢走,坂田银时倒宁愿他是抢的那个人,反正最后呈给将军仙药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给自己的偷懒找到合理借口,坂田银时心安理得的躺进床,天天穿着身上那套阴阳师的狩衣装正经怪别扭的,本质上坂田银时还是喜欢随性而为,也不在意底下的人会不会对他的偷懒有意见,两眼一闭睡觉去了。

    船只随波起伏,睡觉的舒适度大大打了个折扣,坂田银时睁开眼睛翻了个身,这次出门他有知会过狗爹和铃,再无情拒绝邪见随同,带邪见出门就得忍受他无休无止的呱呱叫,反正有便宜爹在,铃和邪见那边是没问题的。

    思绪飞到他们前往的蓬莱岛,坂田银时看过那具诡异的尸体,除了人体内长出来的根茎和花朵,大部分的花是另外装饰进去的,装饰之人的用途一目了然,他是想吸引外面的人入岛。

    坂田银时喜欢占便宜,但他也知道主动送上门的东西指不定会有多麻烦的事发生,可无论怎么样,他这艘贼船是不上也得上,放任山田家的人因他牵扯进祸端非他本愿,况且他也有他的小算盘。

    既来之则安之,要真有什么事,狗爹总不会不管他这只独苗猫,坂田银时打了个哈欠,把脸埋进枕头放空脑袋陷入沉睡。

    天蒙蒙亮,撑船的衙役就来喊醒他,说是抵达了蓬莱岛。

    稍作准备,坂田银时下船站到了岸边,心头浮现异样的感觉,这座岛上充斥着讨厌的气味,看来这趟路指定是不平凡了。

    既然都来到蓬莱岛,上面也不想死囚犯聚在一块厮杀平白浪费人力,因此路是分开走的。朝廷里来的人并不是都需要进岛,在把人送到目的地,停留了一阵确认风向和海面没有问题,才调转船头驶离海岸,他们得要去给将军汇报。

    坂田银时本来想去找佐切,却先和卫善碰上,卫善在山田家试一刀流排行第一,年长稳重,家族上上下下年轻点的面孔差不多都接受过他的教导,如果不出意外,算是预定的下一位家主,这人脾气不错,坂田银时还是想和他搞好关系的。

    论文化底蕴和武学才能,山田家的人各个出类拔萃,甚至包括那个变态基佬,但他们整个山田家在朝廷中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连个衙役都不让当,坂田银时虽没有具体的官职,但背靠将军,坂田银时的实际话语权远大于卫善,也因此两厢偶遇,卫善是没立场瞧见坂田银时还把人扔一边不管的,两个人最后并成一队行动。

    卫善的身后跟着一位犯人,头上戴了面罩看不到脸,身躯庞大的不像是人类能有的高度,光瞧这身形,可想而知他随意的一巴掌的力度可以是别人的好几倍,怪不得会交给排行第一的卫善来负责。

    “我说啊,你们这样讨生活也不是办法。”

    “坂田先生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吗。”卫善的语气淡淡的,听上去仅仅是为了应付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弹去指甲片上的鼻屎,反问道: “上面的人把你们扔这来还不够明显吗?”

    蓬莱岛之前从未有人涉足,第一波派来的,除了死了也不心疼的炮灰还能是啥。这座岛屿真有什么危险,牺牲的最多只会是山田家的,况且即便事情发展顺利,将军的子嗣不见得会多厚待挡到他路的山田家,将军更不会为他们出头,干了和不干都是不讨喜。

    卫善置若罔闻,坂田银时所说的家族内的人如何不清楚,他们能走的路很少,一旦走错一步,便会牵扯到家族内的上百口人,他们的剑法再厉害,也敌不过千军万马,这又是乱世,外面兵荒马乱,侍奉将军和朝廷是他们谨慎的选择。

    “我有一个梦想。”坂田银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卫善: “…………”

    并不是很想和见过几次面的少年聊梦想。

    对于卫善的冷漠,坂田银时不为所动,说道: “不问问我是什么梦想吗?”

    “不是很好奇。”

    坂田银时挑了挑眉毛, “你知道要是带回仙药,将军许诺会兑换任意条件。”没有点甜头,哪会有人愿意前仆后继卖命,死囚犯可以免除死刑,山田家最多得到些丰厚的赏赐,坂田银时不一样,他想要一块封地。

    “那非我等关心的事情。”他们是将军的下属,为他做事是理所应当,卫善尽可能将这次上岛寻找仙药视作寻常的外出工作,只要不出太大的岔子,他们山田家也可无功无过。

    “就是这样的态度,上面的人才不把你们当一回事,守着那么点东西,迟早有一天会被嫌碍手碍脚。”

    卫善的手搭上刀柄,他和坂田银时的接触不多,交情不算深,但听懂他话里话外是在鼓吹他带领山田家叛离朝廷,脑海内一下子闪过无数条讯息,坂田银时明面是将军的人,他说的话有一定程度代表朝廷的意思,岂不是说上面有人在忌惮山田家或是怀疑他们的忠心。

    “喂喂喂,杀意露出来了,这种危险的东西可要好好塞在裤兜里。别多想,我对山田家没有恶意,不过是在好言相劝。”

    “你有什么目的?”坂田银时是突然在将军跟前冒出来的,照他此刻这番鼓吹,难道他是想推翻将军的统治。

    坂田银时又没有读心术,丝毫没瞧出卫善平静的外表下藏着危险的想法,哼了声抬高下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神情颇为骄傲,说道: “建立一个新的国度。”

    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杀生丸帝国,即便被人说中二病也无所谓,反正丢的不是他的脸,他一个做幼崽的不会有一点羞耻心。

    卫善: “!!!”

    这人居然真的是想推翻将军的统治。

    卫善的震惊使得他气息当下不稳,坂田银时不明所以,没有对上的脑电波不解道: “怎么了吗?”

    他这个梦想应该没到那么夸张的地步吧,反正朝廷人多地广,借着拿到仙药向将军讨要一块封地不是正常操作,坂田银时自认一点也不过分的那种。

    卫善强压心头的震惊,将军并非明君,同样更不会是他们山田家信奉的强者,但此刻无疑多说无益,一个不知来历的少年比起朝廷更不可靠。

    坂田银时单方面和卫善搭着话,卫善一边警惕周遭,一边注意后面自己负责的囚犯,没再回应坂田银时半句。

    六郎太的肚子咕隆作响,强烈的饥饿感使得他从渡船后的迷糊中清醒过来,一掌拍向了离他最近的人。

    始终关注他的卫善敛眸拔出刀,坂田银时一脚踹开他,自己也顺着力道飞了过去,原先他们站立的地方留下五指印的巨坑。

    粗壮的树干接住了卫善的身躯,目光所及是被枝条划破的衣服,确认好自身骨头没有错位,卫善拧眉站起,坂田银时是朝廷的人,他们勉勉强强算作同事,他要防备也该多防些犯人和岛中的异物,坂田银时的出手又是那么迅速,他没料到对方会突然来这么一脚。

    “不用谢我。”坂田银时厚脸皮地说。

    卫善握住武器,没有反驳坂田银时,刚刚六郎太的一拳超过了他刀的受力,而后果可想而知……。

    坂田银时挤眉弄眼道: “这家伙有点难搞,合作怎么样?”

    坂田银时的合作当然不仅仅是指对付六郎太,卫善听出了他的深意,紧抿唇,并未回答坂田银时。

    “听说过狩猎在猎杀目标的瞬间才是最危险的,猎物越大,越容易暴露破绽这句话吗?没听说过的话,建议这位同学好好回家看看jump。”

    莫名说出一句听不懂的话,坂田银时消失在卫善眼前。卫善一怔,赶忙看向六郎太的方向,坂田银时是去做吸引六郎太的诱饵了,顾不得其他,挥刀连击,他才欠了一份人情,可不想人情越欠越多。

    六郎太天生巨力,最简单的挥手也能轻而易举的敲碎人全身的骨头,父母,亲朋好友,左邻右舍,直至整个村庄的人口通通死在了幼童时期的六郎太手上,学会走路以后,这股强大的神力更加恐怖,夺取了上百条人的性命。

    时间一拉长,二人对付起来变得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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